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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左右右好玩吗?”迟灵瞳问道。
“现在有点会牙牙学语,但哪及你小时候呀!家里请了保姆,挺尽职的,我总算能睡整夜觉了,甘露也已开始上班。”
迟铭之的语气没有一丝又为人父的喜悦,反而透着一丝说不出口的疲惫。
吃完饭,迟灵瞳说陪迟铭之散会步,然后再回来取东西。
苏香门第外面就是一条林荫道,走几步是街心公园,这里又临近大学城,车辆很少,晚上散步特别的幽静。
迟灵瞳象小时候一样,由迟铭之牵着手,路上,不时有学生尊敬地向迟铭之打招呼。他骄傲地把迟灵瞳拉到前面,“我女儿,在青台做房屋设计师。”
走了一会,两人在一条长椅上坐下,迟铭之怅然长叹:“真希望时光倒流十年,你还是个读中学的小女孩……一切都没变,那该多好!”
迟灵瞳同情地看着父亲,陪着他叹气,她知道他是想起以前一家三口温馨的时光了。迟铭之不是花心男人,他重感情、重家庭,可是这一失足铸成了千古大恨,谁能挽救他呢?
“爸爸。”她咬了咬唇,犹豫了好一刻,头搁在迟铭之的肩上,“妈妈……要结婚了。”这是她来滨江的真正目的。关隐达回去之后不久,谭珍给她打电话,说关隐达求婚了,征求她的意见。她当即就表示自己举双手双脚赞成,还许诺做妈妈的伴娘。
迟铭之好半晌都没吱声,身子笔直地坐着,静默得象座雕像。
“那个男人比她大两岁,高高大大的,一脸威严,人很好,我见过。爸爸?”她突然感到脖颈处一片湿热,她扭过头,看到迟铭之双肩颤栗着,清逸的面容上泪如雨下。
“喂……喂……她那么好的女子配得上任何优秀的男人,她一定会幸福的……”迟铭之痛苦地抽泣着,情感在这一刻崩溃了,“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不奢望她的原谅,可是,瞳瞳……我真的真的想像过,如果没有左左右右,我……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厚着脸皮去求得你妈妈的原谅,然后我们还是一家人。而她一定也会原谅我的,因为我们有你呀……曾经,我们是多么开心……一切都没了,都毁了。我每天躺下来时,都希望现在的一切只是个恶梦,醒来后,我什么都没失去……”
迟铭之捂着脸,哭得象个孩子。
迟灵瞳轻拍着他的肩膀,很坏心地想如果爸爸这样子被甘露看到该有多好呀!爱情是从心底缓缓流出的清泉,不是举刀就能断流的。她苦心积虑用孩子把迟铭之束搏在身边,结果得到的只是一具空壳。
不仅仅是愧疚,迟铭之对谭珍还有她无法想像的深情,此生,迟铭之将永远爱着谭珍。
幸福的定义是在履行义务与责任时,享受着爱情的甜美。
迟铭之现在履行着为人父、为人夫的职责与义务,可是他却在一遍遍咀嚼着后悔的咸涩,他还有幸福吗?
把父亲送回苏香门第,迟灵瞳偷偷地把一张银行卡塞在迟铭之的钱夹中,里面是卖房卖车的款项,金额很大。她不是假装天使,而是不想看到迟铭之在失去幸福之时,又被生活压弯了双肩。
这也是她唯一
能为父亲做的。
甘露已打来好几通电话,盘问迟铭之人在哪,说左右不舒服,好象有点热度。迟灵瞳没有父亲送自己回酒店,早早催促父亲回家去。
看着迟铭之佝着腰上了出租车,她的眼眶蓦地红了。
滨江的秋没有青台的早,夜也没深,晚风习习,月色浅浅,慢慢地走在街头,心情还是很惬意的。
一辆银灰色的甲壳虫缓缓靠近迟灵瞳,到达她身边时,响了声喇叭,迟灵瞳吓了一跳,侧身一看,原来是高铭的女发杨云,气定神闲地对她微微一笑,“我等你很久了。”
迟灵瞳浑身的汗毛根根竖起。
“你父亲再婚,我猜你不会住家里,就给稍微象样的酒店一家家打电话,查到你的房间,可你人不在。我估计你一定看你父亲了,又给师大打电话,你父亲的同事说他晚上和你一块吃饭,定的饭店是苏香门第,然后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这晚饭吃的时间可真长。”杨云放下车窗,抛出一个亮晶晶的微笑。
“我能问你从事的职业是?”迟灵瞳惊愣地瞪着她。
“我是保密局的档案员。来,上车吧,我送你回酒店。”杨云推开了车门。
“你等这么久就为给我做车夫?”
