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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又惊又喜,突然握拳,重重击下,砰的一声,地面被击裂,秦风捡起一块来仔细观察着,外面的一层已经干了,但最中间的,却还是先前的那种糊状,不过明显可以看出,水份已经极少了。
“刀来。”秦风伸手。一边的亲卫立即拔出腰刀递了过去。
一刀插下,哧的一声,刀锋入地尺余,手腕一转,刀锋在地上划过,将原来灰扑扑的地面切割下一块,刀尖一跳,这一块跳了起来,落在秦风的手中。
仔细对比两块东西,秦风发现,他们的构成的确是一模一样的,不同的就是,一个已经完全干透,硬度比起石头还要强上几分,另一个,却还是湿润的。
“这是极好的建筑材料!”秦风在心里大叫道。“用它来铺路,建房子,修城墙,可比现在夯土,红砖要强上太多。”
想到这里,他走到另一侧,那边是四块铁板包着的一个墩子。拉开铁板,那些原先看起来软不拉耷的糊糊,此时已经按照先前四块铁板包裹而成的形状,赫然地站立在哪里。
秦风回头看着金景南,此刻金景南也是满脸的惊喜之色。
秦风再一次挥刀,将这个墩子从中一截为二,从外到里,程度不一,最中心的,还是最早时候的泥糊糊状态。但很明显,只要给他时间,他便肯定会变得你这个院子里的坚硬的地面一样。
“好东西!”秦风叫道。
“的确是好东西。”金景南也是脱口而出。“陛下,如果用他来铺路,则路面将会无比坚硬而不容易损坏,更妙的是,载重的马车等物,不会对道路有什么损坏。如果用来他修建城墙,只怕便是咱们的霹雳火,也不容易将其击毁,更遑论说其它类型的投石车了。”
秦风凝视着眼前的墩子,突然道:“去找几个铁棍子来。”
铁棍子在这个院子里倒多得是,转眼之间,亲卫们便寻来了几根手指粗细的铁棍儿,与早前他们在作坊中看到的倒是一模一样。
拿起这些铁棍,秦风将其一根根按照一定的间距插到被他确了一半的墩子之中,转头看向金景南:“金景南,你说,要是在这里头再插上铁棍子,他的强度是不是会更强?”
“陛下,的确如此。”
一脚将这个墩子踹倒,秦风看着横卧在地上的东西,笑道:“将他变薄,铸成一块块的板子,用铁棍在里面撑拉着,是不是可以用来建桥面?以厚墩子为桥柱,以这种板子为桥面,你说所修出来的桥梁是不是要比一般的木桥,石桥更结实耐用?”
金景南呆了片刻,一下子跳了起来:“陛下大才。有了这个东西,以后架桥可就要简单多了。”
第九百九十章:一顿尴尬的晚餐()
楚国太后的身体这几年是每况愈下,眼见着是愈来愈差了。从先帝闵威驾崩之后,她基本上就没有过过几天安生日子。
儿子闵若英登基,没几天就将首辅杨一和拿下,而紧跟着的便是一场波及全国的大清洗,无数的官员被牵连进此案而家破人亡。楚国,也因此伤了元气。
如果说这只是政治,她并不太懂也不明白话,但儿子与女儿的翻脸成仇,却成为了压垮她身体的最后一根稻草。
闵若诚被闵若英做掉,她虽然也伤心,不过闵若诚虽然是在她膝下长大的,但却并不是亲生,所以也只是偷偷垂泪,但闵若兮的毅然远去,却是真正的让她伤心欲绝。
她的身体,便是在那几年,迅速地垮了下来。
好在女儿跟着的那个秦风,的确是很争气的,短短的几年,便做出了偌大的事业,推翻了越国,建立起来了属于他自己的明朝。其实说起来,前越还算是太后的娘家,前越皇帝吴鉴,她应当称呼一声远房堂兄,不过远方堂兄哪有女儿女婿亲?
