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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说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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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他的性子,若是一早知道风劲节来拜,自是托口公务,不肯相见,最多说几句,秉公断案无甚可谢的官话,便让人把客人挡回家去。但现在卢东觉自作主张,让人家白白等了这么久,再若不见,便十分无礼了。

    他只好极之心不甘情不愿地行往客厅,并下决心,明天一定要好好考考某个混小子的功课,背不出书来,正可以名正言顺打手心,饿肚子,外加罚站和关禁闭。

    遥遥望到客厅,已见一个人影正往旁边溜。卢东篱低喝一声:“卢东觉,你给我滚过来。”

    卢东觉见逃不掉,缩缩脖子,慢吞吞过来,脸上堆起笑容:“大表哥,这么晚了还没睡?”

    卢东篱冷冷瞪着他:“我也正想问你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卢东觉一点也不惭愧地说:“睡不觉啊,刚四下转了转,走了走,没事干,就跑来瞧瞧那个有钱的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到这里,他脸上忽现愤愤之色,“那个人可真是没什么诚意啊,救命的大恩啊,他就这么两手空空的来,而且还一点耐心也没有。我躲在后堂,一碟瓜子还没磕完呢,他就三番五次要走,要不是他身边那个还算懂事的管家拼命拦着,他早回去了。”

    卢东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气得骂一句:“你也知道什么叫懂事。”就揪着他的衣领拖着走,“给我去向客人道歉。”

    堪堪行到将近厅门处,就听到里面那同样又气又无奈的声音传到耳边:“公子爷,你怎么就这么没耐心呢?人家对你那么大的恩义,也只不过是让你等一等罢了,你为什么非要闹着回去?这不是让人瞧着我们这么大的人,半点人事也不懂吗?”

    一个清朗舒润,却也同样又气又无奈的声音应道:“福伯,我要跟你说多少遍,你才明白,这人是个清官,而且喜欢简洁处事,想来是讨厌繁文缛节的。他放过我只是秉公处事,我们这样紧赶着跑着来谢他,只会给他添麻烦,你瞧人家把咱们干晾着这么久不见我们,可见就是不想见了,咱们还是知趣些吧。”

    “见不见你,和清不清官有什么关系?”那老人犹自絮叨,“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又怎么知道?”

    “他是清官,从他不敲诈我一文钱,就直接放我可以确定一大半了。再看看这县衙后堂,一般来说,每换一位主人,都会根据他们各自的喜好,改变陈设,另备装饰。还记得咱们前任县太爷上任的时候,大兴土木了多久,又借机会往县中各处富户敲了多少?可是这一位上任都好多天了,县衙里,不但没有任何动工的迹象,连所有摆设,不管大件小件,都没有一丝变化,可见其人处事是喜欢简便省事的。还有县衙里的仆役,按律是可以直接在当地征调,给不给工钱,就看县老爷高不高兴了。刘铭在的时候,这里上上下下奔走的人有多少,可现在呢?这么久了,就一个下仆在四周打转,你刚才给他点好处,让他探探县太爷还要忙多久,这里就连个添茶的人都没了。这种人明不明镜还不知道,清如水大概是没错的了。你送礼给他,没准还自讨没趣,你来谢他,他还嫌你烦呢。”

    听着里头人,长篇大论地同自已的管家解释,卢东篱不觉一笑,如此主仆,倒也有趣。

    卢东觉听得却是怒从心头起,什么东西,一个乡下土财主,竟敢这样评价大表哥,还说大表哥不知是不是明如镜。我呸,要不是明如镜,你还在牢里头蹲着呢,哪能上这来大放厥词。

    显然那老管家也不满意,语气充满质疑:“公子,你真的不是因为等得太久,心里不自在,胡乱找借口想脱身?”

    隔着墙都能听到那人大叫撞天冤的声音:“福伯,我是这种人吗?”

    卢东篱几乎可以想象那个完全没有主人仪态与威严的男子,此时此刻满腹委屈的表情。

    然而,老管家静静地没有回答,估计心里是真的认为他是这种人。

    卢东篱也不觉自失地一笑,隔墙而闻他人私语,虽是无意,终是有些小人行径的。他不再耽误,迈步正要向前,适时厅内传来一句话。

    “福伯,其实我觉得我根本没欠他任何情,原本是无需拜谢的。要不是你硬逼着,我才不会来呢,所以现在想走,也完全不需要找借口。”

    卢东篱为之一怔,步子竟是忘了迈出去。他清理冤案,自觉是本份,也不认为应该被感恩。但第一次听到被开释者这样说,倒是让他有点愣了。

    卢东觉眼睛都因为愤怒瞪得有若铜铃了,而厅里那老管家显然也经不起刺激,声音都颤抖了:“公子,你,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有什么不能说呢?卢东篱与我一无亲,二无故。他不认识我,他也不是故意要救我要放我。他只是一个合格而尽职的官员,在履行他的职责。他发现了一桩冤案,于是把它纠正了过来。这是一个官员最基本的责任,也是他的本份。我做为无辜百姓,无端受了冤屈,官府为我昭雪是应该的。这本来就是官府欠我的,按理说,他即代表官府,还应该是赔偿我因官府失误而受到的一切名誉和身体的伤害才对,为什么我这个受害人,反而还要拜谢呢?”

