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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怪藤忽地飞射而出,如猛虎出笼,溅起了朵朵水花。
李玄早对这怪藤颇为忌惮,这下见它忽地脱水而出,似怀了必死之心,张牙舞爪的冲了上来,不禁心旌荡漾,后悔不已。月光之下,已看清那怪藤模样,这满池的荷花乃是一个怪物的部分身体,那些怪藤只是它的触角罢了。正当他横剑胸前,催动功力,准备给这怪物惊天一击的时候,这怪物触角摆动不停,向着竹林跌跌撞撞的奔了开去,忽地如泥牛如海,钻入竹林之中,消失不见了。
李玄恍然记起,在上古典籍《九州图志》中曾记载有一种植物,名叫九头蛇杷。它虽是植物,却可任意四处奔走,随处扎根,且生命力极强。能让这九头蛇杷停下的地方,必阴气极盛,怨气横生。
但典籍之中却没说过这怪物竟是这般模样,美丽的外表下暗藏着极大的杀机。
李玄此时已感觉身体恢复了一大半,咬咬牙继续循着那煞气跟了上去。
密林深深,幽风阵阵,煞气愈发狂躁起来。李玄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竹林,只感觉汗毛倒竖,如芒刺在背,一种血(无)(错)(小说)m。quLEDU。coM腥之气勾人欲吐。
“嗷呜——”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响彻天地,悲恸而凄凉。李玄御剑飞上竹林上空,竹林外九根汉白玉柱呈合围之势,将一团滔天的煞气锁在中间。玉柱上九条五爪金龙正吞吐水火,奋力炼制着那团煞气,神色痛苦难言,似乎已不堪重负。
莫非这团煞气正奋力挣扎而出?玉柱间形成的光罩早已被撞的千疮百孔,只消那力道再强上半分,恐怕瞬间就会灰飞烟灭。
看来我须得将这闲事管上一管了,李玄想道,轻轻一笑,手捏法诀,玄青色的光芒如长河之水源源不绝的顺着指尖奔腾而出。
原本千疮百孔的法阵渐渐被修补完好,光罩之上白光大作,将这片天地照耀得亮如白昼。忽地,玉柱似变作了汹涌的大海,九条金龙同时仰头朝天清吟一声,欢快地在玉柱上游动起来。
“铮——”一柄七彩巨剑缓缓在空中形成,伴随着满天神佛的吟唱声,光芒万丈,灿如星河。巨剑急速旋转起来,忽地清啸一声,瞬间化作无数相同的气剑,将法阵完全覆盖住,气势磅礴,如怒海惊涛掀起了层层气浪。
漫天剑雨如彩绸一般倾泄而下,正气凛然,将那团煞气瞬间驱散。不久以后,那团煞气竟慢慢在空中凝聚,化作了一只有形的大手。李玄大惊,这莫非是封印的魔神之手?那手苍白如雪,皮肤褶皱得如枯萎的树皮,五指坚硬似铁,手掌形如蒲扇,虬劲有力,掌心煞气流动。
剑阵再一次出现了,气剑冲击而下,那巨手竟似毫无畏惧,直直迎了上去。
“噗——”血雨飘落,伤口横生,那手瞬间变得血肉模糊,却还在空中稳稳立着,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死亡气息。
还是早些毁掉这只手吧,李玄想着,忽地指尖一动,一滴血珠弹射而出,直直落在那怪手上。正当他以为剑气电射而下,加上";神血";的辅助,怪手必会灰飞烟灭的时候,那滴血珠竟径直钻入怪手中不见了,然后就看到原本怪手褶皱的皮肤似焕发了生机,粗糙的表皮开始脱落,苍白不再,如年轻人的手一般圆润起来。
剑气激射而至,怪手快速结着奇怪的法印,夹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猛烈向上推了上去。
“砰!”劲风卷杂,尘土弥漫,层层气浪如水波般荡了开去。在空中的李玄身子不禁抖了一抖,暗暗吃惊,想不到巨手之中竟蕴含着这样一股威力巨大的力量。
尘土渐渐消散了,巨手煞气更是浓厚,似乎方才的激斗对其毫无影响。李玄御剑稳稳落在地上,纯钧剑霍然飞起,气冲宵汉。
怪手微微搅动,煞气弥漫开来,周围的空气顿时逐渐变得炽烈,初时倒也温暖如春,不久后李玄只感觉自己处在一片火海之中,热浪滔天,眼前的一切皆化作了飞灰,炙人的高温烤得自己浑身焦臭,不自觉地放慢了动作。
