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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画扇,红泪未央-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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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言姑姑笑嘻嘻地凑过来,抓起画扇浸在冰水里的手,咿咿呀呀如小儿学语般地,将那冻得发紫的手塞进自己的怀里。
“啊……”她眼角下垂,鼻尖泛红,浑浊地眼中,是只有画扇才能看得出的怜惜。

画扇一愣,有浓烈的酸意涌上鼻尖。姑姑还是这样疼她,即便是失了神智,还是这样疼她。可是,她带给姑姑的只有灾难……
双手已经麻木,即便被姑姑捂了进怀里,依然是毫无知觉。她展一个好看的笑,将手抽了出来。心窝子是人体最受不得冷的地方,她可不能让姑姑因为她还落下个病根子。

“姑姑,我不冷。您还是进去吧,这活儿我能行。”咬了牙,将手浸进冰冷的水中,麻木的手已经丝毫没有感觉,只是白皙的皮肤上赫然的紫青与因浸水而皴起的皮肤,让她触目惊心。
没想到姑姑虽神志不清,力气倒是很大,硬是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肯放开,嘴里呀呀地喊着,似乎在抗议着什么。

终是忍不住,热泪盈了眼眶,不住地打着转儿。良久,她才愣愣地叹了口气,深呼吸,那眸子里的泪已经为寒风所冻结,继而消逝不见。手在姑姑的怀中,渐渐地暖和了起来,她展开一个甜甜的笑,却因为脸上的绿斑而显得狰狞可怖:“姑姑……”
千言万语的感谢,如今却哽咽在喉,说不出来。

“母后……”若梨依偎在华清身边,一副乖巧的模样。
华清宠溺地笑着,随手拈了一颗葡萄塞进她的嘴里:“这些日子随着你父皇出去,都去了哪里?”心里有些微微地恼了,连锦年这家伙,扔下她自个儿跑回他外祖父姜天威的冽剑山庄——姜天威已于几年前病逝,如今掌管冽剑山庄的,是连锦年的舅舅姜沐——还拐带了她的女儿去,连自己儿子大婚册封皇后这样的大事情,都赶不上回来!

若梨调皮地眨了眨眼,撒娇道:“母后,父皇在舅公那儿有重要事情要做呢……”瞧见华清好奇的眼神,她心知她这个好奇心和自己一样旺盛的母亲心中已经不安分地滴溜溜转了起来,连忙吐了吐舌头,赶紧使出自己撒娇的本领:“啊!母后,若梨要再吃一颗葡萄……母后剥的葡萄最好吃了……”
父皇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她说出来的,她收了父皇的“好处”——带她出宫去游玩,可不能做叛徒!华清拗不过她,知道这女儿的脾气,便是和她一模一样的,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得又捏起一颗葡萄,嗔道:“就知道吃!”

特别通知:今日决定更两章,o(∩_∩)o。。。还有一章稍后哦。
还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公布群号,虽然好多是老读者,(*^__^*)嘻嘻……67939519最近茹茹的QQ有点问题,加不进来的话多试几次~~
                  碧云波上寒烟翠(三)
却是连宸祈在一边吃醋地:“还不是母后宠得她,堂堂一个公主,整日里就惦记着吃和玩,也不正经学些女孩子该干的……”
话音未落,却被若梨抢先白了一眼,顿时呛得红了脸,却不知再说些什么。华清看在眼里,心中叹道,这女儿的脾气,倒比她还要刁蛮几分了。自小她便宠着梨儿,待祈儿却是严格,如今他才会这样地怕梨儿,在外人眼里看来,倒有几分懦弱。
只是她却知道,他这个儿子,一脉继承了他父亲的品性,平日里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若真动了气,怕也是恐怖得很。

“玉楼天半起笙歌,风送宫嫔笑语和。
月殿影开闻夜漏,水晶帘卷近秋河。”
忽地,殿下有人吟起诗来,声音淡淡地,带了几分酒意。她放眼看去,只见是一个白色的身影,一手捏了酒杯,一手撑了脸颊,似笑非笑地望着殿上。
是连锦年的长子,连煜华。

“皇兄今夜好兴致。”身边有皇帝的声音,浅浅含笑,“听说今日皇兄的王府上,有不少京城名士出入,谈古论今,很是热闹。”
连煜华亦是淡淡的:“不过是谈些名家名著罢了,品诗作赋,倒是自在。”这两兄弟,把连锦年的那一身“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本事,倒是学的出神入化。

