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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一个很好的住房的。然而，谁都没有想到情况会是如此糟糕，我们会最终住到集团临时租的一套渔业基地的大楼里。
我和另外三个人共了一个中套。一人占了一间。我还好，占了个带阳台的。
但抽水马桶和浴间都已经无法使了。房子原先是甬城渔业基地第二生产大队的。四面墙壁被搞得破烂不堪。南方国际员工走出去都很有点气派。可外边的人谁也不会知道我们的住房条件是如此的糟糕。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原来还在农村。多少年来，我做梦都想走进都市。成为一个让人羡慕的都市人。自己的大学同学一个个地都想办法进了城了，只有我现在还呆在乡下。这次应聘进入南方国际。我满以为这次自己已经真的进入都市了，成为一个都市人了。然而不是。南方国际还是在农村。自己也没有改变乡村教师的身份。甚至比乡村教师更糟。住在这个破旧的房子里。我觉得自己真的就成了迟一恒嘴里讲的皖北农村里进城打工的打工仔，没有一点好的感觉。尽管学校说了，克服一点困难，等到明年六月份，中小学分家，中学搬到甬江新区，那时候房子就宽裕多了，如果你愿意，还可以自己买房子。到时候。学校出资三分之一，集团出资三分之一，个人出资三分之一。到时候，你就是堂而皇之的甬城居民，而且比甬城居民更为优越。毕竟像南方国际员工拿到这么高的薪水的，找遍甬城也不会超过三家。很多人都为这美妙的前景激动着，似乎真的不久就会成为甬城人了。
一开始，我还能抱着等待的想法，可是时间一长。那么点耐心便全没了。住在一个非常糟糕的房子里，感觉越来越坏。
照理，我应该比任何人都觉得优越。也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在南方国际混得不错。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我没有什么优越感。我是从白莲中学跑出来的。我的工作关系还没有过来。瓢城方面显然是不会放人的。我知道最后的结果他是会被瓢城方面开除公职的。而南方国际却充满了风险。今天你能干好，不意味着你明天还能干好。今天你能受到董事长的青睐，明天你也有可能被董事长炒了鱿鱼。你每天都必须绷紧神经。稍有一点闪失。你的饭碗就丢了。这是我到南方国际一个月后发现南方国际有这种不妙的情况的。
而别的人其实早就发现这一点了。
南方国际是在甬城的郊区，离甬城有二十公里。学校每天有发往甬城的班车。我很想能到甬城去看看。甬城有著名的老城隍庙。甬城还有那个叫海天阁的著名的藏。甬城的中山路现在已经成为全省第一街。甬城很美。我很想去逛一逛甬城的大街小巷。但我却忙得抽不出一点时间。每天都会有无穷无尽的事在等着你去做。没有事做的时候，你也不可以离开工作岗位。说不定会随时有位家长前来查询他孩子的学习情况。班主任更不可以擅自离开。星期日也是如此。我后来曾经为一位女教师写过一篇报道。那个女教师从应聘到岗以来，都没能有空子去一趟甬城看看。她的手里有很多钞票，但她告诉我她都不知道怎么花了它们。我很感动，为她写的文章题目就叫《我没有到过甬城》。我觉得人为了挣钱到了这种地步就是一种悲哀。但我自己也就有这种悲哀。到了南方国际后，我教两个班的语文课，还又做了初一（ ；1 ；）班的班主任。是的，我的状况不会比别人好多少。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写作对南方国际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很能写作固然是一件好事。但这只是你自己的好事。重要的是，如果你干不了工作，你连为南方国际写作的权利都没有。或者这么说，你如果被南方国际炒了鱿鱼，你颂扬南方国际的作品可能还在南方国际流传，而你则可能早就走人了。
我终于明白了，任何一个学校，都不一定需要你像作家一样会写作。这不是南方国际学校需要的。或者说，你有这本事，不坏，但你不要让这事影响到你的教学和你的工作。
