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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距离三百多米的时候是很少开枪的,这么远的距离上很难打中,双方士兵的子弹都谈不上有多充足。
接近到两百米,枪声才陡然间变得杂乱。
“突突突。。。。”一道撕布似的声音响起。重机枪吐着尺许长的火舌左右摆动。
啊。。。。惨叫声接连响起,有的甚至都来不及叫出声,身体便被打得千疮百孔。
“妈的,竟然是重机枪,步兵二旅什么时候装备了这种东西!”图额惊恐无比地看着那噬人的火舌。一串子弹扫过来,打在身前的砖墙碎屑四散飞溅,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弹孔。吓得图额一个哆嗦。
冲在最前面的六七十个二旅士兵成片地倒在地上,血水将路面的积雪染得通红。
二旅以前跟蒙古叛军都打得少,哪里曾见识过这种场面,片刻间,已经被打掉了胆气。图额在逃跑中,不幸被流弹击中脑袋,这会红的白的从弹孔中冒出来,流了一地,惊慌失措的溃军也没人去管他。
“杀!”三团士兵在重机枪的掩护下,一路杀奔过去,撵着二旅的屁股直追过去。
“好,还是二公子你有办法,咱们这些大老粗一头撞在铁板上,怎么也打不进去,二公子你往洋人那里跑一趟,便把事情给解决了。否则要是强闯,手下的弟兄不知要死多少人。”看到二旅士兵节节后退,陈虎高兴得乐不可支。
许林后世生活在和平年代,这一世父亲是许兰洲,没吃过什么苦,哪里曾见过这种场面,看着满街道的尸体,敌军死后的惨象,腹中忍不住一阵天翻地覆,脸sè一片苍白。
“呕!”许林冲到路边,扶着树干,将早上吃下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二公子,初次见到这种场面难受些是正常的,以后见多便好了。”余新谋大声道。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许林直接将披风扯破,撕了块布下来,抹掉嘴角的残秽,感觉已经吐得差不多了,嘴硬了一句道。
可刚走出两步,回头看一眼街道上的那惨相,腹中又是一阵翻滚,转回又扶着树干呕吐。
“哈哈。。。。。”陈虎,余新谋,李书文,王中泉等人均是大笑出声,之前的许林运筹帷幄,冷静果敢。只有现在死鸭子嘴硬的做派才让陈虎他们感觉许林还是个只有十六岁多的少年。
“正面打仗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交给林叔和余叔了。”这两天都没睡个好觉,再这么一吐,天寒地冻的,许林也有些撑不住,再说都吐成这样了,面子也挂不住,哪里好意思再跟他们一起再呆下去,回去避避风头先。
“成,要是现在我们还打不好,找块豆腐撞死得了。”余新谋笑道。
第18章 街战
() 旅座,旅座,不好了!三团已经突破了福临街。”吉尔库慌张地赶来面见在大帅府坐阵指挥作战的巴英额。
“什么,死了,怎么死的?昨rì不是还打得好好的,三团怎么就打过来了?”巴英额霍地站起身来,虽然图额贪财,好sè,有诸多弱点,但跟随他多年,巴英额颇为看中图额的军事才能。眼下却战死在了齐齐哈尔。
“旅座,敌军不知什么时候装备了重机枪,在街道上一扫便是一大片,下面的弟兄们顶不住啊。”吉尔库哭丧着脸道。
“重机枪,有多少?”巴英额勃然sè变,rì俄战争时,rì俄打得尸山血海,双方都在东北抓了壮丁,有不少人都见识过那种杀器在战场上的威力。
“有,有好几挺。从两个方向打过来了。”
“快,马上派人,用麻袋装沙子,在街道两头垒起来!”巴英额依衡记得以前rì军和俄军的应对方式。
“还有,从军中挑几个枪法好点的,要是有机会,打掉敌人的机枪手。”巴英额气得直跺脚,觉得没什么可吩咐了,直接去找朱庆澜。
“大帅,事情出现变故了。”巴英额心情差到了极点,千算万算,没想到步兵二旅居然还有机枪。
“什么事?”朱庆澜心里一沉。
“二旅三团装备了数量不明的重机枪,手下的弟兄们顶不住了,就是强撑,恐怕也撑不了多久。”情况危急,巴英额也没办法藏着揶着。
“什么,重机枪,怎么可能!”朱庆澜腾地站起身来,巴英额驻地在海伦,对于齐齐哈尔这边的变化自然不可能多了解,可朱庆澜却不一样,他对许兰洲手下的军队了如指掌。
“这是事实。”巴英额叹了口气道,“敌军装具jīng良,现在已经非人力所能抵挡,大帅,咱们要另谋出路了,之前若不是怕大炮打到大帅府,这会咱们已经落败。”
“既然打不过,也只有等zhōng ;yāng裁决了。”朱庆澜颓然坐下来,“马上发电报给zhōng ;yāng,将许兰洲的罪名一一列出来,咱们一起署名,希望能在三团攻破大帅府之前,zhōng ;yāng插手进来。”
“大帅放心,重机枪虽然犀利,但今天已经过去了半天,天黑之前,三团绝无可能打进来,天黑之后,更别提了,zhōng ;yāng反应再慢,也是来得及的。”巴英额道。
突突突。。。。。
重机枪打在沙袋上发出噗噗的声响,现在这种天气,要挖出这么多沙袋,让巴英额废了不少功夫。冰冻的地面一锹铲下去,跟铲在铁块上差不多,还是朱庆澜急中生智,用热水倒在地上,才好挖了许多。总算在三团杀到前垒起来了一道粗糙的防线。
“敌人的机枪打不进来了,兄弟们,大帅,旅座有令,咱们已经退无可退,后退者就地正法!”军官大声地咆哮着。
率先提着步枪,趴在沙袋上,对着冲上来的三团士兵瞄准开枪。
呯呯呯!
