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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女狼-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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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凭你不告而别就是死罪一条。”看她不畏不惧,他反而有些超越不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寒奴头皮收缩,樱唇紧闭,瞪着他手中雷霆万钧的箭矢。

“你似乎不怕?好,不杀你也成,你把这杯血酒喝下。”他搁下长弓,从几案上端起一杯五分满的琥珀色汁液,递予寒奴。

“这是……”味道好呛,似是某种药酒。

“十五年的女儿红加长白山上的黑狼血,狼,你见过吧,听说此物的血是补中圣品。喝!”豫鹰扬像在逗弄一头小动物,执起酒杯,移到她嘴边吓唬她。

寒奴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狼血,狼只是她受罚时的变身,和真正的兽可没多大干系。喝就喝,没什么好怕的,“口干舌燥,正好拿来润喉。”

“你,你居然连同类的血都……”豫鹰扬见她竟连眉头皱也不皱就一口饮尽,其惊讶非同小可。

“同类?”她佯装地瞪大荧荧灿目,“你的血也滴进去啦?要和我歃血为盟怎不早说,来吧!我再斟一杯,不过先说好,我的血很腥哦。”

豫鹰扬不实可否地,只是盯着她咬破手指头,鲜红的血一滴滴落下。

“在你喝下这血酒之前,可不可以先请教你一个问题?”寒奴调皮地问。

豫鹰扬不吭气,只是端着犀利的眼,一瞬也不瞬地望住她。

“咱们没事干么品尝彼此的血?这样也很补吗!”

“哼!”豫鹰扬面有怒色,骨碌一声,整杯的血酒已倒进他口里,瓷杯掼至地面,猛地伸手一夺,攫获她的手腕。“说,这四天三夜,你和秃驴上哪儿去了?”

“秃驴?”是指那个叫钟少爷的和尚吗?寒奴情急生智道:“你误会了,我根本不认识他,也不知他后来上哪儿去了,我之所以来不及知会你一声,完全是因为听说长宁镇有个擂台赛,得胜的人可以获得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剑,我特地去帮你把它给偷了来。瞧!”她伸手到行囊中,暗中用食指一点,再抽出来时,掌中已多了一把缀饰着七色彩钻,约一尺长的短剑。

“果真如你所言?”豫鹰扬半信半疑地接过那柄剑,缓缓抽出剑身,碧幽幽的青光一闪,十分刺眼。确实是把好剑,好得……不近情理。“给我的?”

“是啊!”这下你不用再疑神疑鬼了吧?

“该怎么谢你?”他冷冽的嘴角往上微扬,一剑削破寒奴的前襟!

“你……”寒奴一愕,一张笑脸僵在半空中,久久收不回来。这人怎地这样喜怒无常?

豫鹰扬用剑挑开虽已裂成两半,但依然遮掩住身子的衣衫。多么白皙光滑且柔嫩曼妙的同体,无论从哪个角度审视,都无法将之和狼兽相比拟。

难道她不是?

他的眉头紧蹙,心思迅速翻转,两眼则直勾勾地直觑着面前这赏心悦目,十分诱人的女体。

虚晃一招,把剑扔掉,空出来的手穿入敞开的衣摆,搂住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

“这三天真的没有做出对不起我的事?”他仍是不肯放过。当然,他怎么肯放过,他派出两百多名高手找了她三天,却遍寻不着她的踪迹。一如她的身世般,只要她蓄意隐瞒的,他就算挖空心思,费尽心力也查不出来。

但,一个人怎可能从天而降,凭空消失?

