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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根本无济于事。”还好,窗外泄进来些天光,让我还能看到梁瑞坐在桌子上,手轻抚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你应该先打开灯,或者打电话找人。”
“不用你教!”什么嘛,自己又不出力,只知道在那发号施令。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开关,食指轻按,诶?没有反应!总闸被关了?!只有用手机求助了。这让我想到很多闯关节目里经常说:现在您还有两个锦囊,一是向现场观众求助,二是去掉一个错误答案。要我请求梁瑞,还不如杀了我,我宁愿选择去掉他。可是若真的一个人呆在那,估计我会疯掉。
拿起手机不容分说就拨小黎的号码。屋漏偏逢连夜雨,手机屏显示着没有电量了。心揪!在这万分紧要的关头,听筒里传来了那个我无比熟悉的接通的声音。
NO。32 不眠之夜
“喂!”可惜刚刚说完这个字,手机就*了,不早不迟。太衰啦!看来我只有选择“一”。
好不甘心好不情愿。我走到梁瑞的身前,抬头说:“嗳,你手机借我一下。”
“我没带。”
“你!那怎么办?”越来越沉的黑暗中,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凉拌。”
“你好歹也是男生……”
“男生怎么了?”他打断我的话,不好气地说。
“在这种时候,男生应该要有男生的样子!”
“什么样子?”
“要想办法,要保护女生。”
“你是要我保护你喽。”隐约看到他戏谑一笑。
算了算了,我自生自灭,忽略他。我赌气地找了张椅子坐下,不再说话。这间阅览室在图书馆七楼的背侧,能出去的希望很渺茫。窗外,忽然树影摇曳,好像起了大风,一丝丝咆哮被当下静谧的气氛不断放大。好冷。我不由得缩在椅子上,双手抱住腿。看来今晚得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了。偏偏,还要跟我的克星在一起。
“喂,穿上。”不知什么时候,梁瑞来到我旁边,手上提着他的羽绒衣。
看不出来,他还是有爱心的么,我心里嘀咕着,嘴上却说:“不要。”
“你都发抖了,还逞强。”本以为他听到我拒绝便会不再管我。
心还是软了:“你会冷的。”
短暂的沉默。
“过来。”他忽然抓住我的手。他想干嘛?
梁瑞拉着我来到一个墙角,虽然分辨不清,但可以感觉到那里堆着些报纸,挨着墙壁的是垂到地上的厚窗帘。他坐到地上靠着墙,又说了声:“来。”声音没有之前那么冷酷了。
“什么?”
看我傻傻地站着,他突然用力一拽,我整个人都跌进了他的怀里,还没搞清楚状况,又被他翻转身,背靠在他胸前。脑中一片空白,过了好几秒才叫出来:“坏人,你,你做什么?放开我!”说着我开始胡乱挣扎。脑中想着电视里经常有的对白:你喊啊,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Oh; no!!!
“跟你还真难交流。就你,能让我想入非非?”他一边说一边用他的羽绒衣裹住我小小的身躯,只露出我的脑袋。手紧紧环着我。“两个人比一个人容易取暖,不想冻死的话,就给我乖乖呆着。”
我终于能够思考了,跟他确实很难交流,仿佛他是外星人我是古代人,根本说不到一块。
“诶,那什么……”我试探着发出一点声音。
“别吵,我要睡觉。”
NND,要不是陷于此等郁闷的境地,我说什么也不会跟他有任何接触,话都懒得跟他说。苍天啊,我现在是浑身不自在,如果放在偶像剧里,这将会是个多么浪漫的情节!哎造化弄人。
躺在他怀里还是很温暖的,况且他睡着比醒着要乖多了。不过他也太能睡了吧,这种情况下还能这样处变不惊,这样呼呼大睡。我睁着眼睛,虽然有些困意,却实在睡不着。
有雨点打在窗子上,开始很小声,只那么几滴,忽然就滂沱起来,乒乒乓乓的搅得人心烦意乱。周围的温度似乎一点一点在降低。好漫长,这样的时间。若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这么反感。这种感觉太难形容了,两个相互看不顺眼的人这么亲密地靠在一起,跟吃了苍蝇没什么区别。
NO。33 One night in library
熬吧,等熬成一锅粥,就会结束了。真的好冷,不好,鼻涕出来啦。我被他搂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只好小心挪动着。
“都几点了,看不出来你还是夜行生物。”耳边是梁瑞低沉的声音。
“流鼻涕喽。”我吸着鼻子,委屈地说。
“真受不了。”
我才是,真真受不了他的态度。我想我生气啦!于是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推他的手。无奈他力气很大,费了半天劲也没推开。
“你干嘛啊?”他有点不耐烦。
我停止动作,吸了一口气:“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这种方式跟我说话!难道你都不知道尊重别人吗?之前我们并不认识,也无怨无仇,你有必要对一个陌生人这么恶劣吗?!我还烦呢,既然你受不了,那放开我!”
