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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欲召见恭亲王,三奸力阻之。侍郎杜翰且昌言于众,谓:叔嫂当避嫌疑,且先帝宾天,皇太后居丧,尤不宜召见亲王。肃顺拊掌称善曰:‘是真不愧杜文正公之子矣’;然究迫于公论,而太后召见恭亲王之意亦甚决,太监数辈传旨出宫。恭亲王乃请端华同进见,端华目视肃顺,肃顺笑曰:‘老六,汝与两宫、叔嫂耳,何必我辈陪哉?’王乃得一人独进见” ; 揣言摹色,颇有小说家习气,不像实录。不但阻挠后、王见面,杜翰、肃顺甚至说开了“黄话”,亵秽不堪;而且“肃党”自动放弃共同进见、从旁监视的便利,尤不合逻辑。王辏г耸恰八嗟场敝腥耍啪徒咏率担骸 埃ü酰⒕氨惨病V粒虻菖迫耄髓鞴蚣蟆薄。弧 」跤谙谭崛耆刖Γ允窍秩尉堑摹扒氨病薄K饺群有泄脸雒ā暗菖啤保┚涂梢缘跹洌ā摆髓鞴保⒚媸ィ⒎侨缪Ω3伤牵ツ逊侥苋爰W钫媲械募牛蚴堑笔鄙碓谌群拥木戮┝耍昂蟮场蹦痴戮┑募鞘鍪钦庋模骸 肮й〗袢沾笤绲剑矢仙弦蟮炖瘢卮筲沟畋荩匀宋薏幌吕帷8亲允咭院螅次庞腥绱松诵恼摺<篮螅笳偌9й∏胗肽谕①杉恍恚於蓝浴T家皇毙矸匠觥9票财挠芯逍模闯⒉凰嗳桓娜荩掌奈碴!允咭院螅宋患妫还危币嗌踉荨=裨蚣嬉皇毙恚慵杂兄髟住薄。弧 耙蟮臁保蠹馈!肮啤保杆嗨常碧濉懊C”字,形状颇似宫灯。信中说得很明白,恭王先去吊唁,然后太后召见。杜翰、肃顺羞辱恭王,必无此事,否则不会说“宫灯辈颇有惧心,见恭未尝不肃然改容”。恭王主动申请与端、肃等人入内,倒是事实(“恭邸请与内廷偕见”),但是太后“不许”,而不是端、肃自动放弃。而且见面谈了两个小时(“一时许”),甚为从容。 “肃党”某章京的记载也差不多: “六兄来,颇觉隆重,单起请见,谈之许久,同辈亦极尊敬之” ;恭王排行第六,故信中称“六兄”。 以薛福成为代表的笔记作者们因为各种原因,不顾事实,捏造恭王面见太后情状,并制造一种双方斗智斗勇的戏剧气氛(甚至有笔记称后、王见面被严密监视,不敢多言,乃通过太监安德海在御赐食物时传递小纸条,才得以联络 ),无非是要说明“宫灯辈”气焰嚣张,目无尊上,其心不可问,其罪不胜诛,并以此作为旁证,为“后党”锄奸诛恶乃至垂帘听政的行为,提供必要性和合法性的借口 。诋毁政敌,无所不至,乃是我国“史笔”的一个特色,读者诸君碰到此种笔法,一定多留个心眼,不要稀里糊涂就被哄骗过去。 恭王在热河呆了六天,“连日面圣”以外,与诸“后党”也有接触(包括醇王奕譞及某些军机章京),无疑就回京后的大小事情交换了看法,决定了做法。谋划极为详尽周到,连外交关系也讨论到了:“恭王对:‘非还京不可’;后曰:‘奈外国何?’王奏:‘外国无异议,如有难,惟奴才是问’” 。 政变需要主持大局的谋主,也需要震慑敌人的武将。恭王揣着会议纪要回了北京,一周后(九月十四日晚),胜保装着“决心书”来到了热河 。不过,他来之前,后、肃二党的矛盾就公开爆发了。起因在批驳董云醇的明发谕旨里面有“是诚何心”一语: “皇考于七月十六日子刻特招载垣等八人,令其尽心辅弼,朕仰体圣心自有深意,又何敢显违遗训,轻议增添?……该御史必欲于亲王中另行简派,是诚何心?