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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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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大家睡在帐篷里,搭帐篷的时候,董爸爸拿出科研精神研究指导图半天,和女儿两个合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也像模像样。
  等大家安歇,雷雨大作,下起瓢泼大雨倾盆,两个孩子被雷声惊醒,吓得外公外婆怀里一人躲一个,月玲反正是天塌下来也睡得着的,被董妈妈摇醒,然后屋漏偏逢雷雨夜,帐篷不知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哗哗漏起雨来,水漫金山,是住不得人了。
  月玲觉得倒霉透顶,一筹莫展,万般无奈地打着雨伞,扶老携幼准备弃篷而去,开车逃回城区的家里。
  正在这兵荒马乱鸡飞狗跳的时候,隔壁一直空着的营地,开进来一辆崭新的黑白两色的大房车,构造和一般的房车略有不同,非常流线型,像一个太空堡垒。
  大家一时看呆,董妈妈啧啧赞叹,十分羡慕又是哪个会享受的幸运的老外,有这么多钱用来烧。
  董妈妈摸一摸被雨水打湿的在高级理发店新剪的加币加上小费差不多两百块的发型,有点埋怨地说,“月玲,下次我们也租一辆这样的车,不用一定这么大,小小的也可以,至少不要唱帐篷被风雨所破歌了。”
  月玲皱着眉头,自觉让父母风吹雨淋相当不孝似的。她先把Selene塞上车,过来再牵Sunny。
  董妈妈一直看着大房车停稳当了。司机轻轻按了两声喇叭,打开车门敏捷地跳下来。
  Sunny就挣脱母亲的手飞快地跑过去,“司马叔叔!”
  开房车的人正是司马。司马蹲下来,一把把他抱起。
  月玲乍一见他,心里是喜欢的。不至于像尘埃里开出来低低的花,也算倾盆大雨夜的颤微微的闪电小火花吧。
  董妈妈和董爸爸也是面上一喜,原来两个年轻人没有不合,是老两口无端操空心。
  Slene坐在车里就叫换,“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也要司马叔叔抱!”
  董妈妈今天还得空可以看到老早想要调查研究的这个人来雨中送车,拯救妇女儿童老人于雷雨,董妈妈的笑容十分明显。
  司马高长个大,仪表堂堂,一手抱一个快乐儿童就大大方方先来给董爸爸董妈妈打招呼,对月玲只是不动声色点点头,老两口凭着这一条,已经给司马打了很高的第一印象分。
  两个孩子自然兴奋地在房车里探索了一番。
  大房车因为大,麻雀也不是只小麻雀,五脏俱全,腾挪的空间还是很富余。
作者有话要说:  你看我这架势,是要结束的意思吗?

  ☆、红河谷(2)

  等安顿了两个孩子睡下,董妈妈推月玲,“去去去,这里我来收拾,你赶紧去谢谢人家。“把月玲从董爸爸董妈妈和两个小孩子所在的大卧室推到月玲要睡的小卧室然后直推出卧室门,还顺手把门一关。
  月玲就站在卧室和起居室的门边,对着准备今晚在起居室睡沙发的司马。
  司马本来斜躺在沙发上沉思,一看到月玲出来忙正襟危坐。
  他这个大个子,动作却十分灵敏。
  两个人都觉得空气里的拘谨。
  月玲对司马轻轻地说,“谢谢你。”好像是最近几个月对司马说的最多的三个字,觉得一再欠他的情,像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以身相许他又不要,不知道怎样才可以清算这巨额无形债务。
  司马看也不看她,冷酷地说,“我来是因为答应了Sunny的。”
  月玲“嗯“了一声,当是明白,他这样给你一个冷脸,意即你不要自作多情,不是为了你。
  她咬咬嘴唇,就退到第一间小卧室小床睡下。
  司马在那里担心如果月玲像别的女人一样纠缠上来,蓦地扑将上来强烈要求献身,他倒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是她好像很认命地相信他说的话,巴不得和他没有任何瓜葛一样的,转身就窜到小卧室里去了。
  月玲躺在小卧室的小床上,不知道东西南北,今晚不要月满车西地照无眠啊,单身妈妈失眠第二天哪来精神头干活,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失眠也失不起的。
  不料,月玲却睡的意外地沉,意外地香,连司马觉得夜凉,蹑手蹑脚地进来在小床边的小柜子里拿毯子也不知道,司马在中途看她睡得安详,忍不住跪在床边端详她一会儿。
  上一次这样看她,是Lucy给她下了药的那次,那时候她的脸苍白的,嘴唇毫无颜色,呼吸微弱,以为她会死。
  这一次,她睡得似一只慵懒的猫,枕着她自己的手臂,手臂雪白,呼吸均匀,侧脸的线条生动得让司马也想伸手去摸,司马有点想笑,我们两个在一起互相就要动手动脚的了。
  她在睡梦中觉察似乎有什么视线注视的暗暗的能量,忽然睁开扑闪的眼睑露出一条窄窄的缝,司马吓得一动不敢动,脑子里在拼命想这下子怎么解释,明明刚才对她恶语相向,现在在这里贪婪地如一只哈叭狗儿一样流着口水痴迷看她的睡相。
  但是月玲看到他,以为自己做梦,嘴里嘀咕一句,“还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翻身又睡了。
  司马又笑,她还真地日有所思他了。但是,像阿杰给他分析的一样,他这一次一定要赢的,他一定要把以往钻山洞的伤心痛苦郁闷失落都还给她,让她也体会一下。
  昨夜,他借酒浇愁,准备一醉方休,阿杰也加入作陪,趁机扫荡司马的各种好酒。但是司马一杯又一杯,被阿杰实在看不下去,夺去杯子,“司马,你说这个月玲不爱你,我想想,不对啊,我明明在看无人机的录影回放的时候,你被威廉射中,倒在地上装死的时候,她真地担心你会死啊,哭得比威廉欺辱她的时候还伤心啊!”
