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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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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李大人今天过于顺利,又彻底解决了纠结心境,导致心态太乐观了。

只见那马大郎叩首道:“老爷明察!小的们这几日守堤实在疲累,便私自回家休憩。却不知什么大堤溃堤。”

这种回答倒也在李佑预料中,判了这么多案子,有些情形很容易就可以事先猜出。至于不招,老办法,打!

打来打去,马大郎又招供道:“小的们招了!今日小的们正守堤时,却不料大堤溃堤,小的们因为害怕被责罚便逃回家中,准备出奔他方。却不想大人明察秋毫,甘愿领罪!”

谁要听你这些?李佑喝斥道:“狗刁才!好端端的为何溃堤?定然是尔等有关,还不速速招来,不然官法无情!”

但是审来审去,无论如何拷打,那马家五人咬紧牙关,只管承认溃堤是被洪水冲毁的,与他们无关。

对于这些人的心思,李佑很明白,他们若承认了就是族诛,甚至会被凌迟,而不承认至少可以保住王知州,保住马家其他人。

总这样拷打不是办法,可李佑也拿不出实证来。所余时间又不多,不能像在县衙里那样,遇到顽冥不灵拷打无效的死硬之徒,便扔进暗无天日的牢里消磨意志。

话说虽然这年头断案很灵活,不见得需要口供,有证据一样可以结案。但现在问题是,这件案子的确有很多巧合,这些巧合指引着李大人抓起了王知州,捉到了马家五人。可这些巧合都出自于李大人的自由心证和主观看法,并不能形成完整证据。

若对象只是小民也就罢了,容易拿捏。但涉及到李佑已经非法拘押的王知州这个正六品官员,岂是可以随便糊弄过去的?稍有不慎,只怕李佑要遭到违规行事的反噬,毕竟他犯了忌讳在先。

不但王知州有官身,而且还因为这种事实在骇人听闻,使人不敢想象大明朝竟然有意图放水淹祖陵的臣子。若没有过硬的人证物证,如何能使人相信?案子拿出去如何服人?只怕李大人要被视为胡乱制造冤狱,以此来推卸溃堤责任了。

于是李佑便陷入了为难境地,他发现自己虽然凭借强力貌似摧枯拉朽,但最大弱点就是没有任何实证,仿佛泥足巨人一般。

实证这个东西,以前审案时可以没有,但今天必须要有,没有实证,他的举动就不能合法化。

第357章 奇妙的二比一

审案陷入了僵局,李佑着急的抬头看了看天色,他实在没有多少时间了。一边审问马家五人,一边心里还得琢磨别的后续工作,譬如决泗州堤、疏散民众之类的。

可惜现在手头没有可用之人,做事无法分身,同时也是为了抢功劳,所以李大人必须要鞠躬尽瘁亲力亲为,不得不与马家五人在这里消耗时间。

啪!李佑再次拍案,他发了狠欲从马家五人中选一个不惜死活的用酷刑,只要另外四个有心性软弱的就好办了。

“我虽未审过什么案子,但也瞧得出来,李大人这是严刑逼供罢,有屈打成招的样子。”坐在旁边海公公半晌没有动静,此时突然不阴不阳的冒出这句。

心情正急的李佑转头喝斥道:“闭嘴!与你何干!”

海公公貌似无可奈何道:“之前李大人亲口说的,勘察溃堤之事,我这守陵太监应当参与,并将我领到这里,怎么现下又不认了?我说几句公道话都不可以么?”

这……李佑有些语塞,心里暗骂自己真是作茧自缚。

但也没办法,李大人心里猜测王知州与海公公有勾结,他抓了王知州后,怎么敢放任王知州的同党海公公继续在外面自由活动?谁晓得海公公会做出什么事情?

纵虎归山的害处三岁小儿都知道,不说别的,只说若海公公回了祖陵,点起护陵卫重新杀到把王知州抢走,然后联合向朝廷告一本,他李佑能有什么办法?

李大人又没有得力手下可以去监控海公公,心思缜密的他只能拿着一起查案为借口,将海公公强行带在身边,这样才能放心。直到事情结束了,案子定死了,海公公爱怎样便怎样。

李佑原本想着在自己眼皮底下,海公公没机会再搞什么鬼,他可以专心对付王知州和马家。孰料事情难有两全,海公公是没法在外面兴风作浪了,但坐在旁边指手画脚倒更方便了。

李大人瞪着海公公,真想冲动的将海公公也抓捕了关押,就像对王知州那样,可是他不能。

一来太监身份上是天子家奴,为人臣者擅自去抓捕太监,有点犯忌讳,更别说海公公好歹也是守陵太监,不是连名字都没有的杂役太监。

其次,抓捕泗州知州已经算得上惊天动地,再去抓祖陵的守陵太监,大概在外人眼里只有用造反才能解释了。

第三,从目前的蛛丝马迹来看,李佑可以将溃堤事情攀扯到王知州身上,抓了王知州只要坐实罪行就好办。

但并无发现迹象表明海公公和溃堤有直接关联,他只是与王知州站在堤上谈笑而已,李佑并没有把握能查出什么,所以不敢对海公公过于造次。以一同查案为借口,强行将海公公限制在身边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显然此时的海公公已经从最初的慌乱中恢复了过来,明白了自己暂时安稳的处境。

