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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枝等陈四娘进了屋,脸色一敛,没好气的道:“听说陈管家白日就找我,有事吗?”
不管陈年再怎么恨林花枝,此时也不敢摆什么嘴脸出来,到底还有把柄在她手上,陈年还是知道轻重。陈年压低了声音道:“林姑娘,来陈府还习惯吗?”
林花枝瞅着他:“还成,陈管事总不会有什么好安排吧?”如果只是为了问一句习惯不习惯,那么陈年也不会急急把她找来。她肯定这老小子一定打什么鬼主意。
陈年见林花枝定定看着他,眼里晦暗不明,纵是黑夜里,那双眼睛也似两把利剑直指他,心里一颤,陈年忙道:“我知道姑娘在西阁不习惯,特意和管家说了一声,明天姑娘就去东院帮忙,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一听去东院,林花枝也忍不住脸色一变,她还正愁怎么去东院打听消息,现在是天下掉馅饼,得来不费功夫。
林花枝没急着应下,想了想,才道:“陈管家特意把我安排去东院,该不是有什么打算吧?”
陈年其实是有私心的,谁不知道现在东院只住着严少白一人,把一个大姑娘安排去那,他还能想什么好事?可是陈年那敢说,只是道:“姑娘冤枉我了,那东院虽然事多,可也比西阁要好,工钱也比西阁那边多,姑娘不是需要钱吗?”
陈年这理由可真是烂透了,可是林花枝正要找个借口去东院,虽知陈年没安什么好心,可是也容不得她多想。所以,她顺着陈年的话道:“陈管事果然用心,那么……多谢了。”
“那里那里,姑娘才客气。”陈年每每见到林花枝都讨不到好处,此时林花枝虽嘴上说谢谢,可这陈年心里却不是滋味。他卖个好给林花枝,无非也是为自己打算,免得林花枝拿他的丑事要胁他,到时他里外不是人。
林花枝见陈年脸色几变,料定他没安好心,可是这人情她算承了,心里一衡量,此时陈年不管怎么说,在陈府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以后用的着他的地方也多,实在不易把彼此的关系搞僵。她微微一笑,道:“陈管家,今天算承了你的情,我虽然不明世事,可是也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自管安心,我不会到处乱说。”
这话就像一颗定心丸,陈年自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回身看了看身后,见陈四娘安生呆在屋里,他压低声音道:“姑娘去了东院,自管安心,老爷不是严厉的人,你只要好生侍候好了便是。”
林花枝嗯了一声,又说了几句闲话,便从陈年的院子里退了出来。
可她这心里,却没什么高兴的。能接近严少白,固然是好事,可是离的越近,她这心里越担心。忍不住轻轻一叹,开始担心起明天。
杏儿听说她可以去东院,一脸羡慕之色:“花枝姐,你要是去了东院,还回不回来看我?”去了东院,便是上房丫头,待遇也比现在强。这上房下房级别森严,轻易不得往来。
林花枝到喜欢杏儿的憨直,听了杏儿的话,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小声道:“等我在东院站稳了脚,便求管事让你也进东院,到时候咱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杏儿听说她也有机会去东院,忍不住笑了起来,拉着林花枝的手左摇右晃:“花枝姐,你对我可真好。”
两人正说着话,不想边上传来一声冷笑:“你当东院是什么地方,说去就去的吗?别以为长的好看,认识几个管事,就自以为多了不起。也不知道这暗地了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林花枝转头看去,见边上睡着一丫头,一怔,下意识道:“你……翠双你怎么在这?”
