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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妃-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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旻元心头不安的感觉越发深重:“母后言下之意到底为何?” 

皇太后语调随意,似是在言及一席普通不过的家常话:“哀家并非不知皇帝是如何为心爱的女子费心打点周全,使其堂而皇之地进得宫来,安享高位妃嫔之尊荣,事实上,宫内的人所言所说,哀家并不在乎。哀家在乎的,从来只是皇帝一人而已,只要皇帝喜欢,哀家便喜欢。樊氏这女子,确是比宫里的人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哀家想,如若瑶章不愿下嫁,那么,倒可将这樊氏赐予蒋丛,想必,比以欺君之罪赐其死罪会更为妥当?”


第五十八章 瑶章公主(一)


旻元大惊失色,面上青白一片,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咬牙道:“母后果然充怀睿智,原来一切,早有安排。” 

皇太后止住了笑,叹了一口气,切声道:“哀家早早作此打算,也是迫不得已,眼下蒋丛拥兵自重,若不设法使他归顺,实为吾朝大患。” 

旻元道:“何不依了他所愿,封其为侯,不过虚衔而已,母后为何执意不允?” 

皇太后一手扶着雕凤椅扶,施施然地自座上立起身来,万姑姑立即为她掀开珠帘,她自帘后缓步走上前来,道:“我大荣朝乃天朝之国,一应万物,只有是我们愿意给,断不能有他们说想要。皇帝,这个理,你明白么?”她来到旻元跟前,拢一拢长长曳地的绣金线五彩牡丹纹广袖,再道,“蒋丛掌我朝精兵之权,不可不防。如今,便是设法一步一步剥其兵权。不可操之过急,所以,一些人,必须为此牺牲,皇帝,一切应以大局为重。” 

旻元惊错难平地注视着泰然自若的皇太后,几欲冲出喉中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他太清楚,面对这样的她,他所言每句均是徒劳无功。自进宫第一天,他匍匐在她座下时开始,他便知道,她将他日后最大的牵绊,是超脱于权位的一份桎梏,她的气势,在无声无息中将他臣服,纵使他不甘不愿,他亦只能于她面前称一句是,无从反抗。 

然而,他更告知自己,这样的日子,终会有一天是尽头。 


。 

走出慈庆宫大门的时候,他稍稍迟疑了一下,田海福走上前来躬身道:“皇上,可是移驾清宛宫?” 

旻元想了想,沉声道:“摆驾颐祥宫。”没有再多想,纵身上了驾辇。 

荣德音果然已候在颐襄殿中,一看到在殿门前不自觉地伫了足的旻元,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道:“皇兄,您终于来了!” 

旻元看着面带急切的皇妹,向前迈了一步,只有他自己方能感觉到脚下的沉重。 

瑶章公主荣德音,是先皇最为年幼,地位也最为低微的女儿。若不是先皇当年一场酒醉,于西楹小花园内宠幸了一名当值的莳花宫女,这宫中便不会有这位宫女所出的三公主。 

旻元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荣德音谈及身世,是他登基后的第五天。那一夜风雨飘摇,宫内的卷檐琉瓦,雕梁画栋,在惨白森冷的闪电中泛着奢华诡异的光影。他在寝殿内看着蟠龙漆金的蝉翼纱窗外的忽明忽暗,空荡荡的大殿内除了数名垂眉敛目一如泥塑像的宫人外,再无旁人,悄无声息。外间的风雨如磐,反倒似是一份蓬勃的生气,他最终走出了寝殿,是百无聊赖间的选择,他漫步于灯光摇曳的迥廊中,滂沱如注的夜雨纷纷扬扬地顺着风势飘入,洒落在他灰蓝色的锦绸常服上,一身清凉的雨珠,竟似洗脱泰半心头的惶恐不安。 

忽闻前方院落中一声尖呼,伴随着划破夜空的闪电,与震耳的雷鸣声混和一起,却仍能使人清晰闻知当中的惊骇仓皇。


第五十九章 瑶章公主(二)

