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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少爷也安心不少。”
如意忙点点头,冯姨这话其实是有说当没说,意下之言便是让她拿主意。如意心里一合计,眼睛飘向了一旁没说话的翠双。
“翠双妹妹,说到表小姐,到底还是你熟悉多一些,夫人身前与表小姐交好,如今夫人西去,表小姐定是伤心不已,你原就是夫人跟前的红人,由你劝表小姐自要比我们几个有效。我看,这次就麻烦妹妹去趟华风园,要抽调些什么人,妹妹也自管和我说。”
如意也没问翠双同不同意,直接就拍了板。
翠双一见如意张口,就知道她要说这样的话,她微微一笑,道:“如意姐姐说哪的话,侍候表小姐是我的福份。”
如意见翠双没反驳,心里也好过多一些,眼睛一转,又想起一事,她忙道:“我看那林林花枝也是用心的人,只是可能以前不曾侍候过人,倒不如院里别的丫头妈子利落。我看妹妹也带她过去长长见识,顺便和妹妹学学。以后妹妹身边也多了一个能手。”
翠双本有意同林花枝亲近,可林花枝显然不愿同她站在一条线上,这些时日,她与林花枝之间也淡了很多,此时如意这般指派,她却不明白了。
自打陈素月过世后,如意这几个月把东院的事全揽了去,有意架空东院管事冯姨,此时把林花枝调到她身边,就不怕她们联合起来?翠双也不是笨人,再仔细深想,大体也明白如意的意思,合着是看林花枝最近老去北屋呀。
翠双似笑非笑的嗯了一声:“那林花枝虽说长的一般,可是细细看下来,也是个灵秀的人,有她同我一起去华风园,多学多看,将来更加会侍候人了。”
一听“将来”两字,如意脸上的笑有些僵了,翠双这话里明显是另有所指。看翠双似乎猜到了什么,如意这心里越发不痛快了。
当林花枝听到她要去华风园,当场就拒绝。
如意在翠双那没讨到好,见林花枝又拿脸给她看,不由杏眼一瞪,骂道:“让你去华风院侍候表小姐,是抬举你,可你却不知好歹,还瞪鼻子上脸了?怎么,仗着有人撑腰,就以为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吗?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且是一步登天的主。别给自己找不痛快,让你去华风院多少有点见识,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花枝听了如意这含枪带棒的话,也没恼,换言之,如意无非是叫她不要给脸不要脸。
这段时日,多得严少白给的红参,虽不及百年老参,可是对于林氏而言,倒也益处颇大,林氏的身子也好了很多。林花枝最近见严少白同她这般亲近,这心里着实高兴,虽说每次说不上几句话,然而严少白的温柔还是让林花枝有几分激动。她还是没忘,陈素月死前,已经同严少白冷战好长时间。
也许就是这份在她看来难得可贵的小温柔,让林花枝忘了她来这陈府的目的。可是当如意提出让她去华风园侍候表小姐时,她立马醒了过来,如意这是变相打发她离开东院。
如意现在在东院权力比冯姨还大,林花枝知道若是她真去了华风园,不用多长时间,如意定会寻个由头,把她彻底赶出东院。
让她这个时候离开东院,是万万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她想都没想,直接就说不。
林花枝见如意已然对她起了戒心,想了想道:“表小姐这个时候来陈府,是什么心思,你如意又且会猜不到?如今老爷身边少个知冷知热的人,表上姐就住在华风院,说不定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是什么身份我会不知道?老爷最近是同我比较亲近,可是老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看得上我,早把我收了房。老爷次次给我红参,不过是看在我故去的父亲的面上,可怜我罢了。”
如意见林花枝突然在这给她表了忠心,显然也有些意外,可是林花枝说的话也句句在理,表小姐暗地里一直喜欢严少白,原来陈素月就知道,更何况她原来可是侍候陈素月的人。可是如意还是不确定,合着林花枝这意思,她还看不上老爷?
林花枝见如意有几分松动,忙趁热打铁:“我只是一个新进的丫头,不管做什么,都远远比不上你。你现在把我赶去华风园,还指不定多少人在你身后看笑话呢,说你容不得外人,要是传到老爷那,老爷又会怎么想?这马上就要轮换管事,冯姨年事已高,以后这东院还能指靠谁?我虽不敢说和你一条心,但也不会拖你后腿。再者,想必你也曾听过外间那些传言,我同陈管事和白管事还是说得上话的。”
如意听了这话,不由好好打量起林花枝,她这话不仅说的在理,还说在她心上。
如意不是笨人,原也打过严少白的主意,可是想来想去,就算幸运攀上高枝,以后还是要看别人眼色。可是要是当上这东院管事,那就是另一回事,不敢说要钱得钱要权得权,可也比她此时当个大丫头强,过得几年,寻个良人嫁人也不是不可能再在府上当个管事,这可比给严少白当妾要来的好。
可是林花枝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如意看着林花枝的眼神越发不对劲,这姑娘好像知道很多事,还每件事都说的到点上。如意在心里犹豫着,她该不该相信林花枝呢?
