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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熟悉的声音让我微怔,然而还未说完,便被兴趣盎然的少女打断:“我最喜欢香水百合了,上次唐氏企业的小少爷唐斐为了追我,每天都会派人送来一大捧香水百合呢,看起来又高贵又优雅,不过我一点都不喜欢唐斐……”
女生喋喋不休,男生却始终一言不发,我有些好奇地向前走了几步,视线与树干错开,才看到木棉树后俊朗冷漠的少年。大朵大朵的绯色木棉缀在枝头,仿佛跃然而出的轻盈音符,阳光给它们穿上了无限遐想的华服,却像是想要更加衬托出少年的出众风采。他安静地站在那里,修长的身体被阳光涂上一层虚无缥缈的华泽,竟美得教人不忍移开视线。
此时的冰祈禹哪里还能看出半点黑道大哥的风范,如果我从未见过他,一定会以为他是倾源学院校草级的学长,况且那钻石般耀眼的风华,丝毫不亚于尹御真和南恩。
冰祈禹似乎在想什么,目光空寂寥落,也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抬起眸,视线与我相触,一刹那的愣神。
我撩一撩头发,抛给他一个妖娆妩媚的眼波,冰祈禹的表情僵了僵,又立刻恢复原状。
“禹哥哥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少女不满地娇嗔。
“哦,我在听。”冰祈禹敷衍道。
差点忘记了,追冰祈禹的女生也很多呢。不少名门望族都以与冰家联姻为荣,只是冰祈禹对任何人都冰冰冷冷,使得不少有这门心思的女生都望而却步了。
不过,这次的女孩子倒有几分不同。
不知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的唇边绽开一抹恶作剧般的笑容,冰祈禹微眯起眼,戒备地望着我,而我已经走向他,愉悦地给他打起了招呼。
“嗨,禹少爷,”我大大方方地站在他面前,少女转过身,惊异地打量我,我望着冰祈禹,笑容清甜:“这位是谁,不介绍一下吗?”
自讨没趣
冰祈禹沉默了两秒钟,终于还是回答道:“她叫简惜然,是低你一级的学妹。”
“哦,是惜然学妹啊,”我暧昧地看着冰祈禹,意有所指,“很可爱,与你很相配呢。”
“我们,没有别的关系。”冰祈禹语气僵硬地向我解释。
“哦?”我不由调笑道:“即使没有,也没必要对我解释啊,难道你这么迫不及待地希望全世界都知道你对我的心意。”
简惜然听到我的话,脸色骤然苍白,她望着冰祈禹,眼里带着一丝丝希冀,大概她还在幻想冰祈禹向她澄清些什么,然而冰祈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明澈冰寒的眸中氲藏的是海水般静漠的情感,却又如飓风来袭前的蠢蠢欲动。
我凑近冰祈禹,双手攀上他的脖颈,笑问:“我发现最近总是遇到你,记得认识我之前,除了冰娅诺的事情,你从来不会踏进倾源半步,可现在却频频遇到你,难道说,你来这里全都是为了我?
冰祈禹如同僵冷的冰块呆立在原地,我们彼此的距离近得像只隔了一层窗纱。
我望着他茶色的瞳眸,就像望进了一片无边际的天空。
“呵呵,我相信一定只是凑巧,对吧。”
我轻笑着放开他,回头看了看简惜然,她正充满敌意地看着我,眼里有怀疑,有憎恶,有嫉恨,有气愤。
果然,她很喜欢冰祈禹呢。
而冰祈禹,却显然更加重视我。
我将目光转向冰祈禹,感叹道:“禹少爷有这样的红颜知己,当然不会对我这种庸脂俗粉动心了。”
冰祈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倒是简惜然抢先说道:“当然了,能配得上禹哥哥的女生只能是像香水百合一样高贵的,而你这种女生,最多……”她指手划脚,半晌没有想到合适的形容词,我打了个哈欠,继续等待她即将出口的形容词,她想了很久,终于指着身旁的木棉树说道:“最多是木棉花的档次,随处都可以见到,俗气又低贱!”