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浑身湿透地蜷缩在假山底下,双手抱紧自己,在雨中瑟瑟发抖,苍白的面上湿漉漉一片,雨泪交集,于黯夜中闪烁着凄冷的光息,揪人心神。 

她哭声尖锐惨厉,直捣他胸腔。那一刻便知道她沉陷于恐惧当中,因着她一边哭,一边连声哀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要再生活在冷宫之中!我不要再回去!不要把我再送回去!”她扑上前,一把抓紧了他的袍角,清盈的双目圆瞪,“我是瑶章公主!我是公主,求你救我,求你把我送到皇上面前……” 

他下意识地握紧她冰冷的双手,道:“我是你的大皇兄荣时鄞,你不要害怕。” 

她双眼在水雾中朦胧,哑声低泣,浑身软软地跪倒在他这位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面前,口齿含糊地道出她于冷宫中所受的一切苦楚,亲娘的如何于重病中含恨而逝,身为公主的她如何遭受宫人的欺辱,这样的日子,是如何熬过了二年光阴。到了这一天,当她惨被疯疯颠颠的废妃当作昔日争宠的敌人往死里殴打时,她再不能一如既往地生活在那个堪称人间炼狱的地方。她知道新皇登基,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出路,她设法从冷宫逃出,冒着雨更冒着生命危险往皇殿这边跑来,只为求得一线生机。只为赌一次,这位从来不曾见过面的皇兄,会否为自己向皇太后求得一道赦令,可使她脱身于冷宫之中。 

他仍然记得她当时恐慌难平的模样,她的眼泪如倾盘的雨水,流淌不止,那份仓皇无助,堪怜之至,以使他在那刻如看到了昔日的自己,心如刀绞。 

第三卷 第六十章 瑶章公主(三)

“皇兄,德音求你。”荣德音在思绪万千的旻元跟前跪下,含泪道,“求你为德音向母后求情,不要把德音赐婚于那个什么将军!德音听说那人茹毛饮血,杀人如麻,我不要与这样的人在一起!”

旻元注视着她的脸庞,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扶起她道:“你起来再说。”

荣德音颤巍巍地站起身,拭去眼角的泪水,哽声道:“皇兄,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当日,为她向皇太后求得赦出冷宫的懿旨,她也是满怀感激地说这样一句话:“皇兄,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

初登皇位的他,对宫内的人和事都觉着陌生,唯独与这个眯眼笑起来如阳明媚的皇妹十分投缘。

“皇兄,宫外是怎么样的?可是像宫里,镇日冷冷清清,规行矩步?”艳阳高照的午后,她笑眯眯地问他。

“宫外的日子比宫里热闹一些,自由一些。”他笑吟吟地回应,从来没想过一语成谶:“你要真想知道,朕便为你赐婚,把你嫁到宫外去看一看。”

旻元心头微微揪紧,面上的沉郁如一层浓不可化的雾霭,连同那一抹悲怜之色一并掩藏。他别开脸,轻声道:“德音,你便依了母后之命罢。”

荣德音神绪紧张,一时并未反应过来,问:“你说什么?”

旻元侧过身子,垂下头,声音低缓得几不可闻:“下嫁平远将军,离开皇宫,未尚不是一件好事。”

荣德音好不容易听清了旻元的话,整个儿有如电殛,面容更显苍白无色,清灵双目内的不可置信在看到旻元隐带无奈与决绝的侧脸时,渐次转变为锥心的绝望。

“皇兄,你在跟德音闹着玩儿呢,是么?”她却仍然不愿意相信,尽管既成事实的灰败与哀凄正不留余地将她的希望全数覆灭,“在宫里,就只有你最疼爱德音了,你怎么可能会置德音于不顾呢?”

旻元深深吸口冷气,森凉的气息直捣心胸,摧毁了他仅余的一点摇摆:“德音,皇兄会封你为瑶章长公主,赐享亲王俸禄,平远将军战绩显赫,为我朝功臣名将,可谓当世真英雄,堪与德音匹配。”

荣德音眼角蕴起一抹淡红,哽咽道:“当日他进宫里述职,德音曾看到过他,什么真英雄?分明便是一个莽夫草寇,跟宫里的侍卫说话,满口污言秽语,而且……据闻他好女色,早已有了好几位夫人……皇兄,这样的人德音如何能嫁?”