有了沙袋在前面挡着,三团的重机枪威势被一定程度遏制了,步兵的伤亡开始直线上升。当然,敌军的伤亡更大,纵然有这些沙袋挡着,机枪手也不够老练,可在敌军没有火炮的情况下,重机枪便成了最大的火力输出点,地位无可替代。
一梭子扫下去,头冒出沙袋的二旅士兵多少都要被打死几个。
三团士兵踩着满地的血与冰渣子的混合物前进,攻了一次又一次,终于跃过了眼前不太高的屏障。
“杀!”越来越多的士兵跃过障碍,跳下去和二旅士兵杀成一团。
“妈的,你们怎么打的,都让三团的打到老窝里面来了。”巴英额看得火冒三丈,提着手枪便朝前冲来,后面的jǐng卫慢了半拍,回过神也悍勇难当的反扑。
“呯,呯!”巴英额带着手枪队冲上来,一顿乱枪,接连撩倒了三团几十人。此时不管是三团,还是步兵二旅,装有刺刀的步枪少得可以。大部分贴身肉搏都是用枪托猛砸,自然比不得巴英额的手枪队杀人效率高。
一个三团士兵见冲进来的人全部都被打死,吓得双腿打颤,转身便要往回跃下沙袋,被巴英额抬手一枪打中背部,整个人栽倒下去。
“他妈*的!”陈虎右手握拳虚捣了一下,好不容易打到对方阵地里面去又被压了回来。
“堆第二道沙袋,组织防御,这帮王八羔子肯定还会再打过来。两侧楼房都给我占住了!”没有人是天才,战场上的天才都是在实战经验中总结出来的,民国直到抗战初期,都很少布梯级防御,第一道阵线一垮,溃散就差不多变成了溃败。
巴英额感到第一道沙袋被攻破之后,再无险可守,没有阻碍,那些重机枪扫起来,可是要命的家伙。
“参谋长,怎么办?”
“二公子把重机枪都搞过来了,还打不下来,那不是丢了我的老脸吗?”林虎想不到巴英额抵抗意志这般坚决,颇感晦气地道,“打,给我狠狠地打,我就不信敲不开二旅的乌龟壳!”