一个月后，当初发誓绝不想家的我感觉不行了。我开始想家了。
我的作息时间是这样的：每天六时起床，晚上八时五十分上床休息。这其中， ；可以有一个多小时用来吃饭，其余的时间全得泡在那帮贵族子弟的身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手中的人民币就是他们的爸爸妈妈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你因此就必须为了他们劳动。你在任何一个国立学校都不可能拿到这么多的报酬，所以你就必须不停地劳动。一天紧张而枯燥的工作结束后，人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我本来是最喜欢在晚上爬格子的，但我现在已经拿不起笔了。我只有坐在床头。手支着头，在想念家乡。想念儿子和妻子。我常常觉得现在的状况有点儿不可思议，我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了？ ；我来干什么了？
住我隔壁的陈剑飞。班上经常有学生惹事，这让陈老师很头疼。我看他带班实在太苦了，他经常被学生玩得精疲力竭，玩得团团转，却束手无策，一筹莫展。
陈老师也和我一样，什么关系都没有过来。
一学期下来后，陈老师的班主任被解除了。刘晓光做了校长后，接二连三地换了好几个班的班主任。只要有一点做得不好。就立即换人。第一次被换的是七年级两个班主任。说她们抓班的力度小了点，班级没有什么起色。两位女教师为此哭了好几天，找刘晓光也说了好几次，但都没能奏效。现在，这种命运又落到了陈老师的头上了。陈老师为此闷闷不乐了好几天。我为此也老大地提不起劲来。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我也觉得自己受了伤害。尽管我知道，这就是竞争，这就是现代社会的特色。但我又想。这毕竟还是在中国。虽然我们必须具备这样的心理去迎接与面对这种非常残酷的竞争，但我仍然固执地认为，我们所从事的毕竟是教育，学校所做的一切都应该尊重教育规律。怎么能一次机会也不给呢？这样下去。这工作还有谁能做还有谁敢做呢？而且，这样对学生也不好。你总不能让学生永远在适应班主任。班主任经常调换，是教育的大忌。而且。这样长期以往，还有哪一个教师能在学生那里建立起威信？还有哪一个学生肯听从班主任的引导呢？
但刘晓光讲了。这是南方国际。他到山西的大同、江苏的无锡考察过，人家南洋国际学校也是这样的用人制度。这么高的薪水给你。你就不应该出丝毫的差错。
电话铃响的时候，徐小寒飞过去接。徐小寒就喜欢接电话。因为电话找班主任的事儿特别多。徐小寒便总想通过这种机会与我攀上话。这次果然又是找我的。徐小寒说，舟，你的。徐小寒把那个舟字咬得脆生生地响，引得一个办公室的人都拿眼睛瞅着我。
我面无表情。我与徐小寒的关系，我不能让人们发现。尽管很多人都已经在谈论方芥舟这小子有两下子，把甬城姑娘徐小寒已经弄到手了，睡过若干回了，但是，学校似乎没有动我的意思，从来没有人为这事找过我。
应该是家长打过来的。每天，我总要接到不下十个这样的电话。甬城这些有钱的家长还真的就与我以前所接触到的家长不大相同，他们十分关心孩子的学习情况。可能这些腰缠万贯的家长终于认识到了钱这个东西绝对不是万能的了。或者说，他们已经赚够了钱，现在他们必须让他们的孩子接受到一种他们当年所无法接受到的教育了。这是好事。但这就苦了我们。南方国际的班主任因此就必须每天都要接到很多这样的电话。我们的孩子今天怎么样？上课还好吗？有没有和其他同学打架？搞得人心烦。但心里烦却不能放到嘴上，因为这是在南方国际。
我很有耐心的样上拿过了徐小寒手里的电话。
方老师吗？ ；你过来一下。
这一次不是家长的电话。打电话过来的是校长刘晓光。刘晓光让方芥舟去校长室去一趟。
我只好丢下手里的活儿，赶紧朝校长室走去。在南方国际，现在是刘晓光时期，校长是有着绝对的权威的，你什么都得听校长的，否则，校长就会炒了你。虽然校长有时也会一不小心而被集团炒了鱿鱼。
