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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刘玉洁听了他这番话却是吃惊不小。当年他因一句话惹怒皇上被贬,然他那时已六十有五,又不是过军图阁的一个小小书吏,被贬之事知者甚少,面前的少女不过十*岁,却能对自己的来历脱口而出,却是何等身份?
刘玉洁道:“姑娘说的不错,姑娘已知老夫身份,可否告知老夫姑娘的来历?”
依莲本有心求滩州府衙派人营救公主,便不隐瞒,道:“我是拢西公主的随身侍女依莲。”
刘玉洁细细打量了一下依莲,眯了眼睛道:“姑娘莫要骗我,如今拢西公主贵为泊尔兹国的王后,你既是公主的随身侍女,又怎么会来滩州?”
依莲忙道:“公主如今被沙夕军抓去,我来就是请求刘大人快快发兵营救公主的!”
刘玉洁惊道:“沙夕远在千里之外,你这话如何说起。”
依莲急道:“刘大人,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沙夕军就在离滩州不远的一处山谷暂歇,公主就在他们手里呢!”
刘玉洁又望了望艾巴与安处,艾巴上前作了个揖道:“刘大人,我们是护送公主归国的泊尔兹人,沙夕军正在攻来,定州已经被攻占了。”
刘玉洁瞪大眼道:“不可能,那蒋游周素有谋才,守得定州城固若金汤四年不破,怎可能说败就败了?”
艾巴道:“定州却是破了,蒋大人已受伤不知下落。”
刘玉洁怔了几怔,瞪着眼望了望无可奈何的艾巴与安处,又望了望满脸焦急的依莲,忽的一回身向院里走去,边走边大喊道:“击鼓,击鼓,所有人立即战时准备,违令者,斩!”依莲忙追过去道:“刘大人,公主怎么办?你快派人去营救公主啊!”
这边俘虏营到了滩州城下,拢西公主望了望高高的城墙,心中略有宽慰,心道这滩州许能挡了沙夕的去路。身边斯诺摩巴拉也叹了口气道:“滩州城墙这般高,死的人只会更多。”拢西公主望了望四周的俘虏,面上皆有悲色。想到这许多无辜之人就要死去,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了。
领头的黑汉走到众人前,用各种语言喊了一番话,待说道泊尔兹语时,拢西公主方听明他所说之语。那黑汉高举着拳头,大喊道:“大将军有令,凡最先攻上城楼的前十人可以回家!”俘虏中发出一浪一浪的高呼,现出一张张狂热而暴戾的脸。拢西公主如同进了狼窝,惶恐不已。斯诺摩巴握着拳头拉筋骨毕现,吼道:“拢西,我一定要回家,我一定要站在滩州的城楼上。”
众俘虏受那黑汉鼓动,就欲攻城,突地滩州城头现出一排弓箭手,齐刷刷的箭如雨点般射来,俘虏营立即倒下一片。未等众俘虏躲闪,前排弓箭手退下,后排弓箭手上前,又是一排箭雨射来。拢西公主只看那箭直直射向自己,慌的不能动换,斯诺摩巴拉一把将她按到在地。众俘虏躲不得箭雨,纷纷向后方退去,只听“啊啊…”惨叫一片,那沙夕军竟举着矛将后退而来的俘虏戳了个透心凉。
拢西公主何时经历过此等场面,到处是血,到处的倒下的人,脚竟似不是自己般,动也不能动。沙夕军铺天盖地扔过许多盾来,那盾不过是极其简陋的草盾,然俘虏众多,哪里能人手一个。不等攻城,便有人为了一个草盾互相掐杀起来。
斯诺摩巴拉将捡到的一个草盾递给拢西公主,又寻了一有盾之人将他摔倒在地,抢了他的草盾,奔向拢西公主道:“我要去攻城,你躲到护城河里保命。”说完以盾挡身速速穿过箭雨,横跳过干涸的护城河。拢西公主躲在盾后,只见斯诺摩巴拉身轻如燕,一个纵身跳到城墙两米高处,用手扒着砖缝就向上爬。
此时西日莫正在沙夕大军中紧盯战事,见那天冰国人身手不凡,问道:“此是何人?”哲休洛望了望道:“螣翅更把其倒生了个好儿子,到天冰灭国,他也没舍得让这个儿子出战。结果到头来宝贝儿子却做了俘虏营的先锋,替灭国之人送死。”
西日莫道:“这便是东海人说的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哲休洛道:“这滩州守将似乎已提前得到我们要来攻的消息。”
西日莫深棕色的眼睛如刀锋般亮了亮道:“今日攻下滩州,连夜进军庞州,再不可走露风声。”
哲休洛道:“可是我们后援还未到,恐怕……”
西日莫道:“滩州一战必须要胜,将滩州低等士兵尽数抓来充作俘虏先锋,如今沙夕已等不了,传令下去,凡不曾登上城楼者,尽斩。”
这边西日莫派了传令官喊话,众俘虏无法,左右都是一死,若能侥幸登上城楼仍不死,就有可能回家。众人掏出绳梯或搭人桥,有那善于攀爬之辈,便也随了斯诺摩巴拉身后,向城楼爬去。立即就有东海弓箭手调转方向城墙下方瞄准,这一分身,更多的俘虏躲过箭阵向城墙处涌来。
拢西公主好容易举了盾,跟在众俘虏身后向前跑去,见那斯诺摩巴拉甚是灵巧,趴在城墙之上挪动身体避开来箭,眼看就要上到城楼。
刘玉洁身着铠甲,头带红缨盔,几步冲过去喊道:“速速将他拿下!”