“不,我想和你叙叙旧呀!”一阵浓厚的香气从杨云身上龚来,迟灵瞳别过脸,回避着香气和审视。
“我们有旧吗?”迟灵瞳惊诧地问。
“我们不是邻居吗?”奇怪的表情浮上杨云的脸。“小的时候,你可是我最崇拜的偶像,会读书,又长得漂亮。我读书一直很滥,呵呵,我爸送我去加拿大留学,我还是没什么长进。”
女大十八变真是一点不假,迟灵瞳无法把眼前这个清丽美女与当年哭得满地打滚的小女孩联系起来,“你如果去俄罗斯,一点大有成就。”
“呃?”
“你有做克格勃的天赋。跟了我这么久,我都一点没发觉。”
“呵,我又没你手机,这不是没办法吗!”杨云又做了个请上车的手势,迟灵瞳颤颤巍巍别别扭扭地上了车。唉,这外型新潮的车,居然只有两个座,真是浪费。
杨云目视前方,手握方向盘,唇红齿白,面若桃花。
迟灵瞳安静地等待着她的发话。
“我知道你和希宇过去的关系。”杨云幽幽地说。
“等等,我和希宇没什么的……”
“我知道,你先等我说完。我知道你对他没什么,你们的过去也确实是一句没什么就能解释清楚的。但是希宇对你可不一样。你是他过不去的一道坎,他想到你就觉得自己摔倒在初恋里,还没有爬起来。在他眼里,你是一朵盛开在天山项上的雪莲谁也没你美,也没你香。他经常在我面前回味和你的同学时光,有几次在梦中都喊着你的名字,那声音可怜分分的。”
梦中?他们是不是……已生米煮过熟饭了?迟灵瞳很没形像地嘴巴大张着。
杨云嫣然一笑,“其实你没有好好看过希宇,他有能力,有见识,还又自强。我爸在省里也算不小的官了,可是他和我交往,从来没对我爸提过一句工作上要求帮助的事。我从来没想到他会喜欢我,你们这些聪明的娇子,在我眼中就跟不可逾越的高山似的。”
“呵呵,你有你独特的魅力。”迟灵瞳突然有点词穷,感觉希宇象是个不认识的人了。人在江湖飘,自然就要入乡随俗了吧!
“喂,我比你有女人味,这是我自信的一点。”杨云涂着肉桂色口红的嘴一张一合,慢条斯理。每句话说完时,她并不急于收拢嘴唇,而且保持一段朱唇微启的憨态,带着适可而止的性感讯号。
迟灵瞳真诚地点头,甘拜下风。
“你的头发有些凌乱、干涩,要多做保养。鼻尖有黑头,好久没清洗了吧?”杨云说道。
迟灵瞳不自在地笑笑。
酒店已近在眼前,杨云的旧与新都叙得差不多了,但一直没个中心思想,迟灵瞳握着把手,准备下车,不想追究了。
“我陪你走到大厅。”杨云把车泊好,热情依然高涨。
“我能问下你除了叙旧,你还有什么要叮咛我的吗?”
杨云脸一红,低下头,“我以前的事,你……能不能别和希宇提。我怕我们之间的版本不太相同。”
迟灵瞳忙不迭地点头,“我发誓!”
“我相信你。不过,你在青台工作,与希宇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确实,我明天就走了。哦,那晚安!”
迟灵瞳挥手道别,却发现杨云突然象定住了,直勾勾地盯着酒店大堂。
她顺着杨云的眼光看过去,希宇那受人瞩目的身影跃入了眼帘。
她突然觉得希宇与杨云真是天造地设,绝对是三辈子以上的缘分。希宇能找到这家酒店,必然有着与杨云一模一样的执著与天赋。
“宇,你在哪里?”杨云掏出手机,亲亲热热地问道。
大堂里的希宇背过身,把手机贴在耳边。
“你还在应酬?嗯,那我晚上先睡了,爱你!”
迟灵瞳听得一头的冷汗。
“我说他真的很好,你相信了吧!你看,他把我保护得都好,一点都不舍得我伤心。他等着你,一定也想和你叙个旧,真是重情的人。”杨云收起手机,眼中泪光闪闪。
迟灵瞳无语,情人眼里出西施怕就是这个逻辑。
“咳,咳,我觉得夜色不错,你能开车送我去别的地方转转吗?”今晚,这酒店怕是回不去了。
“好啊,你想去哪?”
“送我去江边的憩园工地。”
“呃?你也知道憩园。那个开发商不知是不是少根筋,那么好的地段竟然不对外出售,只出租,租的人还得经物业公司的挑选,怪吧?”
