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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平静静的望着香惠子，取下眼镜擦了擦，叹了口气。
“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劝了，这是你的未来，父亲能做的只是指导，不能替你做选择。只是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是。”香惠子笑了。
“对了，亮知道你要出国吗？”
“还不知道……”
“别开玩笑了！！”
听到楼下的咆哮声，香惠子立刻改口。
“……不过现在大概知道了。”
“赶快去解释吧，不然亮又要闹上好一阵子别扭了。”航平笑笑，将眼镜戴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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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我来看你了！”
捧着一大束森山最爱的香水百合，香惠子微笑着走进病房。
“啊啦，香惠子。你来得可真即时呢！”森山放下手中的杂志，笑着说，“再过几天就看不到我了。”
“咦？”
“我要去美国了呀！安装最新的机械义肢。本来要等到下个月，结果那个医生有个预约临时取消，所以把我的预约提前了。”
“真的吗？太好了！”
香惠子一边把百合插进花瓶，一边由衷的高兴。
“所以，和你们分离的时间也更快了。”森山不舍的拉住香惠子的手。
“没关系啊，有空的时候聊聊电话，MSN什么的，还可以发E…mail，反正这个时代，距离这种东西，根本就完全不是问题的嘛！”香惠子笑眯眯的说。
“这么说来，也对哦！”森山敲了自己脑袋一下，“那我之前到底在烦恼什么啊？”
“对了，前辈，你们说的那个机械义肢，安装以后能动吗？”
“好像能动，不过得安装电脑芯片。我不是很清楚，这些事情都是我父亲在联系。”森山耸耸肩，抬起绷带面积越来越小的手臂，“反正不会比我现在的状况糟了。”
“也就是说，前辈的手，即使安装了义肢，但能够再度吹单簧管，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吧？”
几个小时后，医院的走廊上，香惠子站在森山的主治医师面前，轻轻的叹了口气。
“是。虽然那种义肢确实是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但是，也只是到了基本生活能够自理，以及外观上与真手的相似度较高的水平而已。不管怎样都不可能代替本体吧？”
“是啊……”已经没有退路了吧？香惠子的脸色暗淡下去，又摆出笑脸，“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不会。森山小姐真是幸福，有这么多关心她的人。”
“谢谢。我先失陪了。打扰道您宝贵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香惠子行了个礼，转身朝楼梯走去。
既然答应了要替别人发光，就再也没有退缩的理由了。
“软弱的狗就只会叫，没想到是叫成这样。”
这话，好耳熟……难道是，哪段剧情里的？
“喂，赤也，该走了！”
赤也？切原赤也？那与之对应的关东大赛前的医院剧情，应该是……
香惠子朝着敞开着门，发出说话声的病房走去。
“呵呵呵呵……”熟悉的笑声传来，香惠子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在笑什么？”
“抱歉，”香惠子站到了门口，看见了不二眼中的冰蓝，“不过刚才咆哮的，切原，是你吧？”
“你说什么？”
“赤也！”
“看来立海大的人最近真的很闲呢！”香惠子微微抬起头，斜着眼瞄了切原一眼，“不去练习，跑到人家病房里来发癫。立海大的人真是越来越松懈了！”
“啊，你是……”胡狼桑原一愣。
“之前就听过您受伤住院，一直以来没有来探望您，真是不好意思。”无视两人惊异的脸色，香惠子对着病床上的橘行了个礼。
“香惠子！你怎么在这？”杏惊喜的问。
“有个吹单簧管的前辈在这里住院，我来看她。没想到倒把你们碰到了。杏最近怎么样？”
“嗯，都好。”