所奏尤不可行!” 由“御史”说到“亲王”再说到“是诚何心”,言外之意,便骂到了恭、醇等王,所以奕譞大怒,威胁端、肃等人说:“俟进城讲话”;口不择言,盛怒之下泄露了机密。惇亲王奕誴在旁,立即“喝止之” 。后人都说醇王是个草包,看他“进城讲话”这句,就知此言不虚。当日他们俱在热河,虽然大计已定,但只要没回北京,就无时无刻不有杀身之祸。心狠手辣的政客,没有他这句话,也能通过蛛丝马迹发现他们的阴谋,有了这句话,一定毫不迟疑的“杀无赦”。全盘计划被他这句话打乱,并非不可能;小不忍则乱大谋,说的就是奕譞这种草包。草包不打自招,以肃顺疾如鹰隼、猛如雷霆的办事风格,他怎么毫无所动,继续一步步走进“后党”的圈套呢? 肃顺对“进城讲话”的反应,现在不得而知。但是,进城后,三人被捉,关在宗人府,他“瞋目斥端华、载垣曰:‘若早从吾言,何至有今日!’”据此可知,或在此时,或在否决垂帘提议时,或更早,肃顺就意识到这将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从而动了杀心,只是以端华、载垣为代表的大多数“肃党”反对,才没能利用掌控热河局面的有利条件,在进京前果断行事,粉碎“后党”的阴谋。他们的选择很多:例如,既然驳斥垂帘的明发谕旨已经下达各部、省,那么趁机纠出一两个口出异议的“亲王”,如醇、恭即可,罗织一些皇亲“干政”、违反祖制的罪名,就可取到杀一儆百,威慑在京“后党”的效果;或者,直接用“我朝圣圣相承,向无皇太后垂帘听政之礼”(明发谕旨中语)的理由,软禁二后,彻底接管中枢权力,亦未尝不可。成王败寇,反复无常:洞烛机先,先发制人,则是诛吕后、扶汉室的刘章;失机昧时,则是谥为叛逆的徐敬业。区别只在于做不做,而不在于该不该做,所谓“尽人事,安天命”矣。“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什么都不做,就只有束手就擒,身死名灭为天下笑了。肃顺为乱党“领袖”,却不得果行其志,乃被“肃党”所误,与之俱亡,其中冤屈,罄竹难书。后辈读史者能不扼腕太息、掩卷而去么? 奕譞一时冲动,激化了局势,胜保恰在此时到来。当日,举国都在用兵:湘军主力与陈玉成、李秀成、石达开周旋于鄂、赣、皖、贵,僧格林沁在淮北对抗捻军,疲于奔命。京畿附近,只有胜保的部队可以起到弹压的作用。他到热河,不啻是“后党”的定心丸,“肃党”的蒙头棒。但是,形势一发千钧,后党却不敢在热河动手,尚有隐情。胜保十四日夜里至行宫,“守黑道人”就去拜谒,劝他干脆在热河动手,免得夜长梦多。胜保却说端、肃等人“罪状未著”,冒然“兵谏”,师出无名,会遭受“恶名” 。八大臣顾命,奉有遗诏,天下皆知;董元醇建议太后垂帘,明发驳斥,也是天下皆知;如果不先公布罪状,制造舆论,而遽行捕治的话,不仅难以服众,更怕各地督抚(特别是手握重兵且风传与肃顺协洽的湘军将领)质疑,来个“反兵谏”。这种顾虑,并非一味的小心持重。 咸丰刚死,“肃党”内就有人以为辅政之事,不能仅依靠遗诏指派的八个人,而应该团结恭王,才能牢牢把握,所谓“亲贤并用”。也只有这样,才能将外间传说慈禧欲垂帘的计划消弭于无形。