第十九章 你是
当林花枝还叫陈素月的时候,在她屋里侍候的大丫头有五个,这翠双便是其中之一。
翠双原是大桥底下卖艺的小姑娘,五岁那年被陈素月买回家一直养在身边,比起另外那四个丫头,翠双要和陈素月亲近一些。
猛的在下人房这看到翠双,林花枝也着实吃了一惊。就算陈素月人死了,按理她房里的丫环混的再惨,还不至于被人赶到下人院里。
也难怪当她看到翠双,着实吃惊。
翠双杏眼一瞪,狐疑的盯着林花枝看了好一会,才道:“我认识你吗?”那神色之间很是看不起林花枝。
林花枝不禁眉头一皱,就算以前她对翠双要比另外那四个丫头强,翠双也不敢这般和她说话。没由来,林花枝寒着脸冷冷道:“你主子就是这般教训你的吗?合着跟着陈素月这些年,什么长进都没有,活该被贬到这下人房来。”
翠双一听这话,脸色刷一下就白了,林花枝可说中了她的心事。陈素月一死,她被另外那四个丫环排挤,不知哪惹了严少白,二个月前莫名其妙就被贬到这下人房来。刚刚无意中听到林花枝要去东院,这几日翠双也曾听说林花枝的大名,私下里不少人说林花枝勾达上管事的,所以尽安排她好差事。听林花枝去东院那意思是要见严少白,翠双一时忍不住说了几句。
此时,见林花枝一个才进陈府的奴婢都敢说她,翠双这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
正欲张口就骂,可是一抬眼正好对上林花枝冰冷的眼睛,翠双这心里一格顿,那怒火顿时灭了一半,只觉林花枝那眼神似刀似剑,让人不敢直视。
“哼,我也是好心告诉你,别以为去了东院就是好事。东院的有几个是省油的灯?以后有你受的。”翠双故意摆出高姿态,不欲和林花枝计较,话一说完,又哼了一声,扭头出了房。
杏儿听了这话,担心的拉住林花枝:“花枝姐,听说那人是从东院下来的,我看也是个嘴利的人,这样的人都被人从东院赶了出来,想必东院那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东院是什么情况,林花枝现在也不敢肯定,不过自打她看到翠双,她大概也猜到,现在的东院可不比从前了,以前是她陈素月做主,而现在却是严少白当家。再加上,管事也换了生面孔,看来这短短几个月,陈府里发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
见杏儿一副很担心的神色,林花枝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第二天,天才亮,上房那边的管事就打发人过来领林花枝。知道她要去东院,这下人房里的人全是羡慕的神色,有几个平日里还算交好的小丫环上前来恭喜林花枝。
林花枝这心里可高兴不起来。总觉哪里不对劲,先不说别的,她一个小丫环调去东院,有必要这么高调吗?再者,此次一同去东院的还有翠双,这下,林花枝也搞不明白陈年到底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不过,不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利害关系,林花枝只有一事,见严少白,然后查清陈素月是怎么死的。这对于她而言,远远重要过一切。
翠双听到她也被调到东院,也吃了一惊,下意识向林花枝看去,后者低头敛态,看不清脸上神色,翠双到底是这陈府老人,谢过来递话的丫环,收拾好东西叫上林花枝一同去了东院。
……
当林花枝再次走进东院,心下只有一个感觉,那便是恍如隔世。
东院里的一花一草一如之前一样,可是再次看到,却觉得处处相似,又处处不再一样。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林花枝也忍不住轻轻发颤。
翠双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此刻见林花枝一脸苍白,不由冷笑一声,心里暗骂了一句,原还以为是个多了不起的主,其实就是一个银样蜡枪头罢了。
“翠双姐,你回来了呀。”就在林花枝还感慨万千之际,一道甜甜的声音的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
回头看去,一个有着小酒窝的丫环俏生生站在她们身后,林花枝仔细一看,还是老熟人,是那个动不动就爱把人丢出去的小姑娘。
而在她身后,从院门口转出一人,青衣长袍,俊逸的脸上是狭长飞挑的眼尾,黑如点漆地瞳孔,林花枝一怔,愣愣看着。
翠双早已福身行礼,恭敬的道:“奴婢见过老爷。”
严少白冷冷轻点了一下头,眼睛一飘,看到了林花枝,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嗯了一声,迟疑的开口:“你……”
林花枝忙低下头,艰难而生涩的道:“老爷万福。”
…
要忙的事基本都完成了,争取日更。哈哈哈。
第二十章 有事好商量
好半天,才听到严少白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眼前闪过一道身影,等林花枝再次直起身,严少白已进了屋。
翠双和那丫头俱回过头看着林花枝,眼里闪动着不知名的神色。
“不知这位姐姐是?”脸上有酒窝的小丫环一脸好奇的问道。
还不等林花枝开口,翠双抢着道:“她叫林花枝。宝琴你在这干什么?”后面一句话显然在问那脸上有酒窝的丫头。
宝琴看了看林花枝,才转头冲翠双笑道:“也没什么事,不过刚刚随老爷去了趟药铺罢了。”言语之间很有几分自得。
翠双一听这话,眼底寒了几分,不过脸上也带着笑,用一种很羡慕的语气道:“你样美嘴甜,又会侍候人,能侍候老爷也是福份。”
宝琴抿嘴一笑:“我哪有翠双姐姐会侍候人,原来姐姐可是侍候夫人的,那可真不是容易的事。”说完,又瞅了一眼林花枝,然后娇笑的进了屋。
翠双恨恨盯着宝琴的背影,半天后才回头冲林花枝淡淡的开口道:“看到了没有?那丫头现在随身侍候老爷,以后你要多注意一些。”这分明是话里有话,言下之意,莫不是在提醒着林花枝要小心提防那叫宝琴的丫头。
自打见了严少白,林花枝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此时听了翠双说道,忙敛了心思,微点头说了声省得,然后跟着翠双一同去见了东院的管事冯姨。
冯姨见了两个丫头,随意吩咐了几句,便将两人打发出来,不一会的功夫,就见从屋外进来一女子,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林花枝见到那女子,眼睛也不由一亮,这不是如意吗?原也是跟在陈素月身前的丫环。
如意见到翠双,只是微微一笑,眼睛却落在了林花枝身上。
“你就是新来的丫环?”
