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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彦昌几乎要抵着罗伊的额头,“你不用理解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你必须知道,我必须得赌赌,我必须得赌赌,我们不能失去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撑不下去的,对不对?她的体温越来越低了,脸sè越来越苍白。即使没有发烧,伤口没有感染,她也会死在失血上!而且你也知道,一般人只要在一定的范围内稍微少点血,几乎没有什么问题的!帮帮我,帮帮我,你也不想她死掉,你是个医生,你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病人去死,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罗伊看着眼前这个黄皮肤男孩,过了几分钟他才说道:“但,这,这不符合医院的规定。”
“去他妈的规定!”杨彦昌恶狠狠的说道,他威胁道:“你信我会让人把你杀掉,还是相信什么狗屁规定?”
罗伊愣了愣,他不敢肯定这个男人会不会那样做,但他知道自己赌不起,而且,他转转头看向几步外的那张病床。
“好,好,我做,我做。”
“呼…”杨彦昌吐出口气,说句实话即使这医生不干他也没辙。
“这位护士,你是叫朱莉对不对?如果你不想他有事的话,最好配合他把需要的东西拿过来。”
一直缩在旁边做鸵鸟的朱莉惊慌的尖叫出声。
“我需要注shè器,需要橡皮管和盐水瓶,还用空瓶子用来装血…”
“呜…呜…”被张开达扣着的女人听到这些有些惊恐的流下眼泪,张开达不得不再用上点力气,他看着有些疯狂的杨彦昌,感到自己刚刚认识这个老板。
女人的丈夫在一旁对着海伦喊叫着,“海伦,海伦,她是你的姨妈啊。快劝劝这家伙,他疯了,她要杀死你的姨妈。”
海伦流着泪不知如何是好,她缩到老威廉的背后低声唤道:“杨…”
杨彦昌没有理会海伦的呼唤,他走到那仍然挣扎的女人面前。
“你都听到了,你的姐姐需要你,她需要你帮助她!没有你她撑不下去,我不是要杀掉你,我们只需要从你的血管里抽出一点血而已,就像你切菜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割了一样,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杨彦昌给张开达使个眼sè,“我现在就可以放你走,但我希望你想好,看看海伦,看看伊丽莎白,她们是你的亲人,我想你也不愿意让海伦在一天之内接连失去父母的。”
张开达缓缓松开手,“好了,他现在就放开你,要走要留你自己决定。没有你的配合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杨彦昌说道,但是他的心却暗暗提了起来,只要这女人真的不顾亲人逃跑的话,说不得他就得让门口守着的那两人把她拦住,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
“你这个狗娘养的杂种!”刚刚恢复自这女人就直直向他扑过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杨彦昌摇摇脑袋,他实在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竟有这么大的力气,他制止了正要把那疯女人再一次抓起来的张开达,一把抓住女人甩过来的拳头,“你想拿我出气随你,我不知道我的肤sè怎么惹了你,但是,我想说的是,如果再耽搁下去你就会失去自己的亲人。”
“嘶…”女人猛地对着杨彦昌抓他的手就咬了下去,杨彦昌青筋直跳,心里暗骂:“你就是条疯狗!”嘴上却说,“你好好想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相信上帝让你来这儿一定是有原因的,或许他就是让你救救自己的亲人。”
“呸…真恶心!”女人狠狠往地上吐口唾沫,杨彦昌看的分明那里边红殷殷的一片血sè。
“是威廉说他们的生意有了更大的发展,邀请我们来做客的,还请我们看歌剧!根本就不是那什么上帝!要是真有上帝的话最应该去死的就是你,你这个黑心肠的恶毒小孩!”
杨彦昌不由咂舌,这女人疯狂起来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再往前一些年火刑柱上准有她的位子。
“该死的黄皮猴子,要是我姐姐没有活过来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女人红着眼睛诅咒道。
虽然这话十分恶毒,但杨彦昌却大大舒了口气,这样一来她总算答应好好合作了,不管怎么样总比硬来好很多。
……
十多分钟后,医生终于匆匆拼凑出一件可以用来抽血输血的简陋设备,海伦的姨妈就坐在姐姐的病床边上,亲眼看着医生把细细的针头戳入自己的皮肤,殷红的血液流入玻璃瓶,再被注入到姐姐的血管里。
“你叫什么名字?”