连宸祈点头,笑道:“平日里咱们兄弟俩总是凑不到一起,今日借着叶贵妃的面子,倒有了这个机会,真的要好好地喝上几杯了。”便回头对吴意子道:“去王爷身边侍候着。”便自己提了酒壶,满满地斟了一杯。
吴意子亦为连煜华斟了酒,笑着:“王爷请。”
连煜华端起酒盏,不等皇帝说话,便一饮而尽:“臣祝叶贵妃万福。”他笑,定定地看住对面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一身蔷薇红的宫装,显得分外的娇艳。

这一杯酒,分外的浓烈,麻辣辣地刺进喉间,沿着胸口一直流下,直到胃里。顿时是翻江倒海般,反复腹中搅成一团。
迷迷糊糊地,他漫不经心地望着连宸祈。玄黑色的龙袍,杏色的滚边上绣的是繁复的飞龙祥云,那飞龙是用了金线绣的,每一片鳞都宛若鲜活。他看着他和身边的女子,大兴国的公主,大玥朝的皇后谈笑,眼中流露出来的不尽的情意,任是谁都能看得出来。
他与父皇一样,都是重情义的男子,都是会爱上一个女子而不能自拔的人。只是他比父皇幸运得多,能娶得爱的女子,毫无阻碍,又如愿地册封了皇后。
比起他的父皇和母后,他是幸运得多。

而他呢?他亦是父皇的儿子,他是否继承了父亲的深情?
他不知道,他至今都没遇上一名能让他动心的女子。或者说,他这一生是不会遇到能让他爱上的女子的。因为他的心底,已然是冰冷了。
两个爱着他的女子,都已经落寞地死去了。而他作为皇长子,在连家之中,亦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了,他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
竹帘之后,一曲终了。复又有筝声琮琮,如落花流水般。他嘴角含笑,眼角却是一滴晶莹,在满殿通明的灯火之中,看不清楚。
                  寂寞空庭春欲晚(一)
那一年的冬特别地冷,清早醒来,外头已是白雪皑皑,他躺在榻上不肯起来,命侍女开了窗子,任北风呼呼地吹进来,霎时间满屋清露,脑子方才清醒一些。真是冷,他下意识地裹紧了锦被,身体是暖的,新却是冷的。
他遥遥地想起年幼的时候,那时候母后的身子上好,这样的冰雪天,常爱带他去狩场冬猎。漫山遍野是无尽的冰雪,不见活物。
他骑在小黑马上驰骋,追一只出来觅食的兔子。兔子受了惊,发疯似地朝密林深处窜去,他奋起直追,却追丢了兔子,反倒瞧见一匹枣红马,垂着头在雪地里刨食。他下了马,循着脚印寻去,却看见前方的空地上,有剑光冽冽。
那一身红装,正是当朝皇后,他的母后杨奇秀。他从小跟着师父习武,那一招一式里饱含的恨意,他看得出来。她心里有恨,他知道,所以他从不怪她。

佩儿推门进来,是一身素衣,眼哭得红肿。她端了热水放在架子上,转而对他道:“殿下,快起来罢,是时候了。”佩儿是她身边的侍女,跟了有许多年,感情颇深,难怪会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
他愣了愣,方才缓缓地点头。佩儿一拍手,有侍女鱼贯而进,替他换上了素白的孝服。他麻木而机械地任由她们摆布着,十二层繁复的孝衣,却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的温度。
踏出屋子,一片雪白刺痛了他的眼,有温湿在眼中,却转瞬即逝。
又下雪了。
他抽了抽鼻子,鼻尖已麻木。

古鹤松涛。
甫一进屋,便有沉重的暖香扑面而来,侍女在身后关上门,更是将一丝清冽都隔绝在外,屋内沉闷的让人窒息。
满屋都是雪莲色的幔帐,从高高的房梁上挂下,没有风,无精打采地垂着,纹丝不动。只有在人走过时,才微微摇摆。
佩儿在前头引路,他皱眉,快步跟上。穿过重重幔帐,才到了那一具乌木漆金的灵柩前,接过柳儿手中的香,拜了三拜,方在旁的蒲团上坐了,闭目诵经。
柳儿在旁小声地禀报:“圣谕已经下了,葬在西皇陵……东边那个位置,怕是要留给那个女人了。这边娘娘尸骨未寒,那边就已经琢磨着立新后了,真真地叫人心寒……”他恍若无闻,这是他早就料到了的事,父皇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心心念念地,要册封为皇后。如今母后去了,正合了他的心意。
耳边沉默了许久,又响起柳儿的声音:“早上后头传话来,那位主子怕也是不行了……”声音是犹犹豫豫地。皇后在的时候,是不许宫中人提起那位主子的。

他猛地睁了眼,空洞无神地盯住她,握住佛珠的手有丝丝颤抖。柳儿的话如在遥远的地方响起,飘渺不能入耳。“几年前就得上了病,皇后娘娘派御医去看过好几次,总不见好……依奴婢揣测,如今御医所是那杭太医当管,宫里谁不知道杭太医是那女人的心腹,从宫外带进来的……”
柳儿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他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觉得心中一片一片地空了,连呼吸都清清楚楚地听得到。

