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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唐耀拉出杨彦昌怀里的手臂,再对着容闳拱了拱,道个谢,让杨彦昌再次谢过,道完别,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如来的时候,手牵着手就走了出去。
容闳看着那小小的背影,“彦昌,那三个问题你要好好记住喽。”
其实,对于汉学容闳并不jīng通的,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接受了西化的教育,回国的时候有些词还要别人翻译给他才行,一直等到做了曾国藩的幕僚才慢慢学了些学问。
“志气”“重民”和“变通”。
那么多句子,他偏偏爱着这么几个地方,看着杨彦昌,容闳就想到当年满怀着好奇的自己,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也不知道自己的期望会不会太高了,眼角的余光再一次扫过那正飘扬的杂烩旗帜,“彦昌,我只希望你能记住这些,给咱们中国人走出条明堂堂的路出来。”
杨彦昌最后在呐喊:为了出洋,大家伙们帮帮忙啊。这章有些晚了,望海涵!
第十五节 老翁(一)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等到唐耀带着杨彦昌回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昏暗的灯笼映出模糊的人影,杨彦昌刚刚给老太太道过晚安,聊了半晌,晚饭后姑娘明明说过,让他早点休息的话了,但不由自主地却来到了姑娘的房门口。
房间里的灯火在窗子上勾勒出两个清晰的模子,里边的声音传出来并不很明亮却也毫无障碍的钻到他的耳朵里,抬起的手慢慢就放下了。
“老爷,你答应了我的,怎的这一去就签下了干结?十五年啊,彦昌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给爹娘兄嫂交代?若是你觉得彦昌在唐家吃住穿用,我自带着彦昌回乡下,几亩薄田怎么也饿不死人。”杨彦昌从没听过从姑娘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
“妙儿!”唐耀的声音颇大,充满了愤怒,“杨妙儿,这样的话你怎么说的出口?这么些年?这么些年你还看不到我的心吗?彦昌在我看来就是我的亲骨肉一般啊!”
“那你…”
“你们妇道人家懂些什么?娘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彦昌长大了,他早都不是随你嫁过来的时候的小豆芽了,我都给你说了他在容大人那说的那些话,你还是不懂么?小鹰长大了就想着飞了,想当年洋人们打进广州城,我也就彦昌这么个年纪,我想的只是夜叉怎么不把那些红毛子抓走!但彦昌呢?”
唐耀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彦昌比我长进多了,他要知道洋人为什么那么强,等他知道了他就会去学那些东西,总有那么一天他会懂得这世上最强的就是‘拳头’的时候,他就会用那些洋鬼子的拳头打回去!”
“但我不要他做那些,我只要彦昌平平安安的娶妻生子,只要他好好活着给杨家传宗接代,没病没灾啊。”杨氏的声音尖利的穿透进杨彦昌的耳朵。
窗上的一个影子猛然就把另一个抱在了怀里。
“我懂的,我懂的,我也希望那样啊,我还记得那年我们什么也没做,洋人就要入城了,就要开炮了,打雷一样的声音,我爹不久就把老宅卖了,带了我们娘两回了这石歧老家。城破了,喳喳呼呼的朝廷一下就没了声音,妙儿,只要我们还在这就逃不掉的啊。”
唐耀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后来长毛说和洋人是兄弟,那就是扯淡,长毛没了,但那些官老爷们也是靠不住的,保不住我们,红毛们不安好心,我只想着洋人再打过来的时候彦昌知道为什么!彦昌不要跟我一样窝窝囊囊的跑了。”
“夫人,我算是看出来了,彦昌跟一般娃娃不一样,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知道自己怎么去争取那些,我们看的住他一时,看不住他一辈子啊,把他留在我们身边还不如让他走出去瞧瞧,当年那容闳出洋的时候我看还没我们彦昌懂得多,现在不照样是个五品的官儿了?我家彦昌比谁都不差啊。”
“噗”哽咽声中忽然冒出声走样的笑来,“你不是最看不得那些官嘛?我当然知道我家彦昌当然是最好的。”
“那怎么一样,我家彦昌要是做官,那定然是做最好的,最大的官的!”唐耀看着怀里的妻子慢慢平稳下来,松了口气,顺着妻子的的话说下去。
“老爷,你得给我担保,担保彦昌一定能安安稳稳的回来。”
“嗯,放心吧,彦昌是个有福的孩子,不会出岔子的。相信我。”
…
屋里的声音沉寂半晌,杨彦昌站在门外,泪流满面,当年去上学的时候母亲是不是也这样?但当年好歹也有寒暑假可以回家啊。
“妙儿,明天我就带彦昌会乡祭祖,这事儿不能耽搁,天晚了,早些睡吧。”
…
一阵响动,屋里的烛火就熄了。
走廊边挂着的灯笼里火光更加微弱了,杨彦昌的背影瘦瘦小小,只有那一步步坚实的脚印不为人知的宣示着:“曾经混吃等死的杨米真正的消失了,存在的只能是这个有着梦想和未来的杨彦昌!”
