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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次!”
狴犴见状,知薛以安正窝着火没发,干脆一发狠,双掌合并念下咒语:
“定!”
术法一出,薛以安登时一动不动,就连半句多言的话也不往外蹦了。
狴犴见稳住老婆,这才半蹲在薛以安面前,用手揽住其腰幽幽道:
“安儿,你听我解释。三哥被困于东海,皆因我请求他去摘海人草。谁料却被刁蛮任性的珍珠公主拿下,说三哥是有疑之士,恰巧那时东海的镇海之宝又遗失。我排尽万难才帮三哥洗脱罪名,后来……”
狴犴顿了顿,避重就轻地越过最重要的那一段继续说:
“后来又出了点状况,珍珠公主非我不嫁,刚好那时我收到你失踪的消息,东海王却说什么也不肯放行,权益之下我才暂且答应娶珍珠公主,并不是真有外心。”
狴犴可谓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喜多言的他简直就是用光了一天的口水解释,可薛以安却眼神黯淡,表情默然。
狴犴见状,又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
“安安你别气,我现在告诉你,就是想和你商量,你别发火,我现在就帮你解咒。”
颤颤巍巍地解了咒,薛以安却仍然坐在床边无动于衷。
“安儿?”狴犴生怕老婆受刺激过重,惹出什么毛病来。见起垂眼低头的样子,忙不迭心疼地凑到薛以安面前。
谁料薛以安感觉狴犴靠近,却一掌拍过来,害得猝不及防的狴犴摔了一大跟头。
“滚!”薛以安眼眶泛红,歇斯底里地吼完就翻身上床睡觉。
地上的狴犴怔了怔,没想到娘子会因此事大发雷霆。挫败地站起身,狴犴也不拍身上的尘土,就灰头土脸地果真往外走去。
这边薛以安赌气地面墙而卧,原本以为相公会立马就上前劝哄,谁知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上床。回头一瞥,才见狴犴正一小步一小步地往门外挪。
顿时气不打一处出,干脆又大吼一句:
“滚得远远地!”
狴犴闻言,却以为老婆见了自己就心烦,嫌自己走得太慢。赶紧搁下心中的不舍,加快速度地往门外走。
薛以安见了,哪有不气的道理。
坐起身,薛以安就指着玉指怒骂:
“好好,你走,走了就不要回来!”
这句话终算起了点作用,狴犴听了停下脚步,微微回头凝望薛以安一眼。薛以安稍微平缓心情,等着狴犴求饶。
可狴犴笨蛋却是低低叹口气,就回身去开门。
薛以安的肺已经被气炸,随手拣起床边的花瓶就向狴犴砸去。
“你居然还真走!”
“呯!”
一声巨响后,狴犴下意识地摸向后颈。薛以安也是一怔,急急下床跑过去检查伤口,见无大碍,才甩手瞪眼。
“你怎麽不躲?”
狴犴见薛以安还关心自己,握住薛以安的手,柔柔道:
“安安,你别生气。”
薛以安泫泪欲泣,这两人成亲才多久,就出这等子事。婆婆不待见就算了,要是再娶进一个公主过门,她还活不活了?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不过了!
如此这般思量,薛以安便别过身去,不理会狴犴地说:
“你别一味地求饶叫冤,去把纸笔给我取来。”
狴犴不明所以,但心中了然此刻是绝对要顺老婆意的,于是立马乖乖地拿来纸笔,又磨好墨看薛以安到底要作甚。
薛以安捻笔,凝神挥毫:
“立书人薛以安,龄十六嫁龙之四子为妻,岂期过门之后,本妇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自感惭愧,情愿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解怨释结,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气呵成,薛以安才收敛心神,把笔递给狴犴道:
“签字。”
狴犴神情一滞,完全没料薛以安会来“休夫”这一套。
“安安——”
薛以安略带疲惫地截住狴犴的话,“毕安,我们当初为何成亲?”
