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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最美丽的生日。”
美人鱼轻轻地笑,月光滴在她的身上、发上、脸上,就像是一片水迹,她仿佛从则深海赶来一样充满了海的魅力。
“我是不是在做梦?”
“做梦?”她的大眼睛转过一丝狡黠,“那我把你打醒!”
一个狠狠的“板栗”落到张浩志的头上。
在同一个月亮下,,不同的情侣会有不同的故事。
张浩志一直都相信,月光是爱情的守护神。
她轻轻地靠着张浩志,他却像背负了一个世界。
“当寂寞来临时,不老就成为一个负担。”她望着天上的月亮,“可是你在我的身边,我会不愿意仙去的。”
张浩志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我也是。”
十一月了,街上寒冷却热闹,卖糖炒栗子的人多了起来,燃烧的火苗带着栗子的清香飘在空气中。
围着长长的围巾,张浩志的冬天并不清冷。
匆匆地过去了,却又折回来,他在街头包了一袋糖炒栗子。
等待找零钱的时候,张浩志感觉到一股侵略意味的气息逼来。
“好久不见了,女巫。”
女巫的火红皮褛在冬天里特别的显眼,“真的是好久了,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尴尬地抱着糖炒栗子,问:“你要去哪里?”
“你不请我吃糖炒栗子吗?”她答非所问。
张浩志把整袋栗子递过去,“给你。”
她眼波流动,从中捡出一颗,放在手中,“我并不贪心。”
“那我先走了。”他调转车头,把糖炒栗子的香味和她抛在身后。
既然自己无法给她想要的,那么抱歉也没有用。
回到小院的时候,黄皮纸袋还是温温的。
推开门进去,小小的台灯的光辉流泻在桌几上,美人鱼用手托着下巴,眼神飘向远方。
张浩志把糖炒栗子递给她。
“栗子!”她像藤蔓一样攀上张浩志的脖子,“我喜欢栗子的外壳,又坚韧又厚实。”
“你刚才在发什么呆?”张浩志捏她小巧的鼻尖。
“送给你。”她从桌几下摸出一个调色盒。
檀木料做的调色盒,在原木上漆上一层透明的油漆,保持着树木原有的纹理,光滑,闪着大理石的光芒。
“这么贵重的调色盒,”他生气地喊,“你要工作多久才买得起啊?”
“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她微笑着说,“可是,这不是我买的,是你父亲送来的。”
像是惊雷在他的心头炸响,他不敢置信地喊:“怎么可能?”
“你根本不了解你的父亲,”美人鱼轻轻地抚摸调色盒,“他也是一个爱孩子的父亲,不只是商业神话人物。”
第30节:第二章 爱情里的规则(12)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记得,美人鱼曾经讲过要成为他与父亲的桥梁。
“我什么都没有做,”她傻气而可爱地说,“只是他孤独得太久了。”
在夜色中,张浩志摸摸湿润的鼻子,“是我自私的抉择让他太伤心了。”
张承端是在下午的五点钟来到这个小小的屋子。
灰色的年代久远的外墙,朴素的院子里种着蓬勃的绿色植物,褪色的老式铁门。
而那个勇敢的,让他生气的小女生在院子里哼着歌曲为花木修剪残枝。
他咳嗽了一下,长长的黑风衣在冬日里飘扬。
她转过身来,只有一瞬间的诧异,便礼貌地说:“伯父,您好!”
张承端站在院子外,生涩地回答:“你好!”
她捡了一块布拍打着身上沾着的枯叶枝渣,微笑着说:“伯父,进来喝一杯茶吧。”
推开虚掩的门,张承端看见了一个简陋的天地。
小小的桌几,上面是一盏自制的台灯,两个水杯,编织的粗毛线坐垫,一个背枕……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真不敢相信自己娇生惯养的儿子竟在这里生活得怡然自乐。
“那台灯上的彩绘水浮莲是他画的吗?”他盯着灯罩,“我不知道他可以画得这么有感情。”
“是啊,他的画中总有灵魂。”她微笑着说。
她倒来了一杯热腾腾的花茶,似圆柱的杯身可堪一握。
“纯真的香味。”张承端喝口热茶,忍不住赞叹。
“是我在夏天晒的茉莉花,”她羞涩地笑,“你们父子的口味真是相同,连赞语也这样的一致。”
“他也这么说的,”张承端有些感伤地说,“我们都爱着同一个人,可惜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她有些惊讶张承端的坦白,“在亲情里并没有失败,只是爱的方式,爱的多少有所不同罢了。”
这个伶牙俐齿的女生并没有讽刺他。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有些明白儿子为什么会为她着迷。
“我要回去了,”他走到门口,有些忸怩地说,“有一份礼物要给他。”
她慎重地接过张承端手中的调料盒,兴奋地说:“他一定会非常喜欢。”
走出院子的时候,他问:“为什么这么晚他还没有回来?”
