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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较?他只是自卫而已,却落得“计较”二字……
倾尽全力和刘利斌追逐、攀比、较量了二十多年,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像是航海出发的人,几历生死、精疲力竭的到达彼岸,却发现回到了家,原来,地球是圆的,起点和终点,是可以互换的……
贪心和野心,财富和权利,最后不过一片狼籍的灰烬,唯一变的,只是自己不再年少纯净的心。
“死去原知万事空”,他还没到“死去”,这世界好像就空了。
手机的屏保依旧是徐晓,他没换,暂时没必要。开机、关机、接打电话、收发短
信时,亮起的都是她神采飞扬的脸,拌着鬼脸,可爱的撅着嘴。刘晖远叹口气,终于还是拨通了电话:“晚上陪我坐坐,过一阵子我就走了,再见面不知何年何月……”
这样的邀约,谁能拒绝?
徐晓给顾为安打了请假电话,推说晚上有应酬,不知进行到几点,晚了就住宿舍。
一改曾经的隐晦,今天的刘晖远高调的把车停在门前,穿了黑色的皮大衣站在车边,身后是闪烁朦胧的灯火,被未消融的晶莹冰雪反射映照,光亮胜过头顶的星空。清傲的王子无视所有人,在繁忙的下班人流中寻找自己等待的身影,修长、俊雅的轮廓引来阵阵赞叹。
穿梭的人群中,徐晓望而却步了,原来,他的光芒竟是如此耀眼。
直到两人坐到西餐厅属于他们的那张桌子旁,一路相随,彼此间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只有沉默。
刘晖远点完餐,静静的看徐晓:“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徐晓点头,后来他们就成常客。
“我把你的工作做了安排,回经营管理科,还以总公司下派的身份留在这里。如果遇到处理不了的问题、或者想回北京,就联系这个人,他会帮你,这是人事部的部长,我的人,可以信任。”刘晖远把一张名片递到徐晓面前。
这已经是在安排身后事了,用心良苦,考虑得如此细致周到。徐晓觉得自己应该说声“谢谢”,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无措中去端咖啡,腕间的玉镯不慎磕在桌边,“叮当”一声,两人的目光都停在了淡青色的玉上。
刘晖远呆呆的看着那块玉:“但愿它不会被打碎……”
徐晓下意识的摸索着带着体温的玉石:“不会的。”
“但愿说点儿开心的事儿吧,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早着呢。”徐晓笑了。
“为什么?”刘晖远拿杯子的手抖了一下,咖啡漾起清浅的涟漪。
“结婚啊,”徐晓迷茫的看着桌上的餐具:“好像结婚和离婚总是很近,何况他
现在什么都没有,结婚总要有个住处吧,我好像真的很俗气。”
“你要是真的俗气就不会选他了。”
徐晓苦笑:“我总是这样摇摆不定的羡慕别人,总觉得现实不够好。”
“徐晓,如果……”刘晖远说的很犹豫。
徐晓不明白:“什么?”
“我是想……算了,没什么,我的手机号永远不换。”
都是聪明人,这句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两人都选择了装傻,若无其事的吃饭。饭后,同去看电影,这也是他们曾经的消遣方式。
时至午夜,刘晖远送她到宿舍楼门前:“晚安。”
“晚安。”徐晓转身进楼门,手却被拉住了,身后传来近乎乞求的声音:“再抱抱你,好吗?最后一次……”
深深叹口气,徐晓闭上了双眼,缓缓的转身,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被紧紧的拥住。这是珍惜的感觉,他从来都是样对自己的,徐晓一阵怅然、感动,情不自禁的回拥他。
刘晖远留恋的吻落在耳畔:“晓晓,别忘了我……”
徐晓彻夜失眠了;脑海中全是美丽的过往和曾经的豪门之梦。不是后悔,只是曾经的付出总是有痕迹的,风过怎能无痕,况且又是那么的认真。
第二天,她数着分秒等待下班,等着顾为安来接她,她需要他让自己变得坚定,让她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可是顾工同志说有应酬,语气匆忙,是啊,年终了,他也要奔波于各个客户之间。可事情似乎变得不那么简单,一连几天,他都很忙,徐晓觉得不对劲儿,赶了过去,果然,他没去应酬,独自中人在店儿里。
怒气勃然,真的是勃然:“你什么意思?”
