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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欲望,而且很强烈。”康帅夹了一块送到嘴里。
“哎,可惜了,我妈做的红烧肉那叫一个绝啊!”朱彪咂咂嘴,一副陶醉的神情。
“你尝一块,赶快去休息,别在这里啰嗦,我还要吃饭。”康帅把一块肉塞到朱彪嘴里。
“这味道比我妈做的差远了。”朱彪满意地躺下。
“今天下午没课,大家去干什么?”麦宜佳和宋珍宝进了宿舍,麦宜佳放下课本说。
“睡觉。”陆伟脱掉臭袜子,闻了闻说。
“上网。”康帅剔着牙说。
“一块去。”麦宜佳对康帅说。
“上自习”宋珍宝说。
“到时候你叫我,我和你一块去。”我对宋珍宝说。
过惯了有条不紊的忙碌生活,告别了为之奋斗了多年的梦想,褪去了刚入大学时的兴奋心情,大学生活开始向我们展示了它残酷无情的一面——无所事事。其实,我们一直在逃避,逃避我们十二年来一直无法回避的噩梦,噩梦的内容是我们迷失了自我。大学生活的到来就是梦醒时分,人生最痛苦的事是梦醒了仍无路可走,而我们是有路不知道该怎么走,或者不愿去走,因为大学承担不了我们的梦想,它只是起到了让我们的梦想破裂的作用。与梦想破裂相随的是巨大的恐慌和余悸,在这恐慌和余悸中我们放肆地生活着。
我们不必因为早晨晚起一会而自责不已,不必因为完不成作业而提心吊胆,也不必因为受到老师的表扬而沾沾自喜,我们开始为怎么能打发这么多的无聊时间而感到迷茫,我们都在为了能找到一个不迷茫的理由而无所事事地迷茫着。到目前为止,上网、睡觉、谈恋爱是我们所能找到的消除迷茫的最好的方式,而学习是我们最不屑一顾的方式。
在以学习为职业的十二年中,我丢掉了所有的爱好,把一切“不务正业”的想法都扼杀在了摇篮里,让它们没有机会成为梦想。在找不到新的理想前,我只能按照习惯去生活,这种习惯就是读书,我已经习惯了。
教室里很安静,里面根本没有一个人。阳光大大方方地从窗户照射进来,屋顶的风扇悠闲地转着,偶尔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一只不知明的鸟儿落在课桌上若无其事地啄着一小块面包,啪,啪,我用力拍了拍手掌,鸟儿叼了一口面包迅速地飞出窗外。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这都几点了?”宋珍宝疑惑了。
“没有课人家来干什么?”我说。
“上自习啊。”
“自习学什么?”
“预习明天的课程。”
“哎,你以为这还是高中啊!”
“那没课的这些时间干什么?”
“自由活动,你可以上网、睡觉、学习、泡妞、洗衣服。”
“那……”
“行了,宝宝,这就是大学。你不明白,我也搞不清楚,好好上你的自习吧。”
宋珍宝翻开英语书,嘴里念念有词地背课文。我找了一个角落,开始研读从麦宜佳床头上拿来的一本漫画,脚趾还是隐隐作痛。从第一页看感觉不对,从最后一页翻还是没看明白,漫画的开头在什么地方呢?正当我为这问题而苦恼不已的时候,易若寒背着一个包进了教室,直接向我走来。
“你的脚还疼吗?对不起,那会儿人太多了。”她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我淡淡地说。
“麻烦你把咱们班男同学的联系方式给我写一遍,老师那边要做统计。”自从上次帮蔡姐统计了班里同学的名单,她就成了我们班的临时负责人,起到了连接我们学生和老师的桥梁作用。
“行啊。”我把他们的号码一一写在了出来。
“宝宝,你的手机号怎么写?写我的吧!”宋珍宝没有手机,我问他。
“宝宝?”易若寒反问一句,小声地笑了。
“行。”他嘴里终于蹦出了一个我能听得懂的词语。
“还有你问问男同学那里有没有人愿意勤工俭学,到时候给我发个短信。”易若寒把我的号码输入手机打了过来。“你有我的号了。”
“我要勤工俭学。”宋珍宝一改专心背书的态度,跑过来说。
“填一张表。”易若寒从包里拿出来几张表递给了宋珍宝一张。
“都是干什么活?工资怎么算?”宋珍宝问。
“帮餐厅卖饭的话,一月一百块钱,餐厅管饭吃;在图书馆干活的话,一月一百块钱。”易若寒说。
“图书馆管不管饭?”我问。
“不管。”
“我申请去餐厅卖饭。”宋珍宝高兴地说。
“给我一张。”我说。
“每个班只有三个名额,不是每个人都能申请的,除了乔麦和宋珍宝,还有一个名额,其他的男生还不知道这事呢。”易若寒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等着。”我给他们几个打了电话,没有人愿意去勤工俭学,虽然我们都超过了18岁,但是有父母对我们按揭,在合同没到期之前,大家都想尽情地享受这段美好的时光。
“听到了吧,我要是不去,咱们班得浪费一个名额。”我干脆地说。
易若寒不情愿地给了我一张表,我在个人基本信息栏里把自己写得很苦难。
“谢谢你帮忙。”易若寒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放在桌子上,收起申请表,扭头走了。
“老大,人家多不容易啊,你怎么对人家爱答不理的。”宋珍宝说。
“我有吗?我一直都这样,给你苹果,吃了吧。”我把苹果扔给宋珍宝。
济南的初秋,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虽然白天的太阳还能散发出余威炙烤着大地,但是夜晚的秋风一吹天气还是凉爽的。
竹园——我们宿舍楼的名字,其实大家都称其为猪园,我们都认为这个称呼恰到好处——110宿舍里,弟兄们虎视眈眈地围着一个凳子,凳子上放着一个大西瓜。
“难道这就是让我垂涎已久的西瓜?”朱彪拍了拍,“怎么是热的?”