“他在学校复印室工作,要过一会才回来。”
“哦。”
张承端钻进在外等候的车子,靠在椅垫上眯细了眼睛,心中悲喜莫辨。
张浩志握着水杯的手微微地颤抖,“这个调料盒是我父亲送的?”
“是。”她微笑,轻轻地倚上他的臂弯。
他把头埋进了她又长又直的海藻发间。
“头发里有灰尘和汗水。”她笑。
“我只闻到了海洋的味道。”
“真的吗?”她双手交叉,给了他一个环形的拥抱。
在她的身上,确实有一种令他难以忘怀的恋人味道,所以他才会随着这种注定,在冥冥中寻找她。
“你是不是应该搬回家了?”她微笑地说。
“你赶我吗?”张浩志有些生气地说。
“离开了家会让人觉得无所适从,”她在夜色中寻找张浩志的手指,“曾经,从草围刚上来的那一段日子,总是害怕,不踏实。”
“是啊!”
可是,他没有告诉她,他已经眷恋起这座小小的屋子,习惯了倒水时顺便给她的杯子添上热水,习惯了有她在身后的负重感,习惯了在夜里枕着她的脚步声入睡,习惯了她美丽而倔强的微笑……
他把这里当作是一个“家”了。
在搬回家的前一夜,他和她在小院里坐。
没有月亮,只有稀疏的星星。
夜色太冷,她那冰冰的小手放在张浩志的衣袋里,“你会不会画一张美美的画送给我呢?”
“我会实现我们的梦想的。”
她露出了神往的笑容,“有一天,你为我创作出属于你我的绘画,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他深深地记住了她无限陶醉的语言,并把它作为自己在荆刺路上前进的动力。
“可是,我害怕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来。”她又轻轻地说。
“为什么?”他紧张地问。
“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第31节:第三章 泰迪熊的秘密(1)
第三章 泰迪熊的秘密
灼痛我的心脏的
不是你的“不爱”
而是,我的爱如火山
却不能喷发
七月的天空是美丽的天空。
学校的颜色是夏日的浓郁绿色,爬在围墙上的是一种叫做剑齿的藤蔓类植物,叶子细长,长势蓬勃。
时间对于成年人来说,永远都是一个坏消息。
六年前,刘少康在这一所大学毕业。
慢慢地,车子驶过七月的剑齿的柔情密意。
天华路口,他看见一个女生提着大大的画板,仰望着天空,神情冷漠而暗流汹涌。这种奇特的表情,迄今为止,刘少康只在过去岁月中的一个小女生脸上见过,像一朵令人沉醉的罂粟花,冷艳而致命。
不由自主地,他的车速更慢了。
回忆像是一张胶纸定格在某一段时间。
那一年,刘少康上了高中,在新的班级里认识了男生李明德。
干净,笑容温和,对艺术有敏锐的感受的李明德。
而他恰恰相反,不修边幅,热爱运动,喜欢逻辑推理游戏。
就是奇妙的命运,让他们成为了死党,经历了许多的事情。
有一天,夜自修,刘少康逃课在宿舍里睡觉,迷糊中听见“砰砰”的踢门声,他忿怒地在嗓声中窜起来开门,“是谁啊?吵死了!”
