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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山之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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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江万里发妻黃氏已病逝两载,生前未有子嗣,是以夫妇俩多年前便将平生挚友,蜀中名士王橚之子养为己子,取名江镐。

  江镐自小便得严加管教,为人谦和达理,朴实诚笃,从未有半分纨绔,更遑论仗着父亲的权势嚣张放任,及至当时,也已年近四旬,却一直在家读书务农,未曾为官,亦未有娶妻。

  江万里还乡后,便斥资请来工匠,在家中园圃开凿一池,又立亭于其上曰“止水”,乡中书生晚辈虽多有慕名来访者,多半不解其意,每问之,万里总笑而不答,便都以为江国老早已淡泊名利,心若止水。

止水亭(三)
到了九、十月间,天气转凉,一日午后,万里沏了壶赣中有名的黄檗茶,正坐在止水亭中赏景,但见园中花木凋零,落叶纷飞,暮然想起国事日渐倾颓,全无起色,不由心下凄然。正惆怅间,忽有家人来报,言知赣州府文天祥造访,万里又惊又喜,忙命请入。

  文天祥一见江万里,便叩拜道:“别去一载,恩师还是这般健朗。”

  万里将他扶起,笑道:“云孙,自汝去后,吾这把老骨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原来文天祥赴赣州后,休整武备,收聚文武幕僚,安抚苗蛮,深得一郡军民之心。便在此时,忽闻家中祖母刘氏病重,便只得告假回乡探望,州中之事暂由通判陈继周,都统制尹玉代管,好在此二人均为一时豪杰,德才兼备,天祥虽以大事付之,却也安心。

  当年文天祥祖父文时用元配邹氏,并生下天祥之父文仪,后来病故,时用便续弦刘氏,又因其兄时习无嗣,遂以文仪继之。是以天祥共有三位祖母,亲祖母邹氏与伯祖母梁氏均已辞世多年,只剩继祖母刘氏,当年文仪在时,便奉之至孝,全不因非己生母而有半分忤逆,是以天祥从小就与刘氏亲近有加,长成后更是孝顺。

  及至刘氏患病,天祥心急如焚,忙告假回乡,幸而其母曾氏与妻欧阳氏俱贤,早晚侍奉,左右不离,那刘氏的病也是一天天好转起来。待到祖母无甚大碍,天祥原本欲回赣州,却得知恩师已辞官返乡,心中不由思念,便趁此机会前来探望。

  二人叙谈一阵,万里笑曰:“云孙,可知此亭匾中何意?”

  天祥沉思片刻道:“老师自幼得林夔孙师尊传授,继承朱子正朔之学,钻研数十载,学问早已圆通大成,又入世为官多年,学以致用,识遍天下忠奸善恶,方达今日之境,至此,理、气、心、欲、意早为一体,融通自然,心中无念无求,是为止水。”

  万里点点头道:“云孙,汝说的不错,从治学穷理看来,老夫已得其中之妙,按说现下便应修身养性,以达心神合一,奈何这几年来,吾却时常魂不守舍,心中牵挂犹甚,汝可知是为何?”

  天祥拱手道:“愿闻恩师赐教。”

  万里道:“若以一人之身来说,老夫早已心理顺畅,无牵无挂,然世间岂只一国一人?”说罢立起身来,走至池边,又道:“汝看那盛夏之时,百花绽放,草木丰茂,便是深得自然之露滋,也可说是顺势而生,顺理而发,及至秋冬,北风急劲来袭,寒水成冰,花木自然摧折,不论再如何灌水施肥,终是无益。”

  文天祥听着听着,不禁若有所思。

  万里又道:“此时此刻,唯有松柏根木坚韧,虽临酷寒,亦可茁壮而生,青茂如昔,便是四野素裹,百花枯尽,亦能为天地间留有一色,直待到来年春暖,万物滋生。”

  天祥忽道:“学生已知老师之意,人生在世,当如松柏一般,纵便天地肃杀,万物皆没,也当为世间留存一色。”

