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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这?”
“是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送你回来的。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在学校昏倒了呢?多亏那个男孩子把你给背了回来。”夏妈妈说着,起了身,“你身体确实很弱。但也不至于如此啊,在学习里发生了什么事?——等会再说。我先去厨房给你把汤热热啊。”慈爱的看了眼夏熙,便出了房间。
夏熙于是将手从被单里伸出来,果然手心里抓着一张纸条。她迷糊里记得有人塞给她的,还有她熟悉的声音叫她,“夏熙,拿好。”在展开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这是谁写给她的。字迹很潦草,看起来应该是匆忙写就的。
夏熙:
一开始,我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
我想知道你这么个人,想了解你的情况。
一开始,我就没打算使用你的文章。其实,你交给我的第一篇就已经写得很不错了,可是我还是故意让你反复的重写。
我还故意在对我很有好感的女生面前暗示你很纠缠我,而我很不耐烦。
是的,一切都是我故意的。
而这一切全都因为我爸爸。
在我妈妈死去还没有一年,他就带我离开了原来的城市到了这个地方,让我进入你的学校,并且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说,你的妈妈将成为我的妈妈。而你,将成为我的妹妹。
我非常的无法忍受,我不能理解。
曾经深爱着妈妈的爸爸为什么在妈妈死了还不到一年,就跟我说他在别的城市还有个深爱的女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认识的人,拿走本来属于我妈妈的幸福。
所以,我把一切都迁怒于你。
对不起。
远杨杨
看完以后,夏熙意外的很平静,将信纸撵平,夹在一本童话书里。
在夏妈妈端着一碗热汤进房的时候,夏熙对她说,“妈妈,这么多年可以了。你应该去得到幸福。”
夏妈妈诧异的看着夏熙的微笑,忽然流下了眼泪,也微笑了。
' 十 '你不知道
隔日,远杨杨在自己的抽屉里发现一封信,上面叙说的是一个故事:
在战乱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当兵的男人相爱了。他们誓言要永远在一起。可是,后来男人上了前线没再回来。女人等了很久以后,在家人的催促下结了婚生下一个孩子。
女人以为男人死了。
事实上男人并没有死,而且还得知了女人结婚的消息。万念俱灰下也结了婚,再没回原来的城市。而女人在不久后和她并不爱的人离了婚。
直到这个女人的孩子和这个男人的孩子都已经成年的时候,他们才再得到对方的消息,还有,解除误会。他们错过了二十几年,原来他们仍然相爱。
' 夏线 '
至此,夏熙和远杨杨再无交集。
她和他就像普通的同学又或者更陌生的同学般,彼此没了话语。直到远杨杨终于又再转学回了原来的城市。
待到新一轮夏天来临时,夏熙看见了市面上遍布远杨杨主编的书,《触不见的线》。
翻开来,竟然第一篇就是自己写的,还是第一次交给他的稿子。
然后,看到远杨杨的那篇,和原先见过的内容已经不一样了。
他在结尾写,“触不见的线/不是不存在/只要你想/在闭上眼的时候/一定可以听见风声被切成两半。”夏熙在合上书的时候,忍不住嘴角的微笑,因为她甚至可以想象,甚至可以看见,这景象是那么的清晰。
在不久后的将来,妈妈将会满脸幸福的微笑着向夏熙介绍,这位,是将要和我们一起生活的人。还有这位,年龄和你一般大,他的名字叫——
那时候,夏熙一定会抢先说,是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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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旧木桌上刻下你我的荒凉(1)
文/vivi
1
