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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他,是儒雅的,温柔的,浅笑的,淡薄的,即使杀人时。看上去也是无害的。她何曾见过这样失态的北夜灏。丹夏不由得退了一步,这一步,却换来北夜灏一声冷笑。
“丹夏,你避我如蛇蝎。就因为我亡了你苑国。你难道不明白。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如果换成别人。你此时恐怕下场会更凄惨。丹夏,忘记国仇,忘记家恨。问问你的心。你当真。心中没有我吗?丹夏。”失态的北夜灏,甚至忘了自称本王。此时,他是一个失意的男人。他自认智谋无双,可以洞敌以先机。可以在逆境中勇往直前。只要他想要便能得到。
可姬丹夏,却让他看不透。她在意他,不在意他。如果在意,为何开口应是。如果不在意。那曾经的笑,曾经的不离不弃……
丹夏咬着唇。一双黝黑的眸子直直看向北夜灏。她懂,她怎会不懂。王朝更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苑国一夕便亡了原因很多。北夜灏的算计固然占一部分。苑国自己的原因恐怕占了七成。如果苑国内部没出问题。泱泱立朝数百年的大国。怎么会斗转间支离破碎。
她只是恨他为何对苑帝见死不救。恨他的欺骗,他的利用。他们的感情,从初时便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这样一份感情。她要如何接受,如何应对?
谁能教教她?
“第一次见面。你罩着银面,我以为你是个书呆子,只会做画。第二次见面。在花满楼,你一身紫衣。置身花间。而我傻傻的给你当了解药。这些我都可以不怪你,你有你的立场。我只恨你。为何见我父葬身火海而不让我多看一眼?”苑帝是这世间唯一无条件对她好的人。
眼见他被大火吞噬。别说救,她连多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他做了这一切,又有什么立场让她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让她继续很傻很天真的做他的丹夏他的女人。丹夏的指控像刀,一下插进北夜灏的心尖。
男人身子僵了僵。随后苦笑。
“原来你最恨的竟是这个。丹夏,当时你失魂落魄。没有看到大皇兄,二皇兄都在远处观望。那时候我若马上按你的意思扑火救人。定然被他们诟病随意安个徇私的罪名。你父皇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若想你活,他必须死。那火是他自己放的。火燃前,还用了霹雳弹。你应该知道。那一瞬间仿佛天塌地陷。那样的惨烈下,你父皇定无活路。救与不救,没什么不同。
可你不同。我要护你。便只能第一时间带你离开。随后把你软禁在寝宫。只有那样,大皇兄和二皇兄才没有可趁之机。
可你个傻女人,竟然私自出了寝宫。又恰巧遇到北夜涵。那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丹夏,我不是多情的人。可对你……”北夜灏没有继续说,可最后那丹夏两个字,却似含在口中,余音缭绕,丹夏动了。
在北夜灏期盼的眼神中。
缓缓的靠进男人怀里。随后伸出双臂,拥紧。北夜灏一喜。下一刻,丹夏柔柔的带着微恸的声音便在他怀里闷声响起。
“北夜灏——我想离开。”
【042】呢喃浅情
夜,绛雪园。看着手腕上那条手指粗细的银链,丹夏一个头两个大。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温柔软语,解释了那件她最在意的事情。
那一刻,她是感动的。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不顾一切,便扑在他怀里。让这一切变成永恒。可是。想到他的身份,自己的身份。丹夏在心底苦笑。
她还是接受不了与一堆女人玩宫斗。还是不能在苑帝那样惨烈的牺牲下。笑着活在仇人的身旁。不能。容颜会老去,感情会变淡。这份交托,风险系数太高。不稳定因素太多。
