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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被人包养的日子不好过啊!几个小时前有人接,回来就没人送了,唉!”文华幸灾乐祸地说。
“那是当然。”
“是被人包,又不是包养人,要搞清楚哟,哪有那么自在的!”
“不知道那富婆长得怎么样,要是长得好的话,财色双收,嘻嘻!”
文华的同道议论开了。张飞对这些人的言行采取冷眼旁观的态度,心想人家兼人家的职,提前进入社会实践,关你们什么事,有那功夫多看看书比说三道四强多了!
“嗨~嗨,瞧你们说的,多难听啊!搞清楚了再说嘛!”一直专心玩游戏的李博说。
见李良回来了,文华的同道们一个个好像刚参加完追悼会,默默然一脸沉重的样子,低着头、侧着身子鱼贯而出,三位室友默不做声,也像刚吵过架一样。
“是不是哪位同学或者哪位同学家中发生了不幸呢?”李良猜测道,“不对呀,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这种状况未必在自己没回来之前就有了?不会吧,室友们的表现还说得过去,那几个人是见自己回来时才走的,怎么那么巧呢?自己好好的,莫非是家里有什么变故?也不对,家里有变故的话,他们会说的,再说他们跟我非亲非故,用不着那么悲痛的,那是……也许根本就没事,是自己多心,所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管它呢!”
文华对自己上网被李良说了一顿的事耿耿于怀,一直想找机会来发泄。李良平时除了上课外,不是学习就是外出,很难有让他找茬的机会,文华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李良没上床的时候,他聊天还戴上耳机,李良刚上床他故意将耳机线拨了,键盘也敲得哗啦啦的响,跟炒货坊铲子与锅子的碰撞声一样。
“哎~哎,注意点影响!”李良提醒道。
李良的提醒像耳边风“呼”的一声一吹而过。文华一不做二不休,将声音调得比刚才更大,键盘也敲得更响。
“你是怎么回事?这是公共场所,不是你们家,大上海来的就不要公德了吗?”李良火了,讥讽道。
“你配讲‘公德’二字吗?一个败坏社会风气、破坏他人家庭,傍大款、吃软饭的人渣也配讲‘公德’二字,真是厚颜无耻到极点了!”
文华将胸中的积怨一古脑儿倒了出来,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听到他们的吵闹声,门口一下子围了一堆看热闹的同学,没人出面劝他们俩。
“谁‘败坏社会风气’啦?谁‘破坏他人家庭’啦?谁‘傍大款’啦?谁‘吃软饭’啦?说,给我说明白点!”李良指着文华气呼呼地质问道,他没等文华答复,紧接着骂道:“你才‘败坏社会风气’!你才‘破坏他人家庭’!你才‘傍大款’!你才‘吃软饭’呢!”
“要我说是吧,好,我给你提点几句,自己判断去!”文华像只斗胜的公鸡昂着头,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别人是早出晚归,有人却晚出晚归;当前条件下,在我国只有高官、大款才享有车接车送的待遇,有人一介酸儒却俨乎其然地享有这一殊荣……现在明白了吧!”
文华的话引得看热闹的同学哄笑,李良憋得满脸通红,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好一阵后才挤出“无聊”两个字来。
文华发泄完心中的郁闷,便罢战收兵,关了机器上床,没让战火继续蔓延。 。。
“被包养”余波
李良自认为没做过有损人格、尊严的事,可同学们却有这种感觉,这一点从看热闹的人的笑声中听得出来,他们火辣辣的目光弄得他如芒在背。
“也难怪同学们误会,眼下在校园里的确有些不知廉耻的学生,为了金钱,为了贪图享受,不惜出卖身子,”他冷静、客观的想了想,“唉!细想起来,自己或多或少也有某些让人误会的特征。要是自己家境好,要是张文不来接送自己,要是……怎么会蒙不白之冤呢!张文也是的,非要来接送,现在好了,弄得我百口莫辩,纵然是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张艳听说李良被人“包养”,她心都碎了,伤心得跑到流经学校的小河边大哭了一场,将半个多学期来的郁闷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人哪,知人知面不知心(其实她对李良只能说知道名字而已),还说什么是兼职(这也是她前几天从张飞口里得知的),原来兼的是这种职(她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所见)!真是……好在自己没有……唉!”哭完,她宽解自己说。