“我这几天忙,没时间接送你……”
“别骗我,我要听实话!” 徐晓很强硬。
“徐晓,”顾为安转为认真,决定平心静气的谈谈:“那天没让我接你,其实我就在们公司,和小崔在机房里给服务器升级。”
“然后呢?”
“然后看到你和他一起出去‘应酬’,他深夜送回来,你们吻别。”
有些底气不足,徐晓决定用凌厉掩饰:“你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他就要走了,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那是最后的晚餐。你也是有过曾经的人,这难道不是可以理解的?”
“当然理解,可他对你没有死心,这你也应该能感觉到,你的犹豫也让我很担心,所以我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一想,别留什么遗憾。”
顾为安说得是真心话,他确实是这样考虑的,可听在徐晓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感受:“你倒是会替我安排,真大方!当初你争取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还是现在得手了,过了新鲜感了?”
顾为安没想到话题被引向了这里:“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对你也是从没有过的认真,对你的态度更是从来没有变过:尊重你的选择。”
气恼加上委屈,连日来纷杂的混乱让她变得偏执,徐晓爆发了:“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如果真的说起来,你远没有他珍惜我、对我好。尊重我的选择?你的意思是随我来去自由喽?你得到的太容易了不是嘛?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可你的新鲜感过得也太快了!”
“徐晓!”顾为安大声喝止她:“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1
感情最需要经营
冷战开始b ,无论对哪一方,都不好受。第一次吵架后最先弯腰的那个人八成要弯一辈子腰,再说男人哄女人是经地义的,徐晓决定把风度让给顾为安。可顾为安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她再次体会到了他的强硬。
上次见母亲时他说:“发个小脾气什么的我一定让着她,可大事大原则上要坚持正确的一方。”
难道这就是“大事大原则”?
和顾为安在一起是很愉快,可她从没占过上风,这么不屑于哄女人的男人,一辈子相处下来…
…
若是一开始就是和他在一起,或许感觉不到,可经历过刘晖远的细致贴心,这种落差对比太明显了,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徐晓迷茫了。
工作又被调整,因为是刘晖远亲自安排,已被遗忘的绯闻谣言纷起,被调离的宋
部长满腹牢骚,又不好说什么;徐晓懒于应付这些,随众人去了,只是笑容不再。
平安夜眼看在即,公司里的人都兴冲冲的忙着策划节目和聚会。圣诞节到底什么
意思,中国人确切知道的恐怕少,多是凑热闹,所以少了宗教的庄重,多了随意和开心,冰雪地的找个借口彼此邀约,一同游戏。
徐晓却整天窝在办公室里上网,瞪得眼睛发涩。她在等电话顾为安的电话,将近十天了,如果到平安夜他还没消息,那么、那么、那么,怎么办……
可这一天,还是到了,电话、短信,什么都没有。夜里十多,徐晓锁上办公室的门,穿过漆黑空荡的走廊,独自下了电梯,走进夜色。围好围巾,抬眼却看到了刘晖远,独自站在远处,像是等她。
果然,他走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神透着担心:“怎么一个人,顾为安呢?”
徐晓笑:“他今有应酬,你呢,平安夜哦,怎么过?”
“刚忙完,见你的灯亮着,就等会儿,反正没什么事儿。去哪儿,我送你。”
“我回宿舍。”
“不回家陪母亲?”
也是,不管什么节,总是一个一年一次的日子,徐晓想了想,上了车。
到小区门口,徐晓下了车,目送刘晖远的车走远,慢慢的走向顾为安灯火通明的店,站在远处细细观察。门前立着缀满礼物和卡片的绿色圣诞树,门窗上挂着喜庆的银色彩带、雪花、铃铛、圣诞老人头像。徐晓笑了:装饰得多好看啊,多有节日气氛呐。
男人要离开的时候,大多会以莫名的消失种含蓄的方式开始,顺便通知对方,这是套路。女人应该骄傲的应对,输阵不输人,不然,又能怎么样?
徐晓冷笑,挺直脊梁,转身,回家。
可惜徐大夫不在,打电话问,说是替年轻大夫上夜班,担心的问女儿:“年轻人都出去玩儿,怎么一个人回家?”
