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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左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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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

  出了四食堂,通往我们宿舍楼的路上,要经过一道低矮的铁门,我和白石过的时候要低一下头,不然会被撞到头。白石先过了铁门,就不走了,扭头看小毅哥和小翻翻。

  小毅哥跟在我们后边,低了下头,过了铁门。小翻翻跟在小毅哥的后边,也低了下头,过了铁门。

  “咦,翻翻,你为什么也要低头呢?”白石调侃着说,拦住了小翻翻。

  还没等小翻翻讲话,白石又装作很正经的说:“我和鱼羊过的时候肯定要低头,小毅过铁门的时候低下头也情有可原,请问你为什么要低头呢?难道你也担心撞到头么?”

  “是啊,我过的时候低头还说的过去啊。”中等个头的小毅哥也被逗乐了,笑着说,“你为什么也要低头呢?”

  小翻翻面露尴尬的笑,他想继续走,不理白石和小毅哥。

  “翻翻你别走啊,你再过遍铁门试试。我就搞不清了,你低什么头呢?难道你会被撞到头?”白石用邯郸普通话继续说。

  “你除非过的时候跳一下才能撞到头!”小毅哥忍着笑说。

  “真没人性。”我被逗的不行,笑着招呼翻翻和我快走。

  白石和小毅哥在我们后边煞有介事的讨论着。

  “我就搞不清了,你说他为什么要低头呢?!”

  “我觉得这个问题你得问他。”

  “难道,他也会担心会被撞到头?”

  “从他低头的动作来看,我觉得是。”

  “可是,你觉得他会撞到吗?”

  “绝对不会!”小毅哥边说,边笑着冲在前边的我们喊,“是吧,翻翻。”

  白石拖长了笑声。

  到了宿舍,白石到处给人讲刚才小翻翻过铁门的故事,大家都哈哈大笑。富强笑的最欢。

  107。

  第二天我和白石,小毅哥,还有富强,一行人又去给小小加油喝彩,但是这次我们只站了十分钟左右,看看到了吃饭点,就去四食堂吃饭了。

  吃完饭,出四食堂,过铁门。

  白石又先过去,转身扭头看我们。我和小毅哥都低了下头过来了。中等身材的富强也低了下头,过了铁门。

  “咦,富强,你为什么要低头呢?”白石的语调和昨天调侃翻翻时候一样。

  “操你妈!”富强想起昨天小翻翻的笑话,直接来了一句。

  “别急,别急。”白石说,“你难道也怕撞头?”

  “老子不低头就被撞上了!”富强说。

  “你赌不赌,你撞不上!”白石说。

  “老子赌!”

  “那好,你重新过一次!别低头!”白石说。

  “操你爹,你敢耍我!”富强说。

  “你怕就别过了!”    “老子不怕!”

  “得,富强,只要你重过,明早饭我请客!”小毅哥说。

  “你说的啊,别反悔!”富强指着小毅哥说。

  富强转身过了铁门,从三步开外重新走了过来。

  “闭眼!”白石喊。

  富强闭了眼开始走。

  过铁门的时候,富强几乎就没撞上,但是他轻轻一蹦,生生的撞在了铁门的横梁上。

  “算你狠!”白石说。

  “真丫狠。”小毅哥说。

  “明早晨的早点!操你们大爷!”富强揉着脑袋说。

  第二天就和所有的早晨一样,醒来已经错过了早点时间。富强的头也白撞了。不过他也忘记了昨天打赌早点的事情。

  他唯一记住的是,昨天也去给小小喝彩,那个黑胖的教练又对排球队的众美女动手动脚。于是,早上醒来后,他就开始骂那个教练,直到我中午去他们宿舍玩。

十一
108。

  这个学期总体过的很平淡,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上边的片段也是我努力回忆后,才拼凑出来的。大二后,课程已经没有大一那么多,许多的早晨都可以睡懒觉。

  天气渐渐转凉,转眼就到了十二月。

  一个阴沉的午后,我在画室画画。期间我去水房换水,忽然看见楼道里小小在楼梯口一瘸一拐的,正打算下楼梯。

  我赶紧放下水桶,手在衣服上抹了两把,就跑过去。

  “怎么了?”

  “刚打球时候脚扭了。”

  “没事吧?”