她……她终究是撑不住了吗?
                  寂寞空庭春欲晚(二)
他有许多年没有去看她了,偶尔在园子里遇上了,她亦是低眉瞬目地喊一声“殿下”,再多看他一眼都没有,表情淡寡如水。
他恨她。
他恨她出身低微,却不自量力要去勾引皇帝,不过是想要求得荣华富贵罢了,只是她终究是小户人家深闺养大的,又怎么知道要做一个皇帝的女人,要的不仅是容貌,不仅是床上的那些功夫,不仅是一个儿子,更重要的是她的出身,她身后的背景能不能给皇帝,给朝廷带来好处……
连宸祈不久是最好的例子吗?他幸运,爱上了一个公主,虽然是边陲小国,却亦是配的上皇室,所以可以娶自己心爱的女人。可是,他最终不还是免不了三宫六院吗?为什么?不就是因为那些女子的背后,都有强大的势力吗?
即便是那个自认为与父皇是真心相爱的太后,不一样不能免俗地,为自己的儿子娶进这数不清的佳丽吗?

她的出身低微,导致了他这个错误的出生,他身为皇长子,却得不到应有的重视与栽培,从连宸祈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是是臣,一辈子是臣。
他曾暗下决心,要一辈子与她划清界限,不到黄泉不相见。
然而,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底猛然地空了,才知道,那终究是自己的母亲,是十月怀胎生下他的母亲,是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

他恍然起身,目光涣散。
案上设着母后的灵位,同样是乌木包金,顶上一颗巨大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显示出她无比尊贵的地位。
怆然转身,踉跄了几步冲到门外,他无力地扶着殿前朱红的主子,上面盘绕着的金龙,硌了他的手。他忽然奔跑起来,冲进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中。无数的雪花漫天满地地扑上来,北风呼呼地拍在脸上,如千根万根的针刺一般。
他不怕,他不怕着点点疼痛!
他是大玥国的大皇子连煜华,他才十七岁,已经在沙场上征战了无数回,关外的雪比这寒冷许多倍,敌人的刀,比北方锋利许多倍,他都经受过了,他还怕这一点点疼痛!
他是为大玥朝立下赫赫战功的,父皇不能抹杀了他的一切努力!
可是……
他颓然地跪下,双手顺势撑到地上,却无力地一软,脸庞狠狠地砸进了雪里。铺天盖地的雪瞬间盖了在他头上,一时间沉闷不能呼吸。
泪,还未流出就结了冰。
他,他如今还能拿什么和连宸祈比?

提香阁。
屋子里暗沉得很,他一进屋,只觉得两眼发暗,好一会才看清屋中的陈设。一张小小的木床,白色发黄的幔帐乱乱地垂下,墙边是一张桌子,隔着一个半旧不新的梳妆盒并一面铜镜。
他轻轻走过去。
梳妆盒和铜镜上,都沾满了灰尘,想来是好些日子没有用过了,不禁鼻子一酸。桌前是一面小窗,外头的风雪打在窗纸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床上的人喃喃地:“姜儿……下雪了……殿下可别冷着了……”
他过去,蹲了在窗前,那张憔悴的容颜映进他的眼帘,枯瘦如骨。他的视线落下,在枕边一把木梳上。

对不起啦~昨晚码字到太晚,刚刚起来,耽误了更新!
                  寂寞空庭春欲晚(三)
手微微地颤抖着,拿起那把梳子,月牙的形状,上头镶嵌了大大小小的珠宝,即使在这暗室之中,也璀璨异常。
梳齿上,没有镶嵌珠子的部分,脱落了原来的颜色,想来是握在手中抚摸了许多次吧?脑子了浮现出她倚了在宫门,手中握着这梳子,遥遥地望向那深宫的样子,不觉心酸。
这梳子,是当年父皇的贵妃董氏被冠以谋害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的罪名,被内侍们拖着押送到天牢时,从她身上掉落下的。当时他就躲在一边的假山之后,他看见她眸底的绝望与凄凉,深深刺伤了他的眼。
那时候他就知道,将来有一日,他的母后也会落得和董贵妃一样的下场,如今还真是应验了。

待内侍拖着董贵妃远离了,他才从假山后出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梳子,阳光照耀下,满目琳琅。瞧着好看,便打算收入怀中,谁知一个转身,便看见了她,他的生母,住在侧宫的李才人,亦躲了在一棵树下偷偷地看着他。
他对她并不熟悉,幼时便跟在母后身边,不过逢年过节,母后都会允许她来中宫小坐,偶尔在席上亦见上一面,没想到她的脸就已经那样深深地刻画在他心底。
毕竟是母子连心。
思索了一会,复又掏出那梳子,轻轻地放在一边的假山上,转身离开。

