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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着她说话时双眼发亮,他简直要嫉妒起她对手工艺的热爱了。
她支着下巴紧盯面前图稿,沉吟良久,像在想接下来怎么下笔比较好,然后放下笔,拿起一旁的水果糖罐,打开罐盖,「哐啷哐啷」自罐口摇出糖来。
她喜欢在思考时吃可以含很久的糖果,听说这样可以刺激灵感,虽然他觉得那只是她想吃糖的借口。只见她倒出一颗黄色糖果,然后倒回去,再倒出一颗红色的,又倒回去……
「你是要吃糖还是玩糖?」他忍不住问了。
「当然是吃糖。」她还是很认真的在重复那个动作。「我在找绿色的。」
「有什么特别?」
「是哈密瓜的。」总算找到一颗绿色的,她将其送入口中,眯起了眼,很满足的样子。「这个口味最好吃。」
他闻言笑了。「你把好吃的都吃完了,剩下的怎么办?」没听过这种吃法。
「不会呀,其它口味我也满喜欢的,只是没那么喜欢而已。喔……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唯一不喜欢的就是薄荷口味。」她看向他。「你喜欢薄荷吗?」
「我可以帮你把剩下的薄荷口味吃完,如果这是你要问的。」
「好啊,谢谢。」她面露笑容,嘴里甜,心里也甜,因为他虽然一脸施恩模样,语气中却有着宠爱。
两人的对话就此告一段落,她拿起笔,专心工作起来,不知是被糖果还是他激发了创作力,这一次她越画越顺,最后进入忘我状态。
他双臂环胸,将左腿横跨到右腿上,过了一会儿,又将右腿横跨到左腿上……全身上下每一个动作在在放射无聊电波,她的接收器却已故障。
后来,他干脆站起身,走到厨房,拿杯子、倒水、喝水,末了还顺手洗了杯子,回来时,她居然还是维持原来的姿势,头也没抬过。
他慢慢眯起双眼,越来越不爽了。
此时,她忽然伸出左手向旁摸索,抓了糖果罐机械性地倒一颗、放回去、倒一颗、放回去……最后将终于现身的绿色糖果塞到嘴里。
不只知道吃糖,还知道挑糖,却不知道注意一下他的动态?!这可恶的女人,对图稿专心一志,甚至对鹦鹉都能如此,却独独忽略他。
他在心中冷哼一声,心想没差,反正他也不是没办法引起她的注意。
他慢慢走到她身边,一手按着她的椅背,身体低倾,跟她靠得极近极近……
「小悦。」他轻轻叫她的名字。
近在耳边的呼唤令她倏然回头——而他就在那一瞬间,吻了她的唇。
比啄吻多了分力道,但非激烈侵略,不深不浅,像个绅士邀舞的试探。
热热的,软软的,还有甜甜的,糖果的味道。
总算是亲到了。他早已忘记不满的初衷,整颗心沉醉在那美妙滋味当中。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之前偷吻的当然不算数,事实上他早已选择性忘了那件蠢事——他虽依依不舍,但不想吓到她,所以强迫自己不许久留。
退开之后,他非常满足地扬起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这个口味是还不错。」说完,眼睛定在她脸上,密切观察她的反应。
「……呃。」她从呆愣中回神,脸色渐渐泛红,然后,她伸手按住喉头,低声道:「糟糕……我把糖吞下去了。」
☆☆☆
这么富有纪念性的初吻,居然是在她猛灌开水吞咽的情况下结束了。
他开始觉得,跟她谈恋爱,搞不好会让人忧郁成疾——不过那是指平常人,不是他姜颂钦。一次杀风景有什么关系,反正机会多的是。
事实证明,必要的时候,男人的毅力是可以非常惊人的。
行程满没关系,他尽己所能空下周末时段,就算做不到,平常天只要晚上在家,一定登门造访或叫她来家里坐坐,再怎么说邻居的地利可不是占假的。
所幸姜太太与袁母都很能体谅,总会留给他们私人空间,不去打扰。
在一个难得可以泡在一起一整天的星期六,两个妈妈一早就结伴出门了,是约会的最佳时机。碍于他引人注目的身分,可供选择的户外活动实在不多,所以她索性租了两支影片,到他家享受家庭剧院般的高级设备。
液晶投影机,进口立体声音响,还有超大沙发床,比去电影院还舒适。
「开始了开始了!」她播好影片,快步跑回,跳上一张空沙发。
他微一蹙眉,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暂停,淡淡道:「你坐错位置了。」
「咦!」她困惑望他。「那该坐哪?」
他的表情似乎有点受不了她的鲁钝,理所当然地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
