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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很没面子。
薛蓝田也没有表现出很明显的惊诧。“唉,被发现了。”
小风对她的反应倒是淡淡一愣。薛蓝田顿了一下,随即大咧咧地拍了拍小风的肩膀,一笑,“放心,晚上的时候我会好好护理的。”
倒像小风刚刚的话是关心她一样。小风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姑娘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薛蓝田叹了口气,“有什么为什么,还不是姑娘我长得丑,否则谁喜欢成天带着这么个玩意儿。”
小风的眼中是明显的狐疑。薛蓝田倒是大方,掀开了面皮的一角,把那道受伤的长疤给他看。“看到了吧。”
小风明显一愣,心中轻轻一抽,眼中的警惕顿时化成了淡淡的悲悯。“是我误会姑娘了。”为什么忽然有种想夺门而逃的感觉。
“唉,这个模样,世子会吓到吧。”薛蓝田眼风幽幽,深深叹了口气。
小风离去的步伐一顿,如鬓的剑眉轻轻一蹙,“有些人虽然貌美但心如蛇蝎。姑娘菩萨心肠,相信会有好结果的。”
“如果能见到他一面,我这一生也知足了。”薛蓝田见着小风向着营帐疾行的背影,自言自语般,但她知晓,以他的耳力一定听得清清楚楚的。
五日后,帅帐。
“小风,你的伤可好了?”烛火幢幢,素衣的主帅手中闲闲握着一卷兵书,眼神扫向跪立在地上的玄衣少年。
“是,世子。”少年的语气想是随了主人,都是冷淡的冻人。
“你放心,红素姑娘已经上路了,语卿已经去接了。”穆清徽放下手中的书卷,轻轻抬了抬手。地上的人垂首立了起来。“在伤兵营呆的如何?兵营里,最近有什么见闻。”好像是闲话家常一般,他很少在军营里走动,很少接触底层的士兵,所以这次小风受伤,借这个机会好好了解一下那些底层的士兵。
小风眼中飘过一丝犹豫,“倒是没什么异闻,不过伤兵营里最近来了一个女大夫。有些不同。”
“哦?女大夫。这倒是新奇,有何不同?”不知为何心头的一角隐约一动。
小风的面色有些尴尬,“传闻,传闻是因仰慕世子风华才加入伤兵营。不过因其医术高超,伤兵营又确实缺少人手所以才破格留下。”
穆清徽的面上有些微微的抽搐,半晌道,“呵,一个女子留在军营里是多有不便。你派人多看顾着点。”
小风轻轻拱手,“是。”
过了好半晌,穆清徽看似随意的一问,“那个女医叫什么名字?”
小风一愣,拱手答道,“好像叫薛玉。”
薛玉?穆清徽心中一动,薛,郁?难道是???
没想这段对话恰好清清楚楚地落到了门口的落琼手中。未等听完,落琼便把双手端着的粥汤直接交给了门口的侍卫。女医,哼,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薛蓝田在帐门口徘徊,今日小风已然伤愈了。按理说若是他肯帮忙的话这两日应该就能见到穆清徽了。可是她做梦都想不到,她先见到了会是她。就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与她不死不休。
“听说军营里新来了一个军医,医术不错。今日相见,哼,也不怎么样么。”落琼眼含讥讽。一袭金丝纱衣被夜风吹起,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袅袅娜娜地行到薛蓝田身前。
薛蓝田原本面上摆好了凝眉婉转的一弯浅笑,在听到这句话时顿时僵硬狰狞了起来。
“哼,表哥他事务忙,没空见一些不相干的人。于是我就来看看是哪些个不自量力的人竟然混到了穆家军营里来。”落琼自顾自地说着,打量了一番之后,眼中带着明显的不屑,看着眼前薛蓝田僵硬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讥诮。“怎么,看到我失望了?”
薛蓝田定了定心神,嘴角慢慢的浮出一丝浅笑来,语气谦卑,“不知是公主贵驾,薛玉惶恐。”
落琼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的一怔,随即眼神凌厉了起来却难掩一丝惊恐,“薛玉,哼,薛玉?”语调陡然提升,“没想到你还挺有心机。你以为打着这个名头就能见到他了?也不看看你长成什么样子。”
薛蓝田浅浅笑道,“是啊,草民的样子确实不怎么好看。可是不知,为何小人的名字让公主如此惊慌?”
