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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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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刚上任就开张了

一夜船上无话,第二日上午李佑进了府衙,先去拜见上官。那王同知戏道:“老夫听说李大人要过了元宵才到衙视事,可今日便来了。”

“闻有浩荡天恩,下官敢不应召!岂能在家安稳于席,置皇封于不顾乎!”李佑答道。

王同知说:“老夫猜想李大人在家坐不住,今日必会赶到,一应事项都已备好。”

李佑先回了后衙住所,沐浴更衣。然后在同知厅内置案焚香,正式接了敕书,随即换上了他梦寐以求的七品青色官袍。原来那九品嫩草绿色官袍实在太刺眼难看了,还是青色袍子典雅大方,是李佑的次爱。最爱当然和天下所有官员一样,是赤衣朱袍,最好还能绣个蟒啊,斗牛啊……

李佑把敕书看了又看,心里的爽气直从十万八千个毛孔里往外冒,浑身轻飘飘的。他想道,从杂职变成佐贰官,用上辈子的概念,算是成了人民公仆罢。也不对,在这时代直接称为父母官才是政治正确的叫法,谁要敢说自己是人民的公仆,肯定要被弹劾一个有辱官箴。

想至此,李佑脑海里情不自禁把敕书内容翻译成上辈子在人事新闻中常见的八股体——

“李佑同志自从参加工作以来,爱岗敬业,具有较强的责任心和事业心,在工作中积极主动,勇挑重担,出色的完成了各项任务。

李佑同志品行廉洁,诚恳勤勉,顾全大局,服从上级,乐于奉献,在人民群众中具有较高的威望。

李佑同志在任苏州府经历司知事期间,一身正气,勇于与腐败分子作斗争。受到排挤打击时仍然坚持真理,为将腐败分子绳之于法做出巨大贡献,赢得人民群众的普遍拥戴,用自身行为维护了圣皇和官府的形象。

李佑同志具有较为丰富的基层政法工作经验,在景和六年考核中得到卓异的考语。朝廷认为,李佑同志担任苏州府推官是合适的,相信李佑同志能够开拓创新,把苏州府刑名工作推到一个新的高度,希望大家将思想统一到朝廷的决定上来,以高度的责任感支持李佑同志的工作,为建设和谐稳定的大明朝而奋斗。”

八股公文虽然是八股公文,似乎很乏味的样子,但懂行的自然能看出门道,不懂的就只能看个热闹。

例如年轻的李佑就正在美滋滋的看热闹,而王同知就看出了门道——这个任职敕书里缺少两条极为常见通用的模板式语句:作风正派和善于团结同事……

王同知心里对此评论道:“朝廷里也不乏明白人。”

其实这是因为陈大人给老师写信推荐李佑时,觉得李佑生活作风实在不检点,时常搅得满城风雨,风流好色的名头怎么都盖不住,还有那媚上傲下的嘴脸。所以陈大人提醒老师在任职公文上不要写作风正派团结同事之类的评语,以免当了靶子免落人口实,被攻击成昏庸盲聩。

自今日始,李佑的办公地点转移到了府衙大堂右侧的推官厅,从这个位置也可以看出推官的特殊性。同知、通判二厅都建在单独院落,有的地方甚至出府衙建分署,而推官厅却必须和经历司厅一左一右紧邻府衙大堂。

虽然推官和同知、通判同为府署佐贰官,而且推官是品级最低的一个,但在三种官职中,同知、通判的人数和职掌皆无定规,视各地情况而定,总之都是钱粮赋税农田水利马政军纪之类的,也有同知出去署理地区的现象。

可以说同知和通判两个官除了品级差一级没什么大区别,但推官就不同。只有推官被明文条例规定的很死板具体:人数一名,职责为“掌刑名、赞计典”。地方公务与考核中,最紧要的两项就是钱粮与刑名,由此可见推官的重要性。而且赞计典这个职责也很值得玩味,赞就是协助,但这个“计”字,可以看作是计划、统计、会计、审计……