  江万里正色道:“不错,天地既生万物,绝无压抑之理,世间由气而生,万物皆有,那松柏最可贵处便是遇强不退,知难却进,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以万般草木凋零,独其勃勃盎然。人若得此气魄,便是生在季世,九州暗淡,豺狼遍野,直至形消骨散亦无可惧。”

  天祥眼眶不由湿润:“今日多蒙恩师提点,学生必终身不忘。”

  万里点点头道:“云孙,吾这“止水”另有一意,便是须止住鞑虏祸水,延我华夏一脉,只要汝心志不灭,努力所为,以正气相辅,他日必有所成。除了学问外,为师无甚相送,今日却与汝引荐一人,将来定有所用。”说罢便命家人去唤高潭。

  当日在临安南郊驿道旁,天祥便与高潭见过,去岁在潭州时又素有往来,因此深知此人追随老师数载,忠心耿耿,早胜过主仆之谊,实似家人父子一般。

  想到此节,天祥便道:“使不得,高潭跟随恩师已久,平日里服侍起居饮食,早晚不离左右,学生怎可将此人取走。”

  万里道:“高潭不止忠勇,更是名门之后,乃本朝渤海高郡王嫡孙,本事十分了得,让他整日里侍候吾这糟老头子,却不是屈才?现下北虏虎视眈眈,不日便会南下,汝将来少不得要奔赴疆场,为国效命,到时若带着高潭,自会有大用处,又不荒废他那一身好武艺,何况老夫膝下自有吾儿江镐,又怎用这许多人来陪。”

  天祥还要再说,却见恩师面有愠色,便只得住口不言。

  未几,高潭来到亭中,江万里轻拍其肩,温言道:“汝自当日钱塘江边随吾以来,已过了多久?”

  “那是咸淳六年的光景,算到而今已是四载有余。”

  “汝还记得老夫当日所言吗?”

  高潭憨笑一声道:“当时国老说了那么多,小人哪里却记得清。”

  江万里道:“当时老夫有言在先,若他日有了机缘,汝自当为国效命,上不负汝祖当年威名,下不负汝那一身好手段。”

  高潭听江万里如此说,又见文天祥坐在一旁,心中已猜到*分,不由流泪道:“国老定是要我从此追随文相公,他日赴疆场杀敌报国。”

  万里微笑道:“老夫正是此意,云孙才冠当世,又素怀匡复之志,汝若跟从于他,将来定可光复家声,又能寻个好出身,却不比日日在此山野荒僻之处要强?”

  高潭双膝跪下,流泪拜道:“国老自是一番美意,高潭怎会不知,只是小人这几年来受了您千万般恩惠,尚未得报,却如何舍得便走。”

  江万里一拍栏杆,起身怒道:“愚哉!高潭,汝家世受国恩,汝父当年又是朝廷命官,今日社稷有难,又怎可为私恩而废天下公义?须知汝乃大宋臣子,并非老夫一家之属僚,却为何如此婆妈,全未有好男子应有之本色!”

  高潭见江万里虽现怒容,眼角却也泛红,显见亦有不舍,心中不由极是感动,便叩个响头道:“国老心意,高潭已自知之,再造之恩,纵然他日粉身碎骨,也定要报答,从今往后,小人不能随侍左右,国老宜自保重。”

  万里心里难过,轻抚其背曰:“汝今后要多听云孙之言,不可弄性尚气,他日为国铲奸除恶,守卫疆土,便是报吾这数载之恩。”

  天祥亦道:“今日能得壮士相助,实乃平生之幸,只愿他日一起重整河山。”

  高潭乃至情至性之人,当下泪流满面,哭了一场,便自去收拾准备。

  这边师徒俩又说了回话,天祥因是告假在外,不便久留,未几只得向恩师道别,江万里与其子江镐直送出数里之外,并勉励道:“吾老矣,观天时人事当有变。吾阅人多矣,世道之责,其在君乎,君其勉之!”又对高潭道:“汝此去须好生努力,勿要牵挂,他日若是世道安宁,便自可回来。”