又一阵没理由的沉默,仿佛他在考虑什么。
梁瑞并没有放开我,而是动了动右手,一张柔软的纸巾拂过我嘴唇之上的部位。他,帮我擦鼻涕?没搞错吧,发烧了?
“你有没有恋爱过?”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在他的簇拥中摇了摇头。
“嗯,就知道你不会懂。”
我稍稍偏过头:“你没事吧?我们……应该讨论的不是这个吧。”
“最近我…每天都没有睡好…没了她…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当成她…为什么…”梁瑞断断续续说着,听得我更加弄不明白所以然了。只是他突然黯淡下来的神情全都掉进了我眼里,搞得我也有些伤感。“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他又说到。
也许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讨厌,也许他心中既敏感又脆弱。善良的我,慢慢原谅了他,然后问了一个傻傻的问题:“那你可以告诉我爱情是什么样吗?”
“爱情就是‘明明无法预知未来,却心甘情愿拥有现在’。”说这句话的同时,他将我搂得更紧了。
好深奥的话,不是我这个年纪所能参透的。
“乖乖睡觉吧。”他用很小的声音说。之后又听到他轻得不能再轻的呢喃:“她很喜欢这样被我裹在怀里。”然后我便跌进了梦中,反复醒来过几次,再温暖地睡去。
天亮了,这是睁开眼时的第一反应。觉得外面好亮,抬头撇见墙上的钟,才六点过五分。
嗯~脖子好酸,回头看到梁瑞头歪在墙壁上,只露出半张脸,几缕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微微一动,好像被我碰醒了。
“早。”他睡眼惺忪。
“还好我没有挂。”我还在神游。
“傻。”他还真是言简意赅呀。
睡意全无的我站起身,走到窗边。“嗳,你快过来看!”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而降,一圈一圈打着旋儿,铺天盖地。想必外面已经是银装素裹,纯白一片。
“下雪了。怪不得昨晚那么冷,咳。”他的声音有点嘶哑。
“你不会感冒了吧?”我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额头,手悬在半空又放了下来。看着窗外,背对他说:“谢谢你。”
“没什么,男生就应该有男生的样子。”窗玻璃上淡淡的印出他的样子,也倒映出他嘴角的一抹浅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认真的微笑。
我们站在窗边看雪,没有想到,这一年的第一场雪就这样静悄悄地不期而至。
7点半左右,我们终于被前来上班的图书管理员解救出去。
我和梁瑞咯吱咯吱踩在雪地上,早晨的雪几乎还没有被人踩过,期末停课后,多半人都养成了寄生在被窝里的习惯。所以操场就像一块刚刷上底色的奶油蛋糕,十分诱人。雪好厚,我们一脚深一脚浅。我连围巾都没戴,得得瑟瑟搓着手向前走。好像踩在棉花上,一不小心就踩空了,“咚”地摔在雪堆里,手撑着白雪,生生烙出两个瘦瘦的手掌印。
走在前面的梁瑞听到响声回过头,退后两步,伸手拉我起来:“走路要看路。”顿了顿又说:“哎,不省心的小家伙,我送你回去。”我没有产生幻听吧?他居然用那么宠溺的字眼。看到他抿着嘴严肃的模样,心想那也许真的是幻觉。
NO。34 Back
我几乎是从一楼狂跑上五楼的,太想念我的小窝了!寂静的楼道里只听到我的脚步发出“噔噔噔”的声响。
打开宿舍的门,我和屋里两女的都被对方吓了一跳。我没有想到她们会起那么早,端端正正坐在桌前捧着开水,看着我跟看到土著人一样,可能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介入弄得还没缓过来。看看正对着我的镜中的自己:浑身沾满了雪花,脸冻得惨白,嘴唇乌青,呃,难怪她俩盯着我半天不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亲,爱,的,你去哪里了?”
“我……”我在脑中编纂着怎样才能简洁又明了地告诉她们关于昨夜发生的那全程经过。还没说出前因后果,她们的话语就把我给淹没了。
“亲,你被绑架了么?”