尽管如此,她心里仍然有太多的疑虑、太多的不舍、太多的无奈、太多的……她没有马上回宿舍,而是一个人在河堤上徘徊。
初春的夜是寒冷的,尤其是河边的夜,风拂在脸上令人感到一丝痛意,虽然不比严冬;夜是静悄悄的,静得怕人,只有几盏落寞的路灯发着昏暗的光。要是平时,张艳是不会在这种时候一个人来的,她没有这种雅致,也没有这胆量。可是今天,她来了,根本没有逃避寒冷和寂静的意思。
借着河面上粼粼的波光,她独自品味那闻起来有股淡淡的幽香,入口后却是酸涩苦辣,五味杂陈的自酿的酒。这酒醉人,有回味,能麻痹人的意志,让人神经变粗,什么冷,什么害怕,统统都不在话下。
自从文华捅破那层窗户纸后,老师和同学们都跟他疏远了。甚至有个好事的同学到学校反应,说李良的思想品德有问题,应该取消他“校园十佳”的荣誉。学校领导说,授予和取消荣誉是要有依据的,既然说李良的思想品德有问题,那就拿出事实来,要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的确有问题的话,自然学校会做出恰当的处理。好事者将上次张文开车接送李良的事说了出来,并强调是自己亲眼所见。学校领导说,你亲眼所见不假,但仅凭这点,很难说明李良同学的思想品德有问题。好事者的“热情”没有得到校方的肯定,他很不服气的走出校领导办公室。走到门口,学校领导讲,你这种关心学校荣誉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要实事求是哦。
误会也好,相信也罢。李良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自己是不是做到了问心无愧。他扪心自问,自己无愧于已,也无愧于人。对面人家的疏远,他很坦然:“疏远就疏远,我不求人,其奈我何!”
“李良,兼职就好好兼职,何必去干那种事呢!”星期天晚上,在去图书馆自习的路上张飞责怪他说。
“你!”李良气得浑身发抖,半天才迸出一个字来。张心见他生气的样子,心里直发毛,不敢分辩半句。
在李良看来,别的同学也包括一些老师,都是些无事生非的人,他们对他说些飞短流长的话不值得计较,没想到张飞这种书呆子竟然也这么讲他。
随后,李良狠狠地瞪了张飞一眼,样子怪吓人的,质问他:“谁干那事了?”
“不是我讲的,别人都这么说嘛。”张飞辩白道。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别人可以,你不能!”
“我相信你不会干那事,不说就不说,我错了还不行吗?”张飞的是非观很强,在他眼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什么好含糊的,他亲耳听李良说没干那事后,赶紧认错道,“上次听了你的话,我到劳务市场找了一份兼职翻译工作,事很轻松收入也不错,谢谢你!”
“谢我什么,应该谢你自己才是!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路是你自己走出来的。”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这是李良从与文华吵嘴以来,第一次在校园里露出来的一笑。
感恩的心
李良通过一家律师事务所向深圳市工商部门查询了那家处理“紧俏”服装的企业,企业的确是经过正规注册的,不过是家小厂,注册资金只有十万圆人民币。他们之间的交易是合法有效的。当孙丽英知道这一情况后,她犹如跌进冰窖里,一夜之间,她苍老了许多。
孙丽英的银行贷款到期了,当银行来人清点她的财产时,她眼泪汪汪的跪在工作人员跟前求情:“钱我肯定是还不上了,至少眼前我没这能耐。请几位行行好,宽限我一段时期天,等我女儿考完大学再来收,到时候我保证搬出去。”
“知道女儿要考大学,当初就应该……”一个年纪稍轻的工作人员本想教训她几句,也许是他考虑到自己的职责不是来做教育工作的,就打住了。
“有什么好求人的,求人不如求己,有手有脚的难道还会饿死不成!”圆圆当着工作人员的面说孙丽英,听得工作人员个个啧啧砸舌。
一位年纪较大的工作人员对孙丽英说:“你啊,还不如孩子呢!我们只是奉命办事,通俗的说只是个看牛的,没有这个权限,帮不了你的。”
等他们走后,孙丽英长叹一声,对李良说:“李老师,圆圆的事——”
“孙姐,你别说了,我知道想讲什么。我不是那种人,你尽管放心好了。我是个有始有终的人,不会半途而废的,不管你家发生什么事,只要你们需要,我就一定会坚持到底!你们一家过去一直待我不错,我很感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一定非得是种利益关系,我明白没有钱不行,但是我同样懂得钱不是一切,除了钱以外还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珍惜!”
孙丽英感动得涕泗滂沱,连连道谢说:“李老师,那圆圆的事就拜托你了!”