“快,补充冷却水!”即使是寒冬腊月,枪枪管也因为高强度的运作烫得吓人,士兵连忙端着刚才还有些凉的水往里面灌。
“呆会机枪一停,全部都给我冲,前面的人顶住,后面大刀队给老子尽情的杀,杀得一旅那帮小狗rì的胆寒为止。”
三团在陈虎的催促下,再度猛攻。机枪弹在沙袋的上方一点来回扫过,压制得一旅士兵头都不敢冒出来。
有了第一次的配合,第二次就熟练多了,老兵都是打出来的,这句话当真没错。机枪一停,摸到沙袋正面下方的三团士兵双手在沙袋上一撑,便跃了过去。
这次陈虎吸取了教训,为了适应这种肉搏战,特意将三团的几十把大刀给弄了过来,打起肉搏战比没装刺刀的汉阳造和三十式要顺手多了。
“杀!”士兵抡起大刀,一刀磕开对方的步枪,往对方颈部一划,滚烫的鲜血迸shè而出,溅在士兵脸上,更显得狰狞。
呯呯呯,一旅的盒子炮再次发挥了作用,与此同时,三团也凑了几把盒子炮剿杀进来,再加上几十把大刀的凶悍,一时间一旅根本抵挡不住,被压迫得节节后退。
“旅座,快退吧。”jǐng卫拼死护住巴英额,一脚踹翻眼前抡着大刀片砍来的敌人,嘶声喊道。
巴英额往后方看了一眼,那一道壁垒霍起了大半。距离这里有七十多米。
“撤!”巴英额擦了把额头上的血珠和汗水,在jǐng卫的护卫下,向后撤退。
“追!”三团士兵看到敌人撤退,如同打了激素一般兴奋,仿佛胜利在望,可追到途中,街道两侧低矮的楼层上,大队的士兵持枪站了起来,在阳台,楼道上对着下面三团追击的士兵shè击,一时间又是一片人仰马翻。
巷战是十分恐怖的,死亡率奇高,又损失了五六十号人马,陈虎将人撤回来,挨个清理过去。不过以眼下的速度,天黑之前,恐怕是无法取胜了。
第19章 突生变故
() “芝泉,来来来,坐下,算一下,咱们至少有半年没一起吃过饭了。”袁世凯热情地招呼段祺瑞,按着他的肩膀让其落座。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可是忙得焦头烂额,连个帮忙解决问题的人都没有。”
“大总统手下谋士如云,什么问题解决不了。”段祺瑞心里一热,客气了一句。
不论别的,老袁笼络人的手段绝对是一等一的。段祺瑞有才能,为能刚愎,老袁这套笼络人的手法是怎么也学不来,这是人的xìng格造成的。
“不说了,一大摊子事,芝泉你既然回来了,就把最重要的拣起来,白朗这个惯匪这样子闹下去,我怕半壁江山都要给他糟蹋了。”一桌菜肴,袁世凯提起筷子边吃边说。
“才回来,又要你出去,你回去了可不要跟佩蘅告状。”
“白朗不过纠结了万余乌合之众,来往掠地,真要是打起来,不堪一击,大总统放心,我会解决他的。”听到袁世凯的玩笑话,段祺瑞一笑,在他看来,白朗根本跳达不了几天。
“白朗军事力量不强,不过一粒老鼠屎坏一锅好粥。我不怕他有多厉害,就怕他在各地流蹿,扰乱民生,破坏当地经济结构。破坏容易建设难,白朗流蹿的地方越多,我要收拾的烂摊子也越大哦。”
袁世凯叹了口气,段祺瑞看待问题现在还多是在军事上,但作为一个大总统,账不能这么算,白朗的问题久拖不决,也会让民众怀疑他的能力。
“大总统!”门口一个仪表堂堂的中年,经过jǐng卫的检查,朝这边走来。
“晳子,你来了,正好赶上晚饭,来,坐。”袁世凯笑道。
“大总统,黑龙江出事了。”杨度坐下也没提筷子,直接递给袁世凯一封电报。
“这是黑龙江督军朱庆澜发过来的,加急电报。”
袁世凯拿过电报扫了一眼,顿时面sè微变。
“大总统,黑龙江出什么事了?”段祺瑞问道,按理说,黑龙江就一个陆军师,还有一个骑兵旅强一点,地处最东北,即便是情况有变,也不如白朗来得麻烦才是。
“朱庆澜,巴英额联名状告许兰洲拖欠黑龙江陆军师一旅军晌三月,又许兰洲目无上级,骄横跋扈,唆使其部下围攻督军府,现在一旅已经和许兰洲的嫡系二旅交战一天有余。”袁世凯放下电报,额头上皱成了一个川字。
“许兰洲唆使部下围攻督军府,巴英额的一旅不是驻军在海伦吗,怎么跑到齐齐哈尔来了,再说许兰洲要围攻督军府,怎么刚好挑在这个时候,再说许兰洲还被扣押在朱庆澜的督军府,我看这事有蹊跷。”段祺瑞只是略微一想,便觉得整件事有值得推敲的地方。
“芝泉你说得对,不过公开在齐齐哈尔交战,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影响恶劣,绝不能继续下去,马上电令许兰洲部下和巴英额必须无条件停战,着吉林护军使孟恩远率二十三师火速北上,维持秩序。”袁世凯虎着一张脸,仅有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殆尽。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这个大总统看着风光,麻烦事像割菲菜,割了一拨又长起来一拨。”
“民国的很多问题从前清时就遗留下来了,在大总统的治理下,情况会越来越好的。”段祺瑞安慰道,在袁世凯称帝之前,虽然有徐树铮这根刺横亘在两人中间,不过大体上来讲,两的关系还是颇为和谐的。段祺瑞个人对袁世凯也十分佩服。