第一次见到细细时,少冲不过七岁,仍是懵懂无知的年纪。他记得,那是一个盛夏的午后。他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父亲突然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父亲叫醒他,少冲,这是你的新妈妈。
少冲还没睡醒就先吃了一惊,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就看见一个美貌的少妇朝着自己盈盈一笑。再望一眼,她手里还牵着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屋外的阳光正打在她的身上,少冲在暗处看得两眼昏花,只看见一条素色的裙子被阳光镶上了金边。
这是你妹妹,细细。父亲又说。
细细踏向前一步,一张脸顿时清晰地出现在他视线里。高高的马尾,小小的美人尖,标致的五官,倨傲的眼神。
少冲原本想向她打招呼的,可看到她不屑的神情,嘴里的话止住了。这一天对于他来说太震撼,而细细给他的震撼却仿佛更大,她的冷漠深深地伤了他的自尊。
那一夜,他第一次失眠了。
2
细细,原本姓连,但从那一天起,她就改叫了细细。
起初她对这个家是有敌意的,可慢慢地,她变得比谁都适应这个家。她学会向父亲撒娇,一张小嘴甜腻腻的,因为她知道怎么样能得到她所想要的东西。先是花裙子,洋娃娃,再来小人书,钢琴,细细的要求无所不应。
可每次开口的时候,她都会被身后一个冷冷的眼神刺得发寒。她知道那是谁,她也曾试着讨好少冲,可少冲根本就不理她。自从她来到这个家以后,两个孩子的性格就完全对调了。原本温和的少冲慢慢变得冷漠,原本高傲的细细渐渐变得可人。
林平年和丛珍对于这一切却无半点察觉,他们相亲相爱,相濡以沫,对两个孩子都视如己出。更何况,少冲和细细在他们面前上演的是兄妹俩相亲相爱的戏码,只是暗地里私底下悄然过招。
过八岁生日的时候,细细才知道,自己和少冲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只是比他小了两个小时。不由地气了半天,心想要是她早生两个小时,少冲就得叫她姐姐了。对于屡次挫败于少冲面前的她来说,要的不过是少冲一次次小小的低头,可这也从没有让她如愿过。
3
从小学到中学,少冲和细细都在一个学校。每天上学,放学,细细都跟在他背后。少冲走得总是很快,细细永远都跟不上,只能一路小跑着。有时候,他一回头,就看见细细恨恨的眼神,那让他觉得很痛快。
从十四岁开始,细细再也不跟着他回家。她开始被很多的男生围绕着,每天放学都有好几个人送她回去。少冲不想,可又不得不承认,细细的美丽。她只要往人群中一站,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可是,他觉得自己比谁都看得透细细的心。在他眼里,细细就像鲁迅笔下的美女蛇,外表美艳,内心恶毒。或者,他记忆里的细细永远都停留在七岁的那天,冷冷的眼神,把他的心一下就冻结住,再无回转。
谁在旧木桌上刻下你我的荒凉(2)
也就是从十四岁起,他开始迷上篮球,放学后的两个小时他都在球场度过。看着皮球,从自己手中跃起,利落地坠入篮框中,他的内心会有一种奇怪的满足。
每次回家,细细都会早他一步。他一回去,就看见她在坐在客厅看动画片,没心没肺地傻笑着。但是他一回来,她的笑就突然停止,像是一种无声的抗议,抗议着他的存在。
4
高中时代起,细细的情书就一天天多起来。有时候,还有害羞的女生来找她,一样地递上情书,只是收信人不同。
细细,你可以帮我把这封信给你哥哥吗?执信的双手还微微颤抖,可见这封信对于写信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细细只是浅浅地笑,眼睛膘向窗外,课间休息也不忘打球的少冲,已长成了一个英俊少年。细细的眼睛突然低垂,变得诡异起来。
我不会忘记的。细细接过信,甜甜地一笑。可是少冲的信,一转眼,就扔进了细细班级的垃圾桶里。细细用自己的聪明把一切都处理得天衣无缝。
直到有一天,一个叫叶晓棠的女生知道真相后,跑来找细细理论,两人打了起来。当少冲闻讯赶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细细披头散发地站在一边,而叶晓棠则蹲在地上哭。
细细看着自己的手臂,一片深深的乌青。可她还没得及开口,叶晓棠就开始先告状。叶晓棠的十三封情书,无一回应,少女纯情的心被这样蹂躏,还要承担细细的冷嘲热讽。
细细抬头,正对上少冲的眼,冷冷的眼,她突然打了一个寒战。
5