第六十一章 瑶章公主(四)

旻元沉默不语,似是在作思虑,面色愈发显得沉重。荣德音脚步发软地走上前一步,在他身旁站定,泪盈于睫道:“皇兄,德音求求你,不要把德音赐婚于那人……”她“扑嗵”一声跪伏于地上,湖蓝色的织锦石榴裙如同失落的花瓣般散开一地,更显得她身躯娇柔纤弱。她双手掩面,悲戚地低泣出声,一如往昔那个大雨淋漓的孤绝之夜。

旻元眉头深锁,深滇的瞳仁内是浓不可化的哀怜,却由始至终不敢投向皇妹一眼,唯恐只一眼,便会惹来更深的疚负。

“德音,此次事关重大,母后有此安排,亦是因着形势所迫。”他每吐出一个字,便觉得心头跳一下,每一次,都是生生的揪疼,是一份不可言状的挫败与沮丧,此时此刻,他纵然有与皇太后抗衡之心,却无抵御之力,更有如言的安危在前,他断不可轻举妄动。

荣德音自满是泪湿的掌中仰起头来,惨白凄楚的面容若雨后的梨花,于光息晦暗不明的殿内朦胧成一抹凄迷的哀绝。

“皇兄,你告诉我,母后可是以柔妃相要,逼你为我赐婚?”

她的声音空茫若游丝,在大殿中盘旋成惊心的回响。

旻元脸色骤变,良久,方道:“朕只知,事既身不由己,结果若是必须要牺牲,那便只能选择最为有利的方向。德音,此一次,皇兄有负于你。”

荣德音用力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冷笑道:“母后向我提及此事之时,我还对母后说,皇兄一定不会答应这个安排。母后却没有动怒,她只说了一句话,皇帝自会权衡轻重。德音如今终是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她的目光渐次地黯淡,慢慢地流露出一丝怨恨,“德音不知何为最有利的方向,只知此次是德音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皇兄心中当真在乎我这位皇妹,殊不知,皇兄真正在乎的,却是新宠美人。”

旻元垂下头来,殿内恍若有一丝幽冷的风动于此间流转,直教人寒彻于心底。“德音,朕的遗憾与在乎,朕一直以为,只有你最明白。”

荣德音泫然,语凝梗于喉中,再难以成言。皇兄为皇为帝却不可主掌政权的辛酸与无奈,她知悉,亦明了。再多的不甘与怨怼,只能是她顺应皇命而为一同带离皇宫的包袱,而不能加诸于皇兄身上,没有人比她更明白。

愁肠寸断之间,一个模糊而呼之欲出的念头于脑中隐隐而现,或许,她不必就此绝望,因为自离开皇宫的一刻始,面临的该是更多的变数与转机。

第三卷 第六十二章 恨极在天涯(一)

花如言一行三人到得青州境内之时,是离开陵州境的第五天后。夹着寒霜的冬雨毫无征兆地倾盘而下,她们三人正好进入了青州的柳原镇,雨雾茫茫中,看到忙不迭四处奔走躲雨的人们,她们唯恐马儿急奔会有所惊扰,遂下了马冒雨走了约摸半箭之地,看到一家点着金黄灯笼的酒肆座落在街口,为灰蒙蒙的偏狭小路带来了一点和暖的光亮。她们循着那缕氤氤淡淡的光向前走去,来到酒肆的朱楹青阶下,抬头看进那一排六扇的门面内,只见内里食客三五成群,人声鼎沸,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月貌大大咧咧地用衣袖擦去脸上雨水,对同伴道:“咱们便进去躲一会雨罢?”没等花容和花如言回应,里头一个跑堂的便殷勤地迎了出来,语调高亢而有节奏地吆喝道:“三位姑娘,马儿由伙计为你们拴了——里边请,楼上有座!”