“我们差一点儿就报警啰!你昨天跟我的最后通话实在是太……悬念啦。”
“我以为你时空穿越到古代去了呢!”
“不过我们想,你认识的人那么多,可能只是告诉我你又去哪个哥们那玩去了。于是我们决定如果你在今天中午12点以前还没有回来,就去找警察叔叔。”
“是啊,好担心,真怕你出什么事。回来就好。”
我看着她们又感动又激动,热泪盈眶地打了热水洗了把脸,好暖一暖我冰冷的神经。可伊给我冲了一杯热乎乎的奶茶,我捧着它,心情渐渐平稳。然后我一五一十、详细地描述了昨天那冒失的经历,没有漏掉一星半点。
“噢!那就是说你跟那个不爽你的男生过夜啦!绝对可以算爆炸新闻呀!”她们俩在这个过程中听得是一惊一乍,多次发表了惊天动地的演说。
“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小黎从头到脚看了我一遍。
“你还未成年,那,那可是犯法的!”可伊紧张的小样好俏皮。
“没有啦,不是你们想像那样。”
“你不说都一起睡了么?现在的年轻人啊!做事是越来越匪夷所思。”
“没有……呃,是一起睡……但是是单纯的睡。”
“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不用这么紧张嘛,看你脸都红了。”是恢复血色了。
猛然想起从昨晚九点多就断电的手机,赶紧冲到桌前拉开抽屉取出另一块电板。开机后,屏幕上显示着1个未接来电,3条未读短信。
未接来电是陶小桐的,短信中的两条也是他:“心心,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啦?看到短信给我回个信。” “小懒虫,快起床,看看外面是什么!”
另一条是穆远方,约我见面。
我握着手机想:怎么跟陶小桐说这件事呢?
“亲,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对你那位青梅竹马说昨天的事。”小黎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
“啊?为什么呀?”
“你听小黎的错不了。跟你比,我们都是过来人。”可伊一副大人的口吻。
“嗯,听你们的。”
想了想还是打个电话给陶小桐。
“心心,起这么早啊?看到雪了没有?”话筒里传来他干净温馨的声音。
“嗯,看到了,很漂亮。我昨天……在床上看书看得睡着了,所以就……”还是不想让他担心。
“要当心身体呢,我们过两天就开始考试了,你也差不多吧。你想几号回去,大苏说他去买火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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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5 赴约
吃了点饼干我就爬上了床,太累了,已经魂不附体。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五点,在我熟睡的这十几个小时中,不知道那些亢奋的男男女女是不是在翻天覆地地打雪仗堆雪人,外面是不是一派热闹非凡年轻气盛的景象。不过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无一梦的睡眠让我在醒来时精神百倍。
抱着被子在床上发呆,楼道里传来女生的声音:“要不要我帮你带饭?”听到饭字,我突然想起来有人预约了我的晚餐。呀!差一点就爽约了。我连忙起床,匆匆收拾了一下,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雪纺大衣出了门。
学校小吃街的火锅店。穆远方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我的时候朝我招了招手。
我大口喘着气,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学长,我迟到了。”
“睡过头了吗?”他好看地一笑。
“是……啊。”咦?他怎么知道我是睡过头?
“昨晚的事,我听瑞说了。”他难道不觉得那样的事——很惊悚么?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说过要跟你解释一件事的对吧。”他自顾自说到。
“什么事?”
“关于瑞的。”这时候店员端上来若干个小碟子,里面有鸡肉、蘑菇、萝卜、香干、土豆、火腿、鱼丸、油条、韭菜、豆芽、冬瓜……“我每种都点了一份。”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后来的交谈中,我知道了原来梁瑞的前女友是我这个类型的,呃,就是有点小姿色,人见人爱的男女老少杀手。他们在一起七年了,但终是没有逃过传说中的七年之痒。梁瑞一直很包容他的前女友,因为她男生朋友很多,也经常有点儿小暧昧,但是他总是给她足够的空间。可能正是由于他给的自由太多,最后她离开了他。梁瑞曾经挽留过,可只是徒劳。他越想心中郁结越深,慢慢开始排斥她以及跟她相像的人,这应该也就是传闻中的因爱生恨。于是很不幸的,我成了梁瑞的发泄工具。他心中的愤懑没有表现在前女友面前,反而对我横眉冷对,真是城门失火,殃及城鱼。我是多么多么的无辜!