  两人当时感怀流涕,便下马再拜。

  落霞漫天之际,文天祥与高潭纵马疾驰,向南而去,行了许久,天祥回首时,只见夕阳郊外,秋风原上,老师那瘦小的身影仍远远立于道旁,须发飘舞,心中不禁伤感不已,当下转过头去,再不敢相望。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止水亭(四)
自文天祥与高潭走后,时光荏苒,转眼便到了德祐元年,此时贾似道刚刚出师芜湖,那江南又有数地或败或降,皆为元人所得。

  取了江州后,伯颜除将重兵屯于淮南,又遣小股军力四下游击,攻略骚扰附近州郡,能夺便夺。直至早春二月间,汉人千户王守信和李庭率了数千兵马,忽然偏师直取饶州。

  那知饶州府唐震乃是文官出身,虽然忠烈,却是不晓军事,这时见元军攻来,便率军出城相拒,不久兵败,自己也是壮烈殉国。

  唐震死后,城中只留通判万道同主持大局,他初时还想坚守,后来经不住手下一帮贪生怕死之辈劝说,便决定投降,又命巡检陈书齐持书前往元营请降。

  陈叔齐有一弟名书器,乃江万里门生,从其兄处得知消息后便赶来通报。

  万里闻之神色不变,乃执书器手曰:“大势不可支,吾虽不在位,当与国家共存亡。”

  几日内,江万里招聚府内众人,命江镐取出所有家财散之,道:“北虏须臾便至,吾为大宋三朝命官,自当与社稷共存亡,尔等却是无辜,现下宜速速逃命便是。”

  江万里平日生性慈和,素来待府中仆从杂役如家人一般,全无另眼相待,现下虽是危难当头,却有许多人情愿留下不走。

  江万里苦劝无果,只得作罢,又命江镐速速出城,去赣州投奔文天祥,江镐流泪道:“父亲既决议以身殉社稷,儿又岂能独生!”

  “为父年近八旬,死亦无妨,汝岂可如此,却不是叫家中香火断绝?”

  “父亲日前常常教导孩儿,无国岂会有家,事至如此,却要那香火何用?”

  见儿子倔强,江万里心中焦虑之下,不免举起手来,作势要打,却见江镐眼中含泪,仍是昂首挺胸,全无半分惧怯之意。

  江万里心肠顿软,自然下不去手,终道:“罢、罢,今日吾父子一同忠死于这里便是。

  翌日一早,江万里亲自进房取出朝服纱帽,穿戴齐整后便由江镐搀扶,直来到止水亭边。

  此时早春方至,那池水刚刚化冻,犹是冰冷。

  万里步入亭中,凝望着一池春水,不由想起自己当年以一文知名天下,得到时为皇子的理宗器重,由此进入仕途;想起历任地方的山山水水,风俗民生;想起那临安西子湖畔宫殿中的刀光剑影;想起秀王、黄镛、陈文龙、刘辰翁、文天祥,亦想起了丁大全、贾似道与陈宜中……”

  一阵料峭春风忽然吹过,江万里不由打了个寒战,抬起头来,却望见园内一株梅树的枝头已是挂满花蕾,正含苞欲放,池边几株垂柳纷纷冒出新芽,那遍地衰草中也有了点点翠色。

  初春天空清朗,偶有浮云,江万里深吸口气,只觉胸中空明自在,心内了然圆通,全无因生之眷怀,亦无于死之畏惧,不禁想起屈原《九歌》中的一首《惜往日》,却是自己幼年时所学,当下高歌道:

  “惜往日之曾信兮,受命诏以昭时。

  奉先功以照下兮,明法度之嫌疑。

  国富强而法立兮,属贞臣而日。

  秘密事之载心兮,虽过失犹弗治。

  心纯庞而不泄兮,遭谗人而嫉之。

  君含怒而待臣兮,不清澈其然否。

  蔽晦君之聪明兮,虚惑误又以欺。

  弗参验以考实兮,远迁臣而弗思。

  信谗谀之浑浊兮,盛气志而过之。

  何贞臣之无罪兮,被离谤而见尤。

  惭光景之诚信兮,身幽隐而备之。

  临沅湘之玄渊兮,遂自忍而沉流。

  卒没身而绝名兮,惜壅君之不昭。

  君无度而弗察兮,使芳草为薮幽。

  焉舒情而抽信兮,恬死亡而不聊。

  独障壅而弊隐兮,使贞臣为无由。

  闻百里之为虏兮,伊尹烹于庖厨。

  吕望屠于朝歌兮,宁戚歌而饭牛。

  不逢汤武与桓缪兮,世孰云而知之。

  吴信谗而弗味兮,子胥死而后忧。

  介子忠而立枯兮,文君寤而追求。

  封介山而为之禁兮,报大德之优游。

  思久故之亲身兮,因缟素而哭之。

  或忠信而死节兮,或訑谩而不疑。

  弗省察而按实兮,听谗人之虚辞。

  芳与泽其杂糅兮,孰申旦而别之?

  何芳草之早兮,微霜降而下戒。

  谅聪不明而蔽壅兮,使谗谀而日得。

  自前世之嫉贤兮,谓蕙若其不可佩。

  妒佳冶之芬芳兮,嫫母姣而自好。

  虽有西施之美容兮,谗妒入以自代。

  愿陈情以白行兮,得罪过之不意。

  情冤见之日明兮,如列宿之错置。

  乘骐骥而驰骋兮,无辔衔而自载;

  乘泛泭以下流兮,无舟楫而自备。

  背法度而心治兮,辟与此其无异。

  宁溘死而流亡兮,恐祸殃之有再。

  不毕辞而赴渊兮,惜壅君之不识。”

  方才唱毕,忽听府门前嘈杂鼓噪,有人大叫道:“江古心先生可在否?”说的却是北音。

  江万里整整冠帽,纵身跃入池中,很快水没其顶,终年七十有七。江镐大叫一声,也跟着跳了下去,府中那些留下的忠仆们亦是纷纷如此,待到元军撞开大门,赶入后园之中,却见止水池中积尸如叠。

  后来张世杰一时收复饶州,将江万里殉国之事传至临安,举朝震动,谢太后大恸之下,带着幼君辍朝三日,又下诏追赠万里为太傅、益国公,后加赠太师,谥文忠。

  饶州变故传至赣州后,高潭痛不欲生,几度晕厥,文天祥大哭一场,戴孝数日,并置祭文曰:

  “星折台衡地,斯文去矣休,

  湖光与天远,屈注沧江流。”

  江万里虽逝,一腔忠烈不散,影响至今,我国南方某些地方有“升采凤”的民俗,相传便是为纪念他而来。

  近年中,福建、浙江、广东、台湾等地纷纷成立江万里研究学会,探讨其生平事迹,哲学思想。

  江万里有幼弟名万顷,曾官至户部尚书,饶州城破之后,在都昌家乡被执,却凛然不屈。元兵们本以为抓住了个宋廷大员,自有油水可捞,不想万顷清廉如其兄,家无余财,最终元军竟将他肢解残害。

  公元一九九六年四月,江氏古心堂故居在都昌重建,有后人作对联贴于门上,曰:“兄宰相,弟尚书,联璧文章天下少;父成仁,子取义,一门忠孝世间稀。”

末路(一)
自丁家洲大败之后,江淮形势更恶,太平州知州孟之缙、无为军守将刘权、知和州府王喜俱以城降。

  当时沿江制置赵溍遁走,其兄赵淮忠勇,于溧阳起兵勤王,却被元军击破生俘,不屈殉国,都统制徐王荣、翁福等献城投降。

  知镇江府洪起畏见兵临城下,暗自逃遁而去,总管石祖忠见势不妙,献城纳降。之后,知宁国府赵与可逃走;知饶州府唐震硬气,力战牺牲;一时之间,江淮诸镇纷纷叛附,唯有扬州李庭芝仍在坚守。