王辏г宋酥率樵怠肮跻说惫保霸白郧肴腙睢保昝髂负蟛坏昧俪淖嬷疲揽烤铝α勘U险ǖ钠轿冉唤印 :蟆⑺唷⒐绞屏Γ且桓鋈切危蟆⑺嗉炔涣搅ⅲ苷」酰湍苷瓶卮缶帧9醯奶跫薹蔷褪侵爻鋈问拢徽浜螅醭晌耙檎酢保乒芫妥芾硌妹牛褪敲髦ぁ!八嗟场蔽闯⒉荒芤源私崮晒酰詹还校蚧故墙俱苟炙蟆=荆且姓桃炮汇梗遣辉阜秩ā4褥环剑露迅荆芄淮沽本褪谴笫だ菔狈秩ǜ酰翟诓皇枪值奶跫K院蟆⒐б慌募春希侵坪庵伪涑筛觳才〔还笸戎啤2荒苡柙虿荒苋。哂诿蚴в谑担嗟吃谡庵帧按笾腔邸狈矫妫酚星啡薄! 」醯奶跫褥芄淮鹩Γけ4诵校脖赜刑跫换弧U浜螅⒓催可惺橄蜗饣破炻薅纪常闶且桓鲋ぞ荨4送猓氐某信狄驳贝锍伞V皇撬还帷敖咀萏耙保鹊米锵婢挚刂撇蛔∶缗媪亍⒗钍乐摇⑺尉笆冉等耍率盗ο陆担苑炊舜褥桓觥吧比嗣鹂凇钡慕杩凇M味辏浴把k贻患”、“挟制朝廷”的罪名,赐其自尽。临刑前,他要求见慈禧一面,管理刑部大学士周祖培断然拒绝。他这个要求见面的请求,说不定就是要求慈禧履行此前在热河定下的密约,亦未可知。 总之,胜保压住了阵脚,九月中旬以后,整个局面就全由慈禧、恭王控制,“肃党”无非尽职尽责,当好本色演员而已。九月二十三日,热河人员分成两批,同时出发,先后回京:肃顺护送咸丰的棺木,走得慢;二后、幼帝携同载垣、端华,轻车简从,走得快。肃顺应变能力强,与之一同回京,变数太大,把握变小;故令之护送棺木,待北京诸事俱备后,即可万无一失将其拿下。载、端庸昧,肃顺不在边上,他俩玩不出花样,所以先行带回北京。  
导言
未经证实传闻:咸丰临死许下大愿,说,不管是谁,能克复南京,即封郡王 。 清朝开国以来,封过五个异姓王:定南王孔有德、靖南王耿仲明、平南王尚可喜、义王孙可望及平西王吴三桂。死后追封过四个异姓王:扬古利、傅恒、福康安(傅恒子)及黄芳度 。据此,咸丰的封王遗命,有迹可循。但是,同治三年,南京克复后,功臣封爵惟有侯、伯、子、男等名目,并无一人因此封王,甚至连公爵也没有。据此,咸丰的封王遗命,似是而非。不过,慈安、慈禧听到遗命却不奉行,亦未可知。当时一同聆奉遗言的“顾命八大臣”,都能或杀或流,一句空口愿,又有什么要紧呢? 传闻虚实,不得而知。但是,克服南京是天下第一大功,当时诸人没有不知道的。李鸿章诗云:“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 ;无疑是当事诸人的心声。克复南京,可以名垂青史,可以身膺旷典;倘若躬逢其盛,谁不攘臂而争,谁能袖手而让?于是,南京攻防战,不但是敌我之间的战争,也是盟军内部的博弈,既有浴血坚城的壮举,也有兄弟阋墙的机心。欲知围攻南京的详细战况,当时后世,诸人著作俱在,读者取观可也;无须我来踵事增华,铺陈渲染。窃拟屏蔽战场上的轰轰炮声,尽量感受当事者的怦怦心跳,别开生面,强作解人,重现诸人内心中比实际战况更激烈、更微妙的“战天京”。  
势围和力围