女儿是有眼光的。
因为这件事,太后的身体在这两年,倒是有了一些好转,不过元气已伤,年纪又大了,却怎么也是回不到过去。
闵若英的惨败,再一次的彻底打到了她。闵氏了息单薄,到得这一代,只剩下了闵若英闵若兮两个,一个远在大明,一个被困齐国生死未卜,身边只留下了一个孙子的太后,当时当真是感到了彻骨的寒意,再一次猝然病倒。
作为当时楚国的最后主心骨的太后病倒不能理事,使得楚国朝堂大乱,主战与主和相争不下,白白的耽误了不少时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闵若兮突然归来。
如同一个报喜鸟一般,闵若兮归来之后,楚国的一切就突然变得好转了起来,数路大军攻入了齐国,缓解了闵若英的困境,太后的身子好转,按照闵若兮的建议,在皇帝没有回来之前,将文武大权尽数归集于首辅与程务本两人。
偌大的国家井然有序起来,援军,物资源源不绝的向边关而去,荆湖一带,第二条防线已经日渐稳固,而皇帝,也终于突围而出,回来了。
这让太后喜形于色。
今天,他们兄妹二人,终于在时隔数年之后,又一左一右的坐在了自己的身侧。
桌子之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兄妹二人最喜欢吃的菜肴,太后精神抖擞,就像一个居家老太太一般无二,自己不吃,倒是尽忙着给兄妹二人夹菜了。
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兄妹二人,反目成仇已经数年了,但这一次大楚遭遇到了极深的危机的时候,妹妹不就巴巴地赶回来了么。而且这些天听她所讲,他的丈夫,为了替儿子解围,也是做了许多事情的。
老太太眉开眼笑,像这样兄妹二人一齐陪着她吃饭,记忆之中,只怕还是先皇在世时候的事情了。
这是闵若英返回上京城的第一个晚上。
“小英,你要给你妹妹敬一杯酒。”老太太笑吟吟地道:“这一次要不是你妹妹千里迢迢地赶回来,帮着稳定住局势,我可能就真的撑不下来了。这一次终是有惊无险,虽然丢了些地方,但总算是保住了我大楚最为富庶的地方,实力犹在,只需励精图治,总有找回来的一天,当年你父皇经历的危险,可比现在大多了,大楚,还不是挺了过来。”
闵若英看着对面的妹妹,眼中的意味却复杂到了极点。但他却不愿意在母亲面前表露出一丝半毫,母亲的身体太差,如果再经受一次打击的话,只怕真会挺不过来。他难道能告诉自己的母亲,自己这一次之所以大败,是因为上了自己妹夫和妹妹的大当么?
这个话他说不出口。
他是个极骄傲的人,这种事情,他宁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也绝不会向母亲诉苦。
听了母亲的话,闵若英端起了酒杯:“小妹,这一次楚国有难,你和妹夫两人,当真是有心了,二哥也不知说什么好,唯有牢记心中,有机会的,一定会重重报偿的。”
这话说出来,听在不同人的耳中,自然有着不同的意味。闵若兮巧笑嫣然,端起酒杯,“二哥,小妹也祝你得脱险境,安然归来。东部边军虽然没了,但以程务本之能,替二哥你再打造一支楚国铁壁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正如母亲所言,励精图治,富国强兵,终有再起的一天。”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撞,火花四溅,只可惜老太太的眼睛不大好了,自然是看不清二人的针尖对麦芒。
这一顿饭吃得二人都是尴尬不已,都是极不自在,可是为了哄老太太开心,却都又不得不咬牙坚持着。
终于熬到了饭已饱,茶已凉,老太太也露出了倦色,闵若英这才站了起来,向老太太告辞。
“母后,天色已是不早,您先安歇吧,儿子这便出去了。”闵若英垂手站在老太太的面前。
“好,好,你便忙去,这大半年你不在,朝政都荒芜了,你的确须要好好的梳理一下,有兮儿陪我呢!”
闵若英笑了笑:“母后,只怕小妹也有事情要与我谈,您可别忘了,她现在可是大明的皇后。”
老太太有些不满的瞅了一眼闵若英:“这是你妹妹,千里迢迢回来是帮你的,说话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兮儿,你有事跟你二哥说吗?”
闵若兮一边替老太太捶着背,一边轻声道:“是的,母亲,临来之时,秦风他的确有一些事情,让女儿与二哥好好的谈一谈。”
“哦,那是应当的,那是应当的,大楚,大明,现在是兄弟之邦,姻亲之国,那齐国虎视眈眈,不怀好意,你们的确应当好好的商议一番如何应对这个大敌。唉,前些时日,听兮儿说,那秦国内乱不休,眼见得是不行了,不然,三国再度联手,三国抗齐,便又能重新有好几十年的平静,那该有多好啊!不过现在也不错,大楚大明,确是血浓于水,有你们联手,想来齐国也不需过虑。老太太不懂国事,就不多说了,去吧去吧,兮儿,跟你二哥说完,还是回来陪母亲吧!”
