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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怀媳妇说用不着吧。
又有人说医院也要托人的,有个熟人你缺东少西的方便些。话说得相当含蓄。
听别人调侃,称医生为白衣天使没有丝毫的夸张和恭维,现在的医院大多是接病人上天堂的。不过我认为天使们多给病人开药,想多赚钱于病人的安危而不顾者纯属个别现象,多数还是能对症下药的。
譬如感冒伤风之类的大病,10瓶吊针以内保证药到病除,癌症爱兹吃药也是白搭,给你开个药片吃吃都是一种物资浪费,别看是你自己花钱,毅力是最重要的。
说这些都是玩笑,想给病人看好病是确确实实的事儿,跟钱无关,钱只不过是病和药之间的交换手续,就象买衣服买菜,你觉得穿着合身,吃着合口,你给我钱,我给你物,这就算完事儿。
要么他们就不会在急救室满头大汗的瞎忙,不用一刀一针,让缅怀多流出点儿罪恶,就能接他上天堂。
医生的天职是救人性命,跟佛祖略有区别。
毕竟还是有职业道德存在的。经济社会吗,各行各业都在与经济效益挂钩,把人都接到天堂成了神仙,成了金刚不坏之躯,谁还来看病?谁给天使发工资?天使都不吃饭呀?
3.
审讯室的门口突然热闹起来。
不过不是劫狱,劫狱在影视中较多,现实生活中很少很少。听着呵呵的咿呀之语,就知道是小妹来了。
几个人希里哗啦地收了牌。这种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出现,一般是有领导到来的象征。小妹的到来能受到如此重大的礼遇,八九不离十是狐假虎威,身后跟着厉害的角色。
这个说阿姨您回吧,这可不是您呆的地儿;那个说小婶婶哎您可别给我们哥儿几个找麻烦,我们混个合同民警也挺不容易的,可别让小的们丢了饭碗。
现在这个社会就这样,有钱的没人惹,没钱的没人惹;当官的没人惹,当贼的没人惹;最后就是小妹这样的傻女人你别惹。惹了要遭天怒的,就晦气。
有现成的例子照着:一个要升天,一个要坐牢。
要说有水平的还得是当领导的,一眼就能看出小妹想要干什么。
领导艺术定律是这样的,领导要知道领导要什么,否则,领导就不知道领导要什么。领导说:
“大妹子,有什么事儿给我说,我给你做主。”
小妹立即跪倒,磕头如捣蒜。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领导要他送给我。
经过几道关卡地检查辗转到我面前的,竟然是早上我给小妹准备的那几根油条!小妹给我送饭来了。我的心里一酸,眼热鼻塞,几乎流下泪来。
大约下午三点多钟,审讯室进来两个着装整齐的刑警,看样子是正规部队开过来了。
一个戴着圆圆的小无框近视镜,皮肤白皙,文质彬彬的,象是个有学问的警察。
另一个剪着平头,脸上的瘀肉下坠着,胖得出奇,个头有一米八左右,块大脖粗,据目测体重不下二百斤。宽胖的大脸酡红酡红,绝对是刚下酒摊儿,没有喝过酒脸色如此酡红的人,应该和缅怀一样,在天堂或地狱的门口,而不是审讯室的门口。
国家部委的五条禁令,都是贴在墙上的摆设。连外宾们都对中国朋友的软着陆功夫,佩服得五体投地,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说你的我喝我的,大不了一纸检查一条好烟一件好酒,最多一打票子解决问题。
给我打开手铐的当儿,证实了我的猜测,馔鼻的酒气果然扑来,不亚于那双从养殖场走出来的袜子。
我扭了扭头,心想这种味道不知怀旧的狗儿喜不喜欢。
4.
审讯室十分简陋,是陶先生喜欢的那种斯是陋室,唯吾德馨的房间。
窗户上没有钢筋笼,还缺了几块玻璃,窗外的春风吹进,我感觉不象诗人所赞美的春风。向外望了望,想起几句网络诗人描写春风的文字,大概是“杨树的手掌拍碎了城市的玻璃,粗布的芬芳氤氲走进,领带慌忙:请坐!”