虽然要揭示内心的“战天京”,但是按照由表及里的原则,不得不稍稍介绍外部的“战天京”,否则,缺乏背景,不便定位。 要战天京,先得围天京。要围天京,则分为“势围”、“力围”两种围法。“势”,指清军内部的权利分配,已经为围城做好政治和经济方面“势”的准备;“力”,则指军事方面,已经做好内圈、外围的兵力布置。 “势”,其实就是“知己知彼”一词中的“己”。“己”有多大的力量,有多少的资源,有多强的援助,这个账算清楚了,才叫“知己”。“彼”实不易知,今日信息化程度如此发达,天下第一劲旅——美军也不敢说全盘掌握“匪军”、“贼首”的动向,遑论百年前的湘军;所以,能切实做到“知己”,鄙意已经占了八成胜面。“彼”之能知不知,知多知少,归于天意而已;一切尽在掌握,那也不叫打仗了。那么,我们来看看湘军对于自身,曾国藩对于自身,能否进行全面而精确的判断,是否“知己”,是否能够“势围”。 “己”的主要内容,在于人。有了人,才可以打仗,有了人,才可以筹饷;而归根结底,这两类人都需要权。打仗要兵权,筹饷要财权。兵权,可以参看咸丰十一年十月的一条谕旨:“钦差大臣两江总督曾国藩着统辖江苏、安徽、江西三省并浙江全省军务。所有四省巡抚提镇以下各官,悉归节制”;从这一天起,曾国藩就名正言顺,被赋予“肃清东南”的责任与权力,也就是掌握了“兵权”。财权,掌握于相关各省首长之手,也就是总督、巡抚之手;相关各省,主要指长江沿岸各省。这些省的督抚都是谁呢?我们从上游开始数: 四川总督骆秉章,他是左宗棠的前老板,湘军的好朋友——初期不太友好;湘军出省后,筹兵筹饷,不遗馀力,将湖南建设为真正意义上的湘军基地;四川布政使刘蓉,曾国藩同乡密友; 湖广总督官文,刚刚逝世的湘军###胡林翼的上司,能力稍逊,但经过胡林翼精心调教,至少不再对湘军使坏。湖北巡抚严树森,胡林翼一手提拔起来的高级干部,政治上绝对可靠; 湖南巡抚毛鸿宾,曾国藩同年、旧交 ,完全遵守前任巡抚骆秉章所定规范,勤勤恳恳做好湘军的后援工作; 江西巡抚沈葆桢,前此屡召不出,经曾国藩密保,“超擢”为巡抚。但是后来为“地税”、“国税”问题,和曾国藩翻脸。人品一流,性格犟直,不做好事,也无坏心; 安徽巡抚李续宜,湘军名将李续宾弟,曾国藩的湘乡老乡; 江苏巡抚李鸿章,曾国藩的老门生、前幕客,经曾国藩保奏为江苏巡抚,并命其组建淮军; 浙江巡抚左宗棠,从个性上说,和曾国藩不是一路人,但是从来敬佩曾国藩的“知人之明,谋国之忠”(左挽曾国藩联语,在奏折中也这样赞扬过他),公事上并不掣肘; 此外,广东作为湘军的重要协饷省份,就因协饷不力,乃将总督劳崇光调离,换成和曾国藩关系甚好的晏端书、毛鸿宾。同治二年,广东巡抚则由曾国藩的好朋友郭嵩焘担任。 这就是同治初年的“官场新气象”,重要位置,都由湘军将领及与湘军有渊源的人士占据。曾国藩自己也评论过这种政治布局:“广东督办厘金,放晏端书,以其为戊戌同年而派。朝廷之用心,良可感矣” ;“戊戌同年”,即指晏和曾一样,都是在道光十八年(戊戌)中的进士。“朝廷之用心”,则明显是以曾国藩、湘军为中心,挑选和曾国藩、湘军关系好的人担任各省首长,以便做好后勤、服务工作。当然,这并不是曾国藩有意布局,他也不敢主动提出这种人事上的建议。因为,形成“同人政治”之局,地方权力容易勾结,必会削弱中央集权,任何统治者都不愿意看到。而终于形成这种政治布局,清廷自有其不得不如此的苦衷:一则决定于军情。湘军连下九江、安庆,直逼南京,战绩优秀。而江苏、浙江由于江南、北两大营相继崩溃,已经全境糜烂,绿营战斗力宣告终结,东南残局只能依靠湘军来收拾。一则决定于舆论。“天子(同治)新即位,群臣争上书言事,多推湘、楚军功,以为偏裨皆可督抚” ;大忧大喜后,举国疯狂,开始新一轮的“造神”运动。