“玛丽!”女人瞥了他一眼言简意赅的说道。
“好吧,玛丽。听我说,一旦你觉得自己头晕的话就立即告诉医生,他就会立即停下来,你做的很好,谢谢你。”
“我是为了我的姐姐!如果她没有好起来,我一定杀了你!”
杨彦昌尽力露出个微笑,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紧紧攥着的手心里有多少汗水,这是一份用别人的生命做的赌注,他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赌,“诸天神佛保佑,她们的血型一定要相同。”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伊丽莎白的呼吸越来越平稳,身上也渐渐温暖起来,杨彦昌终于放下心中紧绷的弦,他知道自己赌赢了!一把抱过海伦,“海伦,你妈妈没事了,她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房间里所有人的脸上终于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放下你的狗爪子。”玛丽骂骂咧咧的,只不过她的声音有些无力,脸sè也白了不少。
“玛丽…”她的丈夫马文揽了揽妻子的腰肢,对杨彦昌友好的笑了笑。
“哦,对了!医生够了,够了。让她歇歇吧。”杨彦昌看着玛丽斜斜的靠着丈夫的肩膀上,赶紧出言停下了这次输血,只顾着病人也忘了提醒她,以前献血也没这么长时!
只不过真的是他忘记了提醒吗?
玛丽舔舔干燥的嘴唇,蜷缩到丈夫的怀里,杨彦昌看着她疲倦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让她趟到旁边那张病床上去吧,她得好好休息休息。”他对着马文说道,又转过头对着方三才:“方大哥,拜托你出去买点吃的,最好有牛nǎi或是红枣什么的,她需要补补。”
“嗯,谢谢你。”马文感激道,而玛丽睁开眼睛瞟了他一眼又紧紧的闭上了。
罗伊仔仔细细给伊丽莎白做了检查,“上帝,上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伊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而那个护士朱莉却是一副见到鬼的表情,看来她的心里把杨彦昌已经归咎于巫师魔鬼一流了。
“你一定知道的,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这样输血一定就没问题?难道一定要亲人给亲人输血才行吗?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妹妹给姐姐,爸爸给女儿,一定是这样的。我发现了这个秘密,我发现了!”罗伊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不,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杨彦昌无奈的打断这老头的意yín,“我敢说如果你真的以这个理论去给别人,绝对会死人。”
“什么?不可能!你明明…你一定知道这个秘密,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可以拯救多少人?”罗伊抓着杨彦昌的肩膀激动极了。
“我,我知道是知道,但还得做些证明,等这些事完了,我就会整理出来的,你再等等吧。”杨彦昌有些无语,他是知道只要血型配对就可以输血,但血型是怎么回事?这个他还得好好回忆回忆,似乎就在高中的生物课本里就有关于血型的一些东西,这么说,那真的是个百宝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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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节 仇寇
入夜后不久,老威廉就在众人的劝说下由儿子照看着回家了,马文夫妇和海伦却怎么也不肯离开。
而下午出去的那个黑人又反折回来,他趴在张开达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张开达就匆匆对杨彦昌低声说他要离开一会,没等杨彦昌回答就跑了出去。
杨彦昌追上去,“到底怎么了?”
“追查到逃跑的一个家伙了,我这就去审问他。”
“我跟你一起。”
“那这儿?”
“我在这也起不上什么作用了,咱们一起,我倒要看看为什么他们杀的是斯特恩,而不是老威廉或者我!”
……
曼哈顿更靠北的布朗克斯这些年还是一片郊区,在这充斥着大量的农田和不少小型工厂它为纽约输送着生活必须的物资,和后世这里成为纽约最出名的由非洲和拉丁美洲后裔居民所组成的贫民窟不同,这儿现在还是白人的天下,相比于贫穷和地位低下的黑人他们有着天然的优势,这儿的经济和治安还不算太坏。
夜幕下几匹远道而来的马打破了这儿的安宁,不久它们就停在了一座废弃许久的工厂附近。
第一次骑马跑这么远,杨彦昌不由揉揉自己的大腿内侧,他有些庆幸当初向学习威尔骑马的决定了。
“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看着周围几座破败的建筑物,杨彦昌有些好奇,大发展的纽约怎么还有这种地方?