“到处都是人,挤不上位子,就回来了,你夜班小心。”
母女俩互相嘱咐几句才挂了电话。
世上只有妈妈好。任何人、任何时候、可以用任何理由抛弃离开你,唯有母亲不会。
徐晓打开家里所有的灯,关了手机,蒙头睡觉。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没想到会半途而废,更没想过会如此伤心,且如此短暂,自己输的丢盔弃甲。
清晨,徐晓被下夜班的妈妈拽起来。知女莫若母,徐大夫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异样,再三追问,徐晓只是笑着说没事儿,拉着母亲陪她逛街狂扫。
傍晚回家,拎着一堆手提袋的母女俩在家门口被人截住了,徐晓上下打量看对方:“你是谁?走错门了吧。”
徐大夫瞪徐晓一眼,笑着说:“小顾来了,快进家,等久了吧。”
徐晓转身下楼:“妈,我走了。”
徐大夫皱眉:“你这个孩子,回来。”
徐晓反而走得更快,顾为安礼貌的向徐大夫笑笑:“阿姨你忙,我去送送她。”
徐大夫刚点头,顾为安大步就追了出去。
徐晓半路被拽住,转身满脸疑惑:“你谁啊,认错人了吧,放手。”已是瞬间变脸。
“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两天倒霉死了……”
“关我什么事儿!”徐晓恨恨的。
“这几天出门了,下午才下火车,别提了,包被偷了,没钱没卡没手机,举目无亲,差儿沿街乞讨。”
这样啊。徐晓气消大半,脚步放缓。
“没办法,打电话让小李子带钱又去接的我,不然早就回来了,想着陪你过平安夜,结果也误了;我这是上门赔罪。”
徐晓瞪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害的她误会,昨晚还哭了……
“你知道了也帮不上忙,白担心,再说,不是还在吵架嘛,走走走,过圣诞夜。”顾为安笑嘻嘻的搂着徐晓往前走。
徐晓依旧绷着脸,貌似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他走了,吃喝玩乐后,两人回到那张单人床上……
激 情燃尽,徐晓钻在顾为安的怀里:“顾为安,你要对我好一点儿。”很强硬的口吻,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有多么的无助,这几天萦绕着的被遗弃的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晓晓,不要只看表面,我担心你、挂念你,这些不需要时时刻刻挂在嘴上。”
“可我感觉不到,我只觉得你冷落我、不在意我、不关心我。”
顾为安笑了:“我心里有你不就结了,儿女情长不觉得肉麻?”
微微有些失望,徐晓继续努力:“感情不是算术题,是一种感觉……”
“知道了,是感觉,我以后注意。睡吧睡吧,这几天我快累死了。”话音落下不久,他的呼吸就变得均匀了。
徐晓却睡不着,这应该是男人和女人对待感情的方式不同吧,可刘晖远就不这样唉,想什么呢,不想了,徒增烦恼……
事情并没有因为次争执有任何改变,顾为安依旧忙碌,徐晓懊恼万分的同时也就
认命了,他就是这样的人吧。刘晖远还依旧用他的方式关照着徐晓,似有若无,却实实在在。
难道,她真的选错了?所谓日久生情,漫长的人生中,感情最需要经营,顾为安严重缺乏经营的意识。
徐大夫说:“不要被男人的温柔手段蒙蔽了眼睛,真心意不是体现在这方面。”
“那体现在哪里?喜欢一个人自然会想着关心她,看到她的为难住处,讨她欢心,如果连这个心思都没有,那能算有感情吗?”徐晓心里闪着刘晖远的影子。
“那你呢,你为顾为安做过什么?看到他的难处了?讨他欢心了?”
“我是女的,这些应该是他做的。”
“你就嘴硬吧。不要总是考虑自己的得失,你体谅过对方没有?我看小顾这孩子不错,他现在对你什么样,一辈子也就这样,结了婚也差不到哪儿去,刘晖远却不一定,你是又被他的糖衣炮弹迷了眼吧,不要忘自己当初为什么做样的选择。”
“妈你为什么不替我话。”
“小顾就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也轮不到我说,这得看你自己摆弄男人的手段。”徐大夫拍拍徐晓的肩:“男人不是用来对付的,是要花心思调教的,你这种直愣愣的性子,慢慢体会吧。”
慢慢体会?玩儿三十六计吗?徐晓不以为然:合则来、不合则散,如果感情中也
带着这些算计,岂不是比上班还累?生活就应该是自自然然的。不过,好像有些道理,要不,试试?