  “没事。”

  “我扶你下去吧。”

  “呃,谢谢你,不用了。”没等她说完,我已经扶住了她。

  小心翼翼的下去了楼梯,出了民族楼的台阶,小小说:“前边都没台阶了,我自己走回去吧,谢谢你啊。”

  “别客气,我扶你过去吧。”

  “谢谢你,我自己走吧。”

  看她比较坚定,走的还算稳健,我转身回了画室。

  当天晚上,小小脚扭伤就都传开了,旁边宿舍的应哥甚至都跑我们宿舍和海深借走了拐杖,连夜送到了女生楼。

  虽然我扶了小小下台阶,但并没有像所有的青春小说写的那样,我,或者被我扶的人心里就此产生异样的情愫。这也是生活很不浪漫的地方。或者说,这也是生活对我而言,很不浪漫的地方。

  我扶小小的事,也没对别人说起过,一来这属于可以让我暗爽的事,说出来别人未必和我一样暗爽,或许如应哥之流还要恨我,吃我醋。二来我也是出于对同学的友爱才如此,并没有其它什么。哪怕当时是个臭大男人,或者是翠花老师,面临那种情况,我也会不由分说的伸出友爱之手的。

  我对我扶小小之事,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好像我根本就不在意似的,但我却又花了相关的篇幅来说明,如此一看,我就如一个虚伪的人,表里不一。为了维护我的形象,我再占用一点文字说明下。

  毕竟这是我的大学,我的回忆,而小小又是我们大学的众多美女之一,而按照青春小说的惯例,男猪脚和美女之间总是要发生点什么的。事实是,在大学五年里,以及毕业后的这么些年,我和美女小小之间,任何激荡人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更或者在小小心里,任何对我激荡的想法也没有过,而我又抱着小小不会对我激动的想法,出于小男人的报复心理,我也决定不对她抱有任何激动人心的想法。无论在想法和行动方面,我们都扯得很平。

  事实虽然让人感觉沮丧,但是并不妨碍我对我的回忆,或者说并不妨碍我对我并不浪漫的生活,故意的加进一点浪漫的佐料,就像这样,把看似无关紧要的扶小小的事情搬出来大说一通。而我又不擅于幻想、虚构,我的所谓的浪漫的佐料也就不外乎和哪个美女说过句话,或者和哪个美女看过我之类的这种普通的事迹。为了让我的大学的回忆有点趣味,或者是为了满足一下读惯了青春小说模式的人的习惯,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写写我和校花之间发生的那点微不足道小事,好让读它的人总要以为我们之间总会发生点什么,好让浪漫的人也有个浪漫的想象。

  话又说回来,我这么写也是因为我严重的忠于生活,不然我完全可以照别的人那样,借着写书来大大的意淫一把。我觉得那样很不地道,那叫骚情。骚动的情。

  那种借着写书来重新意淫当初失败恋情的人我倒是认识一个,还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这里就不说名字了,就且给他起个名字叫痴情。痴情大学时候暗恋一个女孩子,但一直是暗恋,从没有在女孩子面前表现出来过。痴情脸上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对他暗恋的女孩子也是如此,任谁都猜不住他喜欢那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更不知道,甚至还以为痴情那么冷冰冰的对他,是不是讨厌他。可是,痴情就是喜欢,还喜欢的死去活来。痴情每天被自己的表里不一折磨着,他开始意淫,意淫多了,他没了头绪,他就决定把他的意淫记录下来。

  于是,痴情就写了一部十二万字的小说。小说里,男主角(即他)和女主角(即痴情喜欢的女孩子)爱的死去活来,山盟海誓,最后白头偕老还不够,情深得女的投海殉情,男的彻底疯掉。

  痴情的小说写完了,痴情也满足了,他每次再想起大学的那段失败的暗恋,就翻翻他的小说,他感觉很满意。而那个女主角早已结婚生子,成为*,看没看过痴情的这部关于她的意淫大作就不得而知了。

  109。

  小小的脚扭了,小应及时送过去了海深的拐杖。小小在这件事上很感激送去拐杖的小应,而不是付出了拐杖的海深。但小应却不是个低调的人,而且对付美女也没有经验,他陶醉于小小给他一眼的感激,没事就跑我周围两个宿舍大声叫嚷,他给小小及时送去了拐杖,牛逼哄哄的幻想着小小就要投入他的怀抱。这种叫嚷很快换来了大家的愤怒,每次小应还没开口,就有人对他恶狠狠的说:“滚,出,去!”

