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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道，“要复制便复制，蘑菇是月女神亲手带大的孩子，本尊相信他的话，更容易堵住悠悠众口。”
月女神朝蘑菇使个眼色，蘑菇不敢在她面前造次，于是假模假式地向印天池行礼，继而走向夜悲音，摊开双手，严肃地指挥道，“把手搭在我的手上便可。”
夜悲音应声照办，伸出双手搭在他的掌心之中。
然而，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蘑菇仍是蘑菇？
“蘑菇你在作甚，快复制啊！”月女神催促道。
“……”蘑菇扭过头，一脸委屈，“不知为何，复制不了。”
听罢，印天池怔住，“复制术也会失败？”
蘑菇一口否定，“从未失败过！我也很纳闷。”
“夜悲音！怪不得你方才答应得如此爽快，原来知晓蘑菇对你无计可施？”月女神笑得意味深长。
众人不约而同望向夜悲音。她环视四周，默默摇头，有口难辩。
“再试！”
蘑菇应了声，拉着夜悲音盘膝而坐，心情很快沉静下来。
他一本正经地解说道，“我猜想复制失败的原因，多半来源于潜意识中的抵触，印上仙，可否让您的娘子暂时进入休眠状态？”
印天池看向她，她不想让他为难，故作轻松地点点头，“我刚巧也累了，睡一会儿蛮好的，不过在睡着的时候，你要留下来陪我。”
印天池在她身旁坐下，揽过她的肩膀，她依在他的肩头，忍不住蹭了蹭，“我准备好啦，把我弄晕吧！”
他不情愿地应了声，指尖蓄气，然后轻轻点于她的眉心，俄顷，她浑身卸力，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魔殿。
魔帝倏地睁开双眸，“夜悲音终于睡了。”
天涯鸟大喜：“此刻便命她动手？！”
魔帝扬手噤声，若有所思道，“那般神仙不足为惧，本帝要的是印天池，目前只有他可以靠近玉帝，也只有他，可以杀了玉帝！”
他眯起狭眸，待夜深人静之时，便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召回夜悲音，正是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只要玉帝一死，仙界必然大乱。
“对了，那孩子呢？”
“印詟彦自从返回魔界之后，一直在偏殿寝宫睡觉。属下传他入殿？”
“不必，本帝亲自去会会他。”
他化作一道黑烟，出现在印詟彦的床榻旁。
印詟彦察觉床边有人，待看清来者是谁，并未起身行大礼，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
这孩子的容貌，与印天池足有七分相似，那三分不像，或许也只是年少轻狂。
“没有本帝协助，你根本不可能降生。”
“哦，谢了。”他毫无诚意地抱个拳，“所以你希望我怎样报答你？”
“你要先亮出本事，本帝才能确定该如何善用。”
他伸个懒腰，环视不够宽敞的房间，道，“只要你不介意我毁了你的宫殿，我便在此处展示展示。”
魔帝不怒反笑，“你这小子够猖狂，随本帝来。”
二人来到一片铺满骷髅头的荒野，印詟彦并未多言，双掌相击，只见眉心浮现出一枚金玄交汇的龙头印记。
这只龙的形状与印天池眉心的龙头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两根黑色的龙须，而这根弯曲的龙须，便是初小药看不出门道的图案。
他飞天化龙，鳞片的色泽也是金玄辉映，龙身在魔界冷光的照耀之下，映衬得更为张扬暴戾！
口中喷出炫目的龙珠，龙珠极速冲向对面的山脉，巨响过后，山脉消失，仅剩尘埃漫天。
魔帝抚掌，“创始天龙的儿子果然厉害，龙族独门秘笈你是否都会？”
“除了‘九龙秘笈’，其余都会。”九龙秘笈所指印天池化作九色天龙的法术，也是印天池可以称霸三界的杀手锏。
魔帝对此显出少许不满，“印天池不会的呢？”
“我娘的法术其实并不精湛，就是大面积的摧毁，我方才使用的法术，便是魔龙的法术。咦？你不会不知晓这些吧？更不会以为她还有什么深藏不露的本领吧？”他的口吻颇有挑衅之意。
试探？魔帝含而不露一笑，直言道，“你娘重生之后获得何种新法术，本帝一清二楚。反倒是你的底细，本帝不甚了解。”
魔龙之子并未列入《乾坤典籍》之内，换言之，这个孩子本就不应该出生。
“本帝有必要提醒你的是，千万不要在本帝面前耍心机，你还太嫩。”