那就试试,距离产生美,越掌握不住、越抓不牢的越紧张。徐晓于是隔三差五的
找借口不去顾为安那里,可这似乎没什么效果,她不去的时候他正好忙别的。
那,制造危机感?有人抢的东西自然就珍贵了。徐晓口头上时常会提起别人给她介绍认识的朋友,一起出去吃饭时遇到有趣的男人,偶尔貌似无意的提起刘晖远。
两招加起来,顾为安有些变化了,看她的目光时时变得警惕,像是在琢磨她的心思,跟踪电话也多了,徐晓窃喜:姜是老的辣,老妈有理!
时近年终,各种应酬接踵而至,徐晓这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因为有了刘晖远的关照,也显得重要起来,跟着各位总、副总轮着转酒席,偶尔也免不了陪着刘晖远,两人之间还是别扭,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公司里,关于两人的传闻愈发沸反盈天,只有当事人不知道而已,这些闲话,自有好事者传给顾为安,虽说谣言止于智者,顾工表面上一笑了之:“我女朋友我心里有数”。可一句话说一万遍也就成了真理,加上徐晓最近的变化,他还是泛起了嘀咕。
这天徐晓有应酬,顾为安也要宴请客户,他有意无意的把地点定在了城里顶级的酒店。
徐晓这天是真有饭局,公司宴请招商局的领导,定了最好的酒店,重量级的方总、刘晖远也出面了,为了调节气氛,当然要带女士,徐晓没能逃掉,跟着去了。因为是招待人,酒水下得很快,方总都喝晕了,徐晓因为有刘晖远替着当酒,幸免于难,刘晖远自然也就喝多了。
宾主尽欢,大家识相的把刘公子交给了徐晓就散尽了,徐晓叫苦连连,却没办法。刘晖远虽然喝多了,却也没醉倒,可开车是不可能的,徐晓好久不摸车了,又是没开过的奔驰,战战兢兢的,好不容易把车开到公寓。
可她车技太烂,一路摇晃颠簸,刘晖远胃里的酒开始作乱,汹涌而上,一进门就吐。徐晓忙着找醒酒药、拿换洗衣服、倒水,一直折腾到夜里两点多。
刘晖远酒醉心明:“对不起,拖累你了。”
徐晓尴尬的耸耸肩:“我该走了。”
“夜里不好打车,你开我的车走吧,路上慢点儿。”
徐晓也不敢独自打车,于是拿了车钥匙下楼回家。
相爱容易相处难
已是深夜,开着刘晖远的车回公司宿舍分明就是去惹闲话,徐晓回了家。
顾为安店里的灯依旧亮着,又在熬夜,一点儿也不爱惜身体,徐晓有些心疼,却没敢进去,直直的进了小区,回家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问题来了:怎么还车?
开车去接刘晖远然后一同上班?把车送回他家然后自己独自打车上班?自己开车上班,刘晖远打车?都打车上班,让他下班来自己家开车……
似乎都不妥;正犹豫不决,手机响了,是刘晖远:“我在你家楼下。”
“啊?”徐晓拉开落地窗的窗帘。楼下停车坪上,枝桠堆满积雪的绿色松柏前,
可不就是刘晖远?穿着黑色的皮衣,打着手机,脸色苍白的抬头仰望的窗户:“我来拿车,一起上班,下来吧。”
万万使不得:清早一同从家出发,乘同一辆车,经过顾为安的眼皮子底下,到公司去
上班……那将是解释到累死都不清楚的事情啊!
刘晖远似乎有些着急:“快点好吗?外面很冷,我一会儿还要开电视电话会。”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家子气且顾虑重重?不过同去上班而已,以前他不也经常接送自己?徐晓拿东西下楼,索性坦荡磊落的上了车。
果然……
顾为安在店门口清货物,给装卸师傅递烟,恰恰就看见那辆拉风的奔驰从小区门
口开出来,刘晖远面无表情的开着车,徐晓醒目的坐在副驾驶的位子,距离有些远,车速很
快,只来得及看到她略带惊慌的望过来。顾为安若无其事的笑笑,转身大声招呼伙计们:“快着点儿啊,干完了请你们吃早点。”
车里的徐晓坐不住了,顾为安的反应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