“惊慌?本座哪里有惊慌。”落琼柳眉微皱,眼中晃过一丝错愕。
“莫非,公主对那位薛姑娘心中有愧?”薛蓝田自顾自地说着,眼角淡淡地扫向站在一旁的落琼。
落琼看着她散散漫漫的样子怒火中烧,心中却莫名恐慌起来,“你算什么东西本公主做过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指摘”
“不知道公主有没有听说过天理循环,因果业报。人在做,天在看,做多了亏心事,小心遭报应。”薛蓝田微微眯眼,目光如炬,摄的落琼心中一凉。
“你究竟是谁?”落琼大吼,口中低声喃喃,“不可能那么高的山崖,她不可能还活着”
“公主也许没有听过一句话,这句话叫一切皆有可能。”薛蓝田眼中的嘲讽越来越深。
“你”落琼面露惊惧,薛蓝田反应的迅速,二人在同一时间抽出软剑。落琼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没有想到对方和自己使的是同一种武器。
“怎么样,没想到吧。”薛蓝田淡淡道。“你以为,我这几个月都是白活的么?”
落琼拿剑的手有了一丝颤抖。狠狠咬了咬嘴唇,忽然嘴角翘起了一抹阴笑,大声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第二卷 浮生未歇 第三卷 陌上花开 第四十七章 错念行远
第三卷 陌上花开 第四十七章 错念行远
漫天都是清越冷厉的剑光,软剑如灵蛇缠舞。场中两人一个金衣炫目,一个白衣翩跹。周围围着一群不知所措的伤兵守卫。金衣的公主招招凌厉,软剑上的红宝石闪着嗜血的光。软如绫带的软剑被内力催动的刚硬笔直,直插素衣女子的胸口。素衣女子也未示弱,一个剑花挽起,缠上直直刺来的一剑,不过看似内力有些不足,情急之下一个翻身险险避开要命的一剑。四周围观的军士们都提心吊胆地为她捏了一把冷汗,看她无恙,竟都是十分欢喜的模样。穆清徽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情景。
手执长剑的公主见状怒道,“你们都没看到刺客么,还不快给本公主拿下”
四周围观的军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很是迟疑的模样。素衣少女面露喜色,“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公主,我看你要多做些善事才是正途。”
薛蓝田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是心中分明,自己这半吊子的功夫根本支持不了多久。前半场都是因为这剑法精妙加上自己身形灵动的优势,若是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围观的军士们不冲上来,她还是半分胜算都没有的。这一段的拖延,不过是为了趁机骑上后院暗暗备下的骏马以伺遁走而已。
落琼被气得粉面绯红,如同秋林里彤彤的霞光。冷声道,“若是让她跑了,杖二十”
四周的士兵被公主训的有一丝的松动,但是由于平时大多都是承过薛蓝田恩情的于是都不愿上前。
薛蓝田心中有些忐忑,但是面上依旧很是平和,“公主,你这么做太不君子了,怎么,不敢和我单打独斗?”
落琼一开始被她吓得着实不轻,所以有好几剑都刺得歪了。不过一来二去的倒是被薛蓝田激发出斗志来。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上一次没有把她做了,这一次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就此把她废了以绝后患。想罢,继续祭出一个剑势出来。“好,本公主就让你知道厉害”
落琼的剑法是月行的国君陛下手把手教出来的,绝对不能小觑。当年月行帝舒长歌戎马半生,建下了多少伟业宏图。鲜衣怒马,纵横疆场,何等的气魄,所以教出来的剑法也是刚硬有力,不过被落琼的软剑使出来有多了几分灵动柔软。薛蓝田只是不希望那些军士们上来帮忙,没想到倒是激发了眼前这位公主的斗志了。心道一声倒霉。
空中似有几点落花飘落,薛蓝田仔细辨认了一下好像是篱笆近处的几树栀子,花雨中落琼金衣鼓起,长剑凌厉似雪片纷飞。薛蓝田掠起格挡,衣裙翩跹的似一只巨大的白蝶。无奈落琼的力道太刚烈,震得她虎口生疼,脚上也看似不敌地退了几步,眼风过处却已能看到那匹白马。
穆清徽没有上前,一直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场中的素衣女子,眉眼间若有所思。女子她鬓角的玉兰被剑锋扫落,泓如秋水的双眸中含着半分狡黠。等等,这个眼神,穆清徽轻轻迈出一小步,他的心中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念头,他很想看看那张人皮面具下面的脸。可是,他忽然顿住,她分明是不会武功的,这女子虽内力尚差,可剑法却是颇为高深的。穆清徽踌躇间又不自知地迈出了几步。
可是就是这么几小步,惹出了不大不小的祸端。穆清徽轻轻一动,却已现身到光影之下,虽挥手示意噤声,但还是引来了不少的目光。此时薛蓝田一开始背对着他,自然看不到。而落琼见到穆清徽目光清明,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心中一惊,手中的剑差点就握不住了。所以说人不能做亏心事。薛蓝田的剑恰好对着她的心口,还在纳罕明明很刚硬的软剑如何就突然软了下来。竟还能分神注意到落琼忽然异样的表情,眼角便随着微微飘过去,面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站在光影下,暗如深潭的双瞳映出明明灭灭的光,淡而凉薄的嘴角没有一丝温度。一切都那么分明,恍然一个清晰到逼真的梦境。薛蓝田虽然表情怔怔,手中的剑却依旧保持着去势。却见他剑眉忽地一蹙,未看清他如何移动,薛蓝田手中的软剑便被直直挑到了天上,薛蓝田看着落下来的剑,有一瞬微微的失神。他刚刚,好像挑落了她的剑。
