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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门 作者:彭学军-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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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云婆婆一看见它却怒火万丈,她拿了一把扫帚,恶狠狠地向它扑过去,嘴里骂道:“死猫,你这只死猫!滚远一点!”
  云婆婆的样子好凶,我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她总是温和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说话的声音很柔和。有时,我淘气了,她会用眼睛瞪着我,紧抿着嘴,一声不吭地转过脸去,不再理我。或是轻轻地在我手臂上扭一把,骂一句“你这鬼丫头”。
  可是,她现在的样子好可怕,而且是对一只猫,那么漂亮的一只猫!
  我惊恐地看着她,看着那只白猫在她的咒骂和追打下,仓皇逃去……
  我早点也不想吃了,背起书包,想去追那只白猫,很显然,它是来找我的。
  可是,云婆婆拦住了我,“你快吃早点,吃完了就待在家里,今天不要去上学,你生病了,我现在去给你请假。”
  云婆婆气喘吁吁的,脸色苍白,说话的声音透着几分严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把腰门一关,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生病了吗?我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呀,只是有点打不起精神。可是,无论我有没有生病,和白猫有什么关系呢?它这会儿跑到哪去了?我想去找它,但一想到云婆婆刚才的样子,我就只好打住。
  一会儿,云婆婆回来了,带回来一个背着背篓的苗族阿婆。 
  我盯着她,暗暗有点吃惊,这样的盛装,多半都是年轻女人在赶集的时候穿的,老阿婆不会穿得这么隆重。而且,她阴郁的神情和周身光彩夺目的衣饰也极不和谐。
  她们进来后,云婆婆就把腰门关上,把大门也关上。屋子的光线暗了好多。
  苗族阿婆瘦巴巴的,脸上的皱纹可以用得上我刚学到的一个成语———纵横交错。她一声不响地盯着我看,眼睛里有一层白翳,可我觉得那里更深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洞,里面藏着别人不能明白的东西。
  “你晚上总是做梦?”苗族阿婆突然问我,她的汉话说得很别扭,一开始没听清她说什么。
  “这位阿婆问你晚上是不是老做梦,阿婆是来给你治病的,她问你什么要好好回答。”云婆婆说。
  “是。”我很轻地回答了一句。
  “你都梦见什么了?”她又问了一句。
  “铁路,还有,隧道。”
  “梦见什么要全部说出来,这样才能治好你的病。”云婆婆开导我说。
  尽管我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可我还是认真地想了想,“还有……白猫……”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说了出来。
  在我说出白猫的时候,我看见她们对视了一下。
  我心里突然感到很不安,觉得自己背叛了白猫。
  然后,我们来到里间,关上门。云婆婆端了张凳子摆在屋子中间,让我坐着,闭上眼睛。
  一会儿,就听见咚咚咚的响声,夹杂着一些银饰相击的叮当声。
  这是在干什么呢?
  我终于忍不住,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苗族阿婆在我周围跳着一种十分怪异的舞,她眼睛微闭,嘴里念念有词。
  我突然明白了,这个苗族阿婆是草鬼婆,也就是巫婆。不过,我并不害怕。青榴和我说过,苗族的草鬼婆大多不会害人,相反,她们除了作法驱鬼以外,还能行医治病。有一回,青榴身上长了一个疖子,几个月都好不了,后来,吃了一个草鬼婆的几服草药就好了。
  那么,现在草鬼婆是在作法?难道我真的生病了?我怎么没感觉?我没拉肚子,也没发烧———我常得的只有这两种病。
  一切都结束以后,苗族阿婆从背篓里拿出几包草药给了云婆婆,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云婆婆立马升炉子给我煎药,一会儿,屋子里就弥漫着苦涩的草药味。
  我就着这苦涩的药味,在一旁默默地想着心事。想我的梦,白猫,草鬼婆……没想多久,我就睡过去了…… 
11。 哑 蝉
  我胸前的那只蝉居然飞了起来,那只根雕的蝉忽然间获得了一种灵性,变得栩栩如生。而且,这个小小的生灵不可思议的飞翔居然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我身不由己地被这股力量牵引着,收住了迈向水中的脚步,转过身,一步步向上走去……
  “你那是梦游呢,我都愁死了,万一出了事,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以后,云婆婆才把实情告诉我。
  我听了新奇得不得了,一点也不觉害怕,缠着云婆婆问:“我那时怎么啦?再给我说说嘛。”
  “多亏了那个草鬼婆呢!”每次,云婆婆都这样感念道。
  云婆婆说,吃了那个草鬼婆的药以后,我安睡了两天,可是第三天又起来了,在两个圆形的拱门之间走来走去,云婆婆像前几次那样远远地跟着我。
  后来,那只白猫又出现了。
  “喵———”它依然软软地叫了一声,我蹲下来,摸了摸它光滑的毛,然后,我们一起往前走,像一对默契的好朋友。
  走到圆拱门的时候,它站住了,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了过去。那边是隧道呢,也要过去?不怕吗?