…
南屏北岭村,杨氏宗祠,青砖筑就的鳌鱼屋,几个杨氏族人正围着唐耀说些什么;同治皇帝赐给的牌匾还得等几个月,民国主席的匾额还会不会有?还得两说。
祠堂里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前杨彦昌跪的无比蛋疼,说实话,杨米的家在北方怎么着也不会跟这里的杨氏扯上什么关系。
抱着五百年前是一家的小心思,杨彦昌磕了几个响头,再看看写着“杨公锦恩”“杨公安泰”“杨公启华”的几个牌子都在角落呆着,他就更郁闷了。
磕完头爬起来,转过头,叫一声,“曾伯祖”,旁边一个拖着花白的辫子,身形颇大的老人被两个年轻后生搀扶着,点点头,老人示意杨彦昌跟着他,就出了祠堂。
出了门,老人拿过靠着门口的一根竹杖,轻轻挣脱那两个后生,缓步往前走了,周遭的族人们被他一摆手就都不敢跟着了,杨彦昌赶忙上前,扶着老人的另一边手臂,这次老人没有挣扎。
“出洋啊,好大的事,怎么不跟族里说说?”声音很轻,带着几分衰弱。
杨彦昌不知道怎么回话。
“你不说话老夫也猜得到,当年那事族里没法子管啊。白纸黑字的,赖都赖不掉的账啊,咳咳。”
杨彦昌低声道了个,“嗯。”
“走官路子?偏袒了你们,族里其他人怎么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啊!谁都知道杨云骧做了一辈子官,就是看不起那些狗腿子的样儿才回来的。不管怎么说能留下院子和那几十亩田已经不容易咯。”不长的几步路老人走的气喘嘘嘘,拉着杨彦昌就坐在了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
“曾伯祖,石头上凉,您的身子…”杨彦昌压根没想过靠那些地过活,他更怕眼前这老人忽然出个什么事,自个儿别被人给生撕了。
“哎。没那么娇气想当年什么地没坐过?”老人摆摆手,吐了口气接口道。
“哈哈,当年老夫还打过红毛呢,鬼子刚开了炮,老子立即就让人给打回去了,哈哈,呼呼…”笑声让他又喘了几下。
“我知道呢,小时候我爹给我说过。”一个画面立时就出现在杨彦昌的脑子里。
“嗯,咱们杨家后生都知道这事啊,哈哈,痛快啊。”老人又笑了了笑,“当年打了红毛,现在我家的子弟却要去学那些红毛鬼子的东西啊。世事无常啊。”老头感慨着。
“曾伯祖,我…”
“不用解释,去吧,去的好,老夫是粗人,只知道自己不会了就要去学,没那些个穷酸们好面子,曾涤生这次算是做了件正经事。老夫当年识字晚了些,但你看现在咱们祠堂里就有多少书?虽然才建了几年,但咱们杨家的娃娃都在这读书。”老头子说这话里透着几分得意,他还不知道自己嘴里的曾涤生在不久前已经死了,而他自己的大限也就要到了。
“当年洋鬼子的船就比水师的船大,老夫那船在人家看来就跟个蚂蚱似得,虽说咱这蚂蚱照样啃了他条腿,但蚂蚱就是蚂蚱啊,怎么蹦跶也飞不起来!按着辈分你叫我声曾伯祖,其实呢,我们都知道,仔细算起来咱们都出了五服啦。但那又怎么了?彦昌,你这娃娃去了那劳什子花旗国可得多学些东西,嗯,这就是唐三藏去取西经啊,当然,你也得顾着些自个儿,平平安安回来了,我做主,族里的地再给你几分,老夫就喜欢有本事的人。”
杨彦昌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其实正鄙视着自己卖萌卖的乖巧。
第十六节 老翁(二)
祭祖回来片刻得不了闲,从善坊巴掌大的地方谁家出个什么事儿也遮不住,杨彦昌就要出洋肄业十五年,在旁人眼里这自然算不得什么事儿,但在看着杨彦昌长大的乡亲们来说这已经是很不得了的大事了,要不得十年怕不得就物是人非了。
还没进门就有人在家里等着了,杨彦昌进得门来开始,小的时候衲了衣服的张家婶婶,徐大伯兄弟几个的婆娘,卖鱼肉粥的周家娘子,经常串门的王家嫂嫂,呼啦啦好几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就把杨彦昌给围住了,长短尺子就在他身上比划开了,等姑父把他从厅里拉出来他还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女人的丈夫们又一窝蜂的淹没了他。