王同知昨日已经使人打扫过推官厅,李佑步入自己的新官房,坐在公案后的官位上,环视周围。这推官厅内部格局与县衙公堂有些相像,毕竟推官老爷主要公务就是审理案子,少不得要常常提取人犯,办公场所和县衙公堂格局类似也是应该的。只是推官厅规格更小,装饰更简单。

几名隶属本厅的书吏杂役分列两旁,静候新任推官老爷训话。

李佑咳嗽一声,正要开口问问以前的积案情况,忽然从府衙大门方向传来一阵密集的鼓声,打断了李佑的发言。

这大概是击鼓鸣冤了……李佑想道,便指示一名手下道:“你去查看,是何人胆敢擅自击鼓!”

不多时,那人回来,禀告道:“回老爷,外面是名三十余年纪妇人,本城人士,因今日正逢十三却不见放告牌,情急之下击鼓告状了。”

李佑挥挥手道:“叫她去县里告。”推官不是随随便便什么案子都要审的。

“吴江、长洲知县都正缺着……”一名书吏小心翼翼提醒道。

李佑这才想起,这俩附郭县的知县作为姑苏仓案的同案犯都被押去京师了。

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国朝司法程序。首先,县里只有最高到一百杖的判刑权限,徒刑以上的案子必须报与上司,也就是推官这里进行复核,这是推官在大明司法程序的主要职责。当然,推官审过了还需要知府来签押。

有人肯定要问,本书开篇陈知县就打死了个田尼姑,这算什么?只能说实际操作各有奥妙,没见打死田尼姑写的是杖毙么,从理论上讲情况是田尼姑熬不住刑罚挂掉,并非陈知县判了死刑处决她,既合情又合理。

其次,国朝禁止越级上告,告状必须去所属县衙告。所以刚才李推官说让那妇人去县里,他这儿不受理。当然,遇到县里不接状子、或者原告不服县里判决,再或者县里管不了被告时,才可以去府衙告状。

第三,向衙门递状子也并非像肥皂剧那样随随便便的,拿张纸就敢上大堂塞给官老爷。按照真正规矩,每逢三、六、九日,衙门会放告牌,有专门小吏在大门告牌处收状子。

还有一种是,衙署大门处有鼓,原告有胆的也可以击鼓告状。但之前要想好了,一旦击了鼓,事情就严重了,如果所告不实或稍有什么差错,击鼓的人将会遭到重罚。今天是正月十三,该放告牌的,但实际上没放出去,那妇人递状无门,于是击鼓。

大过年的也不消停,众目睽睽之下,职责所在的李佑只好接了状子看,写道:“状告为孽子不孝事。妾身阮氏不幸,早岁丧夫。彼时小儿杨鉴年方六岁,历时十载,抚养成人,供其进学,辛苦万状不可言尽。谁知逆子为恶,平日骂母如奴婢。今月年节,因礼庆事触怒,惹其行凶殴打。孀守半生,博此逆报。天理孝治,乞除恶逆,以正伦常。叩告。”

阅毕,李佑心里嘀咕道,老爷我刚刚上任半日不到,就撞到这般大一个彩。母告子案,在这父母为天、礼法纲常森然的时代,堪称大案重案了。忤逆那可是死罪,和造反一样属于十恶不赦的范畴。

李推官又细细看了一遍状子,注意到进学二字,这个被告的儿子居然还是个十六岁的秀才相公,牵扯到马蜂一样的读书人,更不能轻忽。不过反过来要是办得出彩了,也更容易传扬名声。

“将原告带来。”李佑吩咐道。

却见两个衙役押着位妇人上堂跪地。这阮娘子年纪三十四五,虽然不是十分美貌,倒也有肤白唇红细眉杏眼的几分姿色,厚厚冬衣亦遮不住窈窕体态。

李推官喝道:“大胆妇人,敢击鼓告状,是哪个指使的你!”