她非仅迷人,而且谜人。豫鹰扬相信自己爱恋不舍,一半的因素,来自她谜团似的身份背景。

“替我宽衣。”他命令。

寒奴无言照做。快十二月天了,他竟只着一件白色里衣,和一袭藏青色的薄袍子。

忽地,他两手往上高举,将寒奴的身子抱往一旁的云石桌上,接着底裤传来响脆的裂帛声。

“不要!”寒奴奋力支起上身,想挣扎求饶,他已欺了上来,壮硕的身体将她紧嵌在臂弯中,坚挺的欲望使劲抵着她。

当意识到臀部悬空而起的下一瞬间,他已经在里面了。不给她丝毫喘息的空隙,他即狂猛抽动,令焚身的欲火吞噬掉她的知觉。

这股夹杂着爱恨的火舌,时而温柔缠绵,时而狂烈猛暴,迫使寒奴如在水火之中交煎,苦不堪言。

其实真正相较起来,他更像一头兽,发起狂来野性蓬勃,茹毛饮血,彻底丧失人性。

他和寒奴,仿似老虎与狼,差别在于是否被激怒。这里头一定有些神秘又醉人的因素,他不仅爱她,还处心积虑地想驯服她。

“痛苦吗?”他紧抵着她,粗嗄的气息在她紧闭的眉宇低回。

两翦水莹莹的黑瞳悠然睁开,寒奴面无表情地,只是望着他。

“为何,你从不为我喜怒哀乐?”对于她的表现他极度不满。他的女人总是竭尽所能强颜欢笑,煞费苦心的讨好他,而她,不但怠慢他,甚至不买他的账。

“我哭过,也笑过。”在五百年前,她的喜怒哀乐全由他操控。“但那能挽回什么?你会因此多爱我一点吗?”

“不会。”他最痛恨哭哭闹闹的女人也厌恶有口无心,有笑无诚的人,他要的是完全的赤诚。“但,我喜欢你笑。”“抱歉,我现在不想笑。”谁在受到这样的屈辱之后,还笑得出来?寒奴忿忿地推开他,他却文风不动,坚持在她身体里逗留。

“我要你笑,你就得笑。”

“你——好吧。”寒奴一怒,连续挤出长串的笑靥,包括奸笑、傻笑、阴笑、狠笑,还有皮笑肉不笑。“满意了?”

豫鹰扬意外地没有被激怒,反而开怀大笑,笑声远远地传到庭园外,直奔苍穹。

“你是个怪人。”寒奴啐道。

“而你呢?”你是不是人?他细心审视的眼光研究地盯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然后语出惊人地道:“我要你为我生孩子。”

“不可能,那不包括在我们的约定中。”寒奴慌乱地赶忙要将他踢开,怎知他反而更往里面挺进。

“一个孩子一千两,如何?”

“你以为我和大部份的世俗女子一样,贪慕虚荣,视钱如命?”

“不是,但你喜欢挥霍我的钱。”豫鹰扬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柜子上,所剩无多的珠宝。

这倒是。败光他的家产,毁掉他的基业,让他穷苦潦倒是她此行的目的。棘手的是,他庞大的财富,似乎怎么花也花不完。

“为什么?你想要孩子,容易得很,相信所有的女人都愿意为你生孩子。”成了孩子的娘,等于得到一张永保荣华富贵的契约书,放眼江湖,能不为其迷惑者,应是少之又少。

“那不是重点,我说过了,我要你帮我生孩子,这才是最重要的。”他谈事情,总是着重核心,其余的一律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若我执意不肯呢?”帮他生孩子是一宗过于冒险,难估后果的蠢事,她不能答应,绝对不可以。

“如此我将会把三个月的期限无限延长,直到你生下孩子为止。”



第八章

无垠的云层漫卷,残露附着枝叶,挣扎于天地间。他支起手肘顶着左腮,若有所思地望着身旁这黛眉轻扫,朱唇玉润的可人儿。

如婴儿般沉沉入眠,脸面是银白的,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豫鹰扬以指腹按压着她丰润的唇,来回摩挲。

良久,才起身点亮台烛,就着昏黄的灯,摊开一张黄色纸头和一只瓷瓶,聚精会神地端详。

这些天他上了一趟华山,华山上有一座灵宸寺,里头的住持九破老人,据说是名得道的僧人。他一生从不信鬼神,此番前往拜访自然是别有目的。若不是为了她,这辈子他大概永远不会手持檀香,礼佛朝圣。

九破老人说:“把这药下在酒里,让她喝下,必有奇景可看。”

奇景?豫鹰扬心中一凛,顺手把纸头揉成团,扔进纸篓。那其实是符,一张聚了法力,加持过的符咒。

就算她是妖,他也要定她了。但,他依然想要一个真相,保留这只瓷瓶,也许能得到他想要的。

???

