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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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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李佑睡得极不舒坦,一会儿梦见了于大郎被活活打死,一会儿梦见了自己不知犯了什么事被押上了刑场砍脑壳,混混噩噩一直到天明。

第2章 观音庵里斗淫尼

虽然在这个世道不能完全拿二十一世纪的做人标准要求自己,但李佑心里毕竟还是有一丝天良,决定再去访一访。

他自我安慰道:尽人事听天命,好歹也是出力了,若实在找不出真相那也没辙。用这个世界盛行的因果理论解释,只能说于大郎你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命中该有此劫。

三月十八日,班上无事,李佑离开县衙在城东转来转去看看有什么新发现。突然天气变幻,下起急雨,看不远处有个支起了顶棚的茶摊,李佑急忙过去避雨。

“小官人又来了,且请入座。”茶博士殷勤的迎上来。李佑坐定了位置,茶博士奉上茶碗,陪着说话道:“近些日子,小人看得小官人在这街面来去有三五回了吧,公案还是无头绪么。”

李佑暗叹一声,一边与茶博士闲扯一边漫无目的的望着街景,也不知道这雨何时能停。这茶摊临着河,河对面有条很不起眼的幽静小径,通往何处看不清楚,因为有片树林子挡着视线。“那是什么地方?平日里来来往往的还真没看到这儿还能通行。”李佑指着小径问茶博士。

茶博士抬眼望了望,回道:“那不是什么街巷,极少有人走动的。树林子后有家观音庵,供奉着观世音大士,有个姓田的尼姑在那里主事,常与附近各家娘子来往的。”

李佑心头一动,灵光一闪。严秀才家娘子失踪当日,也是下了急雨,她一个妇道人家避雨必定不肯与男人乱挤的,那离道路不远的观音庵倒是个好去处。李佑下意识猛拍大腿,这桩案子的线索要去观音庵寻找了,可恨自己三番五次的都没注意到这个地方,白白挨了这么多板子。

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前日听曲时,同桌的有个湖州贩丝的王客商,与他谈论女人,喝多了就吹嘘自己嫖过城东的尼姑,当时自己却是不信的,因为没听说城东有什么尼姑,现在看来……

要去查探,穿这一身公服怕是不妥当。李佑赶紧冒雨回到住所,找出件褐布长衣换下了身上的公服,又随便找顶帽子包了头。返回雨中,一口气奔到那小径处,顾不得泥泞,沿着走到头,果然看见个小小的院落。

李佑上前叩门,没等多会儿,吱呀一声门开了。李佑顺着门扇看去,只见一个俏尼姑与他对视,大约二三十年纪,生的倒是白嫩嫩的,眼角含春,面上隐隐带着几分脂粉痕迹,唯有缁衣宽大略略遮住风流体段,虽不是十分绝色倒也妩媚入眼。

以貌取人,这绝对不是什么正经尼姑!李佑心里百分之百的肯定,面上却装出惊讶之色,倒退两步,拱手说:“哎呀,惊到了!我原以为是个僧院来避避雨,不想是小师太在此修行。”

那尼姑确实不是什么好路数,平常里也干些留宿男客的买卖。她看李佑眉清目朗相貌堂堂,更兼身体雄健,心里早就荡了好几圈了,却把话去拿李佑:“小官人确是来避雨么?我这小庵不好进得,只好请小官人在门首里避避吧。”

李佑心里算定,笑嘻嘻的对尼姑说:“外头春寒难忍,如何是好?”

“小官人莫非想进来么,你怎的如此不避嫌疑!”那尼姑故作气恼。

装,你接着装……李佑做出浪荡样子,抓住尼姑的手:“还请小师太可怜在下。”

尼姑甩开手,也不关门,径自回屋了。李佑自然晓得意思,关了院门,随着尼姑进了前堂。这屋里壁上供着观音大士的画像,画像下是供台,各类用品一应俱全。供台之外屋里却有一个矮木塌,榻上两个蒲团,看来是打坐之用。“这里只有小师太一个人么?小师太法号如何称呼?”李佑色迷迷的问道。

“贫尼俗家姓田,没甚法号。有个徒弟,此时也不在此。”田尼姑瞟着李佑捏着娇滴滴的腔调道:“不知小官人又是谁家郎君。”

李佑编了个姓名,“在下人称李二郎,湖州人士,来此做点小本生意。听那同乡的王兄说这里供的观音大士十分灵验,可有此事么?”