两位警官就先后落座。
我这才注意到审讯记录用的桌子更是破旧,不,准确地说应该叫古董。桌子上隐隐约约一行“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的美术字就是佐证。我不禁讪笑了两声。毕竟是人民的公仆呀,无产阶级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革命传统作风,被咸平区刑警支队发扬得如此淋漓尽致。
“严肃点!”小眼镜厉声说道。
胖子斜楞了我一眼说:“小崽子,有你哭的时候!”说着从梦特娇上衣里掏出一盒玉溪烟,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吐了一口恶气。
我看了看他的警衔,也不过是个一级警司,月工资在八百元左右,竟然抽起三十多元一盒的硬玉溪。
要说这国人真能折腾,一盒烟动不动就是几十上百,难怪一留学生说我那个屠宰场少东家的同学,是打肿脸充猪头,穷烧包。美国富不富?不富北京人不会在纽约。我吸过的最好的进口烟也就三五万宝路什么的,价钱并不惊人。国烟不菲的价格,成为心理废颓的爆发户,和诚惶诚恐的骗子公司撑门面的招牌。
我说他们是被自欺欺人的可怜虫,我的一位在汴京大学给领导开车的朋友,则说买国产高档烟,等于是找到了一条往国库捐款的捷径,省去了很多烦琐的手续,可谓既省功省力,又做好事不留名,是爱国主义的又一表现。开始我还稀罕,反贪局怎么就不查胖子呢?听朋友说过之后才明白其中道理,原来胖子还是一爱国人士。
眼镜好象不吸烟,被爱国者的玉溪呛得直咳,问道:
“咳…姓…名咳?”
“雷若雨。”
“性别?哦,男。”
“年龄?”
“27”
“文化?”
“硕士。”
“还是个研究生?”胖子插话道。“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国家培养你这么多年,好的不学,学会杀人了?!”说完更加丰富着自己的爱国形象。
“住址?”
“你是问户口上的,还是现在的?”
“哪儿那么多废话?都说!”
“别跟他闲扯淡了。”
胖子对眼镜的耐心询问很不耐烦,夹着玉溪的指头点着我说道,“小崽子,身份证拿来看看。”
不知道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点犀”(点溪)。这是个新名词,有点象道教里的“点化”一词,是指用含蓄的语言或动作启发人悟道。你有求于他或是被他抓住什么把柄时,他就开始点犀你,你要是悟出点什么门道,给他送点礼或满足他的某种需求,什么事都好说好商量。
不过我天生呆笨迂腐不化,你拿玉溪点到脑门儿上都没用,一五一十地回答:
“没带。”
一年后胖子因另一案件收受巨额贿款栽了,调查组到大梁市找我取旁证时,我问调查组的人员,若果那天我说身份证在家里,让他带我回家拿,到家后趁机塞点钱给他,他干不干?调查组的人员没有理我。
我的一位公安战线的老同学说,他不是不干,而是不敢。
胖子看了看我,从一旁转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拎只小鸡一样把我提到半空,脚尖似乎挨地似乎不挨地,头皮被揪得钻心的疼痛。
我开始意识到,问题并不象原来想象的那么简单。莫非缅怀死翘翘了?我终于弄懂了辞海里醍醐灌顶一词的真正含义。
“啪”的一声,胖子把我扔在地上,歪倒的凳子正好硌在腰间,我伸手划拉一下凳子,一个半截的钉头,在我的胳膊上开出尺把长的口子,一阵撕心裂腑的痛感袭遍全身。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看来“刑讯逼供”这个词不是瞎编出来的,今天让我给轮上了。
胖子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尖踩上使劲儿拧了几下说:
“小子,好好交代,有烟吸——”
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盒中华,很优雅地抽出一根点上。“——有茶喝。看见了没有?”他指了指后墙上的字,生怕我不认识似的,铿锵有力地读道:
“抗…拒…从…严!从严,不会不懂吧?硕士。瞪着我弄啥?你丫不服呀?”
“你刑讯逼供!”
我被该死的胖子收拾得一头火,特别是在我面前掏中华的炫耀动作十分做作,心里至少骂了他100句“小人得志和蛀虫”,眼睛象小妹一样,恶毒地死盯着他恶浊倥侗的心脏,有蛰死他的欲望。
奶奶的从城市到农村哪受过这等怨气,谁会白痴到跟一个呆子计较太多?父母更是舍不得动呆儿子一个指头。虽然我自幼反应迟钝,但性格刚直不阿;爱迟到晚熄灯,那都是人们对沉心思考勤奋好学的曲解。父母常常为笨儿子的争气感到骄傲,说要是计划生育早先几年,一个国家的栋梁之材没准儿就给计划掉了。因此他们为国家意外的栋梁默默奉献了自己的人生。
今天我这个栋梁竟被一个素不相识的腐败分子揍了一顿,心里那个窝囊就别提了。
胖子一听我说他刑讯逼供,大笑起来,笑得一身的民脂民膏呼扇乱颤,对着眼镜笑道:
“呵呵,眼镜儿,他要我们刑讯逼供!你听到没有?”
