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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阳是在等待袁玲恳求等待袁玲低声下气?袁玲偏偏不肯。连李骢的补课费袁玲都不肯要——袁玲绝不肯给李宇阳显摆的机会。本是夫妻,欢乐共享风雨共担的人,为什么我要哀求你赐予我你本应给的我本应得到的?难道彼此之间是一场战争吗?夫妻之间,也是战争吗?你当年落魄,也是我用工资维持了一切啊。即使婚姻誓言曾经的爱恋不算神圣,即使是做生意,也要讲信誉啊。
李宇阳李骢父母,没有人知道袁玲的脸色下心却如银河系计算机转了千百道。
李骢伸伸舌头:“妈,你简直像后妈。”
李宇阳在儿子的屁股上拍了一掌,有着找到同盟者的欣慰和快乐。
佟毅的电话就在此时响起的:“陈燕萍发疯了,你来劝劝?”
袁玲扔下手中的碗筷。
李宇阳说:“干吗?”
“陈燕萍和佟毅吵架了。”
“管好自己!爱管闲事!”
“你承包粮站时,别人是不是也管了闲事?”袁玲觉得气愤。
袁玲赶到佟毅的家,一身睡衣的佟毅已经懒懒的倚在门框上。陈燕萍穿着套着圆领的套头睡衣,浅绿的底子,白色的碎花。这是她以前穿的睡衣。也就是说,佟毅一直没有扔掉。
作者题外话:没有惊天动地的伟绩,没有惊心动魄的情节,也没有荡气回肠的虐恋,有的只是——千千万万个教师生活实录而已。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三章第五节
“怎么了?”袁玲轻轻搂过陈燕萍的肩。
陈燕萍显然是幸福的,至少比自己幸福。袁玲不知道,自己假如和李宇阳离婚,五年之后还会看见他珍藏着自己的睡衣,自己会怎样。这份缅怀,是不是会冲淡一切?泯灭一切?认知一切?
“袁玲你评评道理,我这么远回来是干吗?他这么死不死活不活的守着这点死钱,又被通报又被批评,划算吗?快要奔四的人了,我们这么两头的牵扯着,童童将来怎么办?我要他到深圳,学校都找好了,他不肯去。以他的才华,不愿意在学校,到出版社报社,什么不能干?做什么不比这里待着强?我们还有几年的时间可以蹉跎?他竟然说,我在深圳他就不去深圳!那好啊,和我不共戴天,你就到别的有出息的地方啊。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贻误?”涕泪交加的陈燕萍,袁玲是第一次看见。即使五年前被佟毅误解时,她也不曾伤心的哭过。那时,她哭过,只是含泪的微笑。那含泪的微笑,虽是伤感,却别有一番豪气。
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岁月经不起太长的等待;春花最爱向风中摇摆,黄沙偏要将痴和怨掩埋。一世的聪明,情愿糊涂;一生的遭遇向谁诉?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需散,繁华过后成一梦。海水永不干,天也望不穿,红尘一笑,和你共徘徊。袁玲突然想起《戏说乾隆》里的歌词。就是这样的苍凉的心情!就是这样的漫漫人生路,谁能同我们一起到老?彼此握着手,一起慢慢到老?李宇阳,显然不行。
“被通报,被批评,被降职,这并不是他的错。你是老师,你不了解这行业的辛苦?”
“就是啊。你佟毅有什么能耐,又不是你的学生,又不是你的儿子,只是你小学同学的儿子,你动手干吗?有这份闲心,不如多想想你的儿子,想想你的儿子。你还有闲心打别人的儿子?打出息了他能养你一天?他不出息,你能少一颗米?你佟毅是傻瓜?”陈燕萍起身冲到佟毅面前,抓住佟毅,乱摇晃着。
“你看,你看,她回来就发疯。你还是回深圳,回你的河南佬身边去!我好歹和你什么关系!”
“佟毅你这个王八蛋!你以为我愿意提着礼物给那种人赔礼道歉?我为谁?河南佬怎么了?至少他比你明理!至少他不像你一根筋!你以为你是谁?很悲壮?很勇敢?你以为你江姐是刘胡兰?你想当张志新?”
“是那个人没有信誉!当时他儿子刚上我们学校时,他接我们吃过饭。他亲口说他儿子就是佟毅的儿子,有什么不对,就让佟毅代替他教育。骂也行打也行。他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成材。是那个人难缠!他儿子自己要求补课,半年到头,他不肯出补习费,又到教育局去告王老师!世界上哪有这又不讲道理不讲道德的人?如果那学生事后不和班主任对嘴,不辱骂老师,佟毅也不会插手这事。佟毅是以家长的心情对待这事的,谁知道他竟不顾同学的情分拿佟毅做文章呢?再说,遇见和老师对嘴甚至出言不逊的事情,也不怪佟毅会动手,任谁都会动手!哪能和老师顶嘴还辱骂老师呢?这样的孩子以后到社会上,不定吃什么亏呢!学校不就是教育人的吗?”