田尼姑一听,心下了然,只道是湖州的王客商多嘴说了什么,闻到腥味来的。心里思道:这人材比那王官人强了百倍,可少要点银钱。提起话头说:“看小官人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了,且脱将下来烘一烘。”

好个淫尼!这是来勾引我了……这是来勾引我了……李佑青春年少,正当好色时候,心里很是痒痒,虽然是个尼姑,但长相还有几分姿色,比以前那几个土娼强,不如就从了罢?“这都是为了公事,献了身才好取得信任,从她嘴里套出点东西。”李佑另一个潜意识心里很严肃的对自己说。

待李佑脱了长衣,露出健壮的上半身,惹得那田尼姑情动,忍不住伸手过来摸了几把。顿时把李佑火头挑动了起来,反过手抱起田尼姑丢到矮榻上,然后扯下她的缁衣,露出苗条酥软的身段。一不留神,把尼姑帽儿也晃掉了,现出光秃秃的脑袋,李佑看着很怪异,捡起帽子又给尼姑扣上了。

田尼姑“吃吃”的笑了几声,“官人不喜么,奴家后堂收了几个假发髻,用去拿么。”

“没这空,正事要紧。”

两人正是天雷勾地火,王八看绿豆。你贪我爱,你来我往,如胶似漆的大战了也不知几百回合,眼看着一个时辰都过去了才云收雨散。这时候,外面的雨也停了。

做的十分尽兴,李佑懒洋洋的倚在榻上,暗自念叨:小爷我穿越了这么几天,居然先遇到个风流俏尼姑打了炮。又想起公事,随口问道:“这附近各家娘子你都认得么?”

田尼姑也是浑身舒爽,喘了几口气,心里正琢磨着把这关系弄的长久点。她看李佑是穿布衣的,估计银钱不丰,但年少体壮,十分可人。听了李佑问话,却以为李佑好色浪荡,想让她帮衬着勾搭妇女。“官人难道还眼馋别人么?居然求到贫尼这里来。”田尼姑调笑反问道。

李佑一听面色古怪,这淫尼会错了意吧……想给我拉皮条?一脑子都是什么东西,我要谈的是正事,我真的只是想打听打听线索而已……不过似乎好像大概也不是坏事。顿时李佑好色的念头占了上风,试探的问尼姑说:“小师太欲学菩萨救苦救难么。”

田尼姑说:“就怕官人有了新欢,留的贫尼独守空堂。”

“我只是个小本生意人,在本城没什么房产。行事多有不便。师太这里清静幽密,我少不得多来叨扰,还能飞到天边去么。”李佑答道,说的是很明白了。

田尼姑抿嘴一笑,“你这死贼,就晓得你看我这头皮不顺眼,总想去找别家有头发的娘子。帮衬你有我什么好处。”

“这次来虚江,我也是赚了几个银子,可奉与菩萨作些香火。”

“愿你心都是真的,我这里倒是有个好人物,可惜仅有今日让你受用,以后就没了。”田尼姑露出点话风说。

李佑听得奇怪,“这是何道理?”

“休管是何道理,若有几钱银子,我就送与你个小娘子好好快活一番。”

李佑失色道:“几钱银子忒贵了。”

田尼姑下了塌,穿戴齐整嗤笑一声道:“看小官人一表人才,怎么恁般小气。我这个娘子包管值你这银子价,再说我给你布施肉身没些个辛苦钱么!”