印詟彦不以为意，懒洋洋地说道，“不就是魔龙封印吗？何必故弄玄虚。”
“看你‘求知若渴’本帝便指点一二。魔龙封印原本只能针对龙族成员施法，可如今，你娘不止是魔龙，还是某一项领域之中的创始神。本帝只能告诉你，魔龙的破坏力强大与否，如今对本帝而言，变得一点都不重要。”
印詟彦大致听出门道，不由暗自一惊，冷汗不自觉地渗出额头……莫非娘可以对所有人施法封印？！话说万物皆相生相克，所以天地间真的会存在此等不受约束的法术吗？！这是哪门子的创始神？！
“吓着了？”魔帝很满意他的反应。
印詟彦缓缓情绪，笑道，“的确有些吃惊呢，如此说来，魔帝大人也要防着点儿我娘，免得被我那傻娘控于股掌。”
魔帝笑而不语，顾左右而言他道，“想必此时，你娘已然在不知不觉当中，控制了一位企图探究真相的天神。”
他上前两步，贴在印詟彦的眼前，一字一句道，“今时今日，本帝不必担心任何人的背叛，因为你的娘亲，永远不会背叛本帝，永远。懂了吗？”
只要拥有夜悲音的能力，三界包括无界之众神，皆要对他俯首称臣，目前只要他勾勾手指，仙界便是他囊中之物。
自古流传一则预言——黑雀以谋掠天下，重返上古文明逝。此话并非空穴来风，自有它可以遵循的依据。
印詟彦暗自攥拳，不动声色地点头假笑……
呵！所以他的出生，果然有意义！
天界——
蘑菇与昏睡的夜悲音十指相对，正欲施展复制术，猝不及防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出降魔殿殿墙！
“蘑菇？！——”
月女神花容失色，即刻飞出殿门，从堆积的砖瓦中找到蘑菇。她抱起昏厥的蘑菇，发现孩子满脸泥泞，嘴角溢出大片鲜血？！
她不禁怒火攻心，从天兵手中夺过宝剑，剑尖指向夜悲音！
“印上仙你此刻没话说了吧？！她果然是个居心叵测的毒妇！居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印天池亲眼所见确实无从辩驳，他望向沉睡的夜悲音，刚欲呼唤，月女神已经拔剑相向，然而，当剑刃劈下之际，印天池自然要施法抵御，一道金光捆住剑刃，连同月女神甩向殿外！
“印天池你居然？！”月女神震惊了。
印天池的表情也有些惊讶，并且此刻真的是百口莫辩了，因为他只是捆住剑刃，并未发起反攻。
悠悠地，再次望向双眼紧闭的夜悲音……难道是她在睡梦中施法攻击？
俄顷，玉帝与太上老君闻讯赶来，环视狼藉一片的降魔殿，以及身负重伤的蘑菇，还有必要听什么解释吗？！
二话不说，玉帝亲自施咒，给夜悲音上了枷锁，投入天牢！
…………
夜入黄昏，夜悲音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本想揉揉眼睛，却感到手腕沉甸甸的。
她看向束缚于手脚的镣铐，扫视周围，竟是一间促狭冰冷的石屋？四壁篆刻经文，一根根铁栏阻隔了外面的世界。
隐约间，看到一人倚在栏杆前方打坐。
她匆匆向前攀爬，本想伸出手抓勾，却被栏杆打了回来。
“呃……”她吹了吹受到灼伤的手腕，焦急地呼喊道，“擎轩、擎轩……我为何会在这里？！”
印天池并未转身，长嘘一口气，疲惫道，“蘑菇，中了魔龙封印。”
就在方才，落瑄仙子急急来报，一枚魔龙封印显现于蘑菇的眉心。此等噩耗立即在天界炸开锅，如今门外，弑杀魔女的口号排山倒海。
诸神联名诛杀夜悲音，但又唯恐被夜悲音反噬，于是玉帝向印天池下达硬性命令，命他务必在午夜前裁决夜悲音！
夜悲音颇感震惊，“蘑菇？我没有啊！我！……”
“我等了你五千年，想了你五千年，你非要这样对我吗？……”他的眸中满是惆怅，双手扶额，连愤怒的气力都没了。
终于还是被玉帝言中，夜悲音只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终于还是被雅儿看穿，夜悲音一定会陷他于不仁不义。
她瘫坐牢狱之中，几欲触摸坐在牢笼外的印天池，又皆被咒文狠狠灼伤。
讨伐魔女的呐喊声不绝于耳，她只是睡上一觉，原本还幻想待醒来之后，与夫君花前月下诉衷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擎轩，对不起……”
解释总是苍白无力，她又该如何解释呢，何况此时此刻，深爱的男人，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躁动，很快，一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黑猪闯了进来！
