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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复又在他床前坐下道:“礼乔……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他鼓了鼓眼睛,“不走,留下来。”
护工这时候上前笑道:“温先生跟简小姐感情真是极好,不过都这个点了,简小姐也得回去吃饭不是?明天再来看温先生就行。”
护工说着,已经过来想要掰开他拽住简竹的手,她每天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给他擦身,简竹在旁边总有些碍事。
有了护工的帮忙,简竹再一使力,手就从他的手里挣脱了出来。
起身以前,看着他格外仓皇的模样,她的心也跟着不安,刚一转身,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咚”的一声巨响,然后是护工的大叫。
简竹回身,没想到他挣扎得连人带被子一块从床上翻了下来。
护工摁了急救铃,很快,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夺门而入。
她惊慌得想要上前帮忙,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人合力将他又推上了病床。
这一下,她再靠近,想要看看他伤得严不严重,他却像是负了气般扭开头,闭上眼睛,“你走。”
……
顾容昊接到司机无功而返的电话时,人已经走到地下停车场。
强忍了微怒的声音:“你没跟她说是我让你去接她的吗?”
“说了,简小姐也说她自己会跟您解释,病房里发生了点状况,她走不开,请您原谅。”
顾容昊挂断了电话,咬牙切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反而冷冷笑开了。
温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温妍表面温柔大方暗地里却喜欢使坏害人,温礼衡不声不响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眼镜蛇,而温礼乔则更是过份——明明知道他跟简竹是什么关系,可还是不死心,纠缠一个根本不可能属于他的女人。
顾容昊将车从车库开出来,刚刚驶上环城大道就接到何助理的电话,说是刚才去过拘留所,也见过顾荣礼,再过几日庭审,而他想再见简竹一面。
“有什么好见?你没问他算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见?”这时候他火气正大,怎么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围着那女人转呢?一个屁大点的姑娘,除了长得稍微好看一点,她到底有什么值得这么多男人没事围着她转?凭什么?
“顾荣礼说了,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妹妹翩翩,另外一个就是简小姐。他说简小姐刚到边城的时候,因为水土不服,连着发烧烧了两天,却因为寄人篱下害怕被人嫌弃,所以一直装没事人。那时候翩翩也还住在顾家的大宅里,白天家里没人,翩翩一个人在‘西苑’里疼得死去活来时,给吃饭时坐过她邻座的简小姐打了电话。简小姐自己还生着病,可还是去背了翩翩下楼,再把她送到医院。等顾荣礼赶到医院的时候,简小姐双颊已经烧得红透,却还是站在人群中排队帮翩翩拿药。顾荣礼说他就是那时候震惊的,或许是同病相怜,因为有一个姑娘真心实意地对他好,对他们兄妹好,所以他才会……喜欢她的。”
“这不可能!”顾容昊的冷笑更甚,“顾宅多少个佣人,多少个司机,家里若是有人生病,从来都是直接叫医生!”
何助理叹了口气道:“顾总,您是顾家的长孙,顾宅是您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地方,您是那的主人,所有人都关心您、照顾您,下人也都为着您转,您自然不会感受得到在那宅子里生活的艰辛。可是那样的大宅,寄人篱下地在里边生活,就是得看人脸色。若是主事的人不开口说话,下人便都欺生,自然不会有一个人上前帮忙,只要你别病死,就行。”
顾容昊抿唇不语,想起这几年顾母对待简竹的态度,他以为,至多就是有时候顾母闲来无聊,找找茬罢了,却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简竹在顾宅生活的这几年,竟是连生病都没人管。
顾容昊心有余悸,恍恍惚惚想起这几年里,他鲜有回家的时候,就算回去了,不是跟她吵架就是跟她打架,从未认真关心过她的情况,也不知道她在他的家里原来跟自生自灭没什么区别。
他的车一路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之间穿梭,心情便一上一下起起伏伏个不停。
回想起这三年,他从未对她好过,也没做过什么让她感动到痛哭流涕的事情。
可是那么多人喜欢她,她还是说她喜欢自己。
会不会有一个人突然对她好了,好到让她忘乎所以地觉得那就是爱了,然后她就不再喜欢自己?