“偏裨皆可督抚”,简直就是变种的“出身论”,但这恰恰是我国的传统、人情,无可厚非。因此,同治初年形成的由湘军势力掌握地方人事、财务权力的政治布局,构成了围天京的“势围”。 “势围”得天独厚,“力围”的军事布置又怎么样呢?军事上围困南京,得分为内圈、外围两个层次。内圈,指阵地,即沿着城墙连续驻扎的营盘;外围,指形势,即苏、浙、皖、赣四省境内,被敌军占据,可以迅速发兵,赴援南京、兼击围军的战略要地。例如:水路有长江中的九洑洲,陆路有苏州、常州、杭州、嘉兴、宁国、和州、六合、扬州等重镇。不控制这些地方,光在南京城下设围,则前有“城贼”,后有“援匪”,腹背受攻,顾此失彼,不可能一心一意的战天京。水路不控制,敌军或者渡江而北,或者破坏围军粮运;陆路不控制,敌军可以调集援军对围城之师进行“反包围”,纵使不能“剿围”,至少可以突围。光有阵地,不占形势,围也是白围。不用举此前江南、北两大营因此崩溃的例子,介绍一下李氏兄弟攻打曾国荃的案例,就知道光有阵地、不占形势的危险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李战一曾
咸丰十一年八月,曾国荃攻克安庆。旋即回家募兵、过年,次年二月回到安徽,会同鲍超的霆军,在三个月内,克复长江南北各城,一直杀到南京城下的雨花台,时在同治元年五月,此即所谓占领阵地。但是,九洑洲未破,不能防南渡敌军,不能保证粮道畅通;苏州、嘉兴未破,不能防东来强敌。于是,闰八月十九日,李秀成自苏州率领大军来攻曾营,“号称六十万众”,“旗帜如林,层层排列” 。曾国荃军驻扎雨花台,人数不过两万,不一二天工夫,就被李秀成围了个密不透风。 李秀成此次攻营,一以炮,一以洞。炮者,“西洋开花大炮”也,“自空中击下,呼声动地”;洞者,“开地道,用火药轰官军垒壁”也。防炮无妙法,每当炮弹呼啸而来,全体卧倒而已;幸亏开花炮弹自上而下,弹道弧度过大,则声势甚猛,杀伤力不猛。且曾军扎营严格按照湘军营规执行,墙高且厚,濠深且宽;太平军安放炮座,相距营盘便不能太近,则开花炮的射程和打击范围更受限制。濠沟一般有两三道,环绕营盘,深达五六米,敌军仓促之间挖地道、堆炸药进行突攻,也难致效。故李秀成也要赞扬曾国荃的基本工夫做得扎实:“九帅节节严营,濠濠垒坚,木桥叠叠层层,亦是用兵之利” ;伯牛按,“木桥”就是营规中所谓“花篱”,以粗木埋入地下,“旁筑坚土,以攀摇不动为主” 。墙、濠以外,有五六层“花篱”,可以减缓敌军冲锋的速度。 不能突破花篱、濠沟,一味大炮远攻,不易奏效;挖地道也因距离过远,事倍功半。九月初,秀成堂弟世贤从嘉兴赶来助战,于是,太平军改变战法,倚仗装备优势,近前枪战,逼营肉搏。这一下曾国荃就有点吃不消了。因为此时湘军个人装备中大多为鸟枪、抬枪等“土枪”,火力不猛,射程也短,而李秀成所部“专用洋枪,力可及远,皆‘牛芒鬼子’(即闲散洋人)广东、宁波商船购运者” 。敌我对阵,敌枪能射中我,我不能射中敌人;将士用命,而无用武之地。无奈之下,只能收缩防线,躲在子墙后面进行抵抗。而太平军将湘军逼进营垒后,便可达到濠沟边上,“多用箱箧实土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