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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迩卡实在不觉得他和这个人什么好谈的,也不觉得这个男人懂得沟通,但他仍耐着性子转过头,毕竟他他还用得着他。〃什么事?〃他用略带不耐烦的语调。
〃我一直很喜欢你,虽然还不到胜于一切的地步,但我并不厌恶你。换下那身袍子,你不能成为一个死灵法师,我不管你以前是不是。〃
〃你就是要说这个?〃费迩卡说〃很多人和我说过类似的话,因为这太愚蠢所以我从不回答,所以这次也是一样。〃他皱眉,费卡罗攥的他手腕很痛,他考虑要不要使用法术。
〃虽然我从不觉得你是什么好人,但你也不需要变成那么邪恶的东西。〃黑发男人冷森森地说〃我发过誓不放过任何一个死灵法师,你也不会成为例外〃
费迩卡笑起来〃真遗憾,上次要杀你的那个精灵法师还活得好好的,也许当时你瞎了没看到他?〃
他看到费卡罗气的脸色发青的样子,他知道这样的挑衅不是什么好主意,但这是长年来与大部分人对抗时的条件反射。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迪安活着,因为费卡罗杀不了他。后者的剑法以及与生俱来的魔力足以干掉大部分他看不顺眼的人,可是迪安可不是那大部分人之一,这个血液同样流着魔力的暗精灵是个法术的天才,如果他不是那么缺乏审美观的话,他可能会更有趣一点,但也许就是这种纯粹追求力量的作风,让他的法力大得有点吓人。
……不是每一个人这辈子都有机会碰到极上位的死灵法师,这个男人比较不幸,一次就碰到两个。
〃我会杀了他,不管花多少时间。〃那个男人阴森森地说,费迩卡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惊讶于这种唯利益至上的人也会去干吃力不讨好的事,以及发出这种毫无必要亦无用处的誓言。
〃是你的母亲,对吗,费卡罗。〃费迩卡说〃某只圣兽,她被死灵法师拿去炼药了,然后你准备帮她报仇?〃……从费卡罗渴望迪库尔的王位这点看来,他应该是父亲一方属于王室,迪库尔在这方面相当保守。
他看到对面人猛地冷下他的眼睛,以及腕上加大的力道,估计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真是白烂的剧目,异族的孩子,王室的私生子,受尽欺凌什么的〃法师毫无同情心地说〃你那只眼睛应该让你在人类中吃尽苦头,圣兽可不是什么好名声的种族。那些死灵法师大概是唯一对你感兴趣的人了。。。。。。〃
他没有说完,费卡罗一把抓住他的前襟,力量大得像要把他撕裂,他蓝色的眼睛平静地直视他,毫无情绪,直到那个人慢慢放开他。
〃你是谁?〃费卡罗说。
〃一个毫无兴趣和你待在同一个营帐里的人。〃费迩卡冷冷地说,一把扯开他的手,走出去。
他现在并不怎么想和费卡罗过不去,但也没有到要和他上床以求平安的地步,如果必要,他不介意得罪他,反正很快就要结束了。
他找了个清净的地方,细细配制手中的草药,他可不想管费卡罗正在进行什么样的心理活动……猜测或斗争,但费迩卡觉得那都不足以打破他获得统治大陆力量的野心。
对于自己,他肯定查不出什么,因为这件事本就不是能从调查或推理中确认的类型。只要封印解开,到时他除了把自己送上祭台外无法可想,再退一步想,要了问题人物本人的命不是解决疑问的最好方式吗。所以他并不担心费卡罗反悔。
他小心地计算着草药的重量,那是解开秘密之石封印的第一步。
夜色清冷,刚才又下了阵雨,水珠从翠绿的叶片上滚落,不时发出一声轻响,空气清寒而新鲜。
费迩卡走过树丛,虽然已经被开辟出道路,可仍弄得他狼狈不堪,袍上沾了不少雨水。他用睡眠法术让两个守卫沉沉睡去,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那面古老的石壁之前。
虽然温塔还没被真正释放,强力的封印经过亿万年仍然孜孜不倦地发挥着作用。他并不难猜测释放之后会发生什么,它的触角会吞咽所有温热的血肉,神祇与妖魔在远古时代并没有多大区别。
他把瓶中的药粉全倒在右手上,那是一种淡红的色彩,然后把手用力按上冰冷的墙壁。轻轻念出咒语。
月色下,无数细小的字母像线虫一眼从石壁内部呈现出来,密密麻麻地布满所空间。费迩卡露出满意的微笑,收回手,上面沾着的药粉已经一点不剩,他凑过去,借着月光细细研究上面的符字。
这将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他得从这无数的古咒语中,像做算术一样找出一个解答……打开封印的钥匙。
月亮渐渐偏斜,一丝笑容爬上法师俊秀的面孔,找到了,只要找到一丝不谐和,剩下的便能借之顺利推衍而出。
他从腰间拿出另一个小瓶,这次倒出的却是轻水……那可不是什么奇怪的药水,只是刚刚落下的雨水罢了。
他将沾湿的手掌无比小心地,缓慢地落在胎儿的面前,他不能允许有一个字母的错位,拇指越过了它的脸孔,其它的部分则盖住它面前的符字,遮住一个巴掌大的咒符空间。
符字们透出淡淡的光亮,除却了他遮住的那一部分后,其它的部分变成可另一个体系,开始运转!