“哥哥,你没有穿衣服哦。”
刘少康倏地睁开眼,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神情平静,斜斜的丹凤眼肆无忌惮地盯着他。
“哥哥,你真的想裸身继续站在门口吗?”她不愠不火地说。
刘少康恼羞成怒地甩上了门,在被窝里迅速套上短裤,刚要重新开门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已经闪了进来。
“你是谁?”他大声地吼过去。
在狂风骤雨中,她微微抬起头,“你真的好吓人。”
“说,来找谁?”他咬牙切齿地说,不知道自己的风度已经被这个豹子胆的小女生给摧毁掉了。
“我的哥哥是李明德。”她在宿舍里东瞧西望,毫不理他的发狂。
刘少康真的不敢相信,这一个身高不及他的腰的小女孩,却像是在太阳下挺着细腰肢,眼光满是炽热的金黄色的向日葵。
这时候,李明德从门外进来,温和地笑,“小妹,你可带来了我的速写本?”
她嘟起嘴,狡黠地笑,“先付报酬。”
李明德满是溺宠而又无可奈何地掏出钱包。
小女生把速写本从背包中拿出来,放在床铺上,走出门时,拍了一拍刘少康,“刚刚这位哥哥被我得罪了。”
李明德促狭地看他一眼,“你是如何让我这个娇纵的妹妹捉弄了?”
他说不出话来,脸色涨成紫青色的鱼子酱。
“不要这样,”李明德拍拍他的肩臂,“她是一个魔鬼的化身,理性超越年龄,我有时候都会怕她。”
这是,刘少康与她的第一次见面,因为太特别,所以占据在心灵的位置深得连他自己都无法去丈量。
高三毕业的那一天,刘少康和李明德一起去喝啤酒。李明德有好酒量,而他喝完一杯就有醉意了,“你的小妹妹,怎么后来都没有再来找你呢?”
“她并不听我的话,我哪里有办法使她温驯?”李明德微微地叹息。
李明德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由此可见,这个小女孩的恐怖,刘少康给自己的丢脸找了一个理由。可是,他为什么对她念念不忘呢?
每一次想起她,总有令他血脉膨胀的感觉。
“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下午要去接她放学,”李明德掠一下黑发,“她敲诈我要生日礼物,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在徐林中学路口等的时候,刘少康脚尖踩着一块碎石,听见李明德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曲——
如果有一天,我在这里等你,金色的月亮升起,亲爱的,你不会失约……
路上人来人往。
一个长腿女生正走过来,漠不经心、冷傲,仿佛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刘少康用手肘戳李明德,“你看那个女生。”
第32节:第三章 泰迪熊的秘密(2)
李明德轻轻地笑,招手,“妹妹,这里。”
她慢慢地走了过来,丹凤眼斜斜地吊上眉梢,如利剑朝他一瞥,刘少康的心豁然一震。
三年不见,她竟已经长成一个漂亮少女,眼神无比犀利,仿佛里面有让人永不相忘的物质。
在买礼物的过程中,李明德被宰割得体无完肤,却带着爱恨不得的微笑。
经过中心广场的喷泉池,她突然停住,眯着眼睛看刘少康,“哥哥,你都没有一件礼物送给我吗?”
他无所适从地摇摇头。
“那么,”她指着喷泉池,“看到那儿的一把小刀吗?”
云状的喷泉激流冲刷着喷泉池中五彩池面,透过线条水流,果然可以看见一把小铁刀静静地卧在水中。
他跨前几步,站在喷泉的圆形巧克力色砖面上,看到这一把折叠式的小铁刀,刀把是一条缠绕的美女蛇。
李明德苦笑着,“你可以拒绝她的。”
她却像一个恶作剧的天使一样烂漫地微笑,仰望着天空。刘少康看了看她,俯身冲入水气,跃进喷泉池。
从水气中冲出来,他的蓝白校服湿漉漉的,几乎可以拧出一江水。
她毫不客气地摊开了手掌,在阳光下,像一个美丽的海星。
隔天,刘少康去金和园。
在公共汽车上,远远地,就看见了行走在绿树白街上的她,撑一把小绸伞,低着头,光芒四射。
恰逢路口,他立刻下车,跟在她身后,不徐不慢地走完了半条街,正猜想着她要去的地方,哪知道她悠悠地转身,又重新走回原来的小路。
原来只是毫无目的地逛街而已。
他无处可躲,僵硬地笑,“嗨,出来走路啊?”