敲开校长室的门，我惊呆了，鞠红与幼儿园的园长王丽坐在校长室里。没有一个南方国际的员工不认识王丽的。王丽也是东北人。很多南方国际的员工到现在都在纳闷，怎么南方国际的东北人就特别多，而且都身居要职。王丽徐娘半老，却风韵十足，到今天还是单身一人。这个女人的爱情故事特别多，南方国际的人大多都知道她的许多传说，说她有不下于十个情夫。我是在戚家山那次联欢会上认识她的。那一天她带着幼儿园的所有阿姨把一曲《爱的奉献》奉献给了中学的新聘教师们。很多新教师都是从小地方来的，幼儿园阿姨的这一曲《爱的奉献》把这帮新教师惹得心痒痒的。都开始觉得将来要是能够在幼儿园里交上一个女友，那才算风光哩。
我与王丽相识的直接原因是上次写作《南天扬帆》时又和她打了一段时间的交道的缘故。
看到鞠红，我心里知道今天有点儿不妙了，鞠红一定把方芥舟给她写信的事告诉了刘晓光了。
想退回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进了校长室，准备挨校长的批评。方芥舟老师，来了怎么就尽想着这码事？一来就想搞女人，这像什么话呢？看人家今天竟然找到门上来了。你说怎么办吧，方芥舟！
我头也不敢抬，站到了冯大光的对面。
哪知道刘晓光却站了起来，引我走到了王丽与鞠红的身边。刘晓光一边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下，一边对王丽说，王园长，这就是主老师。你有什么要求尽可以对他提出来。我想，方老师是不会拒绝的。（未完待续。。）
ps： ； ；忆往昔，看今朝。生活的真谛就是这样慢慢地悟出来的。
第七十三章 甜蜜的痛苦
ps： ； ；真实的教育生态，教育生态中真实的人生况味。欢迎点评。
虚惊一场，原来这两个幼儿园的娘们过来是请我写歌词的，她们要一个幼儿园的园歌。董事会就推荐了方芥舟。王丽仗着和中学校长刘晓光是老乡，因此就找来了。刘晓光一口答应了。
原来是这件事。我松了一口气，嘴里连忙说道，这事好办，这事好办。刘晓光拍了拍我的肩膀，亲切地说，方老师，就算是帮我老乡个忙还成不成？
行，没问题，没问题。校长太客气了。
刘晓光后来就可着劲地和王丽**了。他们一点儿都没有把坐在一旁的鞠红和我放在眼里。我是说，他们在**的时候，他们已经忘记了身边还有着我与鞠红这两个大活人。我站在校长办公桌边不知是该走还是不该走。我偷眼看向鞠红，鞠红朝我浅浅地笑了笑就走到了我的身边，坐下。
是那种仪态万方的样子。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的梦，那天在梦里，鞠红身上一丝不挂。而且，我说过，她的那个地方像春水一样漫开。
我对这梦中的意象有着一种向往。
我有时候真不明白我的内心为什么有对女性那么多的隐秘的**。我不是个好人。
可一旦真遇上了，却又一下子不知该对鞠红讲什么，情急之下，出了一身汗。
鞠红低低地叫我，方老师。
我连忙应了一声，然后很不自然地问道。鞠红，我给你写过信。你收到我的信没有？
收到了，可还没来得及回。我知道你可能会到我们幼儿园去的。所以就一直在等你，可到今天都没等到你。怎么写好了片子后，就再也不去我们那儿看看了？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写好片子后，都快忙疯了，哪有时间去幼儿园？ ；因而也随即问道，那么你为什么不过来看看，你们很忙吗？
鞠红点了点头。
接下来，鞠红就没有再说话。
突然之间我觉得这一种生活真他妈的无趣。但我没有说出来。
鞠红说，我们幼儿园的园歌很快就要排练了，到时你过来看我们彩排怎么样？
行啊，你到时打电话给我。
行。鞠红说。
我回头看了看冯大光和王丽，看见他们还在相互打情骂俏的，于是就想先走，办公桌上还有一大堆事没做好哩。我对刘晓光说，刘校长，我是不是先走一步？ ；你们慢慢聊！
刘晓光连忙说。方老师，不忙不忙，再坐一会儿，马上一块儿去吃饭！
王丽也连忙接过话来。方老师，你就不要客气了，今天我请客。
鞠红看了看我。鞠红用眼神暗示我坐下。我于是坐在了鞠红的身边，放胆地和鞠红聊了起来。
四个人。一辆车。
是鞠红开的车。我这时候才发现我是一个真正的土包子。世界已经是如此精彩，而我们。落在了精彩之后与精彩之外。
我坐在鞠红的旁边，内心复杂无比了。我真没有想到，就坐了一下这辆叫做福特蒙迪欧的车，内心就这样复杂无比了。
我们的内心如此脆弱，你也就看出来了。
