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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正天:“怎么可能呢?我回家还没几天的。”
晓彤失笑:“我真糊涂。”
梁正天笑道:“我每天都来这儿跑步的机会来了,公安厅以借调的名义,要把我调回沿江任公安局长。我就住在南巷三幢七号。什么时候到我家里坐坐?”
晓彤道:“好啊,我是刚搬来的,住在六幢五号,我们又成邻居了。有空的话,你也过来坐坐。”
梁正天:“好的。”沉默了片刻,又问:“你刚才说你是‘散步’,不是‘跑步’,但看上去你却是一副很累的样子。你身体有毛病啊?”
晓彤“嗯”了一声,说:“我患了类风湿性关节炎,腿肌有些萎缩,出来活动活动,以助恢复肌肉。”
“怎么患上了类风湿?不影响心脏吧?”梁正天关切的问她。
“只侵犯小关节,并不影响心脏。“晓彤回答。
梁正天皱起了眉头:“怎么所有的倒霉事都让你撞上了?不应该这样啊。”
晓彤低下了头,她不敢和梁正天那充满关切的目光对视,但嘴上却不软:“我怎么倒霉了?我觉得我过得挺好的。”
梁正天:“你看你看,嘴还挺硬的。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别的同学已把你的所有遭遇都告诉我了。”
“他们说我什么了?”晓彤问道。
梁正天:“还用说什么?看到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混得很不好。”
龚晓彤:“我说这些人呀,自己过得怎样不在乎,就专门喜欢说长道短的议论别人。我混得怎样关他们什么事了?”
梁正天诚恳的对龚晓彤说:“同学们那都是关心你,你别多心。”
龚晓彤心里有些恼:“我用不着别人关心。”
梁正天:“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啊,真是‘狗咬吕洞宾’……”说到这里,却住了口。
晓彤没好气的说:“‘不识好人心’是吧?我就是用不着别人说三道四的为我瞎操心!”
梁正天:“你硬什么气呀?我太了解你这个人了。”
“你了解我什么了?”晓彤瞪着梁正天。
梁正天:“犟驴脾性!驮不动了还硬要往前挣,却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这又是何苦呢?有困难了,让别人帮帮你,这不好么?又何必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肯抹下这个脸来求人?我真不知道你爸是怎么教育的你。”
晓彤争辩道:“这是我天性使然,与我爸怎么教育我无关。”
梁正天毫不让步:“怎么与他无关了?把女儿都教育成这个样子了,他就没有责任?他怎不教教你为人处世的道理?”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爸,别在这儿胡说八道的咒他。”龚晓彤来了气。
梁正天侃侃谔谔:“你爸生性优柔寡断,是以教育出了个像你这样的人。遇到事情束手无策了,却还要死要面子硬撑到底。”
龚晓彤慍怒之极,声音提高了八度:“过了那么多年,你怎么还老是喜欢胡言乱语啊?”
梁正天一脸的正气,坦然道:“我不怕你恨我,你恨我我也得说。你别以为别人爱戴你,尊敬你,说心里话,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特别可怜——那摸样儿。”
73。 第73章
“我用不着别人爱戴,更不用别人可怜!”龚晓彤气得七窍生烟,起身就走。
“咳,你看你看,”梁正天指着龚晓彤笑道:“还不承认自己是一头犟驴呢!”
早上,梁小明缠着梁正天给他开假条:“爸,您就给我开一个假条吧。我求求您了。”
看到儿子可怜巴巴的哀求,梁正天的心软了:“不要再啰唆了,事儿可以给你办,但道理你必须给我弄明白了。”他严肃的对儿子小明和亮亮说:“我这么做是对你们的纵容,是极端错误的,对你们的无故旷课视而不见,还帮着你们欺瞒老师,这是助长你们破坏学校纪律的散漫行为。你们可得听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小明,假条上怎么写?”