“嗷呜!”忽地一声怒吼声响彻天地,震得李玄耳膜发麻,眼睛也渐渐清明起来。原来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幻觉罢了。
只见怪手的法印正快速变幻着,指间流动着如蚕丝般的诡异绿线,线头正扭动着袭向自己,李玄清啸一声,长剑舞动,光芒大作,绿线寸寸断绝。应和着剑阵所催动的漫天飞舞的气剑,纯钧剑夹带着风雷之声冲向怪手。
“噗!”怪手血雨在空中飘洒,溅起朵朵血花,突然怪手似发了疯不顾一切的向着剑阵上方冲了上去。龙吟声大作,气剑光芒更是炽烈,电射而下,威力更胜往前。
“噗!”怪手再次被气剑洞穿,血花溅射出来,忽地只见血气四散,怪手顿时化作一缕青烟从光罩内飘了出去,瞬间消散在风中。
“咔!”玉柱上裂痕横生,发出几不可闻的碎裂声。裂痕逐渐扩大,忽地";哗";的一声化为满地碎花。九条神龙同时哀号一声,向着远方天际腾飞而去。
“怎么回事?”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可能是有人闯入了剑阵!”
“快去看看!”
李玄连忙提了长剑,向四周看了看,身形一动,躲在竹林之中,屏住呼吸向外面张望。
只见一群人举着火把,拥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走了过来,挨老头最近的便是张子龙。那老头精神奕奕,捋了捋虎须,面色凝重的道:“囚龙大阵被解开了,想必那邪魔早已逃遁而去,唉,这天下恐怕要大乱了。”
“大长老的意思是?”张子龙疑惑问道。
“张家先祖曾传下祖训,要后人世代在镇河城守护着这个囚龙大阵!”大长老指了指剑阵,道“囚龙大阵乃上古阵法,原是太古神族后裔为了囚禁一个不知名的邪魔而设,阵法中渗透了五行八卦之奥秘,能够吸收天地灵气来维持运转,阵法之强,足以娉美上古第一奇阵——封魔大阵!”
“这个剑阵斩杀了无数魔道中人,为我们张家赢得了多少荣耀,如今却……”张子龙这样说道,惋惜之色溢于言表。
“子龙也不必惋惜,世间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其实,张家先祖早就预言过这邪魔必会在天星陨落之时破阵而出,天星陨落之时乌云蔽月,星光黯淡,必是阴气大盛,怨气横生,那时天地灵气被阻隔在外,无法维持阵法运转,邪魔才能破阵而出。”长老摇了摇头,疑惑道,“只是,距天星陨落之日至少还有个三五年的,奇怪,真是奇怪。”
“大长老,您快来看,九头蛇杷不见了!”突然有人大声说道。
“额?”大长老惊呼一声,连忙走了过去。火光之下,只有一潭浑黄的水,哪里还能见到半分九头蛇杷的身影。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这九头蛇杷乃是洪荒遗种,筋骨强劲,力量强横,专以动物肉身为食,即使是人,只要靠近在它触手可及的地方,必会遭到它残忍吞噬。”大长老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脸色生冷,忽尔长叹口气,悠悠道,“这等妖邪之物本与我们正派名门扯不上半分关系,但这九头蛇杷却有一点吸引了张家先祖,那就是它的忠诚。只要有人能将它驯服,它就会认那人作主,而且到主人死后,它也会继续听命于主人后代,直至死去。张家先祖也不知寻找了多久,历经多少艰难险阻,这才找到这株九头蛇杷并将其驯服,今日怎么会消失不见了。”
张子龙见这老头眉头皱起,花白的胡须根根刺动,便笑着道:“大长老不必着恼,我马上派人去搜查,一定要找到九头蛇杷的下落。夜已深了,来人,送大长老回去休息。”
大长老看了看剑阵,摇了摇头,最后在众人的护拥下离去了。
待众人都离开后,张子龙看了看在夜风中摇曳的竹影,说道:“出来吧,李兄,里面蚊子多。”
李玄苦涩地一笑,还是被发现了,便从竹林中走了出来:“想不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张子龙神色严肃,迈动脚步走上前去,说道:“什么也不要说,跟我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我爹,张家族长!”
