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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班擦了擦汗,等着大家安静下来,刚要讲话。门又被推开了,进来一位女生,她给老班道歉说,刚才出去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老班点点头,让她回到座位上。不幸的是,这时陆伟尖叫了一声,结果引来了女生们的嘲笑,甚至有的人向他投出了鄙夷的眼光,因为他不知道在众女生面前*一位女生是会触犯众怒的,更不知道触犯众怒会落个什么下场。
这位女生不是一般的漂亮,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优雅气质,犹如傲雪的梅花,别人很难复制,足以“质”压群芳。我的心再一次急剧地抽搐了一下,我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可是越努力心越乱,我知道我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都化为了乌有,我平静的心被彻底打乱了。天下真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难道真有传说中的天意巧合?不信天命的我此时有点迷茫,她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
班主任把一些具体的安排给我们交待完了,又给我们讲了一些要自尊自重、洁身自好、注意安全的话。该说的都说完了,接下来我们每个同学就开始作自我介绍,门在那晚最后一次被推开,康帅和麦宜佳进来了,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老班问他们干什么去了,康帅说去上网了。老班有点生气,说刚来到学校,不知道教室在哪就知道哪里有网吧,真厉害!他们以迟到和上网作为见面礼送给了老班,本着礼尚往来的光荣民族传统,老班给他们开了“小灶”作为回礼。
同学们用各种方言和不同的肢体语言,以多样的表述方式介绍了自己几乎所有的信息。包括家乡、家人、爱好、特长、身高、性格、三围、生日、星座、发型、理想中的男朋友、内衣的颜色及牌子等等。有的像作报告长篇大论,有的像交待问题条理清晰,有的像自我检讨严肃认真,就没有一个人像是在作自我介绍的。
有同学觉得用语言还不足以表达出内心的激动,有的外送了一段舞蹈,跳的像猫在追自己的尾巴玩一样地乱转;有的来上一段戏曲,唱的像切菜时不小心切到手一样地乱叫;甚至还有的同学自带吉他给我们演唱了自己写的、我们听不清歌词、也不明白大意的歌曲,据说这位同学还获得过家庭版超业余级歌唱比赛新人奖。
轮到康帅作自我介绍,他一上台就说,我叫康帅,人们都称呼我为帅哥,结果引来座下众芳的笑声。陆伟借鉴康帅的模式说,我是陆伟,你们以后千万别叫我伟哥,效果却截然相反,引来的是女生们的耻笑,这就是触犯众怒的下场。
朱彪一上台还没说话就引起了大家的大笑。麦宜佳对我说,如果老班和朱彪一起站到舞台上,估计人们就不会再看小品了,他们俩本身就具笑料,要是他们再联合表演一番,那中国的相声行业就彻底火了。朱彪站在上面不知道如何是好,等到同学们的笑声过去,他竟结结巴巴地介绍自己叫朱彪子,引来同学们的狂笑。麦宜佳边笑边拍着我的肩膀说,没错吧!没错吧!从此,大家都记住了这个自称猪膘子的胖子,用东北方言结合山东话说,真他妈的纯彪子。
最后上台的是我,我的心很乱,也没有什么心情,很想结束班会去睡觉。同学们该认识的都认识了,该笑的也笑了,都累得差不多了。为了节省大家的宝贵时间,我言简意赅地介绍了自己:“东方浩泽,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大学生活中能劳有所获。”我的介绍方式换回来了女生们褒贬不一的声音,老班带头鼓掌,才带来了她们的掌声。或许由于我的心情不好,显得口气很生硬,给人一种傲慢无礼的感觉,才引起了一些人的反感,这不是我的本意。同学们现在的反应对我来说不重要,因为我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重要的是我需要思考一些问题,需要冷静,需要安静。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六章 旧事重提
回到宿舍,我立马上床,躺在上面不想动弹。麦宜佳问我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我说可能是今天出去转了一天累的。他说了句好好休息一下,就走开了。陆伟在宿舍里信誓旦旦地说要追求“傲雪的梅花”。吃一堑长一智的宋珍宝对陆伟的想法表示了支持,弄得陆伟很是得意。
