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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贱妾-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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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踉跄两步,捂住胸口,许久,才平复胸口处不断奔腾而出的怒气。

“好……本侯明白了。”

“那请侯爷回吧,劳烦出门时小心,不要被旁人撞见再误会了我。今日是我初嫁的日子,可不想再次被安上其他多余罪名了。”

“你在乎的,还有名的么?”

他突然冷笑一声,眼角的温柔全然褪了去,变成了无法忽视的冷漠,甚至,还有些厌恶,“我自然是有要事来凉王府,不小心走错了路,偶遇了初嫁来的凉王妃,并顺便告知凉王妃一声,梁莫念……”

莫念候着他继续,便侧过脸面,微微掀起了面前垂下的珠帘,盯着他,不搭话。

“梁莫念……”

他又唤,积攒了很大的力气,咬牙切齿的说出了那句话,“你,在我心中,早已没了位置了!”

“如此……”莫念忽然噗嗤一声笑了,抬起玉葱的手指拢了拢稍有些凌乱的发髻,声音轻佻道,眼角尽懒散的妩媚,“如此甚好,倒是省的我担心侯爷对我余情未了了。”

砰的一声剧响,魏南萧摔开门迈着大步飞奔了出去——

莫念不知有多少人望见这情景,只管抓住木门望着他的背影,心酸的说不出话来。

魏南萧那一身青色的长衫还是一如往前般干净,整洁,那翩飞的发丝与衣角总是有着淡淡檀香气……那是她曾眷恋过的温暖气息。

魏南萧,好似一切都没有变。

只是,不同了。

他不同了,她也不同了。

他们两人,早已如同离了线的风筝,越飘越散,越离越远……

直到,现在这般,形同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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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大喜之日,谁的?

斜月挂上树梢,夜间寒意渐浓,梁莫念坐在祠堂正中本个时辰左右时辰,便蜷在角落里睡了。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了祠堂附似有异响,却睁不开眼来。

浑身没有半分力气……只觉得自己被一团温暖包裹,而鼻间是烟熏木的灼烈呛鼻气息,浓的让她睁不开眼来。

浓烟冲入鼻中,梁莫念拼尽全力瞪大眼,猛的吸了几口气,却被浓烟呛的更难以睁眼,眼角也熏出了泪水。

这是————

她惊恐睁开了眸,眼前的景象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火红蔓天!

原来黑暗沉静的屋子,早已被鲜艳的红色吞噬。

桌角倒塌,灵牌散落,整个祠堂着起了凶猛大火!

火势**渐灼烈,深夜的天空被火红色渲染成了**的红,火苗如火舌般在乌黑的苍穹中肆无忌惮的冲驰,瑰丽的诡异。

她动不了……浑身软的没有半分力气,别说爬行走动,就连此刻睁着眼,都是一种艰难的挑战。

火油的味道!

空气中飘荡的火油味明摆着是有人故意纵火的迹象,也使得莫念心中更加绝望痛楚。

这是……凉王府里的人纵火想要害死她么?

这个想法让梁莫念混沌的脑袋登时惊醒了,清醒的令她心寒,抖着嘴唇连呼叫声也喊不出了。

她又选错了,无论在哪里,梁莫念都是多余的,不被接纳的……

凉王爷,不愿见她一面,百般刁难,甚至现在,想要杀了她!

梁莫念,你错了,这次,又选错了。

“府中急函?”

斜月在窗,淡淡烟霭在室内弥漫,暖帐隐隐漫着若有若无的兰麝香气。

床榻上青丝随性散在肩头的男子薄唇轻启,眼角似笑非笑询问着眼前来送信之人。

他肩头只披了件雪白色的衣,青丝蔓延至腰肢,懒懒散散,半卧在榻上,怀中,是酥胸半露的头牌美人。

侍卫不敢抬头去望榻上男人那张绝美的容颜,只因那上极致的慵懒再配这风流倜傥的笑容,微眯的桃花凤眸太过引人心神,只怕被他多扫上一眼,不管是男人女人都会从头酥麻到脚踝,心尖发痒的厉害。

执着信函,司徒凉草草扫过一眼,姿态闲雅的读着信函内容,音色清朗如泉,“今日大喜之日,望速归。”

皱了皱眉,他不解道:“大喜之日,谁的?老夫人再嫁了?”

跪着的侍卫闻此言弈个趔趄险些跌倒,脸上多出几条黑线——

这话,若是被九泉下的老王爷听到,恐怕是要从坟墓中爬出来举剑清理门户的,于是急忙接话道:“爷,您忘了,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啊!”

“哦?”

司徒凉并无太多惊讶,淡天琉璃的语气平淡极了,星河般灿烂璀璨的目光中一副了然之意,“原来如此阿。”

收了信函,推开怀中的美人,穿上了衣衫,继续问道:“本王娶的,是谁?”