自那以后,少冲再也不和细细说一句,不管林平年和丛珍怎样责问,他也决意不开口。兄妹和睦的戏码终于在十七岁那年宣告了不再上演。他开始跟那个叫叶晓棠的女生交往,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报复,报复细细,报复她的自作主张,她越是不让他接近的人他越是要去接近。
每次放学后,他跟叶晓棠并肩而行时,他都会觉得身后有目光在凝视着他们。回过头去,看见细细闪躲不及的眼睛,和她异样的表情,他觉得她像极了被撕去画皮的女鬼,所有的伪装暴露无遗。他的心底有了些许的快意,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淡淡的惆怅。
他不知这份感觉缘于何处,也不愿知道原因。一切宛如潘多拉的魔盒,不能轻易打开,否则便有无尽的劫数。少冲最欣赏自己正是这一点,什么都是浅尝辄止,从不往下深究。可是细细天生就是他的克星,少冲不愿意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她就非要翻个底朝天。
少冲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天,1999年的4月7日。那天中午,他在房里午睡,细细突然推门而入,坐到床边叫他,他醒了却没睁开眼。细细静了一会,又轻轻地伸手推他,他仍然假寐。
突然间,一个温软湿润的东西贴在他的嘴上,少冲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知道那是细细的唇,她竟然吻了他。细细很快就起身,依然以为他还在熟睡中,猫一般地悄悄溜出门。只留下少冲一个人在那里,心跳若狂,所有的防线轰然倒塌。
谁在旧木桌上刻下你我的荒凉(3)
6
细细仍然以为那个中午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她喜欢少冲,小的时候不过以为是兄妹间的喜欢。慢慢地,长大了才恍悟,那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她心里明白,少冲和叶晓棠不过是做做样子。少冲对她的报复让她欣喜,原来他也是在乎她的,但有时候又不免吃起醋来。
那个吻是她的初吻,她相信也是少冲的第一次。没过多久,少冲和叶晓棠就分开了。可少冲对她的态度,不再是敌视,而是刻意的闪躲。她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也没有时间去明白,高考很快就到了。
让她意外的是,在最后的时刻,少冲偷偷地改了志愿。他没有填本城的那所著名学府,而是离开温暖的南方,考上了冰城哈尔滨的一所理工大学。细细的通知书也随之而来,是本城的一所师范学院,也算不错,可是细细的梦被彻底破灭。那个暑假,爱笑的她一反往日, 看向少冲的眼神永远都是冷冷的,一如七岁那年的初次见面。
少冲走的那天,细细哭得稀里哗啦。因为在站台上,少冲在离别的那刻,看她眼神依然是没有变化,没有一丝的不舍。她开始相信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少冲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细细,哪怕是兄妹间的那种喜欢,都没有。
少冲走后,每个周末,细细都回家。晚上复习功课时,她总要跑到少冲的房间,在他的桌子上学习,学习得晚了就睡在少冲的床上。 有时候少冲打电话回来,父母把话筒递给她,她也不接。她只是用着自己的方式去想念着少冲。
冬天到来的时候,她在少冲的桌子下放电暖灯暖脚,抬头的时候,突然看见桌子刻着一排字,有点模糊不清,她便拿起电筒来照。看着看着,眼泪却突然流了下来。
她看见:少冲,爱,细细。
7
寒假的时候,少冲从学校回家才知道,细细已经不在了。她办了退学,去了加拿大念预科。丛珍的前夫,细细的生父,就在加拿大。他问过父亲为什么不告诉他,父亲回答那是细细的意思。他才知道,细细有多恨他。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无法挽回了。
细细很少打电话回家,也从来不留她在加拿大的电话和地址。她仿佛刻意保持着她和少冲的距离。
少冲也一直这么认为,却知道自己无力去怪她。他们之间的墙,是他用自己的冷淡和漠视隔绝起来的,纤弱的细细只凭一人之力,如何能推开。
后来,林平年和丛珍在郊区买了大房子,打算搬过去,要换掉所有的家具。可是少冲坚持要用原来的书桌,他说,我一直用这个桌子,有感情的。
林平年笑他,那怎么不用原来的床和柜子?难道那就没有感情了吗?