已是深夜,月色撩人,迎面吹来的风有些生冷。走廊上静悄悄的,偶尔才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李玄也不知跟着走了多久,只见亭台轩榭,小桥流水,景色秀丽。青石小路边花草丛生,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味道很是迷人。
“到了!”张子龙的声音突然响起,将李玄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一间有些破旧的草屋出现在眼前,屋门前长满了青草,窗上闪烁着昏黄的烛影,这一切与这张府的高门巨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爹,您睡了吗?孩儿有事要禀报!”
“咳咳,子龙啊,有事进来说,爹睡不着!”伴随着咳嗽,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来吧,轻声些!”张子龙叮嘱他一声,随即轻轻迈着脚步走了过去。
“吱呀——”破旧的木门发出沉重的低吟声。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白发如雪的老人躺在床榻上,神情委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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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神魔印
张子龙走到床边,将老人扶着坐了起来,问道:“爹,您可曾好些了?”
“爹的病恐怕好不了了,只是,只是一日不等到有缘人的来到,爹死不瞑目啊,咳咳——”老人剧烈咳嗽起来,气喘如雷,面色愈发苍白。
李玄走上前去,将真气缓缓输入他的体内,过不多久,面色开始红润起来。这时老人才注意到身旁素未谋面的年轻人,见他丰神俊朗,气度不凡。便问道:“这位小兄是?”
“爹,他叫李玄,是孩儿的朋友。”
“多谢小兄救命之恩,小老头儿有病在身不能起身见礼,还望恕罪!”老人拱了拱手,行礼道。
“族长不必如此多礼,扶危救困,救人于水火,是我们这些大侠应做的!”李玄微微一笑,面有得色地说道。
“小兄果然有侠义之风!”老人笑着赞道,暗暗点头,忽地转过头来对张子龙问道,“对了,子龙来此找我何事啊?”
“爹曾要我找寻一个能解开囚龙大阵的有缘人,如今,孩儿找到了!”
“是谁?”
“便是孩儿的朋友李玄!”
老人一奇:“难道囚龙大阵已经被解开了?那囚禁的邪魔岂不是逃走了!咳咳——”老人显得?无?错?小说 M。qulEdu。 COM非常激动,带着咳嗽声,身子不由颤动起来。
张子龙连忙轻轻抚顺他的胸口,道:“爹不必动气。那只不过是李玄的无心之过……";”
老人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长出了口气道:“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我又何必如此介怀。”说到这里,看了看张子龙,目光柔和,道:“子龙,你是庚寅年所生,如今该有十九岁了吧。”
“嗯,确是如此!”
“我还记得你三岁的时候爬上树去摘杏子吃,不小心摔了下来,哭成个大花脸。五岁的时候去河中抓鱼,给河水淹没不见了,让你娘哭了个唏里哗啦……。”
李玄不知道老人为什么说起这些,但见他们父子情深,便在一旁不敢出声。老人眼神悠远,回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从蓬头稚子直说到了如今的翩翩少年,一切仿若昨天。
张子龙转过面苦涩一笑,不知何时,泪水已奔涌而出。
“你这孩子总不让人省心,净喜欢干些让人着恼的事。不过,你对修炼一道确是天赋异秉,资质绝佳,正是如此,张家族人都对你爱护有加,有什么奇异功法皆悉心传授!”
“是啊,族中长老皆将我视作己出。”
“你怪过爹吗?爹将你生下来,却从未尽过父亲该有的责任。”
“孩儿怎么会怪爹,爹为了镇河城百姓几乎贡献了全部,您为了保护百姓,不惜动用禁术,这才落得这番境地。”
张子龙强自忍住,但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动而下:“爹,你知道么。从小到大,您便是孩儿的骄傲,每当和玩伴们说起您,看到他们崇拜的眼神,我就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老人抽了抽鼻子,挥了挥手,泪水自面颊上滚涌而下。由于光线昏暗,不是仔细去看,却是极难发现的。
老人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的样子,便道:“好了,你先出去。让我和张小兄说说话!”
“爹——”
张子龙唤了一声,不知道爹要与李玄说些什么,但不愿违抗老人的意思,便擦了擦泪水,大步走出门去。
临出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李玄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去把门关上了。
“坐吧,我有话对你说!”老人招呼李玄坐下,眼睛直直望着他,目光如刀,仿佛能刺到心里最深处。
“你可曾知道张家的来历?”
