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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话已说到了如此地步,由不得李玄不信。但李玄此人性格坚韧,天性好强,越是不易完成的事越是想去试上一试。尽管心中颇有些忐忑,但李玄却已打定了主意,便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他一闯。于是深深看了孟清舞一眼,淡淡问道:“孟姐姐,马岭山你还去不去?”
孟清舞冷冷道:“别叫得这么亲热,我与你只不过萍水相逢,连朋友都算不上。”
“好好好!”李玄连说了三个好字,面上颇有几分尴尬,想了想方才戏谑问道,“那我叫你清舞妹子可好?”
孟清舞断然道:“不行!”
“这可有些难办了!”李玄捏住了下巴,眼珠转了几转,脱口而出道:“那我依旧叫你臭婆”后面那个“娘”字还未出口,却已看到孟清舞脸色蓦地冷了下来,急忙打了个哈哈掩过:“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叫你‘喂’还是‘小娘子’?”
听到这话,孟清舞登时俏脸生煞,拿起筷子就要扔过来,李玄忙摆手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以后只叫你孟姑娘总行了罢。”
“孟姑娘?”孟清舞想了想,面色稍稍缓和,“这还差不多。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出言不逊,我必会削下你一条手臂来。”
李玄忙道:“不敢,不敢,我如何敢与孟姑娘为敌!”
孟清舞破天荒一笑,唇角微微扬起:“算你识相。”
李玄笑了笑,忽而干咳了声,面色肃然道:“那孟姑娘,我们何时去马岭山呢?”
孟清舞道:“你没听那位大哥说么?马岭山中闹鬼,那我们自然是午时阳光最盛的时候去了。”
李玄猛一拍手,道:“好,那就午时出发。”
当下两人也不再说话了,各自回到房间养精蓄锐,只等午时一到便向马岭山进发。
烈日炎炎,热浪炙人,炽烈的日光落在身上,直将李玄烤得汗水漓漓。他转面向孟清舞看去,见她额头上也起了一层薄汗,晶莹如花瓣上的露水。一种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传了过来,如花似麝,迷人欲醉,李玄知道那是孟清舞身上的处子体香。这本是个仙女一般的女子,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极天地之造化,奈何性子冷淡,如冰壑雪山,让人不敢轻易接近。“倘若她能对我温柔些,一路上说说笑笑,岂非人间一大乐事?”想到此处,一时间竟有些心猿意马。
“前方似是一个峡谷,应该是马岭山的入口,我们徒步行进去罢,”正愣神间,孟清舞淡淡的声音传来,李玄陡然醒转过来,“啊?甚么?我们为何不飞进去?”
孟清舞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此地地形复杂,羊肠小道不计其数,别说我们是否能准确进入山中,便是侥幸得以进入,出来的时候迷路怎么办?”
“我们可以再御剑飞出来呀。”李玄道。
孟清舞微微冷笑,抬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远处的山丘。李玄抬头向天上看去,只见烈日高挂,炙人的日光千万道投射下来,将两人所处的地方照得光亮一片,但以前方一座山丘处为界,另一边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但见一层层若有若无的雾气如同纱罩般将马岭山遮了个严严实实,少有几缕阳光才能透射下去,雾气下方的地方光线昏暗,便是在这日光炽烈的午时,却也如日薄西山时的场景一般。
李玄不禁想道:“倘若我们御剑飞起恰好进入了雾气中,完全没有方向感,飞来飞去都在一个地方打转,就这样飞上个十天半个月,即便不被累死也要被饿死,这情况倒与‘鬼打墙’颇有几分相似!”既想到了这份上,李玄心中再无疑虑,讪讪一笑道:“趁着时辰尚早,我们快些走罢。”
当下两人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前行去,又翻过了两座低矮的山岭,落在了一块开阔地上。一股凄厉的冷风直直吹了过来,李玄不由打了个寒战。遍地散落着狰狞的尖石,似要将脚底刺穿一般,枯草满地疯长,直没过膝,一座壁立千仞的山丘拔地而起,周身光秃秃一片,雄姿英勃傲立前方,阻断了行进的道路。山丘脚下是一块阔约百丈如镜面般光滑的石壁,上面长满了繁杂的草树,颜色青青,生气勃勃,偶尔夹杂着一些艳丽的小花,迎风招摇,幽香扑鼻。但奇怪的是,其中却有一株小树,枝叶枯黄一片。但这块石壁毕竟太过巨大,不去细看倒真不太看得出来。
“怎么办?前面没路了!”孟清舞问道。
李玄想了想道:“那些人既要将尸体运入马岭山中,必然有一个隐秘的入口。”说着走上前去,双手不住在光滑的石壁脚下拍拍打打,但兀自拍打了半晌,竟毫无反应。
“奇怪!奇怪!按说这里应该有个机关呀!”李玄颇有些着恼地摇了摇头,向后连退了几步,细细打量整块石壁。兀自看了半晌,不经意瞥见一株枯黄的小树,顿时身躯一震,喜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孟清舞看着满脸喜色的李玄,惑然道:“你知道甚么了?”