小姑娘倒挺伶牙俐齿,只可惜,她的对手是我。
对我说这样的话,不过自讨没趣罢了。
珍惜眼前的幸福
我的嘴角漾起一抹浅笑,声音轻如飞雪:“木棉花的花语是珍惜眼前的幸福,而你眼前的幸福,就是冰祈禹吧。”
简惜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了望满树绯红荼靡的木棉。
她一定没有想到,木棉花也有这样诗情画意的花语。
我莞尔:“既然你觉得它俗气,那么我想,幸福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不如……干脆送给我吧。”
简惜然愣了愣,慌忙伸手护住冰祈禹,同时“不行”两个字也已经脱口而出。
真是条件反射般的动作呢。
冰祈禹略有些尴尬地望着我,那神情,竟像是担心我会误会。
“我只是说说而已,别那么激动,”我挑挑眉,笑容始终挂在唇角:“不打扰两位谈情说爱了。”
我转过身,准备离开,却听见冰祈禹语气冰冷地命令道:“在这里等我!”
“呃?”我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带着简惜然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和别人约会,还要我在这里等他,也不考虑考虑简惜然的心情,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我百无聊赖,索性捡起一朵刚刚凋落的木棉数花蕊,单数代表爱,双数代表不爱,这是我以前最喜欢做的事情了。那时少女情怀总是诗,每当单数就欢呼雀跃,双数则黯然几秒钟后,再立刻告诉自己这次不算,接着继续心怀忐忑地念叨着爱与不爱。
那时心目中唯一的重心就是尹御真,而现在,我已经不知道我在数的花蕊究竟代表着谁。
流云疾走,暖风如雾四下出没,绯红的花蕊细细碎碎飘逝在风中,每一朵的终点都是“爱”。
是谁会爱上我?还是我会爱上谁?
这结果真是出奇地一致。
我一时间有些诧异。
“咦,”耳边突然响起不怀好意的声音,“这不是冷忆汐吗?”
我转过头,看到几个男生笑嘻嘻地打量着我。
长相一般,没什么利用价值。
我在心里对他们下了个定义,便又低下头,将手里的木棉花丢在地上,随意地问道:“找我有事吗?”
你很优秀,但我爱他
“听说你很独特。”为首的男生说。
独特?我不由失笑。我只是将任何人都有的另一面暴露出来而已,谈何独特。
也许很多人与我一样,只是没有机会,没有勇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
“然后呢?”我直起身,不以为然地看着他。
“想来想去只有你有资格,所以,”他得意地看着我,“我决定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这家伙比我还要猖狂,也不征求我的意见,也不调查清楚我的人际关系。
虽说多个男朋友并不影响什么,但以他的条件,还达不到我的要求。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这个借口实在很烂,谁不知道在我冷忆汐的字典里,根本没有专一这两个字。
他收敛起笑容,似乎有些失落,却仍旧不死心:“那你们什么时候分手。”
我耸耸肩:“等我遇到比他优秀的男生。”
我的言下之意再简单不过,他却还追问:“难道我没有他优秀吗?”
我突然有些怀疑他究竟认不认识南恩,如果认识的话,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废话。
“你很优秀,”我保持微笑,“但我爱他。”
他终于失望,转身与朋友离开。
虽然言不由衷,但起码是有成效的。
我满意地拢了拢长发,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为了摆脱他,你居然可以这么自在地说谎。”
一成不变的冰寒语气,除了冰祈禹当然不会再有别人。
“我还以为你早就了解我了,”我将目光转向他,木棉树下,冷漠的少年穿着深蓝衬衣,目光锐利,茶色的瞳眸如晶钻般耀眼,即使气势凌厉,却依旧遮掩不了出众的俊朗,我若无其事地轻笑:“如果我不对他说谎,那就不是我了。”
他走近我,目光却望向远处:“爱情对你来说,只是游戏吧。”
游戏……
是啊,我曾被这样的游戏伤得体无完肤,如今,怎么可能再度沦陷。
我低下眸,目光望向脚下的木棉花。
残破的花瓣被来来往往的脚步碾踏过,再也找不到起初的芬芳。
如果可以支配命运,谁也不愿再承受一次同样锥心蚀骨的伤痛。
你是她的幸福呢
我仰起脸看冰祈禹,笑容依旧挂在嘴角,像是如从前千百次一样的若无其事。
“如果我找不到认真的理由,我会把它当作一场游戏。”
“也许……”冰祈禹微皱起眉,“是你还没有遇到真正让你动心的人。”
“刚好相反,”我敛去笑容,表情淡然:“我正是因为遇到过,才知道爱情是多么可笑。”
他似乎有些愣神,目光又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探究。
为免言多必失,我刻意岔开话题:“对了,那个简惜然很喜欢你呢,你是怎么把她送走的?”