“印上仙！求您再给主人一次机会，求求您！我们一定可从《乾坤典籍》找到根除魔性的方法啊！”
肥肥的半只眼睛肿起大包，鼻孔淌着血，撑起小小的身躯，挡住夜悲音面前。
印天池的情绪终于崩溃，他攥紧拳头，指向泪眼婆娑的夜悲音！
“是我要想让死她吗？！我就问你是不是我？！”
一滴七彩的泪滴，从他眼底悄然滑落。
造成今日的乱局，完全由他一手造成！这便是不舍放手的恶果！
夜悲音从未见他流过泪，顿感心如刀锯，不禁失声哭泣。
“擎轩，我知晓你很为难，虽然……罢了，有幸死在你的手中，是我的福气。”
她合起双眸，悠悠扬起头，他们为何要爱的这样艰难，为何刚刚相见，又要阴阳两隔，为何要让他们这般痛苦！
“待我死后，请你一定要把我的魂魄彻底击毁，我…………不想再重生。”
还有很多话想说，真想好好道别，还想叮嘱他照顾好儿子，可是每一句带有情感的话语，都是在折磨印天池。
她深知自己的死，对他而言是最残忍的事。
肥肥泪流满面，不断磕头恳求，“印上仙，我虽然没本事，但是从不说谎！我与主人心灵相通是事实！我对天发誓，她确实一无所知啊！”
印天池攥紧颤抖的拳头，一道七彩流光已如拳风一般溢满。
“夜悲音，我真的猜不透你了，魔龙本身便是制造封印之登顶者，所以借你手杀人之说，连我自己都无法苟同！所以我该如何说服玉帝与诸神相信？！关于封印的问题，我不想再与你纠缠，只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对于我们的感情，你究竟有几分真？”
☆、第204章 爱相随
337、突变
几分真？全部都是真的，比真金还要真。
夜悲音不自觉地咬住下唇，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庆幸，来不及把爱说出口？
正因为她知道印天池对自己的感情，知道一旦求活，他便会不顾一切，所以她更不能利用这一点，让他成为天界的罪人。
答案在唇边饶了无数圈，她偷偷地拭去眼泪，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一分都没有。”
“主人？！”
“好了肥肥！你认识的只是初小药，许多事不甚了解。当初若不是印上仙纠缠不放，我从未想过嫁人。”她强撑着笑意，内心滴滴答答地淌着血。
“反正今日难逃一死，我便实话实话好了，”她暗自吸气数口，随之直视印天池的双眼，谄笑道，“你想知晓我当初为何会嫁给你吗？因为我无意间撞见你与天兵会面，天兵称你为上仙。原来我饲养的宠物龙，是仙界的至尊神呢。”
印天池咬紧牙床，“所以？”
“什么所以？你甘愿屈尊降贵追求于我，长得又不赖，自然大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试问若不嫁你，还会有更好的人选吗？”她拖着镣铐爬到矮桌旁，一边梳理凌乱的长发，一边继续刺激他，“你总说我单纯，其实单纯的人是你，你把爱情想得太美好，其实不就是过日子，各取所需，开心就好。”
“这就是你的想法？这就是我一等再等，等来的真实答案？”
他顺着栏杆滑坐，将表情盖在两掌之中，“夜悲音，你真没意思，真的……”
她将长发扯在眼前，肝肠寸断，泪如雨下。
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是答应嫁给他，最幸福的事，是嫁给了他。
谁不想长相厮守恩爱白头，谁不想呢？做梦都想。无奈没人愿意给予祝福，她愿意为他生为他死，却不愿让他两难。
就这样，他们从天亮坐到天黑，一语不发。
他倚在牢外，处决时间飞速逼近，他依然下不了手；
她趴在桌上，时刻等待死亡的来临，努力克制呼之欲出的眷恋。
肥肥坐在一旁，头上绑着白布条，打定主意与主人生死相随。
这时，它耳畔传来一道回音。
夜悲音此刻情况如何？
肥肥：马上要被处决了！你是谁？
——魔帝。
肥肥：啥？！你怎能与我对话？！
魔帝：魔界宠物皆可接收本帝指令，否则你以为你的出生还有什么价值？现在，将来龙去脉详述，本帝自会保她平安无事。
肥肥当然不希望夜悲音被那般神仙逼死，于是一五一十道出实情。
魔帝：很好，现在你去牢外，告诉诸仙，印天池打算自私放了夜悲音。
肥肥：啥？！
魔帝：命你去就去！夜悲音是本帝的人，本帝岂能害她？！
肥肥：……好吧，我去试试。
结束对话，魔帝将两指立于眉心，静心等候。
天涯鸟谨慎地问：“如此一来，会不会有些冒险？”