昨天李佑老父亲来时,看李佑过得拮据,留了两个银角子。李佑摸出一个给了田尼姑说:“可不要教我失望。”

田尼姑收了这银子道:“你随我来。”引着李佑到了后面一间密室,又对李佑说:“勿要告与他人。”

推开密室的门,李佑向里瞅了一瞅,登时眼红耳热神魂飘荡。但见密室中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个年轻妇人,虽然披头散发却遮不住那花容月貌。身上没穿外衣,上身一个小红内袄,白花花的臂膀都露在外面绑着,下身一条素花纱裙,里头没穿裤子,两条粉腿若隐若现,足上未着鞋袜,染着蔻丹的金莲点点俱都捆在了床柱上。那妇人见有男子,柔嫩的身子使劲扭动,怎奈挣不开绳索,嘴里也不知堵着什么布,虽呜呜做声却喊叫不得,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流到耳边,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好刺激,李佑深深地吸一口气,忍住心猿意马。这妇人耳边有一点浅浅的朱砂痣,完全符合严秀才娘子的特征,看这样子是被人奸污过了。李佑收回目光转过头来,再看那尼姑就觉得索然无味。

“小官人这银子付地不亏吧。”田尼姑打趣说:“看来小官人是极中意了,不过你要快活也就今日,明日就没了。日后见到有情趣的风流娘子我再与你牵线。”

“为何?”

田尼姑语焉不详的解释道:“明日就有人带走了。”

李佑皱皱眉头,想了一想,说:“方才已经尽兴了,现在没甚体力。待我出去吃的酒足饭饱,午后再回来耍弄。小师太需要我带什么酒食么?”

那田尼姑却也不客气,点了几样吃食。

父亲教导过,要心硬手狠。所以就提上裤子不认人罢!

李佑离开了观音庵,匆匆赶到县衙,这知县大老爷此时不在堂上,听书办说在后衙书房里。

李佑便向后衙走去,过了中庭到了后衙院门。却见那贼眉鼠眼、嘴歪齿凸的门子叉腰拦在正中,不许他进去。原来这门子姓赵,曾经与李父有过嫌隙的,但李父身为老捕头,赵门子也奈何不得。今日见李佑闯将进来,少不得刁难刁难。

李佑忍着厌恶,拱拱手道:“烦请禀报大老爷,我有要事求见。”

赵门子打个哈哈,“你能有什么大事,老爷歇息着呢,见不得你。”说罢活动活动手掌,“若有几钱门规银子,我也替你去瞧瞧大老爷。”

李佑勃然大怒,一是门规钱一般只收外客,衙役吏员见大老爷向来不交门规钱的,这赵门子分明蓄意刁难。二是好不容易老父亲接济了一两银子,今天就被那尼姑哄去了一半,还剩个五六钱。这赵门子一开口就要这么多,能不生气么。

真是火冒三丈,李佑抡圆了胳膊狠狠给了赵门子一个大巴掌,打得赵门子鼻血喷发,眼前金星乱晃。

赵门子回过神来,扯着李佑嚷嚷起来。这时候出来位黄师爷,乃是知县上任时候自己带来的,在衙门里管着承发房,经手公文往来,是知县大老爷的心腹,背地里常被众人称作四老爷。何为四老爷?大老爷知县,二老爷县丞,三老爷主簿,这师爷就是四老爷了。

黄师爷问明白了事由,便领着去李佑书房了。

这间书房颇为雅致,摆放着些书画盆景。陈知县卷着本书斜倚在榻上,漫不经心的翻弄着。

李佑走上前跪下叩头。他穿越以来这个时候倒是和知县距离最近,李佑偷偷打量了几眼这个打了自己两顿大板子的父母官,真的是相当年轻啊……比他也大不了几岁。古代竟然有这么年轻的县官,回想自己前世,县长县委书记三十多岁都称得上非常年轻了,还真没见过二十几岁当一把手的,简直可以称一声小陈知县。

不过此时知县大老爷似乎有什么烦恼,面上带着几分忧色。李佑胡思乱想道,这小陈县官心情不太好,说话可得要小心,免得又是一顿大板子。

“是何情况?”陈知县问下话来。

李佑没有竹筒倒豆子,只是简单的说在观音庵发现了严娘子,请知县大老爷下令处断,其他的就等着陈知县问吧。

知县却没有多问,站起身拿起一个白牌,写了几句话扔给李佑。“你持牌带些衙役将那观音庵里的人都锁拿回来。”

“慢……”黄师爷拦住了李佑,仔细问道:“那严娘子什么状况?”