狴犴蹙眉,老打老实地回答:
“因为肚兜——”
“可有感情?”
“没……可是!”
“我不想听可是,”薛以安眼带雾气地别过身,不想让狴犴发现地说,“你娘也不喜欢我,你爹还捉弄我,这段婚姻根本就是错误。还不如趁早分开。”
闻言“分开”二字,狴犴背脊一僵,心里没有来的一紧。
“好,”狴犴点头,“你要休夫,我成全你!”
语毕,狴犴就果真在休夫状上刷刷地签上大名。
这厢薛以安听了狴犴的话,也是忙擦了泪回头来看,恰巧撞见狴犴签完字摔笔的情景,当即全身毫毛倒立,难以置信地凝望狴犴。
原本,这女人就是口是心非的最大产物,立劳什子“休夫状”,薛以安也不过是二分认真,八分赌气。心里真正盼的,就是夫君诚惶诚恐地撕了休夫状,抱着自己好言相劝,末了两人再从长计议如何对付那个珍珠公主。
谁知自己这个老公倒好,爹爹兄长们赞他秉性纯良、心境如明,她看就是个白痴笨蛋加榆木疙瘩,居然自己让他往东他就真往东了,就是一句恳求的话也没有。
薛以安气得发疯,火全往脑门子冲。
全身战栗道:“好,好……签得好!休了干净。”
大步流星地扑到狴犴面前,薛以安就上下其手地摸狴犴。
狴犴此刻也是青筋暴露,抓住薛以安手道:
“干什么?”
“干什么?”薛以安冷哼两声,魔爪一伸,狴犴的腰带就被扯了下来。
“你都不是我夫君了,我的肚兜也还给我!”
原来,这狴犴自从夺了薛以安的肚兜之后,一直都藏在胸口。薛以安几次与他同房,见了都是脸颊绯红。这会儿子气疯了,也就作势要讨回那“定情信物”。
狴犴见状,却是逮着薛以安的手不放。
“你听我把话说完。”
“不听,还我!还我!”
薛以安还在抓狂地挣扎,却始终抵不过狴犴的蛮劲。被固定住脸颊,狴犴就俯身吻了下去。
霎时,所有的吵闹都淹没在了这个吻中。
“嗯,嗯!”薛以安不肯作罢地想要大喊,却给了狴犴有趁之机,滑溜溜的舌头如蛇般灵巧地钻进薛以安的嘴巴,两人嬉戏打闹,却是一个追得厉害,一个逃无可逃。
被吻得天昏地暗,狴犴又出奇意外地疯狂霸道,淫…意的水渍声中,薛以安没一会儿就脚软地要倒。狴犴哪会坐视不理,拥住薛以安的小蛮腰,将其所有的体重附于自己身上后,才磨蹭着娘子的耳畔挑逗道:
“你休夫以后,不就可以重新成亲了吗?!”
薛以安眨眼,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
狴犴叹息,“你纠结我们成亲时无感情,现在分开重新来一次,不就有感情了?”
听了这话,薛以安顿觉如暖流般注入心房。原来狴犴不是傻子,而是心境过于孩子气,签了休夫状再重新成亲这样的闹剧亏他也想得出。
“噗——”
见薛以安终露笑脸,狴犴也是会心一笑。
把老婆打横地抱上床,狴犴道:
“既然腰带已经解开了,就不要浪费了。”
薛以安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才顿觉慌张,可哪里还来得及,狴犴早熄了灯,放了帷帐,借着月光笑得一脸奸诈。
“刚才说了是新婚,所以,今晚算洞房。”
“色狼!”