林花枝见她的话对如意起了作用,剩下的不过是让如意自个拿主意。
林花枝抬头,见宝琴在长廊的另一头同翠双说话,压低了声音:“有时候,真正能帮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而所谓的朋友,可不一定靠的住。”说完,她的眼睛有意无意的往翠双那边看了看。
如意寻着她的眼睛看了过去,不由眼睛眯了起来,好半天才道:“冯姨身边最近缺个递话的丫头,你去看看冯姨那用不用的着你。”
林花枝笑了,看来如意暂时不会动她,不过她想到另一个问题,陈素月死的那天早上,跟前只有翠双在侍候,翠双会不会知道什么呢?还有,翠双又怎么会突然调离东院去了下人院呢?这一切是否和陈素月的死有关呢?
看着远处的翠双,她的眼睛也轻轻眯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玩亲亲
表妹姓杜,闺名映莲,是陈素月母亲那边的亲戚,严格说起来,是那种很远很远的亲戚。经过年少时被绑,陈素月对自家亲戚一向不太理会,也唯有杜映莲对了陈素月的性子,待她比别的亲戚好。
这杜映莲的性子大处说,就是有些娇横,仗着家里对她的喜爱,再加陈素月对她的溺宠,在这江东府,也是一号人物,有外号叫“小老虎”。好在这只小老虎不是江东府本地人,一年之中只是在陈府住上十多二十天,所以也没怎么祸害了江东府的人。
在很多人看来,相比陈素月,杜映莲只是脾气差,难侍候,最少没陈素月那般阴险毒辣,不近人情,所以陈府上下对这位表小姐还是喜爱多一些。
初七那天,杜映莲坐着马车到了陈府门口。
才下马车,一见严少白,杜映莲眼睛一湿,眼泪就哗哗直流,然后轻唤一声“姐夫”人便扑进了严少白怀里,紧紧抱住不松手。
林花枝站在一大群妈子丫环后,垫着脚看去,一年不见,表妹个子长高了,身材也是少女的玲珑,今天穿了一件素色千水裙,只在头发上别了一枝珠钗,脸上粉黛未施,此时泪眼朦胧,倒多了些楚楚可怜之意。
林花枝忍不住在心里一叹,小表妹如今也成大姑娘,再过一年半载,便可嫁人。
说到这个,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陈素月和严少白成亲时,表妹曾红着脸大声说以后要嫁给严少白,此时远远听杜映莲说了一句:“姐夫不必伤心,以后我会同姐姐一般侍候你,不叫你难过。”这心里猛然不是滋味。
看来,她还真说对了一件事,这表妹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也在打严少白的主意。
虽然心里有些不满,可是不知为何,林花枝突然又有几分自得,她的相公就是好,就算当了鳏夫,也有大把大把女人惦记。
严少白安慰了杜映莲几句后,两人便一同进了府。
翠双忙着安排人将表妹带来的东西搬到华风园,又打发了四个丫头和两个妈子去身前侍候,左右倒没林花枝什么事,只是她现在成了冯姨跟前传话的丫头,此时得站在前面,看有什么事要往里面传。
翠双回身瞅了一眼林花枝,笑道:“这没你什么事,且去大屋那看看有什么吩咐,顺便问问如意,是不是按往年的惯例,也把东院边上的厢房收出来。”
听了这话,林花枝脸色不由一变,以前杜映莲来玩时,会缠着要同陈素月一并睡觉,往往这个时候,严少白便会搬到东院的厢房里睡,把北屋让给两姐妹。现在陈素月人都不在,杜映莲又怎么可能去东院休息?听翠双说了这事,林花枝更觉得翠双有问题。
深深看了一眼翠双,林花枝心里有几分不满,不过她还是应了一声,转身往大屋去了。
路上,林花枝感觉这是翠双在试探她。如今她没随着众人去华风园,反而去了冯姨身前听事,摆明是和如意走到一处。翠双一直想拉拢林花枝,却一直没得到她的点头,现在看来,她与翠双反成了对手。
可是这对手一说又哪跟哪。
翠双让林花枝去向如意说东院厢房的事,分明没安什么好心。翠双也知道如意还对林花枝有戒心,要是真抬着这事去问如意,林花枝是万万讨不了好,指不定还要被骂一顿。
可是翠双算错了一件事,林花枝是什么人,她骨子里叫陈素月。
到了大屋,林花枝也没进去,见宝琴也候在外面,上前小声问:“里面是什么情况?”