林花枝诺了一声,只听如意又道:“样子倒不错,只是瘦弱了一些,看你这样子,哪有十六岁,说你只有十三四岁恐怕也有人信呢。这样好了,你以后就负责暧阁的事,那里事情最少,累不到哪去。”
然后如意转头看着翠双,笑了笑:“翠双妹妹,咱们又能一起做事,侍候老爷了。以后妹妹可别再向以前那般冲动,亏得冯姨心疼我们几个,应了我和珍珠的情,才有今日能与妹妹再相见。”
翠双上前拉住如意的手:“姐姐,多得你可怜妹妹。否则我就那样潦落了。姐姐和珍珠姐姐的恩情,妹妹以后定当报答。”
林花枝在一旁看着翠双和如意两人姐妹情深,心里却真觉恶心。
翠双和如意又闲说了几句话,如意似有急事,说有事和冯姨商量,便与翠双分手,只是临走时又多看了一眼林花枝。
翠双低声道:“现如今,这东院除了冯姨,便是如意在管事,以后你有什么难处自管来找我。”
林花枝意外而又奇怪的看着翠双,什么时候她们俩感情如此好?好到翠双特意提醒她要注意什么。
翠双见林花枝狐疑的看着她,眼眉微微轻抬,不在意的道:“我早说过这东院可不像你以前在的西阁,这里面的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咱们俩虽然不合拍,可是好歹都是从下人院一起来的,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
林花枝哑然失笑,这分明是在拉拢人呀。
可是她且是这般容易被糊弄的人?那如意虽说安排她做了轻松的事,可是这东院的暧阁,就像陈府里的西阁,都是冷清的地方,如意一句话就打发林花枝远离严少白,想来自是听到什么人在后面说了些闲话。如果是别人,可能还会感谢如意的好心。可是林花枝却知道如意这“好心”无非是提前排除潜在的敌人或对手罢了。
而对翠双,林花枝自然不信如意会在冯姨面前说什么好话,原来陈素月跟面这几个丫环是什么性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都是些不省油的灯。此番在翠双这落了好,无非也是在提醒翠双,你能回到东院是因为我帮你说话,你承了我的情。
好个如意丫头,这好人全是她当了,明明是不怀好意,却硬是让人挑不刺来。这也难怪翠双要急于拉拢林花枝。
听了翠双的话,林花枝只是轻轻笑了笑,却一个字也不肯说。
这东院,果然有意思呀。
五天后,林氏托人往陈府带了口信给林花枝,让她火速回家走一趟。
见林氏似有急事,林花枝向如意告了假,匆匆赶回了家。
才一进大门,就见背对着大门站着一妇人,还不等她走上前看清那妇人是谁,只听林氏大声道:“我只收了定金,却从不曾给张家婚书,何时又来骗婚一说?王婆子,你且把话说明白。”
哟,还以为是什么人,原来是王婆来了。难怪林花枝刚刚还奇怪,这妇人背影也太宽大了,都把院门堵了。
林氏站在王婆对面,此时一脸怒气,狠狠盯着王婆。
林花枝从王婆身后探出半个身子,看了看林氏,然后抬手拍拍王婆的肩膀:“王婶,你好大的架子呀。”
猛的听到身后有人说话,王婆吓了一跳,猛然回身见林花枝站在身后,脸上的肥肉不由轻颤了几下。
“大……大侄女,你回来了呀?”显然王婆还有心理阴影,一看林花枝就想到上次林花枝那犀利的语言,一点情面也没留给她。
林花枝似笑非笑瞅着王婆,轻声道:“王婶,你可真是稀客,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了?”
王婆悄悄退了一步,与林花枝拉开距离,才掂量的慢慢开口:“花枝,听说你去陈府上工,怎么样,过的好吗?”