李玄不答,纵身一跃,将那株小树连根拔起。泥土簌簌掉落,小树褪下之处,一块石头微微凸起,李玄回头冲孟清舞一笑,五指张开按了上去。
只听得几声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光滑的石壁上竟缓缓打开,现出一个高约八尺的洞口来。洞内黑漆漆一片,甚么也瞧不真切,恍如恶兽张着大口,正待人送食而来。
“这里出现了一个洞!”孟清舞面色一喜,向前连行几步道,“你怎么知道机关在这株小树之下?”
李玄面有得色道:“这石壁上所有的草树皆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只有这株小树枝叶枯黄一片,想必是有人拔动它打开机关,这才让它成了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孟清舞撇了撇嘴,淡淡道:“看来你也不傻嘛!”
李玄连忙拱手笑道:“谢孟姑娘夸奖。”孟清舞哼了一声,率先向洞中行去。
洞口狭长,恰可容一人通过,里面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孟清舞只能摸着石壁徐徐前进,入手处石壁凹凸不平,又冰凉又硌人。脚下满是尖利硌脚的碎石,孟清舞莲步轻移,在这狭窄逼仄的空间里,一颗芳心高高悬着。突然脚下踢到一块石头,竟将它踢碎了,碎屑白末洒了一地,被吹进来的风卷到空中,竟悠悠跳动起点点碧幽幽的磷火,顿时整个洞中一片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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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血鸦
孟清舞好奇地向下一看,不禁惊呼一声,向后连退几步,哪知绊到了不知甚么东西,登时重心不稳向后倾倒而去。
李玄跟在孟清舞身后徐徐走着,忽然听见孟清舞一声惊呼,忙抬眼望去。见她娇躯向后仰倒,顿时心底一惊,借着磷火跳动的光亮,游身急掠将她抱在了怀中。
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阵阵处子幽香拼了命一般地往鼻中钻,李玄登时呆住了,双眼直勾勾望着怀中那张神色难明的俏脸。
点点磷火之下,那张俏脸如无暇白壁、凝滑羊脂,泛动着缕缕圣洁的光辉,无论是鼻子还是眼睛,处处都是那么精致,让人看一眼仿佛就要深陷其中。
一双大手环过自己的细腰,将自己紧紧搂在怀中,阵阵男子气息迎面扑来。孟清舞呼吸无端急促起来,脸上升起朵朵红霞,直到磷火熄灭洞中回复一片黑暗时,她才惊觉过来,一只大手正有意无意地覆在自己的胸脯上,刹那间,一个惊雷在脑中猛然炸响,她想也不想便张开五指扇了上去。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突兀在山洞中响起。李玄脸上吃痛,蓦地发现自己的失态,忙将孟清舞放了开来:“对、对不住!”
孟清舞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没、没甚么。”洞中开始陷`无`错`小说`m。QulEdu。Com入死一般的沉寂中。
孟清舞俏脸烧烫,羞不可抑,心中五味杂陈,理了理衣衫,呐呐问道:“你刚才是故意的么?”
李玄呆了一呆,忙道:“不敢,李某无心为之。”孟清舞听他话语真诚,便也不在意,道:“我们继续行进罢。”
李玄忙道:“慢!”从背上拔出仙剑,运足真气将其迫入剑中,纯钧剑上登时青光闪闪,将洞中照得亮如白昼。
孟清舞喜道:“想不到仙剑还有如此用途!”
李玄笑笑,看向地上,又看向墙角,登时一惊:“这洞中怎么有几具尸体?”只见一片青光之下,地上躺了几具白骨,胸骨上插着几把飞刀,头颅肢体早已分离,衣服早已化作土灰。
墙角也站着两具尸骸,一男一女,呈相互搀扶的姿势。其中男子乃是被一把仙剑贯胸而出,身上剑痕累累,衣衫破破烂烂。而女子则是匕首刺入心窝自杀而死。除了皮肤干枯之外,两人脸上的表情还依稀可见。
他们嘴角皆挂着一丝难明的笑意,如缱绻的恋人,眼睛直直盯着对方。孟清舞方才就是看到墙角两具尸骸,先受了一惊,后又绊到地上散落的尸骸头骨,这才不幸栽倒而去。也许是尸骸之人逝去太久,尸骨早已脆弱不堪,一遭碰触便碎为粉末,化作点点磷火。
孟清舞细细观察了两具尸骸,其中的男子两只衣袖处有两个淡紫色火焰标记,而女子握着匕首的手腕处依稀可见一个粉红的花瓣标记,不禁失声惊道:“紫极门!花间派!”