早有士兵提了枪向斯诺摩巴拉轮番刺来,斯诺摩巴拉在城墙上横爬,却是拿他不住。刘玉洁原本见沙夕军这先锋人种甚多,且颇能拼命,好不奇怪,又见一雪肤男子如壁虎般灵巧就要攻上城来,亲自提了剑砍去。
斯诺摩巴拉奇勇无比,拢西公主只见他竟伸手去抓白刃。刘玉洁到底是年老之人,虽说东海文臣也需会武,然他半路出家,哪里敌的过一个年轻小子,身子就被斯诺摩巴拉拽的要倒下城去。
刘玉洁大惊,大叫道:“快来助我!”马上便有几个将士冲过来拽住刘玉洁。斯诺摩巴拉本意就非要拽落刘玉洁,不过借了他的力,几下就冲上了城楼。拢西公主但见几口大刀就向他砍来,斯诺摩巴拉好手段,夺过刘玉洁的剑迎头砍去。
箭又射来,拢西公主不敢再看,举了盾随了人流冲到护城河前。河上已搭了木板,另一头搭在被众俘虏用斧子砍出的阶上。拢西公主哪里爬的上去,后面人源源不断的冲来,拢西公主一个迟疑,不待自己下去,就被挤的跌下了早已干涸的护城河。
刘玉洁既敢得罪皇上,就天生是个不怕死的人,顺手夺过手下一人的刀,就朝斯诺摩巴拉砍来。斯诺摩巴拉左右遭敌,突觉背后一阵刀风,回首就给了来人一剑,只见刘玉洁举着的白光光的刀啪的落到地上,紧跟着一只小臂落了下来。刘玉洁两眼一翻,霎时疼昏了过去。
几个将士连忙将刘玉洁拖拽过来,相互望了一眼,这主将重伤,仗还如何打下去。西日莫早将城上一幕看在眼内,道:“快传,刘玉洁已死,全面攻城。”东海士兵见刘玉洁倒下,不知是生是死,听得沙夕军用东海话大喊刘玉洁已死,顿时慌乱,箭也不知射是不射。俘虏营呼呼啦啦又攻上许多人。
西日莫大喜道:“滩州已是我囊中之物。”突听得一人在城楼上大喊道:“我乃定州守将蒋游周,如今暂代刘将军之职。重将听令,弓箭手准备,违令者军法处置!”
东海众将望了望,只见来人虽着了一身布衣,然手提一根银枪气势凌凌,绝非寻常人等,又听他报的蒋游周之名,比刘玉洁还高上一级,便有了主心骨,重整士气,杀起敌来。蒋游周速速安排了一队人马将滩州可燃之物尽快寻来,扔下护城河点燃,又浇了许多豆油。护城河立即燃成一条火龙,俘虏营再无法攻上。已上了城墙之人没了后援,被滩州军尽数挑下。
斯诺摩巴拉已上了城楼,然无后援,如鳖入瓮中。众将挥剑齐上,砍得他后背鲜血淋漓。蒋游周道:“给我活捉!” 斯诺摩巴拉知已无望,扔了剑任人绑了带到蒋游周面前。
蒋游周是个极有语言天赋之人,幼时曾陪父亲到天冰国游历,懂得天冰语,便道:“你不是沙夕人,如何替西日莫卖命?”
斯诺摩巴拉见面前之人气度不凡,知他是东海军中重要之人,如实道:“凡攻城的先锋,都是沙夕的俘虏。西日莫说,凡前十名攻上城楼者可以回家。”
蒋游周道:“西日莫好手段,来人,把他带下去,关进大牢。”
几个滩州将士过来道:“将军,这小子攻打滩州,砍杀重臣,当杀了才是。”
蒋游周道:“我自有后用。”
斯诺摩巴拉道:“刚才我听得蒋游周三字,可是你自报姓名?”
