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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睡,别抽烟了!”
“哎,抽完就睡。”
抽完烟,不中用的东西来开睡房门。“嗨,在家里睡觉还锁门啊,真是的!”不中用的东西叽咕了几句就掏钥匙开门,李良的心跳得快要窜出来了,手紧紧握住铁锤,他下意识地想扣上锁链,但没有,担心事情张扬出去反而会更糟糕,待不中用的东西开了锁,刚跨进睡房,他照准他的头部狠狠地砸了一锤,不中用的东西“哎哟”了一声,当即倒了下去。他将他拖进睡房,掩上门。
“爸,怎么啦?小心点!”
没听到回音,刘伊人女儿从睡房里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这时,李良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紧张,心想:“不是我有意滥杀无辜,是命运安排我送你们一家三口到天国去共享受天伦之乐,怪不得我了!”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刘伊人女儿右手扶门框,左手把着门拉手推开门,头刚伸进睡房,他一锤砸在她头上。完了他将手在他们俩胸口探了探,又各补了两锤。
恶梦
回来后,李良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成功啦!天衣无缝!害人精被消灭啦!可惜央及无辜,遗憾哪!”他想,“不过,也没什么,谁能保证凯撒、拿破仑、秦始皇和高祖,他们没有伤及无辜,谁也不能!是的嘛,既然连他们都不能保证,有什么好遗憾的……”
接近天亮,李良恍惚中看见一对男女,男的四十多岁,女的二十岁左右,满身的鲜血,他们对他张牙舞爪地说:“我们父女与你素不相识,今世无仇前世无怨,你对我们痛下杀手,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哼,问你们家老妖婆去吧,问问她你们自然就明白是何道理了!”
“纵然我老婆(妈妈)与你有仇有怨,你也应该冤有头债有主,找她算账,你为何要丧尽天良杀害无辜?”父女俩同时说。“况且,我妈是不是该死也不是你说了就算数的!”女儿补充说。
“我本来是找她算账的,没想到你们在我离开时突然出现,祸及你们实出无奈,并非本意!”
“说得倒轻巧,一句‘实出无奈,并非本意!’就害我父女性命,且毫无改悔之意,拿命来!有本事跟阎罗王说去!”说着他们就来撕扯他。李良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连连大呼:“我知错!我知错了!饶命!饶命啊!”
睡在隔壁宿舍的张飞听到李良凄厉的告饶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连衣裤都没来得及穿,慌忙走到李良宿舍门口,一边擂门一边叫:“李良,李良,怎么啦?怎么啦?”
听到有人叫他,李良叫道:“张飞,张飞,救命,快来救救我!”
张飞听了听宿舍里的动静,除了呼救声外,并无打斗的声音,猜想李良一定是在作恶梦,便停止擂门,只叫他的名字。过了一会,李良醒了,他应了一声。
“开门,李良。”
“没什么,作了个恶梦。”
“开门。”
李良开了门,张飞见他大汗淋淋,将手掌贴到他额上,吃惊的说:“你病了!”
“也许。”
“还也许呢,都烫手了,赶紧到学校医院去看看!”
“不用,真的。睡一觉就会好的,我向来如此,没事的!你回去睡吧!”