不错,海公公的确与王知州有过密谋,但他的责任只是在祖陵大堤溃堤后,和王知州共同下令决泗州大堤泄洪,并在事后和王知州互相呼应的上奏邀功。

祖陵大堤溃堤之前和如何溃堤,那与他无关,李佑找不到什么痕迹,最多将王知州拉下马。而且现在看来,李佑能不能从王知州和马家这里打开缺口都是个未知数。

只要他能安然无恙,又何必动粗?回头再上报李佑屈打成招,审出的结果皆不可作数,若朝廷采信,那就彻底安全了。如今三人鼎立,李佑是一,他和王知州是二,二比一时,朝廷总该更相信人多的那边罢。

想至此,海公公便稳如泰山,得意洋洋瞥了几眼李佑,仿佛他才是胜利者。“李大人看我作甚?继续审哪,审哪!我在这里瞧着,回头一五一十上奏,叫朝廷都知道李大人的雷厉风行。”

李佑几乎就要破口大骂。海公公这话不是无的放矢的胡乱吐槽,他作为派到地方的守陵太监,相当于半个钦差和皇家耳目。虽没了当年干涉地方事务的作威作福,但仍有直报朝廷和宫中的渠道和权力。

尤其是涉及到祖陵的事情,守陵太监的奏报分量很重,真要捣起乱来,李佑能不想骂他么。

但是……李佑脑中忽然灵光一现,觉察到了什么。又仔细思量,忽然发现,眼前此太监才是个真正关键人物啊!

溃堤多半是海公公与王知州谋划的,就算他没有参与,必然也是知情人,只要他反了水,还愁没有王知州的证据?

自己所需要的,只是有人出来承担责任而已,无论是王知州一个人也好,还是王知州和海公公两个人也好,没有什么区别。自己和海公公之前又没有仇怨。

就算没有实证,那自己和王知州是互有矛盾的两方,而海公公这守陵太监就可以作那貌似公正的第三方。只要海公公肯向朝廷偏向自己说几句,二比一的局面下,朝廷还能不信自己?

自己拷打马家五人找王知州的证据,简直舍近求远啊!身边这个海公公才是内涵最丰富的人物!

心思乱转,李佑忽然换上了笑脸,将海公公请进后堂,又使人上了茶水压惊。

捏着鼻子低声蛊惑道:“本官从一个小人嘴里听到过这么一句,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明人不说暗话,海守陵你既然与王知州可以合作,为何不能与本官合作?如今不管怎样,祖陵遇了险,正需要你我二人联手,一样有救祖陵大功,一样有擎天保国大功,海公公难道甘心就此放过?”

这是个很有诱惑的建议,等于送给海公公唾手可得的功劳,也是海公公之前一直追求的。对他而言,与王知州合作,还是与李佑合作,似乎没什么不同,答应起来很简单。

但海公公稍加思索,便断然拒绝道:“我听不明白李大人说什么,更不明白你说的我曾与王知州合作是什么意思。我是守陵太监,陵外大堤,都是你们地方之责,我不便插手。”

李佑对海公公的态度很意外,他以为以利动人,拉拢起来会很简单,没想到这太监竟然不吃这套,面对巨大利益居然毫不动心,几乎称得上油盐不进了……

为了立功离开泗州,胆敢与王知州密谋打祖陵的主意,海公公当然不是没有魄力胆量的人物。但他也深知,目前事情已经与先前计划不同,李佑横插进来后就变得十分复杂了。

复杂就意味着东窗事发的苗头增多,都知道知情人越多外泄可能性越大。所以海公公想法悄然间从立下大功转成了明哲保身,目标变了,只要稳住即可,又何必多此一举再与李佑合谋?