病榻上的人儿微微睁开眼,室内黑暗,看不起眼前的人,却问道那熟悉而陌生的味道,灰色的眼眸中瞬间绽放开光芒:“煜儿……是煜儿……”
他方回过身来,握住那只枯瘦如柴,却拼命在空中挥舞着想要抓住他的手。手是冰冷的,粗糙的,是多年来的寂寞与思念吸干了她,如今她不过是一具有生命的尸体罢了。
要开口,却如鲠在喉,发不出半点声音。

她是病得糊涂了,自顾自喃喃地:“煜儿……是皇后让你来看我的吧?是不是……你父皇封了你做太子?”当年她把煜儿托付给皇后,又在沈如蝶的求子药中掺入红花,为的就是要给煜儿一个好的将来,她自知出身低贱,连累了煜儿……“煜儿……以后你做了皇帝,要好好的……要勤政爱民……”
有酸意泛上心头,他拼命地点头,想要开口安慰,却无语凝咽。
她真的是糊涂了,她竟不记得,太子之位早已是别人的,皇帝之位将来也是他的,她也不知道,如今皇后已经去了,再不能帮他什么……
她更不知道的是,皇后求功心切,竟在他在前线右臂负伤不能出战,那女人向皇帝请求让连宸祈出战之时,怕被抢了功劳,竟暗中授意心腹给他的药中加重了分量,结果……
他握了握右手,一片麻木无力。

他的右手已经废了!
他那只握着剑戟,与他在沙场上奋勇杀敌,立下无数赫赫战功的手已经废了,如今,连笔都握不好,他还凭什么去沙场上杀敌立功,凭什么和那个集万千宠爱在一身,集两朝血脉于一体,背负着千万朝臣的期望与民间前朝义士的希望的连宸祈去争夺那个皇位!

“煜儿……”她轻声地呼唤着,眼眸中星星点点,“要好好的……”如燃尽了的灯,最后一丝的力气已经消失殆尽。她嘴角含笑,似是满足。
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那早就已经毫无温度的身体,如今是真的去了。他并没有哭,如同母后去的时候一样,没有哭。
短短三天,他失去了两个爱他的人,却除了心中愈发的寒冷,再无其他感觉。这一切都是他早就看透了的,有父皇的百般疼爱的与维护,母后定然是斗不过那个女人的。而如今,他能做的只有保住自己。
保住自己!
                  月殿影开闻夜漏(一)
办完了母后的丧事,他便上书,辞去了军中的职务,父皇问起,只说自己身已残,对于行军布阵亦不甚了然,再无力担当军中的职务。父皇沉吟许久,那一双眼从未像那样深沉地望着自己,良久,他才无力地挥一挥手,将那一道奏折扔了在桌上,淡漠地:“准奏。回头朕命内务府拨银子,在外头建一座府邸,你便搬出去吧。”便再无他话。
他心中冷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行了礼起身就走。
如今,是要把他赶出皇宫,只余他们一家四口在这个金碧辉煌之地享受天伦之乐了吗?罢了罢了,他亦不想留在这冰冷的皇宫之中,出去倒还乐得自在。
出了御书房,他走到殿前的汉白玉石桥上,桥下的清溪已然结冰,是白茫茫的一片。终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肃穆的殿宇。
天是灰的,橘色的琉璃瓦亦黯淡了颜色,那飞起的四角,在灰色的天空之中划过,仿佛是撕裂了的伤口,那样的狰狞可怖。
他低头,雪地里留下他的一串脚印,蜿蜒至脚下。他想,这殿宇之中,终有一日坐的会是连宸祈吧?
而他,不过是大殿底下的一个小小臣子,永远背负着沉重的枷锁,永无出头之日。他生来就是一尾蛟,再努力,亦比不上那生来的龙子尊贵。
可,蛟龙蛟龙,龙尚在蛟之后。
他咬了牙。
旋即转身边走,不要再看一眼。他不会再来了,若是以臣子的身份,他是再不愿踏进这御书房一步了。

数月之后,南王府于皇城西落成,连绵数十里的王府,身后衬着的是连绵不断的大罗山,金光璀璨,府中精致的亭台楼阁,奇花异草,遍地铺就的金砖,满墙上雕刻的各色福兽,栩栩如生,仿若你一呵气,就会化作活物,跳下墙来嬉戏。那一泓清泉从王府后的大罗山上引下,清清袅袅,颤颤汨汨,在府中回环而过,缓缓流去。
这样的心思,这样的精妙,比起皇宫了也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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