    “公子,你,你,你这话,这……”

    此等言辞,根本闻所未闻,那老管家基本上已经不能正常说话了,而厅外的卢东篱却是呆呆站在原处,一时动弹不得。

    唯有那清朗的声音仍在继续说下去:“这话有什么问题?公正公平地处理案件,做到不枉不纵,这是官员的本份。就像厨师的本份是做好菜,裁缝的本份是做好衣服一样。你穿了好衣服,吃了好菜,会点头赞赏,这是个好厨子,那是个好裁缝。可是,难道你会跑去找到他们,跪下来千恩万谢,流着眼泪要替他们立长生牌,下辈子还要给他们做牛做马吗?为什么,各行各业的人,尽他们的本份,我们觉得应该。而官员们,只不过是做他们职责之内的事,我们就觉得,这是天大的了不起,天大的情份呢?”

    这问的明明是厅里那固执的老人,卢东篱却觉得字字句句,几乎问进了自己的心中,一时怔怔立在厅外,不能动一指,发一声。

    “因为厨师做不出好菜,没有人吃,就会被解雇。裁缝做不出好衣服,没有人光顾,就会饿死。他们没有尽到本份,就无法生存,他们无法为百姓做事,就没有收入。然而,官员却正好相反。无论他们多么不尽责,百姓都无可奈何,即然如此,又有谁还肯尽职?因为太多的官员,不肯做应该做的事,所以忽然有一个官,只是简单地做好了份内的事,你们就把他当成神来拜。”那声音带些喟叹,带些怅然,“有问题的,也不知道是当官的,为民的,还是这个世界本身。”

    卢东篱站在厅外,胸口有什么在涌动,却又分辩不清,手足为什么冰凉,而心头为何却感到温热。

    这等惊世骇俗的言论,只不过是出自于一个小县城的富户。

    那些问题,他曾问过自己多少次,却无法正确回答。那些答案他曾隐约想过多少次,却不敢深思。

    一个小小县城的普通富户,会有这种见识,看得如此之深,又会有这种胆识,坦坦然在人前说出这等不为世所容的语言。

    风劲节,他是谁?

    他这里震动莫名,卢东觉却气得怒火中烧,他还年少,处事哪会深思,大表哥替你担待下那么多事,把你放出来,你还敢说这种话?

    青天大老爷不该谢,难道贪官该谢不成?

    一个乡下土财主,知道什么,还敢用这种口气说。

    他一怒之下,愤然一挣,恰好卢东篱正自失神,手里也没抓住,只觉手上一轻,眼睁睁看那只没轻没重的野猴子直冲进厅去了。

    他心头叫糟,也只得大步行入,口中笑道:“风公子,怠慢了。” 

小楼传说 第四部 风中劲节 相交

   风劲节被福伯硬拖着去上衙门拜谢,人家一句公事忙就把他扔厅里不管了。左也等不来,右也等不至,他风劲节是个安心等人的主吗?脸上那不耐烦的表情,自是毫无掩饰地表露出来了。

    福伯恐他站起来拂袖而去,忙掏了点小钱,塞给厅里唯一一个服侍的仆役,请他去看看大人还要忙多久。

    奈何风劲节的耐心却似已告尽,终是说一句“既然他很忙,咱们下次再来就是”便起身要走。

    福伯心知,这回他要走成了,便再没下次了,急忙上去死死拖住不放,心里犹在庆幸,幸好,这厅里头没别人了,否则这拉拉扯扯的,实在让人看足笑话。

    他哪里知道,有个恶作剧的大孩子,躲在后堂,怀里端了一大盘的瓜子,一边磕,一边偷眼瞧热闹呢。

    他不知道,风劲节却一清二楚。他也是自小练武的,耳目之灵,自是远胜旁人。不止听得后堂有呼吸之声,连吃瓜子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心头气结,却又不好当堂说出来,只是想走,偏是福伯拉扯着不放,纠缠之时,他听到那后堂的人悄悄溜走的声音,不多时又听到厅外有脚步声迅疾而来。