…
“哥哥,听娘说你要出门,去好远的地方,是不是真的啊?”雀儿睁着一双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杨彦昌的嘴巴。
围着杨彦昌蹲着的几个小不点也都盯着他。
“嗯,我要去美国,也就是花旗国,要去上海考完试就走。”
“上海?我知道,我知道,我爹说上海在北边好远的地方。”一个圆脸的小孩抢着说,杨彦昌认得他,孙吉祥,学堂里一起被李老头打板子的就有这家伙。
“嗯,是很远。”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一番。
“花旗国在哪啊?”一个头顶着两个羊角辫脸蛋上有些脏兮兮的小姑娘滴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怯怯的问着,一下子就把几个孩子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杨彦昌看了一眼,桂生的妹妹,周老大的宝贝闺女儿,周木兰,跟雀儿玩得最好的小姑娘了,一直跟在哥哥屁股后边打转,桂生去哪都得带着小丫头,“不带着她,老爹的巴掌就得上屁股。”桂生总是这么碎碎念着。
“我爹说,花旗国得坐船好几个月才能到。”一直都闷闷不乐的徐小胖沉着声音就说了出来。
杨彦昌正要开口,小胖子忽然就站了起来。
“阿昌哥,我走了,你也要走,我爹说你好多年都不回来了,从善坊再也不是从善坊了。”小胖子说完话红着眼睛,转身就跑掉了。
“哎,徐…”话没出口,只看的一旁的桂生也追着徐胖子跑了,再跟着,小木兰追着哥哥跌跌撞撞间也出了大门。
一转眼围着的小家伙们就少了三个。“徐胖子,你丫八岁的小屁孩能不能不说这么有深度的话来?”杨彦昌心里充满了无奈。
“哥哥,哥哥,你去那好久都不回来?”雀儿水汪汪的的眼里饱含着金豆豆眼看就要落下来。
杨彦昌默默的摸了摸雀儿的小脸,点点头,他明白姑娘怕是还瞒着这丫头。
“哇…”小姑娘一下就哭开了,磨磨蹭蹭站起来“娘,娘,哥哥不回来了,哥哥不要雀儿了。”转个身颠颠的就跑进里屋了。
杨彦昌无奈之下也只能追上去,“雀儿,雀儿慢点,别摔着了,听哥哥说…”喊着话眼睛里却慢慢溢出泪水来,“该死的杨彦昌,死都死了就不要添乱了。”某人死鸭子嘴硬着。
剩下的几个娃娃慢慢都散了,不久前热热闹闹的前厅院子里一下子就空闲起来。
…
三月十一rì中午,杨彦昌正跟着姑娘说着体己话,小雀儿搬着个小凳子乖巧的拉着哥哥的手坐在旁边,偶尔插句什么,上首的地方唐老太太一身黑衣,还有些哀悼正仪兄,眯着眼看着小孙孙,而秀芳靠着门静静的看着屋里的一切,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听着。
这两天来唐家的几个女人们都围着杨彦昌打转,就差陪着他去茅房了。
“老夫人,小姐,刘老夫子和小刘先生来了,姑爷正在厅里陪着都等着彦昌呢。”赵阿伯老婆的声音传来,惊醒了这份温馨。
“麻烦你了,赵家嫂嫂,彦昌,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
大厅里三个人分着宾主,老少按着礼节座次分明。
只见那老人一身黑sè的厚袍子,花白的胡须稀稀疏疏的拉到胸前,同样花白的头发整整齐齐梳个辫子挂着脑后,干瘦的右手哪怕坐着也没有放开那支曾经敲了自己无数下的手杖。
“姑父。”先给老唐招呼声,老唐示过意,杨彦昌再几步上去,抬手,弯腰,左右作揖,一气呵成!“刘老夫子好,刘先生好,学生杨彦昌有礼了。”
“嗯,嗯,好啊。”老头的声音比前次见时硬朗了不少。
在老爹的压力下,一旁的小刘先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夫子,学生正说要去与您告别呢!没想到您先来了,真是失礼。”杨彦昌再弯次腰。
“哎。”老头摆摆手,“我又不是那些腐儒,这些繁文缛节最是麻烦。一听到你要出洋了,我就知道你们怕是忙的不得了,这不,腿脚眼看着好了几分,出来走走也是好的嘛。”