薛以安气煞,翻身躺下,故作姿态地不理会夫君。
狴犴却是皮厚地挨上来,一手解薛以安的霓裳,一手掰正娘子道:
“我记得当初……是你先色我的。”
薛以安被说中要害,反倒大方起来,感觉到狴犴的大手游走在自己的茱萸上,忍不住哼道:
“今晚,轻点。”虽经几次相爱下来,薛以安已能渐渐接纳狴犴,但每到情深时,自己还是忍不住喊疼。
狴犴蹭蹭薛以安,才响应道:“好。”
事毕,薛以安意犹未尽地扭扭狴犴道:
“别以为这事就算了,你把那个珍珠公主的事情都给我交代清楚咯!”
狴犴知道这事始终需要面对,叹息地指指自己的衣衫。
“你把我的衣袋打开。”
薛以安依言照做,便瞅见狴犴兜里竟有一个包裹。
“这——”
“打开看看。”
薛以安打开,就见一件绿光闪闪的透明纱衣,晶莹剔透,似乎还带着水汽。
“好漂亮!”薛以安欢喜地举起衣裳,那纱衣似认识主人般的化作一条灵光绿藤,轻巧地就围着薛以安绕了一圈,片刻,才又恢复刚才枣绿霓裳纱衣的模样。
薛以安抬头左右看看,身体突觉清爽许多,刚才的烦闷和不安也统统消失殆尽。
狴犴刮刮薛以安的鼻子,问:
“感觉如何?”
“好像要飘起来一样,怎么这般清爽?”
狴犴微笑,“这衣裳的材料是从千年海藻绿藤树上摘下来的,这些树藤皆有灵性,传言男子只要用这些藤条编织霓裳,并将自身阳刚之气贯穿其中,那么这衣裳穿在哪个女子身上,哪个女子就能得到慕女的祝福,并且健康长寿、永驻青春。”
“这么神奇?”薛以安美眸转转,眼角也笑得弯了角。
狴犴点点头,转瞬又眼神黯然地说:
“这千年海藻绿藤树在三界算下来也不过几株,加之自有灵性,生性多疑,经常自动拔根搬家。这次在东海偶遇,我还当自己运气好,花了两天两夜时间编织霓裳准备回来送给你。可谁料衣服即将做成,却被东海之主抓了,说这藤树是专为其妹妹——珍珠公主所种,我摘了藤条,就必须娶她。”
“哪有这样的?”薛以安咬牙,转眼又瞅瞅身上的衣服,最终,狴犴还是没把衣服给珍珠公主,说明他还是惦记自己的。
这样踌躇,薛以安下意识地摸摸狴犴的手,柔声道:
“毕安,不怕的。我们明日就去东海,找那东海之主讨个说法,只有一点,不许娶珍珠公主过门!”
闻言,狴犴抱着薛以安轻啄一口,笑道:
“我从来就没想过再娶其他人。”
“嗯,呵呵。”你要是敢娶我就剪了你。
“既然如此,这长夜漫漫,不如……我们再来次吧?”
第三十九章 行鬼酒令
“到了。”
伴随着狴犴低沉的声音,薛以安抬头。
白雾迷蒙的树从旁就是一潭玉水。蔚蓝的天空,余阳下波光粼粼的碧绿湖水与苍穹似连成一片,一蓝一绿煞是好看。
“这明明是湖泊,哪里是什么东海?”
坐在狴犴肩膀上的小维听了薛以安的质问,“啾”地嘲笑起来:
“大白痴,大白痴!这个都不知道薛以安是大白痴,啾——”
见小维手舞足蹈,在自己相公身上又蹦又跳、载歌载舞的小维,薛以安跳下貔貅背就扑了过去。
“小笨蛋,看我不掐死你!”
小维甩着大尾巴一闪,就身形灵活地由狴犴左肩跃到了右肩,依旧踩着小脚长喏道:
“大白痴!大白痴!”
迫于无奈,薛以安也配合小维节奏地一左一右地去抓其滑溜溜的毛尾巴。
“小笨蛋!小笨蛋!”
最可怜的人不言而喻,狴犴被眼前忽左忽右的薛以安晃得头晕脑胀不说,肩膀也被小维跳得忽重忽轻。稳稳神,狴犴伸出双手抓住娘子,又咳嗽声道:
“小维,停下!”