见李玄摇了摇头,老人续道:“张家本是轩辕黄帝后代,始祖张挥,乃是为了守护囚龙大阵,阻止封印的邪魔破阵而出,留在人间的一个大家族。张家先祖早已算出,到第三十二代,天星陨落之日,有缘人来到,机缘巧合之间会将邪魔误放出来,邪魔一出,天下必会大乱。封印邪魔的重任也落到了有缘人的身上,而我张家必须要竭尽全力的帮助于他。但天星陨落之日,按说还有个三五年,而我也靠着族中所炼的仙丹苦苦支撑到了现在。我方才细想了一番,许是二十年前,我为了镇河城之人免受兽妖侵害而修炼禁术,使得邪魔破阵而出提前了。”
“禁术?”李玄惊异道。
“乃是张家三大禁术之一——天火焚城。咒术一出,九天玄火滚滚而下,将一切瞬间化为灰烬。施展这等禁术需要通天的法力,勉强习之,必会有性命之虞。而我修习时间较短,功法尚不纯熟,勉强施展出来,这才落得这般境地。”老人指了指自己如雪的长发,苍老的容颜,李玄瞬间明白其中缘由,对这老人也起了几分敬意。
而在同时,师傅那满头的白发出现在他眼前,师傅不只面容苍老,形体同样也是朽朽欲折,完全不像是装的。退一步说,若耶溪上就只有他们两人,师傅也没有必要装。
突然,李玄似想到了什么,问道:“那太古神族又是?”
他所修炼的那本奇怪的上古文字所载的秘籍就是太古神族的,但这个部族实在是太过神秘,他极需在老人这里打听到其他的一些东西。
老人还当他是完全不知,沉吟半晌,然后道:“太古神族乃是太古之时助黄帝平定蚩尤之乱的一个神属部族,他们继承了洪荒神祉强大的神力,对于修真炼道有着无与伦比的天份,修行速度更是一日千里,连神魔也难以望其项背。”
老人来了精神,津津有味的诉说着。忽尔他话锋一转,面色生冷,道:“一切终于引来神魔妒忌,于是神魔联手在太古神族之人身上种下神魔印,将其修炼的天赋尽数封印住,使其变得与普通人一般无二。”
“神魔印?”
老人点了点头:“这是一种夺天地造化的神奇封印,对人完全无害,却禁锢了人修炼的天赋,不管是怎样的天才,种下这种封印之后,便会变得和普通人一般。”
“那后来太古神族去了哪里呢?”李玄急忙问道。
“这一切无从得知。不过,既是你解开了囚龙大阵,你就必须肩负起封印邪魔的责任。”
老人说着,细细观察李玄的脸色,见他面色如常,便续道:“邪魔一出,天下必会大乱。依我推测,还有个三五年。在这段时间里,你须得提升自己的力量,以防备不久就会来临的祸患。”
李玄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谁知道这老头是不是搞错对象了,那封印也许是自己破的,与我没半分关系,我只是偶然遇到罢了。但他老成这个样子,好像随时都会死了的样子,我便不要违逆他的意思了。
沉默,许久的沉默。李玄看了看床上的老人,见他眼中忽地神采飞扬起来,许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儿。
忽地,又不知想到了甚么,只听他悠悠一叹,走下床来,摆开李玄走过来要扶他的手,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大木箱之前。
苍老的手在里面找了很久,然后从中拿出了一个画轴,掸掸灰,轻轻展了开来。
画上乃是一个美丽女子,鹅黄衣裳,樱桃嘴,柳叶眉,肤如凝脂,唇若点绛,衣带飘飞,如临波仙子似欲翩然踏云而去。
“雪柔,雪柔,我很快就要来见你了,你要等着我,要等着我”
老人低低念叨着,完全不在乎李玄的存在,对着那副画像倾诉着衷肠,过了好久,老人将手中的画像放到李玄的眼前,笑着问道:“她漂亮么?”
李玄愣了一下,忙道:“漂亮,非常的漂亮!”
老人笑笑点了点头,面有得色地道:“算你小子识货!”
李玄微有些疑问地道:“这位是?”
老人张了张口,然后咬牙道:“我的妻子,雪柔。”
“子龙的母亲吗?”
“不是。”老人摇了摇头,“她是我这辈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