侍卫再跌,满脸无语。

“王爷,全大梁都知道,你娶得是咱们大梁国长公主梁莫念,皇上亲自赐婚的。七天前您来玉满楼时老夫人曾亲口告诉您的,您怎么又给忘了啊……”

“长公主梁莫念?”

勾人的唇形喃喃重复着,眼角瞟向窗外深色的夜空,目光中是谁也看不透的深意,司徒凉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大梁第一美人,梁莫念么?”

正文 第八章 受刑(一)

梁莫念打了一个冷颤,醒了。

她纤长的睫轻颤着,缓缓睁开了眼眶,露出了黝黑淬墨般的眸,目光投向了前方。

烧毁了一半的祠堂,满院子的人,各式各样的人,女人男人,望着她的目光都带着愤怒与轻鄙,就连正中衣着华贵的司徒老夫人,也是那样毫不掩饰的嫌弃目光。

“没醒,继续泼!”

老夫人一声令下,又是一桶冰冷的水泼下,使得莫念打了一个真真的冷颤,头皮一阵发麻。

初晨天尚寒,她是被几桶地窖冰水活活泼醒的。

“主子,您醒了!”

连翘一声高呼,想朝梁莫念的方向跑去,可挣扎了几下,却还是挣脱不了身后两位仆人的桎梏,便只能再次高喊:“主子,  您倒是说声话啊,这几个小厮诬赖是您纵火烧了祠堂,你不能就这么不言不语认了啊!主子——”

莫念闻言,抬起头望向前方端坐着的司徒老夫人,静静吐出三个字:“夫人,我说了很多遍了,不是我……”

“祠堂里只有你一人,几位留在外的家眷又不曾见过外人进出,无端无由的怎会起火?”司徒老夫人言语厉害,眼中是压抑的怒意,她指了指祠堂,双手有些颤抖,“长公主,你既求得要进我司徒家门,进了这门槛便要守我司徒家规矩,只是要你跪我司徒家一夜祠堂,你便心生不满,伺机报复了,我司徒家,怎敢要你这样的媳妇!”

“莫念不敢”,她叩首,语气很是虔诚,“进了司徒家,莫念自当守本分,一切遵照司徒家的规矩。”

司徒老夫人攸的站起身来,冷瞧着低跪着的梁莫念,眼角一挑,“堂都没拜,请长公主莫要自称是我司徒家的媳妇。”

“老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连翘像是领悟了什么,提醒道:“昨日公主在门前整整跪了好几个时辰候着迎亲拜堂,就算未成礼,也不能算的上是我家主子的错吧!”

“这是谁?”

司徒老夫人声色平淡,却带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冰冷威严,“皇宫里调教出来的丫头,不懂的一点儿规矩么?”

“夫人莫生气,要知晓,这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婢。”

先前那位内室管家嬷嬷走上前来,凑到司徒老妇人身后,语气讪讪嘲语:“就如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一般,大梁第一淫妃生出来的女儿……”

她诡橘一笑,侧耳到司徒老夫人耳旁,耳语了几句。

司徒老夫人脸色更加难看了,狠狠的瞪了梁莫念一眼。

莫念心中猜测到了七八分,那耳语中之人,定是有关于昨晚潜进司徒府的魏南萧了。

正文 第九章 受刑(二)

“长公主果真是肆无忌惮啊!莫不是嫁来我司徒家只是图求个通奸私会更方便?”

司徒老夫人话语刚落,连翘便怒的小脸通红,愤然喊道:“司徒老夫人,你不能血口喷人侮辱我家主子——!”

“来人——将这不懂规矩的丫鬟拖下去打!”

司徒老夫人暴怒,命令之下随即转脸对向梁莫念,威胁的语气丝毫不掩饰,“给我打,一直打,打到这丫头明白什么事规矩,打到她主子明白错字如何写为止!”

连翘脸色一白。

梁莫念心下一急呼道:“老妇人,连翘不懂事,要罚,由我代她,罚我便是。”

“代罚?”司徒老夫人冷哼一声,“这丫头不懂事教训一番是小事。重要的是……我司徒家列祖列祖虽配不上你大梁公主的身份来跪拜,但祠堂因你而毁,总也要有个交代不是么?”

莫念握紧拳,垂着投不说话。

这是……活生生的逼供……

“若你们只是想要这句话的话……”她昂起首,安静回道,“那就当做是我吧,我心存不满,放火烧了司徒家祠堂,全是我梁莫念的错。”

“甚好,长公主早些承认不就好了吗?”

