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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师刚想回答“不是”就觉得胳膊上的肉一紧，从臀部到后背一阵凉意。“是我，就是我。”杨师咬牙道。
意大利帅哥灿烂一笑：“呵呵，我想你不介意我和你公平竞争吧，优惠卡，请收好。”
杨师接过卡：“好，谢谢，那请你加油吧，我们家丁小姐可不是那么好追的。拜拜。”
丁一几乎是扯着杨师一路飞奔离开了意大利面店。
“看来这店子以后是不能去了。”丁一喘着气。“你怎么还拿着那卡啊。”
“8折卡唉，舍不得。”杨师可怜兮兮的说。
“扔了！不准再去那了！”
“好，不去不去吧。你看那个帅哥的表情没？再往前几十年他估计就直接扔手帕过来跟我决斗了。”
丁一的脸红的像个熟透的红苹果一样：“别瞎说了，真是的。乌鸦嘴。”
“不是啊，我觉得他不错啊，老爸开饭馆，传下来给他，你就是老板娘了。到时候你发一5折卡给我。”
丁一张开手作势要掐杨师的脖子：“让你别说了。你再说我可要用必杀技了。”
“哦？什么必杀技？”
“还——钱——”丁一摊开手。
呃……我闭嘴。真是一文钱憋倒英雄汉。杨师的表情立刻变得非常严肃。
丁一得意的笑了：“我开玩笑的，钱什么时候还都行，如果不够还可以再借你。我相信你的偿还能力，我上课去了，冒牌男朋友。”说着丁一挥挥手笑着走了。
很多年以后，不管杨师赚到了多少万的年薪，不管广告代言赚了多少的签约金，他都会想起丁一借给他的这1000欧元，因为如果没有这笔钱就没有杨师的以后。
而这个时候，杨师在心里反复念叨着一个词“冒牌男朋友”，而丁一也在心里重复着同一个词。
远远地，丁一握拳自言自语：丁一你真勇敢，你可以的，加油！
下午的训练，杨师照旧拿上训练器材并摆好，然后和惠伦斯加练头球。这哥们的头球感觉越来越好了。队员们陆陆续续的到了，惠伦斯向杨师介绍了和他比较要好的几个人：德_霍兰德兄弟，中锋维斯皮，还有他的中卫搭档明纳。聊了没几句，助理教练科迪尔的吼声响彻训练场：“好了，站好了，准备训练了。”
“跑开了，别他娘的像个老娘们似的，克里斯托弗你叽歪什么呢？”这是体能教练的吼声。
“不是我讲话。”队伍里有人嘟囔。
“快快快，冲刺，格洛摩斯，你那是冲刺吗？安特卫普岸边的乌龟都比你快！”这是教练帕特里克_赫普的声音。
“那岸边没乌龟。”被点到名的球员嘟囔。
“弗雷德里克，注意维斯皮的位置，等他拿下第一点。”这是杜瑞教练的声音。
“那个杨什么来着，去把球捡回来。看什么呢你？”还是杜瑞的声音。
“杨，去推下球门，把它挪开。”依旧是杜瑞的声音。
“杨，谁让你把水放到场边的？该死，我的鞋湿了。”仍然是杜瑞的声音。
“这中国人是干嘛的？”一个趴在铁丝网外看训练的大叔问他的同伴。
“谁***知道，看起来像个死跑龙套的。”
我就是个跑龙套的，被杜瑞一次次深情呼唤的杨师也这么想。
“你说我们这个赛季会第几？”
“哦，第一，当然，我做梦的时候它一直是第一。杜瑞那个家伙还是有两下子的。最后怎样谁知道呢？”
“那我们走吧，周五再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解散。”随着杜瑞教练的这句话，众人如释重负，当然最嗨皮的是杨师这个龙套，不过活还没干完。
“杨，你帮忙把器材送回去。谢谢。”科迪尔对杨师说。
“没事，应该的。”杨师擦了把汗。
杜瑞对科迪尔说：“艾迪，我们晚上再研究下欧本队的录像。”科迪尔点头。科迪尔回头对杨师说：“你去找后勤主管申请一件运动外套。”科迪尔指指杨师的蓝色运动服。“这个颜色太醒目了。”
杨师低头看了一样自己的衣服，点头。
晚上打工，胖子马丁偷偷凑到杨师身边，贼眉鼠眼的说：“杨师，我们是好朋友不？”
“是啊，怎么了？”
“你说丁一这样的女生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嗯？杨师停下择菜的手，“你这个问题很私人啊，你小子……难道……喜欢……”
马丁赶快示意杨师小点声：“就是，就是，你们都是中国人，丁一又那么腼腆，所以我就先问问你。”