张飞回宿舍后,李良插上门,关上窗子和户窗,又将桌子搬到门边顶着,怕刚才的一幕来到身边。回到床上,他没敢没再睡,望着吊扇,心烦,起来关了,躺下,望着灯,刺眼,又起来关了,不行,黑得怕人,起来开了灯,在灯光下细想了想自己还有疏忽的地方没有。“专用通信工具关了没有,没关的话,万一定位系统侦测到了就麻烦了,现在的定位系统精确度很高;衣裤上有没有血迹,要是有的话也是不得了的事,DNA鉴定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于是他起来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直到他认为百密而无一疏为止。
吃完早餐,李良顺手拿起一本小说打开,可脑子里总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头昏昏沉沉的,平时他看书速度很快,今天,他看了二十来分钟,一页纸都没看完,眼里模模糊糊一片。他合上书,想静坐一会,一合上书,眼前就浮现出梦中可怖的一幕,他不禁打了个寒战,甩了甩头,仿佛要将那阴森森的一幕从脑袋里甩去似的,然而这不仅没能甩掉那些令他心烦的东西,相反将那些沉睡的东西甩醒了不少:“万一事情败露,妈妈、甜甜、张文、圆圆,她们那痛苦、绝望的目光将像无数支利箭将向自己射来;同学、老师的惋惜、责备、怒骂甚至于幸灾乐祸的声音会像潮水一般向自己涌来,将自己淹没,尤其是文华和李博,虽不说他们一定成天在盼我出事,至少他们心里肯定想过……”他去冲了个冷水澡,一坐下来还是和刚才一样,他想找张飞聊会天,刚走出门他又犯犹豫:怎么聊啊?告诉他自己杀人了?只得退回来。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煎熬,李良要崩溃了,想到外面透口气,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走一气,无意间他来到一个小报摊前,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这么快啊,就登出来了!”一遍题为“富豪灭门案”的文章映入他眼帘时,他惊讶的说。文章是《江城晚报》登出来的,位置比较醒目。他掏出五角钱递给摊主,自己拿了一份《江城晚报》后,匆匆离开报摊回宿舍。
进了宿舍,将门反锁,独自在宿舍里详详细细地研究起“富豪灭门案”来,文章很短,不到三百字,却花了他整整一个小时。无非是些时间、地点和基本事件介绍,末了,也就是公安部门正积极介入此案,云云。“尽放些没味的屁!”看完后,他用嘲弄的口气说。
烫手的财富
“怎么处理那些钱和手机呢?钱存银行或寄给家里是肯定不行的,手机也不能再用了;放在宿舍里也不行,万一被谁弄出来,麻烦可就大了,等于在自己身边放了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不是闹着玩的;点个火,让这些东西永远消失吗?不,那不是自己的初衷,只能让它们暂时消失在人们可能发现的地方,等风头过了再说。嗯,只好如此了!”他想,“可是,江城不比海城,人口密集,无论多么不起眼、多么隐蔽的地方都可能有人类的活动;城市变化也大,今天看来是绝对没人注意的地方,明天可能在那里就有一项浩大工程。唉,想那么多干什么,可能并不是一定,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这样犹豫不定、优柔寡断,哪是丈夫所为,风险总是有的嘛!得,到流经学校的河边林荫里去找找,天黑无人时再行动。”
选好地方,到街上买了一把小锄头。晚上下班回来,他拿着小锄头来到因学校放假而显得冷冷清清的河边,到白天选好的一丛竹子边,借着朦胧的月光看了看四周,确定附近无人后动手挖,一小时后,一个直经约三十厘米、深约四十厘米的坑就掘好了。他跑回宿舍,找了一件旧衣服将钱和手机(昨天晚上回来时,他将手机卡扔到河里了。)裹好再放进塑料袋里,提着塑料袋一边走,一走注意前后左右看有没有人,回到刚挖好的坑边,将塑料袋放进坑里,填上土后他到附近找了一块差不多有四十公斤重的石板压在上面。之后,他将小锄头扔到河里,双脚站在石板上,用使劲夯了两下,怕钱跑了似的,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得意洋洋地打了个响指,说:“到此为止,老妖婆,跟你有关的事全都解决啦!”
精神的力量有时是无穷的。与老妖婆的事没有完全了结之前,连病魔都拿李良没办法,得让着他点;一旦与老妖婆的事完了之后,李良感觉上似乎轻松了许多,同时他也没了兴奋点,于是病魔就来了,从身体和精神两方面来折磨他,双管齐下。
回来后,李良感到四肢乏力、憋心胸闷、头昏脑胀、精神恍惚,他连澡都没冲就倒在床上,他蜷曲着身子,双手发抖,他起来关了风扇,从箱子里拿出棉被盖在身上,不行,还是冷,他又起来将李博没有收起来的棉被拿来盖,这时才感觉稍稍好一点。
不久,他时而进入到一种飘然若仙的状态,或在高高的天空里自由翱翔,进灵霄殿,入广寒宫;或钻山打洞,健步如飞,似有穿山缩地之术;或统兵百万,发号施令,所向披靡……好不自在!时而又陷入一种风声鹤唳、阴森可怖的境地,一片鬼哭狼嚎之声,或遭人追杀,东躲西藏;或被冤魂厉鬼缠住,打入森罗殿;或在铁蹄声声的战场上,自己被马踩人踏……令人毛骨悚然!得意的时候他纵声大笑,恐惧的时候他一个劲的喊饶命。一切都显得乱糟糟的,仿佛几个小时里他经历过几千年的沧桑,天上、人间、地下。
醒来后,李良发现自己竟盖着两床棉被,一身都湿透了,他莫名其妙地骂了一句“谁他妈的这么缺德啊!给我盖两床棉被,还关了我的风扇!”他起来开了灯,看了看,除自己外,没看见有别人,才明白是自己。
第二天,李良起来得很晚,差不多是中餐时间,张飞从外面回来时碰上他去洗脸。问他:“李良,昨天晚上你是怎么啦?又笑又哭又求饶的,吓死人了!”
