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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丝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漆夜儿嫣然一笑,说:“你们好。不好意思啊,不小心感冒了,一直都没去班上和大家见面。”
小邓这时才反应过来,抹了抹嘴,拍拍身下石凳,说:“坐下说,坐下说。”
三个人坐在一条石凳上,小邓深藏不露的口才这时发威,开始滔滔不绝,内容和教室里那帮小子基本雷同。
“我靠。”方习听着小邓不动声色地套问出漆夜儿的各种情况,看着他缓缓地一寸寸向目标越坐越近。还好石凳较长,小邓要“顺其自然”地靠近目标显然还要花不少时间。方习心道:“禽兽!”
方习心里说这话的时候是因为小邓挡在了他与漆美女之间。如果他与小邓换个位置,保证他这时一定要嫌这石凳为何如此之长。
晚风习习,头顶树叶一阵“嗽嗽”响动。漆夜儿始终微笑相对,这时却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
方习忽然有些微微的心疼,而小邓已经迷醉在自己的描述当中,浑然忘了此番前来的目的。
方习也跟着咳了一声,将小邓震醒,然后站起身,柔声说:“晚上风大,你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小邓番然醒悟,猛点头:“是啊是啊,你早点休息,注意身体,小病不注意就会成大病。。。”
漆夜儿微笑,说:“那好,谢谢啦,再见。”目光流转,似有意无意地看了方习一眼,然后扭身上楼。
方习鬼使神差,一句话轻轻地脱口而出:“记得盖好被子。”声音小得自己也听不清,一出口便被夜风吹散了。
漆夜儿身子微微一颤,接着上楼,没有回头。
班上已经散了,方习直接回了宿舍。
“这么晚才回来啊。”老严一边整理被褥,一边不怀好意,“是不是出去泡妞啦?”已经同住了一个礼拜,时常一起校内看姑娘,校外喝酒打屁,男生之间很容易就混熟了,尤其是老严,军训和方习在一个方阵。
“泡你个头,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猥琐啊?”模样比老严更猥琐的勇子很喜欢跟老严作对。
“我靠,我长这么帅,”老严摆了一个法国人拦出租车的造型,他一直认为这个造型很帅,“还用得着猥琐?倒是你……”他在勇子身边忽地仰头挺胸,拔地而起,比勇子高了小半个头,脸上得意洋洋。言外之意是我高大英俊,你矮小,你猥琐。
“勇子别理他。”东东这个时候也出声帮勇子,“你看老严一脸的痘痘,肯定都是猥琐出来的。”东东总是在宿舍里从事平衡各方势力的工作,他一言即出,勇子一方立即占了上风。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啦。”老大发话了。老大赫然是大哥辈,起着镇舍之宝的作用,他一出声,众人就不再争吵。
“小弟弟呢?”方习发现宿舍六个人到了五个,小弟弟听起来好像是因为年龄小,其实只是因为个头最小,再加上一副娃娃脸,谁站在他面前都显得要老几岁,是以有了“小弟弟”的称呼。
“谁知道呢,泡妞去了吧。”老严三句不离泡妞,可见是性情中人,实在是宿舍猥琐第一人。不过话说回来,小弟弟那模样儿,能泡到妞么?老严这句话说出来连他自己也不信。更别提宿舍里的其他人。
“哐当。”门被一只脚踢开。
众人猛回头,看见小弟弟满面红光,像刚刚喝过十八坛绍兴女儿红。
“哇,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喝酒也不叫上我们。”勇子第一个发难。
“我哪里有喝酒啊。”小弟弟辨解道。
“22点20分之前你在哪?”老严问道,仿佛小弟弟是被抓的地下党。
“我,”小弟弟欲言又止,但看见一屋子不打破砂锅问到底誓不罢休的表情,终于扭捏地说:“我去散步了。”
“切——”众人竖起中指,没一个相信的。
“你一个人散步?”东东也加入到拷问的行列之中。
“我,我和婷婷一起去的。”小弟弟语出惊人。
不过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没人知道这个“婷婷”是何方神圣。
“就是昨天坐在你后面的那个?”勇子果然记忆力惊人,思索了一会儿问道。
小弟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众人想着“婷婷”,又看看小弟弟的猴屁股脸,心中了然,发出“哦”的声音。
老大忽然爬了起来,冒出一句:“小弟弟,你太疯狂了。”
大家也觉得小弟弟足够生猛,老严一拍小弟弟,说:“想当年我也是号称‘幼儿园情圣’的,现在我把这个光荣称号送给你吧。”
小弟弟脸更红了,真看不出来这么容易脸红的人胆子倒不小。小弟弟说:“哪有啦,就牵了一下手。”
大家又惊奇地“哦”了一声,纷纷笑开。
近三十载来从没有碰过女人的老大躺回床上,喃喃自语:是我老了,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
众人笑闹一阵,纷纷洗脸上床。
方习躺在床上,眼睛闭上又睁开,脑中又冒出漆夜儿的动人的身影。忽然一个声音说:“那就麻烦你帮我注意一下啊。”这是褚梦的声音。方习一下子跃起,毯子温柔滑落到腰间。
是啊,应该把手机号码告诉诸梦吧。方习想,好歹也算对得起朋友了。可是没经过她允许就将她号码给人,会不会给她增添很多麻烦?他转念一想,觉得也不妥。他忽然想起自己根本没有褚梦的联系方式,即使想给也给不了,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又想起小弟弟的那个“婷婷”,心想果真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连小弟弟都出手了,这说明什么?