迟灵瞳呵呵地笑,“好像是有点不太正常。”
第十章,情难枕(六)(VIP)
有月,有风,有一江秋水涛涛东流,正是人约黄昏后的好风景,可惜赏风景的换成两个不算情敌、不算朋友的女人,就没什么趣味了。
过了不到十分钟,杨云就开始坐立不安,看一下迟灵瞳,看一下手机。
“如果希宇回家看到我不在,他会怎么想呢?”她担忧地喃喃自问。
迟灵瞳无力地抿了抿唇,年少时的杨云虽然无理而娇宠,令人讨厌,但至少她自信,认为世界上是随着她的喜好变换不同的颜色的。现在的她有精致的面孔、成功的男友,却把自己给弄丢了。貌似完美表象下,是胆战心惊的魂,逃不出悲凉的底色。
“你让我下来,先回去吧,我没事的。”憩园的工地上空悬挂着一盏高射灯,亮如白昼般。迟灵瞳想跨过围墙,好好地看清里面的情况。
“不行,时间这么象,我不能把你一人丢在这荒郊野外的。”杨云很讲义气地摇摇头。过了一会,她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地问,“不如,我……送你去……另一家酒店,房费我来出。”
迟灵瞳叹息,说来说去她防的还是自己回酒店后与希宇旧情复燃。傻得可爱的女人,如果欲望的小火苗犹在,岂是换家酒店就能熄灭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住朋友那里吧!”她真的可怜这个看似水到渠成实则如履簿冰地得到了希宇的爱情、并小心谨慎守望的女人。
看来只有惊扰孔雀小姐了。
“对,我怎么忘了,你在滨江有许多朋友和同学的,应该有特别好的闺蜜吧!”杨云喜形于色,毫不掩饰。
迟灵瞳笑笑,给孔雀打电话,眼睛留恋地瞄着憩园。
不管怎么出色的设计师,再优秀的作品,得不到实施,也只是纸上谈兵,毫无价值。如果把一幢成功的建筑物,比作一张人物素描,设计师只是勾勒了人物的轮廓,而承逢者却慢慢地填补人物的血肉,使作品丰富而又有立体感。
憩园的灵魂是她,承载灵魂的躯壳却是裴迪声,二者少其一,憩园都不可以成形。
虽然已在图片上对憩园了解得很清楚了,但置身于现场,哪怕视线被重重夜幕阻碍,那种冲击波强大得令她屏息凝神。
这不是她的第一件作品,却是她心底中藏了很久的一个梦。她对裴迪声说起时,带有一点玩笑的口吻,语调很随意,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实施。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谁会做这样的傻事呢?
她做了个傻梦。
他做了件傻事。
一对傻子,迟灵瞳眉眼弯弯,笑出声来。
呃,那只自恋的鸟飞哪去了?手机都重拨两次了,仍没人接听,迟灵瞳有点急了。
杨云比她更急,“她没座机吗?”
“有的,我翻翻。”迟灵瞳习惯打手机,座机号从来不记。幸好电话簿中还有记录,这一次到是很快有人接了。
“哪位?”无情无绪的男声,把迟灵瞳吓得一激零,一时都不知接话了。
“怎么不讲话?”
“是……是我。”迟灵瞳蓦地想起某个限制级的画面,脸刷啦红了,“嘿嘿,孔雀在吗?”
“灵瞳?”萧子辰记性极佳。
“是我,是我。你好,你好!”明明书呆子不在眼前,她却点头如小鸡捣米。愧疚呀,深更半夜扰人家恩爱,罪过,罪过。“我没别的事,就是想孔雀了,不知怎么手机没人接。”
“她和朋友出去聚会,可能调成静音。”
“哦哦,这样啊!那麻烦你代我问她好。”秋夜漫长,书呆子孤枕独眠,睡得可香?
“好!”
“嗯,那咱们……后会有期。”迟灵瞳着急挂电话,突然象江湖好汉似的冒出了这么一句,听得杨云眼瞪得溜圆。
“灵瞳,你人在哪?”萧子辰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我在滨江。”不能欺负老实人,她无奈坦白交待。
“我过来看你。”有了关隐达这层关系,萧家的人自动自发地视迟灵瞳为家人了。
“不用,不用,这么晚,你不用再起床,挺冷的,我有和朋友在一起。”她心虚地看了看杨云。
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好一会,萧子辰才开口道:“我不在床上。孔雀拿了我的录音笔,我明天上课要用,过来取笔的。”
迟灵瞳那个汗呀,躁得舌头都打结了,感觉自己真是特不纯洁,这都想什么呢?