说着转过身来,弯下难以打折的酒囊饭袋肚子,把脸靠近我,五根肥肠似的的指头拧住了我的耳朵又道:“小崽子,想害我们哥儿俩呀?”
眼镜收拾一下文件夹,夹在胳肢窝站起身道:“我看先到这吧,让他清醒清醒,好好想想再说。”说着,二人砰地摔上门走了。
第四卷 第二十章 刑讯逼供
1.
我现在象一个闲来无事赏景观光的游客,没有了疾首蹙额的咸鱼袜子,也没有了烟碱酒精的混合型香水,自由自在地打量着审讯室。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几个美术字,排去“从”字写得很不合情理,其它的基本上还符合黑体字的要求。中国书法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布局章法不说,仅就单个的字,说道儿就很多。譬如这个“从”字,讲究的就是揖让避就和先让后趋。前面的人让一下,后面的人就过来了,大家和和气气组成的“从”字会耐看许多。倘若互不相让,各自为政,没有一点团体精神,写出来也是白白逛了一次海滩,弄来一盘散沙,很不值钱。就象眼前的“从”字,比其它的字宽出三分之一,一不小心就读成了“坦白人人,宽抗拒人,人严”,十分费解。
我趴在窗户上远眺,泡桐树还没有长出叶子,成串的理想就倾泄无遗,爱出风头的家伙!不过现在正红得发紫呢。
对面是一栋两层的小楼,几乎紧贴着审讯室的大楼。在建筑行业,楼房之间的亲近,是极其违反规定的,间隔严重不达标,是最大的忌讳,楼主能批下许可证,定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假使说谁弄把梯子一搭,我就可安然解困。听说前一段有个惯犯从刑警队逃脱,据我的观察很可能是从这儿跳的楼。
我离开窗户,免得有人进来看见生疑,岂不冤枉?我何须逃跑?我要光光彩彩,矫健从容地迈出刑警队的大门,缅怀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我只不过是白捡个除暴安良的美名罢了。
2.
正在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推门进来两个和我年纪相仿,小也小不了几岁,身穿迷彩服的家伙。
一个剪着刺猬状的毛寸发型,啫喱水没少喷,一撮一撮的头发被定型,让人以为戴了一头倒置的钉子。脸上布雷似的排满青春痘,凶神恶煞一般,冲我挤眉弄眼的,使我立即联想到了东施效颦。
另一位头发焗成金黄色,这种人大街上垃圾一样多,多是受明星们的影响,以希奇古怪为美,表示新潮,我已司空见惯。不过两片眉毛倒是很有特点,离得很近,好象长远点别人不知道它们是一对儿,我怀疑他是不是从心连心艺术团下来的演员?听说长这种眉毛的人心狠手辣,不知是真是假?看看现在的公安队伍,的确是该整风了,都交些什么朋友?
正在纳闷,连心眉流利流气地开了腔。
“嗨,老哥哥,在这干吗?”
“没事儿。”我懒得答理这种人,似应不应地哼了一声。
“没事跑刑警队来玩儿了?啊?啊——?”
那刺猬头也许看出了我对他们的鄙夷,几乎是飞跃着过来的,说着话往我胸口连捣两肘。
冷不防遭遇袭击,我蹬蹬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头重重地磕在墙上,顿时头懵眼花。
两人走上前来,从裤兜里掏出一条细细的尼龙绳,熟练地往我的胳膊上缠了两下,在手上扎了个圈从背后往脖子上一套,一手向下一手向上打了一个背铐,阴险的笑容在脸上逐步崩裂。
“听说这手长过膝的人,才会有学问。老哥哥都读成硕士了,手臂一定不短,打个背铐也一定不会太疼。”
“要不,试一试?看看真的假的?”
“那就试一试?实践出真知不是?”
两个家伙一问一答,俨然一对儿不分逗哏捧哏,桴鼓相应,配合十分默契的相声演员。我说他是从心连心刷下来的,你还不信,一会就露馅儿了不是?就算不是也得是地方上的文艺骨干。在相声市场疲软的季节,二人还坚守着相声阵地,也真够难为他们的。
说着刺猬头拿了个凳子,连心眉一脚踏上,把绳头穿过屋顶为安装吊扇予埋的钢筋环,两人不约而同地唱起同一首歌,嗨哟一拉,我的一只手从脖子旁向下拽向背后,一只手从腰间向上拽向背后,风筝一样飘在屋子的半空,心中只有一种感觉飘出,即是来自双臂脱臼的疼痛,错骨分筋地刺入。
随之失去知觉昏迷过去。
3.