她不能沉沦。说她现实也好,冷血也罢。在她的世界中。感情便是一对一。那种一女n男的戏码。她不能接受。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便是她永远的离开。离开他的世界,离开离国。找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过平静的日子。
这是她的梦。
苑帝临终前叮嘱她。要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想到苑帝的为她做的一切,丹夏眼睛微润。冤冤相报何时了,北夜灏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因为是他,她此时还能活在这里,如果是别人。或许,她早己是抹幽魂。
她的心意才表明。男人登时变了脸色。冷笑了两声。只说了句‘本王真傻’就一言'无''错'小说 m。qulEDu。COm不发的闪人了。害得丹夏心里七上八下。
没想到,晚饭时他又来了。浅笑着陪她用了晚膳。其间,甚至还屈尊降贵的为她亲手舀了碗汤。见她一勺勺喝完。他笑的愉悦。便在她以为他终于恢复正常之时。眼前银光一闪。下一刻,随着一声清脆的咯答声。
银链上手。另一端,被男人拉在手里。然后含笑的扣在木床支柱上。
他迎上她疑惑的目光。浅笑的回应。“丹夏,绑上你,就不用担心你会离开了。”
于是,狗链上身。于是,她成了北夜灏华丽的‘贵宾犬’。活动范围床边一尺三寸。
没做过‘宠物狗’却被当成宠物狗对待,丹夏惊诧过后便是生气。这被拴着睡觉。翻个身。银链便哗啦一阵响。银链越响,丹夏越心烦,越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折腾了大半夜,刚有点睡意。突然觉得身边一沉。
淡淡的冷香过境,随后她被拥进一个熟悉的怀抱。“还没睡吗?”北夜灏声音温柔的问着。“不适应。”仅有的睡意被冲散。丹夏愠声回道。“怎么。这床睡着不舒服吗?明天我让凤举给你换张。”“与床无关。”臭男人,不要迁怒床好不,这床她都睡了好久了。
“哦。那你不适应什么?”男人很乖的发问。林凤举说过。某些时候,这女人属驴的。倔的狠,得顺着。“不适应被当狗养。”丹夏动动手。银链一阵响。男人恍然大悟点点头。
“原来是这个啊。适应就好。”
“北夜灏,你去死。”丹夏转向床内侧,不出声的生闷气去了。身后。男人一阵浅笑。小毛驴生气了,不能再逗了。
于是,身后男人温柔的声音添了抹孤寂。“丹夏,我怕你不告而别。”
呃……“睡觉。”她倒真有这个打算。黑暗中,北夜灏笑意加深。林凤举说的不错,这女人刀子嘴,豆腐心。“好。睡觉。”只是这睡觉两个字,被男人隐在唇边呢喃而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听在丹夏耳中。却多了抹挑逗的味道。
果然。下一刻,男**手抚向丹夏腰侧,顺着纤腰,摸上小腹,似乎还有向上滑的架式。“北夜灏,我困了,要睡觉。”“好,睡觉。睡前运动下,有助睡眠。林凤举说的。”言下之意,林凤举是大夫,大夫的话不会错。
“要运动,找别的女人去,姑娘我不奉陪。”丹夏动了动,向床内挪去。顺势甩掉北夜灏的狼爪。
男人似乎沉默了片刻,然后便是布料的细索声音,他似乎在穿衣。“好。本王今夜去芙蓉阁。”北夜灏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说完这句话,似乎便下了床。丹夏没动。可心里却不好受。
臭男人,属猪的吗?而且还是专门从事配*zhong行业的。前一刻还口口声声怕她不告而别。后一刻,便要去找别的女人。
这便是他的情吗?一时间,丹夏心中一片黯然。
“你又在咒本王去死吗?”
“没有,在骂你是猪。”
北夜灏哑然。“我们一样。”他是猪,她也逃不掉当母猪的命运,而且是他的专属。“怎么没走?”“有人要哭。”“谁要哭。我才不哭呢。为你流眼泪,忒丢人。”
“我又没说你。”言下之意,不打自招了吧。
“北夜灏,你去死。”“姬丹夏,没人敢咒本王死。你却一而再的口出恶言。做为惩罚。今晚你侍寝。”
“去死。”
“两夜。”“……”“再还嘴,三夜。”
丹夏不敢出言不逊了。代价太惨痛了。这男人说一不二。得罪他,她的宠物狗生涯会变成丧家犬日子。北夜灏嘴上说让丹夏侍寝。却只是再次把她拥进怀里,男人温热的呼吸拂在丹夏耳根。几分痒,几分热。就在这柔柔的热风中。丹夏缓缓沉入梦乡。