“希望如此吧,朱庆澜和许兰洲这两个祸害,要是让我知道谁挑的事,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有人不顾大局,只徒一己私利,无疑让袁世凯十分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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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竟然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许林一拍脑门,颇为懊恼地道,刚开始因为还未控制局势,许林便有意压后,等到后面一步步将局势扳回,将巴英额旅堵在督军府附近,但东奔西走,为这几天的事绞尽脑汗,许林也将这最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等到现在收到zhōng ;yāng发来的电报,许林不由捶胸顿足。
许林懊恼的不是电报上严厉的语气,而是袁世凯竟然想把孟恩远调到黑龙江来,现在历史已经走上了岔道,剧本上根本不是这么写的。万一袁世凯要是心血来cháo,任命孟恩远当黑龙江督军,许林可就白忙活一场了。孟恩远手下一个师都是培养了多年的嫡系,可不比朱庆澜这个光杆司令。
“二公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余新谋,陈虎等人忐忑地道,zhōng ;yāng措词险恶,让几人担心不已,此时zhōng ;yāng对地方实力派有着巨大的威慑力,不比五六年的情形。
“打不下去了,谁现在跟大总统唱对台戏,都会被大总统拆了台子。给zhōng ;yāng发电报,就说黑龙江陆军师第三团,炮兵炮无条件服从zhōng ;yāng命令,立即停止对一旅和督军府的进攻举止,等待zhōng ;yāng处理,作为此次事件的主要肇事者,许林听侯zhōng ;yāng发落。”
穿越者也是人,忽略了zhōng ;yāng这个重要无比的因素,看来还有待历练啊。
“这怎么行,明明是朱庆澜扣押师座,巴英额迫降四团在先,二公子你怎么能把责任往一个人身上扛。”陈虎急道。
“我这是丢车保帅,把事情往我一个人身上揽,大总统知道了也多会惩处我多一些,只要保住了我的父亲,以后我就还有出头的一天,要是我父亲被大总统捊下去,我又年轻,没个一官半职,许家才算是真的没落了。再说我现在还年轻,惩罚也不会重到哪里去。”
许林摆了摆手,袁世凯是个袅雄,即使他不喜欢某个人,仍然能容忍对方,这点是其继承者段祺瑞所不具备的政治家气度,只有让他见识到许兰洲在黑龙江还留有一定的势力,能控制眼下的局势。并且拿出足够的诚意,才能将眼前的这关给度过去。
第20章 事件的结果
() “大总统,黑龙江陆军师二旅三团,炮兵团的联名电报。”电报当天晚上就发过来了,不过考虑到袁世凯在休息,第二天早上杨度才把最新的进展汇报到袁世凯这里。
“怎么不是许兰洲,有胆子开打,难道连发电报的胆子都没有吗?”袁世凯皱眉道。
“大总统误会了,两部冲突之前,许兰洲,还有他的参谋长李景林,二旅旅长林国栋,炮兵团长陈富贵都被朱庆澜提前骗到督军府软禁起来了。”杨度解释道,“这是黑龙江那边发过来的电报。”
“几个当家的人都被抓起来,巴英额的一旅还被打得向zhōng ;yāng求援?”袁世凯此时也忍不住有些吃惊,将电报拿在手里仔细看起来。
“许兰洲这个莽夫,生个儿子倒是有勇有谋,想不到朱庆澜和巴英额两个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许兰洲的小儿子,既然事情可以解决,孟恩远就不用去黑龙江了,发电报让孟恩远原地待命。”
“大总统,黑龙江那边作如何处理?”杨度问道。
“电报上面说许兰洲曾抓捕了两名从朱庆澜督军府府出来的两个革*命党人,你觉得是否可信?”袁世凯反问道。
“应该仈jiǔ不离十,朱庆澜原本就颇为同情南方革*命党人。受革*命影响很深。假扮rì本人的那两个人若心里没鬼,不怕被捕,为什么要假扮。就对革*命党人的态度来讲,许兰洲比朱庆澜要可靠。”杨度没多作思考便直接答道。
“嗯,孙大炮命人在大连那边成立了一个指挥部,那边是rì本人的地盘,我鞭长莫及,朱庆澜已经不适合再担任黑龙江督军了。”袁世凯点头,“不过那些地方实力派手里已经有了军队,再当督军,和土皇帝没什么区别,不管是孟恩远,还是张作霖,又或者许兰洲,对于督军的野心可不是一点半点,这些人一旦坐大,以后再想制约,可就麻烦太多了。”
“大总统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