作者题外话:没有惊天动地的伟绩,没有惊心动魄的情节,也没有荡气回肠的虐恋,有的只是——千千万万个教师生活实录而已。
第三章第六节
“袁玲你也傻!怎么那么轻信人?这样的话,你也会说,我也会说,都是台面上的话。谁会拿它当真?这下好了吧。通报,处分,降职。你梗着脖子干了多少年才到这破主任的位置,一下子就滑落到原地?你以为你还能东山再起?你做梦!你一篇篇文章的改,一个个字的纠正,一次次牺牲休息的时间,一次次的声嘶力竭,才得到这个位置。你今年已经四十,你还有时间还有精力来做这一切吗?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委屈,又有谁帮你说一句话担一份不是?从上到下,从局长到校长,谁帮你了?你那同学狗屁都不是,你看看,他今天晚上说什么?说是看在你是同学的份上,才接受这份道歉!算什么狗屁话!他儿子管教不好,将来杀他剐他又与和你什么相干?你还守着这个破学校干吗?一个教导主任算什么?”
一个小小的教导主任却是没有什么,只是,他是佟毅存在的一个价值体现。这份记忆,固执的佟毅是不会忘却的。
童童一岁时,佟毅才从那所镇中调上来。城区五所学校,佟毅恰好和三年前调上来的袁玲成了同事。
佟毅成为城里人时,陈燕萍却还是在红果滩镇中原地踏步。陈燕萍原来执教的学校生源渐渐减少,房子渐渐破旧,学校就渐渐空阔。
按照陈燕萍的设想,佟毅放弃已经得到的红果滩镇中教导处主任的位置,抱着一大堆发表的文章和证书到了新学校。佟毅又从做班主任做起,跨学科跨年级代课,苦做苦熬,又是一个四年。写论文,讲公开课,年年先进,总分加起来92分,才从学校集资兴建的家属楼中捞到一套三室一厅的指标。搬进新房在即,调动又有了眉目,夫妻父子团聚在即。陈燕萍兴奋得不知所以。
陈燕萍无论是兴奋还是苦恼,总是佟毅和袁玲倒霉。那天,天尚未亮,陈燕萍又跑到袁玲家里,吵得不可开交。德高望重的校长给佟毅做工作让他让贤。佟毅劳苦功高,贡献大,但是,兰老师年已五十五,家里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待业的儿子待字闺中的女儿,三代同堂,六口人挤在一套两居室五十五平方的房子里。头天下午,看了打的分数,到了校长办公室就嚎啕大哭,哭完,就跪在校长面前不肯起身。校长为难,以分数为托词。兰老师二话不说,冲出门,越过走廊就翻栏杆。校长办公室在四楼,如果校长脚手迟缓一点,效果当真不可设想。
“小佟啊你还年轻还要求进步,到我们学校时间也还短。你能不能发扬风格,让一次,下一次,我说什么也首先考虑你。最好的楼层,最好采光的房间一定留给你行吗?”这是陈燕萍转述的校长谈话。
袁玲不问结果,就知道佟毅最终是答应。佟毅天生的诗人气质,天生的古道热肠,否则,校长也不会找他做工作。
看着陈燕萍气愤难当的脸,袁玲又想起多年前报到时训话的人事股长的芋头一样皱褶重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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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七节
佟毅当上教导主任,是在陈燕萍走了之后。当时副校长已老,学校领导阶层的位子自然米斯诺骨牌一样往前挪动。袁玲本来还担心陈燕萍的离家离婚会影响佟毅,没料到佟毅照样前行。
很多人看好佟毅,给单身的佟毅说媒的人算是络绎不绝。为佟毅再婚奔忙的救国曲线甚至铺设到了袁玲门前——在这个小县城,是没有秘密可言的,谁都知道袁玲陈燕萍佟毅是同班同学。