等我醒来时,发现浑身湿透,不知是汗水还是他们激醒我泼的凉水,估计二者都有。
此时我的整个身体已经被他们捆绑在一条长长的排椅之上,只有头,手指头,脚趾头还有些自由,双手独自捆着压在身下,胳肢窝,胸部,腹部都加了绳索,从大腿根到膝盖处排满了尼龙绳,除了小腿我已经和排椅混为一体。
刺猬头说这研究生的胳膊,好象比常人的也长不到那去哈。
连心眉手里拿着个小铁鎯头,正在摇晃,说也就是,不过听说这家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儿,我来问问他。
“老哥哥,杀人是不是很过瘾啊?啊——?”
说着对准我的脚踝骨猛击一下,我鬼哭狼嚎地大叫了一声,说你妈的小日本鬼子还是国民党伪军?干脆往我脑袋上敲吧,爷们儿我从来没杀过人,要杀也先宰了你们两个兔崽子。
后来调查组的人员说这两个家伙既不是日本外宾,也不是台湾同胞,而是皇太极矿泉洗浴中心的正副经理,说白了就是打手,都是“几进宫”的两劳释放人员。因策划并参与致残绑架案和顾凶杀人案而被正法了。而洗浴中心的幕后老板正是胖子。
刺猬头说老哥哥嘴还真个臭硬,甭管你是三K党还是黑手党,杀人放火就对不起共产党。
连心眉死盯着我快要焦酥的踝骨,犹如惊蛰刚复苏的苍蝇,发现了台南保安宫的经典小吃乌鱼子,他问杀了吗,我老是听成吃了吗,可能是吃不到的原因?所以他不停地“点犀”我:
“杀了吗?”
“啊——”
“杀了吗?”
“啊——”
他一下一下敲着我的踝骨,我一声一声发泄着极度的悲愤。
我的声音渐渐嘶哑起来,听了让人毛骨悚然。
小城的天空焦头烂额般灰暗,好象要变天。
刺猬头最后烦了,拿起一块不知从哪弄来的红砖。
连心眉也不吭声,心有灵犀地放下鎯头,双手抓住我的双脚,铆着劲儿往上猛然一搬,刺猬头以不及迅雷掩耳之势,把砖垫在了我的脚跟底下。我只听到他们狰狞地笑道老虎凳的滋味如何如何,便惨叫一声又昏厥过去。
拿我和刘胡兰烈士相比,我受的这点刑罚,按广东话讲那是洒洒水,但是刘老前辈为革命事业捐躯,叫生得伟大死得光荣。我这是挨的哪门子打受的哪门子罪?到头来还要落得个穷凶极恶拒不交代作案事实的骂名。
4.
我昏死的那声惨叫,是从头腔发出还是从腹腔发出,发音部位和方法是否正确,除非是1791年躺在床上弥留之际,还在计算《魔笛》的穷人莫扎特在世,我相信谁也不会辩得清楚。因为同时响的还有还有一声炸雷。
小城的天空被叫声撕裂,说不定是那声最后的咏叹炸开了天宫王母,或是别的什么神仙的游泳池,水从闪电的豁口倾泻下来,大街上人声鼎沸,来不及躲闪的人们立马成了落汤鸡。有一点可以肯定,炸开的绝对不是天河,一个小小的黄河就够让岸边的坝头小城头疼不已了,天河要是决了堤,小城岂不是要癌变临头,街道岂不沸反盈天?
按理说,这样的春雨极为珍贵。眼下正是播种的好季节,它会为小城节省不少的能源,你譬如人力,物力,电力,牛马力,恶势力等等。但是俗语说春天里打雷,遍地里是贼。春天打雷可真不是好兆头。我就姓雷,他们就敢打,他们肯定是忙碌的一年。看见没,为什么人们都不和呆子计较?咒语很灵验的。不过他们是信仰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的公安人员,什么俗语咒语,都是流言蜚语,鬼才信呢。
雨声之外,小城就剩了沉静的喝彩——小妹的歌声,赫然从雨幕里登台亮相。
“…………天!休使圆蟾照客眠…………”
她八成是换了词牌吟唱,昏迷中我听不清字句。但是这引人着迷的歌声,还是让我激凌打了个冷颤。
睁开眼时,小眼镜和胖子已在“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的古董前正襟危坐。胖子露出一丝奸笑,肥肠似的指头,一会儿从左到右,一会从右到左,悠闲地点击着桌子,眯着眼问:
“想好了没有?”
“呸,”我吐了一口鲜血,“想什么想,我没有扎他!”心想卑鄙小人设计我,换着班儿对我施加酷刑,一定是缅怀的亲戚;要么就是收了缅怀家的黑钱,那盒玉溪烟和中华烟怎么闻怎么有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