    他料是卢东篱来了,心头气怒之下,便有意说了一番话出来。

    这话旁人听了,或许以为他胆大包天,又或以为他见识非凡,但对他来说,不过是泄愤罢了。因怕福伯唠叨,他不好谩骂,只得故意说出一堆似是而非的道理来。

    他知道,在这个时代,哪怕是最清廉耿介的官员,在骨子里还是有一种高于普通百姓的骄傲的。所谓一方父母,所谓代天子牧万民,就算是清官,也依然把自己放在牧羊人的位置上,俯视着苍生。

    他们可以接受百姓大骂贪官,可以允许百姓们叹息朝政腐败,可以任凭百姓们愤恨世无清官,但他们很难忍受,百姓们把官员看做和厨师裁缝一类的人,把为官,看成任何一种简单平凡的职业,把他们牧守一方的行为,看成是最普通的份内事。

    这些儒生士大夫们骨子里的骄傲,骨子里对百姓的轻视,使他们听到这样的话,必然会愤怒。

    风劲节有心说这一番话,不过就是为了激怒那个把他白天放掉的家伙,瞧瞧这个大清官生起气来是什么样子。

    然而这话倒真是气得一个人涨红了脸冲进来,可惜那个大男孩话也来不及说一声,厅外就有人朗声笑语,徐步而入。

    因为等得太久,厅内烛光将黯,风劲节抬眸处,见那人一袭青衣,素淡从容地自那满天星月光华之处走来,出奇年轻的面容,出奇舒朗的笑意,还有那出奇温和宁定的眼神,他不觉怔了一怔,那人已在面前长长一揖:“先生久等了。”

    卢东篱一走进厅门,就看到了风劲节。

    足足一个时辰的等待,厅中烛影已黯,然而那一袭耀目的白衣,却在这一片黯淡中,夺人眼目。当世少年公子,多喜白衣,却很少有人能把一身式样简洁的白衣,穿得这般洒脱自在,仿佛天地之间,便只有他,才配得起这一片高洁的白。

    满厅灯光黯然,可那人眉眼舒朗,自自然透出的一股自在从容,却是跃然眼底。

    卢东篱不觉长长一揖,不似县令待属民,而只是对有识之士发自内心真诚的敬重,恳切地道:“先生久等了。”

    对面的风劲节似是愣了一下,才本能地还了一礼。

    卢东篱不以官员自称,只道:“东篱忙于公务,怠慢了先生,先生请上座,容我致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风劲节此时也约略猜出这一场等待,只怕这位青天大老爷并不知情,反是和另外那个大孩子有关系。回思刚才的作为,倒觉过于小气,正要也说几句客气话,却不料那个大男孩跑到客席上,把上首的椅子往下移了几步,再把手一引,皮笑肉不笑地说:“风公子,请上座。”

    这一举动,先是把福伯吓了一跳,心里就叫起糟来了。

    本来那宾主的椅子是左右并对的,正应了分庭抗礼之说,而被卢东觉这么一拉,客席的椅子就拉到下首来了。

    其实卢东觉的这种做法,以礼法而言,倒也没什么错。

    这个时代的人,最重尊卑齿序,宾客相对,尤其讲究。

    官小的在官大的面前,一定会坐下首,辈份低的在辈份高的人面前,肯定要坐旁位。

    一般百姓在官员面前,根本是连坐都不敢的,而以风劲节所受卢东篱之恩义,别说是坐了,便是跪下来,把头磕破天,也是理所当然的。

    在这森严的礼法规矩之中,若是上位者不拘礼法,人家说他礼贤下士,若是下位者不理会礼法,旁人就该说他不知礼不懂事了。

    卢东觉不过是要以这个完全合乎礼法规则的动作,来提醒风劲节,他一个商人,普通百姓的身份是远远比科举出身的一方县令卢东篱要低微卑贱上许多的。

    但是跟随了风劲节多年的福伯心里自然清楚,自家这位主子,从来就不是那种知礼懂事的主。

    他愿意时,天大的道理能说出一套又一套来,但在骨子里,他从来不是一个讲理的人。相反,他任性妄为到了极点,偏偏他又能用无数的道理,来为他自己的任性做解释。他胡闹趁意了,旁人还被他糊弄得晕头转向,佩服他大义凛然。

    这次的死牢风波,他抛了无数金银,费了无尽周折,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不肯受刘铭的威胁,不过是他骨子里那股子任性发作,宁愿花十倍的银子,百倍的功夫,也不肯用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罢了。

    就这么一个人,你敢这样当面羞辱他,真料不到他会做出什么事了。

    这一瞬间,福伯脸色发白,而卢东篱眉头一皱,正要斥喝卢东觉,却听耳旁一声长笑,风劲节面带笑容,眼底却分明有着抹不去傲意:“卢大人,世间只有死罪之风劲节,却无旁坐之风劲节。”