  阿杰看到司马眯细的眼缝,有点威胁的味道,忙点头,“那有一点点暴露的镜头都被删除了,系统里不会有存留的。”
  司马哼了一声。
  阿杰又说,“你这样在乎她这样保护她,人之常情,她应该是在乎你的啊。是不是她有情感表达障碍?”
  司马嗤地笑了一声,“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话。”
  “恕我直言,如果她没有表达障碍,为什么让她说一句她爱你就那么难呢?”
  是啊,为什么这么难呢?只能是她不爱,她是虚情假意的话不说的,她才不会为了让他高兴就来奉承他,她不在乎他的钱,也不在乎他这个人。
  可是,明明,他在喝龙舌兰酒的时候,明明看她是动了情的。或许,她在乎的只是他的身体。
  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反的了,不是应该是他贪图她的身体吗?她送上她的身体来的时候,他又想再多要一样东西了——她的心。司马想着,益发觉得悲哀。他劈手夺回酒杯,想要继续喝。
  阿杰眼珠转一转,百折不挠地又夺过杯子,“我有个主意,你这个遵纪守法的老实人可能不赞成。“
  “愿闻其详。“
  “我们现在用那个无人机去偷窥月玲,看她是不是真地对你无动于衷?“
  司马还在犹豫,阿杰为自己的这个邪恶的主意兴奋得不行,已经跑到露台把无人机放出去了。
  他拿着平板电脑,对司马说,“快,快,把地址报出来。“
  司马说了月玲的地址。
  一会儿,就看到黑色林肯车把月玲送回家,董妈妈来应门,母女两人并无多话。
  在窗口看到月玲换了睡衣出来时,司马把阿杰赶到一边去,捧着平板电脑痴痴瞧着。
  阿杰在一旁恶心加肉麻得摇头晃脑,“司马你是我见过的最贱的男人了,你干脆把她娶回家里天天二十四小时对牢盯着,犯得着这样屁颠屁颠唯月玲马首是瞻吗?“
  司马说,“你滚一边去,再多言我就从你的电脑科技公司撤资!“
  一句话阿杰就不吭声了。
  她抬眼看月光的时候,司马连忙把无人机飞得高一点,差点撞上她家后院那棵大松树的树枝。
  一会儿就看到她用手背去抹眼泪,好像这个时候月玲才发觉她自己在伤心,她忽然揪过身边的一个大靠枕压低声音痛哭起来,肩头抖动,十分无助。
  司马用他的食指轻柔点到屏幕,“宝贝,不哭!“舍不得她难过,心里后悔,刚才为什么自己要放弃肉欲升华感情,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乐须尽欢。
  阿杰在司马身后做大量呕吐的表情,想明天一定八卦告诉F4帮其余两人,我们的太子爷太没式样了,拜倒在小寡妇的石榴裙下尤自可,还把人家高高举起,顶礼膜拜,似但丁所言,永恒的女神引领我们飞升了。
  阿杰说,“看,你不要她,她伤心,说明她应该是爱你的。“
  正这样说着,月玲忽然露出一个执拗小样不哭了,倒头就睡,睡一会儿,她迷迷糊糊伸手把床头灯熄灭,司马的屏幕就一片黑暗。
  司马的嘴角浮出一个笑容。他今晚不喝酒了。
  第二天一早,一辆崭新的黑白两色的大房车开到司马的宅子,送车来的服务员一再抱歉,“对不起,我们没有粉红色的车,你多给我们四十八小时,我们可以临时加急给你漆成粉红色。”服务员一路心里暗想,这些有钱人,钱多作怂,时刻有怪异的要求而且还要立时三刻就满足。
  司马说,“我没有四十八小时给你们。”
  阿杰站在司马身后,说,“我实在看不过眼,司马,你一百四十的智商一碰到月玲就要降低到零。你不要一大早就把车开去接他们,得来太容易没有人会珍惜,明晚天气预报说九点有大雷雨,到那时候你再雪中送炭,把她一家老小就都一并收服了。”
  司马回头,笑,“阿杰,你是我的诸葛亮。”