不过听了梁瑞的故事,我还是有些同情他的,毕竟他在感情上没有做错什么,却换来一场空。
看我皱着眉头,穆远方问我:“有什么问题呢?”
“感情的事,好复杂。”
“是啊,成长的烦恼,不可避免的。”他的吃相非常优雅,仿佛在品尝什么珍稀物种,其实只是一块豆腐。
“对了,不知道学长上次说的学习小组是做什么呢?是物理学方面吗?”
“不是,是我们自己组织的,跟天文有关。因为需要一个想象力丰富、有探索精神、逻辑思维也强的人,我看了很多人的资料,觉得你最适合。”
“天文!也就是跟星象有关咯!呀我很有兴趣啊!”我一兴奋,刚夹出来的火腿肠一下又掉回了锅里,还溅出了些滚烫的油渍。而且有一滴不偏不倚就砸在了穆远方的手背上。他皱皱眉。
我大惊失色,立刻抽了一张纸巾替他擦了那一点顽劣的油,又凑近他的手,鼓着嘴吹了口气。他一直看着我,忽然说:“你知道吗?有时候就是一瞬间,便能喜欢上一个人。”
“啊?哦。”我似懂非懂地坐回座位,继续开战。
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光芒,一闪即逝。
“学长,好多人都说你对人很冷淡,不过我看你挺能说的呀!”
“那要看跟谁。”他饶有兴致。
旁边的落地玻璃上还残留着用喷漆绘出的圣诞老人的形象,街边有无数明亮的小店,虽然天寒地冻,却生机勃勃。
NO。36 Happy Birthday
从来,我的生日要不就是在期末考试中度过,要不就是在冷冷清清的寒假。这次也不例外,正好是期考的最后一天。郁闷。想到生日撞上高数考试就有点儿添堵。陶小桐13、14号都有考试,因此十三号下午他没法来。17岁之前的那么多生日都是有他陪伴的,长大,难道就意味着失去么?
一月十二日晚上十一点二十一分,我缩在被子里看数学,其实早就复习好了,只不过给自己找个熬夜的借口,因为零点近在咫尺。要问我生日和考试哪一个重要,我的回答当然是“生日”!17岁的生日一辈子可只有一次!
闹钟的秒针嘀嗒嘀嗒转圈,终于,三根指针完美地重叠在一起。北京时间,00:00。手机准时响了。
宿舍里,忽然响起了生日快乐歌,我探出头,小黎和可伊穿着睡衣端着一个插满蜡烛的小蛋糕,用手机充当荧光棒。我接通手机放在耳边说:“你等一下哦,我现在要去吹蜡烛。”说罢我高兴地蹦下床,兴奋地完成了许愿仪式,然后在她们脸上一人亲了一口:“谢谢亲爱的们!”
看来,她们也把我看得比考试更重要了。嘻嘻。
重新回到床上,我对着话筒轻声说:“久等了,陶小桐。”
“没事儿,多久我不都等着吗。现在,你闭上眼睛。”
“好。”我乖乖合上眼睑。那边好安静,慢慢的开始传来钢琴的音符。悠扬的琴声在静静的黑暗中攀爬,时而清凉时而激荡,如潺潺的流水,一层一层漾起涟漪。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星星小夜曲》,我最喜欢的钢琴曲。脑中全是调皮的星光,恬静又安逸。我可以想像此刻陶小桐坐在琴凳上,纤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手机就摆在翻开的琴盖边。他一定是聚精会神,面带笑容。
尾音在烂漫的空气中颤留了一个余音,回味无穷。接着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喜欢吗?心心。”十几年来,他总是这样问我,喜欢吗?
“喜欢。特别十分非常无比尤其好听!”
“Happy Birthday!”除了这句优美的英文,我还听到他盖琴盖,放琴凳的声音。
“谢啦。陶小桐你在哪儿呢?”
“我在学校的琴房,知道么,我们这有架独一无二的三角钢琴,是用巴西水晶制成的。刚才就是用它为你弹奏。”好亲切的气息,来自他的一言一语。
“哇,好梦幻!你好厉害!这么晚你不怕啊?”
“都安排好了的,我这就回去,别担心,你快睡吧。”
“嗯!你小心些。你真好!呵呵。”
挂了电话,短信你追我赶地涌了进来,前赴后继。还没来得及打开看,电话又来了。
“当当当当,籽心籽心,天天开心。我蹲守着你的热线平均5秒钟打一个,可还是没有抢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