  “喵。”它在那边叫了一声,声音很短促,像在催我。
  有白猫陪我,不怕的。我走了过去。白猫走在前,我跟在后面。
  好像走了很长一段路,它开始带着我下台阶。我走不稳,摔了好几次。云婆婆把自己的嘴捂得死死的才没有叫出声来。
  这是一排河边的台阶,我跟着白猫越走越低,终于到了水边。
  还要往前走吗?再走一步就要踩进水里了,我自己都不能确认是不是看清了眼前在星光下静静流淌的河水。
  “喵———”白猫叫了一声,还娇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容地走进了水里……
  它、它在做什么?狗刨?它可是猫哦!没听说猫也会游泳的。
  躲在远处的云婆婆看到这一切吓得心惊胆战。
  云婆婆说,当她看见白猫朝河里走去时,就马上明白了它的意图,差点惊叫出来。可她记住了草鬼婆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叫醒我。云婆婆只好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喵!”白猫又冲着我叫了一句,这一声叫得很急,它在催我。
  我明白了,它是让我跟它去,于是,我就跟它去,一点点走进水里……
  云婆婆说,她看到这里,惊骇得浑身发抖。她再也忍不住了,正要冲过去时,一件更让她惊骇的事发生了———
  “喵———”我似乎听见白猫叫了一声,声音里透着哀怨、绝望和一丝丝愤怒。
  我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水面上有一团模糊的白,一闪就不见了……
  我在蝉的引导下,一步一步,离水边越来越远。
  我没有再回头。
  …………
  可是,后来,我常常想起那只白猫。
  云婆婆说,那是一只妖猫,它想害死我。
  可它为什么要害我呢?云婆婆说可能是因为另一只白猫。
  白猫的主人是一个叫冲冲的男孩,家在城里。几年前的一个夏天,他来到这个小城的亲戚家度假,白猫就在这里认识了另一只白猫并和它好上了。另一只白猫也是一个来这里旅游的女孩带来的。女孩只待了两天就走了,坐船走的。从此以后白猫就天天在河边守着,像中了邪一样。冲冲走了它也不跟着回,成了一只野猫。
  我才想起,那个叫冲冲的男孩我是见过的,他到家里来找他的猫,长什么样子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他的衣服雪白,和他养的猫一样白。
  冲冲的白猫常常晚上出来,碰见它的人会被它吓得半死,可我却喜欢它,不论白天还是晚上,它那么漂亮、优雅、温柔。我真的没有想到它会害我。 
  云婆婆说,可能它把我当成那个女孩了。它恨那个女孩,因为她带走了另一只白猫。
  好奇怪的故事,真是这样的吗?
  见我呆呆的样子,云婆婆爱怜地搂过我,说:“好了,现在没事了,多亏这只蝉救了你,”云婆婆感恩地把蝉握在掌心,“你不知道,这只蝉对你有多重要,你爸爸妈妈在保佑你,他们把自己的心意附在了上面,让你不受伤害。你爸爸妈妈的心意就变得有力量了。现在你相信了吧?他们有多喜欢你,他们怎么舍得把你送人呢?……不过,它怎么不叫呢?它会飞,却不叫。”云婆婆摊开手掌,细细地看掌心的蝉。
  “它可能和水一样,”我想了想,喃喃地说,“不会说话,是哑蝉。”
  水救过我的命,蝉也救过我的命,他们都是默默地,不出声,更别说张扬。这让我隐隐地感觉到了一种力量,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深藏于静默之中的力量会如此强大,并且坚韧。它无声无息,却无可匹敌。
  第二天收到了妈妈的信,她说,铁路快修好了,明年就可以来接我,我们会在城里定居下来,再不分开。
  读完妈妈的信,看了看胸前的蝉,心中块垒渐渐散去,以后就没再梦游过。
  可是,我刚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青榴真的要走了。
  走的这天,我送她到汽车站,她要坐一个多小时的汽车到火车站去,她漂亮的亲妈在汽车站等她。她不来接青榴,也许是想省掉一些伤神的细节。
  青榴的养父养母也不送她。她养母只站在腰门里,用手捂着嘴,无声地哭。她的眼睛又红又肿,鼻头也红红的。她长得一点也不好看,皮肤粗粗黄黄的,又那么胖,她站在朱红色精致的腰门里,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再看看一旁的青榴,穿着她亲妈送来的新衣服,美得像个布娃娃,漂亮的眼睛里虽蒙着一层离别的伤感,但仍掩盖不住眼底跳跃着的几许兴奋———毕竟,与她所经历的大相径庭的崭新的一切正在不远的地方等着她。
  青榴……真的不是她的女儿!我在心里感叹道。只是我理不清这份感叹中有什么———遗憾,庆幸,不平,艳羡?