“你在哪?”萧子辰又问了一遍。
“憩园。”迟灵瞳硬着头皮说道。
萧子辰没有惊讶她大半夜的呆在江边干吗,随即淡淡地回道:“我二十分钟就到。”然后就挂了电话。
迟灵瞳合起手机时,发觉机身滑湿湿的,都是汗呀。
“有人来接你?”杨云一脸如释重负。
“嗯!”迟灵瞳耷拉着肩。
杨云呵呵地乐,她嘿嘿地笑,各怀心思。
没到二十分钟,一辆黑色的君威从暮色里冲了过来。迟灵瞳认得这车,孔雀曾开过,心底的不安稍微好转了些。书呆子与鸟类确实是好得不分彼此了,她没有歪曲事实。
“是这样的朋友呀!”杨云看着下车走过来的萧子辰,笑得意味深长,“不及希宇的帅气与阳光,但与你很适合。”
这哪和哪呀?迟灵瞳张口想解释不是那回事,转念一想,随杨云去吧,免得她象防贼似的防自己。
“麻烦了,
路上开车小心。”萧子辰礼貌地向杨云点点头,替她关上车门。
杨云探出车窗,冲迟灵瞳诡异地挤挤眼,急不迭地把车融入了夜色中,奔向爱的小屋去了。
“想在这呆一会,还是想回去休息?”萧子辰的问句一向简短,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迟灵瞳看看时间,她了解希宇不达目的不撤军的性子,这个时候怕是还赖在酒店的大堂呢!
“再呆一会吧!”
萧子辰点点头。夜里的温度还是很凉的,两人上了车,把灯熄了,默默静坐。
如果可以选择,迟灵瞳宁愿坐在身边的人是杨云,她会喋喋不休说个不停,性格可笑又可爱。萧子辰怕是在课堂上把话全说完了,平时惜言如金。她是很能调节气氛,也善于与陌生人拉话的人,可是和萧子辰一起,她就是找不着话题,除了沉默,就只能听着时光的流逝。
度秒如年。
“我已经向憩园的物业会申请了,也获得批准租住那幢公寓。”萧子辰冷不丁地开了口,冲黑暗中指了个方向。
“呃?”迟灵瞳一愣,没有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这儿的房子只是出租。”萧子辰谈不上日进斗金,却绝不是穷人。他是肝脏外科的专家,医学院的硕士生导师,有时也会做做难度系数较高的手术,收入非常可观。这样的人应该会置一处幽静的别院,从事学术研究,怎么会青睐这种受租期限制的公寓?
萧子辰扶了扶眼镜,“我喜欢这里的管理理念,不被金钱左右,挑选有素质的住户,入住的人都会以有租住的资格为荣。何况这些公寓的设计充满了人性化,却又不落俗流,集合了经典与时尚、东方与西方的综合元素。”
迟灵瞳听着有那么一点点的虚荣感,很自恋地点点头,“是哦,我也觉得这设计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两个天才设计师的结晶呀,基因优良,能差吗?
萧子辰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学无止境,你对自己很满意了?”
迟灵瞳差点被口水给呛着,“什么?”
萧子辰指着车外的工地,“这就是你设计的最高镜界了?”
“你……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设计?”迟灵瞳膛目结舌。似乎这世上,憩园设计的知情者,只有她和他。她没得意忘形到说漏嘴吧?
“我对你很了解。”萧子辰回答得理所当然。
迟灵瞳摸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热,那一定是书呆子在发热,而且热度不低,说糊话了。
萧子辰的四只眼象X光,一下就透视到迟灵瞳脑中的疑惑。“你所有的设计作品我都看过。一个坚持自我的设计师,必然有一种自己的设计风格,哪怕作品层出不穷,但主流是
相似的,就是大师们也是这样。憩园刚开始施工时,滨江人议论纷纷,我一看图纸,就看出这是你的作品,比起你刚毕业时,你成熟了许多。”
迟灵瞳瑟缩地往车门依了依,感觉象无所遁形似的,“你……的业余爱好是建筑设计?”
“那到不是。听孔雀说太多的你,我自然就了解多点。”
“我是你们共同的话题?”
“我和孔雀刚认识时,她很爱说你们上学时的事。那天,她自杀被送进急救室,嘴里一直喊的名字就是灵瞳。她醒来后,我问她要不要通知灵瞳来,她摇头,说灵瞳在忙着搞设计,她要参加一个设计大赛。她那时特别沉默,为了让她振作起来,我看她很爱谈论与灵瞳有关的事,于是就故意把话题往这方面称。就这样,我熟悉了你。”
“嘿嘿,如此说来,我也算是你们的媒人喽!”陈晨真是有远见,她果真有做媒婆的潜质。
萧子辰象有点不自然,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对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