他的收下,透明的液体缓慢地流动起来,不仔细根本看不到月光照耀下的细细光线,它们越流越快,费迩卡可以感到掌心的热度,像是放了一个火焰球一样。
好一会儿,他慢慢收回手。
他按过的地方,那片手掌内的咒语已经不见了。
封印符咒彻底变成了另一种东西,有了全新的排列方式,不过这次它是以另一种分解方式开始流动。打开的钥匙已经找到了。
一道淡红色的光芒慢慢从他的掌印中透出,那片墙壁变成了上等的红玉,那片红迅速扩大,把整块石头都变化成了另一种物质。深深的红光从深处透出,像地狱深处不祥的眼睛。
温塔要复活了,他已解开了封印,很快,这里所有的冒犯者,都将成为它的祭品。
〃你在干嘛?〃一个声音说,费迩卡转过头。,杰林特站在那里,黑色的眼睛警戒地看着他。
〃帮费卡罗的忙。〃费迩卡淡淡地说,站起来,他的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只要坐收成果就行了。
〃哦,我在失眠。〃杰林特笑笑,黑眸依然冷冰冰的。他本来按指示去找费卡罗。却被他用一些奇怪的话给打发了出来,毫无头绪的事件让他难以入睡,便忙里偷闲四处散步。
〃我对你在搞什么鬼没什么兴趣,不过你得知道,总归要有胜率才叫赌博,费卡罗的情况更适合叫发疯。〃他说,这个金发美人总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那双全然看不透深处的蓝眼睛,让他感到一股子神秘和不祥的气息。
〃并非不能成功。〃费迩卡说。
〃理论上不可能,但是你冒了出来,如果我说直觉可能会被觉得很蠢,但是直觉就是告诉我你是个异数。
‘杰林特盯着他〃你只是个剑士,消失几个月后,突然变成了一个有高深魔力的法师,这根本不可能!这世界的规则环环相扣,没有任何疏漏,但你的存在打破了不该打破的东西,你不能。。。。。〃
〃真遗憾,我不是某个神祇的使者,我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无聊到特地花时间来陪你们玩游戏。〃费迩卡冷淡地说。
杰林特紧盯着他〃我没说你是神祇使者什么的!这个大陆只有一个‘带来神意的使者'。。。。〃
〃你怎么想的,和我没关系。〃费迩卡转身离开,丢下一句话。〃一切就要结束了。〃
杰林特冷了一下,大叫道〃等一下,凯洛斯,你不是凯洛斯吧!〃
法师停也没停,他没有说话,踏着清寒的雨水,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切就要结束了。。。。。。杰林特想,在心中重复法师说过的话,他相信〃规则〃超越平衡的力量如果出现,必然有另一种力量会与之相克,如同鬼尸骷髅与光明的救世主,而如果费卡罗不小心成了传说中的〃大魔头〃自然会有别的力量出现对付他。。。。。
也许凯洛斯就是那个异数?他这么想着。还是回去睡觉吧,最糟不过是变回勇者斗恶龙的时代嘛,而断然不可能出现一个人凌驾一切的局面。
费迩卡回到自己的营帐,这里相当简洁,虽然他不大喜欢打地铺,可是是要能不合费卡罗住在一起,住哪里都无所谓,那家伙现在看他的眼神像在看某个杀了他全家的仇人。
他打开书,接下来他需要的就是等待,直到温塔意识到自己被释放,并舒展开它沉睡了亿万年的手脚。
他并不怎么喜欢杰林特,也丝毫不想招惹她,她眼中属于政客的精明与冷酷让他厌恶,那不是他世界里存在的东西,这些天来,他手中练剑磨成的茧子已经淡去,变成法师特有的柔软双手,这具身体以前繁复不堪的利益关系让人心烦,但如果有好处他也不介意加以利用。
只要清楚知道自己是谁就行。清楚地知道什么,以及怎么得到。
他低下头,卷轴中的魔法符字快把他吸引向另一个世界,只有发自内心的平静,和仿佛延伸到无尽的空间。
天亮的时候,费迩卡抬起头,他从下半夜就听到林子里飞起走兽逃走的声音,它们远比人类敏锐,效果已经出现了。
这时,他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沉窒的空间,接着是一阵阵惊呼和嘈杂的脚步声。
〃这。这是什么东西!〃
〃人,是个人!他死了!见鬼,怎么会死成这个样子。。。。。〃
〃魔物,一定有魔物!〃有人尖叫〃是魔物把他吸干了!〃
呕吐的声音,恐惧私语的声音。
想不到这么快,法师放下书站起来,他该行动,他并不是懂得怜悯的人,但他不想像费卡罗一样无意义地杀死无辜者,对他来说,唯一不能原谅的既不是杀戮也不是贪婪,而是浪费。
又是一声惊呼。
〃这里,这里也有。。。。。。〃
〃我们。。。。。。是触怒了神祇吗?。。。。。〃
〃是魔物!〃
一个棕发男人一把掀起布帘冲了进来,他的脸色更加苍白,简直有些发青了。他瞪着他,法师站在桌边,手边仍放着书,这些天他都没敢去找他,实际上他的猜测是对的,法师一如既往地坐在那里看书,他总在那里看书,像很久以前看到的那样宁静,满足,仿佛天下太平!