“这怎么回答你呢？你最好直接问她。”
马丁搓搓手：“你知道，我也是个挺腼腆的人。你帮我问问吧。”胖子用食指点点点的，脸上罕见的一红。
杨师被马丁感动了，赞叹了一声：“滚！你他妈滴腼腆，我就是腼腆王子！三碗猪脚汤？”
“成交！”
杨师站起来，拿了根黄瓜走到丁一面前，把黄瓜杵到丁一嘴边。“采访一下，丁一同学，你喜欢帅哥吗？”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丁一的身上。
丁一别过脑袋：“为什么告诉你。”
后厨帮忙的苏珊大婶搭茬了：“谁不喜欢帅哥啊，但对自己好才是最重要的。”
“没错，没错。”马丁在一旁附和。丁一微微点点头，偷瞟了杨师一眼，手里还在切片。
杨师继续问：“丁一同学，你喜欢厨子吗？”
“不行。绝对不行。”丁一想起中午的意大利帅哥，以为杨师要当众说中午的事糗她。拿起刀朝杨师挥了挥，用眼睛说：你是不是想死啊，必杀技了啊！
我投降。杨师高举双手回去继续择菜。“问题时间结束了。”
“厨子有什么不好，俺媳妇就是因为俺做了一手的好菜才嫁给俺地。”翠花他爹说道。众人哄笑。
杨师低头对胖子说：“看，哥们够意思吧，冒着生命危险啊。她显然不喜欢厨子，我们改天再问她喜欢什么吧。别忘了猪脚汤啊。”
马丁喃喃的道。“她不喜欢厨子，她喜欢什么呢？”
臭狮子，下班后绝饶不了你。丁一边切边想。
“翠花，我来吧。黄瓜片都让你切成黄瓜块了。”大师傅把丁一推到一边。“傻丫头，厨子其实挺好的。”说着向玛丽大婶抛了个粗壮的媚眼，苏珊大婶也抛了个媚眼回来。
这时，丁一的电话突然响了。
第一卷瓦勒海姆：彩虹奇迹 第十四章 战术博弈
“喂，妈，你怎么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啊？现在你那边应该是凌晨了吧。。26dd”
“宝贝，妈妈一定要在国内吗？呵呵。”
丁一惊喜的说：“你来欧洲了？”
“呵呵，真聪明，我和你爸爸在德国谈生意，过两天就过去看你。”
“好啊，你和爸爸什么时候过来，给我个电话，我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啊？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怕我们看到啊？”丁一的妈妈在电话那头开心的笑。“到时候正好带给我和你爸爸看看。”
“不是啦，没有的事。”丁一举着电话直跺脚。
“不会是外国人吧？放心，我和你爸爸都是开明的人，只要对你好就行。不过结婚之前不要告诉他我们家的情况。”
“妈，真没有！”丁一急的直喘气。
“好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也不难看，老妈才不相信你没人追。老妈在你这个岁数那也是……那就先这样，你爸爸快回来了，我到之前给你电话，你好好照顾自己。”丁一妈妈说着挂了电话。
丁一放下电话，使劲甩了甩头，像是要甩掉什么。那个冒牌的男朋友不知道能不能拿出去见人？
“亲爱的，我回来了。哦，还有艾迪跟我一起。”杜瑞亲吻着妻子琳达的脸。
“你又把家当办公室了。”琳达嗔怪道。
“那是因为办公室没有你做的蜜糖松饼。”站在门口的艾迪_科迪尔说道。
“快进来吧。爱伦，爸爸回来了，还有科迪尔叔叔。”琳达把两个人让进房门，冲屋里喊。“我去做蜜糖松饼。”
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跑了出来，跳到杜瑞的怀里大大的亲了一口，然后趴在父亲怀里的女孩又大大的亲了科迪尔一口。
“爱伦越来越漂亮了，我儿子还等着娶你呢。”科迪尔调侃道。
“你别开玩笑了，你儿子的女朋友都是以‘打’计的。”杜瑞说道。虽然杜瑞比科迪尔大四岁，但孩子却要的比较晚，爱伦今年才8岁，科迪尔的儿子却已经14岁了。两个人说着闲话走进了杜瑞的书房。