“啾——”果然,小维乖巧地低鸣一声。一跃身,薛以安就见一个白影从眼前晃过,再定眼,那该死的小家伙已经躲到貔貅脑袋上去了。
这下一直沉默的貔貅又不答应了,用爪子刨了刨脑袋上的白毛,貔貅甩头鼻子喷气道:
“白毛,你是寄生虫吗?给吾滚下来,吾乃堂堂圣兽,岂是你想上我脑袋就上的?”
小维虽年岁小,自幼却见多识广,见貔貅发怒,也不害怕,反倒啾啾乱叫两声,四肢胡摆地平躺在貔貅脑袋上打滚。
“你来抓我啊,抓我啊!啾——”
狴犴叹口气,自顾让两兽打闹去。这才得空对薛以安指指近在咫尺的湖泊道:
“安安有所不知,这东海虽处深海,入口却在这浅弯玉泊,待会儿我们从这下去,自有办法能进那东海晶宫。”
薛以安了然地螓首,“可是我是凡人啊,你们三个倒好,我在水里怎么呼吸?”
狴犴闻言,柔笑着刮了刮薛以安的脸蛋。
“这一点我早有想到,还记得那件枣绿霓裳纱衣吗?”
薛以安何等冰雪聪明,狴犴一点,美眸一转,立马嘿嘿道:
“哦,那个衣裳不仅可以保我健康长寿,还可以助我屏息下水。”
得了狴犴肯定的眼神,薛以安反倒脸颊粉中带红地埋下头去:
“毕安你待我真好。”
狴犴经过昨晚的甜蜜,见娘子此刻这般甜美可爱的模样,也是一番心悸,微笑着就俯身想干坏事。
薛以安哪里肯就范,推开狴犴,脸颊绯红地示意相公往貔貅和小维的方向瞅。
这厢,两个家伙已经从地上打到了树旁,貔貅一个劲地用头撞树枝,想把小维甩下来,却吃力不讨好地在自己额头上种了两个大包。
见状,薛以安不高兴地撅嘴。
“干嘛带这两个笨蛋来?”
如果没有这两个笨蛋,刚才就可以和狴犴好好……一场。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难得有次寻求刺激的大好环境也被这两个大灯泡给破坏了。
狴犴不知老婆脑里的污秽思维,倒是一本正经道:
“可别小瞧小维和貔貅,这小维看似顽皮,却本是青牙神龙的宠物,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帮上许多忙。这貔貅安安也是再清楚不过的,且不论其他,若不是它,以你的脚力,怎能这么快就到这里?”
薛以安想了想,也对。貔貅是坐骑,小维是宠物,自己就权当和相公在度蜜月,反正他们两个……不算人。
“吾乃圣兽,吾要咬死你!”
“大笨怪,哈哈!”
两兽打闹得甚欢,狴犴蹙眉,这才止道:
“小维,不许闹!”
小维跳回狴犴肩膀,狴犴顺顺其毛,一副主怜宠亲的和谐画面,却惹来身后薛以安一阵杀无赦的毒辣眼神。
“貔貅你莫气,小维顽皮,没恶意的。”
“哼!”貔貅别过脸去,冷道:
“目的地也到了,我可以睡觉了吧?”说罢,貔貅就打个哈欠,伸懒腰欲回到玉器中,却被狴犴一把挡住。
“又想做什么?”要不是怕屁…眼遭殃,它才不愿被他人奴役。
狴犴道:
“闻言貔貅大人怒吼响彻云霄,上可霹雷顺雨,下可断海裂地。”
薛以安眨眼,插嘴道:
“什么意思?”