她愣了下,含笑应声:「喔。」乖乖走到他身边窝下。
他这才按下播放键,让电影开始。
沙发床明明很大,两个人还要这样肩并着肩挤在一起,感觉好怪,但她发现自己喜欢这样的亲近。他的体温隔着衣服传过来,给人一种安心感,不知不觉想靠得更近更近……直到距离变零。
精采紧张的动作片看得人目不暇给,影片结束时,她满足地呼了口气,看看钟还没到晚饭时间,转头问他:「要换下支片继续看吗?还是你想休息一下?」
「换吧。」他懒洋洋的,一副不想动的样子。
她跳下沙发床准备换片,不小心压到抱枕下的电视遥控器,将萤幕切换到一般频道,见到萤幕上播放的画面,她蓦地停下动作。那是他之前到加拿大拍摄的MV,几天前开始在各大电视台密集放送,她却是第一次观赏。
雪花纷飞的异国美景,如同一部小电影般的拍摄手法,跟时下许多MV的质感大不相同,怪不得一播出即受到极热烈回响。
寒风中,男主角将自己的围巾围在女主角颈上,将她轻轻拥在怀中……
她情不自禁脱口赞叹:「哇……这画面好美喔。」赏心悦目到了极点,唯美得像是艺术了。
他挑眉打量她的神情。「你不介意?」
「不会啊,那是工作嘛。」而且那只是个作戏的拥抱而已。
他沉默几秒,有个识大体的女友却感气闷。对她勾勾手指,他说:「过来。」
「怎么了?」以为他有什么需要,她依言走近,才到沙发床边,他突然伸手将她拉到床上,并顺势紧紧将她圈入怀里。
「这绝对比刚才那幅画面还美。」他在她耳边低笑道。
他温热的气息轻拂肌肤上,她脸色一红,突然有点口干舌燥。
察觉她身躯略微紧绷,他眼中闪着笑意,问道:「你很紧张吗?」
她微笑点头。「有一点。」
她的老实让他发笑。「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样。顶多就是……」故意留下一个暧昧的空白,他伸出手,以指腹轻抚她的脸颊。
他的眼神很矛盾,浓烈却温柔,像火却不伤人,她觉得热,过高的是他紧贴着自己的体温,还是她自己的体温?
他的脸越来越近,她知道他要吻自己了。
上次的吻来得太突然,又结束得可笑,她实在说不出感想来,这一次……她说不上心情究竟是紧张、兴奋、期待还是害羞,或许都有一点吧?她呼吸急促,也不明白自己喜不喜欢这种陌生又复杂的感觉:心脏像疯了一样在跳舞,扑通扑通扑通,糟糕!跳得这么快,这样下去会不会死人啊?
当他的唇贴上了她的,她有一瞬间停止呼吸。
他的气息在血管中蔓延开来,他有力的手撑着她的后颈,帮助她承受他的吻,从细细绵绵的小雨到密密麻麻的骤雨,越来越强烈,仿佛没有休止。
即使她对上次的吻印象模糊,也知道跟这次的不一样。
脑中所有念头像烟火一样炸开,五光十色过后只剩一片空白,她怀疑这次到了最后她恐怕也说不出具体感想来。唯一感受到的,是他透过唇传来的喜欢喜欢喜欢……原来有些无法言传意会的东西得靠吻来联系,她甚至有种被撼动的感觉,因此不自觉地回应起他,而这更助长了他的吻势。
铃铃铃、铃铃铃……好死不死,电话铃声在此时响起。
她脑袋浑浑噩噩,在密吻的空隙中提醒:「电话……」
他不耐地说:「别管它。」
这样好吗?这想法一闪而过,但此时此刻她其实也不太想去管。
铃铃铃、铃铃铃……电话继续响,那不识相的家伙显然很有耐性。
哔、哔、哔……尖锐又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夹杂其中,她隐约感到不对,然后在千钧一发之际想起那是有人在按开大门密码锁的声响,她惊得立刻从意乱情迷的魔咒中挣脱,猛然坐起身来,头顶正好撞到他下巴,令他痛呼一声。
「噢!」她头顶也被他坚硬的下巴撞痛,皱着脸摸头,来不及慰问,急急通知:「有人回来了!」话刚落下,大门就开了。
「咦!原来你们在家啊?」站在门口的姜太太一脸惊讶。「那怎么电话响了这么多声还没接?」她还以为没人,所以急忙开门进来了。
「正要接。」他满腹怨气高涨如山,心中狂咒那坏他好事的混帐加千级,跳下沙发,粗鲁地一把抓起电话,口气很差地说:「喂!」
「……Eric?」
那声对自己的称呼以及再熟悉不过的嗓音使他的恼火瞬间被惊讶取代,脱口喊出对方的名字——「A1ex?!」
'10'第九章
金发碧眼、高大英俊,男人的名字叫Alex。
跟他所打来的国际电话一样突然,A1ex在三天后来到台湾。
在姜家客厅,Alex一见到姜太太,满脸喜色,丢下超大行李箱,咧开大大的笑容街上前抱住她,大喊:「阿姨,我真想你!」
姜太太轻拍他的肩膀,呵呵笑道:「好孩子,我也很想你啊。」