书房里，一台播放机连接着电视，一台电脑，一个可擦写的白板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一个大沙发摆在电视的正对面。杜瑞从桌子上拿出一盘带子放进播放机：“这是安德烈上周拍的欧本的比赛录像。”安德烈_范亨克（Andre_VanHerck）是球队的球探，专门负责侦查球队下一个对手，并在有机会的情况下拍摄比赛录像，甚至是训练录像。杜瑞又拿起一页纸递给科迪尔，“这是简报，有一个因为受伤不能上场，剩下的都可以参赛。有个叫文森特_帕奎特（Vincent_Paquet）的前腰很厉害。前两场比赛一个进球一次助攻。”
“看来得派个保镖保护他了。”科迪尔接过纸看了一遍。
“没错，可惜杜普雷受伤了。”
“我们还有梅斯（Maes）。”科迪尔安慰杜瑞。
“我们右后卫还有个窟窿。”杜瑞苦笑道。“好了，先看带子吧。”杜瑞说着按了播放键。
杜普雷狭小的公寓，某病号正半躺在床上，一个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怎么样，好点了没？再养个十几天你又可以活蹦乱跳了。”坐在床边说话的是球队的队长惠伦斯。
“呵呵，好多了，不过也许用不了那么久。”杜普雷得意的晃晃伤脚。
“嗯？我听说不是要恢复两周么？怎么？误诊了？”惠伦斯在椅子里欠了欠**。“今天杜瑞教练训练的时候安排我踢右后卫来着，可别提多难受了。”
“那是因为……这是个秘密，现在还不能说。”杜普雷想起和杨师的约定，半路闭上了嘴。
“靠，你个贱人，跟我还有秘密，我和弗雷德里克还想在T恤上写你的名字，等进球了让你在电视上看呢。”惠伦斯在椅子上掰掰手的关节，咔咔作响。“你小子居然跟我说秘密！？”
杜普雷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不和杜瑞教练说就行。”杜普雷把杨师找到中国神医的事情跟惠伦斯说了一遍。“那老头说我周五就能痊愈，呵呵，我本来想到时候给你们个惊喜的。千万别告诉老板啊，私下治疗球员，杨又要挨骂了。”
惠伦斯听着频频点头：“我知道，那老头有这么神奇？下次我要是伤了也找他治。（杨师要是在这估计要哭了，那可都是钱啊，一次2000。）老板就是那样一个人，有压力了就要找人发泄一下，很不幸杨最近就是老板的充气娃娃，你没看到在训练场上……（杨师还得再掬一把泪）”
唉，可怜的杨师。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为杨师默哀。
画面又回到杜瑞的书房，两个男人站在可擦写的白板前手舞足蹈。
“他们上场比赛虽然输了，但场面上还是过得去的。你看他们的左路的兰博经常会内切到禁区前沿，所以我们要让边前卫盯住他的内切。”杜瑞在白板上画了个圈，又画了个指向禁区的箭头，然后又在线段上画了个叉。
“这个帕奎特位置很灵活，经常会拉到边路。我们的后腰要如影随形的跟着他。”科迪尔在大禁区前沿的位置画了个圈，又向两侧画了两个箭头。
“他们攻进的那个球就是这个帕奎特直塞，前锋反越位打进的。我们最好依照情况在身后防守，不造越位。”杜瑞画了两个三角形在两个圈前面。
“他们丢的两个球一个是角球进的，一个是边路传中。看来他们防空能力不行。我们用维斯皮高空轰炸。”科迪尔在另外一个禁区中画了个三角形，并在场外画了个箭头写上“高”的字样。
“你说，我们打352怎么样，艾迪？”杜瑞突然停下笔，扭头对科迪尔说。
科迪尔也放下手里的笔看着搭档，思考，突然眼前一亮。“好啊，这样我们不仅可以不用补右边那个窟窿，而且还可以腾出个人来遏制他们的中场，直接高球打他们身后，用弗雷德里克突击……”科迪尔兴奋地说出搭档的想法，杜瑞频频点头。“这绝对是个对手想不到的好主意。”
“好，我们再把细节推敲一下。打这帮***个措手不及。”杜瑞和科迪尔兴奋的点了根烟。
而在欧本队主教练克劳迪_查维赫德（Claudy_Chauveheid）的办公室，50岁的老头也抽着烟看着手中的战术板。这次客场至少要带走一分，输给一个刚从丙级升上来的球队，那球队的士气就完蛋了。我们今年的目标可是冲击甲级呢，要不是这帮混小子得意忘形的太早，也不会现在才一胜一负。要尽快确定帕奎特在球队的核心地位，这孩子虽然是狂傲了点，可还是有狂傲的资本，有天分的球员大多是这样。只要能赢球，我不管你怎么玩。