“关在了后院一间密室里。”

“别的呢?”

“被捆着,动弹不得。”

“还有呢?”

这师爷真八卦啊,李佑腹诽道,嘴上回答说:“精神头不太好,眼睛有点哭肿。”

黄师爷笑骂道:“你个蠢才!我问你那严娘子失身了么?你扯东扯西的作甚!”

啊?四老爷的兴趣真特别,原来就要问这个,你爱听我就给你详细道来。李佑赶紧回复道:“那严娘子披头散发,衣衫不齐,上面仅穿小衣下面只套着纱裙,裸着两足两臂和胸前一片,浑身上下那可真是……”

咳,咳,黄师爷真是被李佑气乐了——我问你是为了听桃色八卦么!遂吩咐说:“既然如此情况,那不要去太多人,且记得要叫几个牢婆子去看顾着严娘子。此事已经关系到妇人名声,绝不要广为宣扬。”

陈知县一样点头称是。

第3章 桃色话题人物

李佑得了知县和黄师爷的吩咐便出去叫了些捕快皂隶,因为老爷说了不要广为宣扬,所以不敢让那些嘴巴极大的帮役们去。

这帮役又叫白役,就是聚集在捕快周围的无业游民,一边帮着衙役跑腿办差,但不从衙门领钱;一边仗着和公门关系近,办些事情,收些好处混几碗饭吃。用二十一世纪的话说,就是临时工,整个虚江县一共才十来个捕快,帮役倒是一百多号。

李佑领着四个衙役和两个牢婆子直奔城东观音庵而去,到了那里叫开门便一拥而入。不多时押出了田尼姑,看见李佑,她面如土色,身体抖得筛糠一般,几乎走不动路了。

两个衙役只好架着田尼姑,也知道这尼姑不是好东西,于是手上捏捏摸摸的不停,沾点不占白不占的小便宜。

又等了一刻,牢婆子把严娘子扶了出来,真是风吹弱柳雨后残花。牢婆子经验丰富,带了斗笠面纱等物来,给严娘子用上。

这队人马收工回衙,陈知县便升了堂,只有黄师爷再旁候着充当了临时书办,再无他人。先将严娘子送到侧房休息,就开始提审田尼姑。这尼姑见了官,神色越发慌乱。先打了几板子,就一五一十全都招了。

原来有个湖州客商王某,与田尼姑是勾搭成奸的老相识了。王客商做些丝绵生意,往来于湖州和虚江,每次到虚江,必与田尼姑盘桓一番。那日二人正在庵内,忽然打起了春雷下起了春雨,然后有个娘子来避雨。王客商见色起意,伙同田尼姑囚了那严娘子凌辱一番,自道事情做得隐秘,无人晓得。

而后这王客商寻了个木箱,想着将这个小娘子装到箱里,运到船上拐往他乡。只是舍不得他那货物,经营买卖耽搁了这些日子,最后与田尼姑交代明日也就是十九日便要来运人。

陈知县气的面皮发红,朗朗乾坤下,他的地盘里竟然有如此不法之徒!且将田尼姑打入牢里,另派人去捉拿客商王某。

此时严秀才赶了过来,夫妻二人抱作一团哭了一场,公堂内五六人无不感慨。只听那严娘子哭泪雨滂沱,颤声道:“奴家蒙羞,苟活于世。得幸见得天日,重与夫君相逢,此生已无挂念。即此别过,来世再服侍官人罢。”