“喂，不二，你刚刚是什么意思……”切原咬牙问道，似乎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话说回来，不二哥哥，昨天回去之后，大家都在说，青学的人进步了很多呢！”香惠子眨巴眨巴大眼，名副其实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是吗？谢谢。”不二笑眯眯的回答。
众人的视线从香惠子调向不二。
“喂，我在问你……”
“对了，明天是决赛了吧？加油哦！我会去声援你的，不二哥哥！”香惠子看向旁边的杏，“小杏也回去吧？”
“嗯！”
“喂喂，就声援不二前辈，不管其他人吗？这样不行哦，这样不行！”桃城假装抱怨的说。
“呵呵，对不起！不过我明天有点事，可能去得比较晚。所以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桃城君的那场比赛。”
“是这样吗？咦？你说赶不上我的……难道你已经知道比赛顺序了？”
“不二！！你刚刚是不是在骂我是狗？！”
切原大吼一声，所有人看了他整整3秒钟，转过头继续聊天。
“啊，好期待哦！明天裕太会去吧？小虎大概也会去。嗯嗯，热闹起来了……”
“是啊，毕竟是决赛啊，全国各地赶来调查的人也不少吧？”
“是吗？”香惠子习惯性的用手摩挲着脸，“不知道那两个学校会不会来……啊，那个恶名昭彰的爱知六里丘，还是六知爱里丘的也会来吧？真讨厌呢……”
“不要无视我！”
切原大叫。
“知道大家在无视你那你还叫什么啊？”香惠子睨了他一眼，“真是不可爱。”
“什么……”
“看来你不光只有英语属于白痴级别呢！”
“英、英语……”（背景图案：一块标志着1000千克的石头砸到赤也头上，并且在没有被石头砸到的部位清楚的写着“心虚”）
“而且嘴巴这么毒，一定常常在学校里弄哭女孩子，然后就被别人指着鼻子骂。然后又明明觉得是自己的错，又搞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久而久之人气越来越呈负值。”
“嗯！？”（背景图案：另一块标志着2000千克的石头叠加到赤也已经顶了一块石头的头上，写着的文字也变成了“说中”）
“对于你的人气有着决定性推动作用的，也就是唯一能够跟你交往的那一型女性，一定要有相当的包容力，否则绝对承受不起你那张毒嘴的荼毒。”
“……”（背景图案：第三块标志着4000千克的石头砸到赤也头上的两块石头上，文字再次变化成为“重击”）
“以上！下台一鞠躬！”
“不要你管！！”赤也这才反应过来让人耍了。
“喂，赤也，胡狼，我们还说你们上哪了，原来跑人家这里捣乱来了？”
背后伸过来一只手，勾住了赤也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开心的揉起切原的海带头。
“哟！仁王！”香惠子挥手打招呼，橘兄妹对视一眼，再看向陆续到齐，只差副部长的立海大网球部成员，“来得正好，赶紧把你们部里这只吉祥物带走，免得在这里打扰人家休息。”
仁王嘻嘻一笑，成功地将奋力挣扎的赤也扔给了身边的柳生。
“明天我们决赛，来看吗？”
“当然要，”香惠子扫了一眼看着自己的幸村，“怎么说这一战跟我也有点关系……不过你那场我看不了。”
“耶？为什么啊？”
“我要睡懒觉。”（理直气壮）
在场的人一阵黑线。
“放开我啦，前辈！”赤也挣脱柳生，再次发出狂妄的大叫，“受伤的人就该怪自己实力不佳！”
“赤也，别说了！”赤也的话一出口，幸村立刻意识到可能会踩到香惠子的痛处，于是厉声喝止。
“啪！”
香惠子直接用行动表现了自己对这句话的态度，顿时满室寂静。
“继续说啊！”香惠子冷冷的看着被自己打傻了的赤也，“继续说我就废了你！我倒很想知道，当你被人打得遍体鳞伤时，你这张狗嘴，能不能吐出刚刚那句象牙！”
“香惠子你冷静点！”幸村对着病床上的橘行了个礼，“抱歉了，我们的部员太失礼了。”
“不……”
“托你的福！”香惠子继续一个字一个字的对赤也说，“我好不容易对某人树立起来的那一丁点好感又开始往下滑了。”
“香惠子！这不关他的事情，你别一遇到类似的事情就发脾气啊！”仁王拉住她。
“说得好听，你又不是当事人！！”香惠子大叫道，随后深吸了一口气，仁王被她一堵，脸色一阵尴尬，但心里又明白是自己理亏，也就不再说什么。
“赤也，赶快道歉！”幸村前所未有的沉着脸。
“部、部长……”
“赶快！”
“呃，嗯……”赤也不甘不愿的低头，“对不起……”
香惠子别过头，努力把对于赤也完全没有诚意的道歉的愤怒压了下去，拼命对自己说：这家伙还小，不必理会……
“不好意思了，橘先生，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下次再来看您。”香惠子平整了自己的表情，对着橘行礼。又转身对其他人打招呼，“杏，桃城君，不二哥哥再见。”