  她的养父也只送到街口就停下了,憨讷地、期期艾艾地对我说:“你替我们送吧,麻烦了。”
  我能理解他们不再往前送青榴,他们是不愿看着青榴在他们的视线中干干净净地消失。
  青榴这就要走了,离开到城里打工挣钱给她治兔子嘴巴的养母和会做朱红腰门的养父,那么,青榴也会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吗,像水一样?
  我默默地走着,不说话。青榴也不说话。
  走到河边,要过跳岩了,我问青榴:“你拎得动吗?要不要一起拎?”
  青榴拎了一只旅行袋,我帮她背书包。青榴的行李很简单,也都不算重。她摆摆手,大步大步地向前走去。
  我原来怕过跳岩,现在已经习惯了,而且还觉得过跳岩很好玩,蹦蹦跳跳的,有一种做游戏的感觉。我正一蹦一跳的时候,突然听得扑通一声,一看,是青榴的旅行袋掉到水里去了。
  旅行袋并不重,沉沉浮浮随着水流漂下去。
  我和青榴急得哇啦哇啦乱叫,四处张望。
  这是一个有雾的早上,几米远的地方就被裹在了白蒙蒙的雾障里,看不真切。猝不及防地,一只小船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无凭无据地出现在了眼前,而且摇船的居然是铜锣。
  他身手敏捷地从水里捞起旅行袋,甩了甩水递给青榴,脸上的表情讪讪的,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只憨憨地嘿嘿了两声,然后,掉转船头,奋力地划着,溅起一堆堆雪样的水花。哗哗的水声在这个寂静的早上响得铿锵有力,小船迅速地淡化在了雾霭里。
  青榴的嘴治好后,一天比一天风光起来,铜锣就一天天沉寂了。他早就不敢公然欺负青榴了,而青榴命运的逆转又使他备感失落。不仅如此,有时,我还发现铜锣会注视青榴,在一个他以为很安全的角落,久久地盯着青榴看,特别是青榴唱歌的时候,眼神有点怪,我看不懂,也说不清。 
  后来,铜锣因为成绩太差,留了一级,就彻底淡出了我们的生活。偶尔在校园里遇到,他会远远地躲开。
  拎着湿淋淋的旅行袋,我们不出声地望着小船隐在雾中的朦胧的影子。
  “你说铜锣怎么会给我捡包呢?”好半天,青榴才问道。
  “他其实是特意来送你的。”就像铜锣突然出现的小船一样,这个念头就这样突然冒了出来,也是无凭无据的,所以我没有把它说出来,只放在了心里。
  远远就看见青榴的漂亮妈妈在汽车站门口等着我们。
  弄清了湿淋淋的旅行袋是怎么回事后,她妈妈爱怜地揽过她说:“好了好了,以后不会再受这样的惊吓了。”又扭过头对我说:“谢谢你来送青榴,你、你父母什么时候才会来接你呢?”