破晓时分,浓雾依旧笼罩大地,小贩们正打着哈欠准备迎接早市。

豫鹰扬得到消息,他要找的人将在此处出没,特地率了部从前来等候。

街道上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柏平和众人循声望去,一根长长的竹竿挑着白纱纸的灯笼,在马耳边晃动。走着走着,蹄声忽而停住,懒洋洋的马儿抖擞了下,不知为什么所惊吓,竟长啸而起,险险把马背上的人摔了下来。

“是个和尚。”随着柏平的声音,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发出一阵低呼。

可,来者并非他们要找的人。

同一时间,从左侧街道又来了一名僧人,三十开外,相貌堂堂。

豫鹰扬见了骇异结舌。怎么会?这世上怎么会有人长得跟他如此神似?

眼前的人年岁不大,却眉目凛凛,精光慑人。身上虽穿着袈裟,但面上盈盈噙笑,一副包藏祸心的风流形貌。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和淌一路化缘朝市集而去,若逢男人和老太婆布施,他便胡乱点个头,若对方是年轻女子,他就借故在人家白皙的手背上揩点油,即使只是匆匆摸一下也好。

“色心病狂的秃驴。”柏平愤怒地欲冲向前,好好惩戒他一番,却被豫鹰扬止祝

“这位姑娘,这么早上市集累不累?”捏了把人家的下巴犹不满足,还抓着人家的手不放。

“嘿,你这和尚怎么这么不规矩,还不快放手!”小姑娘吓得脸色发白。

“怕什么?我这是慈航普渡,你应该感激涕零,然后来个以身相许才是。 哈哈哈!”和尚大乐,笑得前俯后仰,待回复神态时,始发现手中的青葱柔荑,竟换成了粗糙大掌,眼前站着的也不是原先那个小姑娘,而是……

“是你?”陶钵一丢,他转身想逃。

“看你往哪里逃。”柏平和范达立刻将他拿下,押上马车。

“你们快住手,”和尚拳打脚踢,极不老实。“贫道乃是昆仑山钟天师,上有梅鹤仙童相护持,下有福德正神庇佑,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钟少爷什么时候又变成钟天师了?”豫鹰扬瞅着他的脸半晌,陡地伸手一扯,企图抓下他的人皮面具,可留下的却是一条条血痕。

“难道你不是乔装易容的?”他的惊讶和众人一样,没来由地心悸。

“当然不是,我千真万确是你的表舅子钟文吉。”那和尚见豫鹰扬煞白的神色,甚是得意,抿着嘴阴阴地暗笑。

“你不是自称是我家主子的表弟,怎么这会儿成了表舅子!”范达一看他放浪的嘴脸,就揣想他绝非善类。

“我上回弄错了,直到见了我表妹才恍然大悟。”那和尚大言不惭地说。

“你表妹指的是寒奴?”豫鹰扬怒问。

“对呀,不信你可以带我回府上和她当面对质,唉,我表妹很美对不对,可惜让你捷足先登了。”

“啪!”豫鹰扬挥臂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左脸上。

“你敢打我,我……我……”他那炯炯寒光的星芒,令钟文吉胆颤地把想一吐为快的狠话,硬生生地吞回去。“我找我表妹告状去。”

“你会见到寒奴的,但,假使你敢诳我,我会让你血溅当常”

他的恐吓从来不只是恐吓,化名为钟文吉的银狐对他的行事作风早已风闻,因此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只怪自己色迷心窍,关了八百多年的禁闭犹不能忘却红尘,舍弃了再回狐道修练的路,而选择当一个人,否则以他当年的法力,豫鹰扬这些凡人怎能奈何得了他。

???

寒奴甚少晏起,今而却直睡到晌午才昏昏地掀开被褥。他不在?又忙着拓展雄图大业了?