“是，再见。”
“路上小心！”
“再见！”
香惠子深吸一口气，走出病房。临走扫了眼仁王。又在路过幸村的时候，目光与他的紫眸停顿对视了几秒。忽然想起曾经答应过莹的事情。
算了，明天再说吧。
香惠子抬起头，重新朝着楼梯口走去。
………
睡觉了，睡觉……
第九十七章 关东大决赛（四）
清晨的阳光格外的灿烂，空气中仿佛带着一丝清甜。树上传来的阵阵鸟虫的叫声，仿佛在宣布着即将到来的盛夏。
冥户家的公寓里，如同往常的周末一样传来若有似无的单簧管乐曲声。曲声悠扬，带着淡淡的惆怅，点点的清新，飘扬在整栋房子里。
叩叩。
细微的敲门声响起，香惠子停下吹奏，打开了门。
“喂，你今天不训练吗？我出门了哦！”亮大叫着。
“我今天就是没有部活啊！哥哥要训练吧！早点去吧！”香惠子笑眯眯的说。
“就是啊！我想到一个很棒的阵型，要跟长太郎讨论，不等你了哦！”亮兴高采烈的看着香惠子，“啊，对了！下午的比赛你去看吗？”
“当然。”将单簧管收进箱子，香惠子自然的回答，“不过得等我把事情办完。”
“把事情办完？”亮奇怪的重复。
“是！哥哥路上小心……”香惠子微笑着说，“啊，对了！关于我要出国的事情，可以拜托哥哥暂时不要说吗？”
“咦？为什么？”
亮从桌上拿起一块三明治含在嘴里口齿不清的问。
“没什么。不过是我想亲自告诉他们而已。”
亮皱皱眉头，神情和航平难得的如出一辙。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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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呐，哥哥，等你好了，我可不可以去看哥哥打球啊？”
一个漂亮的孩子趴在对方的膝盖上，眨巴眨巴眼睛问。
“当然可以了。”
紫色头发的少年无法克制唇边的苦笑，却不忍告诉天真的孩子真相，轻轻的回应着自己也不知能否办到的事情。
“真的吗？太好了！”
“那我也要去！”
“小真也要去！”
“光太也要！”
“呵呵，那到时大家一起去看好了。”
看着山呼万岁的孩子们，少年荡出笑容，犹如此刻窗外的阳光，和谐而明媚。
一阵幽幽的脚步声传来，幸村看向门口，顿时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周围的孩子看着两人诡异的气氛，想要开口问，却又没有胆子。你推推我，我推推你。
“啊啦，你们怎么又偷偷的跑到幸村哥哥的病房来啦？”
护士小姐柔和的声音在香惠子上方响起，一群刚刚还欲言又止的孩子一哄而散。护士对香惠子温柔的笑笑，体贴的离开。
“怎么，就算我们不再是婚约者，你也不必用一脸惊悚的表情看着我吧？”
香惠子将手上的苹果一古脑的放到病床前的柜子上，调侃的说。
“不，不是……没什么……只不过，没想到香惠子，还会来看我。”幸村闭了闭眼睛，嘴角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
“自从我恢复记忆……对了，你知道我恢复记忆了吗？”
“嗯。仁王跟我说了。”幸村点点头。
“没想到那家伙竟然会跟你说这个……呃，不对，我刚刚说到哪了？……唔，自从我恢复记忆，我们好像还没有谈过？”
“是。知道这件事后，我也一直在等你。”
“等我？”香惠子一挑眉。
“是。你想知道什么，请尽管问。当然，如果你要怪我，我也无话可说。”
幸村君抬起头，紫色的眼眸直直的看向香惠子。
“那我不客气啰！”香惠子拿出一个苹果，再拿出敞开的抽屉里的水果刀，在幸村有些错愕的目光中唰唰唰的削起皮来，“你当初，到底为什么要跟我订婚？”
幸村的行动忽然定住了。
“这个婚约原本的履行者，应该是莹和真田裕一郎吧？听说是你主动把这事揽了下来。为什么？”
“我……我想救你。”
香惠子手中的水果刀在一瞬间停了一下，但是随后又流畅的削起来。
“我承认，我当时太天真了。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情会变成这样，更没有考虑我母亲的态度。当我知道裕哥对这个所谓的婚约相当排斥的时候，我就想，既然都是牺牲，那么与其牺牲莹和裕哥，不如让我来牺牲。再加上，我当时看到蜷缩在你母亲身后的你，只是觉得，我应该保护你。我想，如果我们结婚，我就能把你从那个地方里救出来。退一万步说，至少会比莹和裕哥结婚要强得多。所以，我开了口。”
“可是后来婚约解除了。”香惠子划下一块苹果塞进嘴里。