阮娘子这妇道人家被李佑一吓,有些慌道:“听说推官老爷上任,府衙有了理刑官,妾身便前来告状,不想击鼓冒犯了老爷。”

“本官上任之事是谁告知的你?”李佑逼问道。倒不是他东拉西扯,因为这案子很棘手,李佑想要多掌握些情况。

阮娘子哆嗦说:“老爷威名素著,充了府衙刑官,街头巷尾皆有耳闻,妾身如何不得知。”

李佑乃是心细之人,看这阮氏畏畏缩缩似乎没见过什么世面,但说出的话却条理分明,猜测是有人教过的。

难道是别人唆她来的?若能就此化解,也不失为办法,想到这点李推官又道:“母告子死,无有不死。然而母子间自有天性,你寡居十年,只有这一子,今天告死他,将来难免要后悔,不如本官为你和解了,你道如何?”

阮氏答道:“无赖儿子不孝敬母亲,告死有何可惜。”

见此李佑收起状子说:“被告未至,明日复审,你且再来。”

按说阮娘子击了鼓便有重责,即使是原告也该押在监里等候判案。但李佑一想牢狱的黑暗无耻,若将这样一个有点姿色的娘子送进去,名节就全毁了,弄不好他自己徒惹一个昏庸名声。于是法外开恩,放了阮娘子回家。此外又发下牌票,令当值衙役去拿被告,务必要在明日到堂。

第140章 立名第一案

放了阮氏娘子回家,李佑想道,这背后大约存着两种可能,一是她儿子真干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二是阮氏和别人恋奸情热,要除掉碍事的儿子。

当即李推官手指厅中某杂役道:“你速速跟随原告,看她出了衙门在路上与谁说话。”

随后李佑便散了衙,起身去赵家拜访赵良义表达感激,他如今也算有主动拜访的资格了。还请赵二老爷题写了一付楹联,准备挂在推官厅内。

到了第二日,府衙里的小吏衙役知道李佑今日审案,便蜂拥而至。这并非正月里公务少众人都闲的无聊,主要原因是李推官新上任,他们对这位老爷的判案风格不甚明了,所以今日都来围观审案。

用行话叫观风,是身为小吏衙役的必修课。只有摸清了官老爷的秉性,胥吏才能对症下药浑水摸鱼,才能投其所好避其忌讳,才能瞒上欺下操权弄事。何况是李佑这种理刑官,更需要把品性摸清楚,他一念之间能叫人犯的际遇天上地下,在其中很容易找到运作转圜赚油水的机会。

但愿新推官是个生手,这就是厅内所有胥吏的共同心声。

李佑进了公堂坐好,看到许多旁观的人,微微一笑,并没有驱散众人。作为从衙役小吏出身的官员,李推官对此很理解,而且他也需要在人前亮相。

原告阮氏上了堂,她那秀才儿子杨鉴也被从县学里带过来,还有几个同学跟着,这读书人果然是属马蜂的。另外有杨鉴的叔叔堂兄也到场作证。

案子开审了,李佑先将阮氏押在一边,细看那杨秀才,不过十五六年纪,拍案喝道:“尔既为读书人,怎可不明理,何故不孝?”

杨秀才的身份可以不用磕头下跪,只拱手道:“学生读圣贤书,道理如何不知。如今被告忤逆,自是得罪母亲。母要子死,不敢不从,虽死无恨。”

李佑倒奇怪了,这杨秀才一些也不为自己辩解么。估计是以退为进罢,真要把他往死里打,旁边的几个同学肯定不会看着不顾。

这招对别人可能还有用,但老爷我可是一向以最大恶意揣测别人的,李佑想道。又问:“你知道是何人教唆你母亲么?”