李玄本对修真界中有哪些门派知之甚少,更勿论是服装穿着了,是以毫不明白孟清舞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一个正道中人,一个魔门中人,却相互依扶死在了一起,看样子关系还不浅,好生奇怪!”孟清舞嘀咕着。
李玄没听清,疑惑道:“你说甚么?”
孟清舞指了指墙角两人,又指了指地上几人,道:“看这样子,应该是这一男一女想要进马岭山去,却受到地上这几人的围攻,最终男子被地上其中一人一剑刺死,而女子看到男子死了,又将几人用飞刀杀死,最后自杀。”说罢点点头,道:“嗯,定是如此。但这两人死后竟能使尸骸不坏,修行固是不弱。”
李玄听孟清舞几里哇啦说了半天,一时间云里雾里,疑惑更甚,刚要问点甚么,孟清舞淡淡道:“我们走罢。”说着率先向前而去。
青光如水,自仙剑上透发而出,宛如水银泄地般,将洞中照得一片光亮。孟清舞衣衫飘动,如摇水芙蓉,带着李玄在曲折迂回的洞道上穿行着。
行了约几十步,一丝白色光亮射入孟清舞眼中。孟清舞抬手挡了一挡,心底一喜,回头道:“洞口到了。”说罢连行几步,绕过一块巨石后,一个广阔的大峡谷出现在眼前。
两座巍峨高山相对而立,如被一把仙剑劈为两半,中间一条高大千丈的裂缝,向前陷落而去。
两人所处的位置恰好是峡谷入口,峡谷中尖石遍布,杂草横生,崎岖的小路向下迤逦而去,两边陡峭的山崖上几棵青松傲然肃立,如同守山卫士威武不凡。
两人沿着峡谷向下而去,冷风如刀般刮打在脸上,彻骨侵寒。峡谷中死一般的沉寂,除了耳旁呼呼吹过的风声,两人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了。兀自行了半晌,孟清舞突然指着山崖,惊道:“那里有个人。”
李玄闻声,抬头向上望去,登时大吃一惊。只见山崖陡峭,云雾深锁,一个高大的身影手提仙剑,迎风傲立。纹丝不动地盯住孟清舞两人,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李玄与孟清舞相互对望了几眼,面色开始郑重起来,忽然抬起头来大声道:“你是何人?为何监视我们?”风继续呜呜怒号着,那人一语不发,直直立着,似乎根本没将两人放在眼里。
李玄想道:“这人竟敢如此无礼,修行想必不弱。”于是拱手接道:“敢问阁下何人?”两人等了半晌,那人依旧不作理会,李玄心中不由一怒,心想:“任你修为通天,我也要和你打上一场。”
身形急掠,瞬间化作一道青色光影,迤逦电冲而上。每一脚踏到两侧山壁突出的石块上,矫健的身影就上升了数十丈,如同盘旋而上的苍鹰,不一会儿便落在了山崖上那人身旁。
李玄看到那人先是愣了一愣,随即摇头苦笑起来,很快便又回复了肃然的面色。那哪是一个人,分明是一尊雕像,隔的远了,却也分辨不出来。
只是这尊雕像的模样也太过可怕了,头颅奇大,四眼八手,獠牙森森,嘴角挂着两道血痕,面目狰狞如九幽魔神,一阵彻骨冷风吹来,李玄如堕冰窖,不由打了个冷战。
孟清舞见李玄与那人久久对立,像是呆了一般,不禁想道:“他不会出甚么事了罢?”正思索间,李玄抛出仙剑,御剑飞落下来。
李玄方甫立定,孟清舞迫不及待问道:“怎么样?那人你认识么?”
李玄奇异瞥她一眼,蓦然失笑:“那不过是一尊雕像罢了!”