月貌率先踏上了青阶,花如言和花容随后跟上,步进店堂里,正自觉得聒吵不适,跑堂的一手甩了手巾搭在肩头,上前来笑道:“姑娘仨可是外地人?这雨可来得不是时候啊,三位赶紧往楼上请,上面雅座是新装的大玻璃隔栅,暖和着呢!”边说着,引着她们三人拾级登上楼阁,果然清静雅致,五间红松木雅座一迳儿靠北,南边打通留出宽敞的客座,临着的雕木排窗用棉锦帘遮蔽,挡了寒风也屏了雨声,一室安静和暖。

月貌看当中的雅座空着,上前推开玻璃栅门,仔细审视了里内,方招呼花如言和花容道:“这边好。”

三人进了雅座,伙计马上送来了热腾腾的茶水,花如言想起了什么,嘱咐伙计帮忙去买三件簑衣,等伙计应了下去后,花容皱了皱眉道:“这雨不过是下个一时半会,可不需要另外备簑衣罢?带着多费事呀?”花如言把茶杯捧在手心里取暖,微笑道:“我看这雨还有一阵子下呢。我们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不要受凉才好。”她话音刚落,便听得隔板雅室壁传来一声:“该孙大人抽下一签了。”音色温沉,含着几许低浅的笑意,乍然传进耳畔,脑海中遗忘已久的一抹记忆似于不经意间有些微蠢蠢欲动起来。花如言不再说话,怔怔地沉默了起来。

“好,这下一签,可有点讲究,我要愿着你们俩都喝这一杯,我方解了刚才连饮两杯的恨!”说话的人爽朗大笑起来,与此同时,掣签声响过,那人抽得签来,念道:“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1)。抽签者心里记恨之人,各一杯!”那人笑道,“这下可好,趁了我的愿了,你们俩都逃不过!”

第六十三章 恨极在天涯(二)

“孙大人心想事成,我们甘拜下风!”那个撩拨起心头一点思绪的声音再度传来,“我和钟卫一起干了这杯!”淅沥的倒酒声过后,他又道,“我来抽一签。”片刻后,朗声念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2)。自江南来者饮!”

花如言的手不自觉地轻轻一抖,茶水自杯中溢出,洒湿了五指,却似浑然不知,依旧一言不发地听着这别具意趣的词签酒令。

“香雾薄,透重幕,惆怅谢家池阁。红烛背,绣帘垂,梦君君不知(3)。心怀思念者饮!”

她垂下眼帘,似是掩住了目中氤氲的水雾,下意识地举杯一饮而尽,分明是龙井茶,进得口中只觉有着苦酒的辛辣与迷醉。

“天上人间何处去?旧欢新梦觉来时。黄昏微雨画帘垂(4)。家有娇妻者饮!”

听得他们笑声连连地各自饮了,花如言亦重重地放下了杯子,在花容月貌二人诧异地目光中勉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心下却激荡得如翻江倒海般汹涌如潮。

“落日斜,秋风冷。今夜故人来不来?教人立尽梧桐影(5)。今日误过时辰者饮!”

她侧过头去,眼光透过玻璃隔栅往外望去,曾有一刻的冲动,想走上前去看个清楚,问个究竟,然而,终究是在渐次沉落的思绪中打消了念头,她只不过是咽了一下,便忍下了泪意,更压下了那份激动。

“子钦兄,你这些词签怎的都是愁肠寸断的?这酒入愁肠愁更愁,不是让我和孙大人都把肠子都给愁断了?”身后隔板邻壁的声音愈发清晰,孙大人哈哈大笑起来,却听他的语调依旧是温吞如水:“词中本可无意,原只在于诵念之人的心思,孙大人和钟卫兄心怀畅悦,自是不受愁绪所扰。”

无愁无绪,无思无念,或许,便是当日他的选择?所以,才会一去不复还。她低低冷笑,有森寒的峭冷直抵胸臆,曾以为会一如当初的心怀痛楚,却发现原来只剩得遗憾的怅然,不再有半点留恋。