方习辗转反侧,失眠了。
是不是该打个电话过去,就说关心一下感冒怎么样了?。。。会不会太晚了?方习扭头看看窗外,天上挂着几颗星星,闪闪发光,月亮却躲进了云朵里,更显出开幕的黑,宿舍里已轻轻响起老大有节奏的呼噜声。
要不发个短信过去?毕竟现在有她号码的人不多,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何况他作为班长,硬说是关心一下同学也说得过去,不算太唐突,简直就是举手摘星辰啊。可是这样会不会算对不起朋友?褚梦可是预先关照过了啊;这算不算夺人所爱?
方习又想,没到手的怎么能算呢,他喜欢别人也可以喜欢啊,不可能朋友喜欢的女孩子我就不能追了吧。他想到当初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结果都被别人追走了,也从没有谁顾及过他的感受,不禁大叹老天不公,差点老泪纵横。
方习终于战胜了自己,心一横,摸出了手机。按下编辑短信,心里默念:“谁都有权利去爱。”心中登时充满一往无前的无畏。
“吱——吱——”手机忽然震动了。方习比较惊奇,谁会这么晚不睡发短信?
方习笑笑,大概又是1860发的系统消息。翻开一看,傻眼了,消息来自:漆夜儿。
方习的心顿了一下,仿佛一辆跑车换档的瞬间停了一下,然后以更快的速度飞驰起来。方习心跳好似停了一下,然后“砰砰”地跳个不停,好似就要跳出来了一般。
“深呼吸,深呼吸。”这是当年参加体训队时教练教的法子,一旦紧张,立即深呼吸,不要给身体带来过大的负担。
方习轻轻一点,仿若这条短信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要小心轻放。
“睡了吗?”
方习忽然觉得从前感觉很生硬的宋体字今夜变得生动无比。但是他想不通,他和她第一次见面,一共只说了三句话,怎么艳遇就掉到自己头上了。不过方习有个好习惯,那就是想不通的就不要想,懒得再想。
“没有,睡不着。”方习立即手指翻飞。
“我也是。”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最近心情不好。”
“怎么了,是因为感冒没有好吗?你要注意休息,早点睡。”方习很违心地发送了出去,事实上他巴不得多聊一会儿,多聊两会儿也没关系。
“不是的,我感冒已快好了。只是这两天老是有人缠着我。”这条短信又让方习重新兴奋了起来。
“那还不好?有人缠你说明你有魅力呗。”他还在后面用标点符号构成了一个笑脸。这是实话,他想到了小邓流口水的样子。
“可是我很烦,宿舍总是有莫名其妙的电话找我。”
“呵呵,如果我是FBI一定帮你查查是谁这么无聊。”这件事方习可帮不上忙,美女就是这样——连他也还想发条短信骚扰一下呢。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方习看了一会儿,虽然不明白一句话为什么要顿这么多下,但是很明显,这是个请求。
请求?会是什么请求呢?女孩子自然不会对陌生人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么说,她对他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信任了,可是这信任又是从何而来?从见面时候的那三句话?方习觉得有必要搞清楚状况。
“什么事?”