冷哼一声,懒懒地捱到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紊乱的发丝。

小柔来报,豫鹰扬有令,明儿一早出发前往西蜀。

寒奴怔忡地望着镜中的人儿,再过十五天,她身上的魔咒就将解除,届时是留下来继续和豫鹰扬玩这种没有明天,不知未来的游戏?还是返回天庭,安安份份的当个仙女?

一想到即将和豫鹰扬天人永隔,她的心就莫名的疼楚。不该这样的呀,她是为了什么才苟活至今,短短两个月余,她几乎把人类所有的劣根性都沾染上了。

一个身负大仇未报的人,最忌讳的就是优柔寡断,感情用事。可,感情是覆水难收的,怎能要求把已付出去的涛涛情爱,一滴不漏的收回?

豫鹰扬成功窃取了她的心,却不珍惜她的人。像猫捕得耗子之后,不马上杀之,总要尽情的凌虐,直到他厌了腻了为止。

他们之间还有多少缱绻的日子?豫鹰扬对女人如同对商场敌人,从不心慈手软。总是色未衰,爱已弛。

走吧。一场注定要以无言和泪水作为结局的追逐,还有何值得留恋不舍的?

寒奴立起身,正待化成狼身绝尘而去,房门外适时响起敲击声。

是豫鹰扬差了范达来接她到大厅用午膳。他过往很少这么慎而重之的与她共宴,今儿莫非有特别的因由?

“是钟公子,”范达道:“主人请你一起过去用餐。”说话时,他的眼睛忧虑地望着寒奴。

豫鹰扬终于还是把银狐给揪出来了。

“你还有话跟我说?”范达的神情不对,这不是寻常的样子。

他沉吟了下,慎重地道:“那钟公子,你知道的,我不知该称他什么才好。他跟主人说,他是你表哥。”

寒奴忍不住噗哧一笑。“这人真是谎话连篇,待我去拆穿他的真面目。”做了一个要范达不必忧虑的手势,即快步走往大厅,她害怕去晚了,银狐不知又会瞎编出什么荒唐的鬼话污蔑她的名节。

她和范达入席时,酒菜已经布妥了。银狐一见到她马上热络地站起来,准备迎上来,要不是勇立阻止得快,他说不定会来个热情大拥抱。

豫鹰扬殷勤地牵着她的小手,要她挨着他的旁边坐下。

“刚睡醒?瞧你还一脸慵懒。”不管席上七八双眼睛盯着,他只顾着挽起袖口为她拭去眼角因哈欠而流出的泪液。

“喂喂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银狐看得眼珠子都要暴出来了。“寒奴,见了表哥也不打招呼,越来越没规矩了你。”

“骂人挺顺口的。”寒奴瞟了眼他的光头,心里又是好气又是纳闷,这人既然存心游戏人间,为何不换个模样,和尚这身份岂非太醒目了?“你不去云游四海,却跑到阳羡城来招摇撞骗,不怕老树精菩萨再惩罚你。”

老树精几时升格当菩萨了?银狐惦啜了下,才恍然大悟,是寒奴故意诳她,目的在暗示,她已经回过永暗岭,也查出了他的身份。

好家伙,差点给你骗了去。银狐神色忽变,立刻又恢复常态。

“你认得他?”豫鹰扬的口气明显的不悦。

“当然认得,他就是西湖一座小破庙的住持,因为六根不净,引起信徒众怒,半夜放火把他的破庙给烧了,所以今日才会流离失所,到处为恶。”

“那是!”哇,士隔三日刮目相看,这小狼女反咬人的功力与日俱增了。银狐被她当众揭了底,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我乃堂堂的天师,你不许信口雌黄,否则我连你的底牌一起掀。”

“什么底牌?”豫鹰扬截住银狐的话头,迅即追问。

“那就是……啊!谁咬我?”银狐像中了邪一样,忽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两手紧抱着右脚,盯着地上。“蛇,蛇咬我,快把它打死。”