闵若兮摇了摇头:“母后,事情比较多,恐怕一时之间难以谈完,母亲还是先安歇吧,今儿个女儿还是回公主府去住。”
“也罢,随你了,明日记得进宫来陪我吃饭。你二哥是指望不了的,而且,你二哥回来了,只怕你也不会在上京久呆了,这一去,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次了。”说着说着,老太太就又伤感起来了。
“是,母后。”
一走出太后的寝宫,兄妹二人脸上的笑容便不约而同的谈去。两人对视了一眼,却都又同时转开了目光,看向了别处。
天上月色极是皎洁,但两人的心中,却都充满了阴影。闵若英突然有些烦燥起来,一挥手,示意周围的太监和宫女尽数退了开去。
“小妹,随意走一走吧!”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
闵若兮点了点头,兄妹二人便肩并着肩,一起向外走去。
宫里,闵若兮自然是熟悉之极的,虽然离开日久,但宫中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以前的老样子。闵若英并不是一个喜好奢华的人,他一门心思想着的便是一统天下,青史留名。
两人随意的走着,却仍然不自觉的走到了御花园中。
这是当年闵氏兄妹最喜欢来的地方。看到陡然出现在眼前的熟悉的场景,闵若兮却是一下子停下了脚步。
“真是怀念我们小时候的样子啊,那时候,没有猜忌,没有怨恨,有的只是欢喜。”闵若英长叹了一声:“小妹,你还记得那时我们的样子吗?”
闵若兮皱起了眉头,眼角都是有些湿润了。
“那时候父亲常常拿着一卷书坐在那边的厅子里,而母亲却在一边烹茶,我们便在花从之中摘花扑蝶,追逐打闹。”
“难为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怎么能不清楚?”闵若兮的声音却一下子提高了不少:“二哥,那时候在这院子里嬉戏的是三个人。三个!”
闵若英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自然是三个人,闵若诚,闵若英,闵若兮。现在,闵若诚已经死了数年,不但是他,闵若诚一家子全都被自己杀了,而小妹,也与自己翻脸成仇了。
“成大事者,焉能拘于小节!”他冷哼道:“小妹,我还以为你成了大明的皇后,已经很成熟了,想不到仍然拘束于往日的这些事情。如果说我兄弟相残不对,但你和秦风挖下了这么大一个陷阱让我跳下去,与我相比,又有什么不同?”
闵若兮深吸了一口气:“是啊,我也成熟起来了,我是大明的皇后,不再是楚国的昭华公主了。二哥,我们是挖了一个陷阱,可那要多蠢的人才会跳下去啊!我们预感到你会上当,可是真没有想到,你会输得这么惨,让我们不得不手忙脚乱地来给你补锅。二哥,当年杨一和与程务本,不约而同的支持大哥而不是你,不是没有道理的。”
“住嘴!闵若诚那个疲软的性子,能做成什么事情!”
“你倒是锐勇直进,可大楚在你手里,又变成了什么样子!”闵若兮反辱相讥。
第九百九十一章:交易背后的故事()
从太后寝宫出来那短短的路程,没有勾起兄妹二人之间的温情,回忆起来的,反而尽是那些让人不堪的往事,背叛,杀戮,血淋淋的往事,让二人再一次回到了现实当中。
当坐在闵若英那宽敞的书房中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一个是楚国的皇帝,另一个却是背负着使命的大明皇后。
温情不再,呈现在二人面前的,只是冷冰冰的一场交易。
“秦风与齐人勾结,设下陷阱让我跳下去,然后又跳出来勾齐人的后腿,他究竟想要一些什么?”闵若英看着妹妹,问道。
此刻,当他将心中的亲情完全抹去,看着眼前的大明皇后的时候,可不敢有一点点的轻视,不管是当年闵若兮举重若轻的勾连三国的宗师级高手设下陷阱让李挚走上不归路,抑或是这一次出人意料的归楚,短短的时间内,便让举朝服膺,把举**事之权借太后之手尽数归于程务本之手,这个当年的小妹,都表现出了高超的政治手腕和心机。
“齐人要么先选我们,要么先选楚国,他们必然会在这个时间出手打垮一个。”闵若兮缓缓地道:“齐国国内矛盾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了,但在左右都有强敌的时候,曹天成并不敢轻举妄动,他可不想国内乱局一起,他要面临两个国家的共同攻击。”
“所以他选了我大楚,是不是?不,不是这样,是你们帮他做出了选择。”闵若英压抑着怒气道。
“二哥,你又错了。齐国最初选的是我们,不论是操纵蛮人和北地四郡的叛乱,还是亲自出兵攻击我沙阳郡,最开始他们选的是我们。在他们看来,初生的大明,自然比底蕴深厚的大楚要好对付。”闵若兮摇头道:“不过,我们对此也早有准备,埋下了无数的后手,我们唯一没有想到的是,秦国也会与齐人勾结起来,加入到了颠覆我大明的行列当中,去年一年,是我大明生死存亡的最危险的时候,不过,我们挺过来了。”