蒋游周看了他一眼道:“正是,我就是蒋游周。”
第三十一章 情意
斯诺摩巴拉看了看蒋游周道:“有人要我带口信给你。”
蒋游周道:“何人要你送信与我。”
斯诺摩巴拉道:“这我却不能说,送信之人交代,若他死,方能将口信传与你知晓。”
蒋游周道:“哦,竟有这样的交代,你又如何知道他何时生死?”
斯诺摩巴拉将头歪向城墙下烧成火龙的护城河道:“他可能就在那里面。”
蒋游周望那火势熊熊,人若其中,怕是必死无疑,便道:“若他死,我便永远也不知道口信的内容了?”
斯诺摩巴拉道:“滩州一战,你是守他是攻。你若胜,他便是个死;沙夕若胜,死的人怕是你。”
蒋游周道:“如此说来,无论谁生谁死,你那口信怕也传不与我知晓了。”
斯诺摩巴拉道:“恐怕如此。”
蒋游周一笑道:“我管不了他的生死,那我便留着命,听你的口信吧。”
斯诺摩巴拉看那火势愈加凶猛,心中浮现出拢西那张小小的沾满污痕的脸,终于皱了眉道:“若他是你的故人,你可愿灭了那火龙,救他一命?”
蒋游周黑色的矒子被火映的的愈加黑亮,一字一句道:“莫说是故人,就是我心爱之人,我宁愿她死,也绝不会让滩州亡。”
斯诺摩巴拉恨恨道:“你是个无情之人,他不应把口信捎与你。”
蒋游周道:“你一个俘虏,懂得什么,大丈夫家国己任,何来儿女情长!”
斯诺摩巴拉扭头道:“我愿你死!”
蒋游周眉头拉紧道:“带下去。”
话说西日莫见蒋游周出现,滩州形势骤变,待见火龙出现,眼看滩州是一时半刻攻陷不得。哲休洛咬牙道:“看我上去将那蒋游周杀了。”西日莫淡淡道:“若你能做到,便去。”哲休洛虽武功高强,可独上城楼,然东海军甚多,实在是冒险,方才那番不过是气话,见了那蒋游周恨之所致。听得西日莫之语,知他动怒,忙低头道:“卑职狂妄,还请王爷恕罪。”
西日莫道:“这火终有灭时,传令下去各部原地待命,你从哨子营中挑些人,去寻滩州的破绽。”哲休洛领命下去,西日莫骑在马上观望火势,只见蒋游周不时命人投掷木头等物,滩州竟有不可强攻之势。
话说蒋游周在朝木康巴处养伤,被朝木康巴使了催眠术,然昏睡中仍大喊“送信”之语,朝木康巴不忍,终将他弄醒。蒋游周清醒,乔进山苦劝不住,又不放心颜娘,便与蒋游周同骑了一马直奔滩州而来。
刘玉洁听了依莲一行人之语,速速命人关了城门,做起战时准备。蒋游周策马狂奔,挤在吊桥升起之前进了滩州城。这边刘玉洁上城楼督战,蒋游周亮出腰牌进了府衙,却见依莲一行人站在院内急得团团转。
蒋游周曾是拢西公主的送亲使,自然认得公主的贴身丫鬟依莲。依莲见到蒋游周忙扑过去将公主被抓一事告知。蒋游周不想拢西公主竟能回东海,大惊中竟带了些说不清的喜,忆起那张温柔无限的双目,胸中的血莫名的涌动,然又听得拢西公主落如沙夕军中,只觉天旋地转。
乔进山忙扶住蒋游周道:“寰宇兄,你可还能支持?”
蒋游周闭上双眼,深呼一口气道:“能。”
依莲见蒋游周有伤,然刘玉洁督战无法分身,只得求道:“蒋大人,公主还在沙夕军中,你快去救公主啊!”