少冲没有笑,只是淡淡地说,只有这个桌子最特别。
从那以后,少冲总爱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桌子,温书或者听音乐。冬天来的时候,他蜷缩
在桌子的下面,想起和细细之间的点滴,历历在目。他伸手去摸自己刻在桌子下面那一行隐匿的字迹,却豁然发现那里多了一排字:
细细也爱少冲。
少冲看着看着,就像当年的细细那样,忽而泪流满面。
8
少冲决定打电话去加拿大。他要告诉细细,两个人既然真心相爱,就应该在一起。
电话接通的时候窗户外面飘起了白茫茫的雪花。少冲听见细细的声音,先是一怔,随即张了嘴,话还在喉头打转,他便听见细细兴高采烈的声音,她叫他,哥,她说,我正要告诉你们,我很快就结婚了。
少冲噎住了,他有太多话想说,却无从说起。他握着电话的手瞬间就凝结成冰,仿佛谁只要轻轻一拍,那只手便要爆裂。
最后,他只得轻轻地说,细细,祝福你。
他挂断电话的姿势很决绝,是以他没有听见细细说再见时,嗓音已经沙哑,她在他看不见的大洋彼岸,偷偷地流泪。
那一晚细细抱着自己洁白的婚纱在地板上安静地坐着,她想起她看到刻在木桌下面的字,她那时的欣喜与羞赧,她怀里像揣了兔子似的,在旁边刻上细细也爱少冲的字样,她那时多希望少冲能看到。
可是就在第二天,在1999年的11月7日,一个电话,粉碎了细细所有的幻想,她甚至来不及划掉那行字,收拾这一盘属于他们俩人之间的残局,她就匆匆离开了。
9
1999年的11月7日。
细细在宿舍接到来访电话,那时她刚从家里回来,正准备给少冲写一封长信。电话是一个叫连辉的男子打来的。是她的生父,他们已经有十年没有见面。连辉一直在加拿大,这次回来,他希望细细能跟他一起走,因为他现在的妻子无法生育。
不,我不去。细细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好吧,我不勉强,毕竟是父女同心,你怎么能离开亲生父亲。连辉叹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意思?细细疑惑了。
难道你妈妈没有告诉你吗?你现在的父亲就是你的生父。她,早就背叛了我。连辉的话仿若晴天霹雳,细细呆住了,可是她知道连辉不会骗她,那七年里他对她一直宠爱有加。
细细跟着连辉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她不是连辉的孩子。从医院拿到结果的那天,向来少雪的城市,突然被大雪掩盖了繁华。
细细的眼睛里,一片荒凉。
细细亦只是少冲的亲妹妹,日日相见却不能相爱,只能是永远离开……
我在雪白的世界里做着有关救赎的梦;未来犹如白玫瑰一般梦幻而芬芳。
为安格的雪样年华(1)
文/小楼
1
遇到安格的时候,我刚刚成为这所医院的住院医生。我遇上的第一个病人,就是安格。
那年,他十六岁。
刚刚毕业的我热情而开朗,有着别的医生十分羡慕的朝气与活力。他们的目光会从每一个角落里投放过来,带着一种近似于忧伤的迷恋。
我在雪白的世界里做着有关救赎的梦;未来犹如白玫瑰一般梦幻而芬芳。
某日,我一边翻看着病历,一边等待马上就要开始的主任查房,这时,我注意到一个新入院的病人——他的名字叫“安格。”
安格?多奇怪的名字啊,我一下子就记住了。
他……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怀着这样的好奇,我很快就看见他了。
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一个人长得好看,但我想如果长得像安格那样,大概就是极致了。
我曾经强烈的怀疑过安格的存在性,因为哲学家说,一个人如果对一个事物的真实性产生疑问,就会用虚幻的符号去代替它。那时我脑海里的安格是一个虚幻的符号,一个虚幻而完美的符号,一个有着《指环王》中精灵般娟秀面貌的符号……于是,脑子里开过一条隆隆的列车,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主治医生的病情描述已经结束,我还在发怔。
而病床上的安格是动的,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主任,调侃的说:“主任,我又来啦。”
“安格,说真的,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了。”主任故意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
“我也是耶。可是我拜托你给我一个痛快你又不干,好小气。”安格轻轻嘟起的嘴巴,在清晨的阳光里宛然欲开的花苞。
“你别给我找麻烦就好了,害我只敢把你排在空病房里。”主任轻轻的叹息着,“好好呆着,这次手术一定会成功。”
“切~每次你都这么说。”安格突然笑了,笑得整张脸如同美玉一般白璧无瑕。
“好了好了,好好治疗,过两天安排你手术。”主任不禁也微微笑着。
“这次谁管我的治疗啊,我不要上次的孙医生,他好讨厌,老是发疯一般的凶人家,搞得人家好害怕。”安格一副要哭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指向科里著名的好好医生——孙谨祥。
孙医生的脸立刻通红一片,他似乎要说什么,但很快低下头,什么也没有说。
连孙医生也会发火?我不禁怀疑起安格说话的真实程度,或者,孙医生可能具有的两面性。
“好好,不要孙医生,这次我亲自管你好不好?”主任难得的好脾气,依然笑眯眯的说。
“好是好——可是主任好忙,都不能一直照顾安格……”长睫毛转了回来,扑闪着,一副泫然的样子。
“呵呵,那我给你找个好脾气的大哥哥好吗?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找他?”
安格天使一般的脸上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