玩了一天,弟兄们也都很累了。康帅和麦宜佳在梦中继续回味“小灶”的余香,陆伟躺在床上思考着达成宏愿的具体策略,宋珍宝关上灯也睡去了,耳边响着朱彪那连绵不绝的鼾声。我没有一点睡意,脑海里不断翻涌着她的身影。虽然宿舍里的风扇都开到了最大,但我还是感到很憋闷。
在宿舍呆不下去了,我搬了条凳子坐在走廊的尽头,点燃了康帅的一支“将军”。从窗口向外望去,远处的路灯排成一条火龙延伸到远方,消失在了群山的怀抱里。天上的星星,有的三五成群呆在一起,有的孤零零地独自相处,还有的不安于现状去流浪,便成了流星。她就像我生命里一颗转瞬即逝的流星,点缀了我的星空,却默默地流逝了自己的生命,她以短暂的一生装扮了我人生美好的一段路程。
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她了,直到今天陆伟跟我讲红颜知己,我才感到了心痛;直到在班会上看到了和她长得很像,名字叫易若寒的女孩,我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单,人生恍若梦中。
我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可谓青梅竹马。儿时的她留着一条小辫子,拥有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嘴巴很甜,非常讨人喜欢,这差不多是每个小女孩的特长。两家是世交,她父亲和我父亲一块当过兵,据说还一起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我们同岁,我仅比她大一天,我一直很怀疑双方父母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是不是提前替我们义结金兰或将我们指腹为婚,因为她不止一次地在双方父母面前说长大了要嫁给我之类的话,这时我母亲总会笑着说好。从我记事起,我在她家和在自己家一样,她叫我父亲小爸,叫我母亲小妈,不幸的是我却记不清自己当时是怎么称呼她父母的了,反正是两家都将我们当成自己的儿女一样对待。
她经常跟在我后面跑来跑去,还不停地喊:“小哥哥,等等我。”由于她的存在,村里的小男孩们就不和我一块玩,毕竟在当时孩子们的眼中男女还是授受不亲的。我也不忍心把她一人丢下,如果我把她一人丢下,回家后定会遭到父母的训斥。为了安慰做出了巨大牺牲的我,她就会给我唱歌听,并把父母给她的糖块全都给我一人吃,因为我的糖块早就被那群小男孩以入伙费的名义骗走了。
我们一起上了小学、初中、高中。在小学的时候,我们都很用功,我替她背书包,给她讲解难题,在我玩水的时候,她就帮我放哨。我经常将逮到的鱼、偷挖的地瓜烤给她吃,每次吃地瓜她都会弄黑半张脸。在初中,由于学校疏于管理,校内学生帮派林立,有的还藏有在当时来说应该属于管制行列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我们同学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打的头破血流。可能是受当时动作大片的影响,加上我争强好胜的性格,我也经常和别人打架。不过我没有加入任何帮派,我比较喜欢“独步江湖”,所以我不算老师眼中的应该严厉打击的对象,而是属于应该争取加强教育的一分子。
在我挨训的时候,她就凭着好学生的身份替我求情,至今我还记得老师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一个爹娘生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这位老师很厉害,人人都是一个爹娘生的,为什么不会有差距?
她从来不责备我打架,因为她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不会无缘无故动手的。只要别人不先动手,就是被人骂几句,我也会忍下去的,但是只要对方先动了手,那我就不会客气。有时挨完训,她会用漂亮的眼睛盯着我看一会,然后拉着我去街上吃东西,她拽着我的手跑在前面。微风的吹拂下,她的长发不时地扫过我的脸颊,空气中荡漾着她的香水味。
有她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什么是寂寞、什么是痛苦,每天过得都很充实、快乐。她好像一直都明白我在想什么。有许多事情在我想到去动手做时,就会发现她已经替我做完了。这时,我会哈哈大笑地请她去街上吃东西,每次她都会捂住我的嘴,告诉我小心乐极生悲,要笑不露齿,而我往往会以“那是对你们女孩子的要求,我们男人要豪爽”的话来回绝她。当然,由于我的存在,在初中没有一个人敢去骚扰她。