而且海公公对李佑没有信任感,出于谨慎不敢冒险去与虎谋皮。他不怕与没什么势力的王知州合作,但害怕与李佑合作。

道理很简单,王知州势单力薄,必须要依赖他作为守陵太监出面证明和背书,而背景深厚、名气很大的李佑不一样,即使迫于形势主动找他合作,但仍然具有随时可以抛弃他的本钱。

没准李大人从他嘴里套出有用的东西后,转眼就将他出卖掉,又给他自己功劳薄增加一笔,从皇宫中混出来的海公公当然对这种事情很警惕。换句话说,李佑对他没有依赖感,彼此缺乏信任时,这就是最致命的因素。

总而言之,海公公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如何安全的保护自己。并目标灵活,定位准确,思路清晰,意志坚定,不会盲目的被李大人威逼利诱。

李佑不禁叹道:“希望你不要后悔错过了机会。”

说罢他不再多言,从椅上立起来向外走去,这下海公公奇怪了,问道:“李大人欲往何处?”

“本官去见那王知州,与他说几句话。”

海公公也站起来,“我也想见见王知州,一起去。”

李佑转身毫不客气道:“本官欲和王大人谈谈你的事情,你还是回避罢!”

海公公还没明白过来,下意识道:“谈我作甚?”

“本官想告诉他,为何本官会在今天突然出现?为何本官在能盱眙隐匿了行踪?本官为何有恃无恐敢于抓他囚禁?本官为何知道他可能有情况……很多很多问题,想必王大人也糊涂着。”

海公公脸色稍变,“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本官只想告诉王大人,这一切不是巧合,都是拜海公公所赐!是海公公告诉本官今日有状况,是海公公让盱眙知县协助本官隐匿行踪并借给弓兵使用,是海公公为本官撑腰敢于抓捕正六品朝廷命官……”李佑轻松地说:“所以海公公还是不要在场的好,免得打扰了王大人的思虑,先在这里小憩片刻。”

如果李佑对王知州如此说了,王知州会不会相信?多半会信的。

今天李佑在大堤上出现的太诡异了,行为也太大胆出格了。如果是对李佑行事风格非常熟悉的人,不会觉得诧异,李佑这样子再正常不过。但王知州想不到这里,他大概要猜测李佑是有恃无恐。

为什么有恃无恐?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消息!那么谁给李佑的消息?李佑自己都说了,是海公公!

海公公呆立片刻,说实在的,他对李佑今天也很奇怪,有那么一瞬间想到可能是王知州背叛他,打算将溃堤责任推到他头上,然后再和李佑吞掉救陵大功。不过后来李佑抓起了王知州并严刑拷打马家五人,他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海公公担忧起来,那王知州大概也会同样怀疑他罢?若因为李佑凭空污蔑生了什么误会,死咬他不要紧,他不怕王知州。

但若李佑和王知州联手一起咬他怎么办?那时候二比一,朝廷信谁的?溃堤总要有个责任人……

想到这里,海公公汗如雨下,生出了无穷力气,强行分开看守他的健壮军士,上前对李佑道:“李大人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明人不说暗话,我既然与王知州可以合作,为何不能与李大人合作?如今不管怎样,祖陵遇了险,正需要你我联手!”

二比一,而且是他最想要的组合,李大人得意的笑了。

第358章 想回来也不能回来

李大人、王知州、海公公三人一个上差、一个地方官、一个守陵太监,这个搭配其实深具大明官场特色,那就是从朝廷到地方制衡无处不在。

当李佑发现他的凌厉攻势貌似凶猛,取得了相应战果,但仍不足以瓦解这种制衡时,甚至出现了未尽全功便后续乏力的不妙兆头,于是当机立断的换了一种方式,使自己一对二变成二对一。

唯有如此,他才能避免自己成为被瓦解的一个,一条道走到黑,自己就真黑了。

李佑之所以愿意选择与海公公联合,那是因为在短短时间内,他认定海公公是一个非常有自我保护意识的人,安全系数较高。并不像王知州那样留下了许多破绽,后患很大。如果可以选择,大概谁也不想选猪一样的队友而被连累到。

时间紧迫,不能继续在王知州和马家五人这里磨蹭了。

搞定了海公公,并让他写下了若干文书,李佑便指使亲兵五人率领盱眙弓兵,押解王知州和马家五人去盱眙大牢安置。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毁堤,所以泗州很快就要被水淹没,混乱情况下人犯容易逃跑,所以要尽早转移到相对稳当的地区。

之前李大人还曾另外派人去搜索马家宅子,居然回报有所收获,搜出了路引若干。

路引上标注的特征皆是马家父子兄弟的特征,但人名全都变了,户籍也成了商籍,而且路引正是王知州签押的。与州衙存底对照,又发现这些路引是前日发下的。

提前备好了假名假身份路引,这就是一个间接证据了。多数人都要怀疑,他们为什么会提前准备好路引,而且还是冒名远走他乡,莫非早知会溃堤?

