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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言闻言怒不可遏,正欲再说,荆惟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寒郁:“不用再说了,她说得对,她成功了。但芸儿和汝豪惨死,并不完全因为她,全因我没能好好保护他们。”
花如言回头急切地看向他,当接触到他黯淡而悲怮的目光时,她顿时平静下来,心有明了。他心内有着太多的愧疚,真相面前,他只有更不能原谅自己,与其责骂云映晴,不若怪他自己无能。他只不想再看到云映晴扭曲的模样,除了使自己冷静以对,他没有别的方法去面对这股潜伏已久的恨意。
云映晴忽而把案台上的蜡烛拿起,扬声道:“菊儿,把大门锁起!”
第六十二章 怨火焚心
云映晴忽而把案台上的蜡烛拿起,扬声道:“菊儿,把大门锁起!”
菊儿的身影在门前一闪,她一手扣住了门前的铜环,却并没有立刻把门关上。
荆惟霖和花如言不明所以地退后了一步,情知不妥,荆惟霖道:“你想怎么样?”。云映晴不予理会,厉声喝道:“菊儿,锁门!”
菊儿脸上泛起一丝恐忧,大门的合页因久不关闭而锈蚀,她使劲把门向前推,一阵刺耳“吱呀”声响了起来,她惊得冷汗直冒。
荆惟霖伸手用力抵住了门,拉着花如言就要走出家祠,却听身后“呼”一声响,回头看去,只见云映晴竟用烛火将祭台旁的福绣垂幔给点燃了,火光灼目。
“你住手!”荆惟霖冲上前去,伸手要从云映晴手中抢过蜡烛,谁知她扬手把蜡烛往前一扔,蜡烛掉落在另一幅垂幔上,火势竟然一下子窜了起来!
“我早已在这里四处洒下了火油!”云映晴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想必你一定不会放过我,我要与你们同归于尽,我要你们荆家列祖列宗也陪着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荆惟霖惊骇不已,火势渐烈,已也不容多想,他一手用力地抓住云映晴的手,把她往外拉去,她一边竭力挣扎着,尖声大叫道:“菊儿,快把门关上!”
花如言大惊失色,快步来到门前一把按着大门,一手拉着菊儿颤声道:“要把你主子也烧死吗?”菊儿本就心存惶恐,这一下更是不敢再动作,“哇”一声哭了起来,道:“三姨娘,我下不了手!”
云映晴用尽全身力气要把荆惟霖拽回祠内,恨声叫道:“这个无情郎把你爹赶出茶庄,害你娘没银子治病,病死家中!你还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菊儿泣道:“三姨娘,我是舍不得你啊!”
云映晴突然俯首往荆惟霖的手背上狠狠咬下,荆惟霖剧痛之下仍不愿放手,她松开了口,整个儿跪倒在地上,他意想不到地怔了一下,就在这刻,她猛地挣开了她的手,迅速地往后退去,本想把案台上的另一支蜡烛也拨到沾有火油的地上,没想到她脚下一滑,后背直直地往火烧得正旺的垂幔摔去,紧接着,她惨叫一声,整个背部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在场的三人均惊愕在地,很快,荆惟霖反应过来,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往云映晴身上扑打,一边对花如言和菊儿道:“外面有一口井,快去打水来!”
云映晴犹如半个火人般惨烈地尖声着,撕声道:“我不要你救我,我不要你救我!”她边嚷着,边向荆惟霖扑来,企图把身上的火与他一并燃烧,花如言见状惊叫道:“惟霖小心!”看到荆惟霖竟没有闪避的意思,她立刻奔上前去从背后把他拥紧,大叫道:“荆家只要有你才不会散!”云映晴向他伸出火苗吐舌的手,正好触碰到花如言环抱在他胸腔前方的手腕,花如言在他身后低低呻吟了一声,荆惟霖惊醒似地回过神来,拉住她的手一并往后退却,这时,在家祠外打了井水的菊儿快步跑了进来,举桶把水泼在云映晴身上。她身上的火灭了泰半,半边身子却仍有火星燃烧。
荆惟霖、花如言和菊儿三人赶紧再去打水,连着向云映晴身上泼了数桶水,火才彻底熄灭。然而,家祠内祭台一方早已被熊熊大火烧毁,灼热的火光和浓烟使他们睁不开双眼,更无从救火,此地不容久留,花如言和菊儿一同把浑身焦味的云映晴扶出了家祠。
荆惟霖看到云映晴后背完全被烧得焦黑,气息越发微弱,他连忙让花如言和菊儿放下她,小心地把她背起,快步向前走去。
“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你只是在加深……我的痛苦……”云映晴气若游丝,语气中仍带着浓浓的仇恨,“我所作所为……到最终,不过只求一死……你救我,我只会更恨你。”
第六十三章 劫后余生
荆惟霖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匆匆地向正庭方向而去,简短地道:“不要说话。”
花如言和菊儿也小跑着跟随在他们身旁。菊儿一直在小声抽泣,花如言则静静地伴在荆惟霖身边,她的眼光不经意地扫视到云映晴的右手腕上,正戴着那个莫名丢失的银手镯,她复再看一眼奄奄一息的云映晴,轻轻叹了口气。
返回正庭大院后,荆惟霖高声呼唤家仆,众人闻声而来,慌得马上分头行事,前往救火的救火,找大夫的找大夫。荆惟霖拒绝了家仆上前的帮忙,径自把云映晴背进了厢房中,再由菊儿把她背朝上的趴落在床上。
荆惟霖正要转身离开云映晴的厢房时,菊儿“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哽声道:“老爷,你处死贱婢吧!”