宝琴没什么好气的道:“能有什么情况,不是在开心大笑,就是抱头痛哭。夫人才死了不久。”这话里有些酸味,引得林花枝多看了宝琴几眼,按理说,能进东院的丫头都是些有能耐的人,像宝琴这般情绪外露的丫环,一般在东院是混不走的。
宝琴见林花枝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更是没好气:“怎么,你还想着往里面去侍候呀?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哼。”说完,避开林花枝,自去了另一边。
林花枝心想,她最近脾气真是好多了,要是放以前,要是她还叫陈素月,像宝琴这样的小丫头片子,早被她赏了好几顿耳光。不过,想想,也是当着她现在这张脸,不然宝琴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唉,这张脸想来也不能发什么脾气吧。林花枝瞪了宝琴一眼,心道,小丫头别得意,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她在屋外站到了片刻,见大屋这边也没什么吩咐,回去和冯姨说了一声,便悄悄溜出了陈府。
今天是她与张子卿的十日之约,虽然心里不太愿意再见张子卿,可是她也明白与张子卿相处好了,只有好处没坏处。
上次在张府,林花枝央了张老太爷同意,以后不再说林家与张家的旧事,也算是断了以前的那门亲事。老太爷是不喜欢她,见她提了这事,忙一口答应,当时看老太爷的样子,是相当后悔曾向林家提过亲。
张府派了马车在城西门外等,林花枝上马车前左右看了看,见没熟人也没人注意到她,才急忙爬上马车,把帘子捂严实。
车厢里,一个人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好妹妹,你总算来了。我生怕你不来陪我玩呢。”
这般流氓行为,林花枝也只认得一人会做,她推开张子卿,正色的道:“我即答应陪你玩,就不会反悔。不过,咱们也把话说清楚了,玩归玩,但不可以动手动脚。你是男人,我是女人,这男女还有授受不亲之说,就算咱们都没长开,也要注意一些。”
她可不管张子卿怎么想,一码事归一码事,她可不愿因同情这个傻子,也要把她的清白赔了进去。
张子卿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下一秒,他又扑了过来,不过,还好,只是紧紧扯住了林花枝的手,笑呵呵的说:“妹妹,我们来玩吧。”
“玩什么?”
“就玩亲亲。”
什么?亲亲?
林花枝只想到两字——流氓。
第二十六章 去哪了
林花枝不轻不重的打了张子卿一耳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小子,谁教你的?”
张子卿又想扑上来,林花枝板着脸摇摇头,张子卿才委屈的退到一旁,小声的道:“家里的大黄都让我亲亲。”
林花枝忍住了想问他大黄是谁的冲动,她猜,这叫大黄的不是狗就是猫。
“你在陈府很辛苦吗?”见林花枝脸上有几分憔悴之色,张子卿关心的问道。
林花枝摇摇头,最近几天她睡的不太好,分到东院后,她有自己的小屋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晚上一个人睡在熟悉又陌生的东院里,总让她睡的不踏实,甚至还有些认床。
看着张子卿那干净的眼睛,林花枝只是笑了笑。
原以为陪张子卿玩是一件很简单容易的事,可是不曾想,张子卿的怪主意太多,一会要要爬树,一会要钓鱼,一会要这,一会要那。为了应付精力旺盛的张家大少,林花枝不得不花更多的精力。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林花枝发现,今天院子里只有她一人。
她有些奇怪,按理说,怎么都要有人在边上侍候,难道张老太爷对她如此放心?