杨秀才摇头道:“不知。”

旁边几个同学都出面作证说:“杨同学品行端良,没有恶德,不可能触犯母亲。”

杨鉴的叔父也道:“从未听说侄儿不孝。”

众人议论纷纷,都道这杨秀才不像个忤逆之人,他事到如今了死也不说母亲的半句不是,怎么看也并非不孝的。可惜了,不知为何被母亲坐实罪名,很难逃过。

李佑当然也看得出别有内情,又对阮氏道:“你儿忤逆大罪,本官可做主杖毙了,不过棺材钱须得自出,你现在出去买棺材。”

阮氏应声谢过便出了衙。李佑叫过两个当班衙役道:“你们跟随出去,谁与她说话就拿下带回。”

果然稍等片刻,两个衙役就押回一名中年道士和脸色灰败得阮氏。

衙中讨生活的胥吏,哪个不聪明?见此都可以断定这道士和阮氏必有奸情,只看老爷怎么审了。同时心里皆道这新推官看来不糊涂,还能有这等主意。

李佑问道:“堂下道士何人?”

那道士答道:“回老爷话,贫道黎易常,忝为玄真观知观。素与阮氏相识,今日得知官司,特来帮衬。”

李佑斥道:“满口胡言!妇人官司,自有夫家、娘家之人相帮,你这道士有何凭借,胆敢越粗代庖?昨日是你,今日还是你,真当本官有目如盲乎?左右给我打!”

却见那黎易常黎知观惨笑几声,叫道:“竟是瞒不住老爷,贫道都招了。我与阮娘子自幼相熟,至今她未有夫,我未有妻,两情相悦,怎奈那杨鉴年纪渐大,屡屡从中阻挠,使我二人成不了长久夫妻。贫道便唆阮娘子告忤逆状,她妇道人家没甚见识,都是贫道极力撺使,罪过只在我一身,只求老爷饶过阮娘子。”

阮氏此时也在地上连连叩首道:“都是妾身鬼迷心窍,与黎道长无干!当年妾身父母贪图钱财,将妾身许以杨家,黎道长便伤心出家。如今前夫亡故,妾身十年功夫将儿子养大,本欲另行改嫁。孰料逆子不念恩情逼妾身守节,妾身苦求无奈,只好状告忤逆,希图借此脱身,与黎道长全无关系!”

看在众人眼中,只觉得这对孤男寡女倒也真有情有义,只是造化弄人无法成亲,又见他们争相把罪责揽于自身,其情可悯,值为一叹。这年头,寡妇守节守出成绩后虽然可得旌表,也算光耀门楣,还有其他奖励。但一二十年无人知冷知热、孤枕难眠外加处处谨慎压抑的滋味岂是那么好受的,所以世情是不愿意守也就罢了,过了丧期便可改嫁。

而且难怪杨秀才闭口不言,估计是不愿揭出母亲的奸情丑事,也不想说出自己逼迫母亲的情况,终究都不是光彩事。

案子至此水落石出,不知道李推官怎么判这对男女,大概是通奸罪杖八十,母告子念及是情急下被迫无奈,可不论,这样也是个较为合情合理的判罚了。

然而李推官却冷笑几声,突然拍案,“左右给将贼道人我拉下去重打!”

黎知观高呼:“贫道都已招了,大人这是何意?”

“本官断事,先论其心再观其行,心在行之先。你这贼道,还敢遮掩!”李佑道:“我朝虽倡守节,但也并不禁妇人改嫁。如有夫家阻挠者,诉官照批即可,此事常有。阮氏何至于为作长久夫妻而自噬其子?其中缘故你可敢与本官剖心一叙?”

黎知观嗫喏不能语。

李佑又转向阮氏道:“汝闭门孀守十年,尚能供子读书,悠然度日,看来你那亡夫给你留了不少资财。若有子在,自然是儿子继承家财;若无子,家财恐怕都要归了你和奸夫,是也不是!”

黎知观和阮氏做梦也没想到推官老爷凭空便能一口道破他二人心事,张皇的瞠目结舌。

看这对男女的表情,大家都知道李推官的推测八九不离十了,若是有这种情节,那就不值得轻判。众人心中又叹道,推官老爷年纪轻轻却目光如电,轻易就看透了内情,不过有些较真多事,严厉的过火。

旁边书吏写好供状,李佑对黎知观说:“贼道意图诈占他人钱财,还敢心存侥幸糊弄官府,你认罪否?还是吃板子吃到死也不认?”

