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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妃-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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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惟浚退后了一步,思绪急转,企图寻出一句能堵回去的话:“你明知深夜,却到我房中来……” 

“对,我明知道你是叔我是嫂,我明知道这屋内屋外家人眼睛这么锐利,我明知道你这个二老爷诡计多端,我也自送上门来,受你这一记算计!”花如言语调益发高扬,所言每句,铿锵有力。 

这时,云映晴开口道:“此次着实是太多疑点,正如四妹妹刚才所说,深夜之际,叔嫂之间,诸多不便,为何要到二老爷房中?当时房中不知有没有其它家人在?” 

施芸接口道:“四妹妹,究竟你为何要到二惟浚房中?总是有什么因由的,对吗?” 

花如言苦笑了一声,看着荆惟浚闪烁的双眼道:“我不避嫌到他房中,只是因着,老爷对他有万般的不放心,只是因着,老爷对他有万般的愧疚!我以为我至少可以尽一分力为老爷好好照顾他。他刚才口中所说的,他要什么,老爷就会给什么,是我亲口安抚他的话,是我告诉烂醉如泥的他,他大哥心中最重要的,只有他这么一个弟弟!”她微带激动,痛惋道,“原来我做错了,并不是错在到他房中照顾他,而是事到如今,我终于明白,老爷并没有亏负他半分,老爷根本没有欠他一丝一毫!” 

荆惟霖从座上站起,双目泛红,哑声唤道:“如言……” 

花如言深深吸了口气,再问荆惟浚道:“你还要说吗?还要拿出证据,证明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吗?” 

荆惟浚满脸难堪,垂下头来,发不得一言。 

施芸刚想说什么,喉中一阵发痒,低头咳嗽起来。云映晴上前扶着她,道:“今天姐姐亲眼看到二老爷和四妹妹一起,这着实让姐姐焦心。” 

荆惟浚抬起头来,干笑一声,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何答应与我共赴巫山?大嫂亲眼所见的一幕,难道,你要说大嫂也在说谎吗?” 

“我相信芸儿没有说谎。”荆惟霖走上前,来到花如言身旁,拉住了她的手,接道,“而如言,也没说谎。”他转向弟弟,“说谎的人,是你。” 

荆惟浚心下早就慌乱一片,强自镇定道:“我犯得着拿自己的性命来说谎吗?” 

“因为你知道我根本不会将你处死!”荆惟霖道,“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用什么手段将如言陷害,你昨夜喝的酒、茶、茶壶、酒壶、杯子,全数交给大夫查验!包括你的包间,你可以藏物的任何一个角落,我都会派人搜查清楚,房内搜不出,我会派人查问县内所有相关之处,再查不出,我自会另派密探查清你到底曾与何人接触,曾得了哪些害人的迷药!” 

荆惟浚脸色霎时变得煞白,颤声道:“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置疑我!” 

荆惟霖把花如言紧紧拥进怀中,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量去保护她,一字一句道:“即使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你曾下迷药,即使你有千万个理由指如言与你私通,我一概不予理会,一概不接纳!我以如言夫君的身份宣布,如言一心只在我,绝无外鹜之心,如若再有人以此胡言半句,我荆惟霖誓不善罢甘休!”


第四十七章 疑情(一)

花如言依在他怀中,头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听着他所说的每说一句话,每一个字,那样的毋庸置疑,像是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小城墙,牢牢地把她包围其中,严密地将她保护,为她挡尽一切攻击与暗算。独困密室时那凄绝的孤立之感在这一刻已然全数褪去,她知道,从此以后,她生命中,有他一同走过,再多的风吹雨打,亦不足惧。 

她的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眼帘低低地垂下,覆挡了眼内莹然的水雾。 

他反握住了她,暗暗用力,像是在给予她最强而有力的支持。 

“好,好!”荆惟浚抑不住心内的挫败,脸带不甘道:“你既然可以为了这女人连脸面都不顾,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爱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荆惟霖看向他,淡淡道:“徐管家,把二老爷带回房中,派人严加看守。从今日起,如不得我之命,他绝不可迈出房门半步!” 

一众孔武有力的家仆上前来押住了荆惟浚,他挣扎着大叫:“你凭什么关我!放开我!” 

荆惟霖冷声道:“拉他出去。他若反抗,任何人都可以以武力压制他!” 

施芸和云映晴神色异地看着适才还振振有辞的荆惟浚此时狼狈不堪地被押下,施芸着意地转过头来看了云映晴一眼,举帕掩唇低咳了一声。 

荆惟霖正欲让众人散去,刘平却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大厅内,急切道:“老爷,大夫人,小少爷他在后花园内晕倒了!” 

施芸闻言,脸色一变,忙走上前道:“马上带我去看少爷!” 