佟毅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陈燕萍又在下一个暑假时带走了童童,佟毅无论是精力时间上都绰绰有余。没有了家庭的牵扯,佟毅似乎换了一个人似的,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热情最高时,为了具有说服力,在担任教导主任的繁忙之中,还带了两个班的语文。其中一个班级,是没有人接手的烂班——一年级时,老师是走马灯似的换了三个。其他科目知识有连贯性,成绩受影响不大,只是语文是靠老师的耳濡目染逐渐熏陶——千个师傅万个法,各有各的搞法,一年下来,几个老师的精髓学生都不曾适应,最终结果是语文成绩出奇的烂,和各班的W值相隔七八分是常态。那时,每到中午,他只是吃食堂。而且是学生食堂。
当年的中考成绩确实不错,无论是上重点中学的个子数目,还是衡量素质教育的W值,虽然不是位列前茅,也算是在往年的成绩上翻了几翻。校长高兴,咬牙大赦,老师们暑假出门旅游就由学校补助。虽然不是全包,只包了车船费、住宿费一共两百多,虽然景点近,费用便宜,还是让蜷缩在三尺讲台上的老师们兴奋了好一阵。
暑假里,校长因为成绩卓越,被局里派到外地考察了半个月作为嘉奖,着实风光一阵。新学年,学校领导班子行政工作例会上,校长一高兴,就勉励佟毅:“佟主任啊,局里有人对你好评不断呢。你是有能力的。好好干吧,”校长又指点着两位副校长,“我们都老了,没有几年了。将来,这学校一摊子事都是你们的呢。还是为你们自己好好干吧。”
有人插言:“佟主任是*才子加实干家啊。”
办公室主任朱主任就打响哈哈:“*可不能下流哦。”
朱主任天宽地阔的脸上,肉折里都堆满了笑意。
袁玲和佟毅一样,只能静悄悄的听陈燕萍发泄。陈燕萍再吵再闹,也只是出气,佟毅的倔强,她是改变不了的。因为佟毅的倔强,所以袁玲不敢轻易劝说陈燕萍,无论说什么,都会有观点的表白。
袁玲回家时,家里一片静悄悄。摸索着进了卫生间,洗澡,到了卧室,李骢和李宇阳哥俩似的勾肩搭背的睡在一起。仔细审视他们的脸和身材,竟然是如此的相似。血缘就是血缘啊,血浓于水,就算是为李骢着想,还是不要和李宇阳斗气了吧。毕竟李骢的血管里,流着自己的也流着李宇阳的血液。
还是服输吧。袁玲长叹一口气,拿了被子,关了灯,准备到客厅沙发上睡觉。黑暗里,听得李宇阳清晰明确沙哑的声音:“后天星期天,十六号,阴历初八,红果滩镇的加工厂要开业剪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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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八节
袁玲伫立不动。
“来,”李宇阳拍拍床沿,“沙发硌人,在床上睡吧。”
袁玲犹豫一下,静静的躺在李宇阳的身边。
“好久没有三个人一床睡了!”李宇阳伸开臂膀,袁玲就枕着李宇阳的臂膀。
“这小子!”李宇阳又笑又骂,“长得那么快!满床都是他了!”
黑暗中,袁玲也是一笑。李宇阳似乎感受到袁玲的笑意,胳膊就紧了紧:“喂?”
袁玲知道这是询问后天的决定。
“嗯。”
红果滩,像是一场梦魇,袁玲又是想念又是害怕。从李宇阳的姑父把她从这里调离,算来已经十多年了。袁玲本来不应该在红果滩受苦这么多年的,只是李宇阳的姑父办事牢靠,袁玲和李宇阳拿结婚证,举办了婚礼,生了李骢,他看到板上钉钉再无变数才答应调离袁玲。
“别又给我补课去!一堂课四十五分钟,学校三两块钱就打发了。你们是廉价的劳动力知道不?一节课四十五分钟,这四十五分钟,需要多长的时间查资料备课?课后有需要多少时间来改课堂作业课外作业家庭作业?你们看看你们当老师的把孩子整得辛苦,把自己也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袁玲算是这里的一枝花,你现在上街,还有回头率吗?明天上街买一套好点的衣服。人要衣装佛要金装。钱在床头柜里。”
袁玲刚刚要抬头分辩,李宇阳箍紧她的脖子:“不要犟!还有,伙食搞好一点!不要让我们家走出去的人都像营养不良的非洲人!”