黎易常只好画了押。李佑随即判道:“出家人与良家和奸,此为罪一;唆使他人违逆天伦,母子相诬,此为罪二;贪图他人钱财,意图谋害侵占,此为罪三。数罪并罚,勒令人犯归俗,杖八十,枷号十日,流三千里。”

当堂便有衙役把黎知观拉到一边行刑去了,不知道有没有命熬过八十杖。

在判阮氏前,却见杨秀才站出来,恳请道:“律令有不告不究之例,虽遭母亲横诬,而学生不欲反告,还请宪长放过母亲,以成全学生尽孝。”

好秀才,你要当孝子?李佑似笑非笑,沉吟一会儿斥道:“杨贤生!虽有夫死从子之说,但孀妇改嫁,按律听从公婆,按俗有初嫁从亲,再嫁从身之语。你身为人子,谨奉命即可,如何敢百般阻挠母亲改嫁,屡屡强逆母命还敢说孝心!知罪否?”

杨秀才辩道:“大人此言差矣,朝廷彰显节义,学生劝母守节,何错之有?”

李佑哂笑道:“你已经知晓母亲与黎知观私情,已经坏了名节,那守节从何谈起?你还逼母亲守个什么?是欲掩人耳目欺瞒官府骗一个旌表好装饰你的门面么?本官最恨你这等欺世盗名之辈!”

杨秀才一时语塞。

李佑大义凌然判道:“世风日下,其情堪忧,子以母为货,母以子为仇,对闹公堂,败坏人心,岂能只痛心而不教乎,当以法令导化,不惩恶何以扬善?秀才杨鉴以母为奇货可居,狼心狗肺,妄言假孝。为存天理,报与学官,夺其功名!”

在这种孝义名头下,杨秀才的同学也不敢出面说什么。

杨秀才叔父上前回护道:“我侄儿并无恶行。”

李佑冷声道:“本官断案先论心再论行,心术不正一样重判。况且区区十五六少年如何能以一己之力逼迫母亲,怕是背后有你等夫家近亲合伙罢。只是弱女子状告夫家不便才未彰显你等罢了。”

“此言差矣……”杨秀才叔父连忙道。

又是这句……李佑大喝:“住口!刁民胆敢欺本官年少不更事?寡妇若得旌表,家人尽可免服役。其本人不愿守节,想必都是你夫家为一己之私强逼,还敢恬不知耻上前互相回护,真道衙门如你家后院?罚你银二十入库!”

当即有些旁观小吏感到这李推官简直口舌如刀,逮住谁整治谁,偏偏还都有些道理。而且也品味出来了,许多话都是说给旁听者的。

李佑继续判道:“孀妇阮氏,与他人和奸,并为一己私情,诬子索命,断前夫之后,侵夫家之财,其心可诛,念及妇人体弱不受刑,不加杖而发与官卖!”

杨秀才又忍不住了,判书要请学官夺他功名还可以忍,回头与学官好生沟通也就逃过去了。但母亲真要被卖成奴婢,他的面子往哪里放?连忙再次上前求情。

李佑赞道:“真乃大孝子也!本官自当体谅。”便又改为“杖八十”。

然后看杨秀才问道:“孝子以为如何?”

杨秀才不敢不当孝子,道:“母亲体弱,为子愿以身代刑。”

“好!”李佑道:“秀才相公身为士子不加刑,但如今为愿代母受刑,本官也不得不感念一二,故而……行刑!”

你还真打?杨秀才呆住了。

黎易常和杨秀才身体不错,被打了八十杖居然都没死,被抬出衙门外,一个继续枷号一个扔给家人。

府衙胥吏观后叹曰:“此官机敏凶残,洞察人性,断起案能把原告连同被告都打成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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