“您就写我突然发了高烧,请假一个上午。”小明眨巴着眼说。
“这怎么行?你还去递假条的,怎么突然又发了高烧?自作聪明的小鬼,净出些没有道理的馊主意。”
小明想了想,又说道:“嗯,那么您就这样写吧,说我外公特地从上海来看我,因故请假一个上午。”
“这也不行,理由不够充足。这么写好了:说我突然发了高烧,家里没别人,需要你在家里照顾。就这样,我写假条的时候因手颤抖的缘故,:无:错:小说 m。QuledU。CoM字还不能写端正了。”边说边在便笺上写了起来。
亮亮对小明说:“你爸真可爱,不象我的家里人,——一个更比一个死板。”
梁正天连忙说道:“亮亮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想,如果你这样想的话,我可就害了你们了。我作为一名军人,作为小明的父亲,这么纵容他,已是极端的错误了,还助长他自由散漫的行为,更是错上加错,是应该受到严厉谴责的;你家里人是对的,他们是为你好,为你负责;我这样做是太没有原则性了。”
“叔叔,您不用害怕成这样吧?”亮亮笑着说。
“怎么不用怕?耽误了下一代的前途,我不成千古罪人了么?”说着,又自嘲的摇头苦笑:“我在部队里可是说一不二的指挥官哟,可对着我这宝贝儿子,却什么也不是了。”语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凄楚。
小明见父亲伤感,鼻子一酸,眼中登时涌出了泪水,低下头说:“爸,您把假条撕了吧。都是小明不好,小明下次再……再也不这样逼您了。”
梁正天不忍伤儿子的心,故作欢颜道:“嗨,假条都写好了,就放你这一马吧。不过你可记好喽,如果功课落下了,爸可是会打你屁股的。喏,拿去吧。”
小明接过假条时,声音颤颤的“嗳”了一声。
龚晓彤早上到沿江公园里散步,听了梁正天的一番话,心里很不好受。整个上午都郁闷无神的窝在自己房中。是悲苦?是自责?还是生梁正天的气?连她也说不清,只是觉得心里特别的烦,特别不是滋味。
正翻江倒海的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家门口有人在敲门:“喂,请问这里是龚晓彤的家吗?”
父亲走去开门。“是的。请问您找谁呀?”
“我是来找龚晓彤的。”听来者的声音,像是梁正天
龚洋:“您是……?”
两人说着话,梁正天已走进了门,听脚步声已进了客厅,到了自己的卧室门口。
她连忙从床上坐起来,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睃了一眼穿衣镜中慵懒的自己。
龚晓彤的卧室门没关,梁正天一抬眼就看到了正弯腰穿鞋的她。
梁正天迈步走进了她的房间,笑道:“嘿,整日价躲在房中,也不怕把自己焖熟了?你是想做清蒸酱(犟)驴肉去卖啊?”
龚晓彤一愣,随即明白梁正天的意思。她有些哭笑不得:“你口中什么时候才会吐出一句正经话来啊?”
龚洋已认不出梁正天了,有些纳闷的问晓彤:“这位是……?”
龚晓彤:“哎呀,爸,这就是从前北巷的‘刁钻古怪’瘦猴儿,您认不出来啦?他的父亲姓梁,曾是北巷的治保主任。”
“啊,想起来了,是瘦猴儿。”龚洋笑着说道:“从前瘦瘦小小的个人,现在长这么结实了。”
梁正天笑着:“叔叔,您老身体可好?”
“比过去好多了。”龚洋乍见故人之子,心里极是高兴:“你小的时候可没少惹我生气,我开饭馆那会儿,你还用石头砸烂过我的窗玻璃呢。现在可不那么淘气了吧?”
梁正天有些不好意思:“瞧您老说的,现在还干那事?”