袁玲知道,这是嘱咐她照顾父母的意思了。
星期六就把两天的课调到一起上完。星期天早上又准备好父母和李骢的饭菜,才出门。洗了头,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套裙,套在身上,衣裙有点逼仄。袁玲发现好久没有审视的身体已渐发福了。李宇阳从车里走出来时,上下望了一眼。
“这满大街,不化妆不美甲的女人,恐怕只有我的老婆了吧。”李宇阳的心情不错。袁玲笑笑。当然,当大家都化妆,都美甲都烫发时,“另类”“非主流”“特色”之类的名词,就应该送给因循传统的反潮流者吧。今天的袁玲,就是反潮流者。
李宇阳扭一下,车里就飘着《十送红军》的歌声,音质有点近似杭天琪。《十送红军》完毕,又是《最浪漫的事》。袁玲下意识的望了李宇阳一眼,李宇阳像做了一件值得称赞的事的调皮的男孩子一样,不望袁玲,只是默默得意的笑。
天气很晴朗。水泥路一直向前延伸着。明明要到尽头,眨眼间,又是路头忽现。真的是山重水复,柳暗花明。一掠而过的山坡上,零零碎碎的被开垦出来,种着柑橘柚子树,还有成片的黄姜。乡村的气息扑面而来。沿途看不到想象中记忆中漫天的红透,但袁玲还是打开车窗,贪婪的呼吸。
“你像个孩子!这么容易满足!”李宇阳嘲笑,又看看手表。
“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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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九节
“不会。于珊珊已经在那里了。”
袁玲用余光偷看李宇阳的表情,他自然得很。
“如果要讲话,你讲不讲?别人都知道我的老婆是老师,能讲话呢。”
“又不是我的公司!让于珊珊讲!”
“吃醋了?你还会吃醋?语文老师讲话不是小菜一碟?你怕什么?”
“于珊珊讲!”
“于珊珊要讲。她是宇阳总公司的经理。你也要讲,于珊珊不是我老婆!”
“哼!鬼知道!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话一出口,袁玲就觉得后悔:这样的尖酸,这样的刻薄,这样的醋意十足。
“我做什么事我很清楚。”李宇阳并不辩解。一瞬间,袁玲又觉得自己刚刚流露的醋意多余得很。
宇阳公司重新收购的粮油加工厂厂址利用了废弃的一所小学校址。一面临水,两面靠山,唯有一面是平坦的大道。李宇阳大概想以这为中转站,垄断这里的粮油销售。
几张桌子,用红色的布幔覆盖,摆在水泥铺就的台子上,日常月久的原因吧,水泥台子也是坑洼不平,斑斑驳驳的,就像是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只是主席台旁围绕的一圈柏树,倒像是得了自由,郁郁葱葱的,精神焕发。主席台前左右一边一棵广玉兰,广玉兰的叶子油油的有光,硕大的花朵像是白鸽一样展翅欲飞的张扬着。主席台的正前方,一根高高的木杆瘦骨伶仃的站立着,有一种被遗忘的伤心。袁玲揣度,这应该是以前学校里的国旗旗杆了。
两棵广玉兰之间拉了一条红色横幅,几个金色的大字随着两团色泽斑斓的气球摇摆不定在春风中。因了这些斑斓和摇摆,这里的空寂就有了动感。
一身大红的于珊珊迎到车前,看着袁玲下车,没有丝毫惊讶,也没有一句客套。她对袁玲点点头,算是招呼,视线马上落在李宇阳的身上:“客人马上要到了。电视台报社都会来人。中午酒席,在锦都,我定了五桌,应该够了。余老板他们带的花篮,不知道怎么还没有到。”
她像是在和袁玲夫妻商量家事一般自如。若是说和袁玲夫妻商量,不如说在向李宇阳一个人通报。
李宇阳好像被激活的机械,手一扬,叽的一声,车关了。李宇阳和于珊珊急急的朝厂房里走。有人围上来,李宇阳于珊珊一边走一边对他们点头或者摇头。他好像忘记袁玲只是初次到这个地方,他既不介绍袁玲,告诉袁玲现在应该到哪里落脚到哪里休息,也不指点袁玲等会该做什么,该讲什么话,该和谁说话。
看着黑色西服的李宇阳红色连衣裙的于珊珊的背影,袁玲像是一部电影的观众。回望来处,青山依旧,明媚依旧。身边,黑色的轿车油油的放着光芒。黑色也会放光!站在李宇阳黑色的轿车旁,一个声音像是电影的画外音在五月的红果滩的阳光下连绵的响起:“于珊珊,没有书卷气息,一个艳俗的女人而已,一个艳俗的女人而已……”
可是,就是这个艳俗的女人,能够帮李宇阳。巨到和外界打交道拉关系找销路还是积累资金,细到酒席上的拼酒代酒护驾,这样的细节,袁玲一样都不行!
作者题外话:没有惊天动地的伟绩,没有惊心动魄的情节,也没有荡气回肠的虐恋,有的只是——千千万万个教师生活实录而已。
第四章第一节
一个电话都没有打,陈燕萍又走了。她的来来去去,总是如风。就像她第一次到深圳。
那晚在舞厅门前遇见佟毅,为红颜一怒,佟毅转身就走。不知道陈燕萍究竟是心虚还是赌气,竟然没有追赶解释。总之,陈燕萍夜半回家时,被佟毅关在门外。天明时,一夜未眠的佟毅,打开门,门口一个人影也没有。
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