  小应没法在众人面前陶醉,就独自一个人躺被窝里陶醉,这是我猜的。不过,我清楚的是,小应不是个善于抓住机会,更不是个善于创造机会的人。这样的人在对付女人的时候很吃亏,尤其是对付漂亮女人的时候。在这方面,他对我,雨果,或者白石,富强,哪怕是牛德,都只能踮着脚尖向上仰望。

  不出所料,送过去拐杖后,小应再没有抓住任何可以大献殷情的机会,他很失望,每天唉声叹气,去上自习的时候也心不在焉。

  大学里除了男人和女人,还可以分为两种人,上自习的和不上自习的。小应属于上自习的,但上自习并不意味着学习好,小应属于上自习学习也不怎么样的。

  小应还有个很杰出的优点,那就是眼光。他很有眼光。

  回想大学里的日子,小应在感情那一块基本算是交了白卷,不过在单相思,暗恋方面,小应却是个多面手,得满分绰绰有余。虽然我们也都搞单相思,暗恋,但我们的广度和力度和小应远远没法比,小应总是可以把眼光放在全校,甚至校外,他每喜欢上一个女生,我们的眼睛也随之一亮,才发现这个女生还真是不错。这点上,小应是个领军人物。

  110。

  小应刚上大学的时候,就决定喜欢小小。在无数次一起聊天的时候,小应总是扭捏的说出他的心事,然后羞答答的跑开。大概大一下学期,三八妇女节,我们班级聚餐。在京城小院的包间里,小应喝了两杯啤酒后,满脸通红,眼神迟钝,讲话开始饶舌。大家正在吃饭,他忽然间举起杯啤酒,说他要对某女生表白。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又宣布,那个女孩子是小小。

  我们全体静了下来,都怀着奇怪的心情来关注这场表白。看电视、电影,里边的男女爱情表白的时候,我们都怀着一种祝福的心情,希望他们可以苟合成功。而对小应今天的爱情表白,我相信大家的心情都没那么慷慨、美好。毕竟电视,电影是艺术,生活还是真的生活,而且还有句话叫“当局者迷”,当时包间里所有的人都在局中,都被迷住了,没有看电影时候那么清醒,美好。

  我觉得除了两位当事人,其它人明显的是两派,一派是男的,一派是女的。

  男生这边是这样的。单身的男生当时都在想:“干,抢在老子前边出风头!万一小小答应了就亏大了!”有女朋友的男生也在想:“干!要是小小答应了就亏大了!早知道我抢先表白了!”

  女生那边情况也差不多。她们都在生闷气,“这什么人嘛!小小漂亮么?就对小小表白,我们姿色才叫出众呢!真没眼光!咒你被拒绝!”

  小应的行为对男生是个刺激,对女生是个挑衅。就在一个个酸的冒火的眼光中,他端着两杯啤酒,走到小小跟前,带着几分醉意,鼓足勇气说:“小小,我一直喜欢你。我希望和你交往。”

  所有人都看着小小,时间凝固了。

  小小呆了两秒钟,脸也没红,端过酒一饮而尽。随即拒绝了小应。话语简单,迅速,直接,以至于我现在使劲想都想不起拒绝的时候,小小说了什么。

  小小发呆的两秒钟,以及端过酒一饮而尽的瞬间,我们的心都紧紧吊着。就好像事后有同学说:“妈的,拒绝的刹那,老子心才放下!”

  其实不止他的心放下,所有男生的心都放下了。男生们松了口气,又开始吃饭的吃饭,装逼的装逼,气氛热烈。男生们都很感激小小拒绝了小应,就像老狼有首歌里唱的:“美人啊,你为我们大家而存在。”,小小是我们大家的,不是某个人的。

  小应被拒绝后就没喝手里的另杯酒,可能小小觉得拒绝小应不好意思,她拿过那杯酒,又一次一饮而尽。

  111。

  小小有点醉了。她靠着椅子,无力的坐着,脸红扑扑的,好像想起了什么难过的往事,表情有点悲伤。男生们可能出于感激,更多的是出于讨好,都围在小小左右,嘘寒问暖。

  小小说:“我冷了。”马上有人把挂在门口的衣服拿过来给披上,还有个土老帽直接脱了外套。

  小小说:“我要喝酒。”立刻有人温柔,且苦口婆心的劝她是不是心里难过,别喝了。但说归说,还是有人把酒第一时间递了过去。那个递酒的人是我,我是行动派。

  小小说:“我想有人陪我说话。”随即有人说“我陪你说”。还有人说“你有话就和我说。”小资有成则坐在小小左边,慢悠悠的说:“你有话,就和我说吧。”这时,站在小小右后方的富强,使劲挤开坐在小小右边的某某,一下把手放在了小小的手上,说:“你是不是心里难过?没事,我们都陪着你。”富强更是行动派。但大家都被他的行动激怒了。

