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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潺潺声,这不就足够了吗?”
“多么积极的态度呀!”伯特想。他自己的生活又何尝不是这样?但他不想做任何评论。在这个时候,做个专心的听众也许是最适宜的。
“能告诉我你读的什么书?”又过了一会,中年人问。
“詹姆斯 希尔顿的《失去的地平线》,”伯特答道。
“噢!我读过那本书。詹姆斯 希尔顿创造了一个新的词汇,也为我们营造了一个理想、梦幻般的地方。”
“你认为这世上并不存在这样的地方吗?”
“是的,年轻人。这只是他想像中的东西。它存在在他的心里,也可能存在在我们许多人的心里。但遗憾的是,它不是真实的。像我这样年纪和经历的人,又能怎样想呢?”
他站起身,在车厢里来回地踱着步,好像在寻找着一件久已失去,但仍念念不忘的东西。在他们身后,隔着几个座位的地方,那个姑娘俯在桌上已经进入梦乡。他们又谈论起政治和战争,直到喝完那瓶马提尼酒,中年人才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四章(4)旅途中
在盐湖城车站,他和中年人分手了。他们紧紧地握着手,像已经认识了几十年的老朋友似的。伯特说着一些诸如他妻子会好起来,谢谢你的谈话此类的安慰话,它们是那样苍白无力。与其说是对对方的安慰,不如说是对他自己,伯特感觉脸有些发烫,直到那个中年人在人群中消失,他仍没有回过神来。
从候车室墙上挂的列车时刻表上,他找到去丹佛的车次。他买上票,看了看戴在腕上的表,距离发车时间还有1个小时,他感到肚子有些饥饿了,就迈步走出了候车室,在车站附近找了一个小饭馆,吃了一顿简单而又清淡的饭。一边欣赏着街上来去匆匆地行人,天空有些昏暗,仿佛将要下雨的样子,但他清楚,这十有*不会发生。风是温暖的,它们懒懒洋洋在街道上和棕榈上游荡,追逐、戏弄着残缺的纸片、树叶和在阳光里才能看到尘屑,直到它们精疲力尽,软软地落到地上,他再一次把它们抛起……
当他重新坐到车厢里,觉得疲惫而又惶恐。他的头一阵阵作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击打过,他的身体也是宿醉后那种感觉,软软的、虚弱无力。他尽力地在座位上坐直身子,脸上挂着那种正常人持有的、适度的轻松表情,以免引起身边人的警觉。他们会在心里暗中嘲笑他,这么一个年轻人,却如此病恹恹的、不堪一击。他不愿意成为人们注意的焦点,这样使他不自在,使他不知所措,所以极力地睁大眼睛,但眼前却是一片模糊地、像是藏在一片浓雾里的影像,他不知道对面坐的是老是少,更不用说,是男是女了。
他勉强站起身,来到餐厅所在的车厢,要了一杯麦斯威尔香草咖啡,一饮而尽。然后,他又要了一杯,喝完第二杯咖啡,他感觉好些了,当他正要离开时,发现服务员正瞅着他。
“先生,渴极了吧?”她主动地问他。
“不,我只是感觉不太舒服。”
“你是不是坐了很长时间的车?从哪儿来?”