顾容昊的心忐忑不安,到后来竟然变成一丝丝地揪疼,紧紧牵扯着他的心。
若是从前他还能够一笑置之,觉得与她有关的一切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人生最大的变数就在于,你总以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人,终有一天,便不再属于你。
……
顾容昊的车到住院部的楼下,还没停稳,就见简竹一边揉着自己的脖颈,一边从大厅里走出来。
她远远看到他的车,几步奔上前来,叩了叩车窗,“怎么是你?”
他摁下车窗,这时候的天色已经微暗,长长的住院部小道上,正点亮一盏盏昏黄的路灯。
他仰起头来看她,大手一伸,捞住她后颈向下一压,也不管过往行人,便将双唇贴上了她的唇。
温热的触感,灼热的呼吸,霎时就让她瞪大了眼睛。
第150章职业小三儿
顾容昊的手越收越紧。
那吻灼热得,从他的双唇熨烫上她的唇,再拌着缭乱的呼吸,舌与舌的纠缠,很快就让两个人都红了脸。
她好不容易拉开一些与他的距离,低着头看他,“你怎么……这周围有人。”
“有人怎么了?”手指揩过唇角,他的眸底已是一片愠怒,“有人我就不能吻你?”
知道他又闹别扭,近来他总是闹别扭,他看温礼乔不顺眼,这是她就知道的事。
简竹径自绕到副驾驶一边,将车门拉开,顾容昊好像也在生着什么气般,一声不吭。
简竹歪头一笑,单手勾住他后脑勺往前,重新又贴上他的唇瓣。
顾容昊只是一僵,大手迅速搂住她的后腰,肆意加深了这个吻。
夜色里的小道上,灯光微黄,他微眯的眸底,只有她的模样。
……
晚餐不是在顾家大宅里用的。
简竹没有想到顾容昊竟然带她去了游艇会。
两个人走在木制的小桥上,穿过一排排停在岸边的私人游艇,直到站定在一艘的面前,他才几步登了上去,然后回身伸手向她。
简竹伸手,被他一拉就上了游艇。
游艇上有他的雇员,同他打过招呼之后转身下去,就留下简竹跟他两个人。
她笑望着他道:“神神秘秘地来做什么?”
他看她一眼,往甲板上走,“晚餐。”
她跟着他的脚步往前,才发现甲板上已经摆放好精心布置的桌椅。暗黑的夜色里,漂亮的桌布上一盏漂亮的烛台,烛台旁,是瓷白的西式餐具,还有已经准备好放在一边的食材。
她回头看他,顾容昊已经绕到驾驶室去,发动引擎的同时,转动方向盘将游艇开了出去。
简竹含笑奔到他跟前,从身后抱着他的腰道:“容昊,你的游艇好漂亮。”
他头也没回,静静注视着夜里的海平面。
这时候的海面风平浪静,偶尔几许微风,亦是沁人心脾。
顾容昊勾了一下唇,“是么,你也觉得漂亮?”
“对啊!从前我在申城的时候就常看tvb的港片,那时候就特别羡慕自己有艘游艇的人,没事的时候可以出出海,吹吹海风,只是可惜申城是个内陆城市,不像边城临海,所以我也只是看看,从来没有机会上来玩。”
顾容昊的唇畔轻勾,将她的小手往身前一拉,带着她去抓方向盘,“那我把它送给你了。”
“嗯?”