上场的球输的太窝火了，邦加德（Bongard）不知道是不是把射门靴落在女朋友床上了，射了那么多脚就是不进，这两天给他加点料，再不好就给他扔到板凳上。
单后腰有点太单薄了，也许可以把帕奎特放到影子前锋的位置，然后设置双后腰。然后让兰博他们突击瓦勒海姆的右路。想着，查维赫德抬头看了一眼电视上放的录像，正是瓦勒海姆右后卫被突破的情景。
然后不管是边前卫回敲给帕奎特，还是帕奎特直塞中路，GOAL！~~~。就是这样！查维赫德把战术板扔到桌上，战术板上画的好像是一个4411的阵型。
夜色已深，灯火阑珊。一个面貌俊朗的年轻人正坐在一个酒吧里喝酒，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运气十分不好，连个能勾搭的女生都没有。再等十分钟，老子就换个酒吧。想到这，手机突然响了。
“格洛摩斯，在哪呢？来我这喝酒，这有几个辣妹啊。”电话那头一个公鸭嗓子的男人扯着嗓子喊道。
“鬼才信你！上次说的辣妹都有你妈那么大岁数了。”年轻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骂道。
“上次是个失误。这次绝对正点。我就一个人搞不定那么多。嘿，有个妞冲我笑了，不说了，爱来不来。蓝月亮酒吧。”公鸭嗓子挂了电话。
宁可信其有，才能泡到妞。实践是检验处女的唯一标准。格洛摩斯整整衬衫的领子招了辆车，向蓝月亮酒吧奔去。
第一卷瓦勒海姆：彩虹奇迹 第十五章 课上谈兵
2002年9月11日，天气晴，心情阴。。26dd
这是我当上实习教练的第三天的早晨，像往常一样起来跑步，却发现步伐格外的沉重。上午的治疗，下午的训练，晚上的打工，让我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又很慢。
不知道杜普雷的伤能不能及时痊愈，不知道杜瑞教练要操练我到什么时候，不知道该如何去找那个叫瓦雷斯的右后卫，更不知道去哪弄那1000欧元给那黑心的猥琐老头。苍天啊，你莫非给我一把钥匙以后要附带着这么多赠品？我情不自禁的要向你比一个中指。老子不怕你，你放马过来吧！
——杨师日记
今天杨师上午有课，打电话给杜普雷，那小子说可以自己去唐人街。杨师放下一颗心来到学校。这门课是教练资格考试的一部分。欧洲的上课、考试制度和国内的不太相同，上课没有规定购买的教科书，只有老师开出的参考书目。上课也不是照本宣科，而是更多的随机内容，比如参观体育场馆，了解场地维护的各个环节；或者是做小型运动会的志愿者，了解运动队的管理与沟通……最后的考试不仅仅是考卷，这只占一小部分的学分。最重要的是一个论文的答辩，需要长时间准备，答辩的时候会分外严格，学校甚至会请到专业领域工作的人士而非老师来参加答辩提问。如果答辩不合格，那就意味着几个月后要重新答辩一次，直到合格为止。
“好了，我们今天讲的是《战术的抑制与反抑制》。我们先看录像。”拉姆塞教授打开投影，幕布上放出刚刚结束的世界杯上的一场比赛：日本队VS比利时队。比赛的关键部分被剪辑了出来，进球、换人、犯规、红黄牌。这场比赛很精彩，双方大打对攻战，最终比分定格在2：2。4个进球分别是倒钩、铲射、劲射、吊射。
“好了，我们现在来谈谈这场比赛双方的教练员对战术的运用。”拉姆塞教授在视频播放完后提出讨论。
杨师这堂课的同学都是男生，而男生的大部分则是一些球队退役后希望走上教练岗位的球员。
一个穿西服戴眼镜的男同学首先发言：“我觉得我们球队（指比利时队）应该取胜，在身体上我们优于对手，在整体实力上我们也优于对手，但这场比赛瓦塞吉（比利时队主教练）在进攻中投入的兵力太少了。既然是用长传球的战术，不如直接放三个中场。排出三前锋，增加攻击力。我想日本队三个中卫组成的后防线早就崩溃了。”
另外一侧的一个剃板寸的同学提出反驳：“我不同意这个观点，整场比赛日本队的五人中场一直在球场的局部范围内造**数优势，让我们的中场仓促传球，造成失误。两个失球都是在对方逼抢后丢球，然后被偷袭得手的。在中场的失势造成失球怎么可能减少中场人数呢。我认为442的阵型没有问题，问题在于中场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