荆惟霖背过身去,看到门前的花如言,脸上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道:“你死了,谁来照料三姨娘?你要悔要痛,便活着生受,不要以死为借口。”语毕,他迈步走出了房门,与花如言一起来到庭院外等候大夫,关注家祠的火势。
花如言借着院中白幕灯笼的光影,看着他被浓烟熏得有些灰黑的脸庞,她抬手触碰到他的脸颊,正想为他拭擦,手上传来一阵疼痛,她轻轻低吟出声。他察觉到她的不适,拉过她的手一看,只见手背上一大块红肿,正是刚才被云映晴所烧伤的。
他把她受伤的手轻轻地合拢在自己的双掌中,眉宇间透露着几许疼怜与珍视。
“你刚才不避,便是想以死为借口吗?”她轻声问道,虽然已脱离险境,但回想起刚才千钧一发的瞬间,她仍觉着心有余悸,连眼帘,也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他垂下头,沉吟片刻,道:“在那一刻,我确是想与她一同死去。”他摊开双掌,注视着她的手,“是你把我叫醒了,是你让我记起,荆家不能散。我悔也好,痛也好,悲也好,总是我该承担的一切。我不可以就这么离去了,留下你一个人,独守这个支离破碎的家。”
她鼻子微微地泛酸,道:“过往,是过客,只要你心里记挂着眼下和将来,它便会知趣地离去,不会回头再看你一眼,你也不必再挽留它。”
他听到她的话,含泪而笑,点头道:“如言,有你在身边,是上天对我的垂怜。”
这时,刘平把大夫请来了,花如言把大夫领进云映晴房内,荆惟霖则在房外等候诊视结果。过一会儿,大门外传来一阵人声,徐管家领着一众家仆走进了大院内,看到荆惟霖后连忙道:“老爷,我们把二老爷找回来了!”
只见背着一个硕大包袱的荆惟浚正不情不愿地夹在家仆当中,被半拉半推地带进了院内。
荆惟霖负手走上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满脸愤恨与不甘的弟弟。
荆惟浚咬了咬牙,道:“你不要以为能把我关住,你这次把我抓回来了,下次我还要走,你再抓,我再逃!”
第六十四章 放手
荆惟霖注视着他,眼前这血脉相连的胞弟,正用看待仇人般的目光瞪着自己。云映晴的话回荡在耳边:“你一心只牵系家业族务,全然不觉你弟弟对你心怀怨怼,你以当家人身份命令他行事的时候,从来不会发现他眼中的不忿……”他不觉苦笑,长久以来,正是如此,他自以为诸事尽在掌握当中,然而,他偏生连自家人的想法,都无以知晓。
他向弟弟伸出手,对方却戒备地往后一退,家仆们适时上前相拦,他低喝:“你们都退后!”家仆们面面相觑,只得依言而为,慢慢退开了。只剩下荆氏兄弟面对面地立在庭院中央。
荆惟霖伸手将荆惟浚肩头的包袱一把夺过,把包袱打开,开口向下一抖搜,只听“叮铛”数声脆响,金光灿灿的金银珠宝、足金元宝、银票等财物应声洒落了一地。
荆惟浚面如土色地看着兄长的举动,一声未啃。
“你只需要这么些东西吗?”荆惟霖停了停,又淡淡问道,“够不够?”