“圣迭哥。”
“难怪这样,你会好的。我敢打赌,用不了很久,你又会活蹦乱跳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谢谢。”他感激地说。
他在餐厅里又坐了一会,直到火车在一个站台上停下。他决定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在站台上,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燃上了一支,瞅着挂在一桩房子上的站牌,兀自地吸着。站牌上写着绿色之河几个字, 他这才知道,已经快进入科罗拉多了。伯特在心中计算着,五站,或许六站,就会抵达丹佛。嘿,这可是一个挺漫长的旅程,或许因为思乡心切,它显得越发漫长了。
想到家乡,他又陷入刚才的那种疲惫和惶恐中。他的心情是复杂和忐忑不安:回到柯林斯堡,看望自己的母亲、亲人和朋友总是使他兴奋和愉快。但是,接下来他将怎么做呢?他不打算向母亲通报他去中国的事。毫无疑问,她会担心和不安的。她这样的经历太多了,他不想再让她痛苦,不想在她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上再添上一笔,这会让她永远也不能恢复,甚至……他不愿再继续想下去。
一年太漫长了,可能有人会不屑一顾地想,300多天时间,转瞬间,就会过去。但这不是对他和母亲而言。自从从科罗拉多农学院毕业,无论是在纽约,还是诺福克、夏威夷还是随舰队在海上执行任务,母亲每个星期都要给他打电话,尽管说的是些琐碎地、无关紧要的事,诸如天气啦、工作啦和在柯林斯堡发生的一些乡间趣闻,但这对他们俩人都是不可或缺的,并且使伯特在感受到殷切母爱的同时,也被紧紧地拴住了。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仿佛决堤的洪水一样,再也难已收覆。这些年,伯特在极力地回避过去,为了这个,他采取了许多方法,他用不停地工作、学习和旅行来充实自己的生活,他差不多每天都睡得很迟,并且强迫自己尽快地进入一个无梦的睡眠,迄今为此,他做得不错。曾一度,他以为他已经忘记自己的过去了,或者不再去想着它,它已经对它没有任何威胁了。现在看来,他是大错而特错了。它只是悄悄地藏匿起来,潜伏在他内心深处某一个角落里,等待着有一天他自已亲手把它释放出来。它知道他最终会这样做的。
火车的汽笛拉响了,它欢快的叫声打断了他的回忆,伯特看到人们纷纷向车厢涌去,知道启程的时间到了。他把吸了一半的香烟捻灭,扔进旁边的垃圾箱中,然后快速地汇进人流。
上车后, 他才发现车厢中的乘客比刚才多了不少,座位几乎全被占满了。现在他的对面是一个年纪比他稍大些的女士和一个六、七岁的男孩。从她们相貌和亲昵的样子,一看便知是对母子。那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瀑布般金黄色的头发、苗条而丰满地体态、她的眼睛……多美的眼睛呀!那么明亮,像晶莹的宝石或夏夜天上的亮晶晶星辰。伯特心头一振,他觉得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但一时间却无法回忆起来。别胡思乱想啦!他暗自思忖,这世上相貌相似的人太多了,也许他把她与一些他曾经交往过的人弄混了。那个男孩似乎对他十分感兴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脸上露出渴望谈话的神情,伯特向他逗乐似地做了个鬼脸,引得他咯咯大笑。现在还是不招惹他为好,以免惹得他母亲厌烦。伯特这样想着,扭过头去,开始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美丽的盐湖城正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向后退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第五章(1)抵达丹佛
凌晨,火车终于抵达了丹佛的联合车站。伯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当他醒来时,旅客已一个接一个开始下车,他急忙抓起搁在行李架上的背包,跟着最后一批人下了火车。
车站外面黑沉沉的,几步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他把背包从肩头上卸下来,放到冰冷的水泥地上,伸直了身子,活动着自己僵硬的手和脚,然后又转动了几下脖颈,它立刻发出像断裂的树枝一般清脆的声音。这是一个使人疲惫的旅程,好在他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再过几个小时,他就会在自家的庭院里拥抱母亲,亨用她亲自为他烹制的牛肉三明冶了。想到这里,一股暖流留过他的心底。
他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有一股盛开的康乃馨和被阳光晒透了的泥土清香,他猛吸了几口,然后,屏住呼吸,让它直入他的心肺。顿时他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感觉,每次他回家到达丹佛时,他都会有这种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也免不了这样。
他沿着大街朝灰狗车站走去,夜里,刚下过一场小雨,但现在已经停下了,地面湿漉漉的,棕榈叶也沾满雨水,一些鸟儿在浓密树叶间悄无声息地跳跃着,当他从一棵树下走过时,被抖落了一身雨水。
很快,他就来到拉里默广场,广场上静悄悄地、不见一个人影,全然没有白天时那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景象。除了几个昼夜营业的食品店和餐馆外,只有街灯在坚守阵地,它们陶醉在自我营造的桔黄色、明亮地圈子里。间或有一辆车子划破夜色,出现在街道上,它们小心翼翼地行驶,但既便这样,仍然在街灯照不着的地方激起一片片扇形的浪花。
在一盏路灯下,他站住了。借着灯光,看着腕上的手表,差不多四点钟了。如果现在坐上灰狗巴士,一个小时就到了柯林斯堡,他可不希望这么早到家,那样会把母亲从睡梦中吵醒,他思忖道。他摸了一下干瘪的肚子,这才感觉到有些饥饿了,就转过身,朝一个仍开着门,还在营业的餐馆走去。
还没有迈进餐馆的门,他就远远望见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带着男孩女士,他们正坐在冲着门的那张桌边上,低着头吃着手里的东西,他在门口踌躇着,思考着是走进去还是另换一家,恰在这个时候,男孩抬起头,他看见伯特,先是一怔,但马上就亲切地向他挥起手。
“嗨!你好。”
“你好。”伯特勉强地回答着,强挤出一点笑容,然后又朝那个女士点点头。
餐馆里现在只有他们三位顾客,柜台后面,一个微胖地、店主模样的中年汉子打着瞌睡,谗水从他嘴角边留出来,滴落在他油乎乎的裤子上。稍远处一把椅子里,一个长着酒糟鼻子的伙伴正瞅着他,脸上带着一种漠然地、忿忿不平地神情。
伯特走到柜台前,弯下腰俯身在木制的台面上,胖老板仍在半睡半醒中,他扭过身,朝椅子里的那个伙计招招手,他这才懒洋洋地走过来。
“朋友,想吃点什么?”他问道,声音里带着一股隐隐地敌意。
“你还有什么不太冷的食品?”