“失心疯了你,”范达道:“这只是一根树枝,哪里是蛇。”边说边拾起树枝往他脸上晃。

“你才瞎了狗眼,这明明是一条七尺长,浑身散发着青光的毒蛇,你居然睁眼说瞎话。拿开点!”银狐吓呆了,抱着一只脚一下跳到椅子上,一下跳到茶几上。

寒奴立在一旁作壁上观,旋即知晓这是怎么回事。老树精来了,他一定测出她有难,所以特地赶来替她解围。真是够意思的老朋友。

“这是怎么回事?”豫鹰扬问。

寒奴一脸无辜地摇摇头。“以前我混迹杭州时,跟他交过手,这人除了调戏良家妇女之外,就没别的专长。大约是夜路走多了,撞邪了。”

“嘿,你怎么讲这种话,快来帮我把蛇赶走,否则我……叫你拿开,你听见没?”

范达见他一意威胁寒奴,气得把整根树枝丢到他身上。

“哎哟,救命,救命呀!寒奴,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哎哟,它又咬我了!寒奴,你知道我最怕这鬼玩意儿了,念在我们相识一场,你起码也该拔刀相助吧,快把它给毙了。”

寒奴担心他情急之下,口没遮拦,把她的底细和盘托出,忙悄悄地食指往那蛇身七寸处一指,那原本吐着舌信,模样险恶的大蟒蛇,马上乖乖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当然,这一切只有寒奴和银狐才看得见,在豫鹰扬等众人眼里,那只不过是一根粗大的桦杨树枝而已。

“我看你八成是夜路走多了,光天化日之下也会见鬼,居然莫名其妙地怕起一根死东西。”寒奴走向前,趁豫鹰扬没留意,狠狠抛出一记冷眼给银狐,示意他有点分寸,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否则到时候大家一起遭殃。

然而,豫鹰扬是何许人物,她的一举一动岂能掩过他的耳目。

他坐在首位上,不动声色地看着寒奴,看着她一颦一笑,看着她的佯嗔薄怒。至于银狐究竟是谁,和她是什么关系,他似乎并不那么在意。他只要这样看着她,让她长伴左右,就心满意足了。

这女人具有天生的魔力,这秃驴想必也因为心醉神驰才会巴巴地缠着她不肯放。

“现在可以就坐用膳了吧?”一场人与蛇和树枝的大战总算结束,佣仆们迅速将厅内恢复井然洁净。

“我不吃!我要找大夫,敷药去。”银狐把袍角拉高至膝盖,指着小腿肚悻悻地道:“瞧,都是你们反应迟纯,见死不救,才会害我被咬了这么大两个伤口。”

“你也帮帮忙,这哪是伤口,那是没洗干净的两个污泥而已呀。”寒奴算是败给他了,随手拿起桌上的白干,往他腿上浇去。

“嘿,你……咦?”怎么暗红色的血渍一下变成了混浊的泥沙?再摸摸那伤口,一点也不痛,那是……难不成是幻觉?银狐疑窦丛生地瞥向寒奴,十成十是这小狼女从中搞鬼。

“如何,钟天师,您的‘重伤’无碍吧?”勇立讥讽地问。

“呃……暂时,应该还撑得祝”他赶快把袍角放下,以免丢脸丢到姥姥家。“你们不是请我用膳吗?那就用膳吧。”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羊肉就往嘴里塞。此举又把在场所有的人吓得目瞪口呆。

寒奴眼见豫鹰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忙道:“钟天师是济公活佛招收的不成材弟子?也来这套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忘了你是个和尚吗?吃肉喝酒竟然这么顺口?出家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呃……这个……”银狐尴尬地咧了下嘴,但一不做二不休,连鸡腿都抓起来啃。“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是活在‘当下’的最佳注解。所有吃的用的均是上苍的恩赐,有什么理由加以拒绝呢?”

歪理。

寒奴懒得理他,撇过脸,惊见豫鹰扬的眼含笑地盯着她像是有好一阵子了。

“要我替你斟酒吗?”

“不必,酒不醉人人自醉。喜欢吃蟹吗?”秋末到冬初都是吃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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