荆惟霖蹙眉问刘平道:“汝豪今日不是要到私塾去吗?怎么会在后花园中?” 

刘平迟疑了一下,向施芸看去,施芸转过身来回道:“汝豪这两天身体不适,我让他在家中休息。老爷,我们先去看看他吧?” 

荆惟霖不再多问,拉同花如言一起和施芸匆匆往汝豪房中而去。 


荆汝豪神志迷糊地躺在床上,小脸蛋上青白一片,双眼紧紧地闭着,眉头皱成了一团,似是在经受极其难过的折磨。 

施芸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儿子床边,一把握住了儿子的小手,颤声唤道:“汝豪,你怎么了?你还好吗?你答应娘一声啊!汝豪……”她又转过头厉声喝侍候于一侧的家仆道,“为什么不好好看着少爷?若少爷有何闪失,我要你们的命!” 

荆惟霖走上前来,看到汝豪面无人色的脸蛋,心疼地蹙起了眉,问那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家仆道:“到底怎么回事?” 

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婢女虹儿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鼓起勇气道:“少爷一早说要到后花园玩耍,我和玲儿便陪少爷一起到后花园去。原本还好好的,不曾想……不曾想……” 

施芸擦去眼角的泪水,喝道:“赶紧说!” 

虹儿整个儿颤栗了一下,嗫嚅道:“不曾想,竟看到……”她正犹豫,却在接触到施云凌厉的目光时连忙接道:“我和玲儿听到少爷一声叫,我俩赶紧来到少爷身边,看到少爷指着前方,浑身都在发抖,我朝少爷指的那儿看去,只见到一个背影,依稀有点像……像旧日那人的样子……我们来不及追,少爷已经晕倒了。”


第四十八章 疑情(二)

荆惟霖本来还在细细听着虹儿的话,想从中寻出些端倪来,然而当他听到她提到“像旧日那人的样子”时,脸上倏地一阵变色,旋即,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简直一派胡言。” 

虹儿惊得跪倒在地,道:“没有,老爷,虹儿句句属实!” 

这时,床上的汝豪似有些微醒转,他张嘴喃喃道:“好多血,二姨娘脸上好多血……” 

施芸慌地把汝豪抱进怀中,切声道:“汝豪不用怕,娘在这儿,娘陪着你呢。” 

花如言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叹了口气,低声吩咐一旁六神无主的玲儿道:“立刻去为少爷做点定惊汤。”玲儿巴不得一声,忙去了。 

“娘,我看到二姨娘,她对我笑,眼睛里流出很多血……”汝豪惊魂未定,小手紧紧攥着施芸的衣袖。施芸轻声地安抚着他,脸色早已因为焦急而苍白无比。她本就带病,神虚血弱,这样高度的紧张之下,她低喘连连,冷汗直冒。 

荆惟霖见状,上前扶着施芸的肩膀道:“芸儿,你放下汝豪,让他自己躺一会。” 

施芸连连摇头,忽而指着地上的虹儿道:“定是你们这些贱婢在汝豪面前胡说八道,才会让他受惊!你们都别有用心……来人,把她拿下!”她动了气,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 

花如言正想说些什么,一股草药气息从门外飘进,接着,云映晴的贴身丫鬟菊儿捧着药碗走进来,恭声道:“大夫人,今日的药好了,您快趁热服了吧。” 

施芸嘴角一垂,厉色道:“我不喝!” 

荆惟霖心内暗觉异样,只不动声色,一边从她怀中把汝豪抱过,一边轻声道:“你先服药,我来照顾汝豪。” 

菊儿听到荆惟霖的话,捧着药快步走到施芸跟前,还没得及言声,施芸便一把将她手中的药碗“哗”一声打翻了,尖声道:“我说过我不喝!” 

汝豪被声音吓得浑身一颤,“哇”地大哭了起来。荆惟霖边安抚儿子,抬头看向满脸怒意的施芸,道:“芸儿,你吓到汝豪了。” 

施芸轻喘着气,捂着心胸,似是正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花如言趁此对虹儿道:“还不快点收拾地上。”虹儿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和菊儿一起收拾好地上的碎片和药汁,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玲儿把定惊汤端了进来,花如言连忙接过玲儿手中的汤碗,上前对施芸道:“汝豪是受了惊,让他喝点定惊汤,说不定会好转。” 

施芸慢慢冷静了下来,自己只知一味慌乱,竟连最简单的道理都未曾想到。她接过了花如言递来的碗。荆惟霖就势把汝豪抱起,由施芸一勺一勺地喂汝豪喝下定惊汤。 

一碗汤喝完,汝豪果然安静了许多,他眉目舒展了开来,依在荆惟霖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施芸放下碗,站起身拉住花如言的手,哽声道:“四妹妹,我这一惊一慌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幸亏有你……” 