有人说报仇这件事是一鼓作气再衰三竭的事情。薛蓝田看到穆清徽的一刹那,气势一下子就降了一大截,剑刺过去的时候,力道也陡然松了六七分,准头也偏的不知东南西北了。穆清徽自然是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便把那剑挡了出去。不过就算他不挡,落琼也不会受什么太重的伤,比起薛蓝田曾受的,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哼,他就这么紧张落琼么。生怕她受一点委屈?明明还在半年以前???薛蓝田默默捡起地上的剑。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落琼忽然乖得如一直无辜的小猫,唯唯诺诺地藏在了穆清徽的身后,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只是穆清徽却是看不见的,薛蓝田心中的邪火一下子便被点燃了起来。他**的欺人太甚了。
穆清徽望着她一双喷火的眼,眼神有些缥缈,淡淡道,“不知落琼什么事得罪了姑娘。不过军营里向来军纪严明,发生此等事端。这军营,姑娘是断断不能留了。”薛蓝田有些愕然,旁边的军士们却暗自为薛蓝田松了一口气。谋杀公主的罪名,那可是要凌迟处死株连九族的。幸好没有出什么事,不过这意欲行刺的罪名一扣,薛蓝田恐怕也要脱一层皮。幸而世子仁慈啊,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医女就这么给放了。
薛蓝田却没有想到这么一层,愣了片刻之后,随即冷笑起来,“这是我与公主的私人恩怨,既然这里容不下我,离开便是。”他竟然赶自己走,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她么。
郊野之地的风越来越大,吹散了笼在月亮上的几片阴云,清亮亮的月光照下来,映在眼睛里。薛蓝田的几缕发丝散落在额角,落琼眼中的嘲讽得意越来越深刻,刺得她眼睛生生的疼。看向穆清徽的视线有些微微的模糊。四野都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狂风摧花的声音,她以为过了很长时间,其实不过是一瞬而已。这一瞬,她忽然想通一件事,也许自己在他的心中不过如此。站在他身边的人并不是非她不可,她只是恰好入了他的眼,可那是她还“活着”的时候,现在在他的眼中她早已是个死人,还凭什么守着不放呢。
她想起外公说的那句话,他问,那个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会不会是她。她还傻傻地回答,说他是个值得托付的良人,可是不过过了半年,他的心便移到他人身上了么?她原没想要和谁争,可是是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落琼?
算了,算了,现在告诉他还有什么意义呢。君心已变,做什么,都是枉然。薛蓝田冷笑着跨上了马,整个过程竟然无人阻拦。落琼几次想冲到前面去都被穆清徽似是有心似是无意地挡住,气得牙根痒痒。
薛蓝田冷笑着一扬鞭,骏马一声嘶鸣,冲出了篱笆墙外。白马绝尘而去,薛蓝田俯身纵马,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顺手向着腰间一抓,使力向着穆清徽处投去。
众侍卫本来被今晚这事情搞得晕晕乎乎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忽然看到空中急速射来一物,小风眼疾手快,身形一动拦在穆清徽身前。口中轻喝,“世子小心”一枚蓝色的珠子便被他稳稳握在了手中。穆清徽倒是不以为意地负手站着,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有一些莫名的情愫。
小风有些狐疑地展开手掌,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暗器。待看清是什么事物的时候面色却是忽地一变。他从小在穆府长大,很多东西都是见主人惯常佩戴的,其中就包括这么一枚沧海遗珠,原本是老夫人生前最珍爱之物。后来传给了世子,再后来听说是给了???
穆清徽站了片刻,原本已转身欲走,看着小风没动,只是看着手上的事物发呆,微微蹙眉道,“什么厉害的暗器,伤到了?”
小风忽地跪下,双手捧起了那枚珠子,呈到了穆清徽眼前。深蓝的珠子被笼在半旧的银丝络里,下面垂着的碧丝绦有些凌乱。穆清徽眼中飘过明显的震惊,缓缓拿起了珠子,仔细端详着,仿佛要反复确认。
抬起头,看着扬尘处渐渐化成一枚小黑点的身影,身形不由一动。“快备马”声音中竟带了一丝颤抖。他一向情绪不太外漏,此时一声轻喝把一众军士吓的不轻。以为是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一旁的士兵赶紧牵马过来,穆清徽似是嫌他过慢,未等那军士站稳便翻身而上,一声嘶鸣,在众人呆愣的眼光中黑马扬蹄,追随着那匹白马的方向奔驰而去???