无意中，我突然从后视镜中瞥见了坐在后排的刘晓光与王丽，他们亲密地说着话，刘晓光的手，悄悄地伸进了王丽的大腿根……
我们的车进入了中山东路。
我们走进了一家叫做石浦渔港的饭店。
我们点了很多海鲜，喝了很多啤酒。吃好喝好后，刘晓光打了个电话回学校，说，方芥舟老师现在与我在一起，他晚上值班的事，麻烦你们安排给陈剑飞或者徐小寒什么的。就这事。说罢，就挂了电话。
我以为吃完饭就算了的，哪知道，吃完饭，我们下了楼，没有上车。我一想，也对，鞠红喝了酒，不能开车了。
后来我们进了夜上海ktv。
四个人，要了一个中包。很快，服务员们送来了啤酒，水果，话梅，瓜子什么的。
接着又陆陆续续进来了很多小女孩子，站成一排，齐齐地对着我们喊道：老板，晚上好！
我被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刘晓光哈哈哈哈哈地笑了，把站在一边的女人喊到跟前说，我们这里搭配得挺好的，两男两女。就不麻烦了。你就安排一个跑腿的和一个点歌的就行了。
我很喜欢唱歌。但我过去一直在纸上进入过ktv，我在很多小说里读到过，我在很多影视里看到过。我现在第一次进入ktv。这非常隆重了。我竟然有了第一次真正走进ktv的机会。
我太想放声歌唱了。可是，我不能。因为，刘晓光在。刘晓光是我们的校长，是我们的老板。我其实仍然知道，我并不天真，那就是，在白莲那样的学校，得罪校长是不可以的，而在南方国际学校，同样不能得罪校长。甚至，在南方国际学校得罪校长的后果可能还更为严重。因为，在白莲，你得罪了校长，最多这一任校长会给你使绊子，让你难受。但是，这一任校长届满了，你的日子也就会好起来。说不定，因为你敢得罪前任校长，现任校长在上位过程中还对你心怀感激。
后来，唱歌的间歇，我们就放松了，喝酒、吃东西、聊天。
我看到了，刘晓光抱着王丽聊了。两个人情意绵绵了。
后来，刘晓光对着我，朝着鞠红努努嘴，意思我明白，让我也跟鞠红走近些。可是，我哪敢啊！
我后来就想到了在戚家山的事，便对鞠红说，鞠红。你教我跳舞吧！
好嘞！
我就这样与鞠红抱在了一起。
灯光暗了下来，慢悠悠地晃动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就像一个会撩拨人的妖里妖气的女人，让你心里痒痒的。欲罢不能。
我借着酒气，大着胆子，把鞠红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抱着。我们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我能感受到鞠红身体那种凹凸有致的舒畅。更要人命的是，鞠红身体里那种阵阵袭人的香气，让我不能自持了。我的坚挺的身体一下子让我非常尴尬。我想躲开，可是，鞠红却把我搂得更紧了。
我后来被推到了沙发上，然后。我就彻底崩溃了。我没有想到鞠红会非常迅速地解除了我的武装。我一惊，套着鞠红的耳朵说，不可以吧。
鞠红说，没事儿的。
我发现，王丽与刘晓光两个人已经不在室内了。于是，抖搂精神，猛地压向了鞠红，我的手肆无忌惮地伸进了鞠红的后背，解开了她胸罩的搭扣。很快。我的手迅速地移到鞠红的胸前，另一只手，把鞠红的裙子褪了下来。
我酣畅地进入了鞠红。
我不停地耸动着。我激情四溢。亢奋不已，但又紧张万分。
鞠红一个劲儿地说。别怕，别担心。这里可以这样的。
我这才放松了。专心致志地与鞠红缠绵、缱绻。
我这时隐隐听到了一阵呻吟，竟然是从洗手间方向传来的。我明白了。刘晓光与王丽在里面激战了。我得抓紧这样的机会，好好享受一下鞠红。
天啦！我突然发现。怎么一走甬城，人生就能这么大放异彩呢？
我们整理好以后。刘晓光先从洗手间出来了。接着王丽也出来了。
我这才知道，这包间内的洗手间，是有玩艺儿的。
世界太精彩了，精彩到了你想象不到的地步。
我们直到深夜零点四十二分才意兴阑珊地回到了车上。
我这才明白，刘晓光的情人是王丽。
可是，问题是，在徐小寒之外，我怎么进入了鞠红？
我怎么可以这样呢？
我怎么能这样呢？
我此后如何面对徐小寒？如何面对丁亚琼呢？
很长时间里，我不敢碰到刘晓光。
我更不敢遇到徐小寒。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