“你先说答不答应我。”漆夜儿绕起了圈圈,似有些撒娇的味道。
他想起电视剧里男女大侠经常出现的对白:
“你要答应我三件事。”女的眼波流转。
“好,我答应你,别说三件,就是三十件,三百件我都答应你。”男的使劲拍胸脯。
方习觉得这一件事,不管将会是什么事情,也仅仅是一件而已。和那些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只为博美人一笑的大侠比起来,这一个请求简直就不能称作请求。更何况是一个美女,有些撒娇的求你?
方习侠骨柔肠完了立即豪气干云,冲动终于战胜理智:“行,我答应你。说。”
“你,能不能——”后面是空白,方习急不可耐地往下按,往下按,终于出现了一行字:“做我的临时BF?”
第四章 方习的初恋(上)
方习把这条短信存在手机里,很久很久,久到有天醉了酒丢了手机。但是这条短信的内容他从没有忘记过,短短几个字,仿若一把火,轻易地能燃烧他干燥的青春。他曾把这条短信编辑起来存在新手机里,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
很多年以后他回想起这个夜晚,当年的自己是那么的单纯和年轻,在突如其来的爱情面前不知所措,身体和脑海一起沸腾腾,睁着眼睛到天亮。
“BF”自然不会是“包袱”、“蝙蝠”的意思,方习自然也不会这么想,但是还是懵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临时BF”?方习有些不习惯这个称呼。他翻开手机,看刚才那些短信。“心情不好”、“烦,莫名其妙的电话。”、“临时BF”。
这个“临时BF”起什么作用现在已经一目了然。只是方习心头却蓦地一沉,不知该不该答应。他望着窗外的星空,月亮偷偷地钻了出来,他的思绪早已穿过云穿过月,飞出去老远。
“阿蒙,你看,现在竟然有美女主动要我做她男朋友。”方习低声喃喃自语道:“如果我告诉你,你一定不会相信。”
只是钢牙,现在是谁在你的身边?应该是那个篮球打得很帅的高个儿吧,你一直都说会和他考在一起。
方习脸上映着萧萧的冷月,叹了一口气,目光收回,猛地把手机一翻。
方习质问自己,你喜欢她吗?——喜欢,当然喜欢!可是,你对她,只是有感觉,而没有感情吧?——感情,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
方习正天人交战中,“吱——吱——”手机再次震动,方习点开,消息来自:漆夜儿。 “怎么了,不能答应吗?那你考虑一下,明天告诉好吗?”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方习咬咬牙,摁下键:“我答应。”
他实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之前是想干什么来着?探望生病的同学,嗯,没错。然后是漆夜儿,“喷鼻血”级别的美女,同班同学,也是好朋友褚梦的梦中情人。他的确也喜欢她,没有人不喜欢美女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天上会掉下个林妹妹来,而且还一下子砸到他的身上!
他很想立即拿一块镜子来照一照,到底是什么吸引人了——他当然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圆圆的脸,五官还算端正,但是眼睛稍小了一些,而且还是单眼皮,再者由于进过体训队的缘故,身体还算结实,但是个头并不高——难道哪次扶老奶奶过街不小心被她看到了,所以被我的人品倾倒了?
方习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又开始发挥他的长处:一件事情想不通的时候他便不再去想,懒得再想。
“美女啊,而且是让人心动的美女。”方习速跳的心脏已经渐渐平复,喜滋滋地想。不过又觉得有些怪异,别人都是先培养好了感情觉得差不多了才说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哪有像他们这样的,才刚见第一次面回头就成了“临时男女朋友”了。实在太怪异了!方习一面念头转动,心里又有种“第一个吃螃蟹”的愉悦。
接着他陷入了苦恼。
“明天该怎么办呢?”方习并不是一个喜欢陷在一个问题里面的人,当他抛下所有的顾虑答应漆夜儿的请求时已经在想下一个问题:这临时男朋友该怎么个做法?
方习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有的只是一场暗恋的经验,以及暗恋转为明恋之时被拒绝的经验。也就是说当初方习的恋爱并没有成功,如此算来,方习即将迎来的是他的初恋——初恋的人当然没有恋爱经验。
这么想着,方习身体又有些紧张和亢奋起来。
要不,先写封情书——以前的高中同学都这么干。可问题是情书是为了达到“成为男女朋友”的目的的手段而已,既然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那还要情书干什么?——那,既然是男女朋友了,那应该可以拉拉小手什么的吧?方习开始憧憬起来。——可是你跟人家很熟吗,随随便便和你牵手?可是——不熟的话能是“男女朋友”吗?