花如言微笑道:“关心则乱,也是人之常情。” 

施芸双目内的泪意盈然,低下头道:“今日之事,我也是一时犯了糊涂,分明是二老爷设的局,我原该相信你……” 

花如言摇了一下头,道:“老爷说过此事不能再提,那便不必提。” 

荆惟霖小心翼翼地把汝豪放在了床上,为他掖好了被褥,才走到她们身旁道:“芸儿你身体不好,便不要多用神。我让徐管家请大夫再来看看汝豪,你不要太过忧心。” 

施芸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回到床边默默地陪着汝豪。


第四十九章 流言

自四姨娘与二老爷“私通”却不了了之、小少爷于后花园惊遇二姨娘孤魂这二事之后,荆府内虽然依然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及有条不紊,人心却开始有点惶惶不安起来。有心人难免将此二事联系起来,胡思乱想一番,再私下渲染流传,竟又是一宗可怖可惧的骇人风闻。 

“思儿,你神不守舍的,怎么了?”花如言一手把思儿错簪在她发髻上的金钗拔下,不悦道:“我不是说过了,今日只戴绢花。” 

思儿定下神来,歉然道:“对不起,小姐。” 

花如言从铜镜里看着欲言又止的她,道:“到底怎么了?” 

思儿迟疑着,心里揣摩着曾听到的传言,不知是否应该如实告诉主子。 

“你对我还要隐瞒吗?”花如言板下了脸来,语含嗔怪。 

思儿咬了咬牙,道:“小姐,思儿并非有意隐瞒,只是……那些话……实在不堪入耳……” 

花如言垂下了眼帘,思忖了一下,道:“可是与我有关?” 

思儿双手不安地绞着衣摆上的带子,道:“他们胡说八道。” 

“都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说二老爷与小姐……与小姐分明有染……那一夜,小姐哪可能不失……”思儿气愤不已,再说不下去,只道,“我气不过,跟他们吵了一架。” 

花如言抬起头,脸上只一派平静:“你何必为此生事?……只说了这些吗?” 

思儿想了想,又道:“他们还说些古怪的话,说什么……是二姨娘冤魂不散,要老爷不好过。” 

花如言没有再问下去,她心内似有一种惘然的、无以言喻的感觉,丝丝缕缕地纠缠在她思绪中。她尤其无法忘却,密室内所发现的那几个字。思儿的话,使这触动指尖痕迹,又清晰地自指尖,慢慢涌上心头,浮现于眼前。 

是夜,她门前的灯笼被点亮了。 

荆惟霖来的时候,她正半躺在太师椅上,悠然地前后摇动着椅子,一副享受的样子。 

他见状,忍俊不禁道:“看把你舒服得。” 

花如言双手放在椅扶上,停下了摇动,道:“我不过是试一下,睡在这上面的感觉。” 

荆惟霖饶有兴味问道:“如何?” 

花如言从椅上站起身来,一边抚平身上的纱罗衣裙,道:“如若睡一整晚,不见得比床上舒服。”她抬头微笑道,“老爷每日事务繁忙,实该好生休息。” 

荆惟霖却敛下了笑意,道:“你想说什么?” 

花如言道:“从此我睡这椅上,老爷睡床。” 

荆惟霖走到她跟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道:“你怎可如此?” 

花如言并不想触及他的眼神,垂下头,道:“我们一向如此。” 

荆惟霖手下用力,想把她拥进怀中,没想她却猛地转过身去,只欲挣脱他的手,他却更为用力,一下从背后搂紧了她的腰身,温热的双唇贴近她如软玉般的耳垂,低声道:“你可是在怨恨我?” 

花如言侧过头去,避开他那让人心旌动的气息,道:“并不敢。”她双手抬起,放在他环抱自己的手臂上,半晌,幽幽道,“你为什么要相信我?为什么你没有半点怀疑?” 

荆惟霖沉默了片刻,方缓缓道:“过去的事情,为何偏生要记着?” 

“原来你在刻意忘记,只是因为你心有介怀吗?”无奈她用力浑身力气,都无法挣开他,“既然如此,为何相信我?为何不将我处死?” 