第三卷 陌上花开 第四十八章最笨的劫匪
银白的骏马从军营呼啸而出,划过孤凉的夜色,一头扎进高大浓密的阔叶林中。夜岚朦胧,宽阔的枝叶上有凝结的水汽滴落,落在面上,像是未干的泪痕。夜风狠狠打在脸上,虽隔着一层面皮但还是刀割一样的疼。
薛蓝田使劲挥舞着马鞭,朱红的唇角咬得苍白。胸中几个起伏,一口浊气长吁而出。刚刚真是被气昏了头。如今策马狂奔了半晌,刚刚从心头涌起的那缕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灵台也清明了许多。想来经历了几番生死,心境本应愈发老成,养成处变不惊的良好心态,方才对不起那些个大起大落的坑人经历。方才真是惭愧了。好在现在渐渐冷静下来,呵,如今这平静的速度也是愈发傲人了,想来向着那些大人物的境界又近了一小步。
此番她已不是那个刚刚过来时蒙昧单纯的小姑娘,想事情也开始学的透彻深沉。薛蓝田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思索今日里的事情,所谓一心二用大抵如此。如今这件事情要分两方面想。一个是她与穆清徽之间的缘法,另一个是她和舒落琼之间的那些仇怨。
从缘分的角度来说,她和穆清徽这一波三折有始无终的缘分。实在是浅薄的让人唏嘘。从一开始的单相思,到后来的大反转,期间过程起伏跌窘,性命堪忧。终归到了如今这番境地,如此看来,落琼与穆清徽的缘分比她深的不知几许。
不过一码归一码,她和落琼之间的这个粱子还没完。
这一次就这么算了,谁叫她刚刚脾气一上来就真的走了呢。下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种机会了。不过下次再让她碰到落琼一定会跟她拼个你死我活的。若是穆清徽定要护着落琼,那便她和他的交情就算是真的完了。只是不知道穆清徽心中到底怎么想,或许他还能记得她的好,知道落琼不是个好东西之后,或许能站在她这边。唉,现在还想这些干嘛都被人赶走了。
薛蓝田越想越觉得吃亏,越想越觉得委屈。刚刚和落琼比试不是没有受伤,只不过不想输了气势。现在左手上的伤口疼的愈加分明起来。薛蓝田咬着牙手上的鞭子依旧不停,再回去已是不能了,为今之计只能先能跑多远跑多远,从长计议了。
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薛蓝田回头,看到一抹黑影在深夜中急速移动。由于夜色深沉看不清形容,听蹄音,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只有一人。难道是派人追过来了,估计是发现了沧海遗珠。哼,现在还追上来干什么找我回去?以为本姑娘是想赶就赶,想留就留的人么?那也太随便了。本姑娘这次就教教你什么叫做后悔!更重要的是深夜敌友不分,万一是落琼派来的人灭口可如何是好。薛蓝田思量一番一咬牙,用籍子狠狠刺马腿,马哀鸣了一声,发了疯的狂奔,身后的黑影似乎直了一下身,愣了一下,手上的鞭子催的更勤了。但是本就落了一段距离,加上薛蓝田这么个玩命的方法,最终是渐行渐远了。
薛蓝田在马上舒了一口气,马儿负痛狂奔她在上边被颠的也是七荤八素的。左手的伤口彻底裂开,有汩汩的热流顺着手腕蜿蜒流下。过了不知多久,似乎已经听不见身后的马蹄声,白马似乎也已经拼尽全力。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这马的力气似乎已经到达极限了,薛蓝田思索着要不要弃马步行,这深山之中加上夜色的掩映应该不难藏身。
正思考着,不知是不是最近她运道太差,老天可怜她,终是开了一回眼。却见管道上正有一人策马而来。薛蓝田暗喜,此番难道是开始转运了!
待那人走近,薛蓝田看准时机举步轻掠,一个翻身上马,直直跨坐在了那人的身后。袖中的匕首抖出,学着那些电视里的劫匪恶狠狠地说,“别出声给我往那边走。”
那人似是微微一怔,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原本他是向着薛蓝田来处的方向行去的。此番却被薛蓝田逼迫着向着相反的方向行去。似是迟疑了片刻,居然真的没有出声,默默的调转马头,向着来处行去。
看来是真的被薛蓝田吓到了。薛蓝田暗喜,这里的人真好唬弄啊。那人似是想要回头,薛蓝田瞪了他一眼,继续恶狠狠地说,“别回头,不然老子割了你的头!”
那人似乎很是听话,薛蓝田说过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头,只是一心地策着马。薛蓝田暗中偷笑,这下胆子更大,“快点开,老子正被人追杀呢!”
穆清徽看到前方的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