第六十四章 恨极在天涯(三)


眼见月貌欲招伙计来叫吃食,花如言忙一摆手,轻声道:“我们走罢。” 

月貌不明所以地瞪大了眼睛,道:“走?什么走?”花容到底心细,早已察觉花如言神色有异,心绪不宁,遂问道:“如言姐姐,可是觉得有不妥?”花如言却对她们摇了摇头,一言未发,径自站起身来推开玻璃栅门,不曾想加茶水的伙计正来到了门前,笑嘻嘻地高声道:“这真个好巧,多谢姑娘了!”花如言不予理会,回头催促满脸茫然的同伴道:“时候不早了,快去投栈为要。”花容正要依言动身,月貌却噘起了嘴道:“这是着急什么呢?外面雨还没停歇,就不能过一会再走吗?” 

花如言心怀不安地立在雅座外头,正要再说什么,竟听到他的声音从一旁的雅座里传来:“孙大人,茶水不多了,我到外面去找一下伙计。”心头不由一紧,正要转身返回雅座内,花容却在这时起身来到门前,道:“如言姐姐自有道理,我们还是走吧……” 

花如言慌得连忙打断花容,急声对伙计道:“我们的簑衣呢?”伙计道:“在楼下掌柜那儿,咱这就下去为姑娘带上来……”“不必了!”花如言顾不上多说,耳听一旁雅座栅门拉开的声响,她迅速背过身去,快步走向梯间。 

身后是沉稳的脚步声,不知是否花容月貌二人正跟了上来,只不敢往后回一下头,渐次地有一种感觉,那脚步正紧紧地追随着自己,也许还带着焦急的眼光,因着她觉得那不依不饶的感觉正愈发地加重,直教她每走一步,均觉依旧于某一种过往的沉溺中,无从躲避。 

“如言?” 

这一声半带试探的低唤,自身后传来。她浑身一颤,脚下却没有丝毫停顿,强自从容地步上台阶,往楼下走去。 

在不自觉间,加快了步伐。浑然不知,如此一来,竟成了欲盖弥彰的掩饰。 

“如言!”他语含肯定地扬声,以至她能听清他从来是波澜不惊的声音里所荡起的一抹激动的涟漪。

第六十五章 恨极在天涯(四)

她的脚步愈加慌乱,当来到热闹不堪的楼下时,仿佛已置身于一处足以隐藏自身的屏障,方感觉到一丝的心安。她急忙来到掌柜处,不及多言,放下银子取了簑衣,微微侧脸看到他正目带焦灼地跟随而来,忙把簑衣披上,戴上斗笠,着意拉下笠沿遮挡了大半边脸庞后,方往酒肆门外走去。 

雨雾凄迷,寒风萧飒,迎面是一阵冷如冰霜的纷飞水气,纵然簑衣裹身,依旧挡不尽直渗进心脾的清冷。她匆匆往马匹拴停的栏栅走去,淌过地上浅浅的积水,鞋履顷刻间尽湿,冰冷的湿濡感觉自足上传遍于身心,是教人寒彻心扉的萧索泠落。 

“如言!真是你!”然而,他的声音仍萦绕于耳边。倾盆如注的大雨犹如天空无可抑制的眼泪,毫无保留地洒落于大地。有透着丝丝凉意的雨水透过了斗笠,自脖下淌过,沿至衣衫内,她狠狠地打了个寒战。来到马棚栏栅前,无暇对应伙计殷勤地招呼,她一手欲拉过疆绳,却感觉手中一紧,低头看去,才发现绳子仍绑于栏上,遂急得伸手解绳,只这一刻停留间,身后的他已然追上了前来:“如言,我是子钦!” 

她置若罔闻,垂下头紧盯着紧紧拴在栏上的绳子,双手却是不听使唤地颤抖着,费了很大的劲,也仍是没能把那看似松活的结头解开。 

他来到她身侧,稍稍低了低头,透过她宽敞的斗笠边沿往内端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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