试着问了问,张子卿却道:“我自和妹妹玩,要旁人干嘛?反正他们都在外面候着,有事吩咐就成。”
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说话时理自气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过,想想也是,陈素月当年也是如此,何时看过别人的眼色,自管做自己的事。没想到,张子卿在这点上倒和陈素月有共同之处,不由的,林花枝看他的眼光又软了几分。
“好妹妹,你弹曲给我听,好不好?”张子卿拉着林花枝的手左摇摇右摇摇。
经过了爬树,钓鱼等一串运动后,林花枝已觉得相当累,她到底是十多岁的姑娘身子,再加上大病初愈,这几天又没睡好,此时她是一动也不想动。
她摇了摇头,拒绝了张子卿的要求:“我是穷苦出身,又怎么会弹琴?我看今天就到这,我想……”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张子卿一拍手:“那我弹给你听,我会弹很多好听的曲子。”说完,高声吩咐候在院外的丫环把他的琴抱来。
林花枝本想说今天就玩到这,她要回去了,可是张子卿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似要大玩特玩。
不一会的功夫,丫头送上一架焦木七弦琴,看那品色,应是五十年的梧桐木所制而成,琴弦幽黑看不什么材质,张子卿曲指拨了一个音,音色清丽高远,真真是一把好琴。
“妹妹要听什么?”张子卿一脸笑意,轻声问林花枝。
林花枝眼睛却落在了他的手上,白晰修长的手指,却不似女人的纤细,骨节分明,男人的手。
听什么呢?林花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听什么,好像有好久不曾听到琴音,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子卿此时像个大人一般,眼睛一转,道:“今日天高云淡,我给你弹曲《清平调》吧。”说完,十指一曲一张,轻缓优雅的乐音如山涧清泉慢慢从他手指间溢出。
——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绿酒初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
这绵绵词牌加上那轻悠乐音,倦意慢慢袭来,林花枝不知不觉斜靠一旁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有什么东西轻轻滑过她的眼眉,细绘着她的嘴唇,然后有温暖的气息扑打在她脸上。痒痒的,她忍不住伸手挥开,下一秒,却好似被人握住。
温暖的触感传来,一直暧到她的心底。
猛的,她睁开了眼,撞入眼帘的是张子卿放大的脸庞。
“你……想干嘛?”她还没完全醒过来,可是她发现说话时,扑出来的气息已经落在张子卿脸上。
太近了。
基本上已经是眼睛对着眼睛,张子卿眼里是笑,只听他轻声说:“我想亲亲你。”
又是这招,这下,林花枝彻底醒了,不着痕迹的微仰身子,这时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半依在院里的贵妃软椅上,张子卿斜坐在一旁,双手撑在她腰侧,俯身看着她。他乌黑的长发从肩膀上滑下,落在她放在一旁的手里。
这暧昧的姿势让林花枝脸上一烫,有了不自然。
“唔,现在什么时辰了?”、
好半天,她才软软开口,空气中似有凉风吹过,她缩了缩肩膀。
张子卿扭头看了看,复又转过头看着她:“太阳快落山了。”
这么晚了?林花枝忙坐起身,张子卿也坐正身子,与她肩并肩坐在软椅上,伸手搂住她:“妹妹要回去了吗?”
这种自来熟的亲密让林花枝很苦恼,她忍不住拍开张子卿的手,瞪着他道:“以后不可这般对我。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她不确定以张子卿的心智,他是否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子卿眨着眼睛道:“姑娘家又什么了?我也常常这样搂大黄。我喜欢你,嗯,也喜欢大黄。”
林花枝无言了,合着按张子卿的意思,只要他喜欢的,他就要亲要搂要抱抱。
微微叹了一口气,林花枝心里暗道,不必和一个傻子计较,不必和一个傻子计较。
“我要回去了。”
这次,张子卿很听话的点了点头,吩咐人备好马车,拉着她的手一路送到门口。
“妹妹下次早点来,我让他们做好吃的给你。”张子卿很舍不得林花枝,不住的许下好吃好玩的,让林花枝务必不要忘了十日之约。
林花枝胡乱应了他几句,此时她担心的是,一会回去怎么说?白日里只和冯姨说请两个时辰的假,而现在,看这天色,等她回到城里,恐怕天都黑了。
告别依依不舍的张子卿,坐着张家的马车,林花枝在关城门之前赶回陈府。
才进东院,一个丫头就慌慌张张迎了上来:“我的姐呀,你这一下午去哪了?前面传了你好几次,一直找不到人,老爷脸色难看极了。”
听这话,林花枝也是一惊,忙问:“老爷干嘛找我?”
“老爷把宝琴拨去表小姐那边侍候,把你提了上去,可是这找了你半天,就是不见人。冯姨也只是说你出了府,去哪也不知道。花枝,别说这么多了,快去请罪吧。”
这真意外呀,林花枝没想到这个时候,严少白会把她要去跟前侍候,这是什么意思?不等她细想,和她说话的丫环怕严少白发火,推着她就往前面正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