她打量他一下,“哦,原来是哥哥。”
刘少康尴尬地点头。
那一把小绸伞,流苏四缀,她把伞移过来一些,遮去他头上的一片阳光。
“你喜欢什么天气?”她突然问。
“啊?”他听不明白。
“你喜欢的天气是什么类型?”她皱起眉头,有一些不耐烦。
这是刘少康第一次听见别人把“今天天气怎样”问候得如此有趣。
“有阳光的夏天。”
“哦,”她低下头,“心理测试说喜欢夏天阳光的人都是自以为心灵健康的人。”
“那你呢?”他望望伞外的清澈的阳光,有些汗颜。
“我可以有四扇门,推开第一扇门,是飞柳飘飘的春天;推开第二扇门,是玫瑰沉醉的夏天;推开第三扇门,是旋转落叶的秋天;推开第四扇门,是冰封雪飘的冬天。”
“你真是很贪心的人。”刘少康不无嘲讽地说。
“我会得到我想要的。”她挑战性地望着他,笑意有些冰冷。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骄傲。在这个小小的女生面前,他竟畏缩,无言。
后来,他常常到李明德家中吃饭、留宿,但总与她的时间隔开。有时候,他竟暗暗怀疑:她只是一个偶尔入世的魔女。
自从高中毕业后,无论上大学,还是从英国回来的这一年,机缘总错开,他都不曾见到她。天华路口等车的女生,究竟是不是她呢?
那神情是独一无二的相似!可是,眼前的这个头发烫卷如云雾的妖媚女生,分明是一只美艳的波斯猫。那浓郁的女人味是当初李明丽所没有的。
刘少康对着后视镜,笑了一笑,把漫漫的天华路抛在车后。
下午五点钟,他和李明德约在“艾思”酒吧见面。
即使是白天,进入“艾思”,视线也立刻变得模糊。在黑暗中适应之后,就可以看到白藤制的靠背椅,圆桌分散在圆形的红砖地面。圆形的中心是一个乐队演唱的舞台。
他走向吧台,一个身穿黑色牛仔裤,深灰吊带小背心的女子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神态透出一股特别的懒散味道。
她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把一个背袋交给吧台调酒师小马,对着小马说了些话。刘少康走过去的一瞬间,她一扬头,把眼前的一杯淡绿液体倒入喉咙中,转身面对他。
她,正是在天华路等车的女生,近距离地看,一双丹凤眼波光流转。
第33节:第三章 泰迪熊的秘密(3)
如一阵风,她穿过他的身边,走过吧台,留下危险的火焰气息。
在吧台上,他看到那残留在长长玻璃杯中的绿色液体,味道清澈。
“这是弥猴桃水果汁,”小马摇摇杯子,“她只喝这个。”
“我也来一杯。”
小马笑,过一会儿端上来的玻璃杯,又细又长的身子,满溢着青绿色的液体,喝一口,一股清爽的冰凉的感觉留在口中。
这时,刘少康接到李明德的电话,他临时有事一时赶不来。时间还那么漫长,百无寂寥中,他漫步走到天华路。
曾经,这里是他和李明德的天堂,淘书、租碟、泡酒吧。而今,那叫人怀念的青涩时光却一去不回返。
有一次,与李明德谈到过去。
李明德淡淡地说:“一个人即使现在如何的风光,也难及当时的乐趣。”
想想,每一个人对于过去的眷恋之情都是相同的。他也总是怀想起那奇妙的过去。
在“视线”唱片行,刘少康停下了脚步。
那时候,只有一间店面的拥挤的唱片行,现在五行复古的唱片架竖排在店内,也觉得宽敞。一行行地走过去,抱了一堆碟片站在收银台,在等待付钱的空隙,刘少康眼睛斜过街面。
只是这么偶然的一瞥,他又看见那个女生,微笑着走在街上。在她旁边,是一个年轻的男生,眼神温和,但却像是深海中的磐石般执着、坚定。
她微微地侧着身子,向着磐石男生投递魅惑的微笑。
可是,那个男生却丝毫无所感觉一样,低着头,若有所思。
他和她的视线投进来一会,便继续往前走了。
刘少康顾不上付钱,从唱片行走出来,看见她先走进了花店隔壁的咖啡厅,磐石男生看了一下时间,也跟着进去。
在角落,有棕榈的地方,他们坐下来,要了一杯咖啡。
棕榈的叶子宽大,刘少康进去一会才找到一只合适的桌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