有了这个,李佑信心更足,但暂时没时间细审了,下面精力都要放在疏散民众方面了。他先打发人去盱眙尚知县那里传话,按照计划在盱眙和泗州之间的河面上搭起浮桥,以便利百姓过河。

此时已经是九月初八午后,从瞒天过海的悄悄返回泗州到眼下不过是一个上午加一个中午时间,但李大人却像是过了十几天似的。

其他该做的杂事都做完了,终于到了最考验决心和意志的时刻。李佑深深吸口气,将手里文书交与随身河工,吩咐道:“抄写数份,快马张贴于泗州各处城门,另送州衙一份,命州衙胥役敲锣宣示。”

河工神色凝重的应声而去。

半个时辰后,这份堪称简短的告示就出现了泗州城门处。“现查得,泗州正堂王某指使马姓奸徒趁夜黑时分掘祖陵大堤,致今日清晨溃堤,洪水漫至祖陵墙下内堤,祖陵危在旦夕之间。为保龙脉无虞,将于初十午时决泗州城西大堤行洪,内外百姓可暂避至盱眙,待洪水消退再回归本乡。”

本来是没有最后一句的,但是海公公看过后,提笔加上了“待洪水消退后再回归本乡”这句。

朝廷钦差李大人下令要决堤泄洪了!整个泗州城顿时热闹起来了,是的,仅仅是热闹,而不是恐慌。

这完全出乎李佑预料,他本以为要引发一片大混乱,就像上辈子灾难片里看到的逃难镜头一样。

而且他还准备了洋洋洒洒数千字的发言稿,收买了俞家村几十个壮丁护身,并想着若是遭到本地人聚众抗议时如何化解。另外策划了逃生路线,如果被围攻就跑到河对面祖陵那边去。

孰料泗州百姓面对洪灾忙而不乱,也没功夫来找李大人这个罪魁祸首抗议,他的准备工作全白费了。

这些百姓只是低头抓紧时间收拾家当,背着锅碗米袋细软箱笼孩子,有车的上车有船的上船,没车没船的走路,一家一族的成群结伙向东而去。

幸亏盱眙高地距离泗州城不过十里,逃命也不用太累,不然两天就想疏散百姓很困难。

对于李郎君的疑惑,同样背着包裹随时准备跑路的俞娘子解释道:“一百多年来,我们泗州都是这样过的,为躲避洪水逃难习以为常了。”

难怪海公公要在告示末尾添上那一句,就是为了顺着民情安抚民心。

点过数后,其实久在江南的李佑很难想象,堂堂一个州城,城中加上附近厢里,百姓才不过数千户,三万口不到。这就是百年来淮河与洪泽湖对泗州的创伤。

不过也好,人数少点麻烦也少,两三万人附近各县还接济的起。真要到了军民数十万规模,救济不了时那就麻烦大了。每到这个时候,揭竿而起就是一种很常见的手段。

“我们俞家村也要走了,你得当心。”俞娘子拍拍包裹道。

“嗯。”李佑点头道。

俞娘子又道:“你留在泗州千万小心,等水退了,奴家再回来寻你。”

水退了……这次洪水很可能不会再退了。李佑摆手道:“别回来找我了,你直接带着族人去高邮,我给包知州写信,托他安置你们。”

“可叔父肯定要先回来看几眼。”

“他想回来也回不来了!”李佑意味深长的说。

俞娘子十分不满道:“奴家叔父又不曾得罪你,你怎的诅咒他要没了?”

“走罢走罢!”李佑催促道:“别说你叔父,连你想回来也回不来了。”

现在泗州百姓之所以麻木,那是以为这次和过去一样,水来了逃跑,水退了就回家。不知今年汛期过后,泗州百姓发现湖水依然荡漾,家园彻底消失在湖底,只有尚未倒塌的城墙能从水面露出个头时,会产生什么感想……

想到此李佑就头疼,汛期快结束时就赶紧提前抽身走人,善后的事情谁爱来就来,反正他打死也不来了。

只怕那时他到泗州就是拉仇恨的,有命去没命回。朝廷诸公只要稍微有脑子,也不会派他李佑再临泗州。

当年万历朝的治水名臣河漕总督潘季驯,治理黄淮时筑高家堰蓄水,人为的造出了不断扩张的洪泽湖,把泗州地面变成了洪水之乡,足足被泗州百姓骂了一百多年。

但今年汛期过后,潘大总督的在天之灵估计要解脱了,一个叫李佑的后辈将取代他老人家在泗州人民心目中的江湖地位了。下一个百年,是年轻人接班挨骂的时代。

做人难,做官更难,做事最难,李佑夜半无人时唏嘘道。其实他也是救人哪,怎奈无名英雄的含义就是无人知晓。

九月初十,是预定的决堤之日。但李佑发现,他在泗州找不到人手来做这件事了……百姓都逃光了,就是没有逃走的,也都不愿意去扒泗州大堤。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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