杨彦昌站在一旁继续做垂手恭听状。
“彦昌,咱们爷俩也算有缘了,当年就是你爹跑的老远从我这给你求了个名儿,你爹是个好后生啊,可惜了。”说到这老人好似想起什么,“哦,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入蒙的年纪你也搬到这石歧城里,又是老夫教你读书,缘分呐。”
最后三个字,杨彦昌差点没笑喷出来,赶忙正正脸sè接着做洗耳恭听状。
“彦昌,还记得当年入学时老夫怎么给你说你这名不?我说啊…”老头正要往下说。
“记得,先生说,出自于《诗经》里的‘邦之彦兮’和《尚书》里的‘邦乃其昌’,意思是希望彦昌能成为让国家兴旺的人才。”杨彦昌一本正经的接口。
“呦呵,好小子,记得很清楚啊,这都好些年了吧!平rì里读书咋不见的这么厉害。”老人家怎么都想不到现在的杨彦昌翻过去的记忆就跟看电影一样,快进,快退,暂停神马的都是浮云。
“彦昌,还记得老夫给你说过当年跟着林老大人硝烟的事儿吧!当年林大人就想着让咱们中国人都睁开眼睛看看外边是些什么啊。”
“彦昌,实话给你说吧,老头子不争气,其实没自己吹的那么厉害当年也就是给林大人抄过几份文书罢了。”老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爹。”一旁的小刘先生却尴尬的喊了声。
老头子微微摆了摆左手,“咚,咚”右手上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怎么着,怕丢了你的脸?老夫做的怎么就说不得了?”
不再理一边更尴尬的小刘,老头继续说道,“彦昌,你小子有出息啊,比老夫强多了,睁眼看世界就得走出去瞧瞧,只听别人说,什么都是假的!”
缓了几口气,老人继续说道:“彦昌,出洋前听说还得有个考试?”
“是的,夫子。”
“那就好好考,考差了被人给丢回来老夫的拐杖你可是尝过味道的。”这句话老头子倒是中气十足。
不知怎地,杨彦昌竟条件反shè的捂了捂屁股,大厅里几个人顿时都笑了起来。
“彦昌,出洋十五年老夫也没有什么能留给你做个念想,等你回来老头子怕是入土好几年了。”说到这老头子忽然调转了头“怎么着,你老子没有说错话!”
一旁刚刚张口,还没吐出半个字儿的小刘先生,很郁闷的低下头,比唐耀都大几岁的他被老头子整的脸红脖子粗,旁边的一大一小好辛苦才没有笑出声来。
“不理这小子,彦昌,老夫给你取了名儿,等你及冠的时候你怕是还在蛮子们的地头上,算是老夫不合规矩了,就给你把字取了吧。唐掌柜,你看?”
一直没有存在感的老唐就要泪奔了,终于想起我了,赶忙开口道:“当然,刘夫子,这本来就是要靠您的。”
“嗯。”点点头,老头满意极了,“其实我想好久了,那就竞存吧!杨彦昌,杨竞存,不错,不错。”
“竞者,争也;存者,生也。于公于私,这都是个大争之世啊!彦昌,等你从那边回来可别忘了来老头子坟头上上柱香,给我也说道说道,让老夫也长长眼,看看那些红毛子们到底怎么把那些奇yín技巧的小东西变成大船的。”老头子眯了眯眼睛,摇头晃脑的,说完这话,拄着手杖站起来,对着唐老爷拱拱手,竟施施然走了。
“彦昌。”姑父的声音提醒了被老夫子这一手弄懵了的杨彦昌,也惊醒了同样懵住的“小”刘。
“爹,爹,您慢点。”小刘先生对着唐耀不好意思的苦笑下,也拱个手,再拍拍杨彦昌的肩膀以示鼓励,就赶忙追了出去。
唐老爷拉着杨彦昌也跟上去,老人晃晃悠悠的身形已经到了巷口,随着chūn风一阵咿咿呀呀的调子传来“…路在哪方?书生哪可归?且效先贤居野穴…”(取自粤剧,宝莲灯)
二人听罢哭笑不得,杨彦昌却对着那背影深深作个揖,头都要碰着膝盖了,半晌也没有挺起腰来。
当天下午,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进了唐家,捎来容闳的口信,要所有的幼童做好准备,三月十八中午从香港到上海准时行船。
刘老头半眯着眼睛:怎么着?大伙也在看chūn晚?那个武小子拜托老头子给诸位拜个年,蛇年吉祥啊!本来还有话要说但他太扭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