“除了热狗和鸡肉汉堡外,什么也没有。”
“有热奶吗?”
酒糟鼻子朝老板瞅了瞅,点点头。
“当然,”他说。
“那就给我来杯热奶和两个鸡肉汉堡?”
“奶要加糖吗?”
“不。”
服务员嘴里不停地咕哝着,极不情愿地倒着牛奶。伯特转过身,凝视着屋外,一辆福特车正从餐馆门前驶过,这个时候,它的引擎发出的噪音显得格外响亮。
他端着他那一份饭,脑子一直在想,是去那母子俩那张桌子,还是另找一个地方,出于礼貌,他还是选择了前者。
“我能坐这儿吗?”他问道。这才发现男孩已经把座位为他准备好了。
“当然。”
“世界真是太小了,我刚才还想,也许再也见不到你们。”伯特靠着男孩坐下,微笑着说道。
“我看你睡着了,想叫醒你,但妈妈不同意,”男孩说。
“我以为你还没有到站,”女人解释道。“怕他打扰你 。”
作者题外话:这部小说讲述了当年西南联大学生和‘飞虎’队的抗战的故事。小说里的人物全部是真实的(除了女主角叶梅)。故事情节也大都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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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在餐馆中
从前一定在哪儿见过她。伯特现在已经确信无疑了。他们面对面坐着,相隔不超过两英尺。这是一张已在他的脑海里存储着的脸,尽管现在他还一时无法回忆起来,但毫无疑间,她一定在他生命中的某个时候出现过。
“真是一个令人厌倦的旅程”伯特说,“我喜欢乘火车,也喜欢旅行,但从没像现在这样疲惫过。”
“你病了吗?”
“没有。”
“可能是你在车上待的太久的缘故。”
伯特摇摇头。“不,这对我算不上一个很长的旅程,我认为可能是思乡心切。”
“说的很好,我完全赞成。”
他们沉默了一小会。
“去芝加哥吗?”伯特问道。
“不,去柯林斯堡。听说过这个地方吗?”
伯特怔住了,他放下手中的汉堡,盯着对面的女人。那女人被盯的有点好奇,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到那个地方?”孩子这时问道,他显得有些急不可待。
“很快,”伯特说,“等我们坐上灰狗巴士,一小时就可以抵达。”
男孩狐疑地瞅着他,仿佛有些怀疑自已耳朵似的。
“为什么这样望着我?是不是怀疑我怎么知道这些,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也要到哪儿去。”
“太巧了,”女人说,“去哪里工作……旅游吗?”
“不,我就出生在柯林斯堡。”
“哦,一直在外地生活吧!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是这样。在纽约工作差不多两年,然后去了军校。毕业后,一直在部队里服役。但在这之前,我一直住在柯林斯堡。我生在哪儿,又在科罗拉多农学院读的大学。”
“这是一个非常理想的经历。如果我是一个男人,我会为此感到自豪的。”
伯特摇摇头。“我什么也没有选择,每一步仿佛都是十分自然。如果要真的选择的话,很可能不会这样。”
“说的也是。”女人说。“高中毕业后,我们全家就搬到盐湖城,我以为一、两年就会回来,但没想到过得这么久。”
“这一次,回来探亲吗?”