“噢,改邪归正了好。你爸身体可好?”龚洋又问。
“四年前就已过世了,我妈妈也在今年六月去世了。“梁正天答着老人的话。
“唉,自打从北巷搬到南胡同来,很多老邻居就很难得见喽,快呀,真快,一晃眼就六十好几了。那时年轻,在一起时难免要脸红脖子粗的吵一吵,呕呕气,待真不见了共享悲欢的老邻居,心里空落落的,又思念起来了。”龚洋说着话,眼圈变红了。
“爸,您怎么说着说着就伤感起来啦?”龚晓彤笑着对父亲说:“也不怕别人笑话。”
“正天又不是外人,再说,这有什么好笑话的?对吧?”龚洋转头对梁正天说。
“是没什么好笑的。叔叔,您别嫌闷得慌,”梁正天道:“我这不是又搬到南胡同来了吗?我就住在三幢七号。想聊天解闷——找我!神吹海侃的我可在行。”
一句话把龚洋逗笑了,说:“对对对,说到吹牛,我还得拜你为师呢。”
梁正天笑道:“没问题。我肯定倾囊以授。”
龚晓彤也笑:“确实还真能吹。牛皮都能被你给吹破。”
龚洋道:“唉,我说正天你不工作了?整天陪我老头子吹牛解闷?”想了想,又问梁正天:“不对,你们不见了那么多年,怎么突然又凑到了一块?”
梁正天看了龚晓彤一眼,笑着说:“不几天前的事,凑巧碰上的。也许我们有缘吧。”
龚晓彤羞红了脸,瞪了梁正天一眼,赶紧低下头去。
龚洋道:“正天现在可比从前会说话了,听了舒舒服服的。你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龚晓彤哼了一声:“这话听了有什么可舒服的?简直是不三不四!”
梁正天看着龚晓彤笑了笑,却没作声。
龚洋见梁正天穿着一套半旧的迷彩服,上面没有军衔牌,于是问道:“正天,在哪儿工作的?长这么结实,该不会是专干搬运这一行的吧?现在还打架不打?我总替你担心你会因闹事去坐牢。”
梁正天笑道:“咳,叔叔,瞧您说到哪里去了?难道我给您的印象就那么坏?”
“现在你该知道自己在群众眼中是一副什么形象了吧?”晓彤笑着对梁正天说。
梁正天不理龚晓彤,对龚洋说道:“叔叔,我在边防部队工作。”
“当个什么官儿?”龚洋问。
梁正天:“政委。”
龚洋:“相当于……?”
“中校副团。”梁正天解释着。
“啊,当大官了呀?怎么没把你媳妇带回来?”龚洋感到有些意外,但心里很是高兴。
梁正天“唔”了一声,却无下文。
“还没娶上?”龚洋问。
梁正天不自然的笑了笑:“娶上了。又离了。”
“跑了?”龚洋摇头叹息:“你们怎么前脚跟后脚的都离了呀,赶时髦啊?——谁闹离的?”
梁正天:“她闹离的。”接着又为妻子辩解:“我在边陲工作,没能把她调过去,所以……唉,也怪不得她。”
“唉,”龚洋看了龚晓彤一眼,说:“晓彤也是被刘奇给闹离的。这世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我们那会……”
晓彤有些难堪,红着脸说:“爸,您今天是怎么啦?就像老太太似的唠叨起来没个完?”
“噢,我不说了,你们聊吧。我做饭去了。”转身向厨房走去。到了厨房门口,又转头对梁正天说:“正天,中饭在叔叔这里吃吧。”
梁正天:“不了,叔。我还得赶回家去给孩子做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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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第74章
龚洋做饭去了,房中就剩下梁正天和龚晓彤。好长时间没有跟男人独处一室,龚晓彤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扭了扭身子,把两只手的手指扣在一起相互绞着,笑道:“坐吧。你喝茶吗?”
梁正天:“来一杯吧,茶叶放少些。”
龚晓彤:“好的。”说着,就起身到客厅里去给他泡茶。龚晓彤走出了卧室,梁正天在龚晓彤的房中四处巡看。他信步踱到写字台边,见上面放着一沓稿件,回头问走进房来的龚晓彤:“爬格子呢?想当文豪了?”
龚晓彤面上一红,低声道:“当什么文豪?不过就是写点儿东西赚点小钱罢了。”说着,把沏好的茶放在写字台上,又对梁正天说:“你喝啊。”
梁正天:“好的,谢谢!”