林花枝没急着回王婆的话,慢慢敛了脸上的笑,寒着声音道:“你来我家,就是为说这个的?真当我们寡母弱女好欺负吗?”这话里分明没带一丝感情,冷冷的,却让王婆一听心里就害怕上几分。
王婆又退了一步,摇着手道:“花枝,其实我今天来了,是因为张家老太爷想见你一面。有事,咱们好商量呀。”
林花枝不由一惊,张家老太爷要见她?
这事,分明不好商量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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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是你
张家祖宅在江东府城南郊外,是个大庄子。
林花枝同王婆一道坐在马车上,出了南城门,王婆伸手一指,无比得意的道:“看看……看看,凡所能见的都是张家的田。在咱们江东府,像张家这样的大地主可没几个。”说完,又无比惋惜的看了看林花枝,眼底尽是可怜之色,仿佛在说,退了张家的亲事,对于林花枝而言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
张府大少奶奶,就算以后分了家产,也还是有钱人呀。
林花枝冷眼旁观,张家是有钱,可是她原来也有钱呀。城西和城东的田地大部分都是陈家的,要比土地多,当年的陈素月也不比张家少。
林花枝自然不关心这些,此时,她在想,张家老太爷为什么要见她。
以前她就一直想不明白,就算张家大少是个傻子,以张老太爷对张大少的疼爱,也犯不着娶一个没钱没势的贫穷女子。林家几代都不是有钱人,和张家也没什么交情,可偏偏张家大少要娶林花枝,这其中有什么秘密吗?林花枝实在想不明白。
抬头看了看天色,林花枝没什么感觉的对王婆道:“我一会还要回陈府,张老太爷为什么要见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张家老太爷巴巴要见她,不论怎么想都不是件好事,林花枝虽有最坏打算,可是也想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婆脸色一僵,好半天才喃喃开口:“老太爷怎么想的,我们这些人又怎么敢揣测,反正他一个道高望重的大爷,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吧。”这话说的相当没什么底气。想来一是王婆真的不知情,二来王婆也是怕万一出个什么事,她担了干系。她说这样的话可不是为了安慰林花枝。
林花枝见王婆也是一问三不知的主,只得强打精神,兵来将拦,水来土淹。
到了地方,跳下马车,王婆看着张府门口那两座一丈多高的石狮已经说不出话,半晌才咽了一声,感慨道:“张家有钱呀,这气派恐怕就连陈家也比不上吧。”
林花枝匆匆扫了一眼,朱门石狮,白墙黑瓦,从气势上说,就张家这门前造式,都快赶上王公贵族了。如说是比这个,陈府还真比不上。
看王婆也是第一次来张家祖宅,林花枝也没指望她。自上了石阶,重重拍了拍朱漆大门上的环首。
王婆见了,忙上前一把拉住林花枝,虎着一张脸道:“你这是干嘛?”
“不说要见我吗?合着不让进吗?不进去怎么见人?”林花枝问的理所当然。
王婆呸了她一口:“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就你这样的身份能从大门走吗?”说完,也不理林花枝,扯着她就往边上走。
正说着话,从侧门那出来两个婆子,王婆见了,忙上前道:“张大娘,我把人带来了。”暗中推了林花枝一把。
“王婶动作真快,这是老太爷给的赏钱,王婶辛苦了。”与王婆说话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婆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塞到了王婆的手里。
王婆本也是个聪明机灵的人,见此,便也明白,今天她是进不了府的。原还想着进了门长长见识,顺便讨了大赏,可现在人家把话搁这里,她也是知趣的人,忙道:“多谢老太爷赏赐。那张大娘我就走了。姑娘就交给你了。”说完这话,瞅了瞅林花枝,王婆自去了。
这期间,林花枝一直没出声,她可一点也不怕,难道张老太爷还能吃了她?
打发走王婆,张大娘回身看着林花枝好一会,最后笑了笑:“姑娘别怕,老太爷也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罢了。”
林花枝见张大娘这般客气,也回了一笑,道:“是老太爷可怜我,不然那有这福份见到他老人家。”
张大娘同另一个婆子见林花枝说话知情识趣,不由相视一眼,语言中又带了几分客气:“姑娘随我们一道进去吧。”
从侧门进到张府,拐过角门,就见一顶小轿候在一旁,不等她问,张大娘和另一个婆子一人一边扶着她就上了小轿。
不等她坐稳,只听外面一声起轿,四人小轿稳稳抬起,往内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