司徒老夫人抚了抚眼角,风韵犹存的容貌上潋去了怒意,换上了虚伪的假笑,她朝着众人道:“这棍罚是长公主自个儿请的,以后皇上问起了也好有个说道。”

司徒老夫人咧嘴笑开,朝着身后家丁吩咐,“二十棍千万要数清了,定是别多打了,否则以后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司徒家可是担待不起的。”

家丁走来,手持厚重的木棍,毫不留情的将梁莫念摁在了地上,还吩咐人踩住她的手脚,使她动弹不得。

梁莫念抬头,望见了司徒老夫人眸中毫不遮掩的胜利目光后,心下顿时冷如寒冰。

她静静闭眼,静等刑罚棍笞……

这些,不过是司徒老夫人对自己的警告,不过是向她对自己请求皇上赐婚的报复。

谁也不会愿意娶梁莫念的——

第一淫妃之女——十六岁便失了身,让男人赤身…裸…体死在自己床榻上,她是耻辱,大梁国永久的耻辱。

所以,被欺辱,被鞭打,被辱骂,早已如同家常便饭,习惯如穿衣。

宫中如此,这里如此。

尝遍冷情,那唯一的暖情也早已尘封,现在梁莫念剩下的,只有连翘了,她要护着连翘,一定要的……

这么想着,她便咬紧了牙齿,忍住一棍棍的抡打……

好痛。

但是,不能哭的……

怎能受了辱,还要被这些人看笑话!

梁莫念紧握着拳,指甲陷入了手心中,昏沉的脑一次次被剧烈的痛唤醒,痛的她已感觉不到了自己究竟颤抖的多厉害……

天知道,她有多怕痛!

好痛……

真的很痛……很痛……

恍然间,眼前,出现了一双湛蓝的靴子。

靴上绣着几多点点梅花,清新雅致,却不失气度。

修长的身影立,替她遮住了初升的艳阳,在她血肉模糊的身躯上投下了淡淡的影。

“抬起头来。”

温润如玉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柔情似水。

梁莫念一愣,抬起头,猛然间,对上了一双古潭深幽的暗色眸子,顿觉心神一震,忘记了呼吸。

那是,太深太沉的眸,沉的,让你望不到何处是边沿,何处是尽头。

却让她望的出了神。

“我……”莫念张开薄唇,说不出话来,“我……”

“你?”

男子伸出修长的指头,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弯出了如月般美丽的弧度。

他的眼神几分审视,几分深沉,声音却那样好听,动人。

“你就是本王的妃,梁莫念?”

正文 第十章 容貌,被毁了

“你就是本王的妃,梁莫念?”

梁莫念去看这个垂首俯视自己的男子,只觉得耀眼的厉害,他的面容与他的笑,早已不能用俊逸来形容,更或者说,那是一种独有的气质,风华绝代的气质。

他穿着月白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简单的木槿花镶边,长发只用一条束带松散绑起,散漫却不凌乱,一些随意垂落,一些随风飘炔,有些落在莫念的面上……

阳光落在完美的面颊上,落在了他如雪淡色长袍上,染上了温暖的橘色——莫念闻到了清浅的麝香气息,只觉得自己被这种令人安详沉静隐隐弥漫若有若无的香气所包围了。

她这次终于说出了话语,望着他那双魄人的眸,“正如王爷所问,我是,梁莫念。”

“啧啧。”

司徒凉收回指,左右端量着梁莫念的面貌,眼神极其认真,温柔的瞳孔里散着不解光芒,“你是大梁第一美人,梁莫念?”

莫念注意到身上的棍刑早已停下了,而随着司徒凉的到来,那些小厮丫鬟们早已退至十步开外,就连方才那盛气凌人的老夫人,也神色不安的立在远远的地方,面色隐约透着担忧。

“只是虚名罢了”,梁莫念仍然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忍着痛,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去回复眼前的男人,“大梁第一美人这称号,莫念愧不敢当。”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司徒凉笑的和煦如风,伸出白皙的指替她整理面前凌乱沾满汗水的发丝,微摇首,“照本王看,莫说是美,你算的是丑,极丑的那种。”

莫念胸口一闷,有些诧异的抬首,目光中是不解。

自己的容貌如何她清楚的很,纵使不会妄自菲薄说自己美的话语,但听到别人说自己丑的话语,还是第一次,于是心中不免多了不解与诧异。

“梁莫念,千万别怀疑本王的审美,你要知道,本王踏遍梁国春楼,阅女无数,被称为女子观察家也不为过”,司徒凉从怀中掏出了小小的雕花西洋镜,递到了她面前,“不妨你自己来看,看看你有多丑。”

见他嘴角仍然噙着笑,梁莫念便伸出手,迟疑着接过镜子,垂下眼睑去看那清晰的影响。

谁料,她才是刚一垂头,顿时脸色唰的一下全白,手上一松,镜子啪嗒一声落地,摔碎了。

镜中女人——除了满脸烟灰污垢令人不想正视外,那原本洁净的左脸颊上,竟然被火灼烧出了一道长长的,狰狞的,从眼角直达嘴角的丑陋至极的伤疤!