“一年前这的老板做生意被人坑,结果跳楼死掉了。他的他的这出产业就归了债主,债主把机器设备什么都卖了,但这片地却没人要。你说做农场吧,在西部用同样的价钱买的地是这的好几倍,而且还不用把这些楼推了。继续做工厂?得了吧,你没看看就从去年开始有多少家工厂破产了!”张开达一边带路一边解释道。
他转过头对着杨彦昌咧咧嘴:“再这之前,我们这些兄弟可不是经常就有多好的地方栖身,有的时候就在这将就下,而且做有些事情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到了,走吧,进去。”
进了这座有些yīn森的红砖房子,里边空荡荡的除了水泥做的柱子还要一些木头什么的再没有其他,他看见在一个角落有一堆燃起的篝火,旁边的地上零零散散坐着两个人,还有一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怎么了?还活着没有?”张开达走上前问道。
“嗯。他就是那个驾马车的畜生!现在晕过去了,不过一口唾沫准能让他醒过来!这就是个软蛋,我还没怎么动手他把什么都招了。”接他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看来杨彦昌一眼什么也没有表示就如此答道。和张开达一样他也是黄sè的皮肤,而且没有辫子。
“他怎么说?”
一群人围着火堆坐在地上,如果没有身边不远处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真是一次不错的野营。
“就是那个意大利人出的主意!他们一直都在斯特恩家门口不远的地方埋伏着,昨个儿没逮到机会,但今天清早我们一个兄弟帮忙去驾马车,而斯特恩出门在路边和妻女告别的时候,这家伙驾着马车直接把守在旁边的老李就撞飞了,车里还有个人两个人对着斯特恩一家就开枪,威廉护着妻女当场死亡,惠特利家那个倒霉鬼还算有种,当时他也被马车刮倒,但还是站起来扑上去争取了点时间,否则估计斯特恩全家都得死。”
年轻人说完话,在他身边的一个白人补充道,“是个狠人,大街上毫无顾忌找到机会就下手,而且谁也不会想到那种情况下当街杀人。根据这家伙说的看来霍华德就是三叉党的幕后主事,而这安东尼奥应该就是他的头号打手。”
“三叉党是什么?”杨彦昌有些好奇。
“三叉党是纽约一些人给起的名字,他们比较神秘,人数不多,大概只有几十个人,但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徒,那些人的手背上都会刻着一把三叉戟。”张开达在一旁解释道。“据传以前有人想搞掉他们这些外来者,但最后却妥协了,不管怎么说,那些人都不好惹。这霍华德藏得够深,看来事发后我们没找到他也不意外。”
“准确来说是只有二十八个人。”那个年轻人笑了笑,“想不到吧,让多少人担惊受怕的三叉党才这么点人。”
杨彦昌挑挑眉头,这答案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斯特恩吗?”
“斯特恩档了霍华德的路,为了走路顺当些,自然要下手了!哦,对了,他还说这只是个jǐng告。”
“嗯!”杨彦昌点点头,什么话也不说转身走到地上躺尸的家伙身边,对着那果漏在旁边的手指狠狠踩了上去。
“啊…”扭曲痛苦的声音顿时弥漫了整层楼。“Help;Help…”
“尼玛的,这叫个jǐng告?啊?jǐng告?那你告诉我,什么叫杀人?死了三个人?这就是你们的jǐng告?”像只狮子一样他愤怒的咆哮道,这是第一次他身边的朋友被杀,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杀!他失去的不仅是自己原定的计划,更是一段友谊和一份感情,威廉·斯特恩在这个时代竟然毫不保留的相信自己,在这个种族歧视遍地的时代默许的是把女儿托付给自己,还有他送给自己的那份产业,还有海伦服装的公司股份…
或许之前他一直以为坚定了理想的自己对于这种事一定能很自然的接受,但是事实证明他不行,起码目前来说他还是很难轻易接受别人因自己而死的现实。
房子里其他的人都默默的看着这个男孩,他们一样失去了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或许他们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这样的事情,但是愤怒和痛苦依然充斥着他们的胸腔。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杀的不是惠特利?为什么不是我?杀一个人不够,你们存了心思杀他全家!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还有你的老板,霍华德他在哪里?”杨彦昌提起瘫软在地上的那人凑到他的脸庞,火光下在那个人的眼睛里他看到自己的脸分外狰狞。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他们的人,我欠他们的钱,安东尼让我撞的,他说那些人管的太多了,他们把手伸到了不该伸的地方,霍华德先生很生气,而且只要我做了他就能免去我的债务。我,我才做的。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你不知道?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样的话?”杨彦昌把那人的脑袋狠狠的按在地上,对着他的耳朵大吼:“霍华德在哪?霍华德在哪?”