但听得城头箭破之声不绝,城外呼喊之声不断,蒋游周知沙夕已经攻来,左右为难,终一咬牙奔了城楼而上。
这边哲休洛奉了西日莫之命去寻滩州破绽,沿着燃烧的护城河行到火势稍弱之处。哲休洛常年习武,耳聪目明,听得那火中有东海语喊“救我”,竟颇似女子之音,颇为惊讶。哲休洛好个手段,轻身跳下火弱处,只见一散发女子蜷在一凹处已是半近昏迷。哲休洛长臂一揽,带着那女子就跳出了燃烧的护城河。
待上了平地,哲休洛将那女子放倒。哨子营的探子只见面前的女子,一身湿衣窈窕玲珑,一头湿发遮了半边脸。哲休洛大手一挥,拂去她额上的发,众探子皆倒吸一口气,只见面前的女子雪白如云,*如花,竟是从未见过的美。哲休洛也倒吸一口气,这可是那个从泊尔兹人手里劫来的脏小子?哲休洛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抚上拢西公主的胳膊,使劲蹭了蹭,又将掌放在鼻前仔细嗅了嗅。
众探子面面相觑,心道哲休洛到底是东海人,好生奇怪,沙漠里的男人哪有这般闻女人的。
眼看滩州一时攻打不下,东海军防的甚严,沙夕众将士皆下了马或席地而坐暂缓休息。早有人在一棵树下置下毡毯,西日莫盘腿坐于树下,双目微阖,一张古铜色的脸被夕阳映得如刀刻一般。
西日莫,三岁娶了中原晏德皇的孙女安逸公主,五岁被封为沙夕国最尊贵的伊特尔王爷,十岁跟随祖父出征,十二岁任先锋杀下罗杜城守将波不妥,十五岁被称为沙夕第一勇士,二十岁官拜沙夕一等将军,二十三岁灭西方部族车杜,二十五岁灭吃咯国,三十岁官封沙夕军国大将军,三十二岁灭北寒第一大国天冰,今岁三十有四,身负沙夕阿会都重望,欲问鼎东海。
一随身侍卫上前道:“王爷,请用茶。”
西日莫接过杯轻闻慢品,侍卫道:“王爷,咱们沙夕,连王上都不如王爷会品这中原的茶呢。”
西日莫道:“侑宝,王上是我们沙夕的大智者,怎会不知茶的精妙。只是身在其位,不得热衷异族之物罢了。”
侍卫侑宝笑道:“是卑职肤浅,难怪王妃说懂王上者,王爷也。”
西日莫浮起安逸公主温润的笑容,心里暖暖的,不禁攥住茶杯轻轻摩挲起来。
那茶杯柔滑起腻,西日莫用食指轻轻摩挲着,突然想起在饿狼沙漠绿洲的那个夜里,这支手指划过一张娇嫩的面庞,指给那个女子湖面上的狼群。那个女子的双眼像沙漠里的星星般明亮。
西日莫知道自己的到来将会为东海带来一张血海风云,他看见那两个泊尔兹人,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让她离开这是非之地,于是他甚至出动了哲休洛来替那两个泊尔兹人寻亲,就为了让他们赶紧将她带走。
可是,当哲休洛来报泊尔兹人已走,他心里空落落的,今生也许再见不到她了吧。可是,可是偏偏他又遇到了她,她用她明亮的眼睛,替他取出背上中的碎星针,又含了满眼的愤怒,举着一把小镊子刺杀自己。
西日莫内心跳了几跳,自己是爱安逸的,怎么会想起别的女人,可是,他忍不住轻轻念道:“饿狼沙漠…”
侑宝听得道:“王爷,这饿狼沙漠边缘的狼群,怕是被我们都赶到别处去了,倒是便宜了东海人。”
西日莫道:“东海迟早是沙夕的,他们哪里会得了便宜。”
侑宝道:“还是王爷的计策精妙,大军躲到抛尸地,方能出其不意。”
西日莫道:“侑宝,大军虽躲过东海人的眼,本王的行踪却没能躲过泊尔兹人的密探。”
侑宝惊道:“王爷为躲开他国密探,已是不随大军出行,独自前往东海。怎得那泊尔兹人消息如此灵通?
西日莫道:“那泊尔兹军师鲁布罕很早便知晓本王离开沙夕,待回到国内,你亲自去查,看到底是谁走露的风声。本王身边容不得探子。”
侑宝刚要答是,听得有人来报哲休洛求见,不待西日莫宣,哲休洛抱了个女人就奔了过来。那女子头窝在哲休洛怀里一动不动,西日莫突然觉得心沉了一下,不,她不是那个女子。
哲休洛一把将那女子放在毡毯上,女子细软的脖颈歪向西日莫,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西日莫忽的冲过去,将拢西公主的头放在自己怀里,那身体依然温热,浅浅的呼吸着。西日莫突然有种看见沙漠降雨欲哭的冲动,他在心里默念道,谢谢雨神,她没死。
哲休洛望着西日莫好不奇怪,身随的探子好不惊讶,这个东海女人天姿国色,能让以冷血著称的哲休洛闻了又闻,甚至能让以和娇妻安逸公主恩爱三十多年而闻名的,西日莫大将军,如此激动。
哲休洛瞥了几眼西日莫,也是惊讶,待见他神色恢复方道:“王爷,卑职发现了一处可以攻陷滩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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