镜中的人,不能说是丑,简直可算得上是骇人!

梁莫念的一张倾世容颜,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东西————

容貌,被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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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多少银子

“静嫣姑娘送给本王的定情镜……”

司徒凉瞅着地上镜子零零散散碎片,满脸可惜摇头,“就这么被你摔了,可惜,可惜了……”

梁莫念此时听不进去任何一句话,只是呆呆的半趴在地上,双手捂着受伤疤痕的左颊,瞪着地面浑身发抖的厉害。

从祠堂火势中被救回便是一番拷问与冰水泼于身,尔后的拷打更是使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脸上的伤痕……

现在,左颊开始剧烈作疼,灼烧过的疼,烟灰浸入伤口与冰冷的水泼过后彻骨的痛,一齐铺天盖地的将她牢牢裹住……

她双手捂住面颊,肩头剧烈耸动,咬住唇一语不发,或者说,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制止自己哭出声。

连翘看到梁莫念的情景,也只得闭上唇,跌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来。

主子从祠堂里救出那一刻,她就看到了那张被毁了容貌的面颊,一向美若藩仙的主子,在受着这些人逼供和拷打时,她说不出口,说不出,主子,你的脸被毁了这样的话……

“主子……”

连翘一声唤,让莫念抬起首望向连翘,眼神中,是无法言喻的伤痛与空洞。

即使母亲为天下人所唾弃,但,这是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自己唯一与母亲最相像的东西……自己却还是未曾守住……

司徒凉颇感兴趣的将目光投向匍匐在地的女人,看着她不断发抖耸动的肩头,无声抿嘴淡笑。

梁国长公主,失去了唯一能让自己翻身的筹码——容颜,还剩下什么?

绝望。

在这个朝代,女人要活下去,容颜是何等重要!更何况,一个本就为人耻骂一无所有的女人?

这个女人,下一刻会跑到院中投井呢,还是一头撞在身后的柱子上呢?

或者说,直接咬舌自尽?

其实咬舌自尽倒是不错的选择,最起码死相仍是完整的。

司徒凉在心中猜测着梁莫念的下一个举动,猜到最后还是觉着最方便快捷的乃是直接拾起地上碎了的镜片割腕而亡,也省了为了死还要多跑几步路……

“哎……”

思及此,他再度摇头,惋惜哀叹一声,“可惜了本王的西洋雕花镜。”

话音方落。

他看到梁莫念停下了颤抖,放下了捂着面的双手,拿起了一片尖锐锋利的碎片,举了起来。

司徒凉目光凉薄盯望着她,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眼角的无情笑意更深了几分,“不过,碎后能让长公主为其所用,倒也是碎的有价值的。”

“王爷的西洋雕花镜……”

梁莫念抬起脸,满面平静,就如什么事也未曾发生一般,语气寻常的很,寻常的,就如在菜市场询问价钱。

“多少银子?”

正文 第十二章 少说一万两

“多少银子?”

梁莫念话音一落,再昂首望着司徒凉时,满面的痛苦早已隐却的干干净净,就连那双杏圆明亮的眸子也将哀伤划上了终止,静的,如一潭死水。

司徒凉莞尔一笑。

他瞅着梁莫念,嘴角的笑意始终未曾隐去,那张绝世的容颜中再带上饶有兴趣的模样,只让人觉得与他对视,其实是很安逸很美好的事。

但梁莫念,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冷意。

“王爷的西洋雕花镜,多少银子?”

她一双明亮的眸没有畏惧与退缩,继续重复着,“既然听得王爷连说四次可惜,我便一分一毫不少,赔给王爷!”

司徒凉蹲下身,拾起其中一片碎片,搁在自己素净的手心里,笑道:“果然是皇宫里的人,这语气财大气粗的,本王的这面镜子……”

顿了顿,起身,拢袖。

梁莫念只望见如雪的白衣划过她的面颊,清香袭鼻,他悦耳嗓音清朗响在耳边,仍然动听,“这西洋雕花镜是静嫣姑娘不眠不休的苦苦候着本王十日十夜,费了很大的功夫,托了八个关外人士,辗转反复才将这镜递送到本王手上,含着的是静嫣姑娘一腔热忱与情意……多少钱……呵呵,长公主,这是用钱财可以衡量的么?”

一席语言说的梁莫念脸色变成了淡红色。

她晓得凉王爷对女子甚是温柔,却不知在意到这个程度上。

与此相比,自己义正言辞的问价更是显得自己市侩无比,这么想着,竟然感到了几分羞愧,脸颊火烧起来。

莫念垂下头,半晌,才终于嚅动着唇,道歉的话语呼之**出,“如此这般,莫念便亲自向静嫣姑娘道声对不起愿求的她原……”

“镜属珍物,路途遥远,辗转难得”,话语被打断,司徒凉悠哉打开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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