耳旁,似乎隐约划过男人微微的叹息。本以为被锁着会不适应。不想在北夜灏的怀里,连梦都没做半个。直到一股淡淡的温热气息扑面。丹夏嘤咛一声。掀起长长的睫毛。淡淡的晨光中男人浅笑倾城。
一头长发披在肩上,与丹夏的青丝缠在一起。倒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想分都分不开。丹夏看着面前男人。微勾唇角,眼波荡漾。几分颓废,几分诱惑。“丹夏,你终于醒了。”“早。”丹夏讪讪的打招呼。“不早了。还有半个时辰,我便该上朝了。不能Lang费。”丹夏刚睡醒。脑袋还有些打结。还在想什么不能Lang费之时。男人的唇己经果断的压了上来。
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之势,破齿而入。勾上丹夏的丁香小舌。嬉戏着。挑逗着。手上也没闲着。伸进丹夏的中衣。果然的抚上丹夏纤腰。然后,挠……
【043】欲加之罪
丹夏求饶,眼波动人。眼角笑出了泪。北夜灏看着她,眼神翻转,随后,也笑了。
“丹夏……”
丹夏看着他,听着他温柔的呢喃。眼角有些发热。缓缓的,缓缓的伸出双手,拥紧了男人。不知是谁先吻上了谁。亦不知是谁先褪去谁的衣衫。
一片燥热中,丹夏只觉得眼前冒起了七彩光晕。在最后关头。北夜灏停住身形。因为丹夏掐了他。男人目光炯炯看向丹夏。
“你相信那个女人不是我毒死的?”北夜灏看了丹夏半晌。不明白在这个时刻,这女人怎么这样煞风景。可在丹夏坚定的眼神中。北夜灏还是郑重的点点头。
“信。”
他的丹夏,从来不是心狠之人。他的丹夏,手上不会沾染上无辜人的鲜血。
一声信。终于让丹夏的眼泪从眼角划落。她放松自己,第一次真心的接纳这个男人。这个于她来说是仇人,却又为她用过无数心思的男人。些微的痛意袭来。带着炙热,瞬间吞噬一切。
爱吗?他们谁也没说。只知道,这一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据说那一日。灏王殿下姗姗来迟。面对诸臣看似‘关切’实则嘲讽的脸,面对龙坐上离帝的斥责。灏王殿下笑的开(无)(错)小说 m。QULEDU。Com怀。
日子也便这么过着,以往素来清冷的绛雪园。俨然成了灏王殿下的新起居所在。北夜灏每日不管多晚,必宿在绛雪园。伴随着丹夏得宠。各种流言迅速扩散。什么亡国女狐媚灏王。什么灏王迷恋女色。什么丹夏公主婚前失节。什么灏王殿下拣了破鞋。
流言很难听。北夜灏虽然极力制止流言传到丹夏耳中。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次阿碧去外院办事。还是无意中听了几句。回去后告诉了丹夏。丹夏被北夜灏困在屋中。每天好吃好喝,可手上那条链子却一直未去。
男人很直接的告诉丹夏。等哪天确定丹夏不会离开。才会为她解开束缚。其实丹夏与北夜灏都清楚。这链子锁的不是她的人,实则是她的心。灏王府警戒森严。丹夏即使想离开,也难如登天。何况这链子,为了不伤丹夏。选用纯银所制。想要弄断,并不难。
这条小小的链子。是北夜灏对丹夏的试探。他在等丹夏给他答案。
告诉他,不离不弃。链子自然会消失。
可丹夏始终没有松口。这链子也便这么锁着。
听完阿碧的话,丹夏沉默良久。最终凄惨一笑。属于她的结局,似乎早己预定好。媚主,失节。“小姐,您别吓阿碧。阿碧告诉小姐这些,是让小姐先想个对策。小姐放心,王爷那么喜欢小姐,定然不会信这些的。”
丹夏笑了笑。北夜灏信不信这些不重要。主要是别人会信。
尤其是离国老皇帝。北夜灏从未详细说过他的身世,可从林凤举的支言片语。丹夏也了解了个大概,他是个自小不得宠爱的孩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属不易。多少双眼睛盯在暗处,要寻他的错处。
被妖女迷惑,己够他焦头烂额。何况她还一身诟病。这失节之说,用脚趾头想,丹夏都知道是北夜涵传出去的。当时为了救她。北夜灏便用了两其相害取其轻的办法。说她失节,失子。让她避过了北夜涵一时。
以至现在被北夜涵用此打击。她不怪北夜灏,事后丹夏认真想过。那时候,如果他与北夜涵当面对峙。结果反而更难预测。没准北夜涵干脆豁出去了。动手强抢。因为一个女人,弄得两兄弟大打出手。不管谁胜,她都不会有好结果。反而北夜灏这一手,是最稳妥的。
由此可见,北夜涵确实是个小人。这笔帐她迟早要讨的。至于那些流言。嘴长在别人身上,她管不着。她们爱说,便去说。
反正不伤她皮肉。