「天知道我多迫不及待想跟你叙旧,不过现在我会很感谢你先替我介绍一下在场的人,好吗?」他退开一些,笑咪咪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年轻女孩。
「当然好了。」姜太太拉着袁小悦,分别以中文和英文介绍道:「小悦,这是A1ex,是颂钦在美国从小到大的玩伴。Alex,这是袁小悦,她住十八楼,是我的干女儿,还有,她也是Eric的女朋友。」
他瞪大眼打量她,按着胸口大叫:「我实在太惊喜了!天哪,想不到你是一位如此俏丽可爱的小姐,噢,我真高兴认识你!」他热情地上前给她一个拥抱。
袁小悦愣愣地被他抱住,被他夸张的表情动作逗笑。
忽然有只大手拎住他的后领,将他扯离袁小悦,然后略嫌冷淡的声音在耳后响起:「这里不是美国,台湾不兴友好拥抱这套。」
Alex回头,看见脸上微有醋意的老友,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吧好吧,那来说正事。」他自行李箱中拿出礼物。「这是送给美丽女士们的香水。阿姨,这是给你的。小——小悦?是这样发音吗?这是你的。哦,请原谅我愚笨的选择,我相信甜蜜可爱的少女系会比淑女系更适合你,可是Eric小气得连你是长发短发都不肯告诉我,我只好自作聪明了——」
「停!」姜颂钦适时制止他的长篇大论。真有他的,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就自顾自地来一大串英文轰炸。「我带你去你房间。」不由分说将他拖走。
袁小悦望着他们一拉一扯远去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房内,姜颂钦关上门,一转身就看到—张诡笑不止的脸。
A1ex神色调侃地以手肘顶他。「真想不到原来你喜欢这型的。」
「她已经二十三岁了。」他淡淡撂下一句,果然造成对方极大反应。
「赫?!什么?这怎么可能!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没你那么无聊。」
Alex呆了大约十秒就接受了这事实,喃喃道:「哦……那也好,我祖母要是听到你对小女生出手一定会很伤心失望的。」
姜颂钦翻白眼。「你到底是来洽公的,还是来看我女朋友的?」
「两样都有。你不知道大家都很关心你,所以这次我也受托探听你的近况。」A1ex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恭喜你终于交了女朋友!我真为你高兴!」
他话中的真诚使姜颂钦心头一暖,唇角微扬。「谢谢。」
虽然从见面到现在,他们仍跟以前一样嬉笑怒骂,但对于好友的造访,他其实打心底感到高兴。多年未见,他很想在好友停留的半个月里与其彻底叙旧一番,或担任地陪带好友到处逛逛,可惜他明白自己力不从心。
叹了口气,他说:「抱歉,我恐怕没有很多时间能陪你。」
「那有什么关系!」Alex在灯光下露出一口白牙,笑得闪闪发亮。「放心,我会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自得其乐的。」
☆
Alex果然把姜家当成自家一样,而且很快便跟袁小悦熟络起来。
袁小悦跟他相谈甚欢,还发现他就是那位用特制酱料毁了一盘肉的奇人。
那阵子,姜颂钦跟袁小悦在一起时的话题总是三句不离他,为此,姜颂钦有点郁闷。身为好友,他陪他的时间还没有袁小悦来得多;身为男友,他陪她的时间则没有A1ex来得多……这算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他不肯承认的原因就是——他在吃醋。
虽然他会下意识压抑不显露出来,但有时一不小心就会像没盖紧的醋坛子,飘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例如现在。她正愉快地告诉他,今早Alex教她怎么用两颗蛋煎成心形的荷包蛋,他忍不住冲口说道:「你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吗?」
「有时候不是很懂,不过正好可以趁机练英文呀。他人很好,每次我有听不懂的生字,他都会想办法用比较浅显的方法跟我解释。」
「……你要学英文,跟我学也可以。」
「呃?英文并不是重点啊。」
见她一脸困惑,他暗骂自己白痴,说了一句:「对,不是重点。」烦躁地在沙发上转过身,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一定很可疑的表情。