“这艘船,给你。它本来就是你的。”
简竹吃惊回身,正好被他兜住下巴狠狠吻了上来。
这吻霸道而缠绵,带着些刺痛的滋味,连啃带咬,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简竹一激动就转身抱住他的脖颈,紧紧的,“顾容昊,我不要你送我东西,我只想要你。”
她真是恨极了自己的贪心。
女人就是这样,男人越宠你你就会变得越来越贪心。
顾容昊没有做声,只是勾起她的唇瓣继续去吻她的唇。
这些日子以来的劳碌还有焦虑,都让人太心力交瘁了。
他将游艇停在海中央,不由分说将她的双腿分开架在自己两边,用力将她压向方向盘的同时,狠狠攫住她双唇。
简竹也是疯了一般回吻,感受着他如狂风骤雨一般的温热气息吹拂过每一丝毛孔。
海风吹拂,烫热与冰凉熨帖,壮硕触碰上暖热,突然一紧,接着便是缓慢而细致的摩挲。
她轻呼出声,他便笑着将她用力提起,简竹的腰背抵在方向盘上,等他完全成为她的,那种整个身心被人填满的喜悦让她忍不住张唇咬上他的耳垂,“我喜欢你……”
细若蚊蝇,自己都恨了自己的懦弱无能。
他听得心下一颤,从尾椎开始向上蔓延的酥麻感好似一束电流,狠狠击中他的后脑——整个神经都酥麻了。
畅快的感觉过去不是没有,他的女人也从来不只她一个。
可畅快的感觉之外满满的身心愉悦,却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颤抖,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
简竹尖叫着回抱住他,他的双唇紧紧贴在她的耳边,激动的时候说出什么样的话,自己都忘了。
他一路压着她,从驾驶室到甲板。
她在暗沉沉的海平面上睁大了眼睛,看满天繁星,幸福从未这样触手可及。
天亮以前,她又幻化成一只小兽,恶狠狠骑在他的腰间,将他从头到脚都啃了一遍。
顾容昊疯了一般,迎着初晨,再次将彼此连接。
他唤她“小野猫”,她便咬着他的耳朵,强忍了半天,轻唤:“老公……”
一直想要这样叫他,只是一直开不了口。
可他却似乎爱极了这个称呼,疾吼一声,连发猛进,直让她一遍遍呼喊到声音沙哑,再出不了声音——
这两个字,真是这世上最催qing亦最动听的声音。
……
天明离开游艇会时,简竹回头,才发现那艘游艇的身上印着一串英文——giverny。
她有些奇怪,转头看他,“这是人名?”
“不是。”顾容昊那时正站在早就准备好食材的灶台前弄吃食,新鲜的海胆,是他刚才穿上潜水服自己下海去捞的。
简竹看着他把食物递上,借着阳光的颜色,只觉得这男人实在是非常好看。
他扣住她下巴,狠狠一吻,“快吃吧!”
“我觉得你比较秀色可餐呀!”
他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待会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搬到华府半山去。”
简竹抬起头来看他,“可是我爷爷……还有我堂哥,他们现在都还在你家里。”
“他们在他们的,我会同他们解释,但你今天必须从顾宅里搬出来,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
“哦!”简竹沉默了一会,才道:“那你会跟管小姐结婚吗?”
顾容昊动作一滞,抬眸看她。
简竹赶忙摆手,“你别误会,我没有要窥探你个人**的意思,就是听家里的佣人说起,爷爷最近很看重一位姓管的小姐,她比温小姐更适合成为顾家的长孙媳,我就是好奇。”
他沉了声,“跟你没关系的事情,好奇有什么意思?”
海风沁凉如骨,前一刻的爱与欢愉,这时候统统都成了笑柄。
简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冷过。
大抵觉得冷的时候,都跟现在的感觉差不多。
吃了一口面前的牛排,完全没有任何味道。
甚至她的耳边也是嗡鸣的,吵杂得听不清他说话的声音,听不见风声,就“咚咚咚”的,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完全麻木地把面前的食物吃完,几乎是他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亦完全不在意自己究竟吃进了些什么。
他单手兜住她下巴向上一抬,“你难受吗?”
难受是什么?
她早就忘记了。
因为爱一个人,无数次地把自己的自尊放在脚下任他践踏,她似乎已经不再懂得,难受这么奢侈的感觉,她该有吗?
把涌到唇边的苦水都吞回去后,简竹才微笑对他说道:“怎么会?我们不是早就达成共识了吗?谁做你的妻子都一样,只要她不讨厌我就行了。”
试问哪个做妻子的人会希望丈夫在外还有别的女人?