她想要撞柱子自杀了……李佑根据大量戏曲、小说判断,暗暗挪动脚步,不动声色的靠向离严娘子最近的这根柱子。

“不要短见!这并非娘子自肯失身,乃他人所过,娘子何错之有?且与我回家去安心侍奉公婆。”严秀才急切拉住自家娘子说。不知怎的没有拉住,被严娘子挣脱开了。

正如判断,严娘子一头撞向旁边木柱,李佑不动声色横移一步拦在了当中。严娘子只管低头撞柱,哪里看得眼前,结果撞进了李佑的怀里。但这李佑横移过来时也没站稳,被严娘子用力撞击后,下意识的抱住了她倒在了地上。

只见那李佑与严娘子在地上滚作一团,四目相对,比近在咫尺还近,一时都呆住了。

公堂上诸人哑然无声,这是什么戏码……都没见过这样的。

按说出了这种丑事案子,受害小娘子必然要剖明心迹的,说是表演也罢、真心也罢,少不得上演一出以死明志的戏码。例如撞柱,的确真有敢玩命自杀的,那都要被表彰为节妇,死后说不定上牌坊的。但真死掉的毕竟罕见,更多的是撞破个头皮假装昏迷被救,以后就不了了之,算是以死明志过了。

也怨不得谁,古人就是这个习气,君不见,当皇帝都是要三辞三让,大家一起扭捏个过瘾才能名正言顺的登基么,和这撞柱的把戏本质一样。

这种社会潜规则,众人都是明白的,所以都没去拦着,连那严秀才没准也是故意松了手的。唯有这李佑,带着些前世意识,一年轻冲动便闹出这场乌龙,弄得公堂上下面面相觑,下面该怎么办?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严秀才,上前拉起了娘子,对知县点点头,带着娘子快步离开了衙门,走的甚是匆忙。他也明白,留下来无论如何都是丢脸,三十六计走为上。

好一笔糊涂账,陈知县摇摇头,退了堂。

意识到了什么的李佑从地上爬起来,尴尬的讪笑几声,也赶紧走人了。后面堂上诸人议论纷纷,公推的结论是——李佑蓄意调戏,作救人样子占严娘子的便宜。一齐笑骂了一句:“真是个好色鬼!公堂之上也敢如此放肆,也不怕知县大老爷的大板子。”估计那严秀才回过味来也会这样想吧,不然众人实在无法解释李佑的行为。

当夜,湖州客商王某被捉拿归案。次日知县叫了四五个知情人审案,王客商颇想抵赖一番,即被上了大刑。

被叫来充当皂役的李佑亲自操持,却是业务不熟练,不小心夹断了王某的手指头掉了下来,没有达到藕断丝连骨肉相连的水准,被老皂役鄙视了一下。几遍大刑下来,王客商受痛不过,也全招了。

陈知县拿到口供,刷刷写了判词,但被师爷拦住说了几句话。于是判定:此案涉及妇人名声,不上解府部(苏州府、南京刑部)公开行刑。湖州客商王某、虚江城东观音庵尼姑田某等人犯合伙凌辱人妻并意图拐卖,罪大恶极,天理难容,判当堂杖毙,裹了席子扔到义冢掩埋。王某身边银钱二百两,都赔给严秀才,城东观音庵抄没入官,以后处理。

古代刑罚可比二十一世纪狠多了,李佑心下感叹,放在前世最多关十几年就出来了。还有,这严秀才竟然得了二百两银子精神损失费!相当于他十几年的工资了。

那边田尼姑听到判词,慌得魂飞魄散,一把抱住了李佑的腿,“小官人救我!”

陈知县、黄师爷、两个衙役同事齐刷刷的用颇为玩味的目光望着李佑。李佑尴尬的要甩开田尼姑,却被纠缠的死死挣脱不开,他心里想道,你这尼姑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救你干什么,也没这个能耐。心硬手狠……心硬手狠……

田尼姑看李佑不管她,绝望的大骂:“你这杀千刀的小贼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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