闵若兮骄傲地看着她的二哥:“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平定了蛮人与北地四郡的叛乱,我们在横甸一举击垮了秦人的主力,阵斩了邓朴。我们在沙阳,付出了数万人阵亡的代价,阻挡住了曹显成的猛攻,并在最后的反击之中让他几乎全军覆没。齐帝选了我们的结果,就是自己被崩了一个满脸花,此时他终于意识到,大明虽然成立不久,但却是一只满身都是刺的猛兽,他就算全力猛攻,将我们吃掉,最终他也会精疲力竭,最后只会便宜了你。”
“这个时候,你们应当选择与大楚联合,我们一齐动手,吃掉大齐。闵若兮,你忘了你姓闵,就算你是大明的皇后,你的血管里也还流着大楚皇室的血液。”闵若英咆哮道。
闵若兮惨然一笑:“二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的确平定了内乱,打垮了强敌,但我们已经竭尽所有了,我们打不动了,我们数年的积蓄,在去年一年之中花了个精光,甚至还为此背上了沉重的债务,我们几乎欠每一个大明国民的钱。我们的军队伤亡极大,需要整编,光是沙阳一役,厚土营便几乎全军覆灭,猛虎营损失过半,还有数不尽的郡兵,义勇倒在了战场之上。我们再也没有力气发动哪怕一次小的战役。沙阳,开平,正阳,处处都是战场,民不聊生,我们需要缓过这口气来。”
闵若英紧咬着牙关,瞪视着侃侃而的妹妹。
“这个时候,齐帝找上门来了。”闵若兮道:“我们必须再次做出选择,要么与齐国勾连,拉楚国下水,让楚国成为齐国的胜利品,还是齐人转过头来,全力对付我们。我们很清楚,哪怕我们打赢了对齐国的这一仗,但齐国只需要使出一半的力气,就绝不是我们能应付的。我们别无选择,更何况,齐人还开出了我们无法拒绝的筹码,那就是归还益阳,武陵,桃园三个在前超手中失去的郡治,拿回了这三个郡,我们就拿回了昭关,有了昭关,我们就有了一个抵抗齐国的重要的关隘,而不再是以前,齐人对我们想打就打,想走就走了。”
“大戏开始上演,我或者会在心里祷告过你能看穿这一切,不要上当。但当我听到你决定出兵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失败不可避免了。”闵若兮盯着闵若英:“二哥,我是大明的皇后,我是秦风的妻子,我是小文小武的母亲,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这是很显然的。”
“好,很好。”闵若英冷笑起来:“既然如此,现在你们又为何要拖齐人后腿呢?”
“很简单,我们已经缓过气来了。”闵若兮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看着对方:“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齐人把楚国灭了,这不符合我们大明的利益,因为楚国一旦亡国,大明也将独木难支。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得力的帮手在旁边牵制齐人的力量,使得齐国在这一仗之后,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二哥你愚蠢到竟然让十数万东部边军尽数覆灭,却是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闵若英勃然大怒,一拳重重的擂在桌上,但闵若兮根本就没有理睬他的怒火,而是自顾自地说着:“我们猜测到了楚国会失败,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场大败。所以,我们只能公然出兵帮助武腾攻打灵川,我们只能公然在昭关开始挑衅齐人,骑兵屡屡越境,我们发动了在齐国境内的密探,竭尽全力的帮助安如海,为此,我们在齐国好不容易布下的网络,几乎被鬼影一网打尽。”
“可是即便如此,眼见得也是大势已去,好在程务本此时表现出了他应有的水准,他当机立断地撤兵回到荆湖,让我们看到了机会。我立即到了泉州,竭尽全力为他筹粮筹晌,说服宁知文这个大海盗头子带着他的海盗和战船前往荆湖为程务本助战。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上京,借助母后,集全国所有指挥权于程务本之手,让程务本能将荆湖防线稳定下来,荆湖若稳,则大楚这大半壁江山便暂时无忧了。”
“程务本!”闵若英冷哼一声。
“二哥,你想杀他?”闵若兮眉毛一挑。“他于你或者不忠,但于大楚却是无愧,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撤兵,只怕大楚现在已经遍地烽火,只要他敢于前往潞州,周济云必然会放他过去,然后周济去的大军便会势如破竹,那时候谁来阻挡齐国兵锋?”
“朕即国家,一个于我不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