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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几天，市人民医院。沈煜躺在病床上数着室友送来的香蕉、苹果和葡萄，以及梁思思送来的橙子，一颗冉冉升起的心跌到谷底。一名上了年纪的老护士严肃道：“你们这帮小孩最娇嫩了，是不是嫌弃阿姨照顾的不好。”
沈煜道：“不是，您看我这腿不就知道了吗。”
老护士笑道：“明白了。就是调皮？自是你这一番跟头，翻过些伤到身子。我家宝贝儿子常常这样，好几次班主任都来家访。我儿子每次伤身都是他爸看的，效果很不错。以后多注意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了，你是找那位医生看得。瞧瞧！这腿，都肿成这样了。”
沈煜道：“那天下午给我看病的是个身材如企鹅，长得一尊弥勒佛的医者，胸前挂着副主任医师的牌子。他说我这腿没事，就是炎症。结果没几天，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还留在这张让人眼红的床上。您猜那副主任医师怎么问我。他问一加一等于几。我答二。他说回答正确，下道题是：你老爸的老爸是谁。我答我是你爷爷。他说严重了，连脑袋都浆糊了。我问不会要锯腿吧。他说不用，做个全身检查就好。”
老护士沉脸羞红道：“我要去别的病房了。”老不死的东西，老毛病又范了，回家在好好修理你___副主任医师。
老护士刚出门。苏颐提着一大袋川橘走进来，扔在沈煜怀里说，够意思吧；比你上次给我吃的橘子好看多了。沈煜抓起橘子拨皮就吃，满嘴甜蜜说太够意思了。想，怎么也得把上次的利息一口气吃回来。苏颐说喜欢就多吃一些，瞧你嘴唇都干裂了。沈煜摸摸嘴赞苏颐，就是红颜知己。苏颐说谁是你的红颜知己，我们顶多是朋友。我还得赶回去上课呢。说完，就走了。
待西边的太阳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东边的圆月探出半边脸来，沈煜已吃完袋里大半橘子。他发现袋中露出一张说明书来，取出念道：“本品为过期产品，请广大人民慎勿食用。本公司特此声明！”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三 美术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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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出院回到学校宿舍，是星期日。他如同秋天里霜护的茄子，毫无生机可言。脸上的沧桑是那皱起的茄皮，显然垂暮老已，夕阳西下。褚雨生和赵俊想借机宰割沈煜一顿美餐，见后，怒放的喇叭花羞涩含苞了。此时沈煜问怎么空了四个床铺。褚雨生告之陈雷、曾静、孙科和李辉，各自住到教师楼下的独立出租屋了。沈煜说这学音乐的，就是比咱们学美术的有钱。赵俊呸了声，什么有钱啊，都是性饥渴；还不是怕我们坏事呗。沈煜爬上床铺小会功夫，问我上次买的怪味豆和青岛灌装啤酒谁拿去吃了。褚雨生诧异注视赵俊，眼里还挤出些泪花。赵俊哑说雨生，这就是你太不够意思了。前几次都是我出的头，这次怎么也轮到你了。褚雨生一急，泪花浓烈蹦出。“雨生，你怎么哭了。”沈煜说。褚雨生解释道：“先前我洗了把脸，估计是水还没干。”说时拼命在眼里挖出几粒眼屎，递到沈煜面前，“瞧，眼屎都还没洗干净。”沈煜恶心厌恶说，也就你能说出这等有文采的话来，曹卓枉为书仙。褚雨生顿顿自封书圣。赵俊讽刺雨生是扶不上篱笆的烂泥。褚雨生便云：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立志时。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头方悔读书迟。