小维用白爪子捂着嘴巴偷笑,“大白痴真笨,就是说貔貅可以把这个湖泊从中间劈开,好与我渡海。”
狴犴赞许地颔首,看向薛以安道:
“虽有枣绿霓裳纱衣护身,但若就这样直接跳入湖泊,我怕还没到东海深处,安安你就体力不支。倒不如请貔貅大人劈海,这样我们也可直接进入。”
薛以安闻言,自是乐不可支,腻中带甜。貔貅却哼哼着鼻子不答应了。
“吾乃圣兽,天下第一大英雄,你让我劈海——”
“哐当。”
貔貅话还没说完,薛以安就扔出一件东西打断了它的废话。
狴犴定眼一看,地上金光闪闪的不正是玉帝赐自己的“神御名捕”金牌吗?
“安安,你这——”
狴犴为难地看向薛以安,精致的五官也皱成一团。
原来,在两人大婚之日,玉帝一来庆祝,二来赞扬狴犴做了“司刑狱史”后,破案连连,便赐了这块金牌。爱妻如命的狴犴又把金牌转送给了薛以安,谁料此刻,薛以安却弃之如屐地把金牌扔在地上。
薛以安不理会相公地指指貔貅鼻子道:
“少那么多话,吃了东西快干活。”
貔貅看都不看地上的东西一眼,仰头道:“吾不吃嗟来之食。”
狴犴捡起金牌,也不悦道:
“安安这怎么说都是玉帝赐的东西,不可以……”
薛以安夺过金牌,啐道:
“呆子就是呆子,一个金牌子能值什么钱?现在渡海最要紧。”语毕,硬把金牌子塞进貔貅嘴里,拍拍他脑袋道:
“貔貅你最乖了,吃了东西就要干活咯。”
谁料貔貅却“呸呸”地吐了个干净,干呕够了才道:
“难吃!难吃!不是纯金的!”
众人一看,这才发现,被貔貅已经咬开一个口的金牌子里全是银子。
“哎!这个王八玉帝!居然用银子假造……唔唔!”
闻言,狴犴忙恐慌地捂住薛以安的嘴,“别胡说!”
薛以安挣脱开狴犴的怀抱,还欲多言,貔貅却怕了薛以安再让它吃“劣质假金”,妥协道:
“吾马上劈海!吼吼吼!”
几声怒吼后,果真,壮丽奇观出现了。
本还平静如水的湖面顿时如炸开了锅的沸水,轰轰作响地往两边自动散开,不一会儿,就从中间让出一条大道来,而两边的水墙则哗啦啦地往下翻腾着,却一丁点水渍也不撒到大道中来。
薛以安与狴犴对视一笑,狴犴自然地牵了薛以安的手,带着貔貅和小维往下走去。
一路走来,倒也无异。
约莫半个时辰后,众人到了一颇为荒漠的湖泊深处,狴犴转手指默念咒语,片刻眼前的蜿蜒海藻、藤条就自动散开,呈现出一面古香古色的铜镜来。
狴犴道:
“安儿,穿过这面镜子就是东海境内了。”
“嗯,我们赶紧进入吧!”
两人正说着,就见铜镜里突然出现出四个男人的模样来,隐隐约约,四人似席地而坐,在惬意地喝酒。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那镜中景象便渐渐清晰,片刻四人就真正地坐在了镜子面前。
薛以安定眼来看,不过是四个穿着破烂的书生,中间的下酒佐料也是些百姓家的下等菜。
不等狴犴等人开口,这四人如常地喝着酒,婉约旁若无人。
第一个书生挠挠头,摇头晃脑道:
“今晚月色迷人,光喝酒坏了雅兴,我们行个酒令可好?”
“甚好甚好!”
“这个主意妙也!”
其他三人一致附和,于是四人果真就行起酒令来。
狴犴性子急躁,哪里等得下去,一个跨步就想让四人让道,他们好走,却被薛以安拉住。
转转眼珠子,薛以安沉稳地扬眉:
“这么着急见你的珍珠公主吗?听他们行什么酒令。”
此刻,第一个书生也恰好饮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