还真不是很熟。方习想。然后又纠正了一下——是很不熟!
方习陷入了维特式的烦恼中。想着想着又回到了上一个问题:那——又怎么会偏偏找上他呢?
他脑袋里越来越乱,东方却开始渐渐明亮。
方习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困得不行。被人拉起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心里忽然想着今天还要参加军训检阅仪式,腾地一下坐起。
“哎哟。”脑袋撞上了一个硬物自然会疼,疼自然会叫,不过这一疼眼睛却是睁开了。
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方习还以为一夜之间就得了白内障,却听勇子哈哈大笑的声音。
“这边才是下床的地方,那边是墙!”宿舍里笑作一团。
老严很是心疼地摸摸墙壁,说:“多可怜的墙啊!”被方习一脚踢飞。
“老严,你真没爱心!”
“快点儿吧,再不去要迟到啦。”这是老大的声音。
方习一看,全都起来了,个个精神抖搂,整装待发。
“哇靠,你们真缺德,这么早起床都不叫我。”
东东笑着说:“谁没叫你啊,怎么拍都拍不醒,勇子还说你中邪了,要赏你一泡童子尿呢。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昨天半夜跑出去干了什么坏事。”
方习今天的心情不错,连带着觉得空气里都是水果香味,那原本辣辣的太阳今天看起来也无比温驯。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不是没有道理。方习目光四处扫荡,没有发现漆夜儿,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很爽,非但没有失落,倒平白多了一丝莫名的期待和渴望。
方习的异常引起了老严的重视,老严斜眼关切道:“找什么呢?小情人不见了?”
这次老严算是说对了,不过方习自然不会承认,顺着他的话说:“那你帮我找找?”
他觉得人很奇怪,如果放在前一天他连漆夜儿是谁都不知道,可是一夜之间,他们忽然成了“男女朋友”,建立起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军训检阅说白了其实就是走走过场,搞个仪式,然后由学院领导忽悠两句,风骚而煸情地宣布:你们的大学生活现在正式开始了!
晚上下晚自习,方习第一个出门,然后堵在教室门口,注意力相当集中地看着同学们一个个鱼贯而出,仿佛忘了东西在里面又急着挤进去。没有人知道方习撒了一张大网在门口,不过捕的鱼还没有出来。
终于,同学们都走了,漆夜儿很配合地最后一个走出来,手挽着一个女孩。
门口,四目相对。方习脸红了一红,幸好是晚上,看不出来。憋了一晚上没和漆夜儿说话,酝酿着怎么把人给约出去。本来已经酝酿了好几套方案,但是没想到竟然有第三人在场,这叫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倒是漆夜儿很大方,朝他笑了一笑,然后把手里的书塞给边上的女孩,说:“若星,麻烦你了。”
若星说了半句“漆漆”,欲言又止。瞪了方习一眼,还是抱着书先走了。
夏日的天气很热,晚上温差却很大,夜风习习。月亮如一个大圆盘挂在天幕上,月光洒在行人的身上,似镀了一层轻霜。
操场上人并不少。有大二大三默契的师兄师姐,也有跳脱好动的大一新生,品味着大学生活的新鲜。
方习和漆夜儿绕着操场慢慢走了两圈,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开口。
最终还是方习打破沉默,男生在大多时候总是需要主动。
“漆夜儿。”方习说了这句话,却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了。
漆夜儿笑了,似乎一直在等着方习开口,眼睛弯成一弯好看的月牙:“我的好朋友都叫我漆漆。”
“漆漆。”方习听话地说,算是找到了话题,“很好听。”
“你的名字也不错呀。”漆漆手背在背后,看着方习的眼睛,说:“我猜,你的父母肯定是老师。”
方习的妈妈是老师,这并没有人知道啊。
方习瞪大了眼睛。漆漆拍手笑了:“我猜对了对不对?”
方习点点头,满是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看你的名字就猜出来了。”漆漆侧过头,神秘地补了一句:“直觉。”
“哦?”方习恢复了一些说话的能力,很高深地说:“我也猜出了你的名字来历。”
“嗯?”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