云毕，雨生藐视闲杂人等。赵俊说；此诗不足为奇，《三字经》语：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沈煜附和道：好句，好诗。褚雨生不甘又曰：
《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
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宋*张先《天仙子》
赵俊听罢顿生羞色，内急回避。沈煜竖起大拇指赞雨生，真是三日不见，另当刮目相看。其实沈煜哪里知道，雨生就会这两首深癖的古文。而且均在褚父高压政策下，度七日记下。赵俊在卫生间里冲下水，伏墙耳闻室内动静。直至这场文学的硝烟彻底飞散，才不慌出卫入室。褚雨生说怎么才出来啊，我以为你爱上马桶了。赵俊语：最近肠胃失调，吃了好几盒药也不管用。沈煜问赵俊都吃撒药。赵俊胡乱编其一通。沈煜不懂装懂点头，想问雨生可懂乎。却见他已站在门外抽烟。沈煜下床踩到一胶袋，低头得知正是那包怪味豆空袋；他的情绪就像只蚂蚁掉进油锅里。赵俊说，多漂亮的袋子啊，好生见过似的。沈煜那里相信这般鬼话，逼问缘由。赵俊心想不就吃了你的怪味豆和酒吗，不至于这样不饶人吧，情急之下却说：“我记得前几天雨生吃过，我以为是他的，还要了一颗。吃过觉得不错，再找他要吃就不给了。”沈煜问那青岛啤酒呢。赵俊捞头说不知。恰巧褚雨生吸完烟进来。赵俊故使眼色告之雨生，我已把你供出。褚雨生暗骂赵俊不是东西，见利忘义。沈煜平和质问雨生关于豆和酒的事情。褚雨生伪装委屈道：“沈煜，我本来是不想拿你吃的东西。因为前几天曹卓感冒，食欲不振，到了深夜又饿。所以我拿了你的怪味豆给他吃。吃到一半，他说口渴。我只好又拿你的啤酒给他，喝了一半。我问曹卓还吃喝吗？他说赏赐于尔。”沈煜挑不出瑕疵，沉默无语。褚雨生顿时自信心膨胀，默念：我真他妈的天才。这时，曹卓腋窝下夹着本《围城》回到宿舍。褚雨生傻眼急道：“曹卓，上次我让你帮我借的书可曾借到。”曹卓纳闷雨生有说吗？褚雨生瞪眼赵俊。赵俊心领神会道：“曹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书不是找到了吗。还跟我们开玩笑。”曹卓摸不到头绪说，你看我这木脑。沈煜叹气。褚雨生驰到曹卓身旁，使劲拍他后背说好哥们。曹卓被拍的湿咳几下，差点咳出肺来。赵俊拾起刚擦过浓鼻涕的卫生纸，就给曹卓擦嘴；完事，他道：我靠，痰都咳出来了。曹卓抢过卫生纸一观____不会吧，偷偷在外吃个画室里的柿子也成这样。然后屁颠下楼就医而去。沈、褚、赵三人叫道：书还没放下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三 美术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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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年级水粉课。沈煜提着小水桶，走模特步去食堂取水。想着今天如何用“说明书”整蛊苏颐。在他身后，褚雨生对赵俊说，沈煜，这模特步走的杂样。赵俊答：要是远观，还以为那两片摇摆的屁股是风吹的。沈煜突感脚下滑润起来，低头放声骂道：我操，这里竟然有葩牛屎。褚雨生和赵俊迅速上前，埋头细细观察发觉竟是一堆黑芝麻糊。