  我知道,她也只是好心问问,可我突然觉得有些恼火,心气不顺。我这两天都是这样,一阵一阵的。青榴跟她亲妈到省城去当然好,省城有少年宫,她可以去那里唱歌,将来很有可能会成大歌星。可是,她的养父养母好可怜,他们养大了她,还为她治好了嘴,到头来青榴却离开了他们;可是,小孩终归还是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在一起才好;可是……我就这样“可是”来“可是”去的,弄得自己很别扭。
  这会儿,我撇撇嘴,懒懒地说:“无所谓哦,我喜欢这儿呢。”
  她白皙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不自然地笑了笑,说:“是呀,这是个好地方,很美。”
  这时,广播里在催去火车站的旅客上车。
  分别的时候到了,青榴过来拉我的手,我没有把手伸给她。“快走吧,快走吧,车快开了。”我胡乱地冲她挥挥手。
  她妈妈对我友善而优雅地点点头,我没去理她,转过身急急地走了,好像赶车的是我。
  走到一根大柱子边,我停住了,躲在柱子后面回过头去看她们———我终归是舍不得青榴的,可我不愿意让她看出我舍不得她,因为她好像很舍得我。果然,我回头看时并没有看见她回头看我。只看见她漂亮的亲妈把那个铜锣捞起来的旅行袋正要往旁边的垃圾箱里丢,青榴不让,她们拉扯了一阵,青榴终于松了手……
  我一怔,为什么?为什么要扔掉?旅行袋里装的应该是青榴平日穿的最好的衣服,虽然远远不如现在穿在身上的这一套———连帽的薄呢短外套,细格子裤子,娇艳的红皮鞋。可那是青榴的养父养母为她准备的,就这样扔了———虽然是湿了,可有什么关系呢?晒干了照样能穿。
  怎么可以这样!我气恼地想要追上去,可她们已经走得不见了踪影。要不要捡回去给她的养父养母?可他们知道了也许会更伤心吧。
  我转过身,很快地跑了,好像怕旅行袋长了腿追过来似的。
  跑了一阵,我停了下来,慢慢地走,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去上学。我没有过跳岩进城,而是沿着城边的一条小路慢慢地走。
  这条小路倚山傍河,秋天河水落了,露出了一大片的沙滩,沙滩边有一棵单单独独的树,树长得很有造型的美感,叶子黄得嫩生生的,像刚孵出的小鸭的颜色。这时雾已经散去,秋天的太阳有着水一样的清澄,照在上面,明晃晃的。风一吹,叶片一闪一闪的,又像无数的蝴蝶在枝头似栖似飞。
  路边有一条小路蜿蜒而上,是进山的,我一时兴起,就拐了进去。
  这座山叫南花山,是小城周围最高的山,其实是不算高的,路却很陡,爬到半山腰我就气喘吁吁了,就坐下来休息。
  小城的景致尽收眼底,清流悠悠的沱江,别有风味的吊脚楼,龙盘虎踞的古城墙,幽亮平滑的石板路……我甚至还看到了我们学校,古色古香的校舍掩映在大片大片的浓荫里,只零零散散地露出一个屋角或一面白墙,那么含蓄幽蔽———也不知道上第几节课了,我平生第一次逃学,明天要怎么对肖老师说呢?
  一阵风吹了过来,秋天的风,凉凉的,有一缕淡淡的水果的香味。隐隐约约的,还带来了一声火车绵长的鸣笛声:“呜———”这一声落在我心里,不禁一震。 
  我知道,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条铁路———铁路,我很久没看见它了。
  小时候———准确地说,是我六岁以前,我经常在铁路边玩。铁路其实是不好玩的,两条铁轨,笔直笔直,冰冷僵硬,单调无趣,毫无变化。可我仍旧能和它玩得有滋有味,我最拿手的就是把它当做平衡木来走,我可以在上面稳稳地走很远而不掉下来,而且,我还能退着走,当然没有往前走走得远———毕竟,我后脑勺没长眼睛。
  这会子听见火车叫,我就有点想念它,当然更想念修铁路的爸爸妈妈。说实话,平时我不是很想念他们,特别是确定了他们没有把我送人以后,我就安下心来,笃笃定定地待在云婆婆家里,准备待到他们不再修铁路了并在城里安顿了下来把我接过去的那一天。
  今天可能是看见青榴让她亲妈接走了,就总想我的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呢?
  想着想着,不由得把胸前的蝉捧在手里,看着,对它说:“告诉我,爸爸妈妈的铁路还没有修完吗?他们什么时候来接我?”
  蝉在秋阳下泛着幽幽的光,那双鼓鼓的眼睛似乎有了几分灵气,像要活过来一样。但它依然静默着,不回答我———它是只哑蝉。 
12。 水车和木秋千
  第一把她就推得很猛,秋千倏地荡起,我觉得又害怕又刺激,兴奋得放肆大声尖叫。这种简易的秋千其实是荡不了多高的,可我感觉自己像是要飞起来了。我仰着头,看见天干净得只有一朵白云,而我离那朵白云是那么那么的近,像一伸手就能把它拽下来。
  沱江边有一架巨大的水车,黑褐色的,叶片已残缺不全,它整天整天无声地立着,在晨曦里,细雨中,骄阳下,或是寒风里———这其实是一架已经废弃了的水车。
  可我相信,很久很久以前,它一定有声有色、生龙活虎地转动过。最好看的应该是在春光旖旎的日子,咯吱咯吱,咯吱咯吱,那个时候它转动的声音年轻又悦耳,哗———水被它扬起来了,在阳光下像一圈闪闪发光的银链;抬头觑着眼睛望去,飘散开去的水雾如碎钻一样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一阵煦暖的风拂过来,岸边柳絮纷飞……
  我这样不着边际地傻想的时候,万万没想到,有一个人也会这样不着边际地傻想,并把它画了下来。
  外面来的游客很喜欢画小城的景致,岸边的石条凳上,常有人支了画夹画水车。不经意地,我居然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我惊讶得不得了,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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