    福伯松口气,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公子爷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居然没有发作,只不过表了一下态。

    他觉得风劲节已是很客气了,卢东觉却觉气闷,暗自咬牙切齿,好个狂生,真个狂得没边了。

    这满是傲骨的一句话,听得卢东篱先是一怔,后却一笑,他也不道歉,也不呵斥卢东觉把椅子放回原位,只是上前一步,一探手,竟是不避形迹,牵起了风劲节的手。

    风劲节又是一愣,才见卢东篱笑意从容:“今夜月明风高,先生雅人,可愿与东篱执手同游,畅论天下,以抒胸臆。”

    风劲节深深看他一眼,不觉也是一笑,这个县官,倒真是个难得有趣的人物了。

    他也不推辞多语,便随卢东篱同行而出。

    独留福伯和卢东觉一起站在厅里发呆。

    福伯望着外头,眼都有些直,这位县太爷真是个好人,一点架子也没有,这么尴尬的情况,他解围的法子,也这么自然。不过,今天公子,也真是好说话的很啊,他平时虽然宾客盈门,朋友数不清,但也不过一起说笑喝酒,除了身边美丽的侍女丫头,很少与人这般亲近的。看样子公子的任性也只是表面,心里必然还是很感激卢大人的恩义的。

    老仆人满心欣慰的连连点头。

    而卢家的小公子,已经气得是暗自磨牙了。

    风劲节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乡下的土财主,充其量是个很有钱,长得很俊俏的乡下土财主罢了,用得着大表哥对他这么客气,诸多容让吗?

    心里真想跳起来,冲过去指着那土财主的鼻子骂几句,又想起大表哥刚才出厅前恶狠狠瞪过来的警告眼神,只得忍气吞声地在厅里直瞪眼。

    一老一少,两种完全不同的心情,站在厅里,向外望去。

    厅外漫天星月光华下,二人一青衫,一白袍,青衫洒脱,白袍飘逸,这般共行于月下,竟是美得直可入画。

    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有阵阵温柔的夜风,把那清朗的笑声,时断时续,传入耳中。

    在很久很久以后,当风劲节与卢东篱的故事,被人谱做传奇时,当后世史书,民间话本中人们称他们为知己之交时,关于这一夜,便有了许许多多的猜测与传颂。

    有人说他们这一夜,诗词唱合,彼此都敬佩对方惊世之才;有人说,他们这一夜,共论天下大势,同商兴国之道,彼此为对方的见解胸襟所倾倒,有人说,这一夜之后,他们心性相投,志向相和,相约为天下苍生抛头颅洒热血,就此结为生死之交,永世不弃。

    然而,在当时,在那个有着温柔夜风,美丽星月的夜晚,风劲节的上门拜谢,是被老仆相逼,心不甘情不愿的,卢东篱的出面接待,是因为小表弟的恶作剧,同样心不甘情不愿的。

    他们初次相会共行月下的佳话,不过是卢东篱因觉得场面难堪,就算再把椅子搬回去,也不好看,便临时想出的法子。

    那一夜,他们其实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说了许多闲话。

    不过,双方都是聪明人,闻闲话,而知其人,都知道对方是有才华有见识有本领的人,但也同样清楚,对方的志向、理想、为人处事的方法,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而在那一夜之后,卢东篱和风劲节很久,很久没有再见面。

    双方都忙得很,卢东篱忙着处理完刘铭上任大半年,积压下的所有公事,积案之后,自己手头还有很多任上的公事,忙完了职责内最基本的事,还有很多可做可不做,但做了对百姓来说总有好处的事要去做。

    卢东篱忙着公事,风劲节当然在忙,他忙着吃喝玩乐,而且忙得不亦乐乎。

    自他放出来之后,所有的朋友纷纷来贺,他产业下的伙计佃户,人人来到府里道喜,就是县里的闲汉贫户,图个赏钱,也多来道贺。

    风府之外,车水马龙,络绎不绝。风府之内,宴席流水,流水宴席,竟是无有终了。

    风劲节忙着饮美酒,食佳肴,赏佳人之歌舞,享红袖之温柔,闲时与友人痛饮狂歌,作诗画画,再听着一众清客闲汉,人人叫好,把他的诗文图画,捧得如同天高。

    又或与二三朋友结伴,却带上十余侍儿,几十从仆,浩浩荡荡,游山玩水,尽情享乐。

    他的人生多姿多彩,享受至极。至于那个把他救出监牢,又在为全县百姓奔忙的卢东篱卢大老爷,竟是很快被他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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