沈煜见二人面无喜色，猜出它绝不是他说的牛屎，尴尬难耐。褚雨生笑说，这黑芝麻糊里，还是有牛屎的。像杂交水稻，品种不纯。沈煜说，以后出门看来得带上放大镜，好研究成份。走到食堂取水处，沈、褚、赵三人放下水桶接水。赵俊犯了烟瘾，找雨生要烟。褚雨生摸了包白沙，递给赵俊说不知还有没。赵俊接过一捏，烟袋像空腹的胃壁相互接吻。沈煜说抽我的吧，黄鹤楼。赵俊接过烟抽起说，好烟！现在我感觉浑身的艺术细胞都活跃起来。褚雨生馋得也找沈煜来支烟，吸上一会说，赵俊，你不是说你要戒烟吗。小心云晓见到揍你一顿。赵俊狠着脸说她敢。说着，云晓和几名同班的女生走来食堂取水。赵俊焦急朝水溢的水桶，将烟弹去，只听“嘘”声湮灭。褚雨生和沈煜暗笑。赵俊接着用水漱口，咕噜噜好几回合吐出。捧手嘴前哈气，再闻闻可否有烟味。待确信烟味不重时，赵俊救正雨生和沈煜。沈煜说没有了。褚雨生答非所问道：“今天，云晓很漂亮。平时怎么没看出来呢，真是一朵鲜花插在沙漠里。”赵俊一听踩在雨生的脚尖说，怎么说话呢。褚雨生扔掉烟头后求饶。赵俊移开脚说，云晓一直都好看。沈煜深有同感说那是！情人眼里巫婆都是西施。这时，云晓和几名同班的女生与他们会合。褚雨生这才发现刚才判断失误，因为除了云晓以外，竟是恐龙妹。云晓分别针对相互介绍后，闻到股烟草味。她问赵俊吃烟否？赵俊说哪敢。云晓命令赵俊张嘴哈气。赵俊像贼见了无产阶级革命领导，规规矩矩照做，不敢一丝马虎。云晓从赵俊那里嗅出淡淡的烟草味，本想就地正法，却说，最近表现不错。然后打情骂俏的贴在赵俊耳边：你抽了烟，现在熟人多怕伤了你面子。待剩你我二人，在收拾你。赵俊泄气的胆子鼓起说，我总的做下样子吧。云晓说下不为例。赵俊于是大声吩咐云晓，你接完水，赶紧带上姐妹们走；我们爷们还有事探讨。云晓取完水问姐妹们好了没。姐妹们齐声好了。排成一条直线离去。褚雨生和沈煜对赵俊解真牛人。赵俊尴尬微笑，如同想做官的君子成了梁上君子。
赵俊回一号画室后。沈煜和褚雨生一同走进二号画室，各自回位作画。沈煜对着美术老师摆的静物：苹果、柿子、小瓷罐。束手无策，沉默发呆。不知者，还以为他在观察物与物之间关系。隔壁位的曹卓不敢打扰他，细心作画：构图、上色、造型。只是不得其门，将几个苹果画成马铃薯。曹卓无奈曰：清愁不断，问何人、会解连环？沈煜回神拍曹卓肩膀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曹卓心知沈煜水粉全班排在倒数，装作没听清，又问谁。沈煜吱唔说我呀。曹卓继续装傻。沈煜无趣，却见苏颐面带喜色，摸了下裤兜里的“说明书”，发出贼贼的奸笑。曹卓抚摸沈煜额头，以为他急坏脑袋，原来虚惊一场，掏出纸巾擦冷汗。这时，沈煜发觉自己才构好底图，于是专心作画了。结果一上午，他只将柿子都画成脏苹果。沈煜深感满意，拉来曹卓评价。曹卓以为这些水果都发了酵，如若未见真身到也难辨，曰超好。沈煜高兴说，走，曹卓，我请你吃午饭。曹卓借故推掉。因为上次沈煜请吃。曹卓是一小碟花生米和一瓶金龙泉啤酒；沈煜却是一盘清蒸鸡和一小瓶劲酒。沈煜问曹卓怎不吃鸡。曹卓于是在盘中选了一肥硕的鸡块，伸筷夹之。那知沈煜也伸筷夹着它在盘里不放，说我最爱吃这鸡脖了。曹卓笑说我看这鸡脖快落桌，只是想把它放好而已，最近牙塞不吃鸡肉了。沈煜道：“你早说吗，真是对不住。下次我让你点菜。”
曹卓去食堂后，画室门前有人叫沈煜名字。沈煜出门探知，乃梁思思故压嗓叫之。沈煜欣喜若狂，问梁思思为何还不去食堂。梁思思回答：打算到校外小吃店吃烤红薯片，你去吗？沈煜猛点头。沈煜和梁思思吃过小吃店的烤红薯片。梁思思未饱，在街边又买了个烤红薯。由于刚出锅，烫手。所以沈煜急忙从裤兜里掏出“说明书”递上，未察觉不妥之处。梁思思边吃边走和沈煜说话，不一会就到学校。梁思思吃不完，撕下不烫手的部分给沈煜。沈煜说我看你吃就很满足了。梁思思不理硬塞给沈煜说，真啰嗦。