她注视他横躺的背影,总觉得好像有点……落寞?「你是不是不高兴?」
他背脊一僵,立刻否认:「没有。」
「那你是高兴喽?」
他不由得好笑。「人只有高兴跟不高兴这两种心情吗?」
「我希望你只有高兴这种心情。」
他为这句话回过头,胸臆间热潮上涌,笑着对她招招手。
她走上前,让他抱在怀中,抬头凝视他,浅笑露出两个酒窝。「如果你不高兴,以后我们不聊他好了。」
「我没有不高兴。」他低头吻她一下。「看,我不高兴还会亲你吗?」
她红着脸嘿嘿笑。「不晓得。」
「现在你晓得了。」他又吻她,一下一下又一下。
她含笑仰头承接他的吻,已很习惯这样的亲昵,双手搂着他脖子,很快投入,直到……「等一下……这样脖子好酸啊。」
他停下动作,垂眸看她蹙眉揉捏后颈的模样,有点想叹气。现在的他一点也不怀疑,有人天生就会杀风景,搂着她一头栽倒柔软沙发上,他一手环着她的腰将她紧揽胸前,一手伸到她后颈帮她按摩,没好气地说:「这样不酸了吧?」
「唔嗯。」她闭眼展笑,一脸享受。他的力道很温柔,恰到好处的舒服,她觉得自己快像猫咪一样发出呼噜声了。
真喜欢像这样偎着他的体温、贴着他的气息……亲密得像要融化了一样。
她小脸上的放松和全然信任使他蓦地胸口紧绷,浑身发热,不轨的邪念悄悄探出头来。他停下手中动作,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强迫自己找话说:「不如告诉我他都跟你说些什么。」
「说在美国发生的事啊。」
他不禁又有点酸酸地说:「他的事有什么好听的。」风流史倒是臭臭长长。
「是讲关于你的事。」
什么?他觉得不太妙。「他说我什么?」
「很多啊。像是万圣节时你扮狼人跟一群朋友去要糖,吓昏一个小女孩。」
这也要讲!「还有呢?」
「还有你大学时,有一次喝得烂醉,被扒到只剩内衣内裤丢在垃圾堆旁。」她越说越想笑,垂眸不敢看他的脸,免得真的笑出来。
这也要讲!他嘴角抽搐。「把我丢在那的就是那没天良的家伙。」说什么抬不动他,又怕他被抢,就干脆把他扒光丢街上,害他酒醒后连打电话求救的钱都没有!
「那是因为他也喝醉了啊。」说完,她再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他叹道:「所以你就知道不能喝醉了,即使有朋友在身边也一样。」
「是啊,有时候有朋友在旁边还更糟呢。像那次你跟几个朋友喝了点酒,其中一人提议赌博,赌输的人要去隔壁的刺青店纹身。」后来他赌输了却没纹身,因为他们打赌的部位很致命,老板不做那生意。
这也要讲?!看她笑得夸张,想必他们赌博的内容跟结果她也全知道了。他暗自咬牙,发誓要奉送某人一拳当谢礼。「听别人的糗事有这么快乐吗?」
她微笑道:「是听你的事。」
那些年少轻狂的行为虽然荒唐到不行,但想必是他欢乐的回忆吧?她乐于多听些他的往事,有时甚至有点嫉妒Alex,因为他得以全程参与。
真是奇怪,这种不可理喻的情绪是不是代表她越来越喜欢他了呢?
她的实话实说令他心中的不爽瞬间烟消云散,他心情愉快,大方地说:「要听我的事问我就好了,何必问他?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嗯……像是你小时候的事。」她想知道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他。
他想了一下,开始说:「小时候我住高级住宅区,居民大多是白人,我爸也是。他是个孬种,我三岁时他事业失败,受不了挫折就开始每天喝酒,喝了酒就骂我妈,我妈出去工作他就骂我。我四岁时,有一次他又发酒疯,这次他不管时间是半夜三更就把我们母子俩赶出家门,我妈身上一毛钱也没有,只好带着我到朋友家借宿。她再也受不了这种羞辱,决定向法院申请离婚。因为我爸长期失业,又有邻居作证他没有善待我们,所以我妈顺利拿到我的扶养权,带着我搬走。」
说到这,他低头看她,见她闷不吭声,笑问:「怎么不说话?你该不是在想,自己真不该在我面前提到你的幸福童年吧?」
她抬起头,诧异的脸上写着:「你怎么知道?」
「笨蛋,少无聊了。」他摸摸她的脸,对她说:「我很高兴你过得幸福。」
她动了动唇,蓦地觉得眼眶有点热,将脸埋在他胸口,伸手更抱紧了他。
啊,她多么幸运,能成为他如此温柔以待的人……
只要可以使他幸福,她愿意为他做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