当然,外面的人全死光了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是个法师,没有信仰,离经叛道,费克尔斯嘲讽地想,他爱他坚强地自行其事,却也为此咬牙切齿。
他瞪着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法师挑眉〃你见过魔法复活不需要祭品的吗?我以为你看过很骑士小说。〃
费克尔斯粗暴地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大吼道:〃是你干的对吧!你该去看看,那些人死得多惨!〃
他想起之前那些士兵的尸体,实际上已经很难确定它们曾经是个人了,它们的体液一丝不剩,外表干枯得如同树皮,浑身是一种稀释了鲜血般的红……他剖开身体查看过,不只是外表,连内脏骨髓都变成了浅红色……以及那些深深浅浅的深红色斑点,让他们看上去如同这诡异森林里滋生的栽种菌类,人形的红色菌类!
金发男人依然毫无感情,只是眼中带着说不出的嘲讽与冰冷。〃显然你气昏头。〃他轻蔑地说,伸出手,柔软的指尖轻触他的额头,后者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几乎站不稳,他踉跄了一下,还是死死抓住他不愿放开!
〃放开你的手,费克尔斯,然后滚出去。〃法师说。
费克尔斯慢慢放开手指。费迩卡看到他眼中一瞬间的恐惧,可是怒火却更加高涨,并且几乎只差一点就达到可笑的清醒了。
〃我终于明白一件事。〃费克尔斯冷冷地说〃我以前那么喜欢你,真是在发疯!〃
他愤怒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阵微风拂过费迩卡的脸孔。费迩卡吸了口气,只是坐在那里,死死盯着落下的布帘,蓝色的眼睛亮得可怕。
他跟在他身后走出去,正要触碰到布帘,这时他感到脚下的不对劲,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碰触地面,指尖沾上一片微小的浅红色液体〃血露。。。。。〃他柔声说,眯起眼睛,看着浸着浅红色液体的布帘,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花纹。
〃好快。〃他说,与其说是担忧不如说是兴奋。
他掀开帘布,外面,整个妖精森科仿佛变成魔物的胃部。
月光下,每一片草叶、灌木、营帐、地面。。。。。。。触目所及之处,全都泛起了均匀的、密密麻麻的红色露水。它们仍在不停地涌出,仿佛浸蚀在一个庞然大物肮脏的胃部。
到处是尸体,红色的,布满斑点的尸体,像小时候找画中人的游戏,乍看上去好端端的风景,细一看,已被尸骨所堆满。。。。。。干枯的,真菌一般的尸体。
费克尔斯站在那片地狱里,他仍活着,实际上还有一部分较为强壮的士兵留有命在,但感觉上这生命留存不了多久,这时他看到费迩卡,他厌恶的转开脸,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们,这个人从来不是光明的救世主,甚至连中立者都谈不上,他只是曾被迫站在圣光之下,但心中阴冷的色彩始终如一;他怎么曾愚蠢到以为自己可以让他站在光明的阵营中……至少他的本性是有那么一点儿善良的。
他从不懂得怜惜人命的死活,怜惜一只鸟的可能性倒更大些!