  阿杰又摇头晃脑,也以为自己羽扇纶巾了。
  司马一整天在自家院子练习开房车,把一片绿草地碾得惨不忍睹。
  大雷雨之前,阿杰开着小车跟着大房车到红河谷入口边的岔道上静静蛰伏。
  司马一看到下雨就迫不及待要冲进去,阿杰说,“再等等,我说你上你就上。”
  于是,那兵荒马乱鸡飞狗跳的时候,司马就登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红河谷(3)

  董妈妈从钱眼里看司马越看越欣喜。
  但是董爸爸有一点不同意见,“司马都不和月玲说话。”
  “当着家长,他未必还搂搂抱抱?自然会要矜持一点的。我家女儿家教是一流的。”董妈妈一面自鸣得意往脸上贴金。
  她前天给国内的董太婆(董妈妈的妈妈,月玲的外婆)打电话,有意炫耀这回事,你看,我家月玲,没有名分地拖着两孩子,人家早认定她此生已经完蛋,现在天上掉馅饼,又有了好对象。
  董太婆说,“把两个人生辰八字拿来,我算一算,月玲命太硬,不是克死她原来那个未婚夫克明了么?别再把这一个也克死了,如果八字不合,趁早分手,别害了人家。“
  董妈妈就有点泄气,向董爸爸抱怨,“我妈说月玲克夫。“
  “你妈妈迷信那一套,别理她。“
  但是董妈妈趁着月玲早上赖床不起来,和司马在房车的小厨房做早餐的时候,笑着就问司马生辰八字。
  司马竟然也客客气气如实照说。
  月玲醒来,站在厨房入口,拉着脸说,“妈妈,你干嘛呢?”
  董妈妈已经得手,记录在一张纸条上,把它放在小皮包里,“向司马打听点生意上的事,生意上的事。”董妈妈混过去。
  月玲埋怨, “怎么不叫醒我?”
  董妈妈说,“司马说让你多睡一会儿,你出差这一次很有点有惊无险,要好好休息。”
  月玲瞟一眼司马,葫芦里卖甚么药呢,谁要你假惺惺来关心,做给谁看。
  董妈妈把锅铲塞在月玲手里,“你接手,我到外面看你爸爸带两个小的在干什么。“
  月玲握着锅铲愣神,不知道做什么。司马就知道她不会,他就说,“你把这个蛋饼翻个个儿。“
  月玲就学着电视里的大厨,拿着锅猛地上下一颠,蛋饼就直飞到司马的头上去,贴在他的脑门上,烫得司马一激灵,月玲想笑,嘴角的笑容刚浮现,但是看到司马毫无笑意地把蛋饼从头上摘下来,说,“你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别呆在这里,这里有我就好了。“
  她只得讪讪走开,走出车门,昨夜大雨响雷,今晨阳光灿烂。
  她带两个孩子看了一会儿红河水,捡了一会儿石头,又折回在房车外面欣赏了一会儿小鸟来吃面包屑。
  这时,司马说早饭好了。董妈妈说,“与至今男生都会做饭,月玲要有司马一半厨艺,我都要去烧香拜佛地满足了。“
  司马说,“还是月玲幸福,有妈妈做给她吃。我自幼丧母,父亲忙事业,没人管,会做饭做菜也是被逼的生存之道。”
  董妈妈和董爸爸一听他这么说,无限同情,富家子的小时候生活还不如我家月玲这个书呆,现在还事必亲躬地下厨来讨好准岳父岳母,都恨不得明天这两个人就步入婚姻殿堂算了。
  月玲很沉默,司马这样一定是报复我多年不给他机会,追我如同夸父逐日,现在不再对我感兴趣,想要看我一家老小以后伤心失落,以求他自己心里平衡。
  司马吃一块蛋饼在嘴里,看月玲落寞的表情,刚想说什么安慰两句,耳机里传来阿杰的声音,“哎哎,不可,不可,你现在的身份就是那拆迁队,现在你多多对着她父母献殷勤对着她的小孩献爱心,把她周围的土地都先快速收复,钉子户就孤立了。到时候她再负隅顽抗,你也只要对付她一个人。还有,你不是说,要报她害你多年钻山洞的仇,你这心软得和个柿子一样的,你还又送上去,等她来捏啊,你?!”