荆惟浚不明所以地怔住了。
荆惟霖似正在思考,缓缓道:“不,惟浚,这是不够的。你若要出外自行营生,凭这点财物,是不能让你自立门户的。你需要更多。”他顿了一下,“你手上拥有河原一带的田产,你只需要好生经营,便足够你一生无忧了。所以,你不需要走远。这儿,说到底都是你的家乡,我把河原府的别苑一并送了你,你到那儿去便是。”
荆惟浚目瞪口呆,不可置信道:“你……这是……”
荆惟霖向他靠近一步,目内竟是泪水盈眶:“大哥不能一辈子束缚着你,你想走,我不该强留你。只是,在你走之前,大哥还想再给你一些东西。只愿你可以接受。”
荆惟浚心下不安,嘴上只兀自强硬:“你不过是想换种方式控制我罢了……”
“给我五天的时间。映晴她……家祠失火,她被火烧伤,只等我确定她无碍后,我必会把该给你的,都给你。”
荆惟浚一听云映晴受伤,脸色大变,道:“她现在如何?”
花如言婉柔的声音自荆惟霖身后传来:“大夫看过云姐姐了,伤势比较严重,日后,恐怕会留下病根,万幸的是,暂时于性命无虞。”
荆惟霖回过身去,看到花如言轻浅淡定的微笑,不由安下了心来,轻点了一下头。
荆惟浚忧心地快步往云映晴厢房走去,花如言开口对他道:“菊儿正为云姐姐清洗上药,二老爷恐怕不便前去探视,不若让云姐姐好好养伤,待过几天,二老爷再前往看望?”
荆惟霖感激地看了花如言一眼,知她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把荆惟浚留下。果然,荆惟浚犹豫了起来,最终,还是瞪着兄长点了一下头,含糊道:“就依你说的!”
第六十五章 戚然
花如言每日均到云映晴房中探视她的伤势,她的伤虽颇为严重,菊儿的照顾非常小心周到,上药适时妥当,已无大碍,只是神气有些虚弱。但每当看到花如言时,仍会刻意提起十分的精神来冷眼而视。
荆惟霖只从花如言和菊儿口中问知云映晴的情况,偶尔会来到她房门前,却一次都未曾进入。
已是事发的第三天,花如言从云映晴房中走出,正好看到伫足在迥廊中的荆惟霖。她向他走近,道:“她今日胃口好了些,吃了好些糕点。”
荆惟霖轻轻点了点头,与她并肩往廊外走去。放眼大院中,艳阳如炽。然而,空气中却蕴含着属于秋季的浓浓寒意。
“你今天怎么没到茶庄去?”花如言侧过头问他。他们已步出了迥廊,置身于院落中,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享受着暖阳的舒适。
荆惟霖转身向前踱了一步,背对着她,眼睛轻茫地望向远处的假山,答非所问道:“我今日一早,把给映晴的休书拟好了,你晌午后,或是明日,帮我交给她。”
花如言一怔,沉默了半晌,方语带了然道:“我晓得了。我会吩咐家人,从此称呼云姐姐为小姐。”
荆惟霖听到她的话,原本揪紧的心有如释重负的放松,他回过身,注视她道:“如言,你觉得我可是应该这样做?”休却云映晴,把她留于府内照顾,于他而言是补偿,然而,何尝不是一种糊涂?只是,怨仇相报,永无止境,如若他狠下心肠为妻儿处死云映晴,心内是否又会好过些许?答案在他的心中,只想听到身边人一声肯定。
花如言微微地一笑,垂头温言道:“如言只是觉得,老爷心意已决的事情,必是经过深思熟虑,只要你认为应该做,那便是应该的。”
荆惟霖嘴角泛着一抹苦笑,道:“我已命人重修家祠。”他想了一下,“会把映霏的灵牌,也立入祠内。”
花如言抬起头,看进他深邃的眼眸中,他只静静地回视她,目内隐隐地有着一份怅然,他沉沉道:“我知道,映霏生前对我也有恨,只是,她在我心中,永远是我的妻子,永远是荆家的人。我过去一直回避,只是无法忘记她对我的恨和背叛,但是如今,正如你所说,过往已是过往。”
花如言点了一下头,道:“事已至此,若可以多求一份心安,对老爷而言,是好事。”
荆惟霖淡然而笑,他牵起她的手往前漫步。她脸上含着一抹笑意,心内不由想起曾有过的忧虑:为妾者生不可享正礼之待,死无福受后世之祭。也许,不过是自己杞人忧天罢了,她再侧首看他一眼,心头渐渐踏实起来。
他思量片刻,再次开口道:“后天,我会与惟浚一同出行。”
花如言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问道:“你,和二老爷出行?这……”她想问要往哪儿去?所为何事?却又迟疑着不知是否该过问。他却无意隐瞒:“惟浚性子虽有点偏执,不过这几年来他打点族中的事务倒是井井有条,他有他的一套方法,有时不按常理行事,却能正中要害,把事情理顺,只是,荆府中束缚太多,顾忌也多,若自立门户,他会做得更好。我已把河原一带的田产以及周边的别苑全数交给了惟浚,日后他便留在那儿,用他自己的方式经营这些产业。”他轻轻吸了口气,续道,“包括朝中的一些人脉关系,我也会带他慢慢熟悉,所以,这次我上京,与他一同前往。 ”
“上京?”她有点意想不到,随即,又平静下来,“你的意思是,让惟浚也接触朝中的人,那么……那么你秘密所为的事情,也让他知道吗?”