“不,我是回来定居,在柯林斯堡我没有亲戚,我在这里生活过,并一直爱着它。柯林斯堡中学的约翰 威尔逊校长曾经是我的老师,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几天前,他打电话通知我,说学校里有一个音乐教师的空缺,问我有没有兴趣。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是吗?”
“是这样。顺便说一句,我也在那所学校读的中学,威尔逊是我家的老朋友。”
“确实太巧了。”
“妈妈,你刚才说过这话。”男孩说,他的话把他俩都逗乐了。
伯特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们该离开了,再有几分钟下一趟灰狗巴士就要抵达,与你这么一谈,更有点想家了。”
“我也这样。”
他们一起离开了餐馆,一路上,伯特都在心里计算着,十二年前,他还不满十四岁,在柯林斯堡中学读初二。那个时候,这个女人一定也在学校里,她长得这么出众,毫无疑问是个引人注目的角色,他猜想就是那时候她的形象印刻在他脑海中的。他搜索枯肠,但是直到灰狗巴士抵达柯林斯堡,她仍然没有回忆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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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3)《孤独星辰》酒店
那天晚上,《柯林斯堡快使报》诺尔曼 约翰森社长在《孤独星辰》酒店为伯特举行了一个接风晚宴。《孤独星辰》是柯林斯堡最著名的酒店,位于橡树林大街上,离《柯林斯堡快使报》所在的蒂马圣恩大街只有几十米之遥。当年的弗兰克 阿特金森社长是伯特父亲的至友,他十分可怜这个年幼丧父的孩子,就让他利用业余时间为报社送报,以便挣几个零用钱贴补家用。约翰逊那时只是一个编辑,他也十分喜欢伯特,而且是他发现了伯特在绘画方面的才能,推荐他去广告部做图案设计,伯特后来去美联社工作,也与他的鼎力帮助密切相关的。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伯特就离开了家,驾驶着他那辆亲自改装的车,在柯林斯堡白杨遮掩的街道上奔驰,他的心情渐渐地舒畅了。下午,他和母亲一道去墓地为父亲扫了墓,痛苦和压抑就一直笼罩着他,使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在《柯林斯堡快使报》办公楼前他停了一下,但他没有下车,他能想像出他们正在做什么,现在这个时候,广告部文案人员或许正为他们的设计画上最后一笔,而编辑已经汇总好稿件,只等去编排了。这些工作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他也从不会厌倦和抛弃它们。
《孤独星辰》酒店正处于暴风雨来临前的那个时刻,里面静悄悄地,只有一、两个游客模样的人懒懒地呷着咖啡,表情木然地凝视着窗外。老板米克尔森正倚在柜台上,欣赏着留声机播放的《约翰尼回家来》歌曲,看见伯特出现在门口,他先是一怔,接着急忙迎上前去,差一点碰翻了放在柜台上的啤酒杯。
“嘿,小子。”
“嘿,米森大叔。”
两人亲热地拥抱着,然后在酒馆里一张桌子边,坐下来。“阿特金森告诉我,你要回来了,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哩。这次,他没有骗我。”米森笑嘻嘻地说。
“他经常骗人吗?”
“有时会的,你知道,那都是些善意的玩笑。”米森笑着说,“伯特,你是不是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
“快两年了。”
“纽约、美联社,多么令人羡慕地职业呀!以前,贝蒂就经常说,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这丫头,真是有眼力呐。”
贝蒂是米克尔森的女儿,她和伯特从小学就是同学。她是个金发的甜妹子,自小喜爱唱歌,高中毕业后,就去洛杉矶发展了。
“哦,贝蒂怎样?现在还在洛杉矶吗?”
米森点点头,鼻尖有点泛红了。
“她结婚了,去年圣诞节后,现在已经……”米克尔森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下,做了个快孕的动作。
“是吗?衷心为她祝福。她的事业发展得怎样?”
“不唱了!不唱了!”米森叹口气,“这个国家出色的人太多了,想出人头地的人也太多了。她缺少你那样才能,也缺少一点运气,”他悲伤地摇着头,“哎,伯特,你还记得吗?她没离开柯林斯堡的时候,我这儿多么热闹呀!她一天到晚地唱呀,跳呀!快活地像一只百灵鸟似地,还有你们这些年轻人,也常常过来为她捧场。哦,这样的好日子永远不会再来了,年轻人都离开了,去纽约、洛杉矶和芝加哥那样的大城市。”
“最终他们还是要回来,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