  好在富强用了个词——“我们”,稍稍缓和了下大家对他趁机摸小小手的愤怒。但大家还是愤怒,又没办法发作。这种情况在围棋上叫做“打劫”,就是说大家为了各自的利益,必须忍着,等着秋后再算账。富强后来在宿舍,为了这事没少被骂“趁人之危”及“色狼”什么的。

  自从富强趁机握住小小的手,整个场面开始混乱了。所有的围观的男生都蜂拥上前,想更靠近小小。我也在人群中准备挤到里边去,未果。我跳出圈子,忽然发现其它女生都零散的坐在窗户边的沙发上,或者靠窗的桌子边,有的在一言不发的喝闷酒,有的在一个人低头哭泣,有的两个人相对哭泣。在众多的女生中间,有个男生一言不发的坐着,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那个男生就是号称有两个女朋友的吴强。

  我没来得及感慨吴强的卓尔不凡,也没有趁机去安慰别的女生,随即就又转身扑进了挤进小小身边的运动。

  ……

  112。

  那天的班级聚餐,从小应的表白开始,就变成了一个滑稽的闹剧,最后小小哭了。散场时候,几乎所有的女生也都哭了,没哭的心情也都不怎么好。于是,就有男生总结:“女人喝酒之后就爱哭。”这个总结其实很荒谬,至少我认识好多女性,喝多了从来不哭,而是笑,开心的笑,拖长音调的笑,傻傻的笑,甚至是悲伤的笑。

  在表白后,众男生的围观小小的时候,小应也试图挤进圈子,结果运气不济,挤到了牛德的身上,牛德回头恶狠狠的说:“你丫都被拒绝了,还挤个屁啊!”小应就流着泪先回宿舍了。

  小应第一次表白就这么失败了。他失败的一部分原因是他选择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更是对着许多错误的人。但小应确实是个真诚的人,一个敢于大胆的表达爱情的人,我觉得他或许像美国人,因为我认为美国人都是这么大胆,直接。虽然小小的拒绝也来的很简单,直白,更像美国人。

  小应不仅真诚,而且顽强,这是除去他眼光好之外,另两个比较明显的优点。三天后,小应从被拒绝的伤心中恢复了,他还就每天唉声叹气,皆心不在焉的去上没有效果的自习。

  一周后,小应又瞄上了土木工程专业的系花姚姗姗。于是我们就都知道了该女生,还都觉得不错。

  关于小应和姚姗姗的故事,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是道听途说,四处拼凑起来一些。大体情形是这样的。

  小应利用在学生会工作的便利,想办法接近了姚姗姗同学。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小应把姚姗姗约到五道口的肯德基吃薯条。看着姚姗姗优雅的吃着薯条,小应端着可乐再次表白了……

  有人说,年轻时遭遇失败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这次,小应又获得了一笔财富。

  113。

  小应这次获得了财富之后,消停了几天。但没多久,我们又听说他发现了化环系的某某。我们就都知道了化环系有个某某,也还不错。

  某个节日,我在楼道看到小应抱着个大狗熊急匆匆的往化环系的教室跑去……

  ……

  小应就这么顽强,坚持不懈的积累着失败的财富,直到毕业后,终于成长为经验丰富的情场高手,百发百中的爱情刺客。

  114。

  在小应努力积累财富的时候,我们其它人都在虚度着光阴。

  我和悠悠就是每天电话,写信,维系着感情。由于我扶了小小,我觉得我做了好事,很自豪,就经常讲给悠悠听,甚至还添油加醋的吹上天。我们知道,在大学校园里,要做好事可真是难。比如你想扶个老奶奶过马路,校园里一没马路,二没老奶。就算有时候有个老奶奶,你要是冲过去扶人家,不挨两巴掌才怪,校园里半天也不过辆车,八成没安好心。所以,我给悠悠讲的时候,立足点是我做了好事,很激动。但悠悠却和我理解的不一样。

  雨果在高中时候有个关系暧昧的女同学,在云南大学读书。上大学后他们隔三差五的打个电话联系。联系了一年有余。有天晚上宿舍聊天,雨果忽然说:“明天我要去云南看我女朋友,有我的电话就说我不在。”

  宿舍被惊个够呛,都问:“你什么时候有云南的女朋友了?”

  雨果说:“我们高中就好了!”

  “扯淡,你们山东高考那么变态,你哪敢谈恋爱!”

  “雨果,莫装逼啊。”也是山东的海深说。

  ……

  在宿舍的惊讶中,雨果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了。经过43小时又17分钟,雨果到达了他的爱情所在的城市。。 最好的txt下载网

十二
115。

  昆明火车站,据说很烂。但雨果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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