下午课上，沈煜继续未完成的大画作。心里却像颗葡萄酸酸的，甜不起来。都怪自己啰嗦，害了相思路。恨得只差把铁丝吃进肚里。此时沈煜口燥得厉害，问曹卓带矿泉水没。曹卓摇头。沈煜起身又找褚雨生，失望而回。于是沈煜趁大家不注意，偷画桌上的苹果。咬伤它一口，又放回原位。害得一些同学，以自己眼花：苹果是缺的吗？沈煜没有解渴，又偷那苹果连咬两下，足足吃到一半才放回画桌。他摸摸嘴道：“我终于明白，古人那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意境来。”沈煜作完水粉画，在画室里窜起来。不时遇到好画停留几十秒，然后继续窜窜。直到一幅《裸体的女人们》出现，沈煜感慨道：“他娘的，这才是艺术吗”。一看作者，竟是苏颐。沈煜指着画里一女人的乳房，深意说：“是不是画小了点，我怎么觉得像两个橘子。和你上次医院送我的橘子一样。”
苏颐道：“这是少女，乳房大小足够了。上次的橘子好吃吗？”
沈煜道：“好吃，就是有点小问题。”摸下裤兜，才大悟：那张“说明书”早已随梁思思吃剩的烤红薯皮，丢进垃圾堆了。
苏颐问沈煜有什么小问题。
沈煜答道：“就是贪吃太多，坏了肚子。”
苏颐道：“要是还想吃，我可以告诉你在哪买的。”
沈煜笑答：“那感情好。”
稍后，沈煜借茅厕之名出室。在垃圾堆里担起清洁工，兢兢业业，奋发图强，完全劳模模样。当那张“说明书”近在眼前时，沈煜被两名大汉架起。两名大汉同声道：“恭喜兄才！贺喜兄才！你获得我校首届义务劳动模范生。”
沈煜万万没想到，如此要命的头衔会找上自己，慌忙解释道：“我来垃圾堆是找东西。我从来没做过义工。只是小时候偷过隔壁家的鸡蛋。”
一名大汉道：“知错能改，真是好孩子，好榜样。”
沈煜见越行越远，心生沮丧；又见一清洁托货车入校而来，痛苦道：“我真不是义工。”
另一名大汉道：“毛主席说过，为人民服务是光荣的。”
沈煜垂丧着脸道：“邓爷爷还说过，不管白猫还是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两名大汉同声道：“哗！‘英雄’啊。”
四 鸿门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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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荣升义务劳动模范生以后，时常晚上在学校花园的羊肠小道；教学楼间的走道；体育场的跑道；教师家属楼的草坪；学生宿舍的停车区，像一只觅食迷路的过街老鼠。遇见人就躲避一下，过后继续摇着尾巴悠悠阔步，不进行实质性工作。沈煜每每回到寝室，就对全体室友说真累，比在家种田还累。褚、赵、曹三人耳朵早就生出了茧，再听就是噪音，于是这回耳里塞了棉球。沈煜见三人毫无条件反应，认为室友已睡着，只好收拾换洗的衣服去洗澡。半刻钟过去，赵俊长长吐口气___世界安静了。褚、曹二人在床铺同时抬起头来，瞅卫生间外无人，急忙下床各据其有利地形。褚雨生和曹卓同声道：“沈煜，我们三急。”
沈煜想这帮兄弟刚才定是装睡，故道：“你们在等会，我还没洗完呢。”
褚雨生和曹卓急的直跺脚，不知如何是好。赵俊此时说了句经典的话：可以去其它寝室吗。褚雨生和曹卓如梦方醒，争相出门。在整栋宿舍楼里绕了几圈，无功而返。赵俊灰脸道：“一间也没开，你们混的也太差了。不开门就强攻吗。”
褚雨生道：“我试过强攻了。我先是礼貌敲门，说找某某。他们说没这人。我说，人有三急，借卫生间一用。他们说，茅坑有人占了，就算没人也不敢此时开门啊。我说我是下面301室的，不是贼。他们说，那就更不能开门了，怕我找他们收保护费。我听了来火踹门，踹的腿都抽筋。”