“因为我不想再后悔一次。不想再错一次。”荆惟霖道:“如言,我已经做错了一次,不想再错。” 

花如言怔住了,不由感觉到,他话中别有深意。她不再挣扎,静静地依在了他怀抱中。 

荆惟霖脸上泛起一抹隐痛,他闭了闭眼,稍稍平复下情绪,方低声道:“你可记得,我曾向你提及的映霏?”不等她回答,他径自道,“后来,我将她娶进了荆家,成了荆府二姨娘。”


第五十章 伤逝(一)

他声音低迷地叙述,沉痛的过往如折子戏,一幕一幕重现于脑海:“映霏嫁予我后,我以为从此我俩可以共偕连理,虽然她是妾房,但,我给予她的一切,均与正室无异。但不知何故,她的笑容一天少比一天,也一日比一日沉默,无论我怎么取悦她,她都不再像以往一样欢喜,她不再为我唱歌,更把我特意为她找寻名师做的一张琴束之高阁,我问她,她只回避不答,推说身体不适,才会不思言笑。 

我担心她是否因为在府中受了委屈,所以命徐管家在我不在府中时,密切注意映霏,好生保护她。只是没想到,这样一来,竟发现了一些事。”他停顿了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 

花如言放在他腕臂上的手掌慢慢地往下移动,及至他的手背,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似是给予他一点平静自心的力量。 

他继续说道:“竟然发现,她每到未时,便会出门,前往与姚中堂的一名门生会面。徐管家把这件事通报我后,我很吃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马上找到映霏,向她质问,我希望她告诉我,这是徐管家虚报的消息,并不是真的,我希望她分辩,希望她否认。然而,她竟然很平静地承认,确有其事。 

她依然用那个静静的声音,告诉我,她本就是姚中堂派到我身边的细作,从她出现,一直到与我……两情相悦,最后嫁给我,都是一个预谋,是姚中堂的安排,安排她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然后,于每日未时,向他的门生通报。 

我问她,是否从开始,便没有对我付出过真心?她不回答,只是说了一句,可以把她赶走,免受姚中堂的监视。 

当日的我,一心只系于她,如何能狠下心把她赶走?我没有。她依旧是荆府二姨娘,依旧是我的妾房,一切都没有变。 

那时起,我喜欢上了杜实甫的《别情》。因为自我发现她秘密后,她每个傍晚,都会弹奏这支曲,琴声一如既往的清远如流水行云,只是,隐隐地多了一分幽怨。我每次都会在她房外听她弹奏,以笛声相和,这样的感觉,如琴瑟和鸣般美满,即使是错觉,亦满足。 

我以为即使旧情难以重拾,至少我们可以这样一直下去。可是我错了。满足于这种宁静的人,从来只有我一个。 

这一日终于到来,徐管家急匆匆地跑来茶庄找我,说二姨娘出了事。当我赶回家中时,看到映霏全身被麻绳捆绑着跪在地上,她身旁,也跪着一名男子,那正是姚中堂的门生。 

芸儿看到我回来,脸上也有点难堪,我心中明白,想必这是丑事一宗,而这宗丑事,为何偏偏要是映霏所为?我当场震怒,让徐管家取来皮鞭,发疯一样鞭打映霏,鞭打那淫人之妻的无耻之徒! ”


第五十一章 伤逝(二)

“我每落一鞭,心里的痛恨就多一分,当我看到映霏咬着牙一动不动任我鞭打,当我看到那无耻之徒竟然挺过身来为映霏挡鞭,怒火把我的理智也燃烧怠尽,我不容分说,马上下令要将映霏处死,我等着映霏求我,等着看她恐惧的模样,然而,她永远冷静得让我意想不到,她只冷笑着,说如果可以摆脱我,与她的魏郎在一起,一死何妨?那无耻之徒,竟也信誓旦旦,说要随映霏共赴黄泉……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映霏真的没有爱过我,到了生死关头,她只想着要摆脱我…… 

我彻底败下阵来,看到映霏决绝的样子,我几欲崩溃,只让芸儿命人把他们二人关进密室内,明日再处置。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中,思量了一整晚,我发现我根本无法狠下心肠将映霏处死,但是,教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背弃我而去? 

到了第二天,我命人把映霏和那姓魏的一同带到大院中,那口深井便在院中,我想让映霏自己选择,要么,继续留在我身边,要么,便投井身亡。 

紧接着,我才知道,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我不该逼映霏。她走到那姓魏的身边,对我说,她与我成亲,本就是一个谎言,如今是时候说一句真话了,她从来没有爱过我,她心中,只有魏郎一人。 

然后,我亲眼看着她,与那姓魏的一起,往深井里跳去。” 

荆惟霖说完最后一句话,喉中哽咽了起来。花如言转过身来,看到他眼眶内满是泪水,她情不自禁地举手捧着他的脸,柔声道:“对不起,我不该问,我不该让你再记起。” 

他吸了一口气,把泪意压下,强笑道:“与你无关,是我无法忘记。让映霏枉送性命,一直是我心头的愧疚,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弥补这个错。所以,当再度面临同样的局面,我不想你出事,我只想好好保全你。” 

她心头有些许的凄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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