〃嘿,有麻烦了!〃一个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他转过头,杰林特正从树丛里跑出来,长发凌乱,脸上还有些划伤,手紧紧放在剑柄上,眼前的景象让他露出一副想呕吐的表情。
〃我们出不去了!〃他清了下嗓子〃我刚才试了一下,我们根本转不出这个林子,我有一种感觉。。。。。。我们被盯上了!〃
〃盯上了?〃
〃当然!〃杰林特叫道〃不然难道这是自然现象?!〃他挥着手,指了一下林中越发猖狂的红露〃肯定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我可不觉得它心存善意!该死的,是什么鬼东西。。。。。。。〃
〃你该想想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杰林特,因为费卡罗。〃费克尔斯冷冷地说。
〃当然,费卡罗!没错,它的计划!〃杰林特说:〃哈,还真像他的作风,把我们都当成祭品献出去,然后他自己坐享巨大的权力,这个人擅长用别人的生命给自己铺路。〃
费克尔斯看了费迩卡一眼〃不只他一个人会用别人的生命给自己铺路。〃
他愣了一下。费迩卡没有在看他,他的眼中谁也看不见,那种狂热让他感到一种异样的熟悉感。
在柯特尔圣战的古战场上!面对那巨大的魔物,当时那双眼睛像把刀子足以刺透他的五脏六腑!疯狂,尖锐,不顾一切!
当他拉住他时有一种感觉,这个人的生命会在这一刻因这狂烈的眼神烧尽!
他说不清那是圣徒还是魔鬼的眼睛,但那眼中狂烈的火焰让他恐惧,也让他嫉妒,以及,无药可救地迷恋。可现在,满目邪恶的红色尸体让他前所未有地清晰认识到,救世主只是虚假的外壳,邪恶的死灵法师才是他的内核。
〃别再做被抛弃状了,费克尔斯,我们现在唯一需要打算的就是逃命。〃杰林特焦急地提醒道,一边左右张望〃那混蛋团长死哪儿去了!〃
〃我没有被抛弃!〃费克尔斯怒气冲冲地说,他有时讨厌死了这个不负责任的发言。杰林特无辜地看了他一眼,但看上去不想认错,费克尔斯准备继续解释自己并不是被抛弃的具体情况,杰林特的注意力却转移道费迩卡身上,他有些惊讶地打量他。
〃他穿的这是什么?你手腕上划着的是。。。。。。祭品的标记?〃他小声说〃真见鬼,又开始了,是那混蛋的主意吧。。。。。〃
费克尔斯看了费迩卡一眼,这才注意到他穿的并不是法师袍,也不是睡衣,而是一件样式简洁的白袍。
祭品?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可不相信现在的你会为费卡罗心甘情愿地卖命,凯洛斯。。。。。。。不,或者说,不知道名字的法师。〃杰林特说。
〃魔法就是一切的意义。〃费迩卡柔声说,分明是如此轻柔的声音却包含了那样巨大的热情,费克尔斯本来想质问他〃甚至不顾那么多人的生命〃可是,他咽下到喉咙边的话,这个人不是干过吗?
这个人不惜丢掉性命,也不愿停下那执着的脚步去拯救圣凯提卡兰。他总是这样。。。。。他有些虚弱地想,所以费克尔斯只是生硬地转过头,不看他。
一个黑发男人走过来,一只眼睛像纯正的金子,另一只却是夜般的漆黑,漂亮却诡异。那异色的双眸打出现一刻也没有离开费迩卡,仿佛其它人不存在〃比想象中要快,但总归是好事。来吧,开始了。〃
〃听到了吗,费卡罗。〃法师说,一贯柔和的语调和他俊美的外表说不出的不相称,却又可怕的和谐,〃力量的旋律〃
〃相当美妙。〃费卡罗扬眉。
〃你们要到哪里去?〃杰林特问,费卡罗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真令人惊讶,我亲爱的副官,你还活着,并且生龙活虎,虽然这是件好事,可是我从没发现你的体质强到这个地步。〃他左右看了一眼,其它的士兵仍在与不知名的力量对抗,看上去毫无反应的只有目前这个四个人,包括他自己。
〃我活得很好,值得庆幸!〃杰林特恨恨地说〃你疯了,你弄死他们以换得自己的活命与野心吗?一共是一千七百个人。。。。。〃
〃我活着和杀死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就像你也活着,这只是基于血脉中的力量。〃费卡罗说,异色双眼冷酷地看着那些士兵〃而且我觉得那些迪库尔人多死几个也不错,他们很适合给我的野心奠基。〃
杰林特转过头,他自己这个人的野心近乎偏执地针对着迪库尔,但却又对那个国家有着异样的憎恨。
〃为什么你一点事也没有,更让我好奇,亲爱的副官。〃
费卡罗冷森森地说〃一切力量虚弱的血脉已被,至少将要被吞咽,只有远古王族的血脉还剩下那么点儿抵抗力,比如我,比如那位流着圣凯提卡兰血统的司令大人。。。。。。〃
〃那凯洛斯呢?〃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