荆惟霖摇了摇头,道:“并不。我只让他接触爹爹旧日的同僚,让他自己掌握一点朝中的势力,必要时,可以保护自己。”
花如言明了,她低头看着光斑零落的青砖地面,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不安来,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静静地随他往前走去,沉默不语。
第六十六章 何不归?
到了晌午,花如言亲自把午膳端到云映晴房中。等菊儿喂她喝完一碗小米粥后,方把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薛涛纸笺递到她面前,轻声道:“云姐姐,这是老爷给你的。”
云映晴面无表情地看了那张纸笺一眼,嘴角往下微垂,一言未发。
花如言想了想,为她把纸笺展了开来,平铺在她跟前,道:“从此,你便是荆府中的云姑娘,荆家,会一直照顾你。只是,如果你不想留,惟霖会另作安排,让你日后生活无忧。”
云映晴吃力地举起手,把这封别具意味的休书拿起,目带嘲讽地看了一遍,冷笑道:“你告诉姓荆的,不要以为这样做,就可以平息我心头的恨。”
花如言抿了抿唇,道:“老爷从来不强求,你不恨他。”
云映晴倏然提高了声浪,嗓音有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哑:“我和他,都不该再存活于世!一把火烧尽的,除了荆府家祠,还有我和他!他救了我,他逃了这一次,就是逆天而行,他再逃不过第二次!他一定会不得好死!”
花如言禁不住有点心惊胆战,她不想再听,转身往房外离去。
“逃得了这一次,是逃不了下一次的!”云映晴兀自哑声叫嚷,菊儿的劝阻根本徒劳。
花如言加快了脚步走出了房门,用力把门给关上了,却仍挡不住她怨毒的诅咒声响:“他一定不得好死!老天爷不会放过他,定会让他惨死!”
她举手捂着双耳,小跑着奔出了迥廊,来到院中急急地往前再跑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来。她微微地喘着气,犹豫地把双手从耳畔放下,四处一片安静,再听不到云映晴的声音。她抚着心胸,暗暗松了口气。旋即,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整颗心又悬了起来,她连忙往荆惟霖的书房而去。
然而,进入书房,放眼扫视方桌后、书架前、会客小阁内,均没有他的身影。
她转身匆匆往他的卧房走去,额间和后背竟在不知不觉间汗津津湿濡一片。
推开房门,竟也是空空如也。
她的心越发紧揪,回过身前往东大厅,找到徐管家,急切问道:“老爷怎么不在府中?他今日不是不到茶庄去吗?”
徐管家看她神色慌急,不知何因由,也有些惴然,连忙回道:“茶庄的方掌柜刚才来报庄中出了点事,让老爷回去处理了。四姨娘,可有急事寻老爷么?我这就命人去通报。”
花如言定下神来,摆手道:“不,不必了。我等老爷回来再跟他说。”她舒了口气,暗暗觉得自己的忧心及举动有些可笑,惟霖不是正好好的吗?哪里就会有意外呢?云映晴所说的不过是气话,自己怎的就放在心上了呢?
她自嘲一笑,缓步返回房中。思儿正在绣一方丝帕,看到她回来,站起身道:“小姐,我刚才一直寻你呢,你看我绣的花式你喜不喜欢?”
花如言若有所思地在桌前坐了下来,对思儿的话充耳未闻。
“小姐,你怎么了?”思儿端详着她的脸庞,忧心道,“脸色怎的这么苍白?小姐你觉得哪儿不自在吗?”
花如言猛醒似地回过神来,并不回答思儿,只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思儿道:“该是未时三刻了罢。”
花如言掰手指算着什么,喃喃自语道:“他平日酉时就会回来,还有两个时辰,再等两个时辰……”不要多想,不要多想。如言,不要多想。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转头看到思儿手中绣了一半的巾帕,伸手接了过来,道:“我自己绣。”她拈针的手指竟微微地颤抖,好不容易把针刺过了巾帕,眼睛紧紧盯着淡黄色的丝线,在那半朵婉约的菊花蕊中穿透而上,心中恐忧稍稍地减褪,脑中只想着该如何把这个花样绣好。
只要有事情在手中,教人焦心的漫漫辰光,便会过得快一些。
她知道自己又再开始担心起未知的前路,但是这次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
这一份忧心更比往日为甚,她无法预计他的打算,也无法知道他会如何安置他自己。
细想之下,对于府中的一切,他安排得未免太过周全,他要出行,他要走,一走,不知何日才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