“是。因为，我母……因为一些原因……”
“因为你母亲不同意你这个全立海大最受欢迎的儿子娶我这个疯丫头，所以作出了变更——我无法否认你母亲的爱子之心，所以对她的作为持保留意见。”香惠子强势的阻止了幸村想要辩解而急于出口的话，“那么幸村君想知道我的想法吗？”
幸村仿佛接受审判一样的抬起头。
“从根本上而言，我无法原谅你……”
幸村绝望的闭上眼，沉默的低下头去，却在接下来的一句话中又抬了起来。
“……因为你没有什么可怪罪的。”又塞了一片苹果进嘴，香惠子若无其事的说，“就我的道德观而言，幸村君你在这整部家庭伦理剧里饰演的，不过是一个无法自顾的局外人。你愿意在香惠子失意的时候想着救香惠子一把——即使只是附带价值——请允许我对此表示感谢。虽然没能做到有始有终，不过好歹比起那些落井下石的东西好很多了。所以，我没什么好说。”
“香惠子……”幸村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谢谢……”
“说起来，幸村君今天下午好像要动手术吧？”把果皮扔进垃圾箱，香惠子拿出手绢擦着手问。
“嗯……难道，你是因为下午的手术，才来对我说这些话的？”幸村再度望向香惠子。
“当然不可能！我有那么伟大吗！？”将水果刀一扔，香惠子毫不留情的打碎幸村的幻想，“不过莹有告诉我，说你对手术很没信心。”
“不，不是……只不过，手术成功的几率很小。”
“关于这个问题啊，”香惠子撇撇嘴，“幸村君愿意听我说点歪理吗？”
“是？”
“我从以前就觉得，医学上的百分比实在不怎么可以信任呢。因为什么事情的过程，突发状况都会占一半以上的几率。比方说，再强的医生也会出错，再弱的医生也会医好人。谁能保证那些成功几率高的人一定会好，几率低的人又一定会失败？所以我从来都认为，病愈的几率，最标准的，都是50％。”
“就是说呢！”幸村笑笑，露出女神的招牌笑容。
“也就是说，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犹豫。你不是还有必须完成的事情吗？我相信，立海大的部长，不是这么容易被打倒的。”
香惠子轻轻的说，露出一个耀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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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胜立海大，Let's go，Let's go 立海大，一口气解决吧！”
“常胜立海大，Let's go，Let's go 立海大，一口气解决吧！”
气氛真是一点也不比动漫里冷呢！
听着熟悉的声援声，香惠子走向铁栏旁的冰帝队伍。
“香惠子，你来了？怎么这么迟？”亮皱起眉头。
“嗯。有点事情，办好再过来的。”香惠子微微笑着。
“有事？”忍足脱口而出，视线和其他人一起停留在香惠子手中的文件夹上。
“对啊！”香惠子自然的拿起文件夹交给亮，“我听取了横山前辈的建议，把包括上次在网球祭上的《On My Way》在内的几首歌做了登记。”
“歌？”
“嗯。”虽然不是十分肯定，不过这里应该不会有人写网舞的歌吧？即使如此，香惠子还是怕所有人继续追问下去的抬头看向球场，“对了，比赛到哪了？”
“第一双打刚刚结束，接下来是第三单打。”长太郎微微发愁的说。
“连败两场，青学不妙啊……”忍足握着下巴。
“就是就是！可惜香香没看到丸井的英姿！太帅啦！看得我好高兴！”慈郎兴奋得上窜下跳。
“两场了？”没想到她时间还掐得真准呢……
转头看了一眼双方场地，香惠子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
“香惠子？”将文件夹放进身边的网球袋，亮奇怪的看着香惠子凝视的方向，“怎么了？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没什么，我过去打个招呼。”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的。”香惠子轻松的说，“除了某些人，立海大队伍里跟我关系不错的也不少，哥哥不必紧张。”
“那你小心。”
“太好了太好了，跟预定的完全一样。这样部长的手术一定能赶上了吧？”丸井抬起头，看向身后的搭档。
幸村莹站在众人旁边，与同样一言不发的的真田副部长一样低着头。
啪！的一声，莹的脑袋挨了一记暴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