“我说我有事和你谈。”
“她就相信了?”
“我不管她信不信,我说完就转身走了。”
果然是……很有冰祈禹的风格。
一朵木棉飞旋着落下,我伸手接住,不经意地问道:“你对她和对别的女生可不一样呢。”
冰祈禹点头:“她家与我家是世交,小时候就认识了,以前她去了日本读书,从去年回来后就很喜欢粘着我。”
“噢,”我拖长音应了一声,“原来是青梅竹马啊。”
冰祈禹似乎有些不悦地解释道:“我只当她是妹妹,就像娅诺一样,难道我会对自己的妹妹有想法吗!”
我举起手中的木棉花,笑盈盈地开口:“可是,你是她眼前的幸福呢。”
冰祈禹表情冰冷,扬起手,很暴力地将木棉打飞。
“别乱说,我可不希望让她误会什么。”
绯色飞扬,粲然夺目。
看着冰祈禹铁青的脸色,我不由轻笑出声。
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声,隐约可以听到冰祈禹的名字,我还来不及细听,已经被冰祈禹拉到了树后。
“别出声!”他按着我的肩膀,低声嘱咐。
我探了探头,看到几个男人在木棉道中四处搜索,看他们训练有素的行动,显然大有来头。
早该知道和冰祈禹在一起会惹上麻烦。我无奈地撇撇嘴:“一会被发现后,你可不要说我们是一伙的。”
你还真是虚伪
“你害怕?”冰祈禹鄙夷地白我一眼:“你不是空手道三段吗?”
“你还真是老实,我说什么就信什么,”我斜睨他,轻笑道:“你觉得我像是会空手道的人吗?”
我曾经也想过要学,只可惜我的病不允许……
他怀疑地看着我:“那你对娅诺说……”
“如果不那样说,她一定会故意找我麻烦,”我挑了挑眼角,“当然,我是不介意被打得鼻青脸肿,只是有些丢人罢了。”
冰祈禹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你还真是虚伪。”
我莞尔一笑,并不介意他的讽刺。冰祈禹距我很近,我可以嗅到他身上清凉的烟草味道,像云朵般温软。没有呛人的烟熏味,没有腥咸的汗水味,只有种冰海般清新淡爽的气息。和他在一起,会自然而然的感到安全。他这样的少年,应该比较适合那种小鸟依人的女生,甜美的笑容,婉软的话语,永远温柔地依靠着他。而我对他来说,则是捉摸不透的神秘宝藏,越是不按常理出牌,越让他觉得有趣。
冰祈禹不是容易掌控在手中的男人,只有我,才可以将这根线收放自如。
肩膀渐渐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我抬眼看他,眉心微蹙,表情紧绷,似乎根本没有在意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会令他如此紧张。
速战速决吧,我可不想继续和他耗下去。眼看那帮人距我们不足十米,我取出手机,佯装不满:“他们找的是你,又不是我。”
话音未落,我已从树背后走了出去,身后能感觉到冰祈禹冷冽的目光。我猜,他现在一定恨不得把我捏碎。
木棉林中徘徊的几人用谨慎的目光盯着我,我视若无睹,举着手机委屈地埋怨:“冰祈禹,你什么意思啊,说好在这里约会,现在又说不来!”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我身上,我跺了跺脚,继续发脾气:“什么急事,我才不相信……你不用在世纪餐厅等我,我是不会去的!”