  三月,元军下建康,伯颜以行中书省驻此,又命行中书省右丞阿塔海,参知政事董文炳以行枢密院驻镇江,阿术、张弘范等则与丞相博罗欢合军,攻略维扬,围困李庭芝。

  此时此刻,那临安街市之中已然多了不少芜湖逃回的溃兵,个个身染血污,垂头丧气,惹得市井哗然。

  有一人混在乱兵之中,虽然面色青肿,满身泥浆已被风干,那一身脏衣倒是绸锦所制,颇为华贵,只是未系腰带,露出里衣,情状颇是可笑。

  此人入城后一溜烟往流福坊赶来,直到参知政事陈宜中府前,也不通报,径自往里便去。

  那门子当然不让,叫骂道:“兀那臭要饭的,也不看看这是何处,却瞎了你的狗眼。”

  脏汉面色铁青,似要发作,又强忍怒气道:“你速去通报,就说翁应龙求见。”

  门子怒目圆睁,形似恶煞,骂道:“什么翁应龙,鸟应屎,你这厮快给我滚,不然打折你的狗腿。”

  脏汉大怒,忽然一巴掌打在门子脸上,那门子本来白胖,现在一张油光红润的面皮上却多了五道黑印,心中如何不怒,抬脚便把脏汉踹了个趔趄,骂道:“贼厮鸟,竟敢对爷爷动粗。”说罢将脏汉按在地上便揍,脏汉本来瘦小,自然不敌,嘴中却嚷道:“不得无礼,吾乃汝家大人贵客,回头汝担待不起。”

  就在此时,府中管家陈贵听见喊声出来,喝声:“老王,府前怎的这般聒噪。”

  门子老王道:“陈管家,这不知从哪来的鸟汉,狗一般的人,竟敢在府前胡闹,待我将他送官,且让他消受消受那牢狱之苦。”

  陈贵点点头,却见脏汉趴在地上口吐白沫,哼哼唧唧,定睛看时倒有些面熟,一忆之下忽然想起,忙道:“翁先生,汝怎么这般模样?”

  原来这人正是贾太师的心腹幕僚翁应龙,丁家洲惨败时,翁应龙与宋京本来奉了似道之命,去孙虎臣寨中观战,谁知船到半途,却见宋军兵败如山,连忙转舵就溜。

  只惜屋漏又逢连夜雨,二人逃至鲁港时坐舟忽然搁浅,又遍寻似道不着,眼看追兵将近,只好下船跟着溃兵乱哄哄的后退,那宋京身短脚慢,落在后头,竟被元军流矢射死,翁应龙脚下倒是滑溜,一连狂奔了几十里,又在田埂中躲了一夜,总算转危为安,却碰上一群游勇,将他痛打一顿,连系在腰间的玉带也一并夺了。

  翁应龙一路见宋军群情激奋,个个痛骂贾似道与孙虎臣,四境又都是元兵,自是不敢曝露身份,只得一路忍饥挨饿,乞讨为食,总算捱到临安,却急切不敢回葛岭太师府,思来想去,觉着陈宜中素来最是精明,更兼位高权重,便来一路来此,欲商量个计较。

  陈贵见来人是主人平日贵客翁先生,自是不敢怠慢,一连斥责老王几句,又命他将翁应龙扶到大堂,自己连忙去禀报。

  那老王见这衣衫褴褛的脏汉竟真是家主的贵客,呆了半晌,悔的肠子都要青了,便赶紧扶起翁应龙,口中连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实是该死该死。”走了几步却因心慌,一脚绊在门槛上,连带着翁应龙一齐摔了个屁墩,这下只苦了应龙,刚才已被打的七荤八素,现在更差点闭过气去。

  陈宜中得报大惊,忙到大堂之中,正瞧见翁应龙坐在椅上喘气,便道:“应龙,汝怎会这般光景?”

  翁应龙一见宜中来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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