只是北夜灏的反应让她奇怪。好像这些流言都没入耳般。每晚过来陪她用晚膳。然后去卧室隔壁办公,那里被北夜灏充当了书房。然后入夜后。回房抱她睡觉。
天天如此。
从他的表情,她看不出一丝异样。
天知道,这些天朝堂上奏他因收留亡国公主。触犯天颜。以至南方涝,北方旱的折子堆满了龙案。丹夏就不明白了。她一届孤女,上不能通天,下不能入地。怎么就能请动龙王顾南不顾北。
丹夏心里有个感觉。总觉得最近几天,一定会发生些什么。不都说暴风雨前会一片宁静吗。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没过三天,典狱司司正一封折子直达天庭。折子上清楚的记录了一件发生在灏王府的‘惨绝人寰,灭绝人性,猪狗不如,听了都想把那凶手剖心挖肝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悲惨刑事案件’。被害人是一名‘官家千金’据当时在场目击证人称。那位‘官家千金’死状奇惨。不仅七窍流血。还被人挖了内脏,险些成了人干。
而凶手,便是被灏王殿下‘收留’的亡国公主姬丹夏。
【044】牢狱之灾
这个折子,就像平静的湖里被投了颗石子。看着动静不大,却带来了剧大的连锁反应。先是那位千金的父亲,官位四品的白尚书因悲恸险些撞了龙柱。再来是那位千金的母亲因伤心女儿遭此毒手。以至诱发心痛旧疾,一命呜呼。而这一命呜呼的白夫人偏偏有个姨表妹嫁了当朝魏司丞,做了人家第四房小妾。这魏司丞与当朝林司丞并驾齐驱,号称离帝左磅右臂。是离国弘股之臣。
而这魏司丞又有个远房妹子,嫁了皇帝,数年沉浮,己位居贤妃高位。
于是,贤妃娘娘大哭这位没见过面。却‘感情深似海’的世侄女。于是,皇帝怒了。于是,北夜灏被一痛臭骂。被罚在冷思阁面壁。同一时间,着曲狱司司正来抓这个‘丧尽天良’的杀人凶手。
这位典狱司司正来的时候。
丹夏正捧着手上那条银链子,仔细端详银链的工艺。正在这时。“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阿碧一路咋呼着进来。不等丹夏问,倒豆子似的。把灏王被罚,王府被围。司正来捉一一道出。
“小姐,这可怎么是好?王爷又不在。要不;小姐先找地方躲躲?”
躲?她这一躲。岂不就成了畏罪潜逃。不仅做实了这个杀光人之名。也许北夜灏还落个包**无**错**小说 m。QULEDu。庇之罪。“阿碧,我走后。你和阿绿好好守着园子,遇到什么难事。找林公子帮忙……”不等丹夏叮嘱完。
院外脚步声渐近。来捉丹夏的人马己到。
“你是姬丹夏?”来人不等通报,蛮横的闯了进来。那人身后。一干王府侍卫临阵以待。似乎想出手制止这个司正,却又有所顾及不敢贸然动手,一脸的犹豫之色。丹夏抬头看向来人。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生的也算周正。脸上的表情万分严肃。看到她手上的链子。神情似乎闪了闪。
“是。”丹夏轻声应道。
“陛下有旨,着在下严审白氏被杀一案。现在所有证人都指证你在茶中下毒,以至白氏丧命。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来人,将姬丹夏拿下。”那人话音落下。有身穿侍卫服饰的男人越过王府诸侍卫上前。见丹夏手腕上绑着银链。
长剑一挥。
随着吧嗒声响。银链断成两段。丹夏看着手是断了的半截银链。轻轻一叹,北夜灏,你千想万想,想不到这链子便这么断了吧。
你千算万算,最终还是没能护得丹夏。他曾经和丹夏说过。对府外,宣称白湘得急症而亡。白湘的贴身侍女小翠同时被灭口。本以为事情己经大事化小,不想有人想尽办法将这小事变大。
“小姐。您放心。王爷定会想办法证明小姐清白的。”林凤举在一旁安慰道。丹夏笑了笑。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的园子。再不回头的阔步离去。
丹夏被捉。北夜灏安排的暗卫在夜色的指示下,没有妄动。眼看着丹夏被带出王府。
府上女人们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脸上,都挂上冷冷的笑意。尤其以林柔依脸上的笑意最惨人。姬丹夏,看这次还有谁能救你。
***曲狱司大牢。
曲狱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