魔帝，“计划有变，玉帝命印天池在午时之前处决夜悲音，倘若此刻不让那般神仙乱起来，玉帝不会赶往牢房。”
天涯鸟：“可是属下认为，印天池原本就不忍杀害夜悲音。”
魔帝，“没错，本帝与你观点一致。不过目前的情况是，口诛笔伐，印天池已成为众矢之的，除非他背叛仙界，否则绝对救不了夜悲音。然而凭他的固执，背叛绝无可能，所以需要我们推他一把，让玉帝对他彻底失望。”
他勾起唇角，“同时，让印天池对夜悲音恨之入骨。”
……
正如魔帝所料，肥肥散布谣言完毕，诸仙虽然愤懑不已，但是碍于印天池的地位与实力，无人敢擅闯牢房，只能十万火急地告到玉帝的面前。
听罢，玉帝勃然大怒，即刻显身牢房。
果然，夜悲音依旧好端端地待在牢房之中。
“印天池！本帝之所以会一再忍让，正因为本帝知晓你对此女的感情，但！凡事要有个限度，你下不了手是吧？那唯有让本帝做这第二次恶人了！”
玉帝怒发冲冠，金眸亮到刺眼！
夜悲音跪地替夫君求情，“请玉帝息怒，擎轩迟迟不动手并非不舍，而是在怒斥我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总要让他骂完吧？！”
“夜悲音，你这女子好生可怖！竟使得一位敬忠职守的至尊神一再违命不尊？！实话告诉你也无妨，印天池乃吾仙界新一代帝王。你与本帝都清楚，一个人若想得到万众信服，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但遭人非议，只需一点瑕疵便足以！本帝不懂你为何还要重生？！为何不肯放过印天池？！”
“对不起……”除了道歉，她无言以对。
“不是她想重生，是我想让她重生，”印天池站到玉帝的面前，神态平静如水，道，“自从她以初小药的身份出现在通天山，我便隐约察觉她是夜悲音，知情不报、滥用蜕变之门的，是我。”
“你？！你知晓你在说什么吗？！”
“我不仅无视魔帝的野心，还在暗中协助魔帝达成重生计划，我从头到尾都知晓夜悲音会魔化，但是我不在乎。”
玉帝气得浑身颤抖，抡起手臂，狠狠给他一耳光！
“擎轩？！”夜悲音赶忙向玉帝磕头认错，“请您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他想在蜕变之门门前将我拦下，只是不幸来迟一步，他更不知晓我会暗算蘑菇！是我一直在用虚情假意骗取他的信任！我愿死在诸神面前以儆效尤，恳请玉帝务必让印上仙亲自行刑！”
她必须死，死得越惨越好，只有这样才能帮他挽回信誉！
印天池拭去嘴角的血迹，不明所以地凝视她。
她忽然意识到不慎真情流露，于是补充道，“印天池，不要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反正我杀过许多天神早就够本了，何不在临死之前给你留个美名，顺便也给皮皮找个大靠山。”
“皮皮又是何人？！”玉帝质问。
“就是……它！我最爱的魔界圣宠，还望玉帝饶它一命。”她指向肥肥。
肥肥面朝玉帝敷衍点头，心中万般焦急，魔帝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儿！看这趋势死得更快！
“好，本帝便如你心愿，祭星神坛行刑！”玉帝转身怒视印天池，“夜悲音绝不能活，届时！你不动手本帝也会动手！——”
印天池看向夜悲音，她却背过身去，不肯与他目光交汇。
……
号角吹响，灯火通明，夜悲音遭到五花大绑，在指责声中，架上祭星神坛。
千呼万唤，换上一袭戎装的印天池，信步走上神坛。
夜悲音强忍泪水，偷偷地看向他，他嫌少穿戴彰显地位的华服，除了大婚那日，今日最帅。
他来到她的面前，她赶忙低下头闪避他的目光。
悠悠地，他翻过手背，拂过她的脸颊……
“罢了，我陪你下地狱。”
一直在询问自己，是不是他与夜悲音双双死亡，便可以遏制魔帝的野心？答案是肯定的。
憾事是，无法亲手诛杀魔帝，唯有将这个大麻烦交给玉帝他老人家。
夜悲音泪眼充盈，“说什么呢？别开玩笑，你在胡说什么？！……”
印天池伸出一指抵在她唇边，顺势封住她的声音，“不让你说话，只是不想在最后关头，还要听到你的反驳，我不想让自己知晓，我的死对你毫无意义。”
良久，他宛然一笑，道，“其实仔细想来，你说的没错，是我对你穷追不舍，也是我把你卷入争斗，你没让我等你，是我一厢情愿。”
她不能言，慌乱地摇着头，热泪顺着他的手指，源源不断地流下来。
“在灰飞烟灭之前，你会感到窒息，然后晕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