虽然我经常打架,但我的成绩还是不错的。现在想来主要有三方面的原因,一是父母对我的学习要求很严格,考的成绩不好,回家是要挨揍的。二是她也一直监督着我的学习,不厌其烦地给我讲解难题;有时她在完成作业后,也会陪着我学习,直到我也把自己的作业弄完。但我认为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当时的初中老师是体罚学生的,他们采取“避女就男”的措施,并以“棍棒之下,不仅出孝子还出才子”的原则为指导思想专拿男生开刀,估计老师们都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道理。这也使我进一步深刻理解了杜子美先生《兵车行》里“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的意思,他老人家早在千年以前就知道生为男人是要受苦的。
我曾见到过地理老师用书本往同学的头上狂敲,嘴里还叨叨不停地念着:“忘了?你怎么不忘了吃饭?怎么不把自己忘家里?猪脑子!”下了课,我去摸了摸那位同学的头,感到很是崎岖不平,像地理课本上讲的山地地形。也曾见到过语文老师用手掴同学的脸,有的同学躲闪,他就用两只手以拍巴掌的方式同时向那位同学的脸上去拍,就像去拍一只为了养活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咬了他一口的蚊子,结果那位同学的脸就像课文《秋天》里描写的柿子一样:秋天到了,树上的柿子由黄慢慢地变成了通红,像初见情人时少女的羞赧。还曾见到过历史老师抓着同学的头发,用扫帚把往同学的脸上猛扫。一次,一位同学顶撞了一句,他就拽着这位同学从讲台一直“扫”到了教室的后墙,“扫”的那位同学的鼻子鲜血直流。当这位学生的家长来讨个说法时,学校就以顶撞老师的罪名将这位同学扫地出门。我很佩服这位历史老师,是他用血一样的事实再现了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旧中国,“地主”欺压“贫苦农民”的画面,使我们深刻体会到了“旧社会制度”的万恶。
后来,我在我们学校发现了两种现象:一是《中学生日常行为规范》里的一条“男生不留长发”在我们学校里得到了彻底地贯彻实施,我们学校的男生不是留着光头,就是留着接近光头的平头,其中以光头最为流行。为了保护这一革命果实,据可靠的校史推测,我们学校以教学大纲为指导结合我校的实际情况,在把《中学生日常行为规范》里的另一条“不打架,斗殴”认真执行的同时,还增加了一条“开展全方位的师生交流,增强师生情谊”的行为规范。二是我们都把地理、历史、语文课程学的超好,尤其是地理和历史,我们都将课本背得滚瓜烂熟,就是你随便说一句课本里有的词语,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就会不假思索地告诉你它是哪本书里第几页第几行的第几个字。估计这也可能是我为什么比较擅长文科的奥妙所在,学好文科并不在于你爱好不爱好,而在于教你的老师到底有多厉害,“严师”出高徒,始吾弗信,由是观之,方信矣!
天空中划过一道流星,我没有像她一样虔诚地许愿。手中的“将军”已经“战死沙场”,真正做到了一将成名万缕烟。窗外传来一阵女生风铃般的笑声,我忽然意识到我好久没有笑过了,我已经忘记了怎么去笑。我使劲拉动嘴角边僵硬的肌肉,努力做出笑的样子,却不幸把嘴拉开了,口张得很大,像小时候让医生看自己龃齿时的样子。
现在想想我能考上高中,除了自己的努力和老师的“棍棒教导”外,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她。可惜的是高中时,我们没有被分到同一个班里,我在十七班她在十八班。虽然高中课程繁忙,但她每天还是会找到机会缠住我,她比小的时候更能拨动我的怜爱之心。虽然她从小到现在一直称呼我为哥,但有时我还是搞不明白她在想什么。虽然有时被她搞得莫名其妙、身心疲惫,但每次看到她替我洗的衣服时,心里就感到很温暖。虽然有时她在我面前会无缘无故地乱发大小姐脾气,但每次我都能耐心地安慰她、满足她的各种“无理”要求。我要尽一位哥哥的责任。
高一时的那段所谓的恋情,让我苦不堪言。其实我和那位已记不清模样的女孩仅仅是在一块谈谈理想,解决一下学习中遇到的问题,我们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就传到老师的耳朵里,又传到了双方父母的耳朵里,并且事件在传递过程中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像女生描眉一样越描越黑。我实在搞不明白在法律制度如此健全、人们的思想逐步解放的21世纪,冤假错案竟如此草率地造就了。现在看来,或是同学们为了点缀一下枯燥乏味的生活,或是由于我争强好胜树敌过多,才使各方一起顺水推舟地将我送到了舞台的中央,让我像小丑一样在上面尽情地乱跳。