“可能是在太阳底下晒了一天晒的。”宋珍宝说。
“应该放到凉水里冰镇一下。”康帅提议。
“好,这样吃起来才过瘾。”麦宜佳说。
“安静,安静。”站在一旁的陆伟忍不住了。
“安静在女生宿舍。”我说。
弟兄们大笑不已。
“别笑了,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是有问题要向弟兄们请教,最近我思前想后,一直没想出来一个好办法。”陆伟一本正经地说。
“吃完西瓜再说也不迟。”朱彪说。
“这关系到我今后的幸福生活,请大家认真对待。”陆伟严肃地说。
弟兄们安静了下来,整齐地注视着陆伟。
陆伟握了握拳头说:“我要追易若寒,弟兄们给出个主意,有了主意,咱们吃西瓜。”
“咦。”大家一起对陆伟表示了强烈的鄙视。
“你们不说我自己吃了。”陆伟抱起了西瓜。
“放下,谁说我们不说了,这不是正想着的吗?”朱彪说。
“写情书。”康帅脱口而出。
“俗。”我说。
“直接表白。”宋珍宝想了想说。
“莽撞。”朱彪说。
“送玫瑰花。一朵花儿开,就有一朵花儿败,满山的鲜花,只有你是我的珍爱。”麦宜佳深情唱了起来。
“哟呵,唱得不错嘛,没想到你小子还有一套。”我说。
“那是,这是咱的特长之一。”麦宜佳说。
“好好的等待,等你这朵玫瑰开,满山的鲜花,只有你,最可爱。”康帅也加入其中。
“没有钱。”陆伟可怜地说。
“我倒有个好主意。”朱彪松了松腰带说。
“怎么办?”陆伟问。
“口渴了,东方,你那里有水吗?”朱彪装模作样。
“杀西瓜。”陆伟三下五除二把西瓜切开。
“别说,这西瓜还挺甜。”朱彪说
“我想起一个在书上看到的上联:坐北朝南吃西瓜皮往东甩,帮我想个下联。”麦宜佳瞄准垃圾桶扔了一块瓜皮说。
“思前想后追女生折磨男生。”我说。
“计将安出?”陆伟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点评一下啊,这个横批好,符合我们现在的情境,可见好诗句不是挖空心思地想出来的,而是直接从脑海里流出来的,伟哥具有做诗人的潜质。”麦宜佳很喜欢发表自己独到的见解。
“为伟哥早日成为诗人,好好吃西瓜。”康帅说。
“跑题了,哥哥们,你们忍心看着小弟受折磨吗?”陆伟欲哭无泪。
“你去找安静,安静和易若寒的关系不一般,她可是对你感兴趣啊!有她帮忙事半功倍。”朱彪吐了几颗瓜籽说。
“我要靠自己的实力去赢得她的芳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陆伟雄心壮志。
“哎,无药可救,不懂得曲线进攻。”康帅说。
“易若寒很热心,虽然她现在不是班长,但是她干的可是班长的活。”宋珍宝坐在一边插了一句。
“哎呀,宝宝,一语惊醒梦中人。多谢指点,我要竞选班干部。”陆伟夸张地握着宋珍宝的手说。
“同志们,事态严峻,我们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大家必须要团结一致,不能让班级的管理权落到女生手里,要不然我们在女生面前永远别想抬起头。”麦宜佳俨然一个演说家。
“要是易若寒成功当选,以后我和她就是搭档,可以找正当的理由和她在一起了;她要是落选,我可以堂而皇之地关照她。”陆伟陶醉在自己的梦想里。
“我要竞选团支书。”康帅显然受到鼓动。
“我竞选班长。”陆伟兴奋得像一名狂热的赌徒。
“那我竞选学习委员。”朱彪也不甘落后。
“文娱委员非我莫属。超越梦想一起飞,你我需要真心面对,让生命回味这一刻,让岁月铭记这一回。”麦宜佳的歌声还是能让人忍受的。
“超越梦想一起飞,你我需要真心面对,让生命回味这一刻,让岁月铭记这一回。”大家一起唱得参差不齐,朱彪和陆伟还跳了起来。“哐当”一声,歌声霎时停止,大家面面相觑。哈哈…哈哈…一块西瓜皮把欢乐推向高潮——朱彪的庞大身躯轰然倒在地上。