赵俊说：“曹卓，你怎么不帮忙啊。”
曹卓答：“我们分兵两路，这不是内急吗。”
赵俊道：“没去别的宿舍楼看下。”
褚雨生道：“早关大门了。”说时朝卫生间狂奔。曹卓不敢怠慢直追。结果二人像两股麻扭成的绳子，堵在室内到卫生间去的唯一通道门内。褚雨生顿时闻到一汗味，强烈刺鼻，甚至有些令人作呕。所以他道：“曹卓，你几天没洗澡了。”
曹卓笑道：“也就两三日，天生多汗。看你也够受罪的，不防让我先过去。”
褚雨生道：“你怎不让我先过去啊。”
曹卓道：“我大号。”
褚雨生道：“我也是。”
曹卓说不过雨生，格外闷慌，肠胃也不顺畅起来，暗暗泄了些废气。心想：说不过你，还不能臭死你。
褚雨生捂住鼻嘴难敌这团陈年特制品味，道：“曹卓，你来暗招。老子就还真扛上了。”
赵俊本作壁上观，岂料双方战争白热化，竟也成了受害者，骂道：“谁放的屁，真他妈臭。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曹卓怒道：“赵俊，你丫根本就没睡，少拌嘴。”
妙得很，沈煜这时从卫生间出来。见褚雨生和曹卓在门内拥抱，说真恩爱。褚雨生和曹卓吓得浑身毛孔突起。褚雨生忙道：“都怪这几天的天气，白天太热，晚上小冷。”沈煜咋舌这可是九月啊。
曹卓道：“顺便看下夜景。”说时拼命朝沈煜挪动。褚雨生紧跟。最后二人是动弹不得。沈煜骂：瞧，你们这德行。提起一脚踹去，才打开受阻的通道门。褚雨生和曹卓回过神来，急奔卫生间。
半个钟头后，褚雨生和曹卓相继回到床铺上。沈煜说有事找大家探讨。褚雨生和曹卓倍感疲惫，报到后去见周公了。赵俊今晚闹得失眠，问事何事。沈煜道：“我一朋友，他哥。刚结婚就和老婆暗战。他哥真失败，一次未赢。他哥傻，他也傻，问我如何破敌。”
赵俊道：“这好办，来招借刀杀人。”
沈煜道：“不好。”
赵俊又道：“美人计。”
沈煜道：“难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赵俊想想道：“我靠，我得先撒泡尿。”下床直奔卫生间。回后附在沈煜耳边小声说话。
沈煜赞妙计，然后塞三皮蛋给赵俊，道：“我前天买的，千万不要让雨生和曹卓知道。要不，下次我就不给你了。”
赵俊斩钉截铁道：“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他们知道的。他们昨天偷你皮蛋悄悄分给我吃，我也没对你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四 鸿门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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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晨数学课后，是英语课。沈煜锱铢无味，精神气也冬眠。好像鸦片烟鬼的烟杆里缺了“福寿膏”萎靡不振，或者好比犯错的有为青年，跪搓板太久累的昏睡钓鱼。同桌苏颐翻阅书籍纸张哗啦啦的响声，好似手机里地提示音。沈煜难得往心里去，就当是放痒。这样听英语课，沈煜已是好多次。莫因英语老师长相丑陋和滑稽可笑，却不是。原来沈煜英语赶鸭上架一年有余，听得脑里___只参透其一，不知其二。这就像你去熟悉的牧师虔诚：“牧师问你这星期没有偷打麻将吧。你说没有。牧师又问那纸牌呢。你也说没有。牧师说太好了，你离上帝又进了一步。你心里说，要是他问我这星期打过牌九没，我就远离上帝了。”沈煜在漫长的煎熬中度过上午，以致影响吃午饭的质量。午睡后的语文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