我的脾气开始变得很暴躁,无心学习。可是她始终站在我的身边,像儿时一样哄我开心,给我讲班里的趣事,不再乱发脾气,不再无理取闹。在这段时间里我渐渐地意识到了她对我的重要性,我也知道她对我很依恋,就在我想要有所改变的时候,老天没有给我机会。
她在那年的春天死于心脏病,走的是那么突然,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她将她最美好的容颜定格在了我的记忆里,她永远都是漂亮的十七岁,我不会忘记“柳梦诗”这个名字,为我带来并带走笑声的女孩。她的离去,让我改变了很多,我的脸上很难再见到笑容,我不再喜欢喧闹、不再口若悬河、不再争强好胜、不再向人倾诉,沉默独行是我唯一的选择。
有些事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有些事情有了开始却不会有结束,犹如这萦绕在我心头的哀伤与忧愁。手机响了,是陆伟打来的,我告诉他马上就回去。擦了擦脸上久违的泪水,我又回到了床上……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七章 最后一次军训
军训正式开始了,朱彪再一次以他那妖魔般的身材让我们大开眼界。他跑起来很像电影里进村去捉一只老母鸡的鬼子,跑不了几步就气喘吁吁,为了不让汗水流进眼里,他不停地眨动眼睛,像患了多动症的儿童。如果说“我军”的意志坚强能够抵挡住他的这种“鬼子进村”式动作的进攻,那么,他走正步时的“狗熊掰棒子”式的动作却把“我军”打得落花流水,他的这种堪称“鬼斧神工”式的高难度动作引得我们哈哈大笑。为了严肃军纪,教官只好将为我们打水的重任交给了他,每天为我们提四桶水,他就可以做一些稍息立正的简单动作,只不过立正的时间比稍息的时间长得多罢了。
老班为了鼓舞我们的斗志、稳定我们的情绪,经常给我们讲他在大学时的军训。那才真是叫时间长、任务重、不把学生当书生的魔鬼训练,老班的苦心换来了女生们的哭心。据说,我们班的女生回到宿舍,必干两件事:一是给父母打电话诉苦,二是在诉苦时一定声泪俱下。父母在劝孩子时,经常会说过了这几天最难熬的日子以后就好了,人们普遍认为在大学里最难熬的日子莫过于军训的十几天,其实在大学里最难熬的日子是军训后的每一天。
我一向对军训充满了憧憬,梦想着学校应该会把我们送到军区某军事训练场所进行训练,没想到还是和高中一样在校园里进行训练,只不过在高中时训我们的是武警战士,而现在换成了武警班长。
做一名解放军战士曾位居我儿时的十大梦想之首,童年时期的我也算是一员久经沙场的“战将”。为了实现梦想,我一直“身体力行”,我曾率领我们村的几个年龄比较小的孩子,把两个经常在上学的路上欺负我的外村孩子揍了一顿;趁着月黑风高,也曾指挥过我的一群伙伴在进果园偷桃子的战役中,运用声东击西的游击战术成功地偷到了新鲜的桃子,将此军事思想运用到光天化日下偷西瓜的战役中也是收获颇丰,虽然有几个伙伴被抓住了,但不妨胜利的大局,革命哪有不牺牲的?我还曾单枪匹马一人作战,将比我大三岁的表哥揍了一顿,虽然事后我被老妈揍了一顿,但还是很有成就感的。高中的时候我参加了招飞体检,在体检达标的情况下,高考成绩将我从蓝天拖回到了地面,不是跳伞的感觉,而是空中对地面实施毁灭性打击的感觉。
虽然大学的军训几乎是对高中军训的复习,但我们还是找不到轻车熟路的感觉。炎热的天气,枯燥的动作,让我们有些吃不消,几个聪明的女生就以中暑的名义和晕倒的实际行动来逃避训练,这毕竟是少数人能享受的特权,我们大多数人只能望洋兴叹。这段日子里,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开会,我们热烈期盼那些参加会议的领导多、发言人数多、持续时间长的会议越多越好。
校领导好像很体谅我们的苦衷,于是就按照组织规模的大小,从学校到各系再到各专业分阶段、分层次、分性质地轮流给我们新生开了会,还分别冠以开学典礼、入学教育和专业教育的名称。使我们分别领略到了校领导语重心长式的忧患意识、系主任娓娓道来式的时代使命感和资深教授慷慨激昂式的未来展望。与军训相比,我们宁愿坐得腚疼,也不愿意站得脚疼、跑得腿疼、晒得头疼,或许开会也是对我们忍耐力的锻炼,全面发展是我们的教育目标嘛!
开学典礼的美中不足之处是,参加会议的新生众多,我们系离主席台很远,我只知道肯定是校领导在讲话,但看不到庐山真面。在三年的大学生活中,我更是无缘相见学校的三位书记、六位校长,毕竟我们都很忙,没有时间闲聊。这直接导致了我亲眼见到的学校最高领导是我们系的系主任,间接导致了当别人问我们学校的校长是谁时,我只能很抱歉地说不知道。
军训期间,为了不至于把我们都培养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