  吃过早饭,大家去hiking;也就是在树林里一顿乱走几小时,树林里氧气充裕,天然大氧吧,Selene很快不支,要月玲抱抱,一会儿睡着;月玲抱着睡得东倒西歪的胖孩子走出半公里就非常吃不消。
  司马听到阿杰在耳机里说,“你现在可以接手了。”
  司马说,“月玲,我们打道回府到房车,孩子我来抱。”
  月玲想嘴硬,但是胖孩子在月玲每多走一步就好像又胖了一公斤,就连忙交给司马。
  司马把Selene扛在肩上,对董爸妈说,“手提不如肩扛。”
  董爸妈这两天过起接近大自然的日子,时时回忆上山下乡,很能明白司马说的只有劳动人民才深有体会的话,益发对司马器重,董妈妈私底下也不再叨咕还是克明最好的话。
  月玲牵着Sunny跟在后面,Sunny略瘦,但是体力精力总是强过Selene;所以真正人不可貌相。
  回程的两小时,司马一直抱着Selene;月玲看他的后背心T恤慢慢地就被汗浸湿成一团圆圆的深色。
作者有话要说:  

  ☆、拉尔夫教授

  星期一。
  月玲终于松一口气,不用面对司马了。
  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借口再和自己的家人相处,虽然在树林中远足的时候,有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她有点恍惚,看着司马扛着熟睡的Selene的背影,恍惚是克明一样。
  她分析一下自己对他的感情。她对他,原先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他说的那些痴心的傻话,她都当一个因为小时候父亲的暴打和后来父亲的暴发形成的性格有点扭曲的富家子的游戏,当不得真的。
  而且,就譬如一家雇主要雇人,也要看看为什么这个准雇员一家家公司不断跳槽,从来没有在哪家公司呆着超过三个月,好不容易在前任公司呆了半年,也不是因为对前雇主忠心,而是另有机缘。司马在女友之间跳槽的频率显示着极大的不稳定。
  对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譬如月玲)来说,这是不安全因素,让人望而却步。
  更何况,他和她的维系,从最一开始,就来自他对她的,月玲不好说爱,爱那词是枚束之高阁的珍宝,不能随便拿出来说的,或许是迷恋或许是欲望,现在这点迷恋和欲望都烟消云散,两个人形同陌路,不如分开。
  只是,有一点麻烦的是,她对他现在有了一点感情。
  她原先看到他,大部分时候希望他走开,现在,她想他留下来。
  星期一。
  月玲一到办公室,就看到戴眼镜的老秘书贝蒂和另一个新来的年轻女老师莉维娅在窃窃私语,一看到月玲就嘎然而止地停下来,装作没事人一样,各干各的活去了。
  月玲想,八成是讨论我上了电视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大学里有几个人对我提起了。雷姨还说,月玲你可以去拍电影了,新闻摄影师还给你拍了特写,回放几次,好上镜啊。雷姨露出言情剧场看得过度饱和的样子。
  月玲和贝蒂打了招呼,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戴安娜一看月玲过来,就从自己的办公桌那里站起来,快步走到月玲的办公桌前,说,“嗨,你好吗?周末的露营怎么样啊?”
  月玲照例回答,“好呀,你怎么样?周末露营挺不错,除了第一夜的大雷雨。谢谢你给的S’more的方子,孩子们可喜欢吃了。”
  月玲可以感觉旁边格子间里,大家都在竖着耳朵听月玲和戴安娜的谈话。不至于吧,我就成名人了,平常的嘘寒问暖大家都想听了?不过就是在国家新闻里露了两秒钟小脸?
  两个人寒暄几句,戴安娜像意识到什么,对月玲使眼色,悄声说,“茶水间!”
  茶水间是一个好地方,月玲和戴安娜的第一次超出你好吗我很好的闲聊天就发生在茶水间,后来发现大家的家里都有双胞胎,围绕孩子就更多话题,一来一去就成了朋友。
  但是刚到办公室就去茶水间并不是平时上班的节奏啊。
  月玲还有点犹豫,戴安娜转身先走,回头抬高点点声音说,“茶水间,现在!”
  月玲连忙跟去,一起身,看到几个同事连忙把头一低,装作看电脑装作翻阅文件装作要去打印什么东西,心里很奇怪,这些人怎么回事?
  到了茶水间,戴安娜四顾无人,掩上房门,对月玲压低声音说,“玲,你不知道啊?”
  月玲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哈勃总理府又有刺客,他又躲在橱柜里了?总理府的橱柜要做得大一点,否则哈勃那么大个子怎么挤得进去?”月玲和戴安娜一贯胡言乱语地美其名曰地减压。
  “别说笑了,你今天早上查了你大学校园网的职工邮箱吗?”
  “没有啊,今天星期一,手忙脚乱的,Sunny和Selene都说不要到幼儿园去,要继续露营,劝了好半天才送过去,没迟到算好的了。”她一边说,一边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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