连从来不知愁为何物的圆圆眼眶里也溢出了感激的泪花,她双手趴在他肩膀上抽泣,哽咽着说:“李大哥,我会努力的,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不懂事了,我会将不明白的问题集中起来到你学校请教你,好吗?”
这时,在李良心里,圆圆过去的刁钻古怪、油腔滑调、玩世不恭,还有落拓不羁,不再令他担心甚至头痛,而是一种天真、浪漫、纯洁┅┅她的抽泣通过他的肩直透他心底,牵动他的神经,他不禁动了怜惜之情,心里起了一阵绵绵爱意。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左手背,一会后又拍了拍,用无声的语言来理解她、安慰她。
良久,他说:“没房子住,可以租嘛,正好我也不打算在学校住了,也想到外面租房,我们可以合租一套。一则可以节约一些费用,再则也可以互相照应。困难并不可怕,只要精神不倒!”为了宽解孙丽英母女俩的心,他的口气是轻松的,近乎拉家常。除此以外,他还向她们母女俩敞开心扉,将自己的家事毫无保留的讲给她们听。
“李老师,谢谢你对我们的理解和同情!”孙丽英谢道,“我庆幸自己当初给了你机会,现在——我最困难的时刻,我得到了丰厚的回报!上天是公平的,好人终有好报!”
回宿舍的路上,李良一边骑车一边忧心忡忡地想:圆圆付的学费不能动用她的,到时候得退给她,下学期自己的学费还没攒足。光这一点倒也好办,还有暑假嘛;要命的是甜甜下学期也要上大学了,这是毫无疑问的。圆圆能否考上重点大学还很难讲,但估计考个大学并不难,她家目前的情况是明摆着的,自己退给她的学费,顶多够她一学期的学费,生活费呢?尽管她可以勤工俭学,可以申请贷款,也可以亲戚朋友借,但以圆圆的个性,她会吗?甜甜的事也是一样,自己都不愿意申请贷款,不愿意向亲戚朋友伸手,又怎么能让她去走这两条跟呢!事实上甜甜和圆圆只有走勤工俭学一条路了,这条路不是不能走,然而她们毕竟是女孩子,让她们在当今陷阱重重的复杂环境里边学习边挣钱,她们有这应付能力吗?不行,绝对不行,自己实在放心不下!虽然自己没有对圆圆做出过承诺,但是需要吗?唉,一个暑假要挣两份学费和一份生活费,难啊!对了,刘伊人不是给过自己一张名片吗?过去,没考虑圆圆的事的时候,觉得自己没必要跟刘伊人这种人打交道,也不屑跟她来往,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善类;现在,没办法了,大概她不至于吃人吧…… 。 想看书来
见义勇为
经过学校图书馆前的花园时,李良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不像一般的聊天。他轻轻地带了带下车刹,车慢了下来。他看了看周围,图书馆的大门已经关上,里边漆黑一团,只有窗玻璃上反射出微弱的月光,大多数路灯已经灭了,只有几盏广场灯亮着,人行道上很少有人,只有远处有一对男女相偎而行。他拿出手机,打开键盘锁,看了一眼时间,自语道:十二点了,难怪这么冷清!
“把钱和手机留下!”一个男人命令道。
“我们只有手机,没带钱!”一个女的说。
“没钱,出来偷你娘的情!”发命令的男人骂道。
“我们是夫妻。”第二个男人轻轻地说。也许是心虚,声音里毫无底气。
“拉倒吧你,看你们俩人模人样的,未必是蹲马路的,还是夫妻哩,糊弄谁啊?不老实是吧,是不是要我们动粗,或者要我们到门卫找人来验证你们的身份啊?”第三个男人不耐烦地说。
“别,千万别!”轻声说话的男人请求道。
“给,我的钱包,”女的说,“算了吧,给他们就是了。”后面的话好像是对第二个男人说的。
“这还差不多!”第一个男人肯定道。不一会,他又问:“还有没?老实点!别麻烦老子来搜,要是让老子收出来了,有你们好看的!”
“真的没有了!”第二个男人说。
他们的声音都很轻,又相隔比较远,听不真切。车停了,李良下了车,车没支,靠着身子,他双手带着车把。借着朦胧的月光他朝发声的地方看去,模模糊糊地看见有人影在靠围墙的小竹林里闪动,位置大概在他曾经和张艳的地方附近。
一个男子打火抽烟的当儿,耀出一道亮晃晃的寒光。这时,李良脑子里闪过有人抢劫的念头。
“谁?想干什么?”他大声呵道。
“妈的,嚷什么?活得不耐烦了你!”第一个男的恼羞成怒的叫道,接着他又对同伙说:“去,将那小子做(杀)了,让他永远闭上鸟嘴!”
“赶紧走吧,别管闲事了,我求求你!”女的向远处的李良哀求道。
“两位,算了,走吧,别闹出事来了!”第二个男的恳求两个歹徒说。
“来人啊!有人抢劫,抓抢劫犯啊!”李良一边朝人影方向跑一边喊道,喊声一声比一声大。
奉命来“做”李良的人也许是惊慌,也许是根本没有“做”人的经验,也许是考虑到逃命要紧……慌乱中他一刀插在李良的大腿上,甚至连刀都来不及抽走,便仓皇逃命。其他三人听到李良“喊来人啊!”后就早已各自开溜了。等门卫赶到时,他们已没了踪影。
第二天,学校领导见一来没抓到凶犯,二来找不到被抢劫的对象,尽管这是件严重的抢劫杀人案,但终归发生在校园里,传出去对学校影响不好,决定不向公安部门报案。学校派上次接待过好事者(要求撤消李良“校园十佳”荣誉的人)的那位领导来看望李良。他高度评价了李良只身勇斗歹徒、见义勇为的精神,要他安心养伤;末了,指示医护人员一定要精心治疗、好好护理,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李良躺在病床上想起该跟张文请个假,他拨通电话对张文说学校有事,不能去上班,张文问他要多久,他问一旁的医生,医生说难讲,至少得一星期。
张文知道他在住院,连忙问:“什么病啊?那么严重,要住院,昨天回去还好好的嘛!”
“没有啊,我在问老师。”李良撒谎说。
张文收起电话就往学校赶,一打听才知道他昨天晚上回来时见义勇为被歹徒杀伤的事,她急忙到医院去看他。她急忙到医院去看他,见李良斜躺在病床上,只腿上有包扎时,她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张进来时,张艳和几个同班同学正好在病房看李良,一见张文进来,张艳的心就紧了紧,她轻声问:“谁啊?”
有两个见过张文的同学抿着嘴笑,张艳一时没反应过来,觉得莫名其妙,问道:“笑什么嘛,有什么好笑的?”
李良明白同学笑什么,心想正好趁机将张文介绍给同学,以消除同学们的误会。他指着张文说:“这位是我的老板,张总经理。”张文微笑着跟同学们点了点头,接着李良又分别将同学介绍给张文,张文依次跟同学们拉了拉手。
由于有同学们在场,张文不方便讲什么,随便问了问情况,语气里充满殷殷关爱之情。最后,她说:“我公司里有事,先走了。”走时,她给他留下五千元钱。
“张姐,你这是?”
“好好养伤,别想上班的事,也别想钱的事。”
“来看就行了,钱你收回去。”说罢李良将钱递给张文。
“你!”张文生气地说,“我这是代表公司对你见义勇为的精神表示嘉奖!”
“来看我就是嘉奖,钱你一定要收回去!”说着他将钱退给张文,经过两人三四个来回的推让,张文只得一脸无奈地将钱收回,带着责怪同时也带着崇敬,走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住院期间
亲眼目睹了张文的尴尬和李良的固执,张艳对自己的直觉又来了信心:李良他不是,绝对不是那种人!也为自己曾在小河边的痛哭感到后悔。当然,从张文对李良的关爱里她心里产生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醋意直往胸口上涌。
第二天上午,第二节课是大课,她趁大课人多没人注意的机会旷课,她上街买了些水果,独自一人去校医院看李良。
“没上课啊?”李良问。
她笑而不答。
“不对呀,现在应该是上政治经济学课的时间,”李良说,“老师没来吗?”
“来了,我没去,想看看你嘛!”张艳直白的说。
“哦,来看我,我很高兴,不过耽误了学习就不好了哟,你昨天才来过呢!”
“来都来了,想赶我走啊!”张艳开玩笑说。
“呵呵,不敢,请坐!”李良挪了挪身子,指着床沿说。
“这还差不多,”她一边说一边坐到李良指定的地方,“讲讲你那位老板,怎么样?”
这时,李良想起,她在图书馆花园里给他的纸条,后来她郑重其事的到自己宿舍里来邀请去公园玩,还有火车站她那热得发烫的手,春节后她提前来校,以及昨天一见张文就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