龚晓彤:“不用。应该的。”
“你在写中篇小说?”梁正天端起茶杯问龚晓彤。
晓彤垂着眼皮答道:“我没那笔力,只能写些小的,散文啊,小诗啦,试过几个短篇小说。”
梁正天:“也不能这么说。读书那会儿文科你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虽然不能跟阿星相比,但你也是尖子的。”
龚晓彤:“我怎能跟阿星相比呢?他可是我们班里的全能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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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梁正天叹了口气:“是啊,他可是张欣老师的得意门生。我本以为方浩老师会再次募捐让他继续读下去,可方浩老师没有那样做。他只好中途辍学了。”
龚晓彤也叹道:“是啊,他和玲玲当时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儿,最终却没能在一起。”
梁正天:“没法子。像成绩那么差的李伟东竟也混到了县委书记。偏偏阿星这样的尖子却只能窝在大山里做农民。这老天也实在是不公了。”
龚晓彤有些伤感:“谁说不是呢。也许这就是命。上天赐予了你这样的命,又有什么办法呢?”
梁正天怕再说下去又勾起龚晓彤的伤心事,连忙岔开了话题:“你写作一个月能挣多少稿费?”
龚晓彤:“嗯,灵感来了,运气也不错的话,挣个五六百块;如果没灵感运气又差的话,那就不名一文了。”
梁正天皱了一下眉,道:“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得有点固定收入才行。”
“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晓彤看了一眼梁正天,笑道:“又想说我犟驴?”
“不不,”梁正天连忙摇头:“关键是这样下去会埋没了你。象你这样才华横溢的人,应该对国家和社会做出更大贡献的。”
“少拿我寻开心,讽我吧你?我哪里‘才华横溢’了?充其量也就半个残废人罢了。”说完这话,晓彤黯然神伤。
梁正天:“不行,我不能看着你再这样消沉下去了。”
“我的身体素质限制了我的前途。哪里有我的栖身之地啊?”后一句像是问她自己,语音中充满了迷惘和感伤。
“我有很多离了婚的战友,都是优秀的指挥官,全是少校以上。当然,也有三十出头的上尉处男。”梁正天一本正经的对晓彤说。
晓彤拉下了脸:“说着说着又离谱了。”
梁正天:“我是说,你应该振作起来。”
“我根本就没消沉。”晓彤生了气:“这与消沉振作完全是两码事!我用不着你来替我瞎操心,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梁正天用犀利的目光盯着晓彤的脸:“你觉得讨论这些事情恶心?还是对着我不好意思?”
晓彤扭过了身子不理他。
梁正天继续说道:“咳,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过来人了。晓彤,不是我说你,你的虚荣心太强了,读书时你就常摆出睥睨一切的样子,你去帮助别人可以,但别人想帮助你却……”
龚晓彤俏丽的脸上罩上了一层阴云:“我说你怎么就那么无聊?谁叫你挖空心思的分析我了?”
“你可别误会,我这样做是想帮助你。”梁正天诚恳的说:“谁叫我们是那么多年的同学?又是朋友,看到你这样,我心里很不好受。”
龚晓彤脸色放和了些:“谢谢你了,救苦济世的梁大菩萨。”
梁正天笑了:“晓彤,你少个能倾诉衷肠的贴心闺蜜。你该有个替你出主意的朋友。你看我好不容易回沿江一趟,平时忙,也顾不上你。——这回你就把我当一回倾诉衷肠的诡秘吧。”
龚晓彤用手指刮着脸道:“哎呀呀,还真不知羞!闺蜜那可是指的同性朋友,你一个大男人毛遂自荐做我的闺蜜,心里可是对我有企图?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说完,龚晓彤突然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些造次。心想:“这不是向他暗示什么吗?”登时羞的耳根子发烫,连忙别开了头去。
梁正天倒仍是一本正经:“当然知道了,我就是想好了才来找你的……”说着,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连忙打住了话头不再说下去。过了片刻,又复诚恳坦荡的表情对龚晓彤说:“既然让我再次跟你重逢,你的这个忙我是帮定了。对闺蜜一吐心曲吧,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须具备哪些条件?所有的中国未婚好汉全在我的莲花宝座下下藏着呢。”
“哦哟哟,你有个未婚男人资料库呀?”晓彤笑了起来:“救苦济世的梁大菩萨还准备办个婚姻介绍所?”
梁正天也笑了:“想不到从前连笑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