“东方,宝宝,还有生活委员、体育委员、宣传委员的职务空着,你们打算竞选什么?”朱彪趴在地上问我和宋珍宝。
“我给你们加油。”宋珍宝拉起来朱彪说。
“我做群众吧,也得给女生留个位子,*还是要讲的。”我说。
“没事老大,弟兄们会罩着你的,你就放心吧。”陆伟说。
“谢谢,以后你们都是我老大。”我说。
华灯初上,描绘了黑夜的模样;剑拔弩张,形容了会场的紧张。
一号教学楼二层202教室,灯火通明,庄严大方,大一新闻三班班委成员选举大会即将在这里举行。大会由苏牧同志主持,从就座的位置看,与会的男生和女生泾渭分明,一场唇枪舌剑的战斗不可避免。
竞选者陆伟表示:“从幼儿园小班到大班,我一直是班长。凭着自身的能力,我肯定会征服在场的大多数人,让他们投我一票。”事实告诉我们,信心没有不坚定的,现实没有不残酷的,实力没有不悬殊的。“从人数上来说,我们男生显然处于劣势,但只要策略运用得当,胜利的可能还是有的。”另一位竞选者麦宜佳对形势做了理智的分析。作为旁观者,我认为你可以没有权力,但不能没有影响力。
选举按照既定程序举行,本次选举大会应到四十一人,实到四十人,朱彪拉肚子不能参加,符合法定人数。苏牧同志致开幕词并预祝大会顺利举行,每个竞选者在一分钟的演讲时间里声嘶力竭地推销自己,恰似服装店的小店主出血大甩卖。演讲结束后,在悠扬的乐曲声中,同学们投下了神圣的一票。
易若寒众望所归赢得了班长职务,安静出人意料地当选为学习委员,麦宜佳出奇制胜,以一首《从头再来》高票当选为文娱委员。在竞选过程中,一位女生豁然开朗放弃竞选生活委员,苏牧同志综合衡量了这一职位的重要性和竞选者的得票数,任命陆伟为生活委员,大家热烈鼓掌通过。
“我怎么可能得六票?我这魅力也不俗,你看她们的掌声多激烈啊!”陆伟拉着我问。
“的确不俗,好歹有一个女生投了你一票,你要不投自己一票,也就是五票的命。”我说。
“我真笨,我为什么不投自己一票,要不然我也能得五票。”康帅恍然大悟。
“虽然你没竞选上班长,但是因为这一票,让你重新站在了干部的行列,这是多么关键的一票啊!”麦宜佳说。
“关键是这一票在关键时刻把我送入了被领导的位置,我要彻底在易若寒面前直不起来腰了,生活委员?生活委员是干什么的?”陆伟问。
“就是打扫卫生的。”宋珍宝说。
“我还以为自己是众望所归,敢情她们是幸灾乐祸,我这出苦力的命啊!”陆伟痛苦地说。
“生活委员是管理同学们生活的,还掌握着班费,相当于咱们班的财政大臣。”我说。
“好啊,我是财政大臣,以后易若寒花钱还得求着我,嘿嘿。弟兄们放心,以后我会罩着大家的。”陆伟拍着胸脯说。
“要不是我们,你们两个能当选吗?是不是该表示一下啊?”康帅说。
“现在手头有点紧,要不我给大家唱首歌吧?”麦宜佳说。
“你是不是上瘾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唱歌是糊弄小女生的把戏,咱爷们不吃这一套。”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麦宜佳的请求。
“我请大家。”陆伟痛快地说。
“好。”我们欢呼。
“吃雪糕。”陆伟补充道。
“吃雪糕?你好意思说。”康帅说。
“不吃?不吃咱们回宿舍。”陆伟高兴地说。
“少啰嗦,赶快买去,超市快关门了。”我说。
“我们都要草莓味的。”康帅说。
“那个要六块钱一盒,钱不够。”陆伟从钱包里翻出来了十二块钱。
“我出一半,我们俩请。”麦宜佳找出来十块钱和三个钢镚。
“老大,还差五块钱。”陆伟伸手对我说。
“我这里有。”宋珍宝从裤兜里摸出来一张五十的。
“我有零钱,宝宝。”我心有不甘地给了陆伟三块零钱,康帅也无奈地贡献了两个钢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