“雕像?”孟清舞也是有些难以相信,忽又想到,竟让一尊死物吓到了,不禁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峡谷中怪石突兀,时不时会有一块挡住去路,行走起来倒也颇为吃力,愈往下行去,气息愈发冷冽慑人。行了小半个时辰,突然一阵吱吱嘎嘎的叫声在峡谷上方响起,两人闻声抬头看去,登时心神一凛。
只见峡谷上方一片黑云翻滚如潮,不断向下沉落,来势极快,眨眼间便落在了峡谷半腰,嘎嘎怪声响亮如雷。
孟清舞面色凝重,惊道:“是血鸦!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说着拉了一把李玄,两人矮身躲在一块巨石后。
血鸦眨眼便飞落下来,如黑云压城,势不可当。
这些血鸦个头颇大,足有平常乌鸦的三四倍大,一身黑毛如墨,嘴尖爪利,两只眼睛殷红如血,翅膀齐齐扇动,呼啸而来,竟形成了一阵大风。峡谷中碎石横走,灰尘纷扬,血鸦叫声如闷雷滚动,冷风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两人虽躲在一块巨石后面,但飞过的血鸦时不时得会从背上飞过,尖利的爪子将衣服刮得破烂不堪。
这众多的血鸦汇集为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同一只大手两人向巨石外推去。
孟清舞娇躯不住颤动着,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李玄见她面上神色痛苦,忽然猛一咬牙,张开双臂将她护在了身下。
感觉到一个温暖的身躯盖在自己身上,孟清舞登时一呆,怒火喷薄而出,心想:“这无耻登徒子,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着占我便宜。”玉手一抬便要拍他一掌,手刚伸到半路,李玄淡淡的声音传入耳中:“好些了么?”
“他在保护我!”孟清舞恍然大悟,猛然将手停住。想道自己竟然误会他占自己便宜,将一个好心当成了驴肝肺,登时俏脸一红,惭愧不已。抬头瞥见李玄坚毅的面庞,不知为甚么,心中竟如被针扎般痛了一下。
风势丝毫不减,两人衣衫猎猎作响,孟清舞长发凌乱,被风撩动起来,卷到李玄脸上,带来了丝丝沁人心脾的幽香。李玄心神不由一动,如被小猫抓了一般,心中又痒又麻。正当此时,忽觉背上一痛,像是被刀割了一下,不禁痛叫出声。
孟清舞听到李玄“哎哟”一声怪叫,不由问道:“你受伤了?”
李玄痛得龇牙咧嘴,脸上却硬挤出了一丝笑容:“没、没事!”
“都痛成这样了还死要面子!”孟清舞想道。
此时李玄背后的衣服已经破的不成样子,露出的背上好几道抓痕兀自向外渗着血。血鸦闻到血气,登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扬扬尖嘴怪叫着向李玄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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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战血鸦群
血鸦呼啸撞来,孟清舞忙从李玄身下钻了出来,手捏法诀,体内真气涌动,生生在两人身上结了一个粉色光罩。
“砰砰砰”撞击声大作,无数血鸦似发疯了一般撞到光罩上,登时骨折肉碎,血雨飘洒,黑色的羽毛漫天飞舞。
本已飞远的血鸦当闻到同伴的血时,血红的双眼闪了一闪,扑腾着翅膀又倒飞而回。
满天血鸦纷飞,如翻滚的乌云般,片刻间便将光罩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血鸦本就是野性十足的动物,受到血气的刺激,撞击的力道无形中强了好几倍,每一次俯冲而下,便有几十只血鸦被撞得喷血而亡,即便如此,血鸦却是撞得更加厉害了。
但见漫天烟尘卷舞,沙石飘扬,血鸦腥血飘洒而下,顺着光罩流下,在地下汇成了一条河流。
渐渐地,光罩中的孟清舞有些体力不支,雪白的额头上汗水涔涔,李玄看到她这副模样便知道她也坚持不了多久,于是道:“孟姑娘,你先撤功,让我来支持一段时间。”说着猛一提气,体内真气如潮水汹涌起伏,只听得一声震耳大喝,一个青色光罩闪现而出,与粉红光罩重合在了一起。
见孟清舞动作不变,依旧屏息提气,体内真气自双手徐徐汇到光罩上**无**错**小说 m。QULEDu。,李玄再次劝道:“孟姑娘,你还是先撤功休息会儿罢!”
孟清舞摇了摇头,没有答话。任谁都看得出来,不管怎样,她都要与李玄共进退了。
两道气流,一青一红,双双汇到光罩上,两层光罩的重合使得威力倍增,无论血鸦如何撞击,两人几乎没多大感觉。
众多血鸦兀自撞了一会儿,发现根本对两人造成不了甚么伤害,竟像是通了灵智般在光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