“嘿,嘿。够了,够了。”张开达从杨彦昌的背后把他拉开,“看他的样子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是三叉党了,这就够了!他们虽然人不多,但在纽约可显眼的很呐。”
杨彦昌坐在地上剧烈的喘息,他的脑海里天人交战,就凭他们几个想要报仇简直痴人说梦。
张开达对旁边那个年轻人说道:“有福,你和汉克把他拖出去,他没用了。”
“不要,不要,救救我,救救我…”地上的家伙惊慌的喊叫道。
“等等!”杨彦昌打断他们,“把他送到jǐng局去,肖恩给我说了jǐng察已经介入进来。虽然,我知道jǐng察破案的几率不大,但是让他们给霍华德找找麻烦还是可以的,毕竟这次死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新晋有为的企业老板,前不久他和市长刚刚见过面!”
“那我们呢?我们不报仇了?”跟着他们过来的方三才问道。
“报仇,怎么不报?”杨彦昌咬牙切齿的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我等不到十年,但几个月还是可以的。现在我们人手太少,明天你就去找保国,从他那随便拿钱!不管是坑蒙拐骗还是什么,最多三个月,我要看到咱们有足够的人手,足够的本钱去报仇!我要看到霍华德跪在我的面前!”
…
PS:从今天开始本书进入果奔阶段!三言求安慰啊!
第四十七节 葬礼
六月十四,星期天。
纽约市曼哈顿区的一座犹太教堂,纯木原sè的棺材静静地停放在教堂的演讲台前,里边撒发着香料的味道。
斯特恩的人缘很好,夏rì里紧蹙的葬礼,来的送行人依然让这座不大的教堂座无虚席,杨彦昌和海伦的家人都坐在第一排,几天的调养伊丽莎白已经逐渐好转起来,今天她穿着黑sè的裙子,坐在藤条制成的简易轮椅上,依然有几分苍白的脸上流露出的是伤心和痛苦,海伦紧紧拉着妈妈的手,她们是彼此最后的依靠。
诺索布先生带着家人也赶来参加了这次的葬礼,他和威廉虽然见面时间不多但因为杨彦昌两家人互相之间却很熟悉,而教堂里还有乔治和山川,杨彦昌连续几天的假期让他们非常担心,一到周末他们就央求了家长带他们来纽约,恰好,他们也赶上了这次的告别仪式。
杨彦昌不久前才知道威廉在美国一个亲人也没有,斯特恩家族的其他成员都在遥远的德意志,所以这一排其他的几个人都是威廉生前的朋友,也是他生意上的伙伴。
十年前威廉在自己结婚的时候选择离开自己的家族,十年后他却被埋葬在美国,而送去德国的只是一封远渡重洋的丧报。杨彦昌不知道自己心里该怎么看待这件让伊丽莎白讳莫如深的事情,他只能感慨造化弄人世事无常。
黑衣小帽的犹太拉比(老师,传道士),伊丽莎白和几个跟斯特恩一家很熟悉的人依次上台在演讲台上为威廉的一生做最后的总结,包括他的事业和信仰,家人和朋友。
演讲完毕,拉比带着大家做最后的告别,斯特恩的棺木被十个好友抗在肩上往教堂外不远的墓地走去。
威廉生前并没有在美国购置墓地,也没有人想过这些,无论是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年轻的生命就此忽然之间远去,所以在他死后,就将被安葬在这座教堂的墓地里。
杨彦昌走在队伍的中间,在他前边是被山川舍松拉着的海伦,今天山川穿着黑sè的裙装,显得很严肃也很成熟,这次事故之后两个女孩的感情却迅速升温;而在他旁边却是玛丽和伊丽莎白,轮椅是被她从杨彦昌手里抢走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