一切都是泡影
如果冰祈禹对我的态度好一些,我会装作端庄素雅的富家小姐,好歹给他点儿面子。可鉴于他多次针对我,我偏就不随他愿。这场戏过后,恐怕所有人都知道冰祈禹的女朋友有多么矫情。
想起来我就觉得好笑。
那几人面面相视,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迅速离开。
他们一定是去世纪餐厅了,那里离这儿可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呢。
冰祈禹从木棉树后走出,浅风吹动他亚麻色的头发,微翘的发梢遮住了深郁的眸,发丝间透过几缕寒冽的视线定定停留在我身上。
“你没想过,他们会绑了你做人质吗。”淡凉的语气,竟像是带着种不易察觉的责备。
“怎么会?”我立刻推翻他的假设,“他们又与你无冤无仇。”
他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我收回手机,微笑着回答:“因为我听到他们说你的时候,有人用了少爷这个敬语。如果和你有仇,怎么会这样称呼你。”
冰祈禹微眯起眸,夕阳的暮色洒在他晶莹的瞳心,极尽眩目。
“很犀利的观察力。”
听他的语气,倒像是讽刺。不过他的性格原本如此,我也不与他计较。
如火如荼的木棉随风飘零,花瓣似羽毛般轻柔,映得整个天际都像是绯红一片。我不由入神地观赏起这迷蒙美景,口中下意识地对冰祈禹念叨:“我也算是帮了你了,不要再总为冰娅诺针对我,你该多为自己着想,总帮着你那个蛮横不讲理的妹妹,有什么前途。”
第一次,他没有因我说冰娅诺坏话而生气,他的语气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我没有针对你。”
我对他的解释嗤之以鼻:“没有针对我,怎么我会天天看到你,以前……”
以前他很少出现在学校附近,这样野心勃勃的人,事业便是第一位,如果不是冰娅诺,他怎么可能有时间与我周旋。
只是,我没有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时光已经倒流了,以前的一切都只是泡影。
你可从来不缺女人
冰祈禹没有对我说了一半的话起疑,他兀自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一举一动,知道了,自然就想见到你。见到了,却总是忍不住和你吵架。你的很多观点,我无法认同。”
他的话让我有些愣神,我收回正在赏景的目光,径直看向冰祈禹。
“娅诺找人查过你,资料也有人交由我过目,但你和资料里相差太多,我不相信一个人能变得这么快。”
冰祈禹目光炯炯,然而即使我告诉他实情,他也不会相信。谁能相信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是,一个人不会变这么快,”我赞同冰祈禹的说法。他抿起唇,目光深不可测。我凑近他,轻声问:“但是,如果她原先就是在伪装自己呢?”
他的瞳孔微缩,茶色眼眸似蒙砂的晶石,寒冽无边。我在他耳边轻轻呵气,语气像薄如蝉翼的白羽,极柔极软:“要知道,一个人换副面具不容易,但要想卸掉面具可是轻而易举。”
冰祈禹的表情有些僵硬,他攒紧拳,良久,又慢慢松开,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不感兴趣。”我摇头,转身欲走。
他口中的交易,无非是一些有利于冰娅诺却对我无益的垃圾条约,即使听他说完也是浪费我的时间。
况且,他忘记了,这场游戏的指挥者是我,他没有资格发号施令。
“那如果是我喜欢你呢?”
冰祈禹的话让我愣在原地。我还以为像他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主动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至少,不会承认得这么快。
我回过身看他,木棉树下的少年被夕阳映上了一层纷幻陆离的绯光,四面八方的紫色薄曦朝我们涌来,像是将我们笼罩在童话般的幻境中。
此情此景触人心扉,看着他俊朗无双的面孔,我不由轻笑道:“你可从来不缺女人。”
“但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女人!”冰祈禹语气寒厉,目光却闪闪烁烁不看我。
只能做我的女人
我换上一副困惑的表情,反问:“你的意思是说,我该对你的青睐心怀感激吗?”
冰祈禹没有说话,瞳色深幽似谷,我伸出手指托起他的下巴,戏谑道:“你该清楚,现在,是你喜欢我,不是我追你,态度这么生硬可不讨女孩子喜欢。”
冰祈禹拨开我的手,语气又冷了几分:“你要知道,我的话没有人敢忤逆,如果我放出话,你是我的女人,那么,你就只能做我的女人!”
他是在威胁我么?真是有趣。
我朝前挪了半步,与冰祈禹仅一指之遥,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我,幽柔的气息拂动我的睫毛。我的指尖在他脸颊上轻轻抚过,最后停留在他的唇瓣上。
我的声音如纱轻娆:“那么,你宁愿为了一个女人和南熙集团决裂吗?”
冰祈禹的表情霎时凝固,我收回手指,微嘟起嘴吻了吻指尖,上面还留着冰祈禹的温度,令人心动的温度。
他望着我的目光瞬间的迷滞,我轻语:“谁轻谁重,一目了然。”
“南恩不会因为你和我决裂,”冰祈禹刚回过神,便厉声反驳我,“沈凤绫更不会!”
“是这样么?呵呵,听起来很有挑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