她已经能够想象他的新妻子进门后该有多伤心难过了,可是,边城就是这样,就算他现在的女人不是自己,也会是别的女人,作为顾家的长孙媳,总会慢慢适应的。
顾容昊在简竹的眼里完全看不出其他的情绪,哪怕是一丝妒忌,一丝伤心难过都没有,她已经学会坦然接受。
他似乎该为她的大度和明白事理庆幸的,可是甩手放开她的下巴,他的心底却好像被大石头一压,那里闷闷的,喘不上气,也疼得不得了。
冷笑一声,“你可真行,把自己的男人往外送。”
她依然笑看着他,“你都是我抢来的不是吗?职业小三儿的功力可不是盖的,以后我要让你天天都不想回家。”
简竹从游艇会回去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其实她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在这里住三年,也寄人篱下了三年,至少让她学会一件事情,这个家里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属于她的。
她只带了几件简单的换洗衣服,便搭上前往主楼的电瓶车。
顾宅就是这点不好,想出大门,不管从后院的哪栋楼走,都得经过主楼的大厅。这个时间点简老太爷应该在同顾老太爷商量事情,近段他们总是商量事情,好像正密谋着什么。她其实挺怕见到他们的,但是没有办法,她只有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经过。
简竹一进主楼,就听见大厅里的笑声,银铃般的女子的笑声,堪堪吸引着人。
“管老的书我看过,关于时事评论的东西写得特别好,字字珠玑。”
“哪里的事,顾爷爷您说笑了,我爷爷也就是位业余选手,从中央退下来以后一心一意研究政策,就想为国家再出一份力,分担分担,可是他的年纪毕竟大了,国家已经不需要他了,该是他放宽心好好休息的时候了。”
简竹绕过沙发,迎面就对上管柔。
第151章甘之如饴
“管柔这话说得好,就该让你爷爷好好休息一下了,毕竟为国家操心了大半辈子,是时候享享儿孙的福。”
管柔低头微笑,娇中带水,也是为漂亮的美人。
有佣人端着茶点从旁边经过,唤了简竹一声,简竹才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爷爷,早。”
“早?”顾老太爷抬表看了下时间,“现在可不早咯,小竹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吃过早餐?”
“吃过了,我学校里还有课,那我去上课了。”
“容昊上午把你送到门口以后就去公司了?”
简竹没有想到顾老太爷会当着管柔的面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她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阵发麻,那种被人扒光了衣服的感觉又袭了上来。管柔是顾容昊未来的妻子,可她是什么?
一个住在外面的女人,职业小三儿!还没来得及主动向正房太太开诚布公,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推了出来。
简竹没有去看自己的爷爷,这些年,简家人在对待她的事情的立场上已经再明确不过,只要有利益驱使,她跟哪个男人睡觉跟他们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昂首挺胸,他们不怕难堪,她自也没有所谓,所以微笑说道:“是的!他说上午公司里有事,就直接过去了,我跟他一块儿吃的早餐,爷爷不用挂心。”
“容昊过去早上喜欢吃咖啡配三明治,三明治里的鸡蛋要糖心,现在还是这个习惯吗?”悠悠的女声,如黄莺一般,打岔进来。
简竹转头,正见管柔微笑与自己相望。
这女人的眼神太大气太沉静了。
过去的温妍,想要嫁入顾家大门的时候,也曾有过同样的眼神,只是那时候,温妍所有的情绪都是伪装,不如面前这位管小姐看上去纯粹。
简竹说:“我们早上不吃鸡蛋。”
“是吗?我记得从前在国外留学,容昊经常跟我说,早上一定要吃鸡蛋,鸡蛋补充一天所需,没想到回国以后已经没有这样的习惯。”
顾老太爷摆手,“他现在自己的事情根本就不挂心,别说是鸡蛋了,有时候早餐都忙得忘了吃,小柔你比我们都细心用心,以后早餐的事情放权到‘东苑’去,想吃什么自己安排,总归是你最了解他的心思。”
管柔一笑,“谢谢爷爷。”
已然去了“顾”字,亲昵可见一斑。
简竹从主楼里出来,才走两步,就被身后的声音叫住,回头,是简老太爷。
简竹恭敬,唤一声:“爷爷。”
简老太爷行动本就不便,这时候费了半天力才到她跟前,“我跟你堂哥明日就回申城了,你在这里好生照顾自己,有机会回来看爷爷。”
她自诩与这位血浓于水的爷爷并不亲厚,小的时候他其实待他们姐弟还算不错,可是树倒猢狲散,父母去世之后,大伯一脉掌权,她跟长兴都是任人鱼肉的盘中餐,爷爷已经不怎么管事了,有时候是无心,有时候确也无能为力。
所以简竹笑道:“我会的,爷爷您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初狠心将你送到边城,狠心毁你名节,让你无名无分地跟着一个男人这么多年。”
简竹心下一苦,面上依然不动声色,“爷爷,我不苦,这些年我过得好得不得了,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一样,我用一天就少一天,说不定哪天我一觉睡醒就都没有了。”
简老太爷轻叹一声,“我知道你对顾容昊的心思,过去你姐姐还在的时候,她把顾容昊带到家里,你看他那眼神就不对,我知道,早晚会捅出大娄子。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因此蒙了双眼。你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