“哦,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张飞从李良一脸茫然的样子里看出他大概是跟前天晚上一样在讲梦话,没再问他了。
李良回答张飞时,的确是不知道昨晚自己在睡梦中说了什么,听张飞这么一问,他吃了一惊,生怕自己在梦中将秘密讲出来。张飞没再说什么,他才放心。 。 想看书来
河边的温情
上班的时候,李良一进张文办公室,她就看出他有点不对劲,没精打采的。
“身体不舒服?”
“没有。”
“让我看看,”说着张文走近他,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体温倒是没什么异常,不过你的脸色却很难看,还‘没有’呢,你呀,怎么说你好呢!”
“说没有就没有,我是来上班的!”李良不耐烦地说,“不是来疗养的,张老板!”
张文听李良叫自己老板,不禁心头一酸,嘴角掠过一丝痛苦的笑,好一会儿后,张文才轻声的恳求他说:“李良,办公室不方便,我想找个地方跟你谈谈,好吗?”
“我是来替你做事的,一切听凭你的安排!”李良冷冷的说。
下了楼,她去开车子,叫他等着。
“不用开车,我想随便走走,不想到那些空气沉闷、声音嘈杂的地方去。”
他们走了十来分钟,来到河边的滨江大道,找了个朝向小河供市民休息的长椅。纳凉的人不少,单身的很少,大都三三两两,或手牵着手散着闲步,或相依相偎说着绵绵情话,或肩并着肩倚栏指点流淌着的河水,好不逸情!好不惬意!河水静静的流着,习习和风吹得灯影在河面上泛着粼光,河岸上的路灯蜿蜿蜒蜒,伸向远方。
“自从春节我们在一起聊过天以来,一直没好好聊聊,转眼大斗年过去了!”坐下来,张文柔声对李良说,“李良,近来我发现你变了很多,变得有点叫人陌生。你今天的话使我很伤心,知道吗?凭心而论,我对你摆过老板架子吗?没有,打你第一天进我公司时起,就没有过!唉,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今天的一切,只要你愿意。可是,你对我总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语气里有几分伤感,也有几分缠绵。
李良没作声,默默地听着,仿佛被张文的柔情催眠了。
“你对我怎么样,我都可以不在意,”张文违心地说,“可是我在意你,你不高兴,哪怕是皱一下眉毛、打个喷嚏,我都会很难过,心痛!心痛啊,你知道吗?”
听到这里,李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他双手搭在张文的双肩上,泣不成声的说:“张姐,对不起!过去是因为别人误会我傍大款,近来——近来我——我干了一件——干了一件——”
张文不想勉强李良说他不愿意或感到为难的话,听到他说到“近来”时吞吞吐吐的,她打断他的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在意别人的说三道四呢!嘴巴长在人家身上,管天管地,也难管人家的嘴巴……”
李良太疲惫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听着听着,他睡着了。张文给他换了个睡姿,让他躺在长椅上,头枕着自己的双腿,手握着他的手,默默地陪他一起呼吸清爽的和风,感觉着他的心跳。对她来说,能这样让她为他付出女人的柔情,她就很满足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良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请两位饶命,饶命!”声音里有一种恐惧和凄婉。
“李良,醒醒啊你!”张文感到李良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她一面叫一面摇了摇他,“怎么啦?有我在呢,别怕!”这时,张文俨然成了李良的保护神,用她的心为他撑起一片蓝蓝的天空。
李良醒来后,张文又问:“近来老作恶梦吗?”
“嗯,有时,”李良回答道,声音很轻。
“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李良含含糊糊的说“有点。”
“那可要当心哟,千万不能大意了,要不要我陪你到医院去看看?”
“谢谢!不用,没事的,”李良说,“张姐,我——我——”
“不想说就别说,我不会为难你的,到想说的时候再说,”张文捂住他的嘴说,“好了,你身体不太好,早点回去休息!”
李良的本意是想将“富豪灭门案”告诉她,由于她会错了意,一再打断他的话,所以他一直没讲出来。 。 想看书来
圆圆眼里的凶手
回家的路上,圆圆打来电话告诉他,她的成绩出来了,比第一批录取线多两分,还告诉他,她妈妈讲明天要带她来看他,当面道个谢。
“恭喜你在考试中取得优异成绩!”李良说:“道谢,不敢当!很久没来看你们了,明天我正想来看看你们呢!”
“好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圆圆用某些场合儿童列队欢迎首长时的语气说。
从上次李良无意间在校门前的报摊上看到“富豪灭门案”起,他每次出校门,总要扫一眼这个报摊,留心一下当地娱乐性报刊,看有没有与“富豪灭门案”相关的后续报道,这几乎成了他的一种习惯。即便是他回得很晚报摊关了门,也要习惯性的看上两眼。
第二天上午,李良刚进孙丽英家的门,圆圆情不自禁地在他脸上亲了两口,以此来表达心中的喜悦。孙丽英看着他们俩,心里似有某种只能意会的满足感,抿嘴笑了笑。
孙丽英和圆圆租住在市郊的民房里,从她们家的陈设和用具上很难找得出她们从前富有的影子,只有她们那做工考究、用料上乘的穿着,还在时不时的向人们显示她们家曾经的殷实,尽管显得有些过时。
没有了粉脂的遮盖,岁月和磨难给孙丽英留下的痕迹暴露无遗,一脸的沧桑惨不忍睹!同时,她脸上多了几分朴素平实和安分守己。
“李老师,感谢你对圆圆一年来的尽心辅导,也感谢你在我们困难时对我们的帮助!回想起来,我这一辈子最值得庆幸的事就是一年前给了你一个机会,没想到的是那时给你的机会,今天却变成自家的福音!”孙丽英将自己给李良的机会带来的好处又重复了一遍,说完她知趣地将空间让给两位年轻人,独自到楼下转悠。
“还好吧?”孙丽英出去后,李良问圆圆。
“还好,其实在我心里,有钱是这么回事,没钱也是一样,相反,有钱不用在正路上,还不如没钱踏实!”圆圆深有感触的说,“像刘阿姨那样——就是上次在我家里给你名片的那个人,她很有钱,但钱没用在正道上,结果招来杀身之祸,还连累了她那老实巴交的丈夫和聪慧漂亮的女儿。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不顾丈夫的感受在外面*,简直是滥交,虽然她罪不至死,甚至可以说还谈不上罪,从一般意义上来讲凶手不该剥夺她的生命,但在我看来她死不足惜!当然,凶手对她无辜的丈夫和女儿痛下杀手是不可原谅的!据说,凶手的反侦查能力很强,到目前为止公安部门连凶手的杀人动机都还没搞清楚呢!只知道是与刘阿姨关系比较密切的人所为!还有,这个案子引起了公安部高层的注意,已经被公安部定为必破案件……我妈妈和她本来是一路货,如果不是我们家遭遇了那场变故,这种惨案会不会发生在我们家还很难说哩!”
“不会,你妈妈跟她不同。”
“我是说很难说,”圆圆强调道,“哦,听口气你好像对刘阿姨有一点了解嘛!”
李良避而不答,问道:“圆圆,假如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呵呵,看你说的,你怎么会对不起我呢!”
“我是说假如。”
“‘假如’——‘假如’——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当然会原谅你呀。”
“无论什么事?你敢保证?”
“当然!不瞒你说,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是至高无上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超越!”
“谢谢!能够拥有这种荣誉,我很幸福!”
起初,李良是想将刘伊人家发生的惨案讲出来的;后来,他不忍心由自己来打断圆圆甜蜜的梦。再说,他清楚自己已经是个有罪之身,虽然暂时还没有被发现,也许永远不会被发现,这一点他很自信,要是自己不说的话;但是,罪与非罪并不一定要由他人来惩罚,自己会不会说出来,他心里着实没底,事实上,近来他已经受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惩罚。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刚才的话有些怪怪的,似有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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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杀人犯
过了几天,李良收到刘秀英的来信,信里说:甜甜被江城大学录取了,她想辞掉家里的两份工作,和圆圆一起来江城,一则好照顾他们兄妹俩的生活,再则江城地方大好找事做,她们准备提前来江城。
“张飞,告诉我,近来我的举动是不是有些反常?”李良是妹妹的骄傲,妹妹也是李良的骄傲,为了让人分享妹妹要来的快乐,也为了不让妈妈和妹妹看出自己有任何落泊之态,他看完信就到隔壁张